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007 抵抗權與公民抗命

廖儁凡

2014.10.07

抵抗權與公民抗命

「每人要服從上級有權柄的人，因為

沒有權柄不是從天主來的，所有的權

柄都是由天主規定的。」

（羅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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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把宗徒領來之後，叫他們站在公議會中，

大司祭便審問他們，說：『我們曾嚴厲命令你們，

不可用這名字施教。你們看，你們卻把你們的道

理傳遍了耶路撒冷，你們是有意把這人的血，引

到我們身上來啊！』伯多祿和宗徒們回答說：

『聽天主的命應勝過聽人的命。』」

（宗5:2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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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ann von Salisbury (1115-1180)

• 法國沙特爾教區 (Chartres) 主教

• 個人，作為全民默認之代表，得弒殺顯然叛離神的意旨且違犯自然律則所確立之秩序的掌握統治權力之人。

• 人民之抵抗，既為權利且為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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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世紀宗教家論抵抗權

• 新教：F. Hotman、Theodore Beza、G. Buchanan、S. J. Brutus

• 天主教：M. Salamonius、J. Boucher、G. Rossæus

1. 統治之主權屬於人民

2. 掌權統治之人與人民之間成立統治與被統治之契約

3. 僅人民之代表有抵抗與弒君之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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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an de Mariana (1535-1624)

• 西班牙耶穌會士

3. 倘暴政顯現，而且暴君阻撓人民集會並推派代表行使抵抗權之情況下，個人也應有權抵抗及弒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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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annes Althusius (1557-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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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爾文教派政治哲學家，中古抵抗權理論集大成者

• 抵抗權為當時邦國制度之主要成分，也就是整個統治系統不可或缺的一環。

• 統治（契約）關係就是法律關係。人民是整個邦國統治權力的主人，人民的代表（亦稱長老），推選掌權統治者；統治者應在神前宣誓始能就職。統治者，既是邦國守護者，也是神的僕役。倘統治者遵從神的意旨、自然律則及邦國法律，則人民依照統治契約，有順從之義務。倘統治者，對之有所違反，則長老有義務推翻此一暴君。

• 抵抗權僅得在如下之條件下行使：１、暴政業已顯然並確定；２、一再警告而不悔改；３、沒有其他解除其統治權力之手段。

1789年〈法國人權宣言〉第2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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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組織體之最終目

的，乃維護自然的及不

可減損的人類權利。此

權利是自由、財產、安

全及抵抗壓制。」

1793年之〈法國憲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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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條：「抵抗壓制是其他人權之總結。」

• 第34條：「只須社會全部之一份受壓迫，即視為全體之被壓迫。」

• 第35條：「政府侵害人民之權利時，人民及其各部分人民所為之叛變是最神聖之權利，而且是至高無上的義務。」

1968年〈西德基本法〉通過第20條第4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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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任何從事破壞此一秩序之人，倘無其他救濟之方法，一切德意志人民，有抵抗之權利」。

• 「此一秩序」包括：

1. 基本法第20條第1項「聯邦共和國」原則

2. 第2項「權力分立」原則

3. 第3項「法治國家」原則

西德聯邦憲法法院「德國共產黨判決」(1956.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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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抗權應作保守之解釋。抵抗權僅作為『保持或回復法秩序之緊急之權。』換言之，並非作為人民革命之權利。抵抗權所欲排除之非法行為必須已顯然可見，而且為了排除非法，並無其他可預見之有效法律救濟手段，可資利用，才得運用抵抗權作為保持或回復法秩序之最後手段。」

（西德聯邦憲法法院判決集第五卷第37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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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抗權是保持或回復現有法秩序的迫不得已的最

後手段，它源自超越國家實定律法的理性法或自

然法，並無待於憲法之明文規定，我們仍應給予

承認。

抵抗權作為超法規阻卻違法事由

警察執法的正當性與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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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家行使公權力不得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

• 比例原則（行政程序法第7條，公法上的帝王條款）

1. 採取之方法應有助於目的之達成。

2. 有多種同樣能達成目的之方法時，應選擇對人民權益損害最少者。

3. 採取之方法所造成之損害不得與欲達成目的之利益顯失均衡。

天主教教理第2238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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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從權威的人，應視他們的上司如同天主的代表，為天主

所指派的天主財物的管家：「你們要為主的緣故，服從人

立的一切制度。……你們要做自由的人，卻不可做以自由

為掩飾邪惡的人，但該做天主的僕人」(伯前2:13,16)。公

民的忠誠合作包括合理指責的權利，有時甚至是一項責任，

以指陳他們認為有損人的尊嚴和團體福利的措施。

天主教教理第2242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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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執政當局發出的指令違反道德秩序的要求、人的基本權利、或福音

的教導，公民依照良心有責任不予順從。若執政當局的要求違反正直

的良心，則在服務天主與服務政治團體的區分上，得到拒絕服從政府

的理由。「凱撒的，就應歸還凱撒；天主的就應歸還天主」 (瑪

22:21)。「聽天主的命應勝過聽人的命」(宗 5:29)。

• 假如政府擅自越權、欺壓國民，國民不應拒絕實踐為促進公益的客觀要

求。然而，國民有權維護自身及其他國民的的權利，免受政府濫用權力

的危害。不過應尊重自然律及福音原則所劃定的界限。

天主教教理第2243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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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抗拒政權的欺壓不能合法地訴諸武力，除非下列五個條件同時具備：

1.基本權利的侵犯是確實的、嚴重的、長期的；

2.已經用盡了其他所有的方法；

3.不引起更惡劣的紛亂；

4.有成功希望的充分理由；

5.依情理說已看不出有更好的解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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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佔領中環行動或任何其他形式的公民抗命是否合理，須視乎個別情

況而定。教區所持的立場，是公民抗命如要成為合理的行動，必須符

合嚴格的條件，不僅要以和平、非暴力的形式進行，且要按自己的良

心作抉擇，並以消除社會的不公義或對基本公民權利的侵犯為目的。

此外，還有其他條件，比如﹕

一、所有有關人士應竭盡所能，繼續理性地對話交談。

二、已經用盡了其他所有和平地改善不良現況的方法。

三、「公民抗命」行動本身必須符合正義，且此行動必須與它試圖避

免或消除的不公義情況合乎比例。」

《天主教香港教區有關普選及公民抗命的緊急呼籲》，2013.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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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不會自動到來，而是需要經過不斷的抗爭。真正的和諧社會不是爭議的消失，乃是公義之彰顯。」

——馬丁路德‧金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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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清，論抵抗權（美麗島雜誌，1979 年 8 月～11 月）

• 天主教教理

• 〈天主教香港教區有關普選及公民抗命的緊急呼籲〉

• 公民草根運動：愛與非暴力抗爭訓練

• 《非暴力抗爭：一種更強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