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鐸．瀚恩 著 黃渼婷 譯 陳惠雅 審譯

Udo Hahn

平信徒信仰基石系列

南與北文化出版社

祝福 共譜一段神聖

而美好的關係

Segen

引言 ―― 5

第 1章｜舊約中的祝福與詛咒―― 25

雅各―給一個欺騙者的祝福

第 2章｜新約中的祝福與詛咒 ―― 33

第 3章｜祝福與願望―― 43

第 4章｜祝福與神奇力量―― 47

第 5章｜祝福如何發揮影響力？ ―― 55

第 6章｜以十字聖號來祝福 ―― 61

第 7章｜禮拜儀式中的祝福―― 65

第 8章｜上帝祝福人們所經手的事物嗎？―― 71

聖經中對於事物的祝福與獻祭 今日教會的祝福實踐 教會的祝聖與獻堂

第 9章｜為生病的人祝福―― 87

第 10章｜上帝祝福同性戀的伴侶關係嗎 ?―― 91

小結：祝福是…… ―― 99

祝福的話―― 101

延伸閱讀德文書目―― 109

引 言

5

引 言

主日禮拜時他總是遲到，那時牧師的講道通常已經

結束了，只剩下主禱文和祝禱的儀式還來得及參與。他

的遲到，讓牧師感到很困惑。有一次，牧師忍不住問

他：「您好像常常在主日禮拜快結束時才到，是嗎？」

他反問說：「怎麼了？」「您對我的證道都不感興趣

嗎？」牧師很想知道。「不，我是為了敬拜之後的祝禱

而來的，它會讓我一週充滿了活力」。

神學教授茱利亞‧榮格（Julia Junge）如此寫道：

引 言

76

祝 福

「對我而言，祝福一直是件令我著迷的

事。若有人能夠恰如其分地將它『詮釋』出

來，就會讓我感動到起雞皮疙瘩。再者，祝福

帶著某種不可置信的正向力量。它對我訴說一

個美好的願望，它是帶有詩意的福音，要對每

位相信的人傳達出上帝的應許。」

這兩個隨意引述的例子，對詮釋祝福的意義相當具

有代表性。由這兩個引述中可清晰看出，祝福本身以及

被祝福這件事所傳達出來的，是一種完完全全正向的

事。這兩個例子都符合了人們對上帝與教會的期盼，一

個是普遍的期待，一個是認真而嚴肅的期待。如此看

來，祝福也道出了某種與人類價值或尊嚴相關的意涵。

祝福傳達人對價值與尊嚴的渴望

這種個人對於自我價值感、認同，以及愛好的渴

望，正是克勞斯‧偉斯特曼（Claus Westermann）所認

同的祝福，並讓他於六〇年代末寫出到今日都堪稱為指

標性的書《聖經與教會行為中的祝福》（Der Segen in

der Bibel und im Handeln der Kirche）。他在書中陳述：

「祝福，是極少數同時可觸及聖經、虔敬

的信仰語言，以及日常生活語言的用詞⋯⋯。

總之⋯⋯，當我們今日使用此字時，還能看出

它與聖經中的『祝福』有意義上的連結；這個

字是我們世俗的語言中，還具備了靈活功能的

聖經概念。

這樣的概念並沒受到更仔細檢視與探究，因此，偉

斯特曼也沒疏忽了對教會以及神學加以批評：

「祝福，這個至今仍具有影響力的字，仍

有其獨特以及根本上令人難以理解的矛盾。這

矛盾連神學家都未曾意識到。他們必定是忽略

它了。不管是系統神學或是聖經學家，他們對

聖經中所說的祝福都不特別感到興趣。而對於

引 言

98

祝 福

祝福問題的探究，多半也被排拒在神學研究的

範疇之外。」

自從偉斯特曼提出他的批評觀點之後，此類的學術

研究便如雨後春筍般地出現。其中，由杜羅特雅‧葛萊

妮（Dorothea Greiner）所提出的論文最受矚目，因為

她致力於研究祝福與人們日常生活之間的關係，乃至祝

福此主題與聖經信息彼此之間的關係。這個作品一方面

燃起了人們對「祝福」這個主題重新產生了興趣，另一

方面也可以清楚看出，聖經中的基督信仰思維與各種儀

式―像是從亞洲地區傳進來的「靈氣」（Reiki）―

兩者之間有何不同。一方面，由於人們與基督信仰的連

結逐日鬆散，另一方面追求能量來源的渴求卻又隨日增

長，因此，對於異教神祕經驗的潮流與基督信仰之間逐

漸模糊的界線，也有加以解釋與釐清的必要。

祝福的宗教意涵

如前所述，當人們談到「祝福」（Segen）與

「賜福」（segnen）時，總是會與聖經或宗教方面的意

涵有所連結。這些觀念在德國人的日常用語中，始終有

其特定的意義與連結。即使，從前人們常習慣說的「願

上帝祝福」的話―像是在生日時―都被「一切順

利」或是「祝你好運」這類所謂的中性用語所取代了，

而在午餐時常說的「願上帝祝福桌上的飲食」也被換成

是「吃飯了」。即使如此，祝福這個最原始的意識卻仍

然存留在這些話語當中：也就是說，人類的生活是連結

在一種根基上，那是無法被任何一個個體所撼動的。

這一點基督徒都知道，尤其是當他們在吟唱德國

教會聖詩〈一切仰賴上帝的祝福與恩典〉（Alles ist an

Gottes Segen und an seiner Gnad gelegen）這首詩歌時更

表露無遺。除了基督徒外，即使是無神論者，或許在

「無意間」也會說出這樣的話。當人們成功地完成某事

且內心充滿感恩之情時，有的人或許會說這自己蒙受

「祝福」之故，有的人卻可能會說這是「運氣」使然，

但他們想要表達的都是：我雖然做得很好，但整件事還

是需要藉助其他力量的幫助才能順利完成。

引 言

1110

祝 福

常見的祝福用語

「祝福」與「賜福」在德文的一般用語中佔有相當

重要的角色。在此列舉一些例子：「自己行動會帶來祝

福」（審註：類似中文的「天助自助者」），這裡意味

著不是所有事物都可以「從天而降」，自己也必須投入

一些心力，好讓計畫獲得成功，帶來幸運。當一件事情

「不蒙祝福」時，最好趕快放手不要碰。

當一個家庭中懸掛的「祝福橫幅歪掉」時，這並不

是一件好事，表示這個家庭不和睦。當有人說：「你擁

有我的祝福」時，就會為那個地方帶來一團和氣的氛

圍。而「祝你財運亨通」，這樣的說法也時常出現在報

紙的財經版面上，它總讓需要的人心情大好。還有「祝

你豐收」，表示生產力旺盛，生活物資不虞匱乏，這也

是我們同樣需要的。此外，「人」本身也可以是種祝

福，比如來自一個朋友或一位同事的祝福。

當某件事獲得某個重要人士「予以祝福」時，就表

示這個決定得到了「通行」的可能。當某人的年紀比一

般平均壽命長時，人們就會說那是「受祝福的年紀」。

而當有人說某個人已經「祝福了這個塵世」時，這也就

是婉轉地表達一個人已經過世了。這樣形容一個已逝

者，無非是希望藉此說明他的生命已經獲得安息，同時

也希望能夠以這人所留下的芳澤，繼續祝福他的後世子

孫。誰只要以「上帝問候您」（編註：德國南部的慣用

見面問候語，相當於「日安」的意思）來跟人打招呼

時，他的意思其實也就是「上帝祝福您」。

教會中的祝福儀式

最常聽到或見到祝福的場合，就是在教會的宗教

儀式中：在每一場禮拜中絕對少不了最後的「祝福禱

告」。祝福禱告是禮拜中的一個核心儀式，它讓禮拜的

影響延伸到日常生活中，並讓人相信上帝的祝福並非只

侷限在教會裡。

祝福就像踏入不同生命階段的門檻：在受洗時，孩

子會受到祝福，父母、信仰上的教父和教母也都會受到

祝福。在堅信禮時，青少年會受到祝福，因為他在信仰

上要進入成年的階段。這類的堅信禮在許多地方仍被稱

引 言

1312

祝 福

為「成年禮」（Einsegnung）。結婚的人會受到祝福，

病人也會受到祝福。祝福在入殮禮拜中也相當重要，而

在教會中服事的牧師或神職人員也會受到祝福。同樣的

情況也會發生在教會職務、牧師職務，或教會長執人員

職務交接的時候。

所謂的「祝福禮拜」在教會中相當受到喜愛，因為

所有的參與者都能夠祈求屬於自己個人的祝福，並能夠

獲得按手祝福。同樣地，「出遊祝福」也很受到重視，

像是青少年團契若要出遊時，也會受到祝福。小孩在睡

覺前或上學前，父母也會祝福他們：像是在額頭上劃一

個十字聖號，說「上帝祝福你」之類的話，或者僅僅在

他們頭上輕輕地碰一下。

公共領域的祝福

祝福在公共的生活領域中也十分重要。像是在「落

成典禮」這類場合中，通常會邀請新教的牧師以及天主

教的神父前來共同參與，強調普世合一的精神。其他像

是幼稚園、醫院、學校，甚至是橋樑或者汽車都可以成

為被祝福的對象。可想而知，祝福的行動也可能成為被

批評的誘因。

在這類辯論中最常受人詬病的通常是：連「教會」

也為武器祝福！例如在九〇年代初期前南斯拉夫戰火綿

延的時候，塞爾維亞的東正教會就曾這樣做。此外，當

一個公共建築落成時，若不舉辦落成祝福典禮也同樣會

令人感到困惑。前德國總理施洛德（Gerhard Schröder）

當初在柏林興建新的總理辦公室時，表達了他不舉行落

成的祝福儀式，對於這件事情，基督教界的代表人士和

羅馬天主教的神父皆表示「無法理解」。

根據施洛德的論點，並非人人都屬於某間教會的成

員，因此政治對此應盡量保持中立的立場。這樣的言論

在德國民眾中也引來批評，因為不管如何，三分之二

的德國人都是教會成員。但是，在公元2000年法國世博

會期間為協和客機墜毀的犧牲者舉辦的追思禮拜，以及

2001年為美國911恐怖攻擊事件的受難者舉辦的追思禮

拜中，都可以看到施洛德的行蹤，對此他卻不覺得應該

保持中立。

引 言

1514

祝 福

祝福並非神職人員專屬

另外，像是羅馬天主教在主顯節（每年一月6日）

那天由兒童和青少年主持的這類祝福行動，也不會受到

輿論爭議。在那一天，孩子們會拿著粉筆在經過的人家

門口留下「CMB」的字眼。這三個字母指的是當初來

朝見聖嬰耶穌的東方三王：迦斯巴、默而喬、巴而達撒

（Caspar, Melchior, Balthasar）。這三個字母也代表拉丁

文中「Christus mansionem benedicat」的祝福之意，翻

譯過來的意思就是：「基督祝福這間屋子」。

祝福給人帶來安慰，並與十字架的記號緊緊相扣。

人們不只是得到了祝福，也能夠把祝福傳遞給人，祝福

並非是只有神職人員才能夠做的事情（就如同主顯節那

些青少年孩子們所示範的那樣）。

人們也可以使用十字架的記號來祝福自己。像是足

球員就會這樣做，他們在每次把球射進球門之後，都會

在胸前劃個十字聖號。「每天早上，當你起床時，你可

以劃十字聖號來祝福自己，並且向上帝禱告⋯⋯」，馬

丁路德鼓勵大家每天早上（以及晚上）用這種方式來祝

福自己。這種敬虔的操練在許多新教的基督徒中已漸漸

被遺忘，甚至後來被人誤以為劃十字聖號是「天主教」

的傳統。但是，近年來在新教的禮拜中逐漸有愈來愈多

信徒也會劃十字聖號，所以在新教中去重新發現這種操

練傳統實在是有理可循的。祝福，除了是說出的一句話

語，同時也是一種行動。

祝福具有神奇的魔力？

祝福與詛咒是完全不同的。祝福通常與一種有療癒

力的、有醫治力的、使人更堅強的力量連結，並讓人置

身於上帝的保護之下。詛咒則會削弱人的力量，將人置

於險境之中，或排擠他人。祝福和詛咒都會引發實際的

正負面效果。因此，這難免會令人產生一種「祝福與神

奇的力量有關」的理解（或誤解），即使從神學的觀點

而言，許多人反對將祝福理解成一種神奇的力量（或是

魔力）。特別是當人們將祝福當作是一種祈禱、一種請

求，期望在未來能被實現時，這種連結就會格外明顯。

引 言

1716

祝 福

祝福的外在表徵

每個人對祝福的概念都不相同。有的人覺得「祝

福」是一種行動，就像禮拜結束時的祝禱一樣。此外，

一句祝福的話或是劃十字聖號的動作也被等同於是「祝

福」的意思。最重要的是，「祝福」是把上帝和人的關

係連結起來，更確切地說：是將受祝福者置於上帝的庇

護之下。「祝福」最終也包含了發生在人身上的一切美

善：平安、健康―也就是廣義下的幸福。這種恩賜並

非都必須以一種明確的祝福行動為先決條件―就如聖

經上所記載的。

我們可以從基甸的例子看出這點，因為上帝的使者

曾向他顯現，應允上帝將與他同在（參閱士師記六章12

節）。基甸受到了祝福，在這祝福中，上帝承諾會陪伴

著他。一個人是否得到祝福，也可以從他生命中的經歷

看出來，例如他是否經歷了一些美好的事。這點我們可

以從約瑟的故事中看出來。聖經上說：「耶和華與約瑟

同在；耶和華使他所做的盡都順利。」（創世記三十九

章23節）從經文中可以看出，約瑟無論做什麼事都很成

功，他的幸運讓他體驗到自己是蒙受上帝祝福的。就他

的例子而言，我們並沒有看到任何一次特別給他的祝福

行動。

人們對祝福的詮釋

從這些例子可以看出，當我們談到「祝福」時，通

常是在一個相當特定的脈絡之下：也就是基督宗教的信

仰的脈絡。平安、健康、成就意味著「祝福」，更確切

地說：上帝的祝福與否，端視個人對現實的獨特解讀。

在這種觀點中，對現實的詮釋有其獨特的觀點。所以，

不同的解釋方式都是可以理解的。例如，有人會說：

「我之所以有成就，是因為我非常認真地工作」。但

是，一個在自己的幸福中看見上帝的祝福的人，雖然自

己也很努力，但他卻會說這一切都是上帝的禮物，是上

帝賜給他這一切美好的事物。

在這種情況下會產生一個問題：接受祝福的人或被

祝福的人本身是否必須有宗教信仰？其實不必然如此。

最基本的先決條件應該是：願意讓自己受到祝福，這樣

引 言

1918

祝 福

做的人，心裡至少就已經有一種被動的準備了。例如，

在主日禮拜後接受牧師祝福禱告的人就具備各種不同的

動機。有的人可能是由於堅定的信仰，有的人可能是懷

著：「即使沒有幫助，也不會有什麼損失」的心態。

無論如何，受祝福的經驗可讓一個人與自己的生命

產生一種嶄新的關係，為過去或未來指出一個新的契

機。祝福，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心。

祝福是一種傳福音的行動

祝福是一種具有雙重面向的基本行動。一方面，它

在禮拜、洗禮以及聖餐中，都是一個基本的行動，是屬

於整個儀式結構中的一部分；另一方面，這個行動不需

要太多話語與手勢。基本上，說「上帝祝福你」五個字

就夠了。至於「劃十字聖號」這種用手碰觸的手勢可以

有，但卻非必然。

此外，祝福必須接納一個人最基本的渴望―也就

是能夠過一個有意義、幸福的人生，這點也是很基本

的。然而，我是否能夠感受到自己的生活充滿意義，或

者受到上帝的祝福，這又是出自一個有信仰者的詮釋觀

點。不過，當我祝福人們的時候，我就是邀請他們來接

受這樣的詮釋方式。當我傳遞上帝的祝福時，我也傳達

出自己是用何種基礎來看待自己的生命。因此，祝福絕

對是一種傳福音的行動，它是在向世人宣告：上帝要賜

給我一些美好的事物。

祝福提供一種獨特的情緒經驗

祝福也提供一種情緒經驗。天主教神學家史帝芬斯

基（Fulbert Steffensky）曾有一次如此說：

「我之所以很珍惜這個形式（指的是祝福

的形式），是因為我在祝福時不想去作任何思

考，不管是以祝福者還是受祝福者的身分，

我都不想去思考。我只想讓自己緊緊依偎在這

種形式的擺盪與律動中，沉浸在這樣的圖像當

中。我不想精神緊繃或全神戒備，至少在這種

情況中不想。因此，我需要一個手勢或一句

引 言

2120

祝 福

話，那是我所熟悉且經常重複的，可以讓我完

全不需要刻意去意識到它。」

對於這種操練，他作了如下強烈的結論：

「藉此，我避開了思考上那些可怕的繁文

縟節。我們都知道：『當我現在把手放在你

身上時，這就意味了我祝福你的人生道路順

遂，祝福你平安出去也平安回來，祝福你遠離

危險⋯⋯』所以，把手伸出來，把嘴巴閉上

吧！」

如同每種儀式一樣，祝福也讓我無需再去回想剛才

所發生的一切事情。

過度的解釋使祝福失去力量

儀式不需被解釋，而是被實踐，這是藏在儀式背後

的基本原則。但是，因為考慮到有些人不熟悉教會的宗

教儀式，他們需要知道一些像是禮拜流程之類的訊息，

好讓他們知道目前發生了什麼事，因此過去有些作法與

此原則背道而馳。解釋儀式過程，從教育層面來看立意

良善，且在某些情況下是必須的，但卻不總是有意義。

根據史帝芬斯基的看法，人們無法在祝福的同時又解釋

祝福。這樣做會讓祝福失去它應有的份量，讓話語失去

懇切度，最後也讓人無法辨識禮拜與日常事務之間有何

差別了。

我們也可以這麼說：「當我祝賀某人生日快樂，卻

又嘗試去解釋這個祝福；告知我之所以如此祝福，是因

為我希望受祝賀者能夠像祝賀者一般順遂平安時，那

麼，之前說出來的話就失去力量了，而說出來的祝福也

已經支離破碎了。」

祝福可以觸摸並喚醒人的心靈

人們在祝福中卸下重擔，不用再去多加思索。祝福

並不喚醒理智，而是喚起心靈、喚醒靈魂。要達到這樣

的效果，至少與以下的原因有關：祝福通常不只是一種

引 言

2322

祝 福

話語的行動，也與手勢或姿態有關。當受洗者、接受堅

信禮者、新婚夫妻以及臨終者受到祝福時，即使他們與

牧師並不熟識，也會因這樣的儀式而被觸摸到內心。

在教會裡面，祝福的行動是唯一能讓人們如此親近

的行動，而且它營造出一種非常親密的氛圍。這種情況

尤其發生在一些個別領受祝福的時刻，像是祝福者以

手觸碰領受祝福者的頭髮或按手在他頭上時，或者在領

受祝福者的額頭上劃記十字聖號（在嬰兒受洗時則輕碰

嬰兒的胸口）時。這類的身體接觸並未被安排在禮拜儀

式的流程中―領聖餐或用水施洗時也沒有。「按手」

（審註：或稱覆手）這種動作本身比一般人問候時的握

手，帶有更強烈而親密的特質。

按手祝福的特殊意涵

青春期的年輕人對於這類身體的碰觸反應會特別敏

感。父母通常也會注意到，這些年輕人已經和孩童時期

不同，他們不再喜歡讓人家碰觸他們的頭髮，或摸他們

的頭，反而會怏怏不樂地別過頭去。但是在堅信禮時將

手按在他們頭上卻是被接納的。這種儀式以及儀式的功

能使得這類親近的接觸變為可能。

透過這種碰觸，也使得祝福本身產生一種特別的重

要性，因為透過這種按手的行動，會讓領受祝福者感覺

到有些美好的事情就要發生在自己身上了。當我想要鼓

勵一位病人或安慰一個悲傷的人時，如果情況許可，我

會在個別的時候藉著手的碰觸或擁抱來說出祝福的話，

這樣做會更讓人印象深刻。因為透過這樣的按手，可以

讓領受祝福的人感受到上帝的親近，甚至令他感受到：

上帝就在那裡，他觸摸了我。

祝福是一種禮物

祝福不僅是一種特別的事件的象徵，它也是一句

話、一個手勢、一種姿態，象徵生命得以滿足豐盛；而

且不只意味著成就與健康，也象徵了一種滿意與安穩，

特別是表現在因他人的幸福而感到喜悅之時。

然而，也無法保證祝福一定會實現。現在的人們幾

乎什麼都可以拿來保險，不過卻無法保證生活可以成

25

第1章 舊約中的祝福與詛咒

24

祝 福

1舊約中的祝福與詛咒

舊約中充滿祝福的故事

「祝福」與「賜福」（希伯來語：barakh）是舊約

中重要的關鍵字，這兩字出現的頻率相當高，共計有

398次之多。其中最常出現的─82次─是在所謂的

族長故事中（即創世記十二至三十六章，主要是記述以

色列族長亞伯拉罕、以撒和雅各的故事）。另外，在申

命記中共計出現51次，而在詩篇中出現83次。

在這些故事裡，祝福是屬於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

環，它在以色列家族中有其重要的位置。祝福會由

功。憂慮與恐懼永遠不會減少―我能不能找到進修的

位子？我能否保持健康無恙？誰能許我一個美好的未

來：我所居住的國家，還是整個世界？―對於這些永

無止盡的渴望，基督信仰會以上帝的祝福來回應。因為

當祝福是建立在生命之上時，那裡就有希望。人們無法

製造祝福，人們只能把祝福送出去。

有些情況提到的「祝福」，儘管好像與祝福有關，

但實際上卻與上帝沒有直接關係。例如：報紙上所談論

的「財運滾滾」（審註：德文直譯為「金錢祝福」之

意），或者像「核能―祝福還是詛咒？」這類的標

題。

「祝福」這個主題衍發了許多問題：新舊約聖經如

何解釋祝福？詛咒與祝福有何關聯？祝福與神奇的力量

或魔力有關嗎？此外，像建築物與橋樑這類事物也可接

受祝福嗎？我將會在接下來的篇幅繼續探討這些問題。

2726

祝 福 第1章 舊約中的祝福與詛咒

父親繼續傳承給兒子（創世記二十七章19-25節）。

「barakh」（祝福）的基本意義就是：賦予充滿救贖的

力量。此外，對祝福更精確的內容描述是「平安」（希

伯來語：Shalom），它指涉的是一種最廣義的幸福─

涵蓋物質、肉體及心靈方面（民數記六章24節；申命記

二十九章18節；詩篇二十九篇11節）。舊約中提到祝福

時，通常是與人的生育（創世記二十四章34-36節）、

牲畜的繁衍與田地的豐饒（創世記三十章25節以下）有

關，它也指涉一種寧靜、不受敵人干擾、幸福，以及一

個家庭或個人獲得救贖（創世記二十八章15節）的狀

態。

祝福是長遠有效且無法收回的

每一個人都可以給人祝福，雖然在舊約的脈絡中只

有那些與上帝有特別關係的人可以給予祝福：像是摩

西（申命記三十三章）、約書亞（約書亞記十四章13

節）、大衛（撒母耳記下六章18節）、所羅門（列王紀

上八章14、55節）、祭司（例如亞倫：利未記九章22

節；民數記六章23節）。

祝福時除了話語之外，還要加上手勢或動作才算完

成：按手（創世記四十八章13節以下）、舉起手（出

埃及記十七章11節）、親吻與擁抱（創世記四十八章10

節）。祝福無法更改且是長久有效的，祝福也是不能被

收回的（創世記二十七章33節）。

而人們對於祝福最恰當的回應就是：讚美上帝。在

舊約中也同樣用「barakh」來表達讚美之意（例如：詩

篇十六篇7節，二十六篇12節，三十四篇2節，六十三

篇5節，六十六篇8節）。藉著讚美，人們向上帝表達讚

揚與歌頌之意，向他獻上尊敬與感謝。相反地，詛咒上

帝的人，就是把自己交給了死亡（出埃及記二十二章27

節；利未記二十四章10-23節；約伯記二章9節）。

詛咒與罪惡的行為相關

詛咒也與罪惡的行為有關，例如在該隱謀殺親弟、

大洪水毀滅世界和人類建蓋巴別塔的故事中，這些都

記述在創世記二至十一章中（創世記三章14-17節，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