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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drig våld – 30 år av svensk lagstiftning mot aga
Aldrig våld – 30 år av svensk lagstiftning mot aga
Never Violence – Thirty Years on from Sweden’s Abolition of Corporal Punishment
Government Offices of Sweden
杜绝暴力 - 回顾瑞典废除
体罚三十年之历程
© 瑞典国家政府办公室及瑞典救助儿童会 2009
作者：西西莉亚 . 莫迪格
咨询小组成员：斯坦芬 . 简森，卡尔斯塔德及厄勒布鲁大学儿科学教授
博迪尔 . 朗贝格，瑞典儿童福利基金会秘书长
翻译：格瑞戈 . 麦克弗，瑞典语翻译成英文；祝昀，英文翻译成中文
设计：斯芬斯科咨询
插图：玛利亚 . 卡斯克
印刷：艾迪塔 2009 S2009.030
翻译：格瑞戈·麦克弗，瑞典语翻译成中文；
祝昀，英文翻译成中文，瑞联稚博（北京）咨询有限公司 CCRCSR
设计：
插图：
印刷：艾迪塔 2011 S2011.30
© 瑞典国家政府办公室及瑞典救助儿童会 2009
作者：西西莉亚 . 莫迪格
咨询小组成员：斯坦芬 . 简森，卡尔斯塔德及厄勒布鲁大学儿科学教授
博迪尔 . 朗贝格，瑞典儿童福利基金会秘书长
翻译：格瑞戈 . 麦克弗，瑞典语翻译成英文；祝昀，英文翻译成中文
设计：斯芬斯科咨询
插图：玛利亚 . 卡斯克
印刷：艾迪塔 2009 S2009.030
2011
3杜绝暴力-回顾瑞典废除体罚三十年之历程
序一
见闻儿童遭受暴力是最令我难受的。值得庆幸的是，我并不是唯一有
这样感受的人：我们中的许多人在读到，或者听到儿童被虐待的事情
发生时都会心生厌恶，并感到愤怒。打孩子是一种逆行，也是成年人
滥用自己的责任和身体优势的表现。成年人应该借助身体的优势去保
护儿童而不是去伤害他们。
往往一个孩子被打时，伤痕不仅留在他的肌肤上，同时也铭刻
在他的心里。多数儿童能够很快康复，但是也有一些儿童的伤痕无法
治愈，并且留下永久的创伤。
在过去，父母用体罚来教育他们的孩子是很正常的。我们许多
人都记得在英格玛·伯格曼导演的电影《范尼和亚利桑德拉》中，亚
利桑德拉被他的继父惩罚，那个场景如此残忍，令人触目惊心，我们
甚至都无法看下去。这个场景真实地反映了过去许多儿童的经历。
成年人对儿童施以暴力一直是个问题，但是现在很少有儿童遭
受电影中展示的那种虐待了。从六十年代至今，支持体罚的家长比例
已经从高于百分之五十下降到不到百分之十。在同一时期内，学前儿
童被扇耳光的比例从稍高于百分之九十下降到了百分之十。但是，我
们仍要强调任何一个儿童都不应该遭受成年人施加的暴力和羞辱！
我们所取得的成就要归功于立法、宣传和提高公众意识的倡议
活动。2009 年 7 月 1 日，我们将迎来瑞典颁布体罚禁令三十周年。
瑞典是世界上第一个立法禁止体罚的国家。三十年后，让我们来纵览
这项政策的影响力，并剖析其成效。
当瑞典救助儿童会邀请健康及社会事务部参与制作本手册时，
我们欣然应允了。我希望本手册能够向大家介绍瑞典的立法，展示我
们为实现目标所付出的努力，及其影响。最后，我希望本手册能够为
其他国家带来些启示，同时提醒我们，儿童的基本权利是该项立法的
基础，另外一点我们需要牢牢记住的是，成功不是永远注定的。
耶兰 . 赫格伦
健康及社会事务部部长
序一
儿童受到暴力对待，会影响他们对成人世界的信任。有充分理由
相信，如果施暴者是父母或亲友，那么这种影响会更大。
很多成年人都认为对儿童施暴既不公平，又不利于儿童成长，抚
养子女不能采取这种错误做法。虽然很多人认同这种观念，但在这方
面不断宣传并取得广泛共识仍然至关重要，因为在世界很多地方，包
括瑞典，还有一些成年人认为对儿童施暴不是坏事。我们必须对每一
代新的父母进行教育，让他们认识到对儿童施暴的害处。
我们希望通过努力让儿童都能得到必要的尊重，而不会遭受暴力
或暴力威胁。
国际比较研究表明瑞典在这方面做得相对较好。这主要归功于
立法、宣传和知识传播。早在32年前，立法就已经规定禁止体罚儿童
（瑞典议会在1979年通过相关法律，成为世界上首个实施该禁令的国
家）。自2009年该法律颁布30周年以来，又有六个国家通过立法禁止
体罚。
当“瑞典救助儿童会”（Rädda Barnen）提议印制这本小册子的
时候，我们立即支持了他们的这一请求。我希望这本小册子能清晰而
简要地介绍瑞典目前在立法、执法方面所做的工作以及所取得的成
果。如果此举能在全球促进类似工作，我们将感到十分欣慰。
我们一定要不断地提醒自己保护儿童权利的基础是法律、伦理和
价值观。
挨打的孩子会学会打人，而被爱的孩子则学会爱。
瑞典儿童和老年护理事务大臣
Maria Larsson
4 杜绝暴力-回顾瑞典废除体罚三十年之历程
序二
本手册由瑞典救助儿童会与瑞典健康及社会事务部合作撰写。许多在
瑞典及国外致力于反对针对儿童的暴力和情感虐待的人也曾为本手册
出谋划策。手册中翔实的结果来自一线的工作者的努力、对进展的监
测，研究和分析使我们了解，并成为决定采取哪些行动的依据。我们
非常需要听取儿童的意见，替他们说出心声，并捍卫他们的权利，让
他们在没有暴力的环境中成长。瑞典禁止任何形式的针对儿童的暴力
和侮辱儿童的行为。瑞典颁布了体罚禁令三十周年的回顾，向我们展
示了该法令在立法和普及宣传活动中所取得的成就，在保护儿童免受
暴力和情感虐待的工作中，合作是至关重要的，好的合作能够事半功
倍。
斯坦芬 .简森 格兰 .汉尼斯克
社会儿科学教授 秘书长
卡尔斯塔德及厄勒布鲁大学 儿童权利协会（BRIS）
博迪尔 .朗贝格 安娜 .海格 .索科斯塔
秘书长 秘书长
瑞典儿童福利基金会 瑞典国际计划
西西莉亚 .阿布拉汉森 韦罗尼克 .罗那布拉德
主席 秘书长
儿童权利公约网络 联合国儿童基金会驻瑞典
麦茨 .阿顾仁 弗瑞迪克 .玛姆柏格
秘书长 儿童申诉专员
国际童年基金会
图瓦·施兰德
5杜绝暴力-回顾瑞典废除体罚三十年之历程
欧洲正在着手全面禁止对儿童的体罚
欧洲理事会的大多数成员国都承诺将致力于全面禁止对儿童实施体
罚。
包括瑞典在内的一些国家的实例表明，在家庭内部禁止虐待儿
童同样意义深远。儿童的权益是由《联合国儿童权利公约》所保障的，
这一点非常重要。该项条约要求各国政府采取立法和其他的方式来保
护儿童，在受其父母、法定监护人、或者任何对其负有法律责任的成
年人照顾时免受任何身体或者精神暴力。
需要反复强调的是这并不意味着儿童与父母之间存在任何利益
冲突。《联合国儿童权利公约》是非常重视家庭的并强调良好家庭环
境的重要性，以及社会对处于危机中的父母提供支持的必要性。对儿
童施以暴力反映出家庭关系已经破裂，我们需要关怀儿童的生活、福
祉和尊严。这也是当今预防家庭内部针对儿童的暴力成为人权重要议
题的主要原因。
禁止体罚儿童的目的准确的说是预防暴力。这一理念鼓励人们
改变态度，提倡并实践非暴力的育儿方法。至关重要的是如何清楚地
界定哪些行为是不能接受的。负责照顾儿童的成年人有时候不清楚该
如何解决问题，因此，需要把针对儿童身体或心理的暴力行为和非暴
力行为区分开。
这是一个深奥和严肃的问题。每天，在欧洲和世界各地都有儿
童以“管教”的名义被他们所依靠的成年人打屁股、扇巴掌、捶打、
打耳光、摇晃、踢、掐、拳击、鞭打、抽打、猛击、殴打，这些已经
成为了他们生活的一部分。雅努什 . 可萨克，这位波兰的医生、作家
及教育家曾经说过：“世界上有许多可怕的事情，但是最糟糕的是孩
子害怕自己的父亲、母亲或者老师”。
6 杜绝暴力-回顾瑞典废除体罚三十年之历程
这种暴力行为也许是蓄意的惩罚，或者仅仅是父母或教师被惹
恼时一时冲动所为。这两种情况都违背了人权。尊重他人的尊严和人
身安全的权利是普遍原则。尽管如此，社会和法律仍然容忍成年人殴
打儿童，允许对儿童施以其他侮辱性的行为。
成年人发明了“合理的惩罚”和“合法的纠正”这样的说法，
追根溯源，其实是家长将儿童视为他们的私人财产。这种所谓的“权
利”的基础是强者比弱者拥有更大的权力，强者通过暴力和侮辱性的
行为来维护这种权利。
2004 年，欧洲理事会议会全体会议号召在全欧洲范围内禁止体
罚，并声明“任何针对儿童的体罚都侵犯了儿童的尊严及人身安全的
基本权利。目前在一些成员国家体罚仍然是合法的行为，这违背了儿
童享有与成年人同等的、受法律保护的基本权利。欧洲社会禁止任何
人袭击他人，儿童也是人类社会的一个群体。社会和法律对体罚儿童
的容忍应该被终止。
当然，消除体罚不仅需要法律的变革，还需要持续地对公众开
展教育、提高法律意识、让公众了解儿童受保护的权利，并提倡与儿
童建立积极的、非暴力的关系。欧洲理事会开展的“与儿童携手，为
儿童建设欧洲”的项目致力于通过修改法律、提倡积极的养育方式，
以及提高意识的方式来改变公众的态度和行为，最终达到废除体罚。
享受法律保护，免受蓄意攻击是我们社会的每个成员理所应当
的权益，而儿童为了得到同样的待遇经历的是漫长的等待。儿童的心
智发展水平和弱小的身躯让他们更加容易受到身体和心理方面的伤
害，但一直以来他们在身体、心灵和尊严上却得不到足够的保护，这
实在是违背常理。
在为妇女争取平等地位的同时，改变法律以及社会对暴力行为
的零容忍态度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这同样适用于儿童：成人认为他们
7杜绝暴力-回顾瑞典废除体罚三十年之历程
有“权利”甚至是“义务”来打孩子，这点却恰恰说明了儿童被当作
成人私人财产的低下的社会地位。
托马斯 .翰玛伯格
欧洲理事会人权专员
8 杜绝暴力-回顾瑞典废除体罚三十年之历程
“尊重儿童和他们的个性”1
2009 年是瑞典颁布法律禁止针对儿童的任何形式的暴力和情感虐待
的三十周年。瑞典是世界上第一个禁止用暴力作为教育、惩罚儿童手
段的国家。之后，许多国家也纷纷效仿瑞典的做法，截止 2009 年 3 月，
已经有 24 个国家立法禁止家庭内部的任何体罚行为。
废除体罚之前的辩论、废除体罚禁令的颁布、以及随之而来的公
共宣传活动都对儿童的生活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和成人一样，瑞典的
儿童现在享有法律保护的人身安全不遭受暴力和侮辱性对待的权利。
废除体罚的立法生效之后吸引了全世界的关注。三十年过去了，这个
周年纪念会是一个回顾该项立法对于瑞典和国际社会意义的良好时机。
瑞典禁止体罚的进程
长期以来，许多国家和不同文化都赋予了父母其权利，甚至是责任对
他们的孩子实施体罚。在人类历史上，许多伟大的思想家也挺身而出
反对针对儿童的暴力行为和情感虐待。雅努什 .可萨克先生，这位波兰 -
犹太裔的儿科医生、教育家和儿童作家就是其中之一。在其 1925 年
出版的作品《尊重儿童权利》一书中，他写道：
“往往只有在特殊情况下，一个人才敢去推搡、侵犯或者
攻击一个成年人。但是打或者扇孩子耳光，又或是攫住孩
子的手臂却是司空见惯，人们认为这些行为无伤大雅。欺
凌弱小让人对权力产生崇拜。不仅是成年人，任何年长或
1《儿童及父母指南》 第一章 第六节
9杜绝暴力-回顾瑞典废除体罚三十年之历程
者强壮的人都可以使用语言甚至是拳脚相加让别人服从，
粗鲁地来发泄他们的不悦，甚至是肆意虐待儿童而且不被
惩罚。我们这样的做法纵容了人们去藐视弱者。这是恶劣
的教养方式，而且树立了一个坏的榜样。”
纵观历史，一直以来，在各个国家都有一些普通的父母从来不会让自
己的孩子遭受暴力或者其他虐待和伤害。同样，在这样的家庭成长起
来的孩子做了父母以后也不会打自己的孩子。打孩子的父母都有一个
共同的原因，即他们的家长就是如此管教他们的。因此我们需要不懈
的努力、用知识和具有说服力的讨论来消除这些根深蒂固的、代代相
传的障碍，为父母提供支持，以帮助他们学会用暴力以外的方式处理
矛盾。
瑞典经过长期的努力才废除了体罚。通过辩论，禁令最终得以颁
布，这一禁令反映了瑞典和国际社会当时的宣言，即开始关注儿童的
权利。1923 年，救助儿童会联盟发表的儿童权利宣言提出了儿童拥
有独特的权利这一观点。一年之后，宣言被国际联盟采纳，成为了后
来人们熟知的《日内瓦儿童权利宣言》。
强调儿童的处境
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关于儿童和童年的新的看法逐渐被人们接受，
同时儿科医生、儿童心理学家和教育家对体罚，以及情感虐待行为对
儿童所造成的负面影响的认识也日渐深刻。瑞典几十年来一直通过媒
体对父母进行宣传教育。非政府组织、教育机构和个人以讲课和演讲
的形式开展倡议活动。家长和国内一些照顾儿童的人士共同讨论如何
用暴力以外的方式来养育儿童。电台和报纸也就体罚的问题展开讨论。
这些倡议活动让公众意识到恐吓、威胁和扇耳光对儿童的伤害会延续
10 杜绝暴力-回顾瑞典废除体罚三十年之历程
到他们成年时期，暴力会滋生新的暴力行为。如果希望儿童成长为负
责任的公民，我们必须尊重和理解儿童。
在三十年代，瑞典的报纸刊登了一系列讲述了那些因为实施了“反
社会行为”，或者是因为疏于照顾而被收容，在国家福利机构中长大
的儿童的困境。这些文章揭示了长期处于福利机构的儿童所遭受的成
体系的体罚和严重的虐待情况。十年后，儿童管教所的管理条例被修
改，新的条例纳入了禁止任何形式体罚的内容。
二战以后，辩论进行得更加激烈。在这一时期，家庭成为了政治
演说和政府改革的中心议题。辩论不仅集中于在实施暴力和情感虐待
作为管教的方式下家庭和儿童的状况，以及政府对儿童福利所肩负的
责任也被提上了政治日程。改革的倡议者提出教育与贫困是暴力和虐
待行为的根源。改革者认为社会有责任为儿童创造良好的生活条件，
并保障家庭的福利待遇。政府提供了儿童救济金、学校内免费的午餐、
产前检查医院、儿童诊所和学校卫生保健。出现了很多针对父母在关
于家庭对儿童教育方面的资讯，从健康、营养、子女教育到室内设计，
包罗万象。
在学校禁止体罚
在二十世纪上半叶，学校以“教育”为由，使用暴力和恐吓来督促学
生学习、让学生遵守纪律并惩罚不端行为。1945 年，议会就这个问
题展开了辩论，这是倡议废除《学校规章》的一项内容，因为“这体
现了那些名副其实地从事教育和心理研究的专业人士普遍藐视体罚这
种教育方式”。提出议案的议员得到了许多同僚的支持，这些人也反
对打孩子，但是他们中的一些人也不相信作为管教手段之一的体罚会
被完全禁止。许多议员担心如果禁止学校打孩子，那么学校里的井然
秩序又该如何保持，而且提出多数家长认为教师有权利打学生。
11杜绝暴力-回顾瑞典废除体罚三十年之历程
直到 1958 年，经过无数次的报道和议会的辩论，全面禁止在学校打
学生的禁令终于得以颁布。2 在这之前，只有挪威于 1936 年 3 颁布过
此项禁令。新的《瑞典学校章程》第 54 条规定：
“教师应该营造愉快的气氛，并从工作中得到快乐。教师需要
努力赢得学生的信任，并把学生视为独立的人，给与尊重。教
师不得对学生施加体罚或者侮辱性行为。”
虽然教育的各个方面是议会、媒体和公众所经常辩论的话题，但是没
有任何政党、教师协会或学校管理机构考虑提议恢复在学校使用体
罚。教师对学生进行体罚是一种无效的行为，而且违反了学生的基本
权利—这一观念得到了普遍的认同。
瑞典先颁布了在学校禁止体罚的禁令，随后明令禁止家长打孩子。
至今，在全球范围内的情况也与此类似。在全世界范围内，在学校中，
有百分之四十的儿童受到保护从而免遭体罚，但是在家庭内部，仅有
百分之二至三的儿童能够受到法律保护免于暴力。
1979 年－准备做出决策当人们提高了意识，深入地理解了问题之后，人们对童年和子
女教育的观念逐渐转变，法律也因此有了修改。一些与家庭相
关的法律的修改反映了人们越来越关注人免受暴力侵犯的权利，
甚至关注由来已久的权利差异。例如，在十九世纪晚期，丈夫
打妻子的权利被终止，在二十世纪早期，雇主被剥夺了打雇员
的权利。但是，直到 1920 年，法律明文还规定父母有权利“责打”
2 SOU 2001:72,2001 虐待儿童－防止和纠正3 欧洲理事会，2007，《消除体罚－需为欧洲儿童尽的人权义务》
12 杜绝暴力-回顾瑞典废除体罚三十年之历程
自己的孩子。1949 年，一项法律修正案对此做出了改动，使用了“恰
当的教养方式”的提法，目的是劝阻父母使用粗鲁的体罚方式。1966
年，《儿童和父母法案》中父母有权打孩子的条款被废除，并在《刑
法》中做出相应的规定，强制惩罚针对成人和儿童的攻击行为。当时
的社会还不能接受全面禁止家长打孩子，但是辩论一直进行下去。终
于在 1977 年，政府建立了一个议院委员会来审核儿童的权利，这一
时期公众的辩论的焦点已经从父母的权利转为儿童的权利。
许多知名人士也参与了辩论。阿斯特丽德 · 林格伦，这位瑞典最
著名的儿童作家便是其中之一。1978 年，即瑞典通过反对打孩子的
立法之前的一年，她获得了德国书业和平奖。她在颁奖典礼上的致辞
名为《杜绝暴力》，她讲述了一个老年妇女告诉她的故事。初为人母
之时，这位妇女听人说打孩子是教育孩子的必要手段。一天她年幼的
儿子犯了错，她认为应该打他，于是妇人让孩子去林子里捡白桦树条，
准备用它打孩子。
“孩子去了很久才回来，眼含热泪说：
-“我找不到桦树条，但是你可以用石头砸我。”
突然间，母亲从自己儿子的眼神中体会到了他的心情，于
是放声大哭。她的儿子肯定在想：
- 我的母亲想要伤害我，因此她可能会用石头。
她抱紧了儿子，母子二人哭成一团。之后，母亲在厨房里
的橱柜上放了一块石头，她用这样的方式时刻提醒自己发
下的终生誓言：杜绝暴力！
虽然《儿童和父母法案》不再提及父母对孩子实施体罚的权利，许多
父母仍然认为法律允许他们打孩子。因此需要对法律进行澄清，以保
13杜绝暴力-回顾瑞典废除体罚三十年之历程
护儿童免遭暴力侵犯。1979 年被联合国定为国际儿童年—在这一年
波兰提交了一份儿童权利的国际宪章 - 强调了议会成员应该关怀儿童
的福祉。到了这一时期，公众普遍不赞成体罚的行为。
1979 年 3 月，议会对《儿童和父母法案》修正案中全面禁止对
儿童的任何形式的体罚或情感虐待进行表决，表决结果几乎一致通过。
投票结果为 259 票支持，6 票反对，3 票弃权。4 所有的政治党派都支
持该修正案。
修正案得到了多数人的支持，但是议会中有人批评说这会导致被
检举家长的数目上升，并使得许多瑞典公民被宣判为罪犯。一些批评
人士认为新的法律与基督教的信仰相悖。部分公民反对该项禁令，甚
至向欧洲人权法院申请推翻该项禁令，他们认为该法案违反了《欧洲
人权公约》第八条中关于“尊重私人生活和家庭生活方式”的规定。
然而欧洲人权委员会 5 驳回了申请。6
议会的表决标志着一个进程的结束，以及新进程的开始：即确保
新的立法能够为儿童带来期望达成的积极改变。政府发起了一项对公
众的媒体宣传活动，司法部印制了宣传册《你能否不用打耳光、打屁
股的方式把孩子养育成人》，并把手册发给每个有孩子的家庭。手册
还被翻译为德语、法语、英语、阿拉伯语和其他语言。该手册为家长
提供建议，教他们用暴力以外的手段养育儿童。儿童专科医院和产前
医院也加入了宣传活动，为父母提供支持和资讯。与这个问题相关的
信息被印制在装牛奶的纸盒上，借此来提高人们的意识，并鼓励家庭
对此展开讨论。瑞典救助儿童会和儿童权利协会（BRIS）组织了辩论，
印刷海报来鼓励公众讨论这个问题，以达到提升公众意识的目的。
4 健康及社会事务部以及外交部，瑞典 2001，《禁止体罚 - 瑞典预防任何针对儿童的暴力
行为之经验及效果》5 在当时，是两阶段的程序，人权委员会宣布该项申请不被接受。6 埃韦勒夫，斯韦内，1999，《儿童的最大利益 - 家长及社会的责任》
14 杜绝暴力-回顾瑞典废除体罚三十年之历程
法律如何规定
1979 年，瑞典议会投票通过对《儿童和父母法案》做出修改，加入
了禁止对儿童使用体罚和施以侮辱性行为的内容。今天，在《法案》
的第六章第一节如此规定：
“儿童有权享有照顾、安全和良好的教养。儿童的人身权利、
个性应该得到尊重，任何人不能对儿童实施体罚或者任何其他
侮辱性的行为。”
法律禁止父母使用暴力行为或者情感虐待的方式教养孩子，但是法律
并不禁止父母制止孩子伤害自己或他人。
《儿童和父母法案》的禁令没有设置惩罚的措施和行为。这些措
施必须符合《惩罚规则》第三章第五节中对他人实施攻击的法律规定：
如果任何人对他人造成身体伤害、导致他人患病、或者造成他人伤痛、
指使他人软弱无力或者其他相似的情况，则应该以侵犯人身罪被判最
长两年的监禁。如果罪行较轻，则处以罚款或者最长六个月的监禁；
如果罪行较重，则应该被判最少一年，最长十年的监禁，不论受害者
是成人或者儿童。
《儿童及父母法案》的修正案强调了儿童被纳入了法律保护的范
围，享有免受暴力侵犯的权利，父母及监护人不能再合法地使用暴力
作为教育儿童的方式。
社会福利局的职责之一是保证儿童在良好和安全的环境中成长。
社会福利局在接到虐待儿童的举报时，有责任评估儿童所需要保护的
等级。如果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儿童遭受了虐待，机构必须介入以保护
儿童，避免儿童遭受进一步的粗暴对待。因此，即使警察部门调查之
后不起诉，儿童也可以得到帮助。
如果对儿童的人身侵犯行为构成犯罪，警察将在公职检察官的监
督下实施调查。警察进行访谈，检察官决定是否对被告人提起诉讼。
如同其他国家一样，瑞典已经开始在“儿童之家”处理案件，这里汇
聚了精诚合作的警察、检察官、社会福利局、法医学家和儿童心理学
家。儿童之家的理念是将儿童的利益放在首要位置，目的是提高调查
的准确性，为决策者提供充分的证据和依据。不同领域的专家和机构
聚集在一起就形成了强大的保障，可以为儿童和他们的家人提供所需
的帮助，并维护他们享有的权利。儿童和他们的家人也可能会需要社
会福利局和儿童精神病学的保护、支持和帮助。
在国营或私营机构与儿童和青少年打交道的每个人员如果得知或
怀疑有儿童需要保护，他们有法律义务通知社会福利局。虽然此项法
律只适用于和儿童及青少年因工作而接触的人员，但在《社会服务法
案》第十四章第一节中规定：如果公众怀疑儿童被虐待，则必须通知
社会福利局：
“任何人如获知儿童需要社会福利局介入对儿童实施保护，应
该立即通知委员会。”
15
16 杜绝暴力-回顾瑞典废除体罚三十年之历程
效果如何？
1981 年，即禁止打孩子的法律颁布两年之后，加上空前的宣传活动，
百分之九十 7 的瑞典家庭已经知晓该修正案。宣传活动是否让人们的
价值观和行为产生了改变呢？儿童虐待政府委员会 8 在其所作的报告
《侵犯儿童之预防与行动》中指出，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多数学龄
前儿童每年被父母打一次甚至几次，三分之一的儿童经常被打。七十
年代的数据表明，在这一时期不到一半的儿童被打过。到八十年代，
这个数字下降到了三分之一。2000 年以后，从父母那里获得的数据
表明只有少数的孩子被父母打。不仅是被打孩子的数目减少了，而且
儿童被打的频率也降低了，只有少数（百分之一至一点五）的父母使
用工具打孩子。
直至 1994 年，儿童首次就他们在家中挨打的频率发表意见。
1994 年，百分之三十五的孩子说他们之前被打过。2000 年以后，这
个数字大幅降低。百分之十被打的儿童说自己经常挨打，同样比例的
儿童表示自己被父母用工具打。因此可以看出，与十年前出生的儿童
相比，九十年代出生的学童挨打的次数和遭受的暴力程度都明显降低。
从 1980 年、2000 年以及 2006 年对父母的访谈中可以看出，父
母对儿童使用较重的体罚，例如用拳击打或使用工具打的情况大幅减
少。这表明使用重体罚导致儿童遭受严重伤害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了。9
7 埃韦勒夫，斯韦内，1999《儿童的最大利益 - 家长和社会的责任》8 SOU 2001:18,2001，《瑞典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对儿童的体罚及其他虐待形式之报告》9 詹森，伦贝里，斯文森，2007，《针对儿童的暴力》2006-2007
17杜绝暴力-回顾瑞典废除体罚三十年之历程
从图表的数据可以看出从六十年代至 2000 年左右，在人数和比例方
面，支持体罚的家长以及对儿童实施体罚的家长都呈现稳步下降。支
持体罚和实施体罚的家长之间的人数差距也在缩小。在六十年代，调
查对象的认识和行为之间的差距很大：许多人明知道体罚是错的，但
是还是对儿童使用体罚。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学会了一些新的教育
儿童的方法和知识，因此他们逐渐放弃了以前的养育方式。每隔十年，
受到体罚的儿童的人数就更少，越来越多的家长放弃使用他们认为是
错误的教育方式。
这一转变得益于许多因素。过去四十年，瑞典的社会发生很大
的改变。瑞典及北欧国家在一些方面取得的成就领先于世界其他地方，
如建立了福利体系，改善了性别平等及不同年龄的人之间的平等状况。
越来越多的儿童被送到日托服务中心，这对于发现和预防儿童被虐待
资料来源：《针对儿童的暴力》2006-2007，瑞典儿童福利基金会及卡尔斯塔德大学
100
%
90
80
70
60
50
40
30
20
10
060 年代 70 年代 80 年代 90 年代 2000 年后
支持体罚
使用体罚
18 杜绝暴力-回顾瑞典废除体罚三十年之历程
很有效果。产前检查医院和儿童专科医院也致力于提高公众的意识，
并介绍预防家庭内部暴力的措施。
从八十年代开始，举报可疑的侵犯儿童的案例数目不断增加，
在 1990 年至 1999 年之间上升了 1.9 倍 10（《对儿童的人身侵犯 - 瑞
典在九十年代对儿童的体罚及其他虐待形式之报告》）。反对法律修
正案的人士宣称举报案例的增加表明针对儿童的侵犯行为增加了，并
利用这些数据来证明禁止体罚会导致虐待儿童的情形加剧。实际情况
是举报数目的增加正好说明了公众对侵犯儿童行为不再容忍，因而人
们会向管理部门举报可疑的虐待儿童的行为。如今，由于我们不再容
忍，不再漠视家长及亲人对儿童实施的体罚，一度是家丑不可外扬的
家庭内的体罚被公之于众。
然而，所举报的侵犯儿童的行为被提起诉讼的数目并没有增加，
这与 1979 年一些法律批评家预见的相反，也不同于当今反对改革者
一直以来的预言。一部分的原因是在家里这样比较封闭的空间内，除
了施暴者和儿童以外没有其他目击证人，因此很难定罪。在侵犯儿童
的人身权利的案件中，法律制度不允许与其他刑事案件相比较低的举
证责任。
但是，仅有少部分侵犯儿童的举报被起诉并不意味着儿童及家
长得不到保护和支持。社会福利局会调查所有虐待儿童的指控，评估
家庭所需要的帮助以及儿童需要的保护程度，并提供一些支持性的和
保护性的措施。
10 SOU 2001:18,2001，《瑞典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对儿童的体罚及其他虐待形式之报告》
19杜绝暴力-回顾瑞典废除体罚三十年之历程
为什么体罚是如此重要的问题？
对儿童实施体罚，不论是用手打儿童还是扯儿童的头发或者耳朵，都
属于侵犯儿童的暴力行为。虽然这些体罚行为不会在儿童身上留下可
见的印记，但是这些行为的目的是使儿童感觉疼痛，通过恐吓儿童让
他们服从。
纵观历史，世界各地的儿童都遭受过成人使用暴力作为管教的方
式，成人的理由是“为了他们好”。在一本名为《废除对儿童的体罚 -
问与答》手册中，欧洲理事会指出人们发明了其他词来描述针对儿童
的暴力：打耳光、掌击、打屁股等等。根据理事会的观点，“一个爱
意的耳光”是最糟糕的一种反驳。“显而易见，把爱与伤害他人联系
起来是危险的”。
《联合国儿童权利公约》规定儿童应该受保护，免受任何形式的
暴力，不论成人如何辩解。《公约》的第 19 条规定：
“缔约国应采取一切适当的立法、行政、社会和教育措施，保
护儿童在受父母、法定监护人或其他任何负责照管儿童的人照
料时，不致受到任何形式的身心摧残，伤害或凌辱，忽视或照
料不周，虐待或剥削，包括性侵犯。”
负责监督各国执行《公约》的委员会清楚地指出“暴力”包括体罚，
所有的缔约国有义务“尽快禁止和消除体罚，以及其他粗暴的、侮辱
性的针对儿童的惩罚形式”（总评第八条）。
共有 193 个国家签署了《联合国儿童权利公约》，并承诺政府将
运用司法保护所有儿童的权利。这项责任并不会停留在家庭之外。虽
然家庭是对儿童最重要的地方，但同时也是最危险的：绝大多数针对
儿童的暴力案件和虐待行为发生在儿童所亲近的环境中。《公约》并
20 杜绝暴力-回顾瑞典废除体罚三十年之历程
没有要求惩罚家长或剥夺其对儿童的监护权，而是提出缔约国有义务
帮助家长给与儿童关怀和照顾：
“父母或视具体情况而定的法定监护人对儿童的养育和发展负
有首要责任。他们应该立足于儿童的最大利益原则。缔约国应
尽其最大努力，确保父母及法定监护人能够履行对儿童的养育
和发展的责任。” 11
过去五十年，瑞典政府为家长提供了全方面的支持，包括设置足够的
父母假、减少年幼孩子父母的工作时间、为在家照顾孩子的家长提供
医疗保险和住房补贴。2009 年，瑞典政府批准了一项新的帮助和支
持家长的长期国家规划。该规划的目的在于增进子女与父母的关系，
让儿童健康成长，享受优质的生活。该规划也致力于促进儿童的健康
和发展，最大限度地预防儿童健康状况不佳和社会问题。
我们怎样用打孩子以外的方式养育他们？
没有唯一正确的养育孩子的方式，因为每个儿童都是不一样的，他们
有各自的需求。瑞典政府并不是告诉家长如何与孩子交流。家长或者
法定监护人对儿童负有责任，也是对他们帮助最大的人。
《联合国儿童权利公约》第五条指出国家应采取措施保证父母“给与
儿童恰当的指导和引导，帮助儿童实现本公约所规定的权利”。第
十八条规定父母必须将儿童的最大利益置于首要位置。
用非暴力的方法养育儿童并不是说儿童可以为所欲为。儿童需要
11《联合国儿童权利公约》第十八条
21杜绝暴力-回顾瑞典废除体罚三十年之历程
父母的帮助和指导。在长大成人的过程中，他们既需要自由，也需要
规矩。
在二战之后，在关于养育儿童方法的辩论中，反对非暴力的养育
方式的人持有这样的观点，他们认为这种养育方式等同于抛弃儿童，
让儿童自生自灭。1946 年，古斯塔夫 . 琼森先生，这位瑞典儿童医生
和改革派教师，一次在电台参加辩论时，有人问他是否会允许他的儿
子拿锤子把钉子钉入他的钢琴，他回答说不会允许。古斯塔夫 . 琼森
先生认为这是人们对自由成长的典型误解，并且解释说新的教育方法
的核心问题是换一种方式拒绝儿童。
一些人宣称非暴力和非恐吓的方法养育儿童等同于不管教儿童，
但他们既不能在四十年代的改革派教师那里得到支持，也无法从《联
合国儿童权利公约》中找到依据。
养育孩子的过程不可能一帆风顺，世上也没有完美无缺的父母。
新的养育观念的核心是建立互相尊重的关系。儿童和父母之间的关系
既稳固又脆弱，双方都会感觉疲惫，愤怒或是失望。人们往往会争吵，
之后又弥补过失。成年人有责任通过不使用暴力、威胁或羞辱的方式
教孩子如何解决冲突。
政府有责任创造必要的条件让家长以非暴力和非虐待方式育儿，
并为家长提供支持，让他们有精力和时间以身作则，成为孩子的榜样。
支持把体罚当作育儿手段的人士认为，有时候打孩子会达到立竿
见影的效果，能够让孩子按照成年人的意愿行事。但是人身权利—尊
重他人的人权，对于儿童的意义与成年人一样重要。所有儿童都有免
受暴力和情感虐待的权利。
22 杜绝暴力-回顾瑞典废除体罚三十年之历程
青少年犯罪率是否有所提高？
曾经有许多成年人（或许至今还有人）认为可以通过以暴制暴的方式
遏制青少年犯罪。甚至有人宣称自从瑞典禁止体罚之后，青少年便肆
无忌惮地惹是生非。
瑞典国家犯罪预防理事会的工作职责之一是收集犯罪和预防犯
罪的数据，并公布相关信息，该机构一直在关注青少年犯罪情况。理
事会的报告指出，从已知的数据看出，从九十年代中期以后青少年犯
罪率呈现下降趋势，主要原因是青少年偷窃行为和刑事损害的减少。
参与暴力犯罪的数据维持不变。12 在瑞典，绝大多数犯罪的青少年不
会成为惯犯。多数的违法犯罪行为往往是由一小部分人所为。
在另外一个报告 13 中，理事会检验了导致刑事犯罪的风险因素
的研究，这些因素涉及儿童的严重行为障碍和注意力缺失。儿童的个
性和行为方式是受到遗传和环境因素的持续地交互影响而建立的。父
母是否能够为儿童提供良好的照顾对于儿童的发展至关重要。如果父
母没有和孩子建立稳固的情感联系，或者总是粗暴对待儿童，这很有
可能会导致儿童产生严重的心理问题，从而加大了他们今后实施犯罪
行为的风险。
和其他国家一样，瑞典青少年的犯罪行为，以及他们容易遭受犯
罪行为侵扰的问题一直是人们讨论的焦点。虽然研究显示青少年的犯
罪率没有上升，但是我们还是会尽力预防犯罪率的上升。研究者、政
府官员和政治家的主要责任是及时地发现危险的因素，并改进预防措
施。
12 瑞典国家犯罪预防理事会，2008，《瑞典犯罪趋势 - 截至 2007 年》13 瑞典国家犯罪预防理事会， 2001:15 《刑法发展 - 早期的危险因素及预防措施》
23杜绝暴力-回顾瑞典废除体罚三十年之历程
未来之路
立法和对公众的宣传活动促使瑞典的家长转变了对暴力的看
法。多数情况下，父母总是尽力保护自己的孩子。但是当父母
无法保护孩子的时候，权威机构，包括学校、幼儿园、社会福
利机构、警察部门和公民社会必须展开有效的合作，维护儿童
受保护的权利。
瑞典政府定期监督针对儿童暴力的趋势，这项工作能帮助当局做
出明智的决策。预防针对儿童的暴力是一项长期的工作：实施预防措
施，努力让儿童受到更充分的法律保护，帮助遭受暴力的儿童康复并
保护他们，这些工作都不能停滞不前。
瑞典所取得的最大的成就在于父母认识到打孩子不是有效的养
育手段，并找到了其他的方法解决与儿童的冲突。在这个过程中，为
父母提供更多的支持，改善家庭的生活条件也起到了作用。有一些家
长对儿童使用暴力的可能性更高，特别是当这些家长感觉孤独、绝望、
疲惫不堪、无助、或者处于经济或者其他压力之下的时候，他们会变
得很粗暴。儿童身体遭受暴力的最大风险是父亲粗暴地对待他的伴侣。
在这种情况下，儿童往往遭受双重挫折 - 自己遭受暴力，同时目睹他
人被粗暴地对待。但是，需要说明的是我们所说的是增加的风险，而
不是预先注定的结果。
瑞典对全国虐待儿童的案件的研究证明，多数自己曾遭受过体罚
的父母能够破除恶性循环。尽管如此，政府的要务是帮助和支持最弱
势的家长。 14
14 简森，隆贝里，斯文森，2007《针对儿童的暴力》 2006-2007
24 杜绝暴力-回顾瑞典废除体罚三十年之历程
共同的责任
无论一个国家如何富足和善治，要保障儿童的安全，实现儿童免受暴
力和虐待的权利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要做到这一点需要那些与儿童亲
近之人，包括父母、教师、邻居、亲友和其他人的奉献和勇气。
在纪念瑞典废除体罚三十周年的活动中，瑞典媒体刊登了一系列
文章强调反对施加于儿童的暴力需要坚持正义的勇气。其中一篇文章
介绍了十八岁的乔安娜在散步的时候听见从花园里传来了尖叫声，原
来是父亲在打儿子，乔安娜勇敢地上前制止：
她说：“那个男人的体型可能是我的三倍大，但是我还是立刻
冲进花园去。过了一会儿，我看见那位父亲将他九岁大小的孩
子推开”。
-“你这样做触犯了法律”，乔安娜说。
那个男人让她少管闲事，他说打孩子是必要的，又说：
-“你自己没有孩子，所以你没有资格教我怎样管教孩子。”
乔安娜反驳说我也曾经是个孩子：
-“我的父母从来不打我，事实上我也没有变坏。”
之后，乔安娜说他的儿子很可爱，他应该为儿子树立一个
好的榜样。
那位父亲冷静了下来。
- “我也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是有时候我也觉得很为难”。
那个夏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了，现在的乔安娜已经二十一岁。
如果再次遇到那样的事情，乔安娜还是会毫不犹豫的上前制止。她觉
得很自豪，因为她没有冲着那个男子大吼，而是试着心平气和地与他
沟通，而且那个挨打的男孩也看到了她的所作所为。 15
公民社会对儿童的关怀，以及国家支持和帮助父母维护法律规定
的儿童的权利，是持久地保护所有儿童的权利，让儿童在没有体罚和
精神虐待的环境中成长的基石。
15 2009 年 4 月 8 日晚报《当机立断的英雄》
25
26 杜绝暴力-回顾瑞典废除体罚三十年之历程
参考书目
• 2009 年 4 月 8 日晚报《当机立断的英雄》
• 瑞典国家犯罪预防理事会，2006:7《青少年和犯罪报告》1995-2005 年
• 瑞典国家犯罪预防理事会，2001:15 《刑法发展 - 早期的危险因素及预防措
施》
• 瑞典国家犯罪预防理事会，2008，《瑞典犯罪趋势 - 截至 2007 年》
• 《儿童及家长法案》（1949:381）
• 欧洲理事会，2007，《废除对儿童的体罚 - 问与答》
• 欧洲理事会，2007，《消除体罚 - 需为欧洲儿童尽的人权义》
• 埃韦勒夫，斯韦内，1999，《儿童的最大利益 - 家长及社会的责任》
• 詹森，伦贝里，斯文森，2007:4，《针对儿童的暴力》2006-2007，瑞典
儿童福利基金会及卡尔斯塔德大学
• 雅努什 . 可萨克，1988，《尊重儿童权利》自然与文化
• 琼森，1983，《钢琴 -1930-1980 uppfostringsdebatt 和 socialvårdsdebett未来的模式》
• 健康及社会事务部以及外交部，瑞典 2001，《禁止体罚 - 瑞典预防任何针
对儿童的暴力行为之经验及效果》
• 《禁止体罚提案》1978/79：67（ 政府议案）
• 瑞典救助儿童会，2006，《因此，我们加强保护遭受暴力和虐待的儿童的
权利》
• SOU 2001:18，2001，《瑞典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对儿童的体罚及其他虐
待形式之报告》（儿童虐待及相关事宜委员会科学报告），健康及社会事
务部
• SOU 2001:72，《虐待儿童 - 防治和纠正》（科学报告），健康及社会事务
部
在一个禁止体罚的国家，我能否成为优
秀的伊斯兰教信徒 / 基督徒 / 犹太教徒？
- 当然能。伊斯兰教的伟大先知默罕默德就是我们的楷
模，他从未打过任何人，不论是成人还是孩子。默罕
默德教导我们： 我们需要花七年的时间和孩子玩耍，
用七年的时间来教导孩子，再用七年的时间和孩子交
朋友，并陪伴在他们身边。
阿卜杜拉 .萨拉赫
斯德哥尔摩伊斯兰教协会主席
- 对于基督徒来说，对儿童施以暴力简直不可思议。耶
稣严厉地警告任何要伤害儿童的人，并且说：“凡为
我的名，乐于接受孩子，就是接受我”
斯文 .伯恩哈德 .法斯特
瑞典基督教理事会秘书长
- 犹太教中没有一部法律允许对儿童实施体罚，这是现
代的犹太教徒拒绝侮辱性地对待儿童的依据。
莫顿 .纳若威
荣誉首席教士
Aldrig våld – 30 år av svensk lagstiftning mot aga
Aldrig våld – 30 år av svensk lagstiftning mot aga
Ministry of Health and Social Affairs, Swede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