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民生 教改先声

南方

朱自清的《背影》几乎

成了几代人写父子之情的

“圣经”，郭本城一定也看过

这篇文章，不知道这是不是

《背影：我的父亲柏杨》书名

的由来。或许，儿子写父亲

的书，永远都是交织着朱自

清在80多年前的纠结，想要

疼惜又无法疼惜，因为这是

男人之间的情谊，爱不会表

露得太过明媚。

而这个父亲，不仅仅只

是郭本城的父亲，他是一个

有着传奇人生的作家。郭本

城一边用家人的视角去看父

亲，一边又用他者的口吻讲

述父亲的人生和时代。尼采

曾经说过：与恶龙缠斗过

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

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

视。在地狱走过一遭的人，

大多数不是崩溃了就是裂

变了，难得的是柏杨老先生

依旧告诫世人，要原谅那些

“他们不知道在做什么”的

人的过错，不是遗忘，而是

为了永不再犯；他还能不忘

对 后 人 循 循 善 诱 ：只 有

“爱”，才是超越世代的。

柏杨一生，就是为爱和

尊严搏斗的一生。最终，也

因爱和尊严收获了爱与尊

严。特别是以文会友的终

生至交孙观汉老先生，半生

为其战斗，为营救其离开牢

狱尽心尽力，甚有弱女子陈

丽珍，在白色恐怖之下，人

人明哲保身之时依然尽自

己绵薄之力帮助他……凡

此种种，大概也是从侧面印

证着柏杨老先生“爱”的箴

言，一个拥有高贵灵魂的

人，终会收获真爱。

郭本城和父亲疏离有

近20年，当年投奔爱情的父

亲义无反顾地离开了母亲

和年幼的两个儿子，作为被

抛弃从小就缺少父爱的儿

子，没有怨怼是不可能的。

但在书里，郭本城解释道，

父亲的一生经历过太多苦

难，任何人都难以苛责他。

大时代中个人飘零的命运，

从某种程度上说，无奈多于

可控。“相逢一笑泯恩仇”，

已经怕来不及，哪还有时间

去计较那么多。作为血亲，

爱和宽容大于一切，这也是

作者对父爱的理解。

柏杨的一生，融合了一

个大时代的风雨，其身上的

质疑和批判愈甚，也说明他

身后的路的愈加泥泞。在

《背影》中，我们不但看到了

一个父亲的背影，也看到一

个时代的背影。

作者系媒体人

《背影：我的父亲柏杨》

郭本城 著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16年1月版

他也是一个时代的背影

□阿咩

书人书话

吸血蝙蝠、水蛭、臭虫、

蜱虫、螨虫还有蚊子，是非

常有名的嗜血动物，然而让

很多科学家感到惊讶的是，

所有的嗜血动物都能有效

克服捕食对象的凝血性，从

而使得单次捕食可以获得

尽可能多的血液。这些对

嗜血动物的研究，可以应用

到医学、艺术设计、工业制

造等多个领域。

科普作家、长岛大学博

斯特校区生物学副教授比

尔·舒特所著的《黑色盛宴：

嗜血动物的奇异生活》一

书，就向读者隆重推出了对

吸血蝙蝠、水蛭、臭虫、蜱

虫、螨虫等嗜血动物的进化

研究，还回顾了这些嗜血动

物在人类文明史上曾留下

的印记。全书分为三大部

分，第一部分回顾了近代历

史上曾成为“吸血鬼”代名

词的吸血蝙蝠。对吸血蝙

蝠的研究，从早期的神秘

化，到后来探索其进化机

制，科学家发现，蝙蝠具有

奇异的超声波能力，而且消

化系统有别于其他多数动

物，使其可以每晚喝掉相当

于自身体重一半的血液。

第二部分谈到了从古

代至现代早期的放血疗

法。水蛭被加入到放血疗

法的“豪华午餐”之中。有

趣的是，虽然水蛭放血被证

明无益于救治病人，但水蛭

强大的神经细胞能因此参

与修复捕食对象的躯体，却

是由放血疗法得到启示

的。而水蛭产生的人类目

前所知的最有效的抗凝血

剂，对医药产业也具有重要

的启发作用。

全书第三部分讨论了

曾长期为患世间的臭虫。

臭虫具有与蚂蚁、蜜蜂、白

蚁相同的感知信息素，这使

其带有很强的群体性。而

臭虫强大的迁徙能力和抗

药性，让苦心对付它的卫生

产业不断感受到挫败感。

但人类在不断与蜱螨亚纲

嗜血动物的抗争中，也学到

增强适应发展能力的东西。

其实，在某种意义上可

以认为，嗜血动物贯穿了

人类文明史，特别是各种

不同的古代人类文明发展

的全过程，人们不断加深对

其中许多种类的认识，并因

此推动了医学、仿生学的进

步发展。

作者系自由撰稿人

《黑色盛宴：嗜血动物的奇异生活》

（美）比尔·舒特 著

赵越 译

三联书店

2015年12月版

嗜血动物与人类的文明史域外放眼

□郑渝川

本书作为中国大学校

训的结集，集描述、介绍、解

释说明与历史考察于一体，

精选43所中国大学的校训，

详细阐述了校训的渊源，同

时配以学校重要人物、历史

事件等图片，展现校训的具

体实践，从另一角度对校训

进行诠释。

其实，越是历史悠久的

大学，其校训越与创立者或

前几任校长的率先垂范密

不可分。如北京大学校长

蔡元培，就曾力推思想自由

兼容并包；清华校长梅贻琦

将“自强不息”校训带到了

抗战烽火中的西南联大；南

开大学创办者张伯苓身怀

报国之志，所以定校训为

“允公允能，日新月异”；浙

江大学校长竺可桢力倡“明

辨是非而不恂利害”……可

以说，正是因为这些人的办

学思维理念，才为大学的百

年发展奠定了宏伟根基。

我们不难发现，这43所

大学的校训，相当部分或多

或少与自律、自警、自强的

个人修养有所联系。比如

清华大学、厦门大学、东北

大学和兰州大学的校训中

均包含“自强不息”，武汉大

学校训中强调“自强”，南京

大学则要求“诚朴雄伟”，云

南大学则关注“自尊”，西北

大学则是“勤恳朴诚”……

可见，中国大学普遍看重个

人修养，认为“立人”才是通

向象牙塔的重要条件。

虽然许多大学校训源

自新中国成立之前的艰难

岁月，一些校训确实带有鲜

明的时代特色，比如突出

“报国志”主题相对较多，但

大多数校训仍体现出浓郁

的人文特色，比如东南大学

的“止于至善”、山东大学的

“气有浩然，学无止境”、西

北大学的“公诚勤朴”……

或正是基于这样的原

因，抗战时期，虽然条件异

常艰苦，但中国高校的教育

工作者丝毫没有畏缩之

念。比如，处于抗战烽火中

的西南联大，就以其卓越成

就创造了世界大学史上令

人震惊的奇迹。回过头来

再看，许多校训之所以能够

历久弥新，并非创立者或前

几任校长多么神通，也非校

训多么有特色，根本之处还

是在于，校训顺应了大学教

育发展的规律。

作者系路桥建设人员

《大学之魂：中国大学校训故事》

广西师范大学 等编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15年12月版

校训里的大学故事教育者言

□禾刀

《抓住时机》

（美）索尔·贝娄 著

胡苏晓 译

人民文学出版社

2016年1月版

懦弱，在空气里也能窒息

命运，有时会成为潜意识的预

演。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索尔·贝娄

笔下的汤米·威廉，在24小时的时

间里，集中体验了从家庭到事业，

以及个人心理的全面溃败，在走投

无路时，命运将他引向一个葬礼，

在泪水中去重新品味生活。

汤米·威廉是索尔·贝娄塑造

的一个反英雄，他与《奥吉·马奇历

险记》中的主人公奥吉如同一个人

的一体两面。奥吉擅于利用自己

的长处，捕捉机会，具有流浪者的

反抗精神。而汤米·威廉却像个长

不大的“巨婴”，需要亲人庇护。他

的失败与其归因于父亲的自私、妻

子的无情，以及骗子的巧舌如簧，

不如将一切归因于内，懦弱、空虚、

逃避，缺乏定见。

“经过大量的思考、犹豫和争

论之后，他总是采取被他无数次否

决的做法，十次这样的决定组成了

他的人生”，汤米·威廉这个“巨

婴”，在一次一次放任自己的侥幸

心理中，奔向错误。他不了解自

己，也不了解他人，即使是透过一

些细节，他嗅到了潜在的危险，却

依然不愿回头。与其说是被生活

所迫，不如说是他已经放弃了改变

处境，还有什么比听天由命更省力

也更可悲的吗？

本书集中表现了一天24小时

之内发生的故事，同时也串联起了

汤米·威廉的半生时光，对于汤米

而言，一天和半生并没有多大区

别。比如他年少时轻信“星探”的

花言巧语，放弃学业跑去试镜，结

果几年一事无成；而今天他轻信他

人的生才之道，被骗得血本无归。

20年时光的间隔，他不断重复过去

的失败也成了偶然中的必然。

世界总有很多给有准备者以

浴火重生的机会，但习惯了在水中

沉溺的人，早已失去了浴火成金的

体质。懦弱，让他们在空气里也能

窒息。有人评价这是贝娄用以影

射他父亲的一部作品，表现“那一

代的俄国犹太父亲天生就是专制

的”，但笔者以为意义绝不仅限于

此，与其责怪父亲冷漠自私，不如

让一个病态的儿子尽早看清现实，

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作者系自由撰稿人

□胡艳丽

眉批新书

2016

年3

月4

日

星期五

责任编辑李媛莉

美术编辑蔡培艺

读书课

B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