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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化

高雄醫學大學 通識教育中心客座教授 蕭欣義

http://hhsiao.dlearn.kmu.edu.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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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綱

I. Huntington 的「三波民主化」論述II. 民主化理論簡介III. 台灣民主化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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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Huntington 的「三波民主化」論述

1. 第一波民主化長波 :1828-1926, 美、英、法、意、阿根廷、英海外殖民地

的民主化 . 第一波民主化逆流 : 1922-1942, 意、德、

阿根廷 .

2. 第二波民主化短波 : 1943-1962, 西德、意、日、印度、以色列 . 第二波民主化逆流 : 1958-1975, 巴西、

阿根廷、智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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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三波民主化 : 1975- David Potter, et al, Democratization (Polity Press ,1997), 王謙 , et al. 漢譯 ,

《民主化的歷程》 (台北:韋伯 , 2000), p.12. 民主化的跡象 , 1975 年和 1995

年1975 1995

威權統治 部分民主 自由民主 威權統治 部分民主 自由民主

西歐、北美與澳洲 2 0 22 0 0 24

拉丁美洲 15 2 5 2 5 15

亞洲 18 4 3 11 5 9

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區 43 2 3 12 16 20

中東、波斯灣 14 3 2 13 3 2

東歐蘇聯 /前蘇聯 9 0 0 5 14 8

合 計 101 11 35 43 43 78

百分比:

1975 N=147 68.7% 7.5% 23.8%

1995 N=164 26.2% 26.2% 4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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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 民主化理論簡介1. 經濟、社會前提論 (Socioeconomic Precondi

tion Thesis) [ 李普賽學派 , The Lipset School of Democratization]

2. 政治轉型過程論 (Transitional Approach Thesis) [ 羅斯陶學派 , The Rustow School of Democratization]

3. 文化前提論 (Cultural Precondition Thesis) [ 杭亭頓學派 , The Huntington School of Democratization]

4. 政治体制建構論 (Political Institutional Establishment Thesis) [ 傅理德曼學派 , The Friedman School of Democratization]

5. 文化生態學學派 (Cultural Ecological Thesis) [The Yang Kuo-shu School of Democratiz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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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1 民主化理論 : 經濟社會條件前提論 又稱 李浦塞學派 (the Lipset School of Democratizati

on), 是 1960s 年代最盛行的民主化理論 . Theorists of this school have isolated the following socioeconomic correlates of democracy:

High levels of urbanization, Industrialization, Rising per capita income High literacy rates, Mass communication, e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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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參考書 :Seymour Martin Lipset, Political Man (Londo

n: Heinemann, 1960); expanded edition, (Baltimore: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 1981).

Phillip Cutright, “National Political Development: Measurement and Analysis,” American Sociological Review, Vol. 28 (April 1963), pp. 253-2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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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發展民主化 ?

經濟發展未必能導致民主化 !

參看 蕭欣義 ,〈文化生態學 /生態心理學評介〉 , pp.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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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2 民主化理論 : 政治轉型過程論 此學派的解釋重點在於突出在朝軟性路線者與反對陣營內溫和主義派合力來擴大民主的改革力量,以促使政權從威權統治向民主轉型。

他們把政治菁英分成五派,即「威權統治聯盟」內的(a) 強硬路線派,及 (b) 軟性路線派;以及「反對勢力陣營」内的 (c) 機會主義者、 (d) 溫和主義派、 (e)激進主義派。

此派認為民主化大體取決於菁英們的行為、行為時機與方法;認為民主運動的菁英固然要批評並反抗專制政權,但另方面也要談判、妥協與合作,尤其是反對陣營內的「溫和主義派」及威權統治聯盟內的「軟性路線派」 (軟性改革派 )更須合力尋求民主改革的方案,把強硬路線派擠出權力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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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id Potter 等 Democratization , 王謙等譯《民主化的歷程》 , P. 20, 表 3

威權統治聯盟 反對勢力陣營強硬路線派

軟性路線派 機會主義者

溫和主義派

激進主義派

堅決維持威權統治

願意與反對勢力協商 , 達成政治自由或民主化

不力求民主化 , 只想從中途利

較偏好民主化 , 且尊重傳統菁英

追求民主轉型 , 不願與威權統治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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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派主要文獻 :

Dankwart Rustow, “Transition to Democracy: Toward a Dynamic Model,” Comparative Politics, Vol. 2 (April 1970), pp. 337-363.

Adam Przeworski, “Some Problems in the Study of the Transition to Democracy,” in Guillermor O’Donnell and Philippe Schmitter, eds., Transitions from Authoritarian Rule: Comparative Perspective (Baltimore: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 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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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3 民主化理論 : 文化前提論 八十年代不少專家認為民主化有賴種種經濟、政治、社會、文化條件合力促成 .Samuel Huntington ( 杭亭頓 )1984 年的論文 “Will More Countries Become Democratic? ” Political Science Quarterly, 99:2 (Summer 1984), pp. 193-218, 就代表這種觀點 .

然而三年後他卻改變看法,認為民主的成敗因素中,文化因素 ( 主觀的態度、信念、價值觀 )才算最具有關鍵性 . Huntington, “The Goals of Development,” in Myron Weiner and Samuel Huntington, eds., Understanding Political Development (Boston: Little, Brown & Co., 1987), p.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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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bert Scalapino (施伯樂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at Berkeley 教授 , Asian Survey 主編 ) 也呼應文化至上論 . 他指出亞洲民主化過程中最脆弱之處,乃是亞洲各國文化中集體主義太強而個人主義 (individualism)太弱所致 . 所以,亞洲推動民主化所要致力的切入點在於培養個人主義 . 其次,各國專制政權對於反對運動人士缺乏容忍,動輒打擊、羞辱、逮捕 . 所以,容忍的素養須力予培養 . 參看他的 The Politics of Development: Perspectives on Twentieth Century Asia (Cambridge, Mas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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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pset ( 李浦賽 )的 Political Man (原版: 1960) 在 1981 年增訂再版時,他還繼續依循經社發展前提論來論述民主化 . 但在 1990 年的論文 :“The Centrality of Political Culture,” Journal of Democracy, 1:4 (Fall 1990), p. 82, 則把重點轉移到文化因素 . 他指出基督教所產生的個人主義,由於強調對個人的尊重及對反對者的寬容 ,因而甚有利於催促民主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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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杭亭頓、施伯樂、李浦賽等政治學界泰斗的倡導 ,文化決定論在八十年代後半期及九十年代就成為民主化理論的顯學 . 其實,此學派早在 1982 年就由 Nathan Tumin (杜敏 )奠基 . 他研究民主政治最早出現的荷蘭 ,指出使荷蘭跨越民主門檻的決定性的那一步是文化因素 : 宗教寬容、宗教自由、停止對反對者的殘酷迫害 . 參看“ The Theory of Democratic Development, A Critical Revision,” Theory and Society, 11 (1982), p. 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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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任何學術著作在討論民主化過程時 ,儘管要考慮種種社、經因素,但都不能不承認政治文化中的價值觀對於民主化所扮演的角色 .若要讓民主政治出現 ,則必須先培養、塑造政治文化中的民主價值觀 ,豐富它的內容,把它推廣、深化到社會各角落 ,才能使民主的體制生根、持久 .

[民間社會 / 公民社會 (civil society)對於推廣與深化工作至關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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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與的個人主義 西方社會主流文化中的 individualism 並不是「孤立的個人主義」 , 而是一種「參與的個人主義」 :主張有自主性的個人在人際關係中,在參與種種社團的活動中來彰顯自我,健全自我。主要文獻可參看:

(1) Steven Lukes, Individualism (Oxford: Basil, 1973).

(2) Donald Munro, “Introduction” to Donald Munro, ed., Individualism and Holism: Studies in Confucian and Taoist Values (Ann Arbor: Center for Chinese Studies, The University of Michigan, 1985), pp. 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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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文化傳統及宗教也有類似的思想 Buddhist concept of the Buddha Nature (佛性 ) residing

in each person. The Nirvana Sutra 涅槃經:… Even an icchantika (壹闡提 ) possesses the Buddha Nature. [ 參看耶穌的著名故事:好的撒馬利亞人 ]. The Hindu concept of atman (個我,真我 ) [ vs. Brahman ]. Confucian concept of 善性、良知、良能 in each person.

Taoist concept of 德 as an embodiment of 道 in each individual.

[正如在以色列文化中撒馬利亞人被視為無可救藥的壞人一樣 , 印度教傳統中壹闡提也被認為是無藥可救的壞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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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思想或宗教往往把這種尊嚴的人性論配套在階層結構之內 . 如遇到森嚴僵硬的階層結構,則易窒息人性尊嚴論 . 現代人必須將僵硬的階層人際關係論予以解構 ,把 concept of dignity 與平權思想配合 ,來建立現代式的民主價值觀 .

現代基督教自由派在這一解構及重構的成果 ,相當卓著 , 足以使其他文化傳統的人士作

參考 ,把各自的本土文化重構 ,形塑成為一個能支持民主化的新文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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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4 民主化理論 : 民主政制建制論

與上述諸人相對, Edward Friedman ( 傅理德曼 )認為「政治上的民主建制」才是最重要的起步。這一步若能跨出,接下來要培養有利於民主的文化價值觀,形塑出民主的政治文化,才能事半功倍。他強調任何社會、任何國家,只要有「政治意志」,就可以塑建民主政制。然後一面致力形塑民主文化,一面改善政制。他強調,政治建制是因,民主價值觀是果。

Friedman, “Democratization : Generalizing the East Asian Experience ,”in Edward Friedman , ed ., The Politics of Democratization (Boulder : Westview Press , 1994) , pp.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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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5 民主化理論 : 文化生態學學派文化生態學 / 生態心理學學派主張民主化乃立基於個我取向、平權性格、獨立心態、容忍歧異等現代性格 .而這些現代性格是由現代社會化方式 (獨立訓練、尚異訓練、自表訓練… )所形塑出來的 . 現代社會化方式則是工業社會結構 (個人主義、平行關係、多元異質… ) 的產物 . 至於這種社會結構則是工業經濟型態所產生的 , 而這種經濟型態則又是宜工生態環境的產物 .

相對地 , 宜農生態環境產生農業經濟型態 . 後者產生農業社會結構 , 再由後者產生傳統社會化方式 . 這種方式產生傳統性格與行為 . 它們和民主化是不協調的 .

請參看投影片檔案〈文化生態學 / 生態心理學評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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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I. 台灣民主化之路請參看投影片檔案〈二十世紀台灣社會、文化、及政治變革運動〉 , pp. 7-9, 17-29, 3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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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紀後半期台灣發展的趨勢

極權體制自由化

民主化台灣化

威權體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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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 1980 1987

極權政體

硬性威權政體

軟性威權政體

民主化

黨國組合主義 社會組合主義 多元社會 /公民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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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政黨體系的角度來看民主化a. 一黨極權全體主義 (one-party totalitarian sy

stem)

i. 馬列極權政體 (Marxist-Leninist Totalitarianism)

ii. 納粹極權政體 (Nazi Totalitarianism)

b. 一黨威權政體 (one-party authoritarian system)

i. 硬性威權政體 (hard authoritarianism)

ii. 軟性威權政體 (soft authoritariani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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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多黨民主制 (pluralistic democracy)

i. 一黨主宰民主制 (dominant-party democracy)

ii. 兩黨民主制 (two-party democracy)

iii. 多黨民主制 (multi-party democracy)

參考文獻 : Joseph LaPalombara and Myron Weiner, eds., Political Parties and Political Development (Princet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66).

Edwin Winckler, “Institutionalization and Participation on Taiwan: From Hard to Soft Authoritarianism?”The China Quarterly, No. 99 (September 1984), pp. 481-4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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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黨國組合主義的角度來看民主化 a.國家組合主義 (state corporatism): 1947-87. 從極權 (全體主義 )過渡到硬性威權政體 .b. 社會組合主義 (societal corporatism): 1980--. 從軟性威權政體中逐漸民主化 .c. 多元社會 /公民社會 (plural society/civil so

ciety): 1987--. 1996 年起 , 民主化逐步鞏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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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f. Philippe Schmitter and Gerhard Lehmbruck, eds., Trends Toward Corporatist Intermediation (Beverly Hill and London: Sage, 1979).

Harmon Zeigler, Pluralism, Corporatism, and Confucianism: Political Association and Conflict Regulation in the United States, Europe, and Taiwan (Philadelphia: Temple University Press, 19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