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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殖民

1.1 當人類發明了地圖｜10

1.2 侵略與佔有｜14

1.3 苦命的華人｜17

Vs.Hong Kong｜19

1.4 鐵路網與人頭稅｜21

2. 華僑

2.1 留學生｜26

2.2 1997｜30

2.3 1978｜32

Vs.Hong Kong｜35

2.4 Uncle Sebastian｜37

2.5 華僑的貢獻｜40

Vs.Hong Kong｜44

2.6 溫哥華的召喚｜45

Vs.Hong Kong｜51

2.7 溫尼泊的潛質｜52

Vs.Hong Kong｜57

3. 一座城市的靈魂

3.1 一片紅葉｜60

3.2 城市的畫景｜64

3.3 小雞‧Canada Goose｜68

3.4 滿地可――國際文化舞台｜72

3.5 滿地可舊城――我的文化搖籃｜75

Vs.Hong Kong｜79

3.6 多倫多牆畫的風采｜81

Vs.Hong Kong｜85

3.7 從多倫多市中心尋寶｜86

3.8 Chapters & Indigo｜91

3.9 愛民頓的風采｜96

3.10 博物館和本土藝術｜98

Vs.Hong Kong｜105

3.11 原住民的藝術｜106

Vs.Hong Kong｜110

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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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

4. 樹人

4.1 高下在心｜114

4.2 高貴如水｜119

4.3 高車駟馬｜122

Vs.Hong Kong｜128

4.4 高星燦爛｜129

4.5 高山仰止｜131

4.6 高原試馬｜137

Vs.Hong Kong｜142

5. 旅人

建議行程：滿地可｜146

建議行程：多倫多｜150

建議行程：溫哥華｜154

建議行程：愛民頓｜156

建議行程：溫尼泊｜158

跋｜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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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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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殖民

魁北克的格言是 Je me souviens（我牢記在心）。

原文是：Je me souviens ／Que né sous le lys／Je croîs sous la rose。譯成「我牢記在心，我是在百合花（法國國花）下出生的，在玫瑰花（英格蘭國花）下長大的。」諷刺的是，加拿大最應珍惜的是原住民的本土文化，和中國移民的血淚奉獻，這些，加拿大都沒有牢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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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當人類發明了地圖

當人類發明了地圖，當我們可以利用北斗星引路夜航，當地球儀的雛型

出現，當日影斜度可以作為方向儀，人類就進入一個新的時代，一個名為航

海的年代。

航海一定要靠大量運輸動力的船隻，當明末鄭和這位三寶太監竟然用上

二百艘多層船，橫跨太平洋和大西洋，遠赴非洲及北美西美，誠為壯舉。有

一位英國潛艇的船長寫下的書《1421：中國發現世界》（1421: The Year China

Discovered the World），稱之為世界的航海先驅。書中提及鄭和繪製的地圖，

是後來哥倫布及麥哲倫採用的；亦即是說，中國人鄭和是最早發現北美南

美、南亞及非洲等地。這是一段改寫世界歷史的傳說，可信性甚高。

然而，鄭和船隊所經之地，多是為了經商及和平交易，互換植物香料及

動物混種，多以中國為和平的宗主國，以友誼與各國建交。也有說鄭和受命

尋找上一朝的皇帝後人。整體來說，這是和平、友好、互相豐富的航海之旅。

這與《山海經》所描述的奇脈怪人，搜獵野生動物，到各島嶼發現新奇

異品，同出一轍，是地理與文化的探祕，沒有征服的意圖。這跟西方勢力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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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以海盜式及殖民地式的爭霸擴張自己國家版圖的歷史，迥然不同。西方

的皇朝，連結海盜式的商人，先是葡萄牙，後是西班牙，然後是法國，最後

是英國和美國，都有自己強大的艦隊，強行佔有他人地土，又強迫別國開放

經商。

12

最令人心寒的是，在殖民地擴張的高峰，世界全地的版圖，竟是由幾個

歐洲的勢力在一個桌面上去決定、去分割、去定界、去擁有。這是因為工業

革命，武器科技化，軍隊現代化，歐洲武力強盛而人心未成熟的結果。於是

在美洲、非洲、亞洲等地，慘被歐洲的權勢瓜分，淪為歐洲勢力的殖民地。

結果怎樣？中國被割讓香港及澳門，內陸有各國租界。印度、美國及

加拿大前身，是英屬殖民地。非洲更慘，是英法瓜分的地土。西班牙及葡

萄牙，在南美爭雄。法國的足跡，走遍越南及非洲。美其名是文明化土著

（Savage），其實是野蠻人以現代武器征服原住民。

今天重看中國歷史，澳洲原住民歷史，加拿大及美國原住民歷史，日本

及印度歷史，非洲歷史，印尼及菲律賓歷史，都是經過長期殖民的歷史。例

如菲律賓，先是西班牙，後是美國殖民，至今文化及政治影響猶存。

令人困惑的是，西方教會藉殖民地的便利，可以在別人的土地上自由傳

道，雖說宣教士們犧牲不少，卻掩不住傳教士與西方霸權千絲萬縷的關係。

當時西方本土國家的宗教勢力，含有政治的權力。西方的基督教及天主教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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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是主宰野心家的政策，甚至君王也要聽從。所以殖民地的人民深受其

害，教會的手是永洗不掉其罪惡與責任。而且，在殖民地各處建立美麗而高

聳的教堂，是美麗抑或醜陋的象徵，真是不得而知，令人惋惜。

14

1.2 侵略與佔有

滿地可（Mo n t re a l）作為加拿大的一部分，尤其是在法屬魁北克省

（Quebec），就見證了殖民時期所遺留的痕跡。滿地可城區之中，有一部分

是完全歐洲式的，置身其中，你以為自己去了巴黎。其街道的石塊，房子小

小而各有設計，陽台的小花，食肆的開放擺設，道路兩旁的咖啡店等，與法

國無異，這就是法屬滿地可區最明顯的建築及文化特色。連語言、街名、地

名，都是法文，這是殖民地夢想實現與本地土著噩夢的結晶！也就是文化的

徹底改造，本土文化的徹底被消滅，而變成另一個「小歐洲」。人類文明的

交鋒與取締，最為顯赫。

與滿地可相近的魁北克城有過之而無不及，全然歐陸化，是滿地可舊城

區的擴大版。從建築的歐陸風情，可見一斑。例如大廣場的多層水池、歷史

人物的雕像、國會大樓、飄揚的旗號、堡壘式的大宅和酒店、侍衞的服裝、

建築物頂尖的形狀、門窗的設計、照明的燈飾、商店的招牌、門外的大鐘、

酒店的屋頂磚瓦、大廈入口的大堂、食肆的擺設和餐牌、街道的劃分、公園

的分佈，甚至墓地的安排，都完全反映歐陸的傳統藝術和文化。這不是同

化，而是侵略與佔有，而且把殖民地完全轉變為自己的地土與文化，沒有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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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土著文化的意圖與味道。

然而，近期加拿大開始重視本土文化，重視本土土著後裔的發展，

設立了土著文化研究的基金，建立博物館，給土著後裔獎學金，又多次

展出土著（Inuit）的藝術，並出版書籍等。但這一切都是過去式和過時式

（Anachronistic），與現代歐陸文化社會格格不入，只有一點追憶，一點懷

舊。正如土著用的捕夢網（Dreamcatcher），只是一種擺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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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苦命的華人

相對而言，華裔的移民，早期是來加拿大建鐵路、開洗衣店、辦餐館，

一來到就已經是歐洲式的加拿大，是法屬或英屬的滿地可。華人誠如少數民

族，適應加拿大歐洲文化的歷史，由販賣黑工勞工開始，在最底層工作，受

盡不公平的待遇（如「人頭稅」只是針對華人）。直至1988年多元文化政策

確立，這一種正式官方的歧視，告一段落，卻未能消除在社會和文化之中，

歐洲人那一種優越感。這是由文藝復興、工業革命、二次大戰、殖民主義、

帝國霸權歷史至今的影響。

雖然新移民的華裔，尤其是來自香港和台灣的，有不少是專業人士，

也有帶着錢去的中國大陸家庭及香港人；但在文化上，他們是貧乏的，他們

一方面對中國文化不太認識，又或只是希望遠離國土；對西方文化也不太了

解，又或只是想覓一個棲身之地，一塊平安靜土，而甘做「二等公民」，完

全未能投入歐陸化了的加拿大，所以無根。

華人的下一代就真是痛苦了，一方面他們與中華文化的地土與文化的根

斷絕，又未能完全投入加拿大的歐陸歷史與文化，有如精神分裂。生活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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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子限於華人的聚居地，即唐人埠的商場、華人教會的團契、華人家庭的鄰

舍。上午下午他們在歐洲人的一方生活，上課工作。回家或周末，就完全是

華人的世界，回到小圈子文化。如此怎樣叫下一代華裔飛翔？怎樣面對主流

社會？怎樣面對世界？怎樣欣賞加拿大的多元文化？除了一年一度的「多元

文化節」，又或者在美食上可以品嘗各地的餐點，華人青年又可以怎樣認識

歐陸文化呢？這也是「二手」來的，並非正宗的歐陸文化。華人青年真的沒

有「根」，沒有生命的「重量」，人生就只有讀書工作和消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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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s. Hong Kong

相對於香港，本來就已經是華人社會，又集合了全國在二次大戰逃難來

港的精英。港人在英屬殖民地長大，如果能夠學貫中西，也許與加國華人，

可以彼此勉勵。

這個世界，是需要雙重文化的人。尤其是在地球村的世代，如能懂得華

人文化和歐洲文化，就可以成為未來世界的橋樑。說來容易，我們得重溫過

去的歷史，了解雙方面的文化精意，加以融會貫通，才能作橋樑。

然而，加拿大也轉變了，慢慢產生自己的獨特文化，如美術與電影，如

城鄉生活，如自己的歷史，是另一個寶庫，有待發掘。

有一點值得香港人和加拿大人，尤其是滿地可人學習的，就是保存歷史

文物，包括其殖民地時代的建築、街道、文化。不要以為加拿大獨立之後就

自創一套，推翻過去的種種，抺煞土著文化。

香港九七回歸之後，也應該保存華人與英國人在香港的文化遺產，保存

其文化精髓，而不應因為經濟的短期利益，又或者由於政治回歸，進行集體

失憶，自動剷除自己的文化與多年的積累。要是能把本身的文化發揚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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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納百川，也許就可以成為香港的優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