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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早上,父亲打电话来,说母 亲在家里哭得很伤心,她说她已经 好久没有看到三个儿子了。“几天 前,你们三兄弟才带着妻子儿女一 起回来看了我们,但你妈记不住 了。我劝了她好久也劝不住,她说 她已经记不得三个儿子在哪里 ……”,电话那头,父亲也哽咽了,电 话这头,我一下泪流满面。 我知道,这是母亲的老年痴呆 症又重了一些,很多事情她都记不 住了,但她无时不在牵挂着我们,她 又在想念我们几个子女了。 挂了电话,我当即请了假,并立 即与二兄弟幺兄弟联系。幺兄弟在 外出差无法及时赶回,我开车接到 二兄弟后当即赶赴安居,恨不得一 下子出现在母亲面前,大声告诉她: “妈,儿子回来看你了!”。 我的母亲个子很矮小,一共生 4 个子女,老大是女儿,后面三个 是儿子,我排行老二。从我记事起, 我就知道我们家里很穷。父亲年轻 的时候在代课教书,母亲务农。因 为母亲个子矮小,劳动力自然就差, 所以那时每天的工分始终只有别人 的一半多一点。工分挣得少,我们家 自然就成了“超支户”,每年分的粮食 也只有别人的一半多点,要供一家 6 口人的口粮,自然不够。没有办法, 我们一家经常一天只吃早晨和中午 两顿饭。母亲哄我们说,小孩子家, 晚上吃了饭容易得“黄肿病”。但那 时我经常在半夜里饿得哇哇大哭,母 亲只好披衣起床,切几片红苕丝煮了 让我吃,然后哄我睡下。 现在的人也许无法相信,六十 代到七十年代初“超支户”生活的艰 苦,那时候说是吃饭,其实根本见不 到几粒米饭,就是红苕也得忍着 吃。很多时候,母亲都把自己碗里 一半的红苕分给我们 4 姊妹,哄我 们说她胃子不好,红苕吃多了“醋 心”。有几次,母亲在出工的时候饿 得实在受不了,就回家舀碗凉水加 一点食盐,咕咚咕咚喝了又去出 工。没有办法,为了几个子女,母亲 再饿也要挣工分。 母亲今年已经 80 岁了,也离开 农村随父亲在安居街上租房居住十 多年了。现在的日子好过了,但母 亲的老年痴呆症越来越严重,记忆 力越来越差了。 父母都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在遂 宁城区生活,他们说,几个儿女们都 各自有家,都有各自的工作和生活, 他们不想打扰我们,而且住在安居, 熟人多,好耍些,闹热些。 当我开车快到父母租住的小区 时,远远就看见一个矮小瘦弱熟悉 的身影站在小区大门口的路边,望 着公路上过往的车辆 —那是母 亲,她在小区门口的公路边等着我 们的到来。我眼眶一热,眼泪差点 滚了下来。 在大门口,我的车还未停稳,母 亲就迎了上来。“大娃儿,你来啦? 哦,还有二娃儿。”母亲的眼里全是 亲切与慈祥,满脸的皱纹里写满了 开心与幸福。 回到租住房,父亲将早已剥好 的柚子,切好的橘子端到我们面前 的小凳上。母亲坐在我和二兄弟的 中间,拉着我们的手问长问短。问 我工作忙不忙,问我身体好不好 ……她问遍了几个儿子家里的每一 个人。母亲还一再叮嘱:你们要少 喝酒哈,冷了要多加衣服哟,不要感 冒。在父母的心目中,我们依然是 还没长大的孩子。 那天,我和父亲母亲聊了好多 好多的话。 午饭后,当我们要回遂宁时,父 亲和母亲一起将我们送到小区门口 的公路边。我们上车时,母亲一再对 我们说:“你们莫担心我,我没啥毛 病,除了记忆力差一点,其它没啥子, 你们莫担心我们两个老的啊……。” 母亲的老年痴呆症正在逐步加 重,她却说她没啥毛病,她明明无时 无刻不在想念儿女,她却叫我们不 要担心她……我知道,这就是血脉 相融的母爱!这就是母子连心的 疼!我忍住热泪开动了车子。 车子已经跑了好远,但我从后 视镜里看到父亲搀着母亲还依然站 在路边望着我远去的车影。 后视镜里,本来就很矮小的母 亲,身影越来越小,渐渐变得模糊 …… 我的母亲 文/ 杨国安 一室玫瑰香 文/毕雨梅 周末的早上,我刚刚醒来, 睡眼朦胧中,枕边的一朵红玫瑰 映入眼眸。我静静地看了一会 儿,轻轻地拿起来,放在鼻端,花 香馥郁,一丝甜蜜油然而生,瞬 间盈满心房…… 看着红玫瑰,我在想,今天 是什么日子呢?想了很久,仅仅 是一个普通休息的日子。宁静 中,我觉得,一睁开眼睛就有一 朵红玫瑰花相伴,那份来自心底 深处的愉悦,好似窗外清晨的阳 光那般明朗。 我把花插进一个淡绿色的精 致的花瓶里,和一束绿萝为伴。 绿萝沉静、寡淡,玫瑰热烈、激 情,绿萝与玫瑰花相伴,却也温 雅,明媚了一方空间。或许,生 活中的美丽就是在这么不经意 的组合中,获得了心灵的喜悦和 无限的温情。 我是 个 喜 静 的 人 ,身 体 里 难得有几粒活跃的细胞。周遭 的宁静充满诱惑,让我陶醉, 每天都活在很自我的一方天地 里。几枚书签,几段音乐,足 以让我感受烟火俗世的美好。 红尘中一路走来,也让我感受 到琐碎生活中的幸福快乐。他 懂得呵护,了解我的所好,理 解我的所为,哪怕因为自己的 疏忽、慵懒而忽略了该做的事 情,他也从来不曾说过一句抱 怨的话。 一朵玫瑰花独秀,彰显着爱 情的美丽,温馨着生活中的场 景,点缀着平平淡淡的人生,为 红尘的生活增添了美丽的情 愫。它的芬芳,也馨香了充满烟 火味道的一室生活。 那次受访 文/戚思权 妻子在街上看管车辆,有一 位电视台的女记者在附近楼上 学跳健身舞,经常把摩托车经常 停在那里,时间一长便相互认识 了。妻子说我会写“小豆腐块” 文章。说者无意,听着有心,女 记者说到等有机会一定到我家 采访。妻子以为她是说着玩的, 也没有当作一回事。 没想到有一天下午,妻子打 来电话说女记者要去家里采访 我,让我赶紧回家。我虽然感到 有些惊讶,但还是向车间领导请 了假。当我赶回家时,女记者已 经在家门口等着我了。我将女 记者请进家,忙着又是倒茶又是 洗水果的,可她既不吃水果也没 有喝茶,就进入了工作状态。女 记者让我把以前发表文章找出 来和我一起整理好,就忙着给我 拍特写,还不停地发问。 第二天,女记者又到我单位 来采访我,又抓拍了一个多小时 我工作时的镜头。 没几天,女记者采访我的稿 件就发表了,好多同事和女儿同 学的家长也都看到了,纷纷向我 表示祝贺。 那位热心的女记者忙了近 一天的时间,没有喝一口水,也 没有吃一顿饭,不怕累不怕苦, 到基层一线采访我一个素昧平 生 的 工 人 ,让 我 确 实 很受感 动 ! 除了感动之外,只有静下心 来,多读书多看报,多写好文章, 才是对她的最大回报吧。 社址:遂宁市遂州中路718号 邮编:629000 总编室:2312551 办公室:2310721 广告部:2321300 订报热线: 2324766 职业道德监督电话:2320658 发行质量投诉电话: 2314671 广告经营许可证:川遂工商广字003号 零售:每份1 窖菜过冬 文/ 曹雪柏 一入冬,家乡陇州人又忙活着 收菜窖菜,准备过冬。 “立冬萝卜小雪菜”,刚收回的 白萝卜、胡萝卜、大白菜、土豆、红 薯都被“请”进了地窖。农家的地 窖就是一个聚宝盆,一团绿绿的香 菜、一簇鲜嫩的菠菜都会在地窖里 安全过冬。直到来年春天,样样蔬 菜新鲜如初。在那个物质匮乏的 年代,地窖里的菜调剂着一家人舌 尖上的味蕾。 窖菜是一门技术活。窖的好, 蔬菜会贮存的时间更长,窖不好, 蔬菜发霉腐烂是常有的事。有经 验的农人在每次窖菜前都会把萝 卜切头,白菜要择掉烂叶,将根部 朝下,挨挨挤挤。据说采用这种储 存方法,白菜在地下还能生长呢。 可不是,白菜入窖时,有些卷心不 紧的,等出土食用时,每一棵都已 经很结实呢。 一首诗,一段词 牟艳 小 渔 舟(中 华 新 韵) 水云深处一舟隐,欸乃穿芦渔唱轻。 或雨或晴浑不管,流年自在懒相争。 南歌子 · 野 居(中 华 新 韵) 灵鹤栖松逸,飞泉入野茫,闲情 此寄在云乡。忘却浮名忘却鬓间霜。 尘事青山外,枝梅老墨香。一壶 明月兑清凉,任我高台醉卧纵疏狂。 秦淮寻梦 文/ 王霞 “秦淮河的水是碧阴阴的;看 起来厚而不腻,或者是六朝金粉 所凝么?”十里秦淮,桨声灯影, 早已随着朱自清这娓娓的文字沁 入了人们的心底。 我缓步走进老街,瞬间就湮 没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了。我 怀念起那一年随文联诸多名家来 此采风时,街上游人很少,店家都 坐在柜台后安闲地做着自己的 事,偶尔抬头用询问的眼神打量 一下顾客。如今这些街市处处都 是摩肩继踵的人,我在人群里也 就只有随波逐流了。 抬头看时,已到了奇芳阁。 这家近百年的清真老店,如今一 楼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外卖窗口和 一条抵达二楼的楼梯。 落座二楼,点了有名的素什 锦包子和两样菜肴,然后就静坐 那里等候。看窗外浓绿的樟树掩 映着雕漆红栏灰瓦的建筑,依稀 又穿越到了过去。包子送来,尝 了一口,却已不是当初的味道了, 心中生出几分遗憾。 这又让我想起夫子庙另一个 令人怀念的地方—魁光阁。 百余年前的魁光阁是一家清 真茶社,专营茶与秦淮“八绝”风 味小吃。第一次在这里就餐,就 是那次采风。后来儿子十岁生 日,一家三口游玩夫子庙,又在魁 光阁点了全套的秦淮小吃。之后 就再没有到过魁光阁。今年深 秋,有朋友来金陵,原本想请他尝 尝魁光阁的秦淮小吃,结果发现 这儿只卖茶了。 怅然之后,沿河缓行。过文德 桥、平江桥,看流水、画舫,一直到 了桃叶渡口的雕刻时光咖啡馆。 回程走太平南路,有不少民国时 期的建筑,虽不高大,却大气而端 庄,它们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无声 地述说着岁月的厚重和沧桑。 一路行来,很累,返家后稍事 洗漱就睡下了。再醒来时,已经 是暮色四合了。懒懒地起来,看 着窗外渐渐暗沉的天光,复又忆 起余晖下秦淮河缓缓的溪流,一 阵淡淡的忧伤悄悄地弥漫开来 …… 回乡 文/ 彭燕 午后的村庄被连绵的荷叶盖 得严严实实的。 一座两层楼房外,一只狗疯 狂地叫着。我提着几袋礼品,穿 过竹林,走进昏暗的小屋。一股 混合了霉湿与药物的味道直冲脑 门,硬硬的床板上, 89 岁的大姑 蜷缩着身躯躺着,两只手像两根 枯藤耷拉着,看见我抬起手,喊了 一声“是燕子哦?”。我点点头, 握住她冰冷的手,轻轻揭开她的 被子,小腿一大块青紫淤血,肿胀 着。 “你看看吧,走路也不小心 点,滑了一跤摔折了腿,现在大 小便都不能自理,弄得我现在想 出去打工也走不了。”二嫂不耐 烦地诉说着。老人耳背也听不 清什么,两眼无神地望着我,我 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这 个一生两次结婚,却没有一个亲 生孩子的老人,老伴去世后,在 我二堂哥保证给她养老送终的 许诺之下,把自己成都的小房子 卖了,每月 2000 多的工资及所有 钱物都交于二哥二嫂,只身回到 老家养老。 我和父母住在县城,偶尔回 家看望大姑的时候,她总是拉着 我的手问这问那,她喜欢聊天,但 是耳背,跟人说话要戴个助听 器。村里年轻人都外出打工,剩 下的都是老人孩子,她每天慢慢 走一公里到邻村的铺子里看别人 打牌,笑咪咪着着也不说话。前 几天出门不小心碰上一块石头摔 了一跤,小腿骨折了。 二嫂还在埋怨:“你大姑 ……” 屋外传来一阵吵闹声,出去 一看,村上的付大娘白内障手术 后眼瞎了,养路段退休的老伴也 痴呆了,只好寄居在嫁到同村的 女儿家,而顶替老爸上班唯一的 儿子,现在回来要老爸 2000 多元 的退休工资,因为不能让妹妹一 家独吞,不给就要打妹妹。一时 间父母哭,儿子儿媳闹,看热闹的 大人小孩窃窃私语却没人敢上去 劝说。屋檐下拄着拐杖的张婶抹 着浑浊的眼睛摇着头叹气:造孽 ! 造孽啊! 远处荷田起雾了。二嫂家的 狗又开始狂叫。 2017 年 11 月 第三周 04 灵泉 · 责任编辑: 李志 编辑: 税金龙 组版: 蒋贤文 本版投稿邮箱: [email protected]

2017年11月 第三周 我的母亲 - cnepaper.com · 朵红玫瑰花相伴,那份来自心底 深处的愉悦,好似窗外清晨的阳 光那般明朗。 我把花插进一个淡绿色的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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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 1: 2017年11月 第三周 我的母亲 - cnepaper.com · 朵红玫瑰花相伴,那份来自心底 深处的愉悦,好似窗外清晨的阳 光那般明朗。 我把花插进一个淡绿色的精

生活

一天早上,父亲打电话来,说母

亲在家里哭得很伤心,她说她已经

好久没有看到三个儿子了。“几天

前,你们三兄弟才带着妻子儿女一

起 回 来 看 了 我 们 ,但 你 妈 记 不 住

了。我劝了她好久也劝不住,她说

她 已 经 记 不 得 三 个 儿 子 在 哪 里

……”,电话那头,父亲也哽咽了,电

话这头,我一下泪流满面。

我知道,这是母亲的老年痴呆

症又重了一些,很多事情她都记不

住了,但她无时不在牵挂着我们,她

又在想念我们几个子女了。

挂了电话,我当即请了假,并立

即与二兄弟幺兄弟联系。幺兄弟在

外出差无法及时赶回,我开车接到

二兄弟后当即赶赴安居,恨不得一

下子出现在母亲面前,大声告诉她:

“妈,儿子回来看你了!”。

我的母亲个子很矮小,一共生

了 4 个子女,老大是女儿,后面三个

是儿子,我排行老二。从我记事起,

我就知道我们家里很穷。父亲年轻

的时候在代课教书,母亲务农。因

为母亲个子矮小,劳动力自然就差,

所以那时每天的工分始终只有别人

的一半多一点。工分挣得少,我们家

自然就成了“超支户”,每年分的粮食

也只有别人的一半多点,要供一家 6口人的口粮,自然不够。没有办法,

我们一家经常一天只吃早晨和中午

两顿饭。母亲哄我们说,小孩子家,

晚上吃了饭容易得“黄肿病”。但那

时我经常在半夜里饿得哇哇大哭,母

亲只好披衣起床,切几片红苕丝煮了

让我吃,然后哄我睡下。

现在的人也许无法相信,六十

代到七十年代初“超支户”生活的艰

苦,那时候说是吃饭,其实根本见不

到 几 粒 米 饭 ,就 是 红 苕 也 得 忍 着

吃。很多时候,母亲都把自己碗里

一半的红苕分给我们 4 姊妹,哄我

们说她胃子不好,红苕吃多了“醋

心”。有几次,母亲在出工的时候饿

得实在受不了,就回家舀碗凉水加

一 点 食 盐 ,咕 咚 咕 咚 喝 了 又 去 出

工。没有办法,为了几个子女,母亲

再饿也要挣工分。

母亲今年已经 80 岁了,也离开

农村随父亲在安居街上租房居住十

多年了。现在的日子好过了,但母

亲的老年痴呆症越来越严重,记忆

力越来越差了。

父母都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在遂

宁城区生活,他们说,几个儿女们都

各自有家,都有各自的工作和生活,

他们不想打扰我们,而且住在安居,

熟人多,好耍些,闹热些。

当我开车快到父母租住的小区

时,远远就看见一个矮小瘦弱熟悉

的身影站在小区大门口的路边,望

着公路上过往的车辆——那是母

亲,她在小区门口的公路边等着我

们的到来。我眼眶一热,眼泪差点

滚了下来。

在大门口,我的车还未停稳,母

亲就迎了上来。“大娃儿,你来啦?

哦,还有二娃儿。”母亲的眼里全是

亲切与慈祥,满脸的皱纹里写满了

开心与幸福。

回到租住房,父亲将早已剥好

的柚子,切好的橘子端到我们面前

的小凳上。母亲坐在我和二兄弟的

中间,拉着我们的手问长问短。问

我 工 作 忙 不 忙 ,问 我 身 体 好 不 好

……她问遍了几个儿子家里的每一

个人。母亲还一再叮嘱:你们要少

喝酒哈,冷了要多加衣服哟,不要感

冒。在父母的心目中,我们依然是

还没长大的孩子。

那天,我和父亲母亲聊了好多

好多的话。

午饭后,当我们要回遂宁时,父

亲和母亲一起将我们送到小区门口

的公路边。我们上车时,母亲一再对

我们说:“你们莫担心我,我没啥毛

病,除了记忆力差一点,其它没啥子,

你们莫担心我们两个老的啊……。”

母亲的老年痴呆症正在逐步加

重,她却说她没啥毛病,她明明无时

无刻不在想念儿女,她却叫我们不

要担心她……我知道,这就是血脉

相融的母爱!这就是母子连心的

疼!我忍住热泪开动了车子。

车子已经跑了好远,但我从后

视镜里看到父亲搀着母亲还依然站

在路边望着我远去的车影。

后视镜里,本来就很矮小的母

亲,身影越来越小,渐渐变得模糊

……

我的母亲文/杨国安

偶寄

一室玫瑰香文/毕雨梅

周末的早上,我刚刚醒来,

睡眼朦胧中,枕边的一朵红玫瑰

映入眼眸。我静静地看了一会

儿,轻轻地拿起来,放在鼻端,花

香馥郁,一丝甜蜜油然而生,瞬

间盈满心房……

看着红玫瑰,我在想,今天

是什么日子呢?想了很久,仅仅

是一个普通休息的日子。宁静

中,我觉得,一睁开眼睛就有一

朵红玫瑰花相伴,那份来自心底

深处的愉悦,好似窗外清晨的阳

光那般明朗。

我把花插进一个淡绿色的精

致的花瓶里,和一束绿萝为伴。

绿萝沉静、寡淡,玫瑰热烈、激

情,绿萝与玫瑰花相伴,却也温

雅,明媚了一方空间。或许,生

活中的美丽就是在这么不经意

的组合中,获得了心灵的喜悦和

无限的温情。

我是 个 喜 静 的 人 ,身 体 里

难得有几粒活跃的细胞。周遭

的 宁 静 充 满 诱 惑 ,让 我 陶 醉 ,

每天都活在很自我的一方天地

里 。 几 枚 书 签 ,几 段 音 乐 ,足

以让我感受烟火俗世的美好。

红 尘 中 一 路 走 来 ,也 让 我 感 受

到琐碎生活中的幸福快乐。他

懂 得 呵 护 ,了 解 我 的 所 好 ,理

解 我 的 所 为 ,哪 怕 因 为 自 己 的

疏 忽 、慵 懒 而 忽 略 了 该 做 的 事

情 ,他 也 从 来 不 曾 说 过 一 句 抱

怨的话。

一朵玫瑰花独秀,彰显着爱

情 的 美 丽 ,温 馨 着 生 活 中 的 场

景,点缀着平平淡淡的人生,为

红 尘 的 生 活 增 添 了 美 丽 的 情

愫。它的芬芳,也馨香了充满烟

火味道的一室生活。

那次受访文/戚思权

妻子在街上看管车辆,有一

位电视台的女记者在附近楼上

学跳健身舞,经常把摩托车经常

停在那里,时间一长便相互认识

了。妻子说我会写“小豆腐块”

文章。说者无意,听着有心,女

记者说到等有机会一定到我家

采访。妻子以为她是说着玩的,

也没有当作一回事。

没想到有一天下午,妻子打

来电话说女记者要去家里采访

我,让我赶紧回家。我虽然感到

有些惊讶,但还是向车间领导请

了假。当我赶回家时,女记者已

经在家门口等着我了。我将女

记者请进家,忙着又是倒茶又是

洗水果的,可她既不吃水果也没

有喝茶,就进入了工作状态。女

记者让我把以前发表文章找出

来和我一起整理好,就忙着给我

拍特写,还不停地发问。

第二天,女记者又到我单位

来采访我,又抓拍了一个多小时

我工作时的镜头。

没几天,女记者采访我的稿

件就发表了,好多同事和女儿同

学的家长也都看到了,纷纷向我

表示祝贺。

那位热 心 的 女 记 者 忙 了 近

一天的时间,没有喝一口水,也

没有吃一顿饭,不怕累不怕苦,

到基层一线采访我一个素昧平

生的工人,让我确实很受感动!

除了感动之外,只有静下心

来,多读书多看报,多写好文章,

才是对她的最大回报吧。

回忆

社址:遂宁市遂州中路718号 邮编:629000 总编室:2312551 办公室:2310721 广告部:2321300 订报热线:2324766 职业道德监督电话:2320658 发行质量投诉电话:2314671 广告经营许可证:川遂工商广字003号 零售:每份1元

记录

窖菜过冬文/曹雪柏

一入冬,家乡陇州人又忙活着

收菜窖菜,准备过冬。

“立冬萝卜小雪菜”,刚收回的

白萝卜、胡萝卜、大白菜、土豆、红

薯都被“请”进了地窖。农家的地

窖就是一个聚宝盆,一团绿绿的香

菜、一簇鲜嫩的菠菜都会在地窖里

安全过冬。直到来年春天,样样蔬

菜新鲜如初。在那个物质匮乏的

年代,地窖里的菜调剂着一家人舌

尖上的味蕾。

窖菜是一门技术活。窖的好,

蔬菜会贮存的时间更长,窖不好,

蔬菜发霉腐烂是常有的事。有经

验的农人在每次窖菜前都会把萝

卜切头,白菜要择掉烂叶,将根部

朝下,挨挨挤挤。据说采用这种储

存方法,白菜在地下还能生长呢。

可不是,白菜入窖时,有些卷心不

紧的,等出土食用时,每一棵都已

经很结实呢。

诗吟

一首诗,一段词牟艳

小渔舟(中华新韵)

水云深处一舟隐,欸乃穿芦渔唱轻。

或雨或晴浑不管,流年自在懒相争。

南歌子·野居(中华新韵)

灵鹤栖松逸,飞泉入野茫,闲情

此寄在云乡。忘却浮名忘却鬓间霜。

尘事青山外,枝梅老墨香。一壶

明月兑清凉,任我高台醉卧纵疏狂。

秦淮寻梦文/王霞

行走

“秦淮河的水是碧阴阴的;看

起来厚而不腻,或者是六朝金粉

所凝么?”十里秦淮,桨声灯影,

早已随着朱自清这娓娓的文字沁

入了人们的心底。

我缓步走进老街,瞬间就湮

没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了。我

怀念起那一年随文联诸多名家来

此采风时,街上游人很少,店家都

坐在柜台后安闲地做着自己的

事,偶尔抬头用询问的眼神打量

一下顾客。如今这些街市处处都

是摩肩继踵的人,我在人群里也

就只有随波逐流了。

抬 头 看 时 ,已 到 了 奇 芳 阁 。

这家近百年的清真老店,如今一

楼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外卖窗口和

一条抵达二楼的楼梯。

落座二楼,点了有名的素什

锦包子和两样菜肴,然后就静坐

那里等候。看窗外浓绿的樟树掩

映着雕漆红栏灰瓦的建筑,依稀

又穿越到了过去。包子送来,尝

了一口,却已不是当初的味道了,

心中生出几分遗憾。

这又让我想起夫子庙另一个

令人怀念的地方——魁光阁。

百余年前的魁光阁是一家清

真茶社,专营茶与秦淮“八绝”风

味小吃。第一次在这里就餐,就

是那次采风。后来儿子十岁生

日,一家三口游玩夫子庙,又在魁

光阁点了全套的秦淮小吃。之后

就再没有到过魁光阁。今年深

秋,有朋友来金陵,原本想请他尝

尝魁光阁的秦淮小吃,结果发现

这儿只卖茶了。

怅然之后,沿河缓行。过文德

桥、平江桥,看流水、画舫,一直到

了桃叶渡口的雕刻时光咖啡馆。

回程走太平南路,有不少民国时

期的建筑,虽不高大,却大气而端

庄,它们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无声

地述说着岁月的厚重和沧桑。

一路行来,很累,返家后稍事

洗漱就睡下了。再醒来时,已经

是暮色四合了。懒懒地起来,看

着窗外渐渐暗沉的天光,复又忆

起余晖下秦淮河缓缓的溪流,一

阵淡淡的忧伤悄悄地弥漫开来

……

回乡文/彭燕

世相

午后的村庄被连绵的荷叶盖

得严严实实的。

一座两层楼房外,一只狗疯

狂地叫着。我提着几袋礼品,穿

过竹林,走进昏暗的小屋。一股

混合了霉湿与药物的味道直冲脑

门,硬硬的床板上,89 岁的大姑

蜷缩着身躯躺着,两只手像两根

枯藤耷拉着,看见我抬起手,喊了

一声“是燕子哦?”。我点点头,

握住她冰冷的手,轻轻揭开她的

被子,小腿一大块青紫淤血,肿胀

着。

“你看 看 吧 ,走 路 也 不 小 心

点,滑了一跤摔折了腿,现在大

小便都不能自理,弄得我现在想

出去打工也走不了。”二嫂不耐

烦地诉说着。老人耳背也听不

清什么,两眼无神地望着我,我

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这

个一生两次结婚,却没有一个亲

生孩子的老人,老伴去世后,在

我二堂哥保证给她养老送终的

许诺之下,把自己成都的小房子

卖了,每月 2000 多的工资及所有

钱物都交于二哥二嫂,只身回到

老家养老。

我和父母住在县城,偶尔回

家看望大姑的时候,她总是拉着

我的手问这问那,她喜欢聊天,但

是 耳 背 ,跟 人 说 话 要 戴 个 助 听

器。村里年轻人都外出打工,剩

下的都是老人孩子,她每天慢慢

走一公里到邻村的铺子里看别人

打牌,笑咪咪着着也不说话。前

几天出门不小心碰上一块石头摔

了一跤,小腿骨折了。

二 嫂 还 在 埋 怨 :“ 你 大 姑

……”

屋外传来一阵吵闹声,出去

一看,村上的付大娘白内障手术

后眼瞎了,养路段退休的老伴也

痴呆了,只好寄居在嫁到同村的

女儿家,而顶替老爸上班唯一的

儿子,现在回来要老爸 2000 多元

的退休工资,因为不能让妹妹一

家独吞,不给就要打妹妹。一时

间父母哭,儿子儿媳闹,看热闹的

大人小孩窃窃私语却没人敢上去

劝说。屋檐下拄着拐杖的张婶抹

着浑浊的眼睛摇着头叹气:造孽

啊 !造孽啊!

远处荷田起雾了。二嫂家的

狗又开始狂叫。

2017年11月 第三周04 灵泉· 责任编辑:李志 编辑:税金龙 组版:蒋贤文

本版投稿邮箱:[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