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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9月14日 星期四 责任编辑/魏东 编辑/何洪金 美编/曾晓华 校对/刘晓立 嘉定坊 ·品读·掌故 11 古代的乐山(119) 清嘉定府 (24) 唐长寿 老唐子 札记 清政府重视人文教化,主要通过建设教育设施 来落实,最重要的,就是从府到县建设庙学合一的 文庙学宫和书院。 在乐山,重建了嘉定府文庙(未建县文庙)。嘉 庆《乐山县志》载: “上川南道张能麟重修。”其后, “嘉 庆末,知府宋鸣琦又改建之,道光中又重新改建”。 有“正殿三间,东西庑各五间,棂星门六柱,棂星门外 坊二,左圣域,右贤关,泮池一居中”(民国《乐山县 志》》。还有崇圣祠、名宦祠、乡贤祠、忠孝义祠、节孝 祠等配套建筑。正殿(大成殿)供孔子、四配等贤人 “木主”。现存文庙正是清代道光改建后状况。现在 文庙尚存泮池、棂星门、圣域、名宦祠、乡贤祠、东西 庑殿、尊经阁、崇文阁、大成殿、崇圣祠等。文庙依山 取势而建,形成了殿阁重重,逐级升高,气势宏伟的 壮观景象。大成殿用材最为硕大、柱材优良,为四川 全省所罕见。殿内外共28根木柱,直径均在90厘米 以上,最大的金柱直径达 1 米,材料均是珍贵的金丝 楠木,据我国古建筑学家罗哲文先生讲,使用金丝楠 木,在当时的北京皇城也极为罕见。 犍为文庙,“康熙九年,知县刘靖寰督诸生复 建。”此后,不断增修、补修,直至清代嘉庆十八年知 县王梦庚建修万仞宫墙照壁,“功乃告竣”(嘉庆《犍 为县志》)。“正殿三间、东西庑各三间、更衣所三间, 斋室各一间,戟门三间、棂星门三间、泮池一、坊二: 圣域、贤关”(《嘉定府志》)。现存文庙从万仞宫墙、 圣域、贤关、棂星门、泮池、戟门(大成门),到庑殿、 正殿(大成殿)、崇圣祠,层层递进,气势磅礴;石栏 红墙,碧瓦琉璃,富丽堂皇,实为“金犍为”的标本。 峨眉文庙,“顺治中,以旧察院废廨重建。康熙 中,知县李庄迁治西北对峰白鹤潭。清代雍正十年闰 五月蛟变倾圮,迁于城西桐子山。寻改迁今地,在县 治之南”(《嘉定府志》)。不断搬迁,今已不存一殿。 夹江文庙, “康熙十一年知县乔振翼重建,康熙二 十二年知县孙调鼎增修之。正殿三间,东西庑各四 间,戟门、棂星门、泮池各一、东西坊各一”, “泮池外, 宫墙万仞坊一”(民国《夹江县志》)。还有崇圣祠、名 宦祠、乡贤祠、忠孝祠、孝悌祠、节烈祠等。现在,夹江 文庙只有大成殿保留下来,迁建于千佛岩景区之内。 府、县各学宫均与文庙相邻,如府文庙右邻即学 宫。入学宫者即为廪生、增生、附生、例生等生员,统 称“诸生”,即秀才。学宫有一定名额,如“府学额文武 取进各十五名,乐山县学额文武取进各十六名。永广 学额文武各二名”(同治《嘉定府志》)。如峨眉县学 “学额:文武取进各八名,永广文武各一名”,犍为县学 “学额:文武取进各十二名,永广文武各三名”。 学宫有地产,府学有学田三处,共十九亩,每年 收租银二十两。夹江县学每年收租银二十三两九 钱。犍为县学每年收地租银三十六两,最高,不愧是 “金犍为”了。或因此财大气粗,乾隆四十三年(公元 1778 年),居然“题准于乐山学额裁拨四名”给犍为, 犍为县“学额进十二名,廪生二十名,增生二十名” (嘉庆《四川通志》)。秀才名额超过了乐山县学。 此外,四川学政在嘉定府还设有试院(即考棚、 考场),试院是童生们十年寒窗后考秀才的地方,初 在“福泉门内大街”(即学道街), 1805 年迁至上川南 道署旧址(今海棠广场)。 李白一生,无比钟情于“峨眉山月”,所 以在青年时期写下《峨眉山月歌》,相隔几十 年后的暮年仍然抑制不住思念“山月”之情, 写下了情深意切却又如泣如诉的《峨眉山月 歌送蜀僧晏入中京》,其以“峨眉山月”为意 象的思乡之情,终其一生,一以贯之。 长期以来,人们十分好奇的是,李白一 生究竟几次望见峨眉山月?或者说,他一生 究竟几次登峨眉山? 人们有的说是一次,有的说是两次。前 者如清代乾隆时期王琦的《李太白年谱》(《李 太白全集》卷 35)、詹锳 1984 年 4 月出版的《李 白诗文系年》等,后者如乐山老乡郭沫若《李 白与杜甫》(他认为是唐代开元十年和十三 年)、安旗和薛天纬 1982 年 8 月出版《李白年 谱》(说的是开元八年和十二年)等。 从包括李白留下的与峨眉山相关的诗 歌来看,李白每次上峨眉山,都有较长时间 的停留。 峨眉山还有个特点是宗教名山,它早期 是道教名山,是张道陵二十四治(教区)之外 “八品游治”的第一个,到了两晋南北朝时期 它慢慢向佛教名山转变。所以后来李白早 期在峨眉山遇到弹琴的蜀僧濬(有《听蜀僧 濬弹琴》),后来又在武昌遇到进中京的蜀僧 宴并作诗。 李白一生,与道、佛结缘甚广,这是大家 所公认的。尤其是道教(“六甲”就是道家的 一种书),李白更是深信不疑—所以后来 中国著名的现代作家、文学评论家李长之写 了一部《道教徒的诗人李白及其痛苦》。其 访仙问道的道教生涯,如《登峨眉山》云“倘 逢骑羊子,携手凌白日”等可以说明。李白 到峨眉山,与宋代范成大等游峨眉山“来也 匆匆,去也匆匆”大不同,即公务在身的范成 大等是挤出时间顺道游玩,用不了几天;而 李白却既没有赶考的压力,也没有经济的压 力,更没有家庭的拖累,所以他每次到峨眉 山都有较长时间游览,同时访仙问道。 李白登峨眉山,笔者认为是两次。 第一次登峨眉山 第一次,是在唐玄宗开元八年(公元 720 年)。 这一年,20岁的他去拜访了益州大都督 府的长史(实际掌权者)苏頲,此时写有《登 锦城散花楼》诗。苏頲是个文采非凡的人 物,人称“燕许大手笔”。能够得到他的赞赏 并非易事,然而李白得到了,这在后来李白 在湖北安陆想出仕时,向安州长史自荐的文 章《上安州裴长史书》曾经回忆苏頲对自己 的赞赏:“此子天才英丽,下笔不休。虽风力 未成,且见专车之骨。若广之以学,可与(司 马)相如比肩也。”得到一代文坛宗师的鼓 励,李白更加勤于游历四方和提高自己。于 是此次他就想游历渝州,去见渝州刺史李 邕,另外一个文坛大腕。途中,他顺道游览 了峨眉山,并写下了《登峨眉山》一诗。 但是,李白并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因 为他急着去渝州拜谒李邕。李邕(公元 674—747 年)是著有《文选》的李善之子,“早 擅才名”,名扬四海。 可是,也没有谁会想到,这次相会,不但 没有传出“出人头地”之类的佳话,相反的 是,青年俊杰李白竟然受到了冷遇—可以 作证的是,事后,受到冷落、有挫折感的李白 并不服气,以年轻人特有的血气之刚,写下 了千古名作《上李邕》: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对于这次行程,千百年来并没有被人们 广泛认识。因为人们普遍认为,《上李邕》是 写于开元十四年(公元 726 年,如安旗、薛天 纬《李白年谱》),或者是唐代天宝四年(公元 745,钱谦益《少陵先生年谱》)。但是,从末 句“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可以 看出,明显是李白年轻时的作品,不可能是 在天宝四年李白早已享受荣华富贵,见过世 态炎凉的中年作品。而开元十四年李邕在 陈州刺史任上,而李白未曾到过陈州,因而 这也是可以排除的。 开元八年左右,李邕究竟在不在渝州? 据《资治通鉴》卷 112,开元六年(公元 718 年) 十一月,宰相宋璟上奏:“括州员外司马李 邕、仪州司马郑勉,并有才略文词,但性多异 端,好是非改变;若全引进,则咎悔必至,若 长弃捐,则才用可惜,请除渝、硖二州剌史。” 他推荐了括州员外司马李邕担任渝州刺 史。此外,在山东曲阜的孔庙碑亭,有一块 碑《唐孔子庙碑》,落款时间为“大唐开元七 年岁在己未十月乙酉朔十五日己亥”,其文 有言:“朝散大夫使持节渝州诸军事守渝州 刺史江夏李邕文,宋州刺史上柱国范阳张廷 珪书”。可见开元七、八、九年间,李邕确实 曾经担任渝州刺史,李白于此时去渝州拜 访,合情合理,但是遇到“才略文词,但性多 异端,好是非改变”的李邕,所以受到挫折。 但此《上李邕》诗也符合李白年少壮志、并不 服输的性格。 因而,随着史料的增加,李白两次经过 嘉州(今乐山市)并到峨眉山,沿着岷江到渝 州的说法,基本上成为定论(但确切的时间, 尚待进一步的考证)。 第二次登峨眉山 开元十二年(公元 724 年,或十三年即公 元 725 年),此时李白已经二十四五岁,羽翼 早已丰满,正待展翅高飞了。他又一次重复 走了成都—嘉州—峨眉山—嘉州—犍为— 渝州的水路。 与第一次不同的是,上次他是访仙问 道、广泛交游,这次是奔前程。 应该是第一次峨眉山给他留下的印象 太好,所以他又一次游历了峨眉山。 证明他这一次到过峨眉山的史料,除了 《峨眉山月歌》本身,还有后来的《代寿山答 孟少府移文书》:“近者逸人李白自峨眉而 来 ,尔 其 天 为 容 ,道 为 貌 ;不 屈 己 ,不 干 人,巢由以来,一人而已。”著名李白研究学 者郁贤皓校注的《李太白全集校注》(凤凰出 版社,2015 年 12 月第一版)认为此文约是开 元十五年(公元 727 年)。这里的“自峨眉而 来”,已经完全证明了他在开元十二年左右 确实到过峨眉山。就笔者手中的资料而言, 没有提开元八年他到峨眉山的或许有之,但 是没有提开元十二年的几乎没有。意即,李 白第二次游峨眉山,没有争议。 由于李白这次出川后,再没有回到四 川,所以,这也是李白仅有的两次在峨眉山 望月。 揭开“峨眉山月”的千古之谜 (5) 李白几回望峨月? 罗家祥 · 诗荟 犍为文庙 唐长寿 摄

揭开“峨眉山月”的千古之谜(5) 李白几回望峨月? · 峨眉文庙,“顺治中,以旧察院废廨重建。康熙 中,知县李庄迁治西北对峰白鹤潭。清代雍正十年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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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9月14日 星期四责任编辑/魏东 编辑/何洪金 美编/曾晓华 校对/刘晓立 嘉定坊·品读·掌故 11

古代的乐山(119)

清嘉定府(24)

唐长寿老唐子札记

专栏专栏

清政府重视人文教化,主要通过建设教育设施来落实,最重要的,就是从府到县建设庙学合一的文庙学宫和书院。

在乐山,重建了嘉定府文庙(未建县文庙)。嘉庆《乐山县志》载:“上川南道张能麟重修。”其后,“嘉庆末,知府宋鸣琦又改建之,道光中又重新改建”。有“正殿三间,东西庑各五间,棂星门六柱,棂星门外坊二,左圣域,右贤关,泮池一居中”(民国《乐山县志》》。还有崇圣祠、名宦祠、乡贤祠、忠孝义祠、节孝祠等配套建筑。正殿(大成殿)供孔子、四配等贤人

“木主”。现存文庙正是清代道光改建后状况。现在文庙尚存泮池、棂星门、圣域、名宦祠、乡贤祠、东西庑殿、尊经阁、崇文阁、大成殿、崇圣祠等。文庙依山取势而建,形成了殿阁重重,逐级升高,气势宏伟的壮观景象。大成殿用材最为硕大、柱材优良,为四川全省所罕见。殿内外共28根木柱,直径均在90厘米以上,最大的金柱直径达1米,材料均是珍贵的金丝楠木,据我国古建筑学家罗哲文先生讲,使用金丝楠木,在当时的北京皇城也极为罕见。

犍为文庙,“康熙九年,知县刘靖寰督诸生复建。”此后,不断增修、补修,直至清代嘉庆十八年知县王梦庚建修万仞宫墙照壁,“功乃告竣”(嘉庆《犍为县志》)。“正殿三间、东西庑各三间、更衣所三间,斋室各一间,戟门三间、棂星门三间、泮池一、坊二:圣域、贤关”(《嘉定府志》)。现存文庙从万仞宫墙、圣域、贤关、棂星门、泮池、戟门(大成门),到庑殿、正殿(大成殿)、崇圣祠,层层递进,气势磅礴;石栏红墙,碧瓦琉璃,富丽堂皇,实为“金犍为”的标本。

峨眉文庙,“顺治中,以旧察院废廨重建。康熙中,知县李庄迁治西北对峰白鹤潭。清代雍正十年闰五月蛟变倾圮,迁于城西桐子山。寻改迁今地,在县治之南”(《嘉定府志》)。不断搬迁,今已不存一殿。

夹江文庙,“康熙十一年知县乔振翼重建,康熙二十二年知县孙调鼎增修之。正殿三间,东西庑各四间,戟门、棂星门、泮池各一、东西坊各一”,“泮池外,宫墙万仞坊一”(民国《夹江县志》)。还有崇圣祠、名宦祠、乡贤祠、忠孝祠、孝悌祠、节烈祠等。现在,夹江文庙只有大成殿保留下来,迁建于千佛岩景区之内。

府、县各学宫均与文庙相邻,如府文庙右邻即学宫。入学宫者即为廪生、增生、附生、例生等生员,统称“诸生”,即秀才。学宫有一定名额,如“府学额文武取进各十五名,乐山县学额文武取进各十六名。永广学额文武各二名”(同治《嘉定府志》)。如峨眉县学

“学额:文武取进各八名,永广文武各一名”,犍为县学“学额:文武取进各十二名,永广文武各三名”。

学宫有地产,府学有学田三处,共十九亩,每年收租银二十两。夹江县学每年收租银二十三两九钱。犍为县学每年收地租银三十六两,最高,不愧是

“金犍为”了。或因此财大气粗,乾隆四十三年(公元1778年),居然“题准于乐山学额裁拨四名”给犍为,犍为县“学额进十二名,廪生二十名,增生二十名”(嘉庆《四川通志》)。秀才名额超过了乐山县学。

此外,四川学政在嘉定府还设有试院(即考棚、考场),试院是童生们十年寒窗后考秀才的地方,初在“福泉门内大街”(即学道街),1805年迁至上川南道署旧址(今海棠广场)。

李白一生,无比钟情于“峨眉山月”,所以在青年时期写下《峨眉山月歌》,相隔几十年后的暮年仍然抑制不住思念“山月”之情,写下了情深意切却又如泣如诉的《峨眉山月歌送蜀僧晏入中京》,其以“峨眉山月”为意象的思乡之情,终其一生,一以贯之。

长期以来,人们十分好奇的是,李白一生究竟几次望见峨眉山月?或者说,他一生究竟几次登峨眉山?

人们有的说是一次,有的说是两次。前者如清代乾隆时期王琦的《李太白年谱》(《李太白全集》卷35)、詹锳1984年4月出版的《李白诗文系年》等,后者如乐山老乡郭沫若《李白与杜甫》(他认为是唐代开元十年和十三年)、安旗和薛天纬1982年8月出版《李白年谱》(说的是开元八年和十二年)等。

从包括李白留下的与峨眉山相关的诗歌来看,李白每次上峨眉山,都有较长时间的停留。

峨眉山还有个特点是宗教名山,它早期是道教名山,是张道陵二十四治(教区)之外

“八品游治”的第一个,到了两晋南北朝时期它慢慢向佛教名山转变。所以后来李白早期在峨眉山遇到弹琴的蜀僧濬(有《听蜀僧濬弹琴》),后来又在武昌遇到进中京的蜀僧宴并作诗。

李白一生,与道、佛结缘甚广,这是大家所公认的。尤其是道教(“六甲”就是道家的一种书),李白更是深信不疑——所以后来中国著名的现代作家、文学评论家李长之写了一部《道教徒的诗人李白及其痛苦》。其访仙问道的道教生涯,如《登峨眉山》云“倘逢骑羊子,携手凌白日”等可以说明。李白到峨眉山,与宋代范成大等游峨眉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大不同,即公务在身的范成大等是挤出时间顺道游玩,用不了几天;而李白却既没有赶考的压力,也没有经济的压力,更没有家庭的拖累,所以他每次到峨眉山都有较长时间游览,同时访仙问道。

李白登峨眉山,笔者认为是两次。

第一次登峨眉山

第一次,是在唐玄宗开元八年(公元720年)。

这一年,20岁的他去拜访了益州大都督府的长史(实际掌权者)苏頲,此时写有《登锦城散花楼》诗。苏頲是个文采非凡的人物,人称“燕许大手笔”。能够得到他的赞赏并非易事,然而李白得到了,这在后来李白在湖北安陆想出仕时,向安州长史自荐的文章《上安州裴长史书》曾经回忆苏頲对自己的赞赏:“此子天才英丽,下笔不休。虽风力未成,且见专车之骨。若广之以学,可与(司马)相如比肩也。”得到一代文坛宗师的鼓励,李白更加勤于游历四方和提高自己。于是此次他就想游历渝州,去见渝州刺史李邕,另外一个文坛大腕。途中,他顺道游览了峨眉山,并写下了《登峨眉山》一诗。

但是,李白并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因为他急着去渝州拜谒李邕。李邕(公元674—747年)是著有《文选》的李善之子,“早擅才名”,名扬四海。

可是,也没有谁会想到,这次相会,不但没有传出“出人头地”之类的佳话,相反的是,青年俊杰李白竟然受到了冷遇——可以作证的是,事后,受到冷落、有挫折感的李白

并不服气,以年轻人特有的血气之刚,写下了千古名作《上李邕》: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对于这次行程,千百年来并没有被人们

广泛认识。因为人们普遍认为,《上李邕》是写于开元十四年(公元726年,如安旗、薛天纬《李白年谱》),或者是唐代天宝四年(公元745,钱谦益《少陵先生年谱》)。但是,从末句“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可以看出,明显是李白年轻时的作品,不可能是在天宝四年李白早已享受荣华富贵,见过世态炎凉的中年作品。而开元十四年李邕在陈州刺史任上,而李白未曾到过陈州,因而这也是可以排除的。

开元八年左右,李邕究竟在不在渝州?据《资治通鉴》卷112,开元六年(公元718年)十一月,宰相宋璟上奏:“括州员外司马李邕、仪州司马郑勉,并有才略文词,但性多异端,好是非改变;若全引进,则咎悔必至,若长弃捐,则才用可惜,请除渝、硖二州剌史。”他推荐了括州员外司马李邕担任渝州刺史。此外,在山东曲阜的孔庙碑亭,有一块碑《唐孔子庙碑》,落款时间为“大唐开元七年岁在己未十月乙酉朔十五日己亥”,其文有言:“朝散大夫使持节渝州诸军事守渝州刺史江夏李邕文,宋州刺史上柱国范阳张廷珪书”。可见开元七、八、九年间,李邕确实曾经担任渝州刺史,李白于此时去渝州拜访,合情合理,但是遇到“才略文词,但性多异端,好是非改变”的李邕,所以受到挫折。但此《上李邕》诗也符合李白年少壮志、并不服输的性格。

因而,随着史料的增加,李白两次经过嘉州(今乐山市)并到峨眉山,沿着岷江到渝州的说法,基本上成为定论(但确切的时间,尚待进一步的考证)。

第二次登峨眉山

开元十二年(公元724年,或十三年即公元725年),此时李白已经二十四五岁,羽翼早已丰满,正待展翅高飞了。他又一次重复走了成都—嘉州—峨眉山—嘉州—犍为—渝州的水路。

与第一次不同的是,上次他是访仙问道、广泛交游,这次是奔前程。

应该是第一次峨眉山给他留下的印象太好,所以他又一次游历了峨眉山。

证明他这一次到过峨眉山的史料,除了《峨眉山月歌》本身,还有后来的《代寿山答孟少府移文书》:“近者逸人李白自峨眉而来,尔其天为容,道为貌;不屈己,不干人,巢由以来,一人而已。”著名李白研究学者郁贤皓校注的《李太白全集校注》(凤凰出版社,2015年12月第一版)认为此文约是开元十五年(公元727年)。这里的“自峨眉而来”,已经完全证明了他在开元十二年左右确实到过峨眉山。就笔者手中的资料而言,没有提开元八年他到峨眉山的或许有之,但是没有提开元十二年的几乎没有。意即,李白第二次游峨眉山,没有争议。

由于李白这次出川后,再没有回到四川,所以,这也是李白仅有的两次在峨眉山望月。

揭开“峨眉山月”的千古之谜(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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犍为文庙唐长寿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