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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忠《雁影集》

王文忠《锦绣安徽(滁州卷):凤鸣皖东》

副副 刊刊 62019 年 8 月 22 日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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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山,蔚然深秀,莺歌燕舞,花香泉流,郁郁葱葱。山林之中,似乎蕴有一种诗文诱发剂,使文人墨客一踏上这片山野,就萌生作诗为文的欲望。唐孤独及到此作了脍炙人口的《琅琊溪述》,宋欧阳修到此作了千古绝唱《醉翁亭记》。这里太美了,许多人到这里都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心痒想吟诗,手痒想为文,喉头痒想放歌。从古至今,不知有多少人,在此留下了心灵感应。我和我的同辈人也如此。从1977年与友人合作《春绿琅琊醒醉翁》之后,又作了16万字的《醉翁亭观赏》。数十个春秋冬夏,每隔一段时日,我总要登临此山,将一些欲言未吐的心语,洒在这片醉人迷人的土地上。时至今日,我已经讲不清记不住,凭山借水,在此写过多少人生的感悟。

过去写这里,离不开古刹名亭的兴衰,撇不下它在风雨浪涛中经历的磨难。忘不了一代一代滁州人,为维护涵养这方名山胜水,丰富这里的文化积累,传承发展历史创造的辉煌,做出巨大的奉献。纵目远望,起伏高耸延绵不绝的山野,仿佛是一重又一重厚重的诗文堆积而成;品不尽的是刻在崖壁、镶在门楣、砌在墙垣间的诗词文章,赏不完的是它在历史典籍中闪耀的美妙身影。我以为南来北往的人们,来此一游,只要稍做功课,略读一些介绍文字,便可在寺宇亭台间,尽兴观赏了。其实不然,过去的那些文字,比较零星分散,不易查找。我和同辈人所写的那些,多是即兴记事,也比较杂乱。古刹名亭,与时俱进,一些旧观随雨雪逝去,一片新景又在艳阳下诞生,凭旧文观景,只能见其浅,无法探其深;只能知其一,难以知其二。游罢归去,依然一头雾水,难识其山真面目,游人们多不满足。

游人们来此,要寻找什么呢?期盼什么呢?关注什么呢?我不得而知。为此,有一段时间,我经常徜徉古道,混杂游人中间,听他们叙说对历史的迷惘,细语对古刹的不解,攀谈对醉翁亭的悬疑。夏日纳凉,我与三五文友小聚,海阔天空穷吹,就古梅树下的乱云飞渡,菱溪石前的饥寒交迫,争论不休,各执一词。往往闹到月落西山,也不见水清石出。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游人和文人们所议之事,在我的心湖里扩散开去,逐渐形成不能散失的涟漪。激励我用游人心态,对这方山水,重新审视;鞭策我重读志书,再读典籍;鼓动我探访有学问的长者,在摩崖碑刻间寻找真谛。我沉思着,我寻觅着,我追逐着。想让古道上的那些游人,不再迷惘,不再误解,不再悬疑;目的是让争论不休的友人们,在事实面前认识趋向统一,不再各执一词。

游人们的议论是多方面的,友人们的争论,也关乎这里的旅游大局。比如,醉翁亭居全国四大名亭之首,被誉为天下第一亭,其名望之高,影响之大,非它亭能够比肩,追根溯源,原因何在呢?欧阳修之《醉翁亭记》,被称为千古绝唱,历代评家,都赞其艺术上的独到表现,但对它的思想内涵,有哪些超凡脱俗之处,却缄口少谈,今天应该怎么看?欧文苏书《醉翁亭记》,置在亭前,是宋代文坛一宝,书苑一绝。它们有哪些幸与不幸、又有哪些弦外之音,被视为一代珍奇?比如,欧阳修在醉翁亭设太守之宴,宴请的的是哪些宾客?宾客间“觥筹交错”饮的是什么酒?“山肴野蔌,杂然而前陈”,食的又是何种菜蔬?,

“射者中,弈者胜”,“起坐而喧哗者”,他们行的的是什么酒令?“太守宴”有什么深意?比如,欧阳修钟爱菱溪石,“以三牛曳置幽谷”,放在丰乐亭前,供人观赏。但曾几何时,这些奇石都不翼而飞,丰乐亭周围踪迹全无。欧阳修未在醉翁亭置放菱溪石,又是何时,“其最大者偃然僵卧溪侧的”奇石,竟在醉翁亭里出现,这是何故呢?比如,欧阳修手

植之梅树,一千年后还在古梅亭下挺挺矗立,原梅已枯焉?后人补植焉?传说纷纭,众口不一,其真相究竟如何?比如,进山的琅琊古道,何时铺筑?唐时韦应物如何进山?宋初王禹偁又怎样走进古刹?欧阳修为它做了什么?现在境况如何?比如,欧阳修的《醉翁亭记》问世,走进历代书家的墨迹,被刻石制碑代代流传。表明它不仅是文学上的千古绝唱,在书界也登峰造极。滁人收集苏唐卿、苏轼、赵孟頫、祝允明、文征明、董其昌、黄元治等数十家《醉翁亭记》书作,构成欧阳修纪念馆的基本,笔墨集中,文气书艺,珠联璧合,使西安碑林都对它望尘莫及。滁人凭这些碑石,支撑起一座纪念馆,独树一面旗帜。这构思的绝妙,这碑石的得来,该付出多少艰辛,中有多少曲折哇!

诸如此类,游人们的关注,引起我的反思。过去写琅琊,只将典籍所载,自己所见所闻,全盘捧出,填鸭式的塞给游人。至于游人需要什么,我则很少考虑,游人们怎能满意呢!那样写,好似开河,把琅琊之秀、醉翁之幽、鸟鸣泉歌之乐,满山的酒香诗意端出来,让人陶醉,其结果是有得有失。得的是琅琊整体面貌得到了反映,失的是它内在蕴含没有深入发掘,浮光掠影,浅尝辄止矣。此番再写琅琊,我当变主观为客观,根据游人需要,抓住其间的典型事物,把其内部蕴含的精彩,挖掘出来送给游人,让他们在游览之后,走出迷惘悬疑。我不想重复别人,也不想重复自己,只想在这神奇的所在,独辟蹊径,踏着自己的路,在寻陈问旧中写出它鲜为人知的新意。这就是说,我准备在这片山野,掘一口口游人期待的深井,引出清泉,滋润游人之心。掘井比开河难,不能怕井下泥土板结,不能怕井下崖层如铁,不能怕井下泉源深不可测。我决意不停地挖掘,挖掘出游人们满意的答案。即使无能为力掘出其来龙去脉,也要掘出个大概,掘出个轮廓,提供给游人一个深沉的思索。让游人掌着一把钥匙,能把古刹名亭的神秘之门打开。

当然,既是掘井,琅琊作为一座文化之山,有丰厚的文化遗存、有瑰丽的文化宝藏,值得挖掘的东西很多,得排列先后,把最精彩的先挖出来。唐代宗大历年间,李幼卿知滁,宝应寺(即今日的琅琊寺)一建,这里的堵堵山崖,方方石板,道道墙垣,都成了世人刻石题名,吟诗作文,游历留踪的张张彩笺,使这片山野的碑铭题刻,约有三、四百方。它们在蔚然深秀中刻着散文,在林壑优美中刻着诗歌,在雾气腾腾里刻着书画,在云荒石老间刻着山之历史。一座文化历史博物馆,屹立在山野,闪耀夺人眼目的光彩。国务院核定并公布,琅琊寺醉翁亭为全国第七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这些摩崖题刻,有的举目可见,游人能看到,但亦有隐在树丛,藏在崖畔,掩在草莽,游人们就难以领略了,我当为游人指点迷津,作些诠释,给予引导。

弘扬这里的文化传统,彰显欧阳修的散文精萃。1986 年 10 月,县级滁州市委、中国散文学会、安徽省作家协会,共同创办中国第一个散文节——首届醉翁亭散文节,在醒园解酲阁开幕。中国散文学会名誉会长冰心题写节名。王西彦、柯蓝、何为、艾煊、林非、陈登科,江流、周明、吴泰昌、徐开垒、石英等40多位知名散文作家,在这里欢度散文家自己的节日。共同回顾中国散文的优良传统,畅谈现当代散文创作的巨大成就,就散文创作如何进一步繁荣、进一步提高竞争力,进行学术争鸣。节日期间,散文家们亲赴“大包干”发源地、凤阳及滁县地区各县农村参观访问,进行散文写作。节后,由安徽文艺出版社出版了《醉翁亭新记》,获得广泛影响。此后天津、宜兴等地相继举办散文节,一时之间,蔚然成风。散文节虽已过去数十春秋,但仍有游人在此打听询问当年办节景况。我是这个节日的参加者,对此当作尽可能详尽的回顾与叙述。

河南有个少林寺,出了和尚许世友,后来成了威名赫赫的将军,为人称道。古刹僧侣,虽不像许世友那样声名显赫,但其家国情怀,也受到普遍赞誉。凤阳农民梅子明,和其子地下党员梅竹樵,先后在古刹削发为僧。抗日战争爆发,梅子明率梅竹樵返乡,投身抗日。遗憾的是,经济拮据,缺乏枪支弹药,手脚施展不开。住持僧达修慷慨解囊,变卖庙产,借来外债,买了十几支长短枪,凑上万元巨款,予以支持。梅子明全家总动员,梅竹樵组建农军,长媳周梅动员妇女,老伴周方氏肩负后勤,梅子明则以帮会头目的灰色身份作掩护,到处奔走呼号,呼吁不当亡国奴,做有良知的中国人。1939年,新四军挺进皖东,梅子明当即让13岁的长孙——梅竹樵之子梅福星参军而去。而梅竹樵更把煞费苦心组建训练的农军,交给新四军,以扩大正规部队阵容。

梅家老少三代八口,日夜为抗战奔忙。梅子明成功地将临淮关张八岭之间,百余里长铁路线,控制在自己手中,在燃灯集一带创建“抗日街”,确保抗战

物质源源从敌战区而来,源源往根据地而去。刘少奇,深知梅子明做此工作十分艰难,特将自己棕色坐骑赠予梅子明,以示慰勉。梅福星参军后,部队横渡沙河,与日军遭遇,壮烈牺牲。牺牲时年仅十四岁。1941年,梅子明五十八岁,光荣入党,受路西区党委单线领导,为一名特别党员。9月,津浦路西首届参议会召开,梅子明当选为副参议长。1940 年 11 月,新四军江北指挥部恢复梅竹樵党籍。梅竹樵先后任凤阳县、凤定嘉县长兼县总队队长。1947年,进入苏皖地区,任第三分区司令员。赴任途中,跟国民党74师遭遇,由于寡不敌众,壮烈牺牲,时年四十四岁,他是梅家第二个烈士。

1949年3月,皖北解放,春回大地,万象更新。梅子明想起蔚然深秀中的琅琊古刹,想起他在凤阳红星乡野耕种的花木苗圃,决心有生之年,再造锦绣河山,献给亿万人为之奋斗的新中国。他的老上级抗战时路西区党委书记、当下的皖北行署主任黄岩,让他去领导建设合肥逍遥津公园。67岁的梅子明,返回琅琊寺,寻求援助。僧侣们从寺中挖出梅树,从醉翁亭前掘出青竹,从山野挑选诸多佳木奇卉,优良品种,随梅子明去逍遥津安家落户。梅子明喜出望外,率领职工日夜不停地栽植琅琊花木,由于疲劳过度,不幸于 1950 年 8 月25日,骤然长眠在他开拓的苗圃地前,享年67岁。皖北人民行政公署批准他为烈士,与长子梅竹樵、长孙梅福星合葬在红星南首——他当年开垦的那片苗圃地上。安徽省长黄岩为其撰写碑文。“三烈士墓”落成,琅琊僧侣携带着梅竹松苗而至,像当年梅子明父子装点古刹名亭一样,在墓园四周栽植,然后,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做起佛事。我对佛教知之甚少,但对梅子明、梅竹樵这两个还俗的和尚,和琅琊主持达修、根如一样,把普度众生和免除黎民百姓生灵涂炭相融合,在慈悲为本和国家民族利益之间,找到契合点,为国为民壮烈牺牲,作出巨大奉献,深感为佛界的骄傲,也是寺庙的光荣。我尊敬他们的崇高,我尊敬他们的伟大。(未完待续)

再写琅琊(上)——《春绿琅琊醒醉翁》前言○ 王文忠

王文忠(1941-),安徽滁州人,著名作家。曾任滁州市文协副理事长、《醉翁亭文学》主编、滁州市作协顾问,中国散文学会理事、安徽省散文学会常务理事、副秘书长。出版有《雁影集》、《醉翁亭观赏》、《锦绣安徽(滁州卷):凤鸣皖东》、《野山情结》、《苦爱》等多部散文集。其中,

《醉翁亭观赏》获安徽文学奖“天鹅杯”优秀作品奖,《苦爱》获安徽省社科文学艺术文学类奖。

王文

近日,2019年中国音乐家协会全国音乐考级安徽考区滁州考点器乐考级工作,在滁州市本级、定远、凤阳、天长以及汊河五地展开,本次考级设钢琴、古筝、小提琴、电子琴四个项目,1845名考生参加了考级。

本次考级滁州考点严格贯彻执行中国音协和安徽省考级办公室有关文件精神,加强考级工作规范化管理,增强规矩意识、提高服务水平。在整个考级工作组织有序、安排合理、保障到位,考官严谨、公平,考生个个遵守纪律、正常发挥,考级工作取得了圆满成功。本次音乐考级,为学生提供了一个展示技能、相互交流的平台,推进了音教水平和素质教育的提高,为丰富少儿暑期活动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陶昌斌)

2019 年全国音乐考级滁州考点考级工作圆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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