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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阳网 www.zyrb.com.cn 官方微博 腾讯/新浪@资阳日报 广告热线 028—26655858 E-mail: [email protected] 新闻热线 028-26656119 2018年3月29日 星期四 编辑 宋中华 版式 李佳峻 07 从成都平原往东南而行,翻过龙泉 山脉大约九十多公里的地方,座落着一 座安逸的小城—资阳,别称“雁城”, 与湖南省衡阳市有着异城同名之妙。 衡阳市之所以别名“雁城”,是因为 南岳七十二峰之回雁峰,正好坐落于 此。古时大雁南飞过冬,每到此处便不 再南飞,于是衡阳得名为“雁城”。唐代 王勃《滕王阁序》中曾有“渔舟唱晚,响 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之句;宋代范仲淹也曾诗云:“塞下秋来 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由此可见, 衡阳这座古城与大雁甚有渊源。 资阳之所以叫“雁城”,也与大雁有 关。史载资阳地域在数万年前已有人 类活动,由于长期地广人稀,导致江流 溪涧铁芭茅丛生,环境幽静,水草丰茂, 觅食方便,于是便成为大雁等候鸟迁徙 的中途站,久而久之,沱江资阳段便得 名为“雁江”,资阳城便别称为“雁城”。 在《四川通志》曾有记载:沱江在资阳县 东一里,自简州流入,谓之雁江。 不过,这些都不用再多讲了。我要 讲的主角,是一个叫侯家坪的火车站。 这个雁江边的小站位于老成渝铁路线 上,在资阳城往南约十公里处。因为这 个小站,人们把小站周边的区域也一并 称为“侯家坪”。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交 通还不像现在这般便利,小站几乎是当 地人通往外界的唯一要塞。在那个物 质极不充盈的年代,年少的父辈们沿着 铁路捡碳花儿(内燃机车时代,火车靠 烧煤提供动力,煤炭不充分燃烧产生的 碳渣被称作碳花儿,人们捡回去还可以 用来燃烧取暖做饭)、挑氨水、捡狗屎, 只为挣那点可怜的工分,希望填饱家人 的肚子。他们中也有人从小站出发,坐 上绿皮火车终日穿梭于成渝两地,靠卖 炒花生换取微薄收入养家糊口。 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 初,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神州大地,小 站才终于迎来爆炸式的繁盛。在那个 特殊的年代,物质生活还远不如现在丰 富,乡村集市承担了大部分的日常商品 流通。一般的集市、场镇都是隔日逢一 次场,而侯家坪却是天天都逢场,被称 为“百日场”。那时,每天上午从四面八 方来赶集的人把整个集市挤得水泄不 通,各种叫卖声、讨价声、说笑声不绝于 耳。周边农民把自家种的菜、养的鸡和 积存的鸡鸭蛋拿到市场上卖,再换回油 盐酱醋;附近工厂里的工人、学校的教 师、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喜欢到市场上购 买新鲜的蔬菜和蛋禽……于是,小小的 集市便完成了简易的商品流通。 后来,由于外出求学,我离开了家 乡侯家坪。每次只能等到春节回家过 年,才能再次目睹小站市集的繁华与热 闹。四川是农业大省,也是劳务输出大 省,然而无论走出去多远,故土始终难 离,一到逢年过节,外出求学和谋职的 人们便纷纷如南归的大雁般回到这片 生养自己的故土—于是,侯家坪火车 站会变得比平日繁华些、喧闹些、欢声 笑语多些,商品也更加琳琅满目。 时代像一辆巨大的压路机,让小站 在不到二十年的时间里,就经历了沧海 桑田般的变化。城镇化、工业化的号角 吹响,周围高山被推平、深谷被填平…… 安宁的村庄变成一座座林立的厂房和 高楼,除了铁路沿线和小站依稀仍是当 年模样,周围的一切早已难寻往日痕 迹,发生了日新月异的巨大变化。小 站背后的集市尚在,只是早已物是人 非,看了让人徒增历史底色与现代进 程相对照的强烈感伤:那一排排低矮 的屋檐、一根根木棍撑着的灰色遮雨 布、一个个或虚掩或关闭的店门都冷冷 地呆滞着。整个街道都见不到几个人, 往日被挤得水泄不通的街面杂草丛生 ……这一切都让人感觉这里已经出奇 地安静、孤寂和萧条。 这只是川东南一个普通的乡村集 市,因铁路小站汇聚人气而建,也终因 铁路小站人气尽散而颓废。随着一辆 辆绿皮火车退出历史舞台,中国逐渐迈 入高铁时代,人流大量涌进城市,新兴 电商兴起让人足不出户就能购遍全球, 这样普普通通的乡村集市,一天天淡出 人们的视线,宁静于历史的尘埃,只是 那份怀旧的情愫却逐渐在人们的心中 生了根发了芽,并日益疯长…… 小站二十年的惊变,自然会引发人 们略带惆怅的沧桑感,但变迁带给我们 更多的是充满愉悦的成就感,我们理所 应当为此而欢欣鼓舞。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我家住在安岳 县城关镇乐至街。整条街的房屋都是 高低错落穿木结构青瓦房,从街口至街 尾大约有四百米,街中间由方块石镶嵌 而成,显得有些坑坑洼洼,沿街两边有 大小不等十多个四合院,这些四合院都 不临街面,而是要穿过宽窄不等的小巷 子才进得去。位于街中段财神楼旁深 巷子内的老院子紧邻一口老井处,便是 我出生和成长的家。 老院子在我的眼中显得很气派。 它由左右两院组成,都是穿木结构的 一楼一底的走马转角楼,大大小小的 三十多间屋都是相通的,两个院子的 天井中间各有一个长方形的花台,右 边院子花台正中还有一棵枇杷树。两 个院子里一年四季不知名的花花草草 生机盎然。听祖辈们说,这两个院子 是解放前一大户人家的两兄弟,看中 了龙王庙山脚下这一块风水宝地,花 了很多银两修建的。结构、大小都一 模一样的左右紧密相连的两个院子, 兄弟二人各住一院。两个院子上上下 下几十口人都共饮一井之水,后来我 们称这口井为“老井”。 右边院子的水井位于天井内花台 边的右下角,谁也说不清楚当初是先修 建老院子还是先打井。据上了年纪的 老年人推测,可能是先打好了井,然后 再修建房子。水井从井底到井口有十 多米深,全是用方块石头沿井壁砌上来 的,最上面压一块两米见方厚有约四十 厘米的井沿石,中间凿一直径约六十厘 米的圆洞作为井口,浑然天成。 从井里打水原始而简单,将水桶上 的绳子穿在一根长约六米的竹杆上,直 直地放到井里一压,水就自然进入水 桶,轻轻向上一提,水桶就装得满满 的。打水人躬着腰,握紧竹杆,一把一 把轮换左右手往上提,提出井口往井沿 上一放,一桶水就打好了。打一桶水的 时间不到一分钟,却能展现打水人的手 劲和腰力。这老井的水,冬暖夏凉,好 像与在老院子生活的人们心心相通。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当年老院子二十 多户人家一百多号人口,就饮这口老井 里的清泉繁衍生息。 说来也怪,老井的水位始终与井口 保持三米左右,无论老院子有多少人去 打水,好像水怎么也不会减少。无论雨 怎么下,河里的水怎么涨,即使大人们 在喊抗洪救灾了,这井里的水位依然如 故,不会增高或减低。 常听老人们说:“井水扯不干,人的 力气用不完。”居住在老院子的人都和 谐相处,彼此之间相互照顾。特别是在 井边打水,如果前边有人在打水,后面 的人遇上了,后面的人基本上不用动 手,前边打水的人会心甘情愿将他打的 水倒入后来人的桶里。 记忆中,有一位姓代的大叔当时是 搬运工,很有一把力气,他很乐意给院 子里的唐婆婆、汪孃孃打水,直到把老 人家的水缸装满。哪家做灶台,哪家做 洗衣台,大石板抬不动了,代大叔就出 现了。在老院子居住的人们心里,代大 叔就是一位大力士。还有一位姓何的 哑吧大叔,他是后来搬来的,家里有四 个未成年的儿女,生活过得紧巴巴的, 但他乐观开朗,见到邻居总是面带微 笑,经常把院子、巷道打扫得干干净 净。老井打水人的水桶绳子全是棕丝 或麻绳做的,天长日久就会在打水时被 扯断,水桶沉入井底。每每遇到这样的 事,哑吧大叔就会主动找来一根长竹 杆,绑上四边都有铁钩的大抓钩,将竹 杆伸入井底,不慌不忙、左右高低一阵 探试,不一会儿就会将沉底的水桶捞上 来。丢桶的人此时会竖起大拇指感谢 哑吧大叔,他却摇摇头伸出小拇指,意 思是“没什么,这丁点儿小事没啥”。 大概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遇到大 干旱,整个县城闹水荒,老井的水也陡 然下降,老院子的人都紧张起来了。几 十户人家眼巴巴等待井里的水一点点 浸出,浸出一点打一点,打水的桶从井 口往外排了一长串。虽然当时“井水贵 如油”,但是老院里的人们依然和睦相 处、互相谦让,从未发生为水而争吵、为 水而打闹的事情。 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 初,由于水井后山龙王庙一带原先的 蔬菜地里建成一个厂,污水沿山脚放 出浸入土壤中,浸入滋养了老院子几 代人的老井里。老井的水逐渐变浑 浊,闻起来也有异味—老井的水吃 不得了。就在那段时期,沿街两边安 装了自来水管,由一位姓杨的大爷保 管钥匙卖水,一分钱一挑。渐渐地,在 老院子居住的人们的生活吃水就靠买 自来水了,那老井的水只能用来洗衣 服或拖地。 改革开放后,在不到两三年的时 间,整个乐至街的旧房完全拆除,建成 了砖混结构的新楼房,老院子的影子不 在了,老井也被填了。原来几十年一起 生活在老院子的老邻居们也东搬西迁 到各个地方去了。 如今,已过知天命年龄的我,仍然 时常在梦中见到老院子和老井,见到我 童年时的小伙伴,见到老院子里那些已 经作古的大爷大娘们…… 岁月留痕 深情空间 老院子 老院子 · · 老井 老井 秋水 追寻乡愁 追寻乡愁 一笑 缤纷时光 魅力家乡 小站二十年之惊变 小站二十年之惊变 肖燕辉 去年家里遇上不少事,虽然来回近 千公里路程,我们也不得不来回奔走。 自读高中开始,由于学习比较忙, 我回家的时候便不是很多。大学是在 外省读的,一年更是难得回家一次。 毕业工作后,身不由己,每年回家次数 更是寥寥无几。然而,一种潜藏于内 心的乡愁,始终牵绊着我。 如今,随着家乡日新月异的变化 和经常回老家,我深藏在骨子里的乡 愁似乎渐行渐远,越发淡化。 虽然每次回家都匆匆忙忙,但因为 隔三岔五就要回去,多少对家乡了解一 二,那些早已消失在我记忆里的人物通 过他人之口又都活灵活现起来。 家乡过去那些低矮的茅草屋变成 了小洋楼,家门前那条弯曲狭窄的108 国道变得宽敞平坦。过去谁家要是有 辆自行车,有个摩托车便洋气得很,如 今家家户户都开上了小汽车……这些 变化,让我打心眼里高兴。 然而,家乡那些淳朴温馨民风的 消失却让我有些心酸。 小时候,农村人基本全家人的心 思都放在家里那一亩三分地上,除了 春种、秋收,平时也总是忙碌在田间地 头。对农村人来说,一年四季地里都 有忙不完的活。忙完地里的活,还要 饲养家里的鸡鸭猪等。虽说日子有些 辛苦,大家倒是勤奋而踏实。 我们村,在忙碌的季节,大家总会 相互帮助。种庄稼讲究时节,错过了最 好的时节,便会影响收成。因此,每到 关键时节,村里人总是互帮互助。今 天,大伙到李家地里帮忙,明天都到张 家去……那时,农村人互帮互助不收 费,饭管够。这种礼尚往来早已成为 习惯,你帮我家种了土豆,回头你家地 里有活,即使不声张,我也准来帮忙。 记得小时候,大家都想趁着好天 气种土豆,由于帮我们家种土豆的好 几家都要同一天种,家里人手不够,妈 妈只好派我给其中一家帮忙,算是给 人家还工。那是我第一次作为家庭代 表到别人家里干活。别人看我是孩 子,并不在意我究竟能做多少农活。 那一刻,我的内心却肩负着一种责任: 要把活做好,好好回报人家。那天的 农活,我干得特别认真,总是抢着干, 别人休息的时候我也不闲着。事后, 别人总在母亲面前夸赞我能干、吃得 苦。为此我很欣慰,也感受到了从未 有过的责任感。 “请人干活都要谈钱的。”如今,虽 然农村农活少了,可只要干活想找人 帮忙,就都要谈钱给付工资了。听母 亲讲,现在找人帮忙干农活,饭、烟、酒 都是要管的,工钱也是必须要给的。 大家的日子越过越好,不少人的观念 也发生了变化,金钱似乎成了大家共 同的追求。渐渐地,到邻里家串门唠 嗑的也越来越少,邻里互相帮助劳作 的更是见不着了。 感知到互助民风的消失后,感性 的我忍不住伤感起来。但转而一想, 还是我太过古板,在现代农业快速发 展的今天,那些传统而落后的劳作方 式早已无法跟上发展的步伐。过去, 在以人力为主的互助劳动模式中,我 通过感知人与人之间的温情而获益成 长。在今天现代化的生活中,人们对 生活有了更高品质的追求,我也应该 有更高层次的领悟。 过去春节,我要是不回老家过年, 内心总会惶惶不安。今年春节,我选 择了留在外地,再享受一遍浓郁的乡 愁。事实证明,乡愁对我而言,又是另 外一番追寻。 眼下已是高三最后一学期的三月, 月初时天气忽阴忽晴、忽冷忽热,接连 几日的春风拂过、阳光普照,让我顿感 春意盎然,思绪也不禁随之飘扬。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从 五楼阳台望下,校园里人来人往穿梭 如织。三月的阳光正温婉地照着廊 下初开的七里香,星星点点的白色花 朵撒落在绿覆如盖的藤蔓上。尽管 还未完全盛开,但那醉人的香气早已 笼罩了整个校园,随着风一阵阵地窜 进鼻腔,让五脏六腑里的书卷味彻底 净化一番。远处,天空由浅蓝过渡至 橙黄,配和着近前的风景,完全把眼 睛 里 的 ABCD 覆 盖 了 ,且 不 停 地 刷 屏,似乎一定要把这满园春色萦绕在 我们学子的心间。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 了芭蕉。”思绪定格在这句颇有情趣的 小诗上。高三的三月,正是一年春好 处,一切都刚好,一切都正巧。 记忆里,上一次如此细细打量这 条长廊还是在两年前的一月。那月那 日,这座城市很难得地下了一场大雪, 纷扬的雪花密密匝匝地盖在藤上,每 一片叶子都盛着一份雪。这一份份白 色的礼物,却在严冬里为我们捎来了 更深的寒意和忧伤,熄灭了我们刚刚 燃起的友情。那日的聚会,缘起于文 理无奈的分科,每个人的杯子空了又 满,满了又空,我们的身旁有刚刚喜欢 的老师,也有刚刚要好的同学,但马上 面临要分开。文理的分科残忍地分出 了两条路,那是两条充满未知的路,哪 条是直道捷径?哪条是弯道岔路?无 奈中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年少的我 们焦头烂额,好像有点撑不住了。到 了三月,未成年的我们匆忙踏上求学 路。无意中,溶剂融化了历史,根号除 去了记忆,大陆漂移了,重组了新的板 块,我们在不同的经纬线上埋头开垦, 两耳不闻窗外事,要好的同学间似乎 也渐行渐远,渐淡渐忘……曾经的我, 拿着书本和零食稍坐于曾经的教室 前,等候那些曾经的同学,看看他们拿 着篮球,踩着上课铃奔进教室。那匆 匆忙忙的一瞥,仿佛已是无瑕顾及的 美丽回忆,那段短暂的美丽日子,转眼 便成了艰难时光。 而今已经春暖花 开,没有化雪时的寒冷,空气中满是阳 光的味道。两年前的那场雪已融化为 水,水又载着我们,即将各奔远方。 刚刚路过曾经的教室,看着里面 一半陌生、一半熟悉的面孔,微微一 笑。快三年了,纵使曾经的班级已被 完全解散,纵使同学身旁有了新的老 师、新的同学,可那段愉快的记忆,依 旧存在于每个人的心间。 漫步于校园,看着春日里这可爱 的一草一木,坐在石阶上稍稍休息,看 到沿路的树都开出了花,我脑海里明 明还是那些树光秃秃的样子,现在它 们却在不知不觉里静悄悄地成长,绽 放在自己的三月,自己的春天。或许 三年前,在彼此的生命中,我们无奈只 能充当短暂的过客,但在未来的生命 中,老师同学永远是我们心里不变的 主角。每个人选择不同的路,但也许 都没有直道与岔路之分,只有自己满 怀希望和向往,不停地走向前方。相 信我们,三年来每一条路都尽量走得 踏实坚定,学会努力勇敢,都庆幸有 痛苦和辛酸相伴。每一条路上都坚 持自己的理想与信念,都庆幸有新的 友爱与关怀相伴。这些种子播下去, 都开出美丽的花,结出甘甜的果实。 手滑过阳台上的栅栏,这里承载 过我无数个黑夜里的思量。曾有多 少次,我望着浓稠如墨的夜色,想象 和盼望着明天清晨阳光洒下的那一 地的繁华。 静默中回首,原来流光从未把人 抛却。今日,我们的脸上,我们的眼 里,没有悲戚,没有无助,只有从容的 正视和明朗的笑意。我们能够永远拥 有的,只是我们自己。有了一颗豁达 的心,坦然坚定地来面对你,那还有什 么岁月,会叫艰难时光?其实,我们只 不过才明白,急流过后仍有似锦繁花, 我们高三的三月,居然可以如此美丽。 再过三月,无论我们走在怎样的 路上,都不诉离觞,只谈前方。 高三三月春天里,一切都刚好,一 切都正巧。 三月 三月如此美丽 如此美丽 李玥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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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3月29日 星期四编辑 宋中华 版式 李佳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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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成都平原往东南而行,翻过龙泉山脉大约九十多公里的地方,座落着一座安逸的小城——资阳,别称“雁城”,与湖南省衡阳市有着异城同名之妙。

衡阳市之所以别名“雁城”,是因为南岳七十二峰之回雁峰,正好坐落于此。古时大雁南飞过冬,每到此处便不再南飞,于是衡阳得名为“雁城”。唐代王勃《滕王阁序》中曾有“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之句;宋代范仲淹也曾诗云:“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由此可见,衡阳这座古城与大雁甚有渊源。

资阳之所以叫“雁城”,也与大雁有关。史载资阳地域在数万年前已有人类活动,由于长期地广人稀,导致江流溪涧铁芭茅丛生,环境幽静,水草丰茂,觅食方便,于是便成为大雁等候鸟迁徙的中途站,久而久之,沱江资阳段便得名为“雁江”,资阳城便别称为“雁城”。在《四川通志》曾有记载:沱江在资阳县东一里,自简州流入,谓之雁江。

不过,这些都不用再多讲了。我要讲的主角,是一个叫侯家坪的火车站。

这个雁江边的小站位于老成渝铁路线上,在资阳城往南约十公里处。因为这个小站,人们把小站周边的区域也一并称为“侯家坪”。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交通还不像现在这般便利,小站几乎是当地人通往外界的唯一要塞。在那个物质极不充盈的年代,年少的父辈们沿着铁路捡碳花儿(内燃机车时代,火车靠烧煤提供动力,煤炭不充分燃烧产生的碳渣被称作碳花儿,人们捡回去还可以用来燃烧取暖做饭)、挑氨水、捡狗屎,只为挣那点可怜的工分,希望填饱家人的肚子。他们中也有人从小站出发,坐上绿皮火车终日穿梭于成渝两地,靠卖炒花生换取微薄收入养家糊口。

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神州大地,小站才终于迎来爆炸式的繁盛。在那个特殊的年代,物质生活还远不如现在丰富,乡村集市承担了大部分的日常商品流通。一般的集市、场镇都是隔日逢一次场,而侯家坪却是天天都逢场,被称为“百日场”。那时,每天上午从四面八方来赶集的人把整个集市挤得水泄不

通,各种叫卖声、讨价声、说笑声不绝于耳。周边农民把自家种的菜、养的鸡和积存的鸡鸭蛋拿到市场上卖,再换回油盐酱醋;附近工厂里的工人、学校的教师、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喜欢到市场上购买新鲜的蔬菜和蛋禽……于是,小小的集市便完成了简易的商品流通。

后来,由于外出求学,我离开了家乡侯家坪。每次只能等到春节回家过年,才能再次目睹小站市集的繁华与热闹。四川是农业大省,也是劳务输出大省,然而无论走出去多远,故土始终难离,一到逢年过节,外出求学和谋职的人们便纷纷如南归的大雁般回到这片生养自己的故土——于是,侯家坪火车站会变得比平日繁华些、喧闹些、欢声笑语多些,商品也更加琳琅满目。

时代像一辆巨大的压路机,让小站在不到二十年的时间里,就经历了沧海桑田般的变化。城镇化、工业化的号角吹响,周围高山被推平、深谷被填平……安宁的村庄变成一座座林立的厂房和高楼,除了铁路沿线和小站依稀仍是当年模样,周围的一切早已难寻往日痕

迹,发生了日新月异的巨大变化。小站背后的集市尚在,只是早已物是人非,看了让人徒增历史底色与现代进程相对照的强烈感伤:那一排排低矮的屋檐、一根根木棍撑着的灰色遮雨布、一个个或虚掩或关闭的店门都冷冷地呆滞着。整个街道都见不到几个人,往日被挤得水泄不通的街面杂草丛生……这一切都让人感觉这里已经出奇地安静、孤寂和萧条。

这只是川东南一个普通的乡村集市,因铁路小站汇聚人气而建,也终因铁路小站人气尽散而颓废。随着一辆辆绿皮火车退出历史舞台,中国逐渐迈入高铁时代,人流大量涌进城市,新兴电商兴起让人足不出户就能购遍全球,这样普普通通的乡村集市,一天天淡出人们的视线,宁静于历史的尘埃,只是那份怀旧的情愫却逐渐在人们的心中生了根发了芽,并日益疯长……

小站二十年的惊变,自然会引发人们略带惆怅的沧桑感,但变迁带给我们更多的是充满愉悦的成就感,我们理所应当为此而欢欣鼓舞。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我家住在安岳县城关镇乐至街。整条街的房屋都是高低错落穿木结构青瓦房,从街口至街尾大约有四百米,街中间由方块石镶嵌而成,显得有些坑坑洼洼,沿街两边有大小不等十多个四合院,这些四合院都不临街面,而是要穿过宽窄不等的小巷子才进得去。位于街中段财神楼旁深巷子内的老院子紧邻一口老井处,便是我出生和成长的家。

老院子在我的眼中显得很气派。它由左右两院组成,都是穿木结构的一楼一底的走马转角楼,大大小小的三十多间屋都是相通的,两个院子的天井中间各有一个长方形的花台,右边院子花台正中还有一棵枇杷树。两个院子里一年四季不知名的花花草草生机盎然。听祖辈们说,这两个院子是解放前一大户人家的两兄弟,看中了龙王庙山脚下这一块风水宝地,花了很多银两修建的。结构、大小都一模一样的左右紧密相连的两个院子,兄弟二人各住一院。两个院子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都共饮一井之水,后来我们称这口井为“老井”。

右边院子的水井位于天井内花台边的右下角,谁也说不清楚当初是先修建老院子还是先打井。据上了年纪的老年人推测,可能是先打好了井,然后再修建房子。水井从井底到井口有十多米深,全是用方块石头沿井壁砌上来的,最上面压一块两米见方厚有约四十厘米的井沿石,中间凿一直径约六十厘米的圆洞作为井口,浑然天成。

从井里打水原始而简单,将水桶上的绳子穿在一根长约六米的竹杆上,直直地放到井里一压,水就自然进入水

桶,轻轻向上一提,水桶就装得满满的。打水人躬着腰,握紧竹杆,一把一把轮换左右手往上提,提出井口往井沿上一放,一桶水就打好了。打一桶水的时间不到一分钟,却能展现打水人的手劲和腰力。这老井的水,冬暖夏凉,好像与在老院子生活的人们心心相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当年老院子二十多户人家一百多号人口,就饮这口老井里的清泉繁衍生息。

说来也怪,老井的水位始终与井口保持三米左右,无论老院子有多少人去打水,好像水怎么也不会减少。无论雨怎么下,河里的水怎么涨,即使大人们在喊抗洪救灾了,这井里的水位依然如故,不会增高或减低。

常听老人们说:“井水扯不干,人的力气用不完。”居住在老院子的人都和谐相处,彼此之间相互照顾。特别是在

井边打水,如果前边有人在打水,后面的人遇上了,后面的人基本上不用动手,前边打水的人会心甘情愿将他打的水倒入后来人的桶里。

记忆中,有一位姓代的大叔当时是搬运工,很有一把力气,他很乐意给院子里的唐婆婆、汪孃孃打水,直到把老人家的水缸装满。哪家做灶台,哪家做洗衣台,大石板抬不动了,代大叔就出现了。在老院子居住的人们心里,代大叔就是一位大力士。还有一位姓何的哑吧大叔,他是后来搬来的,家里有四个未成年的儿女,生活过得紧巴巴的,但他乐观开朗,见到邻居总是面带微笑,经常把院子、巷道打扫得干干净净。老井打水人的水桶绳子全是棕丝或麻绳做的,天长日久就会在打水时被扯断,水桶沉入井底。每每遇到这样的事,哑吧大叔就会主动找来一根长竹

杆,绑上四边都有铁钩的大抓钩,将竹杆伸入井底,不慌不忙、左右高低一阵探试,不一会儿就会将沉底的水桶捞上来。丢桶的人此时会竖起大拇指感谢哑吧大叔,他却摇摇头伸出小拇指,意思是“没什么,这丁点儿小事没啥”。

大概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遇到大干旱,整个县城闹水荒,老井的水也陡然下降,老院子的人都紧张起来了。几十户人家眼巴巴等待井里的水一点点浸出,浸出一点打一点,打水的桶从井口往外排了一长串。虽然当时“井水贵如油”,但是老院里的人们依然和睦相处、互相谦让,从未发生为水而争吵、为水而打闹的事情。

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由于水井后山龙王庙一带原先的蔬菜地里建成一个厂,污水沿山脚放出浸入土壤中,浸入滋养了老院子几代人的老井里。老井的水逐渐变浑浊,闻起来也有异味——老井的水吃不得了。就在那段时期,沿街两边安装了自来水管,由一位姓杨的大爷保管钥匙卖水,一分钱一挑。渐渐地,在老院子居住的人们的生活吃水就靠买自来水了,那老井的水只能用来洗衣服或拖地。

改革开放后,在不到两三年的时间,整个乐至街的旧房完全拆除,建成了砖混结构的新楼房,老院子的影子不在了,老井也被填了。原来几十年一起生活在老院子的老邻居们也东搬西迁到各个地方去了。

如今,已过知天命年龄的我,仍然时常在梦中见到老院子和老井,见到我童年时的小伙伴,见到老院子里那些已经作古的大爷大娘们……

岁月留痕

深情空间老院子老院子··老井老井

□ 秋 水

追寻乡愁追寻乡愁□ 一 笑

缤纷时光

魅力家乡 小站二十年之惊变小站二十年之惊变□ 肖燕辉

去年家里遇上不少事,虽然来回近千公里路程,我们也不得不来回奔走。

自读高中开始,由于学习比较忙,我回家的时候便不是很多。大学是在外省读的,一年更是难得回家一次。毕业工作后,身不由己,每年回家次数更是寥寥无几。然而,一种潜藏于内心的乡愁,始终牵绊着我。

如今,随着家乡日新月异的变化和经常回老家,我深藏在骨子里的乡愁似乎渐行渐远,越发淡化。

虽然每次回家都匆匆忙忙,但因为隔三岔五就要回去,多少对家乡了解一二,那些早已消失在我记忆里的人物通过他人之口又都活灵活现起来。

家乡过去那些低矮的茅草屋变成了小洋楼,家门前那条弯曲狭窄的108国道变得宽敞平坦。过去谁家要是有辆自行车,有个摩托车便洋气得很,如今家家户户都开上了小汽车……这些变化,让我打心眼里高兴。

然而,家乡那些淳朴温馨民风的消失却让我有些心酸。

小时候,农村人基本全家人的心思都放在家里那一亩三分地上,除了春种、秋收,平时也总是忙碌在田间地头。对农村人来说,一年四季地里都有忙不完的活。忙完地里的活,还要饲养家里的鸡鸭猪等。虽说日子有些辛苦,大家倒是勤奋而踏实。

我们村,在忙碌的季节,大家总会相互帮助。种庄稼讲究时节,错过了最好的时节,便会影响收成。因此,每到关键时节,村里人总是互帮互助。今天,大伙到李家地里帮忙,明天都到张家去……那时,农村人互帮互助不收费,饭管够。这种礼尚往来早已成为习惯,你帮我家种了土豆,回头你家地里有活,即使不声张,我也准来帮忙。

记得小时候,大家都想趁着好天气种土豆,由于帮我们家种土豆的好几家都要同一天种,家里人手不够,妈妈只好派我给其中一家帮忙,算是给人家还工。那是我第一次作为家庭代表到别人家里干活。别人看我是孩子,并不在意我究竟能做多少农活。那一刻,我的内心却肩负着一种责任:要把活做好,好好回报人家。那天的农活,我干得特别认真,总是抢着干,别人休息的时候我也不闲着。事后,别人总在母亲面前夸赞我能干、吃得苦。为此我很欣慰,也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责任感。

“请人干活都要谈钱的。”如今,虽然农村农活少了,可只要干活想找人帮忙,就都要谈钱给付工资了。听母亲讲,现在找人帮忙干农活,饭、烟、酒都是要管的,工钱也是必须要给的。大家的日子越过越好,不少人的观念也发生了变化,金钱似乎成了大家共同的追求。渐渐地,到邻里家串门唠嗑的也越来越少,邻里互相帮助劳作的更是见不着了。

感知到互助民风的消失后,感性的我忍不住伤感起来。但转而一想,还是我太过古板,在现代农业快速发展的今天,那些传统而落后的劳作方式早已无法跟上发展的步伐。过去,在以人力为主的互助劳动模式中,我通过感知人与人之间的温情而获益成长。在今天现代化的生活中,人们对生活有了更高品质的追求,我也应该有更高层次的领悟。

过去春节,我要是不回老家过年,内心总会惶惶不安。今年春节,我选择了留在外地,再享受一遍浓郁的乡愁。事实证明,乡愁对我而言,又是另外一番追寻。

山田春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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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田春景

山田春景

山田春景

张爱林摄

眼下已是高三最后一学期的三月,月初时天气忽阴忽晴、忽冷忽热,接连几日的春风拂过、阳光普照,让我顿感春意盎然,思绪也不禁随之飘扬。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从五楼阳台望下,校园里人来人往穿梭如织。三月的阳光正温婉地照着廊下初开的七里香,星星点点的白色花朵撒落在绿覆如盖的藤蔓上。尽管还未完全盛开,但那醉人的香气早已笼罩了整个校园,随着风一阵阵地窜进鼻腔,让五脏六腑里的书卷味彻底净化一番。远处,天空由浅蓝过渡至橙黄,配和着近前的风景,完全把眼睛里的 ABCD 覆盖了,且不停地刷屏,似乎一定要把这满园春色萦绕在我们学子的心间。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思绪定格在这句颇有情趣的小诗上。高三的三月,正是一年春好处,一切都刚好,一切都正巧。

记忆里,上一次如此细细打量这条长廊还是在两年前的一月。那月那日,这座城市很难得地下了一场大雪,纷扬的雪花密密匝匝地盖在藤上,每一片叶子都盛着一份雪。这一份份白色的礼物,却在严冬里为我们捎来了更深的寒意和忧伤,熄灭了我们刚刚燃起的友情。那日的聚会,缘起于文理无奈的分科,每个人的杯子空了又满,满了又空,我们的身旁有刚刚喜欢的老师,也有刚刚要好的同学,但马上面临要分开。文理的分科残忍地分出了两条路,那是两条充满未知的路,哪条是直道捷径?哪条是弯道岔路?无奈中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年少的我们焦头烂额,好像有点撑不住了。到了三月,未成年的我们匆忙踏上求学路。无意中,溶剂融化了历史,根号除去了记忆,大陆漂移了,重组了新的板块,我们在不同的经纬线上埋头开垦,两耳不闻窗外事,要好的同学间似乎也渐行渐远,渐淡渐忘……曾经的我,拿着书本和零食稍坐于曾经的教室前,等候那些曾经的同学,看看他们拿着篮球,踩着上课铃奔进教室。那匆匆忙忙的一瞥,仿佛已是无瑕顾及的

美丽回忆,那段短暂的美丽日子,转眼便成了艰难时光。 而今已经春暖花开,没有化雪时的寒冷,空气中满是阳光的味道。两年前的那场雪已融化为水,水又载着我们,即将各奔远方。

刚刚路过曾经的教室,看着里面一半陌生、一半熟悉的面孔,微微一笑。快三年了,纵使曾经的班级已被完全解散,纵使同学身旁有了新的老师、新的同学,可那段愉快的记忆,依旧存在于每个人的心间。

漫步于校园,看着春日里这可爱的一草一木,坐在石阶上稍稍休息,看到沿路的树都开出了花,我脑海里明明还是那些树光秃秃的样子,现在它们却在不知不觉里静悄悄地成长,绽放在自己的三月,自己的春天。或许三年前,在彼此的生命中,我们无奈只能充当短暂的过客,但在未来的生命中,老师同学永远是我们心里不变的主角。每个人选择不同的路,但也许都没有直道与岔路之分,只有自己满怀希望和向往,不停地走向前方。相信我们,三年来每一条路都尽量走得踏实坚定,学会努力勇敢,都庆幸有痛苦和辛酸相伴。每一条路上都坚持自己的理想与信念,都庆幸有新的友爱与关怀相伴。这些种子播下去,都开出美丽的花,结出甘甜的果实。

手滑过阳台上的栅栏,这里承载过我无数个黑夜里的思量。曾有多少次,我望着浓稠如墨的夜色,想象和盼望着明天清晨阳光洒下的那一地的繁华。

静默中回首,原来流光从未把人抛却。今日,我们的脸上,我们的眼里,没有悲戚,没有无助,只有从容的正视和明朗的笑意。我们能够永远拥有的,只是我们自己。有了一颗豁达的心,坦然坚定地来面对你,那还有什么岁月,会叫艰难时光?其实,我们只不过才明白,急流过后仍有似锦繁花,我们高三的三月,居然可以如此美丽。

再过三月,无论我们走在怎样的路上,都不诉离觞,只谈前方。

高三三月春天里,一切都刚好,一切都正巧。

三月三月,,如此美丽如此美丽李玥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