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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入魔道的古音學家
--論龍為霖《本韻一得》及其音學思想
高雄師大國文系 王松木
蓋嘗竊論天下萬物之變無窮，莫不原於陰陽五行天下萬籟之變亦無窮，莫不原於陰陽五音
•玄虛•含混 --
•附會•武斷
曩之治韻學者，憑臆立說，每多違失：
1. 玄虛 2. 含混
3. 附會 4. 武斷
凡此訛失，並宜袪除…則音韻學庶可廁諸科學之林
-- 《漢語音韻學導論》（ 1956 ） 羅常培 （ 1899-1958 ）
袪魅—科學主義觀點
龍氏不是像江永那樣，踏踏實實地從考古出發，沿著顧炎武的路子走下去，而是從形而上學出發，以五行陰陽說和樂律原理等來解釋古韻試圖獨闢蹊徑創龍氏新說
（張民權《清代前期古音學研究》 下： 274 ）
外貌與眾不同
但我不是魔道
語音史音韻學史
音韻思想史
音韻學家
韻書 / 韻圖
音系
Why
How
What
韻圖詮釋的三個層次
編撰目的
設計理念
音系性質
1. 龍為霖的編撰動機 與立論基礎
殫思冥悟，久而若有所得，頗會六書源流，嗣此讀秦漢以上之書
韻隨口得，不煩考校嘗以質諸當世論韻之士，亦多極口稱快，亟欲勒成一書，公諸同好者
龍為霖〈答趙中丞論韻書〉，頁 2-3
編撰動機與目的
聲律同源審音以樂律為本
叶音說
通轉說
古本音說
清初古韻學的發展路徑
龍為霖的韻學觀點
•主張古詩無叶音•糾正毛奇齡「通轉說」之謬誤•質疑顧炎武「古本音說」
龍為霖的兩難困境
徘徊「古本音」與「通轉」之間
2. 《本韻一得》的音類劃分 與設計理念
設計韻圖—打造通往古韻的時光機
1. 聲母— 21 聲類 應暢發
開
2. 介音—宮角徵羽
樂避商音
3. 韻部—十二韻
4. 入聲分為七部
5. 三才切韻法
以昆韻為襯字
3. 《本韻一得》的音系性質 與通轉之理
《本韻一得》以馬自援《等音》為基礎，並摻入若干古音、方音之異質成分，形成雜糅古今的複合音系，尤以韻部劃分最明顯
《本韻一得》音值擬測
1.「居」、「拘」是否有別？
2. 為何不分出「遮」韻？
3.「雞」與「基」是否對立？
•「拘」、「居」二分，承襲馬自援《等音》的分類，且遷就平水韻及古詩用韻•「遮」韻是近代官話音系新分出的韻，《本韻一得》面向古韻，故不分出此韻•「基」、「雞」二分，應是顧及平水韻之齊韻獨用，且在潮州方言二韻仍有區別
沒有語音史的音韻學史是
空洞的
沒有音韻學史的語音史是
盲目的
古韻通轉之理
《魯頌‧閟宮》云：「無貳無虞，上帝臨女。敦商之旅，克咸厥功。」 龍為霖依據宮音陰陽相通之樂律原理，遂認定孤、公古韻相通，誤將「功」字一併入韻
龍為霖古韻通轉說之謬誤
結語
音韻思想史的角度
可以窺見不同以往的景象
當代音韻學輕忽人文特質在語音史研究典範中，音韻學家被預設為理性客觀的記音機器人
達文西的筆記中，很多計畫證明行不通，只有極少數影響了後來技術的發展。然而，它們使我們有眼福窺見一個偉大的技術天才的心靈。從中我們也看到了技術繁榮的情形—這正是後來西方文明的標誌性特徵之一
--喬治‧巴薩拉（ George Basalla ）
語音史研究者多將《本韻一得》曲解為真實反映時音的等韻論著，但它真正價值不在於為後來古韻學提供發展藍圖、或作為今人建構語音史的寶貴材料，而在於整合樂律、等韻、今韻與古韻等不同概念範疇時所展現的豐富想像力
漢語音韻學應邁向全腦時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