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2017年2月24日 星期五

责任编辑 吴险峰 古华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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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海阁闲望海阁闲 话

■ 戴洁颖

■ 张 明

梅园夕照

那天没带钥匙■ 严正英

不离不弃永相伴

湖 庐 贤 韵■ 曹益君

岁月情怀岁月情怀

诗以言志

诗以言志

黑塌菜■ 李洁羽

人生百味人生百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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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9月26日，我和丈夫迈入了金婚的门槛。“你少女时真漂亮，家境富裕，怎么会看上相貌平平，家境贫寒的我。”“你大智若愚，还不是趁我不懂世事，诓我上了你的贼船。”我调侃着对丈夫说。那年，我虚龄 19 岁，在公交车上巧遇我读初中时的老师。第二天，我收到他的信，我没有回信。他比我大7 岁，小小的眼睛，身高不到 1.70米，不是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但出于对老师的礼貌，我板不起面孔，只是敷衍着，但他却紧追不放。几次接触后，我感到他极其聪明、知识渊博、待人真诚、性格随和。终于，我这块冰被他融化了，20岁时，嫁给了他。

初次进婆家，我惊呆了，一贫如洗，家徒四壁。他兄弟姐妹 10人，四妹、五弟、七弟在念大学，其余三位弟妹在念初、高中，六弟得肺病休学在家。那时农村没有医保，看病要自费，家中一切开销，仅靠中学教书的父亲每月的工资。初次见面，婆婆摸着我的手说：“阿三好福气，你真是仙女下凡……”她面黄肌瘦，手冰冷，我的心突然揪紧，怜悯之心油然而生。他九妹对我说：“母亲终日操劳，缺少营养，积劳成疾，得了肺痨，经常头晕，咳嗽不断，这次要给三哥办婚事，已经停药，还要向亲戚借钱”。我震撼了，人不能受世俗习惯的支配，长辈的健康比风光的婚礼更重要。我对婆婆说：“你是家中的顶梁柱，不能倒下，不办世俗婚礼，你绝不能停止服药。”婆婆很感动地说：“对不起你了，委屈你了。”星期日，全家人在一起，花生、瓜子、蔬菜是宅基地上收获的，鸡、鸭是婆婆劳动成果，鱼虾是兄弟们捕捉的，只有红烧肉是凭票购买的。酒要到黑市上高价购买，我说：“全家人都不会喝酒，用佩兰叶泡茶代酒吧。”我俩向父母深深鞠躬，感谢他们养育之恩；接着举起杯子，做了喝“交杯酒”的姿势，喝了佩兰叶茶。随后，全家人都举起杯子祝贺我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接着每人都唱了一首歌，我俩唱了电影插曲《婚誓》。大家在欢声笑语中过了一个简洁脱俗的婚礼，没有拍昂贵的结婚照，也没有放鞭炮。但没有借债，省下钱给婆婆和六弟治

病，培养弟妹读书。大儿子出生后，他多次抱着孩

子喃喃自语：“你是吴家的长孙啊！”他家已结婚的二位兄弟生的都是女孩。我考虑再三说：“儿子随你姓。”他说：“不可以，住你家房子，你母亲不会同意。”我多次做母亲工作：“给男人尊严，不能以财产的多少决定孩子的姓，第二个孩子姓我家。”大儿子随了父姓。

他人缘极好，文革中，两派人都要他加入其组织，请他写大字报，他都谢绝。他对我说：“学校领导很辛苦，不容易；老教师对我无私帮教；同事对我很友爱，我不能伤害他们。”在学校停课期间，他除了教儿子游泳、打球外，经常在家看书。他读书的习惯感染了我，忙完家务，我也开始阅读，书中不懂的地方，向他请教。他说：“你记性好，有悟性，你如果写文章，有机遇会改变你的境况。”在他的启发下，我开始写作。我写的一篇文章被局领导看到，我从营业员岗位上被借到局机关工作。我参加了电大、刊大学习，获得了文凭。我写的一篇在市级专业杂志上发表的文章的题目和作者的姓名，被录入第一部奉贤县志《科技志》。在 1994 年我参加《上海市公务员任职资格》考试中，成绩优良，我被正式调入

局机关。他工作很卖力，曾被评为优秀

党员、市模范班主任，他教的学科会考成绩多年来在市里名列前茅，他得过市、区共二次《园丁奖》，多次被评为市、区优秀工会干部，数十本的奖状记载了他的辛苦。当他下班回家，非常疲惫地躺在躺椅上不想做家务，我想只要他健康、快乐，就是全家的福份。他经常夸奖我：“你既有日本女人的贤惠，又有中国大厨的手艺，还有法国管家的能力，娶到你是我的福气。”在他的夸奖声中，我傻乎乎地包揽了全部家务。

公公去世后，婆婆因征地有了劳保，她说：“数十年来，唯有你家每月寄钱给我，又不要家产，我真过意不去。我有劳保了，不要再寄钱了。”我说：“你劳保工资低，寄给你钱，使你生活得宽绰些。”婆婆 93 岁驾鹤西去。因 10 位子女经济相差悬殊，我说：“墓地由你们选，钱我家出。”后来，五弟出资20%，七弟出资30%，我家出资50%，其它7个子女没有出钱。“施比受更有福气”，你付出了爱，就永远生活在快乐中。

如今，我俩已步入老年，激情退去，爱情转变为亲情，两个人如秤不离砣，砣不离秤，不离不弃永相伴。

冬天的一个晚上，寒风呼啸，冻得人直哆嗦，我从超市购物回家。若不是家里生活必需品没有了，我是不会在这么冷的天出去的。临出门，嫌麻烦，对老公说：“钥匙和手机不带了，等会给我开门。”当我在楼下摁自家的门铃时，糟糕，门铃居然坏了，没反应。平时一直刷卡，也不知什么时候坏的。我抬头望见五楼自己家客厅的灯亮着，想必老公在看电视呢。我试图扯开嗓子喊，又不好意思喊，其实喊也未必听得见，窗户关得紧。

我寄希望于外出晚归的人，便可乘机而入，但希望渺茫，这么冷的天估计人家也都在家捂被子看电视呢。我站在瑟瑟寒风里，不知所措。忽地，发现整幢房子还有另两户人家的灯亮着，橙色的光晕给人以温暖。对了，何不摁他们家的门铃求得帮助呢？

不过我还是有些犹豫，自从搬入新居以来，虽然楼上楼下住着，但平日里除了个别的人以外，大家进进出出基本上互不打招呼。即便上下楼梯擦身走过，也都面无表情，视如无睹。这点让我好生怀念之前住老房子里和睦融洽的邻里关系。

101室的灯亮着，但我是不敢

去摁门铃的。记得有次晒衣服时，不小心，衣服掉在了一楼的庭院里。庭院外围是很底的木栏栅，人是跨得进去的，但我不会那样做，多少觉得欠妥当。待到晚上主人回家了，我有礼貌地敲门，里面传来尖锐的女声：“谁啊？”“不好意思，我是楼上的，衣服掉你家院子了，麻烦……”未等我说完，对方冷冷地回了一句：“去院子外拿。”我无语，像被浇了一盆冷水，只好悻悻地，无奈地绕到院子前捡被扔在栏栅上的衣服。

唉，只能摁402的了。正当我伸手时，突然，402 室的灯拉灭了。我不知哪来的勇气，急忙摁响了402的门铃。刚灭的灯突然又亮了。我听见女主人温柔的声音：“喂，是谁呀?”“不好意思，我 501 的 ， 帮 我 开 一 下 门 ， 好吗？”“哦，你等一下。”我等着，可是没有听到那开门的咔嚓声。我有些失望。过了一会儿，隔着玻璃门，我看见 402 的女主人噔噔下楼了。只见她穿着拖鞋，袜子也来不及穿，她说刚洗好脚想进卧室去。她还解释说她家的门铃也不好使了，声音倒是听得到，就是不好开门。刹那间，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我连声道谢，百感交集。

后来的日子，不管是在楼梯或是小区里碰面，我们都会热情地打招呼，这种感觉很好，暖暖的，叫人舒服……

最深的冬天 雪已忘记归途房前屋后 锄耙疏理的冻土依旧保持着江南小词的格式

三尺篱笆内 一株株排列着深绿 抵近黑色以便说出泥土的庄严沉静的宽叶不媚娇宠将霜的颗粒向外倾吐

爆炒 或切成块状依然延伸着乡情的话题与苦尽甘来的滋味

米黄色的花蕊举向春天之前黑塌莱 贴近泥土的名声就足以让寒风后退三步

裹着芬芳气息的古华贤韵，枕杭州湾滚滚波涛，引浦江水泱泱流淌。自南方夫子游历讲学，泽被光华，民间敬奉贤人，见贤思齐，文人才子层出，能工巧匠不穷，而这一切则被浓缩在贤园之中。

徜徉奉浦贤园，令人欣喜地看到言子等贤人塑像，还有“忆贤壁”“诵贤墙”“扬贤亭”“讲贤堂”等文化标记。不禁让人觉得悠悠古意，圣贤之风扑面而来。不仅于此，园内还有伊斯兰风情、法兰西浪漫、英格兰气息等域外风貌，让人养眼不尽。但是最令人流连驻足的，则是坐落在现代园边上的那一湖一庐。

这湖叫“舍湖”，那庐名为“春及庐”。此为本地邑人放飞思绪、舞文弄墨、倾注才情之地。想当初，区作协，受奉浦街道支持，才得

以让同道之士在此相聚言欢。坐看舍湖，只见湖面微波荡

漾，粼粼波光似无数星星眨着眼睛，默默注视芸芸众生，好似有许多话要对你说。边上垂柳依依，亲水而不湿身，婀娜姿态美不胜收；初春时节，绿芽将春的气息化作满满的期待，两指将它一捏，仿佛把春天揽在怀里。

念着舍湖，想到贤园河道纵横，清流密布，但不管来自何处，都在潺潺流水间，曲折盘旋流向舍湖。而流水至此打旋停顿，遂成茫茫一湖，

感于斯，朔梅先生遂起灵感，舍湖之名因此而起。

想着舍湖，其“舍”颇有意蕴。望园内诸流逝者如斯，蛰居于此，停顿栖息，试想人生不也如此？劳作修整，疾行静思，或许

人生唯有这样，崇贤向善才有定律。又想“舍”与“得”，的确是人生贤智聪慧：佛教以为“舍即是得，得即是舍”；道教认为“舍是无为，得是有为”；而儒家觉得

“舍恶以得仁，舍欲以得圣”。而造化美景同样如此：莲因舍去牡丹的雍容而圣洁；霞因舍去磐石的永恒而炫彩；山因舍去水的灵动而伟岸。世间一切在舍得间看清自我，崇真向善。

作为现实之人，利欲驱使在所难免，面对清澈如镜的舍湖，有时真的有点胆战心惊，时常不舍欲得之情，而让人惶惶不可终日。因此面湖沉思，自己该舍什么，自己应得哪些，或许想清了，也就心明眼亮了。

至于湖边春及庐，为一小木屋，本是养鸟人居所，在偌大贤园

内实在不起眼。接受之初屋内蓬头垢面、蛛网密布；后经修葺屋内蓬荜生辉，茶香四溢。朔梅先生根据陶渊明《归去来辞》中“农人告余以春及，将有事于西畴”意，将小屋名为“春及庐”，也寓春之将临，同道之人当崇贤立志，笔耕不辍，有所作为。想想贤园人境结庐，而无半点车马喧嚣，想必这样陋室，必然深得文人雅士钟爱。

因此闲暇之时，常有三五文友聚集于此，在促膝之狭坐，品茗于咫尺间，交流缀文心得，畅谈文学梦想，共修贤德之心。

于平日里，庐内文学创作交流活动也是频频。与在奉高校的大学生文学创作交流；与奉浦文学贤少年结对交流；编辑出版

《奉贤文学》杂志等。所有这些都是在有限空间的小屋内，一群有着梦想的人，行进在弘扬贤文化的理想大道上。

再次回眸贤园，颇感西南一隅的舍湖，盈盈一水间让人静思得知；而依依相伴的春及庐让人躬行践履。这“知行合一，止于至善”，正是我等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