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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MEN#038 Men's interview Stephen C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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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MEN#038 Men's interview Stephen C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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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N OF 2012

JMEN ↗ INTUITION↗ INTERVIEW

200

成功不是能賺很多錢,或是受到眾多人肯定,

而是你能做一件很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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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phEN ChaN

現任商業電台行政總裁,於香港大學主修語言學及舞台製作,畢業後加入政府從事政務主任,1987年被派往香港駐倫敦辦事處,參與居英權的游說工作,1992年任職影視及娛樂事務管理處助理處長,後轉投商業電台從事行政工作,曾參與主持晨早新聞節目《醒晨》,1994年轉投電視廣播有限公司擔任節目部總監,後升任電視廣播業務總經理,曾在生活台主持節目《志雲飯局》,訪問嘉賓包括曾蔭權、黎智英等名人,2008年獲選北京奧運火炬傳遞手傳送聖火,2009年獲政府委任為香港旅遊發展局的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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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ephen主持的《志雲飯局》膾炙人口,他向受訪者提出一個又一個尖銳的問題,成了節目最引人入勝之處。這次換他當受訪者,我自然不敢怠慢,即使問題不夠尖銳,也不能太沒深度。腦

中話音剛落,我竟然吐出「回歸商台有甚麼感覺?」這「行貨」問題。幸好受訪經驗豐富的他,仍然用「韋家晴」的聲線用心回答。「離開了 18年,感覺就像回家。俞琤很好,當年我決定離開商台往 TVB,在她家促膝長談,她也很支持,說電視台的經驗跟電台不同,還替我跟 TVB那邊商議薪金。然後她跟我說,若幹得不快樂,將來會舖紅地毯等我回來。」

Stephen說,離開商台的感覺一直不算強烈,畢竟在 TVB時仍與商台合作無間。到後來他離開TVB,並立心決定回巢,全因為一次與俞琤的偶遇。「那天是 3月 1日,我在咖啡店與一位新媒界的朋友交流意見,碰巧遇見俞琤,我們聊起當時的特首選舉,那可是場非一般的選舉,局面難分難解。我們都有感,作為傳媒,應該就手旁觀抑或做點事?傳媒應該引發更多聲音,讓大眾了解更多。因此我在上任的記者會上說,香港正直大事大非的年代。時至今日,社會仍然充斥大事大非,發生了很多事件,當中有黑有白也有灰色,大眾有很多討論和爭議,因而媒體的角色變得更重要,除了發表意見,亦要協助追求事實真相。」

「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唐代宋之問在《渡漢江》留下的絕句,讓人倍感欷歔。自古以來,數之不盡的遊子揹負鄉愁、步履蹣跚地回家,

生怕「兒童相見不相識」,還「笑問客從何處來?」陳志雲(Stephen)卻沒有遊子的忐忑,他在今年 3月份回歸商業電台出任行政總裁,

18年後再度回歸,自言:「感覺就像回家。」近年飽歷風雨的他,回首往昔,已能坦蕩蕩地娓娓道出自己所想;展望未來,他立心在新媒體急速發展的今日帶領商台更上層樓。

這份坦然與風骨,正是我們「溫室一代」所欠缺的吧?TEXT_ODE SUNG PHOTO_JACK LAW MAKE UP_GARY HAIR_BASE@I HAIR

陳志雲勇者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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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不是能賺很多錢,或是受到眾多人肯定,

而是你能做一件很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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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phEN ChaN

不排除再「開咪」怎樣才能把媒體的角色發揮得淋漓盡致?對此,他早已磨拳擦

掌,準備帶領商台投入新媒體這塊新興「戰場」。「去年離開TVB後,我到了美國和新加坡遊學,正是要考察她們新媒體的發展。其實新媒體與電台能夠互相兼容,首先其特點是互動性高,就如電台以前供聽眾點播,現在新媒體讓人隨時『給 like』;另外是即時性強,電台可以很快把消息傳播,不像電視節目製作需時;第三是內容環環相扣,滲透性能互補不足,電台接觸層面有局限,至少你要打開收音機才能聽到廣播,而我們現正的研究方向,是讓聽眾不需要等到節目開始才收聽,能隨時隨地通過大氣電波與我們直接對話。」「我在電視台的經驗亦能

發揮,日後商台雖然都會以聲音為主,但會多拍一些視頻供流動電話用戶播放,希望瀏覽人次能從現時每星期 300萬增至 600萬。」作為經驗豐富的行政人員,Stephen說話仍是一貫體面。但聽眾印象最深的,卻可能是他 DJ及主持那一面。「日後我不排除會再『開咪』,正如我們商台的理念『無大無細,無前無後』。」

展望未來,Stephen滿腹大計。現在要他回顧過去──近兩年他捲入貪污案件風波,在公眾面前他顯得份外堅強與平靜,其實當時他如何自處?「我相信世上任何人生命中都會遇上低潮,畢竟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幸而我有信仰作依靠,能得到一顆平安的心。這亦要感謝我的父母,讓我在一個溫暖的家庭長大,給予我正面和樂觀的心境。那時案件剛發生,我第一個想法是幸好父母已離開,令我少了一點顧慮。」

他續說:「但若要數人生的最低潮,我會說是 1990年 7月27日媽媽過身。她是我第一個至親離開,對我的打擊最大。那時我被政府派到倫敦辦事處工作,其實未出發前媽媽已有一次心臟病發紀錄。到她第二次復發,我很自責,心想:如果當時沒接受任命,留在港陪她定時覆診,說不定她不會有事!很多人克服不了這關,幸好我很快就清醒,媽媽這麼愛我,一定不想看見我如此自責。這亦是我現在積極推廣生死教育的原因,想讓更多人認識死亡,從死看生,才能活得開心,學會珍惜身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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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Stephen以往很有「福氣」,高峰期有 220磅,後來經努力減磅才回復標準身型。

92年由政府轉投商業電台,Stephen與俞琤結緣,成為畢生好友。

離開 TVB後,Stephen到了美國矽谷遊學,考寫當地新媒體發展,得到不少啟發。

今日的人其實已擁有許多。想更進一步,

就要尋找生命的意義。

每個年代都有悲哀經歷過低潮,再試過重新站起來,人便不再懼怕眼前的難關孽

障。但現時的「迷失一代」,好像正正缺乏這份心志。「每個年代都有悲哀,我覺得香港人應該珍惜自己擁有甚麼,而不是著眼於缺失甚麼。來這裡之前,我與長實的趙國雄午膳,大家也聊起,若我們用今天的尺度去量度,生活其實已經很富足。在我們的年代,很多家庭的父母要出外謀生,4歲的要負責照顧 2歲的,若在今天的社會怎麼可能?今日的人其實已擁有許多。想更進一步,就要尋找生命的意義。」

在這個節眼上,Stephen再次強調傳媒是責無旁貸。「現在我們正構思一個大型計劃,尋找香港的核心價值,會用口述歷史的方式,了解香港究竟怎樣形成?我們會訪問不同人物、不同年齡及階層,不論成與敗,從他們口中重塑香港的核心精神。另外我們亦舉辦了《在雷霆 881命運交響廳》,這是一個現場的 talk show,找不同背景的人分享命運,第一場嘉賓是朱玲玲和莊陳有,透過他們的經歷,望能做到『交叉感動、互相影響』。此外,這節目亦是我們初次使用Hong Kong Toolbar 技術(編按:商業電台開發、全球首個多媒體資訊互動工具)。」

個人方面,他亦經常獲邀向學生分享「成功」之道─括著成功,因為他從來很強調自己並非甚麼成功人士。「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成功,即使與學生分享也是如此強調。很多學生問我選甚麼科目和工作較易成功?我會說,你要選一條極度喜愛和有熱誠的路,英文是passion,就如你找伴侶,不要抱著人有你有的心態,要選擇很愛的人才一起,這樣你才會投入,才易成功。於我而言,成功不是能賺很多錢,或是受到眾多人肯定,而是你能做一件很愛的事。」

但很多年輕人只知道自己不愛甚麼,愛甚麼卻渾然不知。「這是因為世界太先進了,有吸引力的東西太多,很易讓人分散注意力。反觀以前的年代,一切都很簡單,更易聚焦於一事一物。你看現在的科技,常強調甚麼新項目、新功能,電視又可以分隔畫面,這影響了人類的生活態度,大家都覺得應該multi-tasking,其實這是不應該的,因為不專注就做不好。不是說不學其他東西,但及早選定一科最感興趣的,會更容易做得好。」

市場要先開拓才開放我想,市民最感興趣的應該還是娛樂新聞,君不見八卦雜誌總

是最好賣的印刷刊物?然而,近年香港娛樂圈在亞太區的影響力每

況愈下,被日本、韓國和台灣迎頭趕上。作為 TVB前總經理,他怎樣看待問題?「客觀的原因,是別人進步了。香港市場太細,本身有所局限,語言本身就是限制,只能輸出華南區域,但已很不容易。比起台灣本土有 2,000萬人口,還有內地這龐大市場。至於美國,英語本身是世界語言,發展空間因而更大。這要政府的政策配合,比起開放市場,更要開拓市場,未開拓就開放,是否好事?」

但香港娛樂圈在 80年代風光一時,音樂界有張國榮、譚詠麟、梅艷芳和「四大天王」等,電影界有李小龍、周潤發、梁朝偉等人物,為何以前能這麼成功?「因為其他市場仍未發展,其中 TVB多年來為香港貢獻良多,只因當時的老闆邵逸夫先生很有遠見,初時他們也外購了許多外國製作的節目,如美國的《聯邦密探隊》、日本的《青春火花》等,但很快 TVB就自己製作劇集,初時逢星期一、三、五播放,到後來晚晚播,時段由 15分鐘,至半小時,再到一小時。在香港這個細小市場,唯有自家製作才能反映獨特的觀眾口味,亦因為當年電影工業開始式微,為 TVB提供了大量人才。畢竟香港市場小,較易進行垂直整合,現時有人說TVB霸道,其實正因為市場細,支持不了太多競爭。即使現在,香港的編劇人才仍然不夠。」

雖然Stephen已離開TVB,但他對舊公司的前途仍然非常關心。「現在 TVB的市場已經飽和,要再發展就要開拓海外市場,該走進去與人家一同製作,畢竟 TVB還有根基,幕前演員在區域間有知名度。而香港娛樂圈亦未至於優勢盡失,就如演藝界的 grooming、藝人推廣等仍有先機,在這方面政府可以好好幫助業界。」

這就是剛才他說的 passion─對媒界的興趣,讓他可以隨時隨地侃侃而談。「其實在我 16歲時,理想是做英國首相,很嚮往戴卓爾夫人的風采與辯才,因此當年能到倫敦工作很開心。但我也一直很喜歡傳媒,唸大學時有做導演,也有玩辯論,更在教育電視教英語。即使後來當 AO也有做DJ,在英國時也有為BBC中文台做兼職。興趣是不會熄滅的,但偶爾會感到累,尤其困在局限的環境裡,創意會受到規限。決定離開 TVB,就是為了吸收新事物。」

從他 92年加入商台,到今年決定回歸,整整 20年過去,讓人記憶猶深的還有他力棒的一位位藝人。「有才華的人不能放棄,一定要給予機會。有些人說做經理人只想賺錢抽佣,但這是用專業化的方法給予藝人舞台發揮,有時政治評論員都可以是名星,只看你怎樣包裝。」最後他如是說,我連忙點頭稱是,畢竟眼前的行政總裁,早已遊走於幕前幕後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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