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审判》第一集

《没有硝烟的战场》撰稿：敖雪

（引子）

2016年美国珍珠港【解说词】这里是美国夏威夷珍珠港。在港湾中静静停靠着的密苏里号战列舰，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供游客参观的纪念馆。1945年的 9月 2日，日本外务大臣重光葵和陆军参谋总长梅津美治郎分别代表天皇和日军大本营，正是在密苏里号战舰上签订了无条件投降书，宣告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然而，距离日本签署投降书还不到 10天，盟军总司令麦克阿瑟将军就签署了第一号逮捕令，宣布逮捕 39名涉嫌发动战争的日本战犯，其中位列第一的就是日本前国务总理大臣东条英机。

美国反情报队队长接到命令后，立即派出一队宪兵前往东条英机的府邸实施逮捕。闻风而来的各国记者早已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东条英机看到了窗外的情形，便退回屋内，举枪自杀。美国宪兵立刻冲进屋内，只见东条英机的胸口鲜血如注。然而，东条这个左撇子没能打中自己的心脏。他被立即送往位于横滨的第九十八美军医院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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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影片现场声】在日本的美军医院里，美国医生为了拯救东条，正在为其输入美国人的鲜血。志愿献血者是约翰•阿克诺，他跟我们其他所有人一样，都想让东条活着接受审讯。【解说词】救活东条，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他接受法律的审判。而这种审判，必须以正义以及合法的方式来进行。

片头：东京审判——没有硝烟的战场

2016年德国波茨坦

【解说词】这里是德国柏林西郊小城波茨坦。二战后期著名的《波茨坦公告》正是在这里的萨西林霍夫宫内签署的。1945年的 7月 26日，美英苏三国首脑齐聚波茨坦，会议发表了《波茨坦公告》。公告不但敦促日本尽快无条件投降，而且以公约形式强调要以法律手段严惩战争罪犯。【字幕】波茨坦公告第 10条：吾人无意奴役日本民族或消灭其国家，但对于战罪人犯，包括虐待吾人俘虏者在内，将处以法律之严厉制裁。【解说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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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政府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战争责任清算，迅速召开了终战处理会议和临时内阁会议，制订了东京审判的最高辩护方针，尽一切努力使天皇免于战争责任追究。从 1945年 8月 28日盟军先遣队抵达厚木机场为起点，到盟军进驻日本各地，大约有两周的“空白期”。那时候，日本政府和军部就已经意识到将会被追究战争责任，因此内阁会议决定，烧毁一切证据。给出的指示明确而具体：“一张纸片也不能留下。”从此，人们几乎再也没见过任何一份大日本帝国的会议报告，也找不到最高战争指挥委员会的任何一份笔录。菲律宾和东南亚地区的档案被全部销毁，涉及中国的档案也是如此。【采访】笠原十九司（日本都留文科大学名誉教授）：由于畏惧审判，所以要尽力地销毁证据。这是上面施压所致，不仅是军部，还有外务省、内务省和官厅。所以日本的战争公示文书就这样消失了很多。还有士兵和将领们的私人日记也都被销毁了。【解说词】在日本大规模销毁证据的同时，麦克阿瑟将军先后发布了四次逮捕令，共逮捕118人。他们都是发动战争的日本政府首脑和在侵略战争中犯有严重暴行的高级指挥官。为了能掌握足够的证据指证战犯，1945年 12月，驻日盟军最高统帅麦克阿瑟下令成立国际检察局，任命美国人季南为局长。国际检察局的第一项成果就是公布了《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宪章》。在最初的宪章上明确规定，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的法官人数不得少于五人，不得多于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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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户谷由麻（夏威夷大学教授）：因众多国家都参与了二战，美国总统哈里 ·杜鲁门希望印度与菲律宾也能参与审判。其实在筹划阶段，印度和菲律宾两国都并不是独立国家，但英国政府考虑到印、英两国关系特殊，因此强烈主张立有战功的印度也派出代表参与。美国也相应的想让自己的殖民地菲律宾参与审判。这就是印度和菲律宾两国后来加入的原因。【解说词】远东国际军事法庭最终规定：由澳大利亚、美国、中国、英国、苏联、加拿大、法国、荷兰、新西兰、印度、菲律宾共 11国法官主持审判，其中澳大利亚法官威廉·韦伯任庭长。梅汝璈法官和向哲濬检察官代表中国参加东京审判。与此同时，国际检察局也抓紧展开对战犯证据的收集。在日本大规模销毁证据的疯狂举动之后，要想在短时间内找出发动战争的责任者，并非易事。为了提高收集证据的效率，季南甚至从美国国内带来了联邦调查局的调查员。【采访】户谷由麻（夏威夷大学教授）：IPS设立初期的使命就是收集破坏和平的相关犯罪证据，包括谋划、准备、挑起、发动侵略战争或共同参与此类计划的行为。【解说词】通过不懈地努力，国际检察局的检察官们拿到了三份重要的证据文件，分别是内大臣木户幸一的日记，日本陆军少将田中隆吉的询问笔录，以及木户的皇室会议备忘录。这三份重要的证据对战犯的确定起到了重要的作用。【采访】日暮吉延（日本帝京大学法学部教授）：一些资料虽然被隐藏了起来，但是最终还是被发掘了出来，比如说内大臣木户幸一的日记，如果不是因为东京审判也许就不会为人所知。诸如此类的许多珍贵的资料因为这次审判被收集起来，这可以说是东京审判留下的一笔非常巨大的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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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说词】当时的中国政府也十分重视战犯名单，1945年 10月，国民政府就成立了战争罪犯处理委员会，商讨处理战犯事宜。曾代表中国政府在密苏里号战列舰上受降的徐永昌曾在日记里记述：“1945年 10月 16日，办公厅开会讨论日本战犯，蒋先生手定仅先提出最著者 12人。” 根据蒋介石的手稿，这份名单原有 20人，按顺序标出 12人，其中就包括了在中国犯下暴行的土肥原贤二，板垣征四郎以及东条英机等甲级战犯。然后又用红笔圈去 2人。1946年二、三月间，国民政府通过向哲濬检察官共向美国盟军最高统帅部提交了两批共 33人的战犯名单。

【解说词】在综合考虑多国意见后，国际检察局最终拟定了一份 28名甲级战犯名单。名单交给麦克阿瑟后，被立即审批通过。这 28名甲级战犯中有 4位首相，3位外务大臣，10位来自日本陆军，3位来自日本海军，2位驻外大使，以及一位内大臣。【采访】大卫•科恩（美国斯坦福大学战争犯罪研究中心主任）：由于冲突持续时间长、范围广，对于战犯的选择是十分困难的。制订东京战犯名单时考虑了很多因素，他们都是代表日本政府和军方的最高决策者。正是他们制定了日本在 1931年到1945年之间的战争计划并犯下了种种罪行。

2016年 远东国际军事法庭旧址【解说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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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在东京的常设地址是在涩谷区的原日本陆军部大厦。这座大厦在战前一度是最著名的陆军士官学校。在战时，又是军部和参谋本部合组的大本营所在地，即日本侵略战争发号施令的中心。不可思议的是，在二战末期美军猛烈的空袭下，这座大厦竟然幸存了下来。1946年 5月 3日，远东国际军事法庭正式开庭。但谁也不会想到，这场世纪审判将会耗时两年半的时间。在法庭宣读起诉书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件意外事件。坐在被告席上的大川周明突然失声痛哭。大川周明是日本法西斯理论家，长期鼓吹“大亚细亚主义”。开庭之后，他在法庭上的古怪表现被摄影机记录了下来。【采访】高文彬（东京审判中国检察官秘书兼翻译）：东条英机坐在第二排，大川周明坐在第三排，坐在他前面，东条是光头。啪，一下子。后面美国的宪兵就把他抓起来，抓起来后他就装疯。【解说词】大川周明因法庭上的异常举动被移送做精神鉴定。他被确诊患有精神病后免于起诉。【采访】高文彬（东京审判中国检察官秘书兼翻译）：我什么发疯啊，我装疯，他装的，国际法庭就被他骗过去了。

【解说词】远东国际军事法庭是按照英美法系来审判的。英美法系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强调举证和控辩。在长达两年半的时间里，检辩双方出示了大量证人，证言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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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论。主要有三场大的较量，它们是：南京大屠杀、袭击珍珠港以及巴丹死亡行军。

小标题字幕：南京大屠杀【解说词】由于日本侵略中国的时间最长、死亡人数最多，因此在东京审判中，检方投入精力最多的举证就是南京大屠杀事件。它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历史上最残酷的暴行之一。1937年 8月 13日，淞沪会战爆发。战斗持续了三个月之久。上海陷落后，日军分三路向南京进犯。12月 13日，南京陷落。日军进入南京后，开始了长达 6个星期的大屠杀。参与屠杀的有多个日军师团，而这些师团的总指挥官就是日本华中特遣军总司令松井石根。

2016年 日本山梨县

【解说词】日本都留文科大学名誉教授笠原十九司被称为日本研究南京大屠杀事件第一人。他曾撰写了多本关于南京大屠杀的著作。

【采访】笠原十九司（日本都留文科大学名誉教授）：松井石根其实想让蒋介石政府屈服，因此尽量让蒋介石政府看到日本军的强大之处。而且南京战以及日本以前的战争，都是侵占一个城市的话就全部杀光，包括妇女和儿童。

【解说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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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检察局局长季南在 1946年 3月初调用了一架盟军总部的专用飞机，在中国检察官向哲濬的陪同下，亲自率领了六、七名得力的检察人员由东京飞往中国，大卫•萨顿就是其中之一。为了更好地在中国取证，萨顿还专门带了一份中国地图。在南京，上海，北平等地待了两个星期之久。

【采访】笠原十九司（日本都留文科大学名誉教授）：对于南京大屠杀，国际检察局其实掌握了很多资料，都是完全无法否认、非常有信服力的证据。以至于它是唯一一个在东京审判的时候被提及的、有违人道的虐杀事件。

【解说词】1946年 7月，远东国际法庭进入了关于南京大屠杀事件的检方举证阶段。美国牧师约翰•马吉登场了。

【现场声】问：你发誓你所说的证词都是真实的吗？答：我发誓。问：请坐。问：请说出你的全名。答：约翰·马吉，1912到 1940年间，我在南京教堂担任传教士。问：1937年 12月至 1938年的 1到 2月你在南京吗？答：我在南京。

【解说词】8

南京大屠杀期间，正是约翰•马吉牧师冒着生命危险，用 16毫米摄影机拍摄记录了南京大屠杀的原始影像。这是迄今保存下来的关于南京大屠杀事件最珍贵的动态影像。

【现场声】问：1937年 12月，日本军队占领南京后，他们对中国平民做了些什么？答：当时太恐怖了，日军进城后，屠杀就马上开始了。日本军人要么单独行动，要么 30多人一起，每个人都好像掌握着生杀大权。然后他们马上开始有组织地残杀平民。我看见一群人被拖出去乱枪打死，主要是用步枪和机关枪。我还知道一个学校，里面好几百人都被杀死了。一个女人告诉我，她丈夫被绑住了双手，扔进了水塘。日本人不让她救她的丈夫，她的丈夫在她面前活生生地被淹死了。

【解说词】美国《生活》杂志早在 1938年 5月 16日就集中报道了日军在南京的暴行。在德国缴获的秘密电报也显示了南京的惨状：“犯罪的不是这个日本人，或是那个日本人，而是整个的日本军队。它们使南京变成了人间地狱。”在约翰·马吉的影片里反复出现了一双忙碌的手，正在积极地为病人医治。他就是美国医生罗伯特·威尔逊。虽然我们没有找到他的庭审影像，但是我们找到了他在法庭上的证词，里面用大量实例证明了日军对平民的残害。

【话外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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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初次怀孕四个月的 19岁姑娘，在美国学校的校园内被人发现。因为反抗日本兵的强暴，她的下腹被刺伤。伤口最终导致她流产了。

【采访】笠原十九司（日本都留文科大学名誉教授）：首先当时日方对于南京大屠杀根本没有进行过任何报道。全是一些：“胜利了！南京市民热烈欢迎我军的报道”日本军方还会严格控制士兵的信件。

【解说词】笠原十九司出生于 1944年。因这一年是日本昭和 19年，父亲给他起名十九司。也正是那一年，他的父亲接到了入伍通知，主要任务就是抱着炸药冲向盟军的坦克。

【采访】笠原十九司（日本都留文科大学名誉教授）：在我父亲还年轻的时候，我的祖父母就离世了。于是我父亲努力学习，成为了小学老师。虽然自己的家庭比较不幸，但是最终还是结婚了，并生下了我们，组成了一个幸福的家庭。然而这个时候战争却开始了。

【解说词】幸运的是，还没有等到笠原十九司的父亲上战场，战争就结束了。但是对于战争的恐惧仍然深深地根植于笠原一家人的心里。1964年，在东京教育大学研究东洋史的笠原十九司偶然间读到了一本书，里面有一章描述了南京大屠杀事件。从此便对这个很多日本人都不知道的南京大屠杀事件产生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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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笠原十九司的书房里，陈列着大量关于南京大屠杀的书籍。由于战后，日本政府公开的文书和资料非常有限，为了能够得到第一手的史料，笠原十九司在上个世纪 80年代多次前往美国调研。

【现场声】笠原十九司（日本都留文科大学名誉教授）：当时的报纸，写着《南京大屠杀报道》。日军杀害上万人。这是 1937年 12月 15日的报道，应该是世界上最早的关于南京大屠杀的报道。

【解说词】《芝加哥每日新闻报》的记者斯蒂尔和《纽约时报》记者德丁都是最早向西方报道南京大屠杀事件的当事人。通过实地探访，笠原十九司对那段历史有了更直观的了解。

【现场声】笠原十九司（日本都留文科大学名誉教授）：我采访了这两位记者，他们都是亲眼目睹南京大屠杀的人。所以十分确信这是真的，这些报道都是来自亲历者的所见所闻，不可能有半点虚假。

【解说词】在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上，被控罪名涉及南京大屠杀的有三人，分别是外务大臣广田弘毅、华中方面军参谋副长武藤章，还有一位就是华中方面军司令官松井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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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总司令，松井石根声称自己在大屠杀期间，在距离南京 200公里外的地方养病，对残暴行径并不知情。在口供书中，松井石根还着重强调了日本与中国的战事是出于“兄弟间”的友好，而非真的侵略。

【现场声】声音来源：松井石根辩护律师马蒂斯我始终坚信，日本与中国的争执是出于诚挚的兄弟情谊，是一个大家庭内部的问题。我们这样做是为了让中国清醒过来，并非源于仇恨，这是一种爱。我要求下属对中国人民加以保护，以礼相待并保护外国人在中国的相应权利。

【解说词】对于日本来说，这是第一次占领敌国的首都。消息传回国内，举国沸腾。在南京，举办了大规模的入城式。然而正是在那个时候，惨无人道的大屠杀正在进行中。

【采访】笠原十九司（日本都留文科大学名誉教授）：攻占南京本是作战计划之外，毫无准备。没粮食就抢，谁抵抗就杀谁，遇到女性还进行强奸。不断重复着犯罪手段终于到达了南京。在东京审判时，松井石根是最高司令官，所以他毫无疑问是有责任的。2016年 南京大屠杀纪念馆【解说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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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南京，早已恢复了和平安宁。每天仍有大量游客来到南京大屠杀纪念馆来缅怀那段悲惨的历史。其实南京大屠杀事件只是二战中日军制造的多个惨案中的一个典型代表。【采访】大卫·科恩（美国斯坦福大学战争犯罪研究中心主任）：南京大屠杀事件几乎是二战中，规模最大的屠杀事件。但它只是一个代表，中国大地上处处都有此类惨剧。大量中国人民被日军屠杀，强奸，虐待。被日军侵占之处都发生了类似的罪行。这样的罪行不仅仅在中国，在东南亚的其它战场也是如此。

【解说词】在东京审判的法庭上，松井石根只因南京大屠杀被起诉，最后因对南京大屠杀负有“不作为责任”而被判处绞刑。临刑前，他忏悔时表示：“今天哪怕只有我被处以极刑，只要当时的军人，哪怕只有一个人，如能深刻反省，我也就欣慰了。”松井至死都认为南京大屠杀的责任在师团级，而不在自己。2016年 9月，摄制组专程前往日本采访了日本前首相菅直人。

【采访】菅直人（日本前首相）：在日中漫长的交流历史之中，20世纪前期的历史是尤为不幸的一段。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日本对中国发动的侵略战争。对于日本来说，这需要好好地反省。

小标题字幕：偷袭珍珠港2016年 亚利桑那号纪念馆【解说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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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在沉没的“亚利桑那号”战舰残骸上，建立了“珍珠港纪念馆”。馆内白色大理石纪念墙上，镌刻着当年在战舰上牺牲的 1177名海军将士的名字。1941年 12月 7日，日军偷袭了美军在太平洋上的军事基地珍珠港。整场偷袭仅用时 90分钟，日本击毁美国太平洋舰队停泊在港内的全部 8艘战列舰，其中 4艘被击沉。击毁美机约 188架，有 2403名美国人丧生，而日本只损失了 29架战机。一个小时后，日本对美国，英国宣战。第二次世界大战太平洋战争爆发。【现场声】美国总统罗斯福：昨天 1941年 12月 7日，我们必须永远记住这个耻辱的日子。美利坚合众国受到了日本突然而蓄意的攻击。【解说词】当时，日本与美国的矛盾由来已久。早在 1940年 9月 27日，德国、意大利、日本三国为了进一步加快侵略战争，在柏林签订了《德意日三国同盟条约》，所谓“轴心国”正式形成。面对日本在亚洲多地的扩张，美国也提高了警惕。1940年 7月，美国通过《出口控制法案》。借助这一法案，罗斯福总统对日本实施铁和钢材的出口禁令；此后一年时间内，禁令又扩大到铜、橡胶和石油出口。禁运法令对于高度依赖能源进口的日本来说，无疑是致命的。而日本暂时不想与美国起正面冲突，因而选择了与美国进行谈判，并先后抛出了两份谈判方案用以迷惑美国。事实上，在谈判的同时，日本海军大将山本五十六就已经开始集结机动部队准备攻击珍珠港。【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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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谷由麻（夏威夷大学教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日本是个资源短缺的国家。为了生存，发展，日本国内没有的资源必须从国外获得。为此，日本不得不采取外交手段，甚至发动战争的方式来获取能源。【解说词】1941年 10月 17日，东条英机上台组阁，并兼任陆军大臣；日本军国主义到达顶峰，扩大的世界大战已不可避免。【现场声】东条英机：当下正是举全国之力，报效国家，为国献身的时候。只要有这种精忠报国的精神在，就算是英、美也无所畏惧。【解说词】1947年 12月 26日，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开始了对东条英机的审问。对于很多美国人来说，亲眼见证这次轰炸的责任人受到公开审判是东京法庭的首要目标。这一天，各国媒体都严阵以待，希望记录下这个历史性的时刻。东条英机的夫人和女儿也来到了现场。法庭外，甚至出现了高价出售庭审旁听券的黄牛。【采访】高文彬（东京审判中国检察官秘书兼翻译）：比如明天开庭，今天下午就开始在门口领门票，排队。要审东条英机的时候，好多人就排队，门票有一定限制的，门票发完就没有了，所以有些人就出高价，就等于做生意。【解说词】此前，东条在狱中集中全身精力书写口供书。东条英机的口供书多达 220页，据说四易其稿。光口供书就读了三天。除了东条自己作证外，没有任何其他证人，也没有任何证据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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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条英机为自己和军国主义辩护，声称发动太平洋战争是万不得已才开始的自卫战争。1947年 12月 31日，远东国际军事法庭首席检察官季南开始了对东条英机的质询。

【庭审现场声】季南：被告东条，我不会叫你大将，因为日本陆军已经不存在了。【解说词】在庭审过程中，季南将日本蓄意以谈判为幌子，实则积极备战的整个计划揭露了出来。【庭审现场声】问：大本营政府联络会议已做出最终提案，并已告知日本大使该提案为最终版本，不允许再做修改。答：我十分清楚。问：你看看白纸黑字之后再确定吧，有时候这样会记得牢一点。答：正如我昨天所说的，外交是有对象的。根据对方的态度，做法会有改变，我想每个国家都是这样的。【解说词】对于袭击美国的时间，庭长韦伯也当场对东条发问。但东条自相矛盾的回答让韦伯也无可奈何。【庭审现场声】韦伯：为什么选择 11月 25日派出特遣队？东条：那是外务大臣的想法，我作为总理大臣不知情。韦伯：这是不是和此前谈判给出最后通牒的时间有联系？东条：没有联系，因为外务大臣不可能知道这些。韦伯：好吧我们要审慎对待这一回答，总是有各种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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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说词】法庭普遍认为，日军在亚洲战场造成了千万平民死亡，上万盟军战俘被虐待。东条英机应负有最高责任。检方指控的五十五条诉因中，东条占了五十四条，最终作为头号战犯被处以绞刑。

小标题字幕：巴丹死亡行军【解说词】在日军偷袭珍珠港 9个小时之后，美军驻菲律宾的克拉克空军基地遭到空袭的重创。美国远东军总司令麦克阿瑟宣布撤退，但他扬言：“我会回来的！”。一小部分驻守巴丹的美军为了在菲律宾牵制日军，为美国和澳大利亚等国家赢得更多的动员和备战时间，在没有补给和缺少武器的情况下奋战了 4个月，最终整军投降，这在美国历史上是第一次。然而谁也没有想到，日军对已经投降了的战俘实施了惨无人道的虐待。在缺少食物和水源的情况下，约 8万名美国和菲律宾军人被迫行走 120多公里，才到达战俘营。沿途有一万五千名战俘被虐杀。美国坦克兵列斯特·坦尼是巴丹死亡行军的幸存者。他在《活着回家》一书中回忆：在行军途中受到了极大的心理伤害。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同伴被屠杀。却无力阻止，时刻提心吊胆，担心自己会是下一个。这就是“巴丹死亡行军”，与南京大屠杀和缅泰铁路修建被并称为远东三大暴行。2016日本东京【解说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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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阪经济法科大学教授内海爱子，多年来一直研究日本的 B，C级战犯和虐俘问题。在她的办公室中，她为我们展示了多年来她所收集的珍贵的历史资料。通过长期的研究，内海爱子指出，日本军队里的俘虏虐待问题由来已久，并和当时军国主义的宣传密不可分。【采访】内海爱子（日本大阪经济法科大学教授）：1941年，东条英机为了整顿太过混乱的军队风气，提出了《战阵训》。而这其中有一条涉及俘虏问题，“不要活着承受被俘之耻”，向士兵灌输这样的理念。因此日本俘虏看守员会发现，自己被传授的思想明明是宁可死也不能成为俘虏，但是眼前正被他们看管的俘虏们却坦荡地活着，看到军官不肯劳动就可能会怒火上涌，因此强迫他们进行体力劳动，这样就又产生了摩擦。【解说词】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上，展出了一张全景图，清晰地标明了在菲律宾被虐待致死的人数表。其中美国军人约 2万 3千人，菲律宾平民约 9万 1千人。【庭审现场声】在德国和意大利，142,309名战俘被捕，7,310人在被俘期间死亡或被杀害，死亡率为 5.1%。而日军的 50,016名战俘中，12,433人在被俘期间死亡或被杀害，死亡率为 24.8%。战俘毫无人权可言。

【解说词】“巴丹死亡行军”的幸存者萨缪尔·穆迪第一个出庭作证。

【现场声】萨缪尔·穆迪：在行军途中，我们被日本军殴打，他们经常用刀子捅我们，用靴子踢我们，还用刺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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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户谷由麻（夏威夷大学教授）：在巴丹死亡行军中，战俘被迫从投降地点行军数日到达战俘营。日本人从来没为战俘做过任何准备。所以看见不听从行军命令的，他们就会殴打或杀害。这些战俘从来都吃不饱，因为日本人压根儿就没打算喂饱他们。

【现场声】澳大利亚战俘布莱恩：我发现自己还活着，但还是继续装死，直到我安全了之后。

【解说词】23岁的澳大利亚陆军布莱恩在新加坡被俘，他被日军砍伤了脖子，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他在庭上展示了自己的伤口。澳大利亚陆军医疗大队的薇薇安·布尔温克尔对日军在邦加岛的所作所为提供了证言。

【现场声】薇薇安·布尔温克尔：日本兵命令我们 23名战俘走到海里去，我们入水后，他们就从背后扫射我们。女人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我也是其中之一。【采访】内海爱子（日本大阪经济法科大学教授）：1929年日本虽然在《日内瓦公约》上署名了，却并没有批准。因为陆军和海军对其反对。对内完全没说过批准《日内瓦公约》，对外却说是“适用”，让英美误认为日本是遵守的。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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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所说的双重标准。还有泰缅的铁路部队队长其实知道《日内瓦公约》，他大学曾是法学院出身，但是当时的现场根本不能让他遵守《日内瓦公约》来办事，这让他左右为难，最终只能听从命令继续建造铁路。

【解说词】远东国际军事法庭 11名法官中，来自菲律宾的法官哈那尼拉是巴丹死亡行军的幸存者。在整个巴丹死亡行军事件的审理过程中，菲律宾法官选择回避。其实，关于虐俘事件的主要责任人都以 B，C级战犯的身份在盟军其它地区的法庭受审。早在日军投降后不久，盟军就组织了马尼拉军事法庭，对战争期间在菲律宾犯下战争暴行的日本战犯进行审判。曾率日本第 14军攻占菲律宾的本间雅晴中将，以及战争后期担任日军驻菲律宾部队最高指挥官的山下奉文大将最终在马尼拉被判处死刑。

【采访】大卫•科恩（美国斯坦福大学战争犯罪研究中心主任）：日本在世界各地扩张期间犯下了大量的战争罪行，比如屠杀平民，强奸妇女，虐待战俘等行为。我觉得他们非常清楚自己的所做所为。我不认为他们是无辜的。【采访】内海爱子（日本大阪经济法科大学教授）：我不断地查阅战争审判的记录以及公开的证据文件，与俘虏有关的占了六分之一。虐待过俘虏的人会被严加制裁，整个审判是这样的态度。【解说词】1948年 4月 16日，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结审，法官们进入了撰写判决书的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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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标题字幕：庭审宣判

【解说词】1948年 11月 12日，在经过了 817次开庭后，历时两年半的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终于迎来了万众瞩目的宣判日。25名战犯被依次召唤，法庭宣判：

【现场声】按照《宪章》第 58条，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现在宣布对被告的最后判决。

【解说词】荒木贞夫，土肥原贤二，板垣征四郎，广田弘毅，木村兵太郎，武藤章和东条英机等七名战犯被判处绞刑。16人被判处无期徒刑，一人被判处 20年徒刑。一人被判处 7年徒刑。为期 2年零 6个月的东京审判终于落下了大幕。然而，在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审判过程中，其它国家和地区也进行了对 B级和 C级战犯的审判。在中国的南京，上海，澳大利亚等地开设的军事法庭共审判战犯 5634人。1948年 12月 23日，7名战犯被送上绞刑台。33分钟后，绞刑全部结束。东京审判和在此之前进行的审判德国纳粹战犯的纽伦堡审判一起，开创了历史的先河。第一次将战争罪犯送上国际法庭，接受法律的审判。同时，这两个审判通过了联合国一直赞同的原则：破坏和平，进行战争，践踏人道是违反国际法的罪行，违反者必须接受惩罚并付出高昂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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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芝健介（东京女子大学教授）：为了这些数量庞大的牺牲者，必须要让犯下战争罪行的人为此负责。

【采访】宫本雄二（日本前驻华大使）：所以我们必须尊重东京审判的结果。从某种程度上说，东京审判也帮助日本进行了战后总结。日本没有能取代它的其它行为了。

【采访】笠原十九司（都留文科大学名誉教授）：我认为战争只会让人们陷入不幸，所以绝对不能让战争再次发生。

【解说词】在审判结束后不久，《朝日新闻》等日本主流媒体曾这样总结东京审判：“东京审判是对我们过去罪过的鞭笞。审判必然会带来痛苦，这个痛苦不堪正视，但不正视过去，如何才能再生？不看到军国日本的终结，新日本国就不可能出发。不越过这个关隘，不清算这个现实，未来的光明就决不可能照耀出正确的道路。”

（第一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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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审判》第二集

《超越胜者的审判》撰稿：王硕

（引子）

【解说词】涩谷在东京，是日本年轻人的新潮娱乐地，而高楼林立的东池袋，则是日

本新世纪的二次元中心。人们很难想象，东池袋就是巢鸭监狱的所在地。70年前，那里关押着甲级战犯，而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就在涩谷。从 1946年的 5月 3日到 1948年的 11月 12日两年多的东京审判期间，在前后两辆吉普车的护送下，一辆军用巴士载着 20多名甲级战犯，在涩谷的法庭和东池袋的监狱之间往返了817次。

【字幕】2016年 日本东京

【现场声】内海爱子 日本大阪经济法科学院教授：这些都是在外交资料馆公开的资料

复印件，还只是一小部分。这是巢鸭监狱的整体布局图。这两面都是。这就是巢鸭监狱。这是当时的设计图吗？是的。】

【解说词】23

内海爱子是日本大阪经济法科学院的教授。在她的办公室，我们发现了一份巢鸭监狱地形图。这份地形图是一位关押在巢鸭的乙级战犯交给内海教授的，内海教授最近刚把它修复一新。

【采访】内海爱子 日本大阪经济法科学院教授：这里面既有个人单独的记录，也有

政府的记录，我两方面都进行了收集。然后思考战争审判到底在审判什么？我们从中能学到什么？并不只是审判的战犯本人，而是我们整个日本都应该深入反思。

【解说词】巢鸭监狱始建于 1895年，二战前，曾是日本政府关押政治犯的地方。这里

阴冷恐怖，很少受人关注。 1945年日本投降后，美军占领了巢鸭监狱，并将它按照美国监狱的标准修缮一新，不仅安装了空调，还配备了取暖设备。

【解说词】与此同时，地处涩谷的原日本陆军司令部所在地也被改造成远东国际军事

法庭。当年参加东京审判的中国法官梅汝璈在日记中这样写到：“这个法庭装建得确实伟大，气象十分雄壮。怪不得季南先生在上海时告诉我说，‘除了美国大理院能和它比拟之外，世界上任何法庭不能望其项背’。”

【解说词】1946年，来自 11个国家的法官、检察官聚集于此，参加了那场被称作“世

纪大审判”的东京审判。24

片头：东京审判——超越胜者的审判

小标题字幕：审判之争

2016年 德国纽伦堡【解说词】在东京审判开庭前，惩处二战德国纳粹罪行的纽伦堡审判已经开庭。这里

是当年纽伦堡审判的原址：第 600号审判厅。纽伦堡是德国纳粹党代表大会总部，在这里对几十名首要战犯进行惩处，意味着对战争犯罪的清算，和对世人进行警示。

【解说词】事实上，在二战后，英国建议把德国主要战犯不经审判就处死。之所以提

出这样的建议，是因为在二战前，从没有审判国家间战争罪犯的先例。1778年美国独立战争时期，英军副官约翰·安德烈少校被美军捕获，美军总司令乔治·华盛顿对此设置了相当于军事委员会的机构，该机构判安德烈为“敌国间谍”，直接处以绞刑。

【解说词】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协约国主张处罚敌国战犯，惩罚德皇威廉二世和其他

主要战犯。但是德国提出由自己对战犯进行审判。

【采访】

25

阿斯特丽德·贝兹 纽伦堡审判纪念馆教育和研究部负责人：当时德国人成功说服战胜国，让德国自己去主理这次审判。所以在莱比锡，他们有了莱比锡审判。但是德皇威廉二世当时不在德国，而是流亡至荷兰。

【解说词】协约国担心如果强制引渡德皇，可能会引发德国内战，并导致德国和协约

国再生战端，因此同意了由德国自主审判。这次审判在德国莱比锡进行，被称为“莱比锡审判”。

【采访】曼弗雷德·基特尔 雷根斯堡大学教授 《纽伦堡和东京审判之后》作者：德国被迫退位的皇帝威廉二世，在国际上因其发动战争的行为被认定是国际战犯，需要被审判，但最终没有成功。

【解说词】一共有 891名的德国战犯被列在名单上，但莱比锡审判最终以 12名被告中

6名无罪的结果收场，甚至还有听众对宣布无罪的判决报以喝彩鼓掌的场面。

【解说词】莱比锡审判被看作一场“闹剧”，它敷衍了事，草草收场，对德国的战争

狂人并没有起到威慑作用，从而在短短的十多年时间里，更大规模、更加惨烈的第二次世界大战被挑起。“莱比锡闹剧”这个历史教训，对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争罪犯处理产生了巨大影响。

【采访】何勤华 教授 原华东政法大学校长：26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的时候，反法西斯战线的国家领袖之间，基本上达成了这样一个协议，就是战后一定要出这样一个军事法庭，对战争罪犯进行审判。莱比锡审判尽管是个闹剧，但某种程度上，也是为后来的纽伦堡审判提供了一个警示的作用。

【采访】沃弗冈·卡莱克 欧洲宪法与人权中心秘书长：实际地来看待，战后有什么处罚方式？有些人建议干脆执行一场庞大的死

刑，处决掉千千万万个德国人。但我更赞同进行一次公正的审判，就算这审判是由战胜国所主导。

【解说词】二战后审判战犯的纽伦堡审判和东京审判从此拉开序幕，并奠定了现代国

际刑法的基础。

【解说词】德国纽伦堡审判先于东京审判，于 1945年 11月开庭，到 1946年 10月闭庭，

几十名纳粹罪犯被绳之以法。

【解说词】在纽伦堡审判开庭时，美方首席检察官罗伯特·杰克逊说：“为胜利而兴奋、

为战争伤害而愤怒的四个伟大国家，如今虽然复仇的情绪高涨，但都自愿地将已落入己手的仇敌送予神圣的法律裁决。这就是人类理性行使权力的最好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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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芝健介 东京女子大学教授：纽伦堡审判原则上有三个战争犯罪概念，即反和平罪、普通战争罪以及反

人道罪，这三种战争犯罪概念是纽伦堡原则中最重要的。东京审判直接受到了纽伦堡的影响。

【解说词】纽伦堡审判闭庭时，与之一脉相承的东京审判刚刚开始几个月。

小标题字幕：控辩之争

【解说词】1946年 5月 3日，远东国际军事法庭正式开庭。在美国宪兵押送下，被告

们排成两行，进入法庭的审判大厅。顷刻间，灯光把整个大厅照得雪亮。记者们蜂拥而来，亲眼见证这场公开的审判。

【解说词】阿诺德·布莱克曼当时是美国合众社记者。作为专门报道亚洲地区事件的记

者，他几乎参与了整个庭审过程。每天，他都发出三到四篇有关东京审判的报道。在《另一个纽伦堡：东京审判揭秘》一书中，他写到了对开庭当天的印象。“11点 13分，叮当叮当的铃声轻轻地响起，庭内变得安静。入口处巨大的木头门缓缓关上了。配枪警卫们都已到位。”

【解说词】庭长澳大利亚人韦伯开始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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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审实况】 韦伯：法庭开庭之前，庭上的法官都签署了声明，要根据法律进行公正的审判，

不掺杂恐惧、同情等情感。

【解说词】首席检察官约瑟夫季南在开头陈述时说：

【庭审实况】 季南：庭长先生，我们正在进行一场人类文明之战，我们的目的就是要保护全世

界免遭灭顶之灾。

【解说词】中国法官梅汝璈在日记中记录了开庭第一天的场景：“我只注意到坐在中

央的东条和肥圆圆的土肥原。其余各人都是板着面孔，佯作镇静，尤其是东条，简直一动不动，和石膏塑的人一般。南京大屠杀的总凶手松井石根，简直是一个驯服得像绵羊似的可怜虫。”

【解说词】和纽伦堡审判一样，东京审判采用的是英美法系。

【采访】何勤华 教授 原华东政法大学校长：主要是发挥当事人在法庭上的作用，法官作为第三者，他的判断就是检方、

起诉者和辩方、被告辩护律师，到底哪个讲得有道理。那么讲得有道理还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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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主要通过证据。英美法的这个程序，实际上给了当事人一个充分表自己意见的空间。

【解说词】控辩双方展开了大论战。

【解说词】为了应对远东军事法庭的审讯，日本方面组成了多达 100人的律师团，在

开庭前几个月，日本律师团称对英美法系不熟悉，请求得到美国律师的协助，庭长韦伯允许了这个请求，于是，又有近 40名美国律师加入了辩方律师团。这样，20多名被告竟然能拥有将近 150名日美辩护律师。

【采访】大卫•科恩 美国斯坦福大学战争犯罪研究中心主任：显而易见，审判公平的表现之一，是日本辩护方有很好的律师。美国和日

本的辩护律师一起为被告辩护，他们积极辩护，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解说词】在东京审判上，首席检察官是约瑟夫•季南，来自美国，此外各国各派助

理检察官一名，辅助首席检察官工作。季南是负责检举暴力犯罪的专家。他毕业于哈佛法学院，以刑事案件专业律师而出名，曾一度任美国联邦副检察长。在 1946年 1月法庭宪章公布时，58岁的季南被麦克阿瑟任命为国际检察局检察长，负责起诉的准备、指挥和管理工作、证据的搜查、以及法庭上的辩论。到1947年，国际检察局的总人数达到 487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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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说词】国际检察局和日本律师团进行的第一次法庭大辩论，就发生在法庭的管辖

权问题上。

【解说词】辩方日本律师清濑一郎说：【庭审实况】 清瀬一郎：贵法庭没有制裁反人道罪和反和平罪的权限。

【解说词】对清濑的这些陈述，首席检察官季南站起来进行反驳。季南说：【庭审实况】 季南：占世界人口半数甚至三分之二的 11国，由于过去的侵略战争蒙受了巨大的

资源损失和人口损失，我们盟国难道不能对这些野蛮行径和掠夺行径的责任者进行惩罚吗？

【采访】：阿斯特丽德•贝兹 纽伦堡审判纪念馆教育和研究部负责人：《日内瓦公约》和《海牙公约》（用和平方式处理争端）实际上都非常重

要，它们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就存在了。之后出现了另一个同样重要的条约，那就是《白里安-凯洛格非战公约》。1928年，美国和法国的外交部长同意只能用和平方法解决国际争端或冲突。日本签署了这份公约，于是这就成为远东军事法庭上的重要依据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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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说词】此外，日方辩护团队认为，个人不应该承担国家责任。一些战犯把上级发

来的命令列成了一个清单，企图为自己辩护；另外一些战犯认为自己只是决策者，手上并没有沾满鲜血。

【采访】沃弗冈•卡莱克欧洲宪法与人权中心的秘书长：很明显，这种说法违反法律的。这种辩护现在已不再有效。从纽伦堡审判

和东京审判开始，再也不能以服从上级命令为理由，尝试为自己开脱罪名。如今，审判不能只针对杀人犯和虐囚者，同样也要去审判那些发号施令的人，那些官僚机构中的最顶层，是该负最大责任的人。

【采访】曼弗雷德•基特尔 雷根斯堡大学教授《纽伦堡和东京审判之后》作者：有一些战犯假装是受上级的命令才犯下的罪行，这从纽伦堡审判和东京审

判开始已经行不通了。

【解说词】美国合众社记者布莱克曼在书中记录了季南 1946年 6月 4号在检方开庭发

言上的话：“所有的政府都是由人来做的，所有的犯罪都是人犯下的。一个人的工作职务不能剥夺了他作为独立个体的身份，也不能让他对个人的冒犯行为免责。”

【解说词】32

除了法庭的管辖权，控辩双方争论的重点还围绕着收集证据展开。

【采访】季卫东 上海交通大学凯原法学院院长：东京审判，是根据英美法的基本精神，我们可以看到它在审判的过程中，

特别强调的是程序公正，强调的是证据。

【采访】芝健介 东京女子大学教授：检方收集证据是十分困难的，尽了百分百的努力。日本直到在投降书上签

字为止，在超过两周时间内烧毁了所有可能成为证据的公文，想要提供文书等证据是非常困难的。

【解说词】除了大规模销毁证据外，在日本投降时，日本政府还曾费尽心机藏匿重要

的证据。他们把机要文件用若干金属保险箱装好，巧妙地隐藏在东京一家被炸毁了的保险公司的地下室里。他们以为公司的高大建筑物既已倒塌，地下室已被断瓦残砖所深深埋盖，加上附近又是一片废墟，因此保险箱是不易被发觉的。不过，他们这个“秘窖”后来还是被盟军们发现了。

【解说词】证据收集还有一个困难，当时的中国政府认为，日本侵略中国举世皆知，

中国作为战胜国对战败国的审判不过是个形式而已，并没有非常重视证据方面的收集，战争期间也没有做好保存有效证据的工作。

【采访】向隆万 中国检察官向哲濬之子：33

在那个时候，也很难有这个条件，来保留一些证据，反过来过去也没有这样的习惯。所以如何寻找充足的人证、物证是中国检察官最大的问题。

【解说词】为了拿到有力的证据，1946年 3到 4月间，首席检察官季南和美国检察官

萨顿、莫罗以及数名美国检察人员分批赴华，对日本的侵华罪行进行实地调查、取证。来华时，他们给中国政府的有关部门递交了一个《远东国际军事法庭调查罪证纲要》，提出了 67项具体的调查项目，包括南京大屠杀。

【采访】何勤华 教授 原华东政法大学校长：季南本身应该说在东京审判当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因为当时的中国还是

比较落后的，他不怕艰苦，跑到中国来，指导中国的检察官收集各种证据。

【解说词】在每天庭审结束后，日本战犯都会被送回巢鸭监狱。正如内海教授珍藏的

地图所展示的那样，地图上显示的 85号房间是供犯人们休闲的剧院，64A是配备紧急处理设备的医务室。头号战犯东条英机则住在 5号楼 2楼的第一个房间。定罪归定罪，但是，这些甲级战犯在巢鸭监狱中，都有相当宽敞和整洁的住房。吃的是同美国占领军一样的西餐，在节日里还可以吃到为他们特别准备的日本饭菜。

【采访】阿斯特丽德•贝兹纽伦堡审判纪念馆教育和研究部负责人：我认为不让他们挨饿是基本的人道原则，尤其是他们是一群必须在法庭上

发言的人。他们要回答每一个问题，因为所有人都想知道这群战犯是怎么想的。34

他们是否意识到他们所做的一切是残忍的，还是他们仍然笃信他们所做的是对的？法庭以及每个人都想听，听一下他们有什么想说的。

【解说词】1946年底，检方举证阶段基本结束，甲级战犯们在巢鸭送走了旧岁，迎来

了新年。在新的一年，辩方反证阶段开始。1947年 9月，日本辩护团进入个人辩护阶段，东条英机、松井石根等甲级战犯都将一一出来作证。

【解说词】国际检察团对日本罪行的追究，在新的一年里将继续艰难进行。

小标题字幕：真伪之争

【解说词】在东京审判上，除了控方检察官和辩方律师辩驳发言之外，控辩双方证人

也发挥着重要作用。南京大屠杀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最残酷的暴行之一，因此对其审判是远东国际法庭的重点。在对南京大屠杀事件进行审理时，控辩双方都提供了证人。

【解说词】在审理南京大屠杀时，出庭的证人包括了中支那方面军司令官松井石根，

以及第十军法务部长小川关治郎等人。

【解说词】35

在“宣誓口供书”中，松井石根声称自己在华任职十二年中致力“日中亲善”，特别命令要肃正军纪风纪。第十军法务部长小川关治郎说：“松井司令官要求严守军纪、风纪，为了保护支那良民和外国权益，还要求严格适用法”。

【解说词】通过追寻事发时的第一手文献，上海交通大学东京审判研究中心主任程兆

奇，在被告和证人上世纪 80年代后出版的日记等材料中发现，事发时的记录与他们的证词不能吻合。

【采访】程兆奇 上海交通大学东京审判研究中心主任：小川关治郎他在宣誓口供书里说，他说他见到松井石根是在 1938年的 1月

4号。松井石根就跟他讲，你一定要加强军风纪。但是我们现在翻开小川关治郎的日记，1月 4号他根本没有离开第十军的军部，而见到松井石根他是在 1月15号。而 1月 15号那天他见到松井石根，那天他是有详细记录的，根本就没有讲到军风纪。

【解说词】松井石根一直推崇“兴亚主义”，并表现出对中国浓厚的兴趣。他对中国

的汉学、古诗文、书法非常精通，了解中国的社会、制度、地理、历史等方面，是日本军界著名的“中国通”。

【庭审实况】法庭：你看过交给你的 2378号证据吗？这是你的证词吗？松井石根：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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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审实况】松井石根辩护人马蒂斯：我坚信中日两国间的冲突是‘亚洲大家庭’中兄弟间的口角。因此我当中

支那方面军司令员时，我基于这样的信念来解决中日间的矛盾。希望中支那军不引起两国间的仇意，而是促进两国的友好关系。

【解说词】在法庭上，松井石根说，派他就是因为他是一个对中国友好的亲华派，希

望派他来早日结束战争，对受命攻打中国十分痛心。但他的日记却不是这样写的。

【采访】程兆奇 上海交通大学东京审判研究中心主任：当时给他的任务是保护上海居留民和上海周边的交通要道。但是他打下上

海以后，不断向西北南京方向进发。参谋本部不断给他下命令，几次说，打到这里你不能再前进了。他在他的日记里甚至写下，对中央政府的这种愚昧，他是用的汉字“鞭笞”两个字，应该“鞭笞”他们。所以说，战争打到不可收拾，打下中国首都，跟松井石根的个人责任是最大的。

【庭审实况】法庭：根据良知和真相，你说的内容没有隐瞒真相吗？请说出你的姓名和

住址。冈田尚：我叫冈田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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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说词】松井石根的随员冈田尚在作证时声称，1937年 12月 18日日军南京入城式

的第二天，他见到松井石根满面戚容痛苦地说：“三十余年来一贯的愿望就是实现中日两国的和平”，现在却是兵戎相见的“悲惨结果”，让他“无限遗憾”。

【解说词】然而，当松井石根 12月 21日回到上海，在当天日记中还有这样一句话：

“上海出发以来恰好两周，完成了南京入城的壮举，归来的心情格外舒畅。”这与冈田尚的证词大相径庭。

【解说词】日军侵华期间，对暴行消息明令封锁，因此世人对南京大屠杀的规模和程

度并不了解。为了寻找人证和物证，中国检察官向哲濬多次给国内发回电报，陈述证据的重要性。

【采访】向隆万 中国检察官向哲濬之子：我们看到现在发回来的很多电报，都是希望国内，尽快地提供日本军人在

中国各个地方暴行，各个地方的罪证。

【解说词】根据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庭审记录，在“南京大屠杀”这一事件的审判上，

检方出庭的中外证人有 11名，其中有 8名从中国专程到东京出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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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说词】美国合众社记者布莱克曼在书中记录了多名来自中国证人的发言，他写到：

“南京暴行的规模如此之大，以至于两个出现在证人席上的证人，他们互不认识，却用充满恐惧的口吻说了相同的话：‘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书中还记录了 12月 15号，麦纳•贝茨的作证。贝茨当时在南京大学教书，曾获牛津、耶鲁和哈佛大学的学位。他作证说：“在校园里，一栋楼里就有 30个女学生被强奸。三天后，在校园里 6个地方共有 18个女学生被强奸。其他女学生都因此而变得歇斯底里的恐惧。此时，整个法庭寂静得可怕。当贝茨说他所在的大学，金陵大学就在日本大使馆旁边时，旁听者们不禁都很吃惊。”

【庭审实况】法庭：贝茨先生，没有看到有关信息，我认为你自己也不知道消息到底是

发给东京谁的。是这样吗？麦纳•贝茨：（关于这点，我很乐意给你更多）从日本消息源那里得到的

证据。

【解说词】此时，检方询问，谁对在南京的日本军队负责？贝茨回答，是松井石根。

美国合众社记者布莱克曼记录道：“法庭上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看向被告席，年迈憔悴的松井石根看起来恨不得要逃走。”

【解说词】

39

法庭在审判南京大屠杀日方战犯的时候，旁听的人特别多。众多日本民众在法庭外排队，等待入场旁听。在法庭上还设有记者席和旁听席，各个代表团的成员家属都可以旁听。起初很多日本人都抱着怀疑的态度来听。当审判对南京暴行进行审问时，日本民众都感到非常震惊。

【采访】高文彬 东京审判中国检察官秘书兼翻译：因为日本政府用了各种方法，来告诉日本民众日本士兵很优秀，军纪严明

又勇敢。当审判中审理南京大屠杀时，日本民众对此感到无比震惊，不知道日军在南京犯下如此暴行。

【解说词】审判中公开了大量机密、重要的文献证据，这些过去一直是避开日本国民

的耳目而锁藏起来的。《朝日新闻》东京审判记者团当时对这些资料进行了整理，编辑出版了《审判记录》。在《审判记录》一书中，特别登载了总检察官季南的发言：“被告们甚至把人类当作动产和抵押品来对待，这意味着对千百万人的征服、奴役以致杀害。这对他们来说形同儿戏。条约、协定和保证在他们看来只不过是语言、纸片。”

【解说词】最终，在判决书第 8章“违反战争法规的犯罪”中专列一节“南京大屠

杀”，细数日军谋杀、大屠杀、残酷虐待、强奸、抢劫等种种暴行。美国合众社记者布莱克曼在书中说：“南京暴行并不是战争中孤立的事件。它是蓄谋已久的，是当时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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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说词】但时至今日，中日双方对南京大屠杀遇难人数的问题仍有分歧。

【采访】大卫•科恩 美国斯坦福大学战争犯罪研究中心主任：我认为对于南京大屠杀遇难人数的争论很容易引发误导。无论被杀害的是

10万人、20万人或是 30万人，这种大规模的暴行的本质都是谋杀。另一个原因是这种争论给人的印象是，这种事情只发生在了南京。

【解说词】杨大庆教授在担任美国纳粹战争罪行和日本帝国政府档案机构间工作小组

学术顾问的时候，曾在美国国家档案馆发现了一本重要的日记。它的主人是日军的随军医生保坂晃，里面记录了日军在淞沪会战后，向南京行军的途中，在常州进行的一次屠杀。

【采访】杨大庆 乔治•华盛顿大学亚洲研究中心教授：我觉得他可能一直受到良心上的谴责，日本战败后，他将这本日记交给了

美国当局，希望美国当局可以调查这起战争罪行。但不幸的是，当局并没有去调查，因为这次屠杀发生在常州而非南京。而东京审判以南京为重点调查，因而没有将这部分纳入调查。

【解说词】日本前首相鸠山由纪夫曾经参观了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在纪念馆

和平公园种下了和平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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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鸠山由纪夫 日本前首相：那时很多人的生命，特别是平民的生命被夺走了，这是事实。而且当时的

媒体，诸如《朝日新闻》，对于“百人斩”这样的杀人竞赛报道，其实是在赞美这种行为。这个决不能当作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如果真有这样的想法，请务必要去南京大屠杀纪念馆去看看。

【采访】芝健介 东京女子大学教授：为了这些数量庞大的牺牲者，必须对战争罪犯进行制裁，必须要让犯下战

争罪行的人为此负责。通过东京审判，希望在亚洲不要再发生这样的战争罪行了，亚洲近邻诸国关系必须保持和平友好。我认为必须通过东京审判意识到这一点。

【解说词】在巢鸭监狱最后的日子里，松井石根深感南京大屠杀是日军在中国犯下的

一桩不可饶恕的罪过。绞刑前，他曾向僧人花山信胜忏悔：“南京事件，可耻至极。”

小标题字幕：结审之争

2016年 德国纽伦堡【解说词】奥斯卡•施耐德今年 89岁，曾担任德国前联邦建筑部长。1944年，他参军

入伍，在柏林和盟军作战，被俘。看他还是个孩子，盟军就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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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奥斯卡•施耐德 德国前联邦建筑部长：战争实在是太残酷了，没有哪一个德国的家庭没有经历过死亡的。有 1200

万人被驱逐，1400万房屋被摧毁，人们只能都挤在一起。

【解说词】战争结束后，他在大学专修法律，恰逢纽伦堡审判进行，他对审判充满了

关注。

【采访】奥斯卡•施耐德 德国前联邦建筑部长：纽伦堡审判检察官杰克逊曾说：“我并不是以法庭的名义起诉，而是以人

民的名义起诉。”世界人民渴望和平，世界人民渴望对人性的尊重。

【解说词】同样，在日本东京，89岁的山口宽老人至今还收藏着父亲寄给他的信件。

他的父亲在二战时是日本三菱公司的工程师，被强制招入神风特攻队，在战争中死去。

【采访】山口宽 神风特攻队队员后代：当时我们的世界是封闭的，处在军国主义这样一个围栏里，对于现在的人

们来说是不可考量的。

【解说词】在纽伦堡审判和东京审判判决时，施耐德博士和山口宽先生都正值青年，

对他们这样亲身经历过战争，受过创伤的人来说，审判的结果意义重大。尽管43

那些罪犯尽了最大的力量去辩护，想方设法拖延时间，但审判终于要走到终点了。

【解说词】1948年 4月 16日，庭长韦伯宣布休庭，直至判决宣布之日。从法庭到法官

评议室，书写历史的工作落在了 11国精心挑选的法官身上。

【采访】何勤华 教授 原华东政法大学校长：判决书不像我们现在可能就一页纸、两页纸。因为这个判决书都是几十页

几百页的这种，他要把整个来龙去脉讲清楚。所以判决书也是，他要法官开法官会议，基本上对一些刑达成一致，那么达成一致就是简单多数。

【解说词】由于对国际法精神的不同理解，以及各国不同法律体系的影响，11国法官

的意见分歧很大。

【解说词】中国法官梅汝璈坚决要求严惩土肥原贤二、板垣征四郎和松井石根等人；

庭长韦伯则主张把所有被告像法国的拿破仑一样流放到一个远离陆地的荒岛上去；美国法官密朗•克拉默同意死刑，但他的注意力仅仅停留在那些发动太平洋战争和虐待美国战俘的战犯身上；法国因为本国废除死刑，所以法国法官亨利•伯纳德不主张对被告判处死刑；而菲律宾法官德尔芬•哈那尼拉是“巴丹死亡行军”的幸存者，他主张所有被告均应判处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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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梅小璈 中国法官梅汝璈之子：因为这个国际法庭不是一般的民事或刑事法庭。它除了是一个法律场合之

外，它还是一个外交场合，一个各种政治、国际势力，现在叫“博弈”的一个场合。在这种情况下，各国的法律代表，各国的法官在分别维护自己国家的利益。

【解说词】在 11个法官中，印度法官帕尔的观点最为引人注目。他认为日本甲级战犯

全体无罪。

【采访】中里成章 东京大学名誉教授：简单来讲，他认为远东国际审判是一场违法的审判。日本战犯全员无罪是

有政治方面的理由，这是因为帕尔法官认为日本发起的战争，比如所九一八事变、太平洋战争，都是以解放亚洲为目的的。

【解说词】二战期间的日本，积极支持印度的独立运动，大肆宣扬反对英国殖民统治，

打出“亚洲是亚洲人的亚洲”的口号。帕尔写了数十万字的意见书，认定所有日本甲级战犯全体无罪。

【采访】大卫•科恩 美国斯坦福大学战争犯罪研究中心主任:在作为法官的基本职责上帕尔法官是失职的。他没有做到公正，他不是独

立的，他没有基于法庭上记录的证据做决定。在庭审开始前，他就对其他的法官宣称，他会做出怎样的判决。这样做违背了法律最基本的原则。作为一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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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的法官，一个正直的人，他当初就不应该作为法官出庭，因为他的判决是在审判前就做出了，因此是不公正的。

【解说词】日本人对这位印度法官还是非常感恩戴德。早在 1975年，在离东京市区不

远的箱根，“帕尔纪念馆”就被建立了起来。里面专门收藏了帕尔《意见书》的日文版。今天我们还可以在靖国神社的游就馆前，看到这尊引人注目的石碑像。

【采访】中里成章 东京大学名誉教授：东京审判和纽伦堡审判都意义重大，而帕尔不承认这两场审判的意义。这

关系到我们应该如何看待 20世纪发生的事，是个大问题。帕尔的看法是，侵略战争的存在是合理的，因为发起战争属于国家主权，如果有需要，国家就可以发起战争。现代社会以国家主权为由为所欲为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解说词】在这种对立的漩涡中，法官内部形成了包括美国、英国、苏联、中国、加

拿大、新西兰和菲律宾等 7名法官的多数派意见，而最终的判决书就是由多数派完成的。其他持不同意见的法官则各自撰写了意见书。帕尔回国后还出版了自己的意见书。

【采访】陈新宇 清华大学法学院教授：

46

在当时的情况下，是充分地照顾到了各个方面，包括程序上、包括法官的独立性等等。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的话呢，这个方面的话呢，应该是公正的这样一个审判。

【解说词】1948年 11月 4号，11位法官入庭，下达判决。

【庭审实况】庭长韦伯：现在宣读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判决书。我们无意于奴役日本人民

或摧毁整个国家，而是要将战争罪犯绳之于法。包括哪些残忍对待战俘的人。

【解说词】这是延续两年半之久的东京审判的最后并且最严肃的一幕。对判决书的宣

读花了七天， 25名被告全部宣判有罪，其中 7名主犯被处绞刑。

【解说词】当年，梅汝璈曾在私下里表示：“如不做出令人信服的判决，我等都无颜

再见江东父老。”这是梅汝璈最艰难的日子，他拼尽全力。

【采访】梅小璈 中国法官梅汝璈之子 读日记：我今天能高居审判台上，来惩罚这些元凶巨憝，都是我千百万同胞的血肉

换来的，我应该警惕，我应该郑重。

【解说词】

47

我们找到了向哲濬检察官当年带回的东京审判判决书。判决书认定了那些侵略者应当受到法律的判决，体现了法庭多数派的意志。

【采访】沃弗冈•卡莱克 欧洲宪法与人权中心的秘书长：一些参与审判的法律界人士，他们反对这场审判，认为是胜者的审判。但

1946年是在刚结束二战的时候，那时候的标准比现在低，因此以现在的标准来要求当时的情况是不合理的。当时的审判给当今的国际法庭，以及国际刑法奠定了基础。

结尾【解说词】在如今德国人的生活中，刻有犹太死难者名字的铜牌就镶嵌在居民房前，

让人们时时刻刻铭记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大屠杀纪念馆的展览也将那段黑暗历史留存。

【解说词】然而，时至今日，东京审判那段历史却在许多日本人的记忆中渐渐消失。

那些在东池袋街闲逛购物的人们，只知道这座 60层高的阳光城是一个多功能的休闲广场，再也不知道这里曾经是关押战犯的监狱。“巢鸭”二字，如今只是一个普通地铁站的名字。

【解说词】东京审判结束后，美国合众社记者布莱克曼回到家乡，他搜集了庭审时的

资料，并且采访了相关人士，认为很有必要讲述在东京审判上发生的事情。因48

此在 1987年，他出版了《另一个纽伦堡：东京审判揭秘》这本书。在封底，布莱克曼写道：“如今，那些罪犯被供奉到了靖国神社，教科书上也写战争不存在。但这本书表明，东京审判不应该被遗忘——它警醒未来的人们，侵略行为应该被审判。”

【解说词】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火，曾经燃遍欧洲，也曾经燃遍了亚洲。70多年过去

了，这个世界可能因为有人铭记而宽容，也可能因为有人健忘而担忧。东京审判，那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不应锁进历史，而应让更多的后人知晓。

(第二集完)

49

《东京审判》第三集

《不能忘却的记忆》撰稿：俞洁

（备注：由于“日奥”这一个字在现代汉语中已经不再使用，经过与上海交通大学东京审判研究中心主任程兆奇教授以及倪徵日奥的女儿沟通，在片中一律用后期合成的方式写成一个字“日奥”（即日字旁加奥）。在本文稿中，由于“日奥”一字已不再使用，在word文字处理编辑软件里找不到这个字，所以就用“日奥”的通假字“燠”来通篇代替。）

（引子）

【解说词】深秋的上海迎来了一批不同寻常的客人。当年东京审判的当事人、参与者

后人以及来自世界各国的权威学者济济一堂，参加由目前全世界唯一的东京审判研究中心、上海交通大学东京审判研究中心主办的“2016东京审判与世界和平国际学术论坛”。2016年是东京审判开庭七十周年，已经 92岁高龄的日本前首相村山富市也通过视频发表了讲话。

【采访】村山富市(日本前首相)：亚洲的和平与发展只能建立在中日友好关系持续

加强的基础上，别无他法。

【解说词】

50

在会场的中央，有一幅东京审判的巨幅油画格外引人注目。它的作者是画家李斌。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这段历史，李斌加入了东京审判研究中心，并尝试用自己的画笔把它展现在世人面前。在这幅油画中，中国法官梅汝璈就坐在庭长的左手边，而站在长桌前面最右侧的那位，正是中国检察官向哲濬。东京审判期间，有 17名中国人参与了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的审判工作。其中梅汝璈代表中国政府出任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的法官，向哲濬是国际检察团里的中国检察官，倪徵燠是国际检察团中国检察组的首席顾问。其他的都是秘书、翻译或助手。七十年前，他们肩负重任，开始了长达两年零六个月的东京审判之旅。

片头：东京审判——不能忘却的记忆

【解说词】七十年前，正是这架相机记录下了东京审判中国代表团成员的身影。而它

的主人就是时任代表团翻译的高文彬先生，现年 95岁的高老是东京审判的亲历者。1945年夏天，高文彬刚从东吴大学毕业，在上海地方法院刑庭做书记官。就在这时，远东军事法庭中国检察官向哲濬到上海来招聘英语翻译。东吴大学教授、知名律师刘世芳便把高文彬推荐给了向哲濬。

【采访】高文彬(东京审判中国检察官秘书)：当我在东吴大学学习的时候，我们既

学习国际法也学习中国法。国际法包括英美法。所以向先生请我去东京担任翻译，协助他的工作。

51

【解说词】虽说有名师推荐，1946年 4月的一天，高文彬还是和另外两名东吴大学

毕业生一起到华懋公寓，也就是现在的锦江饭店接受了考试。5月 15日，高文彬一行五人，从上海江湾机场乘坐美国军用运输机飞往日本东京。

【采访】

高文彬(东京审判中国检察官秘书)：每周一到五，法庭会把所有的庭审记录，也就是讲话和所有庭上发生的情况。每天我的工作就是搜集这些资料，并装订成册。

【解说词】比高文彬更早出发的检察官向哲濬和法官梅汝璈也是从上海的锦江饭店集

结，出发前往东京。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等待他们的这场审判，竟然耗时两年零六个月之久。

【采访】向隆万(东京审判中国检察官之子)：因为我父亲没有写日记，没有留回忆

录，所以到底干什么事我不清楚。

52

【解说词】向哲濬曾先后就读于美国耶鲁大学和乔治•华盛顿大学，获得法学学士学

位。回国后他出任国民政府司法部和外交部秘书，后来又担任过上海高等法院的首席检察官。可是对于那段经历，他却很少和他的家人提及。他的儿子向隆万只有自己设法寻找。

【采访】向隆万(东京审判中国检察官之子)：第一步在国内找，上海图书馆，国家

图书馆。使我很惊奇的就是说，最基本的就是审判记录，这都没有。

【解说词】2006年，经过多方了解，他得知在美国国家档案馆里，珍藏着当年东京

审判的实况影像资料，而且在美国国会图书馆里也保存着庭审记录。于是他只身前往美国，去寻找有关父亲过去的影像资料。

【同期声】

向隆万(东京审判中国检察官之子)：这次是第四次到美国的国家档案馆。以前来过好几次。07年,10年,12年，每次都办一个卡，一年有效。所以这次我们去也要重办。

53

【解说词】美国国家档案馆成立于 1934年，是保管美国联邦政府档案文件的机构，

里面保存着美国外交及军事档案。在这里，还珍藏着将近700卷东京审判庭审的实况影像资料。摄制组在 700卷胶卷中挑选出100多卷与中国代表团有关的胶片。一方面，希望能够帮助向隆万完成心愿；另一方面，摄制组也想挖掘之前未在国内公开的与中国代表团相关的影像资料。

【同期声】

“把胶片放在这里，从这头装上，然后在这里穿过。声音是从这里放出来的。”

“我明白了。”

“在这里绕上几圈，把它固定住。用这个键来倒带。”

【采访】向隆万（东京审判中国检察官之子）：这个是我父亲作为中国检察官第一

次在法庭上讲话。蒋介石（1945年）12月 8日批了，就是以向哲濬、梅汝璈两个人为我驻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的代表。

54

【解说词】

向哲濬的清华学弟梅汝璈，则出任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中国法官一职。他曾留学美国斯坦福大学，后以优异成绩在芝加哥大学获法学博士学位。回国后他还曾先后就职于国民政府立法院和外交部。我们在北京见到了梅汝璈先生的儿子梅小璈。他的家中珍藏着一本父亲当年的日记。在东京审判期间，梅汝璈认认真真地用钢笔记录了每天发生的事情，我们可以看到他那时的心路历程。

【采访】梅小璈（中国法官梅汝璈之子）：1946年 4月 10日，我父亲在日记中写

道：各国派来的同事都是有经验，有地位的老法官，我得兢兢业业，郑重将事，绝不马马虎虎。

【解说词】梅汝璈在日记里还记录了一段刚抵达东京后的逸事。时任国民政府教育次

长的顾毓秀，将一把宝剑赠与他，并说道：“你代表四万万五千万中国人民和千百万死难同胞，到这侵略国的首都来惩罚元凶祸首。天下之壮烈事以此为最。”梅汝璈回答道：“戏文里有尚方宝剑，先斩后奏，可现在是法治时代，必须先审后奏。否则我真要先斩他几个，方雪我心头之恨！”

【采访】

55

梅小璈（中国法官梅汝璈之子）：法官在这个庭审的过程中，不能表现出什么倾向性来。但是，他是一个中国人，他的情感，从日记里体现出来的和四万万五千万同胞是一样的。这个矛盾是怎么平衡的，我想这个在他来讲，有一定的困惑和焦虑。

【解说词】这样的困惑和焦虑，向哲濬的心头也有。他们很清楚，中国虽然是战胜国，

而且中国被日本侵略的时间最长，伤亡也最惨重。但当时的国民政府认为，日本侵略中国举世皆知，中国作为战胜国对战败国的审判不过是个形式而已。因而，从政府层面上看，似乎并没有为这场审判做充足的准备。

【采访】向隆万（东京审判中国检察官之子）：（中国代表团）前前后后 17个人，

检察组 13个人，而苏联代表团有 70多个人，美国那更是 100多人。尽管当时百废待兴，中国也是比较困难，似乎是应该投入更大的力量。

【解说词】向隆万还说，他发现在长达两年半的东京审判期间，蒋介石在日记里只有

两次提及这场世纪大审判。因此他非常了解他父亲以及中国代表团其他成员当年的处境。

小标题字幕：庭审交锋【解说词】

56

中国法官和检察官开庭前所有的困惑和焦虑，很快就成为了现实。这是根据中国法官梅汝璈生前的回忆，绘制的法庭坐席图。法庭的正面坐

的是来自 11个国家的法官，法官的对面坐的是 28名被告，法庭的中间坐的是检察官和辩护律师，两侧是旁听席和记者团。【实况】韦伯（庭长）：我们将在诉讼过程中尽全力调查，以保证公正对待被告。

【解说词】在庭长韦伯宣读开庭词后，总检察官季南宣读了起诉书。接着，法庭准备

按照既定程序对 28名被告作“认罪传讯”。

【实况】

韦伯（庭长）：土肥原贤二，你认罪还是不认罪？土肥原贤二：无罪。

韦伯：你认罪还是不认罪？板垣征四郎：无罪。桥本欣五郎：无罪。平沼骐一郎：无罪。广田弘毅：无罪。大岛浩：无罪。东条英机：无罪。

【解说词】这 28名甲级战犯均宣称自己无罪。

57

【采访】陈新宇（清华大学近代法研究中心主任）：英美法在这个方面，它的一个

基本原则是采取“无罪推定”的一个原则。也就是说，任何人在没有经过法院、法官的一个判决之前，他是被推定为无罪的。在东京审判的这个期间，为什么时间会拉得那么长？我们不可否认，当时被告一方它会利用这一套程序，来为自己做最大利益，最大的一个考量。

【采访】大卫•科恩(美国斯坦福大学战争犯罪研究中心主任战争犯罪研究泰斗)：

在英美法审判过程中，检方的担子更重。所有的辩方律师需要做的，只是提出合理疑问。他们不用证明被告是无罪的，他们也不用帮助法庭找出真相。在大陆法系中律师要帮忙找真相，而用英美法系，辩护律师只要攻击案件的检方就可以了。

【解说词】果然，日本律师团的代表清濑一郎一开始就质疑法庭的管辖权，接着又请

求法庭驳回起诉书中的几乎每一项指控。最后他甚至说，中国和日本之间不存在战争。

【采访】曹大臣（南京大学历史学系教授）：关于中日关系的方面，辩护证据主要

提出了“兄弟盟邦论”。它就认为中日之间的关系是兄弟之间的关系。日本之58

所以出兵中国，是因为弟弟不听话，然后哥哥出于爱之深，扇了弟弟的一个耳光。

【解说词】这个时候，中国检察官向哲濬再也坐不住了，他请求法庭给他几分钟谈谈

自己的看法。由于年月久远，这段影像的声音已经听不太清了。但我们找到了相关的庭审记录。

【实况】向哲濬（中国检察官）：（声音来源：向隆万，向哲濬之子）我们精通法

律的辩方律师说，中国和日本之间不存在战争，因为日本从未向中国宣战。当然，这是一个关于战争正确定义的问题。日本向全中国出兵，杀死了数以百万计的中国士兵，还有儿童、妇女和无助的平民。这些都是手无寸铁的非战斗人员。我认为那些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实。如果这不是战争，我想问还有什么是战争。

【采访】大卫•科恩（美国斯坦福大学战争犯罪研究中心主任战争犯罪研究泰斗）：

按照当时的国际法，发动战争前是需要宣战的，不宣战不代表没有战争。而且很显然在当时无论以何种国际法标准来看，日本在中国发动的就是一场战争。

【解说词】59

为了多了解父亲在法庭上的发言，向隆万来到美国国会图书馆。这里珍藏着英文版的《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庭审记录》。

【同期声】向隆万（东京审判中国检察官之子）：2006年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

第一次发现有这些材料。第一个是检察长季南，第二个就是向哲濬，中国检察官签名。然后，一共 11个检察官，一个一个挨着签名。

【解说词】

向隆万感慨道，中国是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的主要参加国，也应该出版完整的庭审记录。他惊喜地发现在这里原来还有庭审记录的微缩胶片。

【同期声】向隆万（东京审判中国检察官之子）：一共有大概 40卷的样子。它做得比较好。这个缩

微胶卷的质量要比纸质复印的更清楚，所以我们后来国家图书馆根据馆际的协定，买了它的缩微胶卷，用缩微胶卷再来做。我们印的这 80卷的《庭审记录》，就比美国他们印的质量更清晰一些，最早我就是在这里发现的。【解说词】与向隆万一样，在创作中讲究写实的画家李斌也常常在寻找历史细节中遇到惊喜。

【同期声】

60

李斌（画家）：这个就是诺兰，就是刚从里面截下来的照片。原来那个形象不是很清楚的，现在有了这张照片就解决问题了。那个澳大利亚的，曼斯菲尔德，把他也作了一个调整。他是一个军人，所以动作要硬朗一些。你的拳头捏得硬朗一些。季南的肚子要比我大一点，所以我必须要垫一些衣服在里面让他小腹隆起。

【解说词】七十年前的东京审判中，搜集资料、或者说是为了寻找将战犯绳之以法的

证据，同样非常重要。那么怎样才能提出有力的证据和证人呢？中国检察团绞尽脑汁，想尽了各种办法。

【同期声】梅小璈：明思兄（向哲濬）这几天很感痛苦，因为中国所能提出的战犯证

据实在太少了。而论理说，日本侵华战争至少有十五年之久，我们可以提出的证据应该是最多。

【采访】季卫东（上海交通大学凯原法学院院长）：大家都知道战争罪行的取证是

非常难的，所以，我们可以看到这个取证的过程变得非常的漫长。特别是在日本战败之前，当时是有组织地对于证据进行了销毁。

61

【采访】基特尔（雷根斯堡大学教授）：一方面的原因是缺少证据，还有就是庭审

把重心放在了日本对西方国家实施的战争罪行上。对于日本对中国实施的罪行则较少提到 。

【解说词】此时第二阶段被告律师综合辩护和提证马上就要开始，中国检察团希望利

用机会，在土肥原贤二和板垣征四郎答辩时，进行反诘并提出新证据。但是中国检察团人手实在太少，势孤力单。于是检察官向哲濬希望利用回国述职的机会，要求增派人手支援检察团。

【同期声】向隆万（东京审判中国检察官之子）：这个打字机就是我父亲当时用的。

从上海带到东京，东京带回上海。那个时候因为人手少，所以很多资料要自己亲自打。所以我那个时候，虽然很小，别的记不住，但是晚上回来，听见父亲打字机嗒嗒嗒打字，这个印象是有。

小标题字幕：寻找证据【解说词】在上海，中国检察官向哲濬碰到了自己的莫逆之交倪徵燠。此时在美国斯

坦福大学获得法学博士学位的倪徵燠刚刚归国。在受到了故交的托付后，倪徵燠欣然接受担任中国检察团首席顾问一职。【字幕：中国北京 2015年】【同期声】向隆万：“哎呀，乃先。”倪乃先：“你好，好久不见。”

62

向隆万：“我们是小学同学啊。”倪乃先：“有请。”【解说词】倪乃先是中国检察团首席顾问倪徵燠的女儿。她的家里至今保留着父亲当年从东京审判带

回来的判决书。【同期声】倪乃先（东京审判中国检察团首席顾问倪徵燠之女）：这是 1948年底，东京审判结束的

时候，我父亲从东京带回上海的判决书的原本。他拿回当时秘书处的材料以后，自己就请人装订成册。【解说词】接到重任的倪徵燠随即开展了取证工作，中国检察团希望在人证和物证上能有新的突破。

【采访】倪乃先（东京审判中国检察团首席顾问倪徵燠之女）：所以我父亲和鄂森

到北平来了。得到了北平的法院方面的帮助，见到了这三个汉奸。一个是“立法院院长”赵欣伯。赵欣伯当时是写了一些材料。但是他很狡诈，因为觉得可能有第三次世界大战的爆发，日本军国主义还可以为西方国家所用。所以他还要等待机会，他就当着我父亲的面，正要交证据的时候，他把它扔到火炉子里头，烧掉了。【解说词】离开北平之前，倪徵燠一行曾经希望去东北继续取证。但当时的东北交通不便，根本去不

了。很快，中国检察团想出了一个办法。通过中国政府驻日军事代表团，向盟军最高统帅麦克阿瑟提出申请，要求允许中国检察团进入已被封闭的日本内阁和日本陆军省档案库，寻找日本对华侵略战争中有关战犯的罪证。

【实况】倪徵燠（中国检察团首席顾问）：土肥原贤二是日军中的中国通，当时已

是核心人物。63

【解说词】1947年 9月 16日，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开始了对土肥原个人的举证和辩护阶段，倪徵燠担

任询问和反驳的工作。

【采访】高文彬（东京审判中国检察官秘书兼翻译）：土肥原这个人很刁的。他搞

情报工作的，门槛很精的。他就不说话，让你来提，你提不出来，我就跑掉了。假如你提的不对，我反攻。土肥原有个毛病，他紧张的时候嘴巴会动的，抽筋。这就说明他很紧张，他以为不开口，我们就拿他没办法。

【解说词】土肥原贤二的第一个证人叫爱泽诚。

【同期声】爱泽诚：“我是爱泽诚。”

【解说词】他是土肥原主持沈阳奉天特务机关时的部下。爱泽诚作证说，土肥原为人

忠厚坦白，当时他们主要是收集新闻情报，并无其他秘密活动。这时，倪徴燠马上提出了一份证据来反驳他这种说法.

【实况】

64

倪徵燠（中国检察团首席顾问）：中国人民对于土肥原贤二的恐惧，可以从他自己负责的机构印发的刊物里找到。在 1934年的一篇报道里这样写道：在中国华南地区，一提到土肥原贤二和板垣征四郎，就如同谈虎色变。

【采访】倪乃先（东京审判中国检察团首席顾问倪徵燠之女）：可在这个时候，给

他辩护的美国律师就说：“这与本案无关，是谈老虎的问题。”我父亲就给他讲中国成语里头“谈虎色变”是什么意思，是如此的凶恶。所以后来整个法庭呢，大家都哄然大笑以后，辩护律师也就悻悻地离开了。

【采访】户谷由麻（夏威夷大学教授）：在所有的案例中，证人在法庭上的证词，

都会经过反复诘问。这要取决于检控双方的技巧和法官的判断，来决定证词的真假。【解说词】倪徵燠所提出的这份物证出自日本的档案库，随即被法庭所采纳。与此同时，和始终保持

沉默的土肥原截然相反，板垣征四郎宣称要和中国检察团大战三百回合。他和律师组织了 15个证人为自己作证。他本人也做好了充分准备。【采访】卡莱克（欧洲宪法与人权中心秘书长）：我们也能看到，被告能为自己辩护。他们也有专

业的律师为他们辩护，庭审中他们也能够为自己发言。

【实况】

65

板垣征四郎：关东军向日本政府提出了各种各样的要求，如增加兵力，配备新武器等等。【解说词】1947年 10月 6日，中国代表团代表检方也就是国际检察局，与板垣的辩护律师团进行了

激烈辩论。庭上双方唇枪舌剑，气氛一度白热化，甚至出现了检察官向哲濬打断辩方律师山田半藏上场陈词的罕见场面。

【同期声】向哲濬（中国检察官）：尊敬的法庭，检查团强烈反对将此文件纳入证据。【解说词】对于日本以“九一八事变”为借口侵略中国，板垣征四郎完全否定了检察官所说的关东军

蓄谋发动的主张。一口咬定像关东军宣布的那样，是由中国军队进攻引发的偶然事件。

【实况】倪徵燠（中国检察团首席顾问）：你承认关东军在“九一八事变”之前，

就已经在策划作战计划了，你参与该计划的拟定了吗？

【实况】板垣征四郎：关于作战计划，有必要向你解释一下。

【实况】倪徵燠（中国检察团首席顾问）：没必要在这里绕圈子了。我的问题是，

这个计划向日本政府汇报过，并且得到同意了，是这样吗？

66

【实况】板垣征四郎：是的。

【实况】倪徵燠（中国检察团首席顾问）：但你在口供书中却陈述道，你是在没有

得到日本政府的援助下制定作战计划的。可现在又说是根据日本政府的军令制定这一计划的。你没有发现这里有矛盾的地方吗？【解说词】倪徵燠一连盘问反驳了板垣征四郎整整三天，直到在大量铁一般的事实面前，板垣无话可

说为止。【字幕 美国国家档案馆 2015年】美国国家档案馆里约有 30亿页原件，14万卷影片，500万张照片，200万幅地图和图表。

而且，由于时隔太久，摄制组发现，这里的目录和胶片编号有时会对不起来。很多庭审都不在正确的日期编号里。但是不懈的寻找会带来意外惊喜，比如这一段中国检察官向哲濬完整的有声讲话。

【实况】向哲濬（中国检察官）：尊敬的法庭，现在检方宣读对板垣征四郎的起诉

总结。早在“九一八事变”之前，1929年 5月，板垣被任命为关东军高级参谋。随后不久，他自视为该军年轻军官的公认领袖。田中在关于“九一八事变”背景的证词中，经常提到这一事实。年轻军官渴望占领满洲，把它从中国分裂出去，使其亲日，并对其进行经济剥削。

小标题字幕：尘埃落定【解说词】

67

和纽伦堡审判一样，东京审判沿用英美法系。庭审过程中，不但需要充足而又具体的证据，还需要足够而又有力的证人出庭作证。法庭开庭后，很快就进入了日本侵略中国这一部分的审理。首先面对的是

伪“满洲国”阶段，也就是日本阴谋侵略中国东北的阶段。这也是起诉书控诉日本侵略扩张的开始。根据英美法系，第一阶段由检方提出证据举证。日本侵占东北，没有比末代皇帝溥仪更好的证人了。“九一八事变”后，

日本成立了伪“满洲国”，溥仪做了傀儡皇帝。但东京审判开庭时，溥仪却人在苏联。原来，日本投降后的第二天，他准备乘坐飞机逃亡日本，正好被苏联伞兵拦截了下来，关入赤塔监狱。在中国检察官向哲濬的建议下，溥仪被从苏联引渡到日本东京。

【采访】向隆万（东京审判中国检察官向哲濬之子）：溥仪的思想顾虑就是说，人

家威胁他你就是战犯，其实审判的是你，所以他就非常地害怕。开始在苏联都不肯过来，后来还是强制把他引渡过来的。来了以后，检察组做了大量的工作，我父亲特别是派了他的首任秘书裘劭恒先生，对他进行了很多次的谈心，所以溥仪最后应该说是基本上放下了思想包袱。【解说词】1946年 8月 16日上午 11点 25分，中国的末代皇帝溥仪第一次出现在远东国际军事法

庭上，这让被告们始料不及。

【实况】溥仪（末代皇帝）：我生在北京，名字叫溥仪。本来是满洲姓，爱新觉

罗•溥仪。1909年的时候，坐中国皇帝的帝位。68

【实况】布莱克尼（被告团美国辩护律师）：有没有人胁迫你，或者对你允诺了什

么，来让你出庭作证吗？

【实况】现场翻译：你以前所供的这些事情，是不是有人威胁你这么说的，还是有

人答应了你什么？

【实况】溥仪：完全没有人威胁，没有人对我说什么话，完全我自动，我自己所知

的事情，我说实话。

【实况】季南（检察长）：你能否告诉我们，你在做伪“满洲国”皇帝的时候，有

没有人身自由？

【实况】溥仪：我们在视察那什么，也是关东军方面给造的，是他们一手做成的那

什么，我们自己一步不能出门。所以他们制定那个时候，视察上奉天去的时候，那个时候，因为我的祖墓就在奉天附近，想着去，吉冈说不能去，因为梅津司令官的这个命令，说是“满洲国”的皇帝不能上自己祖坟去。

69

【实况】现场翻译：这个事情是在哪一年？

【实况】溥仪：这个就在梅津司令官的时代。你问是哪一年，这个不太记得了。

【实况】布莱克尼：当梅津司令官给吉冈这个命令的时候，你是否在场？

【实况】溥仪：吉冈跟我说，奉梅津司令官的命令。

【实况】布莱克尼：你知道中国政府打算以与日本合作的罪名来审判你吗？

【实况】现场翻译：审判你跟日本人合作。

【实况】

70

季南：法官大人，检方提出反对。该问题非常不妥。他已经宣誓来出庭作证，而被告律师试图告诉他，中国政府将会怎样处置他。这么说无论如何都是不合适的，这与本案无关，并非本庭审理之范围。

【实况】韦伯：这相当于让证人承认自己有罪。反对有效。

【解说词】

溥仪还讲述了在天津，受到了土肥原贤二威胁并且被挟持的经过。同时，他指认了坐在被告席上的关东军大佐板垣征四郎。

溥仪先后出庭 8天，创下了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单人作证时间最长的纪录。1964年溥仪出版了自传《我的前半生》。他在里面写道：“今天回想起那一次作证来，我感到很遗憾。由于那时我害怕将来会受到祖国的惩罚，心中顾虑重重。虽然说出了日本侵略者的一部分罪恶事实。但是为了给自己开脱，我在掩饰自己的罪行的同时，也掩盖了一部分与自己的罪行有关的历史真相。以致没有将日本帝国主义的罪行，予以充分彻底的揭露。”

【实况】季南（检察长）：法庭的每位成员，需要充分认识到证据的重要性，这样

才能确保达到公正审判的最基本要求。71

【解说词】然而即使有溥仪等一系列证人的出庭作证，证据不充分这个问题始终困扰

着中国检察团。

【采访】季卫东（上海交通大学凯原法学院院长）：在英美法系呢，双方当事人都

可以提出自己的主张进行争辩。那么这个时候，律师会发挥一个非常重要的作用。所以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可以看到，在英美法系，更强调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更强调的是律师的辩护作用。【解说词】1946年 7月 22日，时任国民政府军政部次长的秦德纯出庭作证。秦德纯曾任北平市长，

第二十九军副军长，是“七七事变”的亲历者。他向法庭提交了《日本侵略华北》及《七七事变纪实》陈述书，对于日本策动察北事件、分裂冀察，进而发动“七七事变”，侵略华北的经过进行了详细陈述。日本辩护团律师在四天时间内相继登场，轮番提问，频频刁难。而他的证词得到了检察官向哲濬的好评。

【采访】向隆万（东京审判中国检察官向哲濬之子）：南京外交部部次长钧鉴，秦

次长德纯自养日起出庭作证四天，有日圆满结束，职向哲濬叩。确实秦德纯还是做了些比较充分的准备，我们结合庭审记录看，他还是圆满完成了任务。【采访】户谷由麻（夏威夷大学教授）：在东京审判出庭作证的，有一些中国证人。他们都经过了

反复诘问，他们证词的可信度和真实性都得到了多方面认证。所以我认为他们的证词是有价值的。事实上，这些证词是无比珍贵的。【解说词】

72

日本侵略中国十多年，到处狂轰滥炸，除了民众和财产，中国企业也是很大的受害者。东京审判期间，中国派出了 10名企业证人，其中有一个来自上海。这里是上海浦东新区的浦电路。早在 1919年，这里就成立过一家上海浦东电气公司。它的经理童受民，就曾经在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上宣誓并作证。

【实况】现在起，作为本庭证人，你有义务说出事实。【解说词】1919年，从日本留学归国的童世亨筹集资金创立了上海浦东电气公司。不久，童世亨的

侄子童受民也加入了浦电。上世纪三十年代，浦电发展到了鼎盛时期。1937年 11月，淞沪会战失败后，日本人占领了浦电。次年由日本人成立

的华中水电公司接管了浦电。直到日军战败撤退后，浦电才收回自主经营，但发电厂的状况已经惨不忍睹，完全丧失了发电能力。

【实况】童受民（原上海浦东电气公司副总经理）：我叫童受民，毕业于 1919年。

我被选为公司副经理，然后我一直在那个职位上。

【实况】问：“战争期间你都在上海吗？”童受民：“是的，我在上海，直到1938年 3月离开。”【解说词】因为录影质量与年代久远的原因，现在我们只能听到这段当庭证言的只言片语。由于取证

困难，再加上当时中国人缺乏法律意识，很多中国证人的证词经常空洞无力，没有具体针对性。根据《庭审记录》，童受民共回答法庭质询 47次，用事实与数据，精准描述了日军对上海电力企业的残暴掠夺。因此在中国派出的 10名企业证人中，只有他的证词被法庭采纳。【解说词】

73

1948年 4月 16日，在国际检察局做了最后陈述并向法庭求刑之后，长达两年多的审理就此结束了。接下来，11个国家的法官进入秘密讨论阶段，撰写对于战犯的判决书。中国法官梅汝璈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向法庭提交了长达两百多页的判决书。

【采访】梅小璈（东京审判中国法官梅汝璈之子）：我母亲是谈到过，从他每次回

国述职，看到他的精神状态吧，是比较沉重的。虽然对这些被告的指控呢，证据很多，但是究竟能不能，就是最后在量刑的时候，能不能体现出四万万五千万同胞的意愿，能不能体现出中国人的这种意愿。这个压力还是很大的。【解说词】多年后，向隆万在台北历史馆找到中国检察官向哲濬当年写给时任外交部长王世杰的一封

亲笔信。

【实况】向隆万（东京审判中国检察官向哲濬之子）：很有意思的，就提证而论，

可能处死之被告有十四五名之多。庭上判断如何，数天后即可宣示，那么，这有意思在什么地方呢？两天以后就宣判了 12号，但是 11月 4号开始呢，韦伯庭长已经开始宣读判决书，也就是说，在那个时候呢，梅汝璈法官已经知道几名判死刑，实际上是七名。但那个时候呢……蒋馥（向隆万夫人）：爸爸他们不知道。向隆万：不知道。就说明他们法官和检察官，是非常严格地遵守职业道德，

根据英美法的体系，是互相独立的。

【采访】74

日暮吉延（日本帝京大学法学部教授东京审判研究权威学者）：我认为法官和检察官不同，法官不代表同盟国。作为法学家，他们有着自己的信念。

【解说词】1948年 11月 12日，东京审判历经两年零五个月，迎来了第 817次开庭，

这是它最后一次开庭。

【实况】全体就坐。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现在继续开庭。

【实况】韦伯（庭长）：根据宪章第 58条，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对所有被告宣判。

被告板垣征四郎，根据对你的起诉，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判处你绞刑。

被告东条英机，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判处你绞刑。被告土肥原贤二，判处你绞刑。被告广田弘毅，判处你绞刑。被告星野直树，判处你终身监禁。被告南次郎，判处你终身监禁。

【解说词】75

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共判处 7名被告绞刑，16人被判处无期徒刑，1名被判处20年徒刑，1名被判处 7年徒刑。

【解说词】七十年过去了，摄制组在东京独家采访了日本前首相鸠山由纪夫。【采访】鸠山由纪夫（日本前首相）：70周年是非常值得纪念的一年。虽然现在中日之间政治上的

关系并不是十分友好，但是如果日本能够以此为契机，向亚洲展现出一些正确对待历史真相的态度，日本就能重新赢得政治上的信任，从而建立全新的中日友好关系。【解说词】今年七月，高文彬找到了他在文革前遗失的照片。

【同期声】向隆万（东京审判中国检察官向哲濬之子）：高叔叔，这是我们在上海公

安局翻拍回来的、您当时的很多照片。。。高文彬(东京审判中国检察官秘书)：这好像是吴学义。

【解说词】李斌和向隆万也感到很高兴。【解说词】倪乃先在整理父亲留下的关于东京审判的各种资料，她准备把这些资料在父亲的自传中出

版。【解说词】梅小璈带着家人祭拜父母。我不是复仇主义者，我无意于把日本帝国主义欠下我们的血债写在日本人

民的账上。但是我相信忘记过去的苦难，可能招致未来的灾祸。【解说词】

76

李斌计划用三年时间, 画完《东京审判》整个系列，并于 2018年 11月 12日，即东京审判闭庭 70周年纪念日正式展出。如今这一系列的首幅油画已经完成。来自世界各地的学者们、东京审判中国代表团的后人们齐聚画室，共同观赏这幅巨作。栩栩如生的形象仿佛把大家又带回了当年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

(第三集完)

77

《海上丝绸之路——货 通 万 国》

片头+引子解说：2015年北京国际时装发布会,一种古老的中国丝绸——宋锦，正以全新的

面貌展示其风采。宋锦名列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因形成于 1000多年前的宋

代，故而得名。由宋锦制作的一款款时尚新装，吸引了全世界买家和传媒界的

目光。这些色泽优雅的面料，均来自苏州吴江。近年来，宋锦不断在世界舞台

上盛装亮相，在经济全球化时代延续其货通万国的荣光。

（出片名：第三集 货通万国）

正文解说：苏州吴江盛泽镇，自古就是中国著名的鱼米之乡和丝绸之都，人们世世代

代生产丝绸。吴建华出身丝绸世家，他从一家小纺织厂做起，入行已经 20多

年。

78

（采访 苏州吴江丝绸商人 吴建华：春秋战国时期，我们这个地方的丝绸就

已经开始有了，到宋的时候，已经相当的发达。那个时候，我们生产的很多的

绸，就通过这条河，然后再走入京杭大运河，出海。然后再经过海上丝绸之路，

再到达欧洲。）

解说：宋锦是中国最富盛名的传统丝制工艺品之一。过去人们手工配色、穿线、

纺织，每人每天只能织成 8厘米的宋锦。这些纹路细腻、精美内敛的面料不但

广泛用于服饰，还是宫殿陈设和书画装帧的优选，有“锦绣之冠”的美誉。通

过古海上丝绸之路，宋锦曾经盛极一时，欧洲的贵族将其视为高端的奢侈品。

但进入现代，因为受到化纤行业的冲击，宋锦逐渐衰落，吴建华是为数不多坚

持生产宋锦的人。

（画外音 苏州吴江丝绸商人 吴建华：因为从我的家族来讲的话，我骨子里

可能我们是流着这种丝绸的血液，解放以前我自己家里面当时有四台铁木机，

所以那个时候从小可能在丝绸有一种情结。）

79

解说：2009年，吴建华收购了一家国有丝绸厂，从欧洲购买了大型电子提花机。

生产设备更新后，产量和销量都大为提高，但他并不满足。

（采访 苏州吴江丝绸商人 吴建华：尽管我们的原材料跟面料，我们可能生

产占到全球的 85%以上，但是，可能比如说爱玛仕的围巾要卖到五、六千一条，

但我们的原材料卖的很便宜的价格给他，我们的面料可能卖到几十块钱，就卖

给他了，所以这个对我们触动是很大的。）

解说：吴建华希望，他生产的宋锦制品能与国际一流品牌竞争。为此，他尝试走

出传统设计的局限，开创更为现代时尚和国际化的风格。吴建华的努力取得了

令人瞩目的成效。2014年亚太经合组织领导人非正式会议上，经过层层选拨，

最终与会领导人和配偶拍“全家福”时所穿“新中装”的主面料，就是由吴建

华公司生产的宋锦。

80

（采访 苏州吴江丝绸商人 吴建华：那么多国家领导人穿了我们宋绵的

APEC新中装，那个时候真的我们感觉到无比的自豪，真的是无比的自豪。）

解说：这两天吴建华又得知了一个喜讯，他即将前往意大利领奖。行前吴建华特

地联系了意大利的合作伙伴——著名丝绸设计师丹尼尔，准备顺便拜访他的工

作室。

（实况 吴建华和丹尼尔手机视频对话：我们可以在中国文化的基础上，加

一些时尚元素。好的，意大利再见。）

解说：在古代丝绸之路时代，不同国家和地区间完全依赖漫长曲折而充满艰险的

海陆运输，实现有限的货物交易。而在经济全球化的今天，到国外直接投资，

早已成为国际贸易的主流方式。泰国处于东南亚的中心区域，地理位置十分优

越，两汉时期就通过海上丝绸之路与中国建立了贸易往来。明朝航海家郑和七

81

次下西洋，曾三次到达泰国，并与当地人进行易货交易。今天，泰国已经是一

个拥有 6700万人口的新兴经济体，且背靠巨大的东盟市场。

解说：离首都曼谷一百多公里的泰中罗勇工业园成立于 2006年，是中国商务部

认定的首批境外经贸合作区之一，便利的地理位置以及对高科技企业减免所得

税的优惠政策，吸引了 60多家中资企业入驻这里。来自浙江的富通集团（泰

国）通信技术公司进入园区仅仅三年，就取得了显著成效。

解说：陆利华，是来自浙江湖州的光纤工程师。这天，他从市场部收到了一个紧

急订单。

（实况 陆利华与市场部工作人员对话：420公里的订单，请赶快设计生

产。）

解说：

82

客户要求富通集团在三天之内完成 420公里的光纤生产。在几乎已经满负

荷运转的情况下，要完成这笔订单，必须依靠中泰技术人员的紧密协作。

（现场声 富通集团（泰国）通信技术有限公司技术部部长助理 陆利华: 今

天接到一个新的订单，然后我做了一个新的设计。你对应的是生产和护套，辣

未湾你根据这个设计，你对应的是着色和束管工序。可以吗？清楚吗？好。）

解说：李国清和辣未湾都是陆利华亲手培养的泰国技术人员。在师傅的指导下，

两人立即着手设计和制作样品。光纤光缆是通信网络建设必不可少的产品，市

场需求增长迅猛。富通集团进驻工业园时，光纤光缆制造在泰国还基本属于空

白领域。而三年来，这里已经培养了一批本土技术人员。

（画外音 富通集团泰籍员工 李国清：我在我的师傅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从我不知道这个光纤怎么样来，他慢慢地，慢慢地教我，（就像）从那一个钢，

慢慢地、慢慢地磨，变成一个小小的一个针（铁杵磨成针）。）

83

解说：制作出的样品需经受严格检验，才能进行大批量生产。但陆利华对结果并

不太满意，通过仔细检查，他发现原因出在辣未湾的操作上。

（现场声 富通集团（泰国）通信技术有限公司技术部部长助理 陆利华：它

这边的束管外径有点偏大，偏大就要把它调小一点。）

解说：陆利华手把手地指导辣未湾改进生产工艺，直到制作出优质的光纤束管样

品。这时，客户订制的 420公里光纤，才正式进入了紧锣密鼓的生产阶段。

（画外音 富通泰籍员工 辣未湾：如果陆利华安排给我的工作，我不熟悉不

会做，他就慢慢教我。我不清楚的，他都会耐心教我。）（采访 富通集团（泰国）通信技术有限公司技术部部长助理 陆利华：对她

的目的是，一名合格的技术员，合格的技术员再上去的话，那就是工程师，后

面前途是一片光明的。只要她肯学，所有的东西都（教）给她。）

84

解说：深夜，陆利华终于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寝室。他现在一年有 20天假

期，可以回国两次，工作之余，常常在对家人和孩子的思念中度过。

（采访 富通集团（泰国）通信技术有限公司技术部部长助理 陆利华：第一

时间，（孩子）肯定是不认识我的。过了一过，我跟她皮皮闹闹，小孩子嘛，

哄一哄，东西给她吃一点，她就给我左抱右抱的、左亲右亲的，那还是很贴心

的……两年多了，如今到十月份也是三年了，考虑今年明年，应该回去照顾老

婆小孩了。）

解说：经过三天紧张的生产，这批光纤生产任务终于如期完成。经过检验，产品

的各项标准都达到了客户的要求。

（采访 泰国电讯公司（TOT）厂验官 金邸畴：工厂像以前一样符合标准，

对于检验结果，我们非常满意。）

85

解说：现在，富通光纤的产品不但供应泰国，也已经成为东盟市场最大的光纤光

缆供应商之一，销售到马来西亚、菲律宾、印尼、越南等国。周末，陆利华和

他的泰国徒弟们一起来到芭提雅的海边，庆祝这批生产任务的完成。傍晚，泰

国廉差邦深水港依然繁忙，这里离罗勇工业园只有 5公里，原材料通过这个港

口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企业，产品也从这里运往东盟各国。

（采访 泰国中国企业总商会名誉会长 买卫东：就是我们的中国产品，可以

做成在不同国家的制造，在不同国家的市场的融合。真正地让当地也获益，我

们呢，也受益，真能达到了我们海上丝绸之路所做到的，中国走出去，大家都

挣钱。）

解说：中国与他国合作，已经在 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沿线国家建设了一批

产业园区。中国政府鼓励合作建设境外经贸合作区、跨境经济合作区等各类产

86

业园区，促进产业集群发展，促进中国企业积极帮助当地发展经济，增加就业，

改善民生，主动承担社会责任。双方在国际产能合作中实现了共赢。

解说：在鼓励中国企业“走出去”的同时，中国也欢迎沿线各国企业来华投资。

这种有 300多米长的巨型油轮，来自世界上最大的石油输出国沙特阿拉伯，每

月在泉州港停靠两次。船上装载的是沙特原油，这些原油将输往港区内福建联

合石化炼油厂，生产高质量成品油、塑料原料、化纤原料等石化产品。登上油

轮进行安全检查的，是来自沙特阿拉伯的侯赛因先生。

（采访 福建联合石油化工有限公司技术与规划部总经理 侯赛因：中国需要

能源的可靠供给，所以每个月我们运送很多油轮。）

解说：福建联合石化是一家中外合资公司，全球最大的石油公司——沙特阿美石

油公司拥有 25%的股份。侯赛因是阿美石油公司派到这里的三位高管之一。

87

（采访 福建联合石油化工有限公司技术与规划部总经理 侯赛因：我的家族

原本生活在沙特中部，上世纪 50年代早期，我父亲决定搬到沙特拉阿伯东部，

那里也是阿美石油公司的总部所在地。我记得我还很小的时候，我父亲经常会

带我去他的办公室，那些技术和工程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这也使我追随父亲

成为了一名工程师。）

解说：为了开拓潜力巨大的中国市场，沙特阿美石油公司入股福建联合石化，侯

赛因也来到了这个有些神秘的东方国度。作为中国 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

核心区，虽然福建不产一滴原油，但它具有良好的港湾和海运条件，很适合发

展石化产业，这正是沙特方面所看中的。最近，侯赛因经常来检查一个新建的

沥青生产项目，这正是他自己主张上马的。中国式的发展速度，让侯赛因看到

了商机。

88

（画外音 福建联合石油化工有限公司技术与规划部总经理 侯赛因：我刚到

中国时，高速的发展引起了我的注意。比如说厦门一座桥的改建工程，我想至

少要花几年的时间来完成，没想到只用了四五个月就完成了。）

解说：侯赛因发现，福建高速公路建设中使用的沥青很多从国外进口，因此上沥

青项目是一个增加公司利润的好机会。尽管产品质量已达到市场通用标准，但

侯赛因希望，能生产出延度更大的沥青，使路面有更好的承压性。为此，他和

中国同事们在实验室开始了又一轮改进延度的测试。

（现场声 技术人员：所以这个就是我们的分析仪。延度嘛，就是看它最大

能拉到多长会断掉。）

解说：最终实验结果显示，改进后的沥青延度已经远远高于市场通用标准。

89

（现场声 侯赛因：试验结果表明，我们的沥青已经远超 15厘米的市场通

用标准。 这使得我们的沥青产品更加可靠，和其它公司竞争时也更有优势。）

解说：目前，沙特阿美石油公司已是中国最大的原油供应商之一。在“一带一

路”建设中，中国和阿拉伯国家将以能源合作为主轴，构建互惠互利、安全可

靠、长期友好的中阿能源战略合作关系。由于通过海上丝绸之路相互通航通商

的悠久历史，泉州有着大量的阿拉伯文化遗址留存。闲暇时，侯赛因也很有兴

趣走走看看。位于市区涂门街的这座清净寺始建于宋代，又名艾苏哈卜寺，是

阿拉伯穆斯林在中国创建的现存最古老的伊斯兰教寺之一。当时，众多穆斯林

纷涌前来泉州经商定居，伊斯兰教也随之沿海路东传。

（采访 福建联合石油化工有限公司技术与规划部总经理 侯赛因：这是艾苏

哈卜寺，修建于 1009年。这是中国和阿拉伯之间，友谊源远流长的见证。）

解说：90

通过这些遗存的清真寺石柱，能想象一千多年前，阿拉伯人在这里做礼拜

的壮观场景。如今，这里迎来了建设２１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新机遇，泉

州正在筹建“中国——沙特阿拉伯石化产业合作园区”。

（画外音 福建联合石油化工有限公司技术与规划部总经理 侯赛因：我非常

自豪，沙特为福建联合石化，也为中国提供可靠的原油。）

解说：中沙石油贸易的前景将更为广阔。

解说：21世纪，全球经济已进入互联网时代，跨境电子商务蓬勃兴起，成为国际

贸易的新兴业态。“指尖上的贸易”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间的商品流通带

来了全新的方式。位于浙江省中部的义乌，被誉为“世界小商品之都”，与全

球 200多个国家和地区有着贸易往来。早晨 8点，陈方顺准时从住处向义乌商

贸城出发，开始新一天的生意。规模庞大的义乌商贸城，不但是这座城市的中

91

心，也是陈方顺生活的中心。陈方顺从事的是 LED 照明生意，从最小的太阳能

草坪灯，到大功率的太阳能路灯都是他的经营范围。

（现场声 陈方顺：这个价格 17（元）。客人：除了盒子多少钱？ 陈方顺：你 3000个彩盒……）

解说：每天，陈方顺都会面对面接待不少外国客商。苦于英语不好，他还特地买

了个翻译机帮助沟通。

（实况 机器：如果我普通话不标准……陈方顺：2880

机器：2880（英文））

解说：在今天的义乌，竞争异常激烈，各种生意都已经被做到极致。要把生意做

大，起步并不算早的陈方顺，必须得有新的销售渠道。

92

（采访 义乌灯具商人 陈方顺：传统的实体店铺，他们自己找到我的店铺是

不太可能的，因为市场太大。7万多户，按照每个人走路的频率来讲的话，你

是一个星期都走不完的。）

解说靠着敏锐的嗅觉，陈方顺终于抓住了生意的转折点——跨境电商。义乌购，

是义乌商贸城 2013年开办的电子商务平台，定位于跨境批发业务。国外的客

户在线就能完成所有的买卖，还能看到各个商户 360度的全景店铺。

（采访 义乌灯具商人 陈方顺：这个就是我们 360度全景我的店铺，当时

有一个巴基斯坦的客人，把我们这个 3D画面打印出来，找到我的店里面，定

了 58万元钱的货物，这是我义乌购上面，网上成交第一单。）（采访 义乌购负责人 龚骋昊：我们的采购商和我们的供应商，他们可以通

过线上，没有地域限制，没有时间限制，更加方便地达成交易。）

解说：

93

目前，义乌购的日均订单总额超过 1000万元。技术人员还将推出图像搜

索功能，只要上传照片，就能在义乌几十万种的小商品里，找到相似的对象。

（现场声：义乌购负责人 龚骋昊：（搜索）速度有什么办法解决吗？技术员：速度的话，也是通过算法，慢慢优化。）

解说：陈方顺是义乌最早尝试跨境电商的商户之一。在其他人还在犹豫的时候，

他就已经专门雇人打理网上商铺，还在首页投放广告，仅仅两年时间，他已经

成为义乌购的十大经营户之一。

（采访 义乌灯具商人 陈方顺：跟以前比的话，不夸张地说，（生意）翻

了最少一百倍。）

解说：这里是义乌港。

94

（现场声 义乌灯具商人 陈方顺：好了好了，你的车差不多了。这个地方再

放一个。）

解说：现在，陈方顺每个月有十几个集装箱的货物，在这里装箱发往宁波，再从

宁波港运往世界各地。义乌 1000名亿万富翁和 5万名像陈方顺这样的千万富

翁，就在这货物的流转间诞生。陈方顺下一步的计划，是要成立外贸公司，为

外商提供一条龙的服务，为此他对商务直升机产生了兴趣。

（现场声：陈方顺：哎，你好。直升机销售：你好，你对这款飞机感兴趣吗？陈方顺：对对对。直升机销售：这是一款来自意大利的直升机。陈方顺：它这个飞机价格大概多少钱？直升机销售：大概 220万元。陈方顺：美金还是人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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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声 陈方顺：开着直升飞机去谈生意，是事半功倍，无形当中，是个

身份的象征。第一个给人家的感觉，这是实实在在的，真正的老板过来谈事情

的。）

解说：傍晚，忙碌了一天的陈方顺和朋友来到河边休闲。正在钓鱼的他得知，自

己成功竞拍到了一个心仪的实体商铺，义乌购还会配套给他一间电子商铺。借

助实体店和跨境电商的结合，陈方顺将拓展新的财富空间。

解说：从古至今，“中国制造”沿丝绸之路行销世界。南亚岛国斯里兰卡，中国

古代称之为“狮子国”，早在汉代双方就建立了海上贸易往来。首都科伦坡作

为印度洋东西航运的交通枢纽，有“东方十字路口”之称。LADY J 是首都科伦

坡的一家超市，里面有很多中国商品。

（采访 男顾客：不管钱多钱少，都能买到中国商品。）（采访 女顾客：中国商品真不错，质量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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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说阿库勒格达女士经营着这家拥有五层楼的大型超市。然而，超市最初的经

营状况并不好，转折点发生在 2000年。当时，一位来自中国义乌的商人急于

转让两集装箱的电风扇和陶瓷制品，阿库勒格达女士便决心试一试。

（采访 斯里兰卡超市商人 达尔玛拉特•阿库勒格达：我们就把这些产品都

买下了，而且是直接支付现金购买。因为是现金购买，他给了我们很低的价格，

我们也是以很优惠的价格出售，所以货物很快就卖完了。）

解说：在此之前，阿库勒格达女士和丈夫都是在斯里兰卡当地进货，和其他超市

相比缺乏特色与优势，但价廉物美的中国商品，让他们尝到了甜头。

（采访 斯里兰卡超市商人 达尔玛拉特•阿库勒格达：之后，中国商人自然

而然地与我们成为了朋友，成为朋友之后，我们就开始不间断地以集装箱整箱

的形式进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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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说：现在，他们的女婿安德鲁也参与超市的经营，安德鲁聘请斯里兰卡本土的

设计师设计服装，在当地生产，但所需布料仍然是从义乌进口。

（采访 斯里兰卡超市商人 安德鲁•维杰拉特那：我们采购商的办公室在义

乌，他们帮我们进所有的货，然后将集装箱从宁波发到科伦坡港。）

解说：现在，来自中国的商品已占到整个超市的 80%。家里陪伴孩子们的也都是

中国玩具。

（现场声 小女孩指地图：这是斯里兰卡，这是中国。）

解说：十多年来，为了商务洽谈，阿库勒格达女士曾经到过中国 50多次，但随

着年龄的增长，她已有些力不从心。安德鲁正在帮助岳母了解义务购等电商渠

道，准备尝试“指尖上的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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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声 斯里兰卡超市商人 安德鲁•维杰拉特那：这个真不错，你能在线

找到商品，还能和供应商在线交谈。）

解说：未来，通过跨境电商平台，就能足不出户，很方便地完成订货交易。从阿

库勒格达家的窗口，就可眺望到斯里兰卡和中国合建的科伦坡南港码头，这是

该国最大的集装箱码头。现在 LADY J超市进口的货物，几乎能从中国运送到家

门口。贸易条件的日趋便利，使阿库勒格达女士和丈夫对超市的未来满怀信心。

解说：海上丝绸之路的另一端——马可•波罗的故乡意大利。西汉时期，中国的

丝绸就已辗转来到这里，广受各阶层人们的青睐。举世瞩目的米兰世博会即将

落幕，近半年来“丝绸之路馆”在这个欧洲时尚之都集中呈现中国元素和丝路

文化。吴建华公司所生产的宋锦制品也在此展出。他得到的喜讯是：宋锦受到

观众们的喜爱，被评为“世博千年金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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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外音 苏州吴江丝绸商人 吴建华：我们努力把中国的丝绸从面料的出口，

到品牌的出口。我相信，我们这一天会很快到来。）

解说：今天的获奖，是中国千年宋锦文化的延续和创新。但这对吴建华来说，还

只是实现未来宏图的第一步。按照约定，吴建华从米兰赶往科莫，拜访著名丝

绸设计师丹尼尔。位于阿尔卑斯山下的科莫，是意大利丝绸之都。在这个人口

不到 9万的小城，就有 800家生产丝绸和其他高级纺织品的公司。丹尼尔的工

作室不断推出最新的时尚设计，供各大国际品牌订购。几年前，一心想复兴宋

锦的吴建华也成为了他的合作伙伴。

（现场声 意大利设计师 丹尼尔：这些是中式的花园、湖泊和山脉。非常

好。）（画外音 苏州吴江丝绸商人 吴建华：他选什么样的织造、纹理的风格、选

什么的颜色，都是有讲究的。他们的东西就是一个代表，下一年度要流行的颜

色。他们在整个世界时尚的这种发展，把握得要比我们好。）

100

（现场声 苏州吴江丝绸商人 吴建华：我想，我喜欢这个。）

解说：吴建华决定，从丹尼尔工作室设计的众多丝绸图案中，购买几种回中国，

使宋锦通过吸收西方时尚元素绽放出新的魅力。回到吴江盛泽镇，吴建华马上

和自己的设计师们交流，他并不想照搬丹尼尔的样式，而是希望将意大利的设

计与团队自身的创意相结合。

（采访 苏州吴江丝绸商人 吴建华：所以我们将来要做的东西，我利用欧洲

顶尖的时尚设计，来帮我奠定一个基调，定一个 DNA。然后我自己的设计团队

在这上面再做延伸，这样我们的团队也会成长得很快。）

解说：吴建华已建立起一个年轻的本土设计师团队，他们注重中西文化元素的融

合。这里设计和生产的多种宋锦制品，已经被外交部门列入国礼。目前，宋锦

的出口仍以面料为主，吴建华计划打造一个高附加值的宋锦成品系列，打入西

方高端丝绸品市场。101

（采访 苏州吴江丝绸商人 吴建华：我相信，随着 21世纪“海上丝绸之

路”的发展，我们中国的丝绸一定会迎来一个新的发展的机遇，我们中国的丝

绸一定会重新找回曾经有的这种辉煌。）

解说：今天的海上丝绸之路沿线，除了贸易的方式和业态在升级迭代外，自由贸

易体系的发展更带来了便利的投资环境。阿联酋，地理上是连接东西方的战略

枢纽，在“一带一路”上具有独特的区域优势。作为重要通商港口的迪拜，被

称为阿联酋的“贸易之都”。全球五百强企业几乎都在迪拜开办业务，许多来

自中国的商人也选择在这里创业。在迪拜一座海边的高级公寓里，一位中国商

人在简单的早餐后，开始了他一天忙碌的工作。

（现场声 中国商人 朱鹤鸣：我们可以把油卖到中国，因为现在中国就像美

国一样，汽车越来越多。）

解说：

102

今天，朱鹤鸣将和商业伙伴哈龙先生去考察当地一家润滑油厂。不久之后，

该厂可能会成为朱鹤鸣众多生意里的新成员，他希望将这里生产的润滑油卖回

中国。考察之后，一场谈判便开始了 。

（现场声 中国商人 朱鹤鸣：你得给我个不错的折扣，因为我们现在手里现

金不多，你的价格越优惠，我们的付款方式越好。迪拜商人：达不到我预期的价格，我是不会卖厂的。）

解说：朱鹤鸣想用更低的价格买下润滑油厂，谈判进行得并不顺利，朱鹤鸣还将

继续寻找收购目标。朱鹤鸣来自浙江台州，十年前，大学毕业不久的他第一次

来到迪拜，销售中国商品。

（画外音 中国商人 朱鹤鸣：有很多迪拜的客户邀请我过来，发现这个市场

很大。）（现场声 中国商人 朱鹤鸣：迪拜阿里自由区，我在这里有一家玻璃纤维的

工厂，有一个贸易公司。）

103

解说：朱鹤鸣很快发现，阿联酋是一个高度开放的商业国度。特别是在迪拜的自

贸区中，允许外资 100%控股，企业享受优惠的税收政策，货币可自由兑换，

投资和贸易条件十分便利。

（采访 中国商人 朱鹤鸣：我们只要租一个仓库在这里加工，就是说没有进

口税、没有营业税，没有个人所得税、企业所得税，基本上就是不存在任何税

收。）

解说：集装箱已经到达工厂的大门，生产好的玻璃纤维产品即将被运往国际市场。

在杰贝阿里自贸区，90%的贸易属于转口贸易。众多企业将这里作为一个辐射

点，贸易对象包括中东、非洲以及欧洲国家。

解说：

104

在迪拜，商业竞争十分激烈，但对中国商人来说，最不缺的特质，就是勤

奋。

（画外音 中国商人 朱鹤鸣：当时我们仓库比较分散，然后人手不够，我一

起去仓库搬货。我从早上 8点搬到下午 3点，那个仓库温度是 50℃，我搬了

大概有三个大卡车的货，连水都没的喝。）

解说：朱鹤鸣的努力，使他的生意越做越大。现在除了玻璃纤维工厂外，朱鹤鸣

在迪拜还经营着汽车配件、超市和房地产生意。

（画外音 迪拜商人：将来这里会是一个新的中心。）

解说：十年来，朱鹤鸣的座驾不断升级，从刚来迪拜打拼时购买的一辆经常无法

发动的二手车，到现在的高级轿车，座驾见证着这位中国商人在迪拜的发展。

（现场声 中国商人 朱鹤鸣：你好。

105

迪拜商人 巴斯达克：你好，欢迎来。）

解说：迪拜自由宽松的经商环境使朱鹤鸣如鱼得水，他也结识了越来越多的当地

朋友。

（现场声 迪拜商人 巴斯达克：咖啡只要倒一点点，让他喝，再重新倒。）

解说：朱鹤鸣的朋友巴斯达克，是一家当地旅行社的老板。他热情地用阿拉伯咖

啡和椰枣招待朱鹤鸣。巴斯达克是土生土长的迪拜人，他清楚地记得，在他五

六岁的时候，迪拜还只有很少的住户，他的家族就是其中之一。

（现场声 迪拜商人 巴斯达克：迪拜，一直到 1965年，都是你看到的这张

画上的样子。）

解说：

106

而依靠自由贸易政策，仅仅半个多世纪，迪拜已经从昔日打捞珍珠的小渔

村，发展成中东地区的金融和贸易中心。今天，越来越多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

为巴斯达克的旅行社提供着源源不断的商机。近年来中国游客增长迅猛，在阿

联酋首都阿布扎比的一家大型游乐园里，巴斯达克的中国餐馆即将开张。

（采访 迪拜商人 巴斯达克：我和中国做生意大概 15年，现在我有很多

（旅行）团，每个月大概 8000个人从中国来迪拜。）

解说：在与中国做生意的过程中，巴斯达克结交了很多中国朋友、学会了中文，

也累积了巨大的财富。

（现场声 迪拜商人 巴斯达克：这个牛是巴基斯坦的，后面还有牛。因为我

最喜欢是牛，天天在家里，我们喝牛奶，然后做奶酪。）

解说：

107

在“沙漠之国”阿联酋，能养得起一棵树的就是富人，而巴斯达克先生拥

有的，是沙漠里的农场。他希望和中国人做更多的生意。

（现场声 迪拜商人 巴斯达克：这是我们想跟中国兄弟姐妹说的，欢迎来迪

拜，欢迎来阿联酋，我们是个和平的国家。中国商人 朱鹤鸣：我们也可以把生意从阿联酋做到中国，中国的市场非常

大。）

解说：朱鹤鸣已经看中了一家新的大型润滑油厂，他和哈龙在为购买这家工厂的

资金而奔波。未来，尽管继续扩展产业王国的难度不小，但朱鹤鸣相信，在迪

拜这个高度开放的自由贸易港，自己的商业梦想仍将延续。

解说：提升投资贸易便利化水平、形成高标准自由贸易区网络，是“一带一路”

建设的重要愿景。不少国家都在根据自己的国情，探索自贸区建设。上海，中

国最大的城市，这里在加快建设国际经济、金融、航运和贸易中心。2013年 9

108

月，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挂牌成立，以推进投资、贸易、金融、监管

等领域的制度创新。这里是上海自贸区内，外高桥益海嘉里集团的专用码头，

每个月都有满载葵子油的货轮靠岸。益海嘉里是一家以粮油加工为主的多元化

集团，其新加坡母公司是世界 500强企业之一。2013年，它在上海自贸区设

立了全球物流中心，从乌克兰进口大量的葵子油。今天，益海嘉里集团资金总

监侯录山，正在为采购一批葵子油所需要的资金，与新加坡总部召开视频会议。

（现场声 侯录山：听得见吗？蒂姆蒂姆：听得见，侯总！侯录山：好了，国内采购葵油需要 5亿人民币，现在这边有些缺口，下午

争取两点之前能调进来。新加坡那边，蒂姆你帮给协调一下。蒂姆：那我尽量下午一两点钟把钱调过去吧。侯录山：好好好。）

解说：在过去，从新加坡总部调拨资金过来，要达到这样的效率是不可能完成的

任务。即使母公司有钱，子公司也很难马上得到。109

（采访 益海嘉里投资有限公司集团 时任资金总监 侯录山：过去，资金的

调动，需要经过监管当局的一个审批，整个这个过程，可能少则需要四五天，

多则需要半个月，很不便利。）

解说：而现在，上海自贸区已经开放跨境人民币双向资金池业务，以促进境内外

人民币资金的双向流通，过去的不便迎刃而解。

（采访 益海嘉里投资有限公司集团 时任资金总监 侯录山：（过去）这两

个母子公司之间的这种资金流动，是被这道墙给隔离的。自贸区就提供了一个

新的平台，来实现相对自由的流动。通过自贸区实现了一个打通，人民币这块

就可以直接一两个小时就能解决掉。）

解说：跨境人民币双向资金池业务的推出，有利于跨国公司对全球资金的集中管

理，提高资金使用效率。这天，侯录山特地前往中国银行商谈下一步的合作。

110

2013年 12月，正是益海嘉里和中国银行上海市分行携手，“试水”自贸区首

批跨境人民币双向资金池业务。

（现场声 益海嘉里投资有限公司集团 时任资金总监 侯录山：目前我们期

待的就是说，希望能够在这上面给一些，跨境现金池上给一个透支额度，现在

中行给了我们 20亿的授信，我们期待能到 50亿，而且我们期待是跟境外相同

的价格，这样低成本的资金。中国银行上海分行副行长 周和华：我们会在全球找相对的合适的资金。因

为我们很多行，这些当然都是子行，现在它们根据当地要求都把一些钱，很便

宜地存在我们的监管机构，所以这块资金，可以利用我们中行的整体的这个集

团化的优势，来统筹考虑安排。）

解说：未来，益海嘉里和中国银行将在境外融资方面展开更多的合作。依托自贸

账户管理系统，上海自贸区已于 2015年 2月全面放开本、外币境外融资。

111

（采访 益海嘉里投资有限公司集团 时任资金总监 侯录山：因为它钱的来

源就是从国外来的，就是便宜的资金，那么它给我们的，也会是便宜的资

金。）

解说：作为集团的财务负责人，侯录山最为关注的就是自贸区的金融改革。上海

自贸区被认为是金融创新和开放的“国家实验室”，包括人民币资本项目可兑

换、扩大人民币跨境使用等改革和探索正在有序推进。

（采访 复旦大学经济学院院长 张军：如果没有自贸区，我们很难想象，这

样一些事情，能够很容易地在现有的中国的这个金融的管制框架之内，能够推

进。上海的自贸区，应该是担当起了（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非常关

键的一个角色。）

解说：资金融通是“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支撑。益海嘉里集团母公司所在国新

加坡，是全球举足轻重的金融中心和中转贸易港，也是最早建设人民币离岸交112

易中心的国家之一。2013年中国工商银行成为新加坡地区唯一的人民币清算

行，扩大人民币结算范围和规模的探索加速进行。中国是新加坡最大的贸易伙

伴，但是长期以来，新加坡企业与中国之间大都采用美元进行结算，往往要通

过纽约的银行中转，导致交易成本较高。

（采访 贡渥集团（新加坡）金属总监 雷内•范德坎普：让我来举个例子，

如果我们用美金支付，问题常出在跟纽约发送付款指令。就算我实际今天支付，

也得等第二天客户才能收到钱，这样会导致货物的延期、提单扣压等等。）

解说：贡渥集团是全球排名第四位的能源类贸易公司，依托新加坡港，与中国市

场有大量的有色金属买卖业务。为此，中国工商银行新加坡分行为贡渥集团设

计了直接用人民币进行结算的方案。

（采访 中国工商银行新加坡分行副总经理 曹云川：原来大量的结算用的都

是美元、新元，因为它跟中国大陆之间的往来非常多，所以我们就给它设计产

品，及时通过使用人民币控制了汇率的风险，也节省了一些成本。）113

解说：中国工商银行新加坡分行的工作人员经常上门与贡渥集团进行沟通，以确

保客户使用人民币结算的便捷。

（现场声 贡渥集团（新加坡）金属执行 卓煜耀：如果说我需要明天付款，

我最迟几时要把资料全部给你们呢？中国工商银行新加坡分行客户经理 龚磊：工行对工行这块付款，是相当快

捷的，30分钟之内，这个肯定是没问题的。那么举个例子来说呢，你明天需要

付一笔款给中国，如果你要保证当天收到款的话，我个人建议你明天上午 12

点前就把付款指令发到我们银行。）

解说：两年来，像贡渥集团这样使用人民币进行结算的新加坡企业在稳步增加。

114

（采访 贡渥集团（新加坡）金属总监 雷内•范德坎普：用人民币，我们早

上支付，差不多几个小时后客户就能收到钱了 ，交易当天就能完成，而不用总

是等一晚。）

解说：而在全球范围，人民币已经超过日元，成为世界第四大支付货币。人民币

跨境支付系统的推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将人民币纳入“特别提款权”篮子，

这一系列重大突破都将加速推动人民币的国际化进程，同时也将促进中国与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之间的贸易畅通。

（采访 复旦大学经济学院院长 张军：推进了国际化的程度呢，那么人民币

在国际上，就会有更多的国家来使用，那么就会提供更多的便利。这个也有助

于我们更好地来推进和实施我们的“一带一路”的战略。）

解说：

115

在海上丝绸之路这条贸易大通道上，传统和新兴的商品交相辉映。古往今

来，国际贸易的商品结构、交易方式和制度体系均发生了巨变，但开放合作、

互利共赢仍是亘古不变的法则。从贸易畅通到资金融通，只有秉承合作共赢的

理念，才能消除各种壁垒，促进投资贸易便利化，实现货通万国这一人类千百

年追求的理想。（完）

116

《面向世界的中国共产党》脚本

早春三月的阿拉伯海，迷雾渐散。拉菲克和他的伙伴们，正在保养一台中国制造的电动机。德国法兰克福，沙尔平先生结束自行车赛颁奖，赶去和中国合

作者商谈新的生意。罗马尼亚布加勒斯特，罗明和太太泡上两杯清茶，准备收看中

国两会的电视节目。二零一六年的春季，小小寰球，同此凉热，一次例行港口检修、

跨越欧亚的商务洽谈、满屋子的茉莉茶香，与远在万里之外的中国紧紧相联。在宁夏的防沙草甸中，阿拉伯国家政党领导人仔细观察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基层样本；在“天府之国”的田野里，非洲青年政党干部看到了中国农村的变迁与发展。这些来自不同国度的政党政要和观察家们，关心的是同一个问题：中国共产党和巨变的中国。

117

【采访。皮埃尔·德福安 欧洲理事会原副主席 马达里亚加基金会执行主任：没有共产党，就没有中国的奇迹，这是显而易见的。】【采访。多布雷·阿德里安 罗马尼亚社民学院秘书长：中共的职

责影响到中国的职责，中国的职责继而会影响到世界的职责。】【采访。罗默·科奈赫 墨西哥学院亚非研究中心中国当代史教授：

我们指望中国在世界上的重大事务中，发挥更加重要的作用。】【采访。贾卡亚·基奎特 坦桑尼亚革命党主席、前总统：我们确

实有着共同的命运。】【采访。托马斯·迈尔 德国社民党基本价值委员会副主席：命运

共同体的理念非常好。它很现实，有建设性。】诞生于世界动荡、民族危难之际的中国共产党，是历史的产物，

更是时代的先锋。九十五年来，她始终植根中国、面向世界，在每个重要的历史关口，审时度势，调整和引领着中国与世界的关系。中国共产党，不仅深刻地改变着中国，也在深深地影响着世界。

118

出片名：《面向世界的中国共产党》

与时代同行的党际外交二零一五年五月，美国的两大政党民主党与共和党代表团来到

北京，围绕“法治与中美各自未来发展”的议题，与中国共产党举行第八次中美政党高层对话。【采访。马德琳·奥尔布赖特 第一次中美政党高层对话美国民主

党代表、美国前国务卿：我们深知，当两个大国彼此交往，我们是不会在一切事务上，都达成一致的。但是，因为有对话，我们就有互相解释的可能。】从二零一零年开展首次对话以来，中美政党高层先后就“两国

政党制度和运作方式”、“各自执政理念和实践”、“构建中美新型大国关系”等议题进行了多轮探讨。

119

【采访。罗斯·小佩罗 美国东西方研究所董事会主席：我知道我们政党的成员去了中国之后，见到了中国人，见到了他们的领导人，然后回到美国，会带着一个完全不同的感受，他们对中国的看法发生了变化。】【采访。廖东 中联部美大北欧局原局长 当代世界研究中心研究

员：党际外交就是说，他了解你，不是通过报纸，不是通过政府声明，而是面对面的了解，不光你是什么样，还有你为什么这样，你定位的目标，为什么定这个目标，难点在哪儿，想通过什么东西来实现。】【采访。艾平 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原副部长：他们就可以对国

际形势，国际格局，包括政治家们所关心的问题，有一个更直接的、更感性的了解。】【采访。廖东 中联部美大北欧局原局长 当代世界研究中心研究

员：这样的东西他在别处是读不到的。】

120

事实上，类似的高层对话和理论研讨不仅发生在中美政党之间，中国共产党与周边国家政党、社会主义国家执政党、大国大党和政党组织之间，都形成了机制化的交往形态。党际之间的日常交流往来，则更为频繁密切。【采访。闫英华 中联部党群外事协调局处长：每年有 300多个

外国政党组织和中共代表团进出国门，既交流治国理政经验，也探讨国际和地区问题的解决之道。】【采访。李连甫 中联部拉美局原局长 前驻古巴大使：让他了解

中国共产党是什么样的党,我们党的主张是什么，我们的对外关系主张是什么。】在今天，中国共产党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社会主义国家执政党，

与全球一百六十多个国家和地区的六百多个价值观念不同、目标宗旨各异的政党和政治组织，建立并保持着多种形式的交往和联系。这种极具广度和深度的党际交往，是中国共产党观察天下大势，

把握中国与世界关系的重要途径。121

【采访。宋 涛 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部长：我们党从成立以来就十分重视开展对外交往，通过党的对外交往，在建党、建国和改革开放的各个历史阶段，促进了外部世界对中共的了解，赢得了国际社会的支持，也通过党际交往渠道，观察和研究世界。】

欲成大事者，必观大局，谋大势。能不能准确判断世界发展大势、正确把握本国的历史方位和国

际角色，并据此主动调整本国与世界的关系，常常是决定大国兴衰，影响国际格局演变的重要原因。

站在 95年的时空坐标上回望，从兴业路到井冈山、从延安到西柏坡，从北京到前所未有地靠近世界舞台中心，一路走来，中国共产党始终前瞻性地认识世界，科学判断国际形势，积极汲取外部经验，为制定和实施内外战略提供参考借鉴。党际外交，见证和推动了中国与世界关系一次次历史性的调整，并在这一历史进程中，不断拓展和丰富着自身的内涵和外延。

122

【实况：罗 明 罗马尼亚前驻华大使：我准备把这些东西，给你们带来看看，这个是一九五九年一月份，新大使扎哈埃斯库刚任命，他受到了毛泽东主席的接见，并向他递交了国书。我那个时候，还是一个年轻的外交官。】

罗明，罗马尼亚外交官，一九五零年来到北京时，刚刚十九岁。这一年，以美国为首的“对共产党国家出口管制统筹委员会”在巴黎成立，五百多种重要技术和物资，被列入针对苏联、中国等社会主义国家的“禁运清单”。冷战、铁幕、禁运清单、核弹危机… …曾经把地球撕裂成两个

对立的阵营。为了巩固革命的胜利，巩固新生的政权，争取一个有利的国际环境，毛泽东和他领导的中央人民政府首先争取同以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阵营建立友好合作关系。【采访。于洪君 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原副部长：（当时）在国

际事务中同苏联和社会主义所有国家保持一致，协调行动，维护地区安全和世界和平。】

123

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第二天苏联政府就发来照会，决定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外交关系。中苏建交，带动了一批新民主国家同中国建立正式外交关系，中国共产党与社会主义阵营兄弟党的关系迅速升温，联络交往越来越多，中央认为有必要成立一个专门的部门，负责与各国兄弟党的联络。一九五一年一月十六日这天，回国述职的驻苏联大使王稼祥接到刘少奇同志的一封亲笔信，刘少奇在信中说：稼祥同志，中央已决定你为中央对外联络部长，其任务是与各国兄弟党联络……。在信的结尾，刘少奇还特别叮嘱道：中央希望你能即时担负起这个工作。中央对外联络部，这个党中央负责对外工作的部门，就这样成

立了。随之开展的富有成效的党际交流，为新中国迅速打开外交局面、巩固新生政权、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和开展大规模的社会主义建设，发挥了重要作用。这排造型拙朴的拖拉机，来自上世纪五十年代的捷克斯洛伐克。

当年，正是苏联、东欧等社会主义阵营国家援助新中国，建立起共124

和国最初的工业基础。如今，河北沧州为这一段历史友谊建起了纪念碑；而在罗马尼亚布加勒斯特街头，人们说起中国，也是别有历史情怀。【罗马尼亚街头群访：“悠久的历史”；有强大的经济；如果

我们看看这里的产品，上面都写着“中国制造”。中国，中国！】对于当时中国共产党与各国友好政党的密切交往，毛泽东在一

九五六年中共“八大”上曾经这样评价： 【同期。毛泽东：我们拥有世界上一切兄弟党的支持，拥有世

界上一切同情者的支持，我们并没有孤立的感觉。】发展的道路，从来不会一帆风顺。伴随着国内国际形势的风云

变幻，中国与世界的关系在不断探索和调整，中国共产党，始终密切观察着世界，领导中国不断前进。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经历了“十年动乱”后的中国，决定实行改革开放。迅速扩大的对外交流，成为改革开放的先声。

125

【采访。陈晋，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副主任：实际上在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前，中国共产党，中国政府派了很多代表团，到新加坡，到日本，到欧洲和法国、德国去访问，去观察，当今世界到底发展到了什么样的一个程度，当今西方世界和中国在经济建设上有那些可以互相交流的地方和互动的地方。】在对国际形势进行深入观察和分析的基础上，中国共产党对时

代主题做出“由战争与革命，转化为和平与发展”的战略判断，并据此确立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改革开放”的基本路线。这是一次影响深远的转变。【采访。克里·布朗 英国伦敦国王学院中国研究中心主任：（一

九）七八年十二月份“全会”的开会，没有人那时候，在国外真的意识到，很快有那么大的变化。】【采访。吴兴唐 中联部研究室原主任 当代世界研究中心研究员：

中联部在大量接见外宾当中，特别是小平同志，还有其他一些，当时中央领导，非常详细地跟他们解释，我们中国一定要改革开放，

126

我们不再封闭了，但是我们也绝不走资本主义道路，我们还是社会主义道路。】中共对时代主题的判断在变化，对外交往工作也在迅速调整。

在与南斯拉夫共产党、意大利共产党、法国共产党等有影响力的共产党恢复关系的同时，中共又把目光投向了非洲国家的民族主义政党和西欧的社会党，而对方也表现出与中共交往的积极意愿。一九八四年五月，邓小平与访华的德国社民党主席勃兰特进行

了具有历史意义的会谈，决定本着“超越意识形态差异，谋求相互了解与合作”的精神建立党际关系。【采访。鲁道夫•沙尔平 德国社民党前主席 前国防部长：德国

前总理勃兰特访华并与邓小平会面后，双方展开交流项目。在政治上，我们是不同的党派，有不同的观点，但（我们）需要互相尊重。】

历史走到一九九零年。新中国建立初期在北京见证了新中国外交风云的罗明，出任罗马尼亚驻华大使。此时，世界又正处于新旧

127

交替的动荡之中。东欧剧变，苏联解体，世界两极格局被打破。社会主义中国再一次遭遇西方的孤立和封锁。中共如何应对各种内外风险的考验？中国的改革开放能否继续？面对国内外严峻形势，邓小平的建议是，尽快组织一个班子，

专门研究下一个世纪前五十年的发展战略和规划。【采访。李君如 中共中央党校原副校长：小平同志（指示）冷

静冷静再冷静，沉着沉着再沉着，让我们组织研究国际形势变化，研究如何应对这么复杂的局面，这么巨大而又严峻的挑战，这是我们改革开放以来的一个大的历史关口。】在风险和考验面前，中共中央把握住了方向，是因为早已对未

来五十年世界大势和中国发展战略做了研究。基于这样的前瞻判断，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顶住压力，坚定地扩大了改革开放。2001年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则向世界鲜明地传递了这份坚持的决心。

128

【采访。克里·布朗 英国伦敦国王学院中国研究中心主任：那时候中国经济发展的速度越来越快。当然对中国的外交的事情就留下非常深刻地影响。那时候的中国外交的事情，和现在的中国外交的事情，主要是因为跟经济的大小有关系是不一样，是完全不一样。】【采访。陆克文 澳大利亚工党前领袖 前总理：从（一九）七九

年到现在为止，你们的中国共产党的国际观，有很大的一种变化。】

始终坚持前瞻性研判、坚持主动调整，中国共产党对世界大势的判断，和对中国与世界关系的决策，一次次被历史证明了正确和富有远见。【采访。谢春涛 中共中央党校党史教研部主任 教授：我们党

的领导人，国家的领导人有国际视野，对国际形势作出正确地判断，在这个基础上，我们才可能采取正确的对策，我们的事业才可能发展得更好、更快一些。】

129

【采访。高永中 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副主任：我们从历史、现实、理论实践都是认识到，中国，中国的共产党必须处理和世界的关系，处理好这个关系，这样才能符合中国人民的根本利益，也能够符合世界人民的根本利益。】【采访。戴秉国 原国务委员 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原部长：按照

中央的方针，我们党的对外交往对象扩大到了五大洲的所有国家一切合法的政党和政治组织。组织力量开展外国政党兴衰成败、治党治国的经验教训的研究，并且取得了有价值的成果，也提振了大家的信心。】在坚持改革开放的历史洪流中，中国共产党面向世界，超越意

识形态和社会制度的差异，与各国各类政党开展更加广泛的交往，拥有了越来越大的“朋友圈”。中共及其领导人，通过党际交往的渠道，聆听不同的声音，分享各自的经验，探讨共同的挑战，更加全面地观察和把握着自身的时空坐标。站在新世纪的门槛前望，迎接中国共产党的将是什么？

130

巨变的中国和世界【采访。马德琳·奥尔布赖特 美国前国务卿：我第一次来上海是

一九七八年。】【采访。安德鲁•凯恩 英国贸易投资总署前署长：一九七九年，

我作为一名年轻的官员访问上海。】【采访。约翰·吉本斯 美国总统科技顾问：我记得当我第一次去

上海，沿着河边看外滩，然后我看到江的对岸。】【采访。阿尔弗雷德·古森鲍尔 奥地利社民党前主席 前总理：

然后我看到江的对岸，那是真的什么都没有。】【采访。马西莫·达莱马 意大利前左民党全国书记 前总理没有

浦东，什么也没有，真的什么也没有，一派自然风光。】【采访。阿尔弗雷德·古森鲍尔 奥地利社民党前主席 前总理：

在二零零一年我回来的时候，在同一个地方，往对面看去，我看到了什么？】

131

绚烂的烟火，奇幻的灯光，二十一世纪的头一个十年，世界政治经济格局调整之剧，超出所有人的想象。有评论认为，世界正经历数百年未有之变局。而这其中最大的变量，就是以中国为代表的新兴国家的群体性崛起。【采访。肖逸夫 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亚洲研究院院长：

在一九九零年中国仅占全球 GDP的 2%，现在以名义美元计算，占到了 13%。】【采访。罗默·科奈赫 墨西哥学院亚非研究中心中国当代史教授：

特别是经济方面，中国产品，中国购买力。中国正努力成为，世界格局中重要的一环。】【采访。皮埃尔·德福安 欧洲理事会原副主席 马达里亚加基金

会执行主任：很明显中国复兴是这个时代的主要事件，可以同工业革命，也许甚至可以和欧洲文艺复兴相提并论，我觉得它改变了世界的规模。】

132

中国的快速发展，被外界视为“神话”。国际社会关注“中国神话”，同样关注这一“神话”的缔造者——中国共产党。【采访。王家瑞 全国政协副主席 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原部长：

进入新世纪以来，国际形势的确发生深刻复杂变化，中国与世界关系也发生了历史性变化，中国共产党与世界的关系也在发生历史性变化。国际社会对我们党的关注度与日俱增，国际上兴起“中国研究热”、“中共报道热”，外国友好政党与我们党交往的兴趣和愿望日益迫切，我们党也格外需要观察和研究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实况 马都亚 匈牙利国际问题研究所研究员：当你的车是世界

第二大经济体，后面坐着近十四亿的乘客，这些人都想要更好的生活保障，他们想看到这辆车越来越快，你要换挡就有一点为难，这是很棘手的问题。】

马都亚，三十二岁，匈牙利国际问题研究所研究员。今天的西方国家，有越来越多像他这样超越了冷战思维、专注于中国和中共

133

研究的观察家和学者。在布达佩斯的考文纽斯大学，马都亚开设了一门研究当代中国的课程，二零一六中国“两会”开幕的那天，他邀请匈牙利前驻华大使山道尔来介绍中国政治运作。【采访。库绍伊·山道尔 匈牙利前驻华大使：（中国）共产党最

重要的能力就是创造性，能够创造新的思想，能够创造新的政策、新的战略。】【采访。马都亚 匈牙利国际问题研究所研究员：如果有人想要

理解中国，他必须要理解中国共产党。我了解到至少在中欧地区，有很多年轻学者研究中国和中国共产党。他们当中大多数人都很年轻，因为这是一个新的话题。】英国学者马丁·雅克，同样专注于中国共产党与中国问题研究。

他的著作《大国雄心》，曾在西方国家热销。这部著作所讨论的，正是中国共产党为中国选择的完全不同于西方的发展道路，以及这种中国式发展道路可能对世界产生的更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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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马丁·雅克 英国剑桥大学亚洲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中国将会怎样改变世界，不仅是在人们普遍关注的经济方面，而且在政治上、文化上、伦理上、智力上、军事方面，中国会成为世界上的领头大国。】中国在巨变。中国所处的世界也在巨变。新的技术革命成为这一巨变背后的重要推手。互联网所开启的

虚拟世界，一定意义上构成了人类的“新大陆”，在这片“新大陆”上，人类社会传统的组织样式、存在方式，可能发生亘古未有的变化。【采访。张燕生 国家发改委学术委员会秘书长：应该来讲大家

在共同探索一个新的经济、新的事物、新的产业。】【采访。潘维 北京大学中国与世界研究中心主任 教授：这种新

技术，不断创新的技术带来的，我们完全不可预知的未来，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不可知、不可预测。】网络世界的一体化，折射并深化着现实世界的紧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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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谢尔盖·斯塔尼舍夫 欧洲社会党主席、保加利亚前总理：我们现在生活在一个相互联系的世界，有时候看起来似乎几千英里外发生的事情不会影响我们。不，是有影响的！】

二零零八年，美国金融危机爆发，从华尔街掀起的暴风骤雨，迅速蔓延到全世界，西方主导的全球化遭遇挫折。【采访。皮埃尔·德福安 欧洲理事会原副主席 马达里亚加基金

会执行主任：二零零八年美国金融危机的主要原因，就是美国社会不公的加剧。】【采访。马丁·雅克 英国剑桥大学亚洲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至

今，西方还陷在金融危机的泥潭里，还没有恢复元气。】【采访。阿马尔·萨伊达尼 阿尔及利亚民阵党总书记：美国和欧

洲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提出了全球化的构想，但这些西方国家在侵占其他国家的资源，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全球化。】 【采访。伊萨姆·沙拉夫 埃及前总理：我称之为“不仁爱的”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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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化，是不尊重人、不尊重人道主义的。有些国家企图以牺牲他国为代价进行发展。这是绝对不能接受的。】随着新兴国家进入工业化社会，全球逐步进入工业化后期，金

融资本主义加技术垄断的工业化模式也暴露出问题。【采访。苏浩 外交学院战略与冲突管理中心主任 教授：按照西

方式的工业化的逻辑，那么能否还能继续还能维持下去，世界能否承载得了这么一个像西方式高能耗的，或者高资源的消耗的，高财富的积累的方式，那么来实现工业化呢？现在显然这个问题，现在打了一个很大的问号。】【采访。崔之元 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他们这种消费主

义的生活方式，对环境的破坏，使得整个资本主义的经济和文化，都很难长期持续地走下去。】进入二十一世纪，每年爆发的局部战争和武装冲突，远多于

“冷战”时期。领土争端、民族矛盾、宗教冲突、社会动荡和政变、叛乱和恐怖活动，制造了一个又一个热点地区和悲情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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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顾国际社会，到处都是质疑和反思：这个世界怎么了？带着这样的问号，法国经济学家托马斯·皮凯蒂的一本厚厚的经济学著作登上了欧美图书排行榜，这本《二十一世纪资本论》认为，资本主义体制是当今世界经济危机不断扩大和深化的根本原因。

研究者们认为，资本主义体制暴露出重重危机，它所构建并依赖的国际旧秩序，也面临着深刻调整。以中国为代表的新兴国家正在群体性崛起，然而老旧的世界秩序中，并没有这个新兴板块应有的位置。【采访。何塞•萨帕特罗 西班牙工人社会党前总书记 前首相：

世界经济在近二十五到三十年来，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如今，那些新兴国家比发达国家呈现出更多的经济增长。】 【采访。阿马尔•巴塔查雅 美国布鲁金斯学会高级研究员：确

切地说，中国 印度等国，在现有的全球治理中，没有获得应有的话语权。因为这些国家，都是当今世界主要经济体，然而我们的全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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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理机制，还是十九世纪的，甚至没有跟上二十世纪发展的步伐。】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变革的紧迫性，世界呼唤着新的治理秩序

和方向。【采访。亚历杭德罗·托莱多 秘鲁“可行的秘鲁”党主席 前总

统：全世界的领导者需要意识到，咱们的子孙今后将要面临的挑战，和我们今天面临的挑战截然不同。】【采访。郑永年 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所长：在经济全球

化中，我们都在同一艘船上。】世界再一次迈入了马克思所说的“世界历史”中的全球性时刻，

世界向何处去、人类向何处去的问题也再一次摆在了世人面前。【采访。陆克文 澳大利亚工党前领袖 前总理 ：不管是什么样

的国家，我们也需要一个“世界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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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肖逸夫 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亚洲研究院院长：我们正经历一个重大转变期，权力的重大转变，技术的重大转变。】【采访。陆克文 澳大利亚工党前领袖 前总理：如果全世界没有

一个共同的梦的话，恐怕长期结果就是打仗。】世界的目光聚焦巨变的中国和她的领导者。以胡锦涛同志为总

书记的党中央在十七大报告中明确提出，“中国与世界的关系发生了历史性变化“”，并阐述了和谐世界的理念。越来越多的人在关注，一个拥有这样的世界眼光的大国执政党，将如何影响世界？【采访。维克多·蓬塔 罗马尼亚社民党前主席 前总理：世界需

要中国，中国也需要世界。没有中国的二十一世纪是无法想象的，中国正在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采访。潘维 北京大学中国与世界研究中心主任 教授：中国的

事影响世界，世界的事情，几乎是任何事情都影响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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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亚历山大·尼尔 英国国际战略研究所研究员：看待中国与中国成就，最好的方法是，将其作为战略机遇。】【采访。李君如 中共中央党校原副校长：所以我们得出了这么

一个结论：当代中国与世界关系发生历史性变化。】中国共产党，这个深刻改变中国也影响着世界的大党，是时候

要回应全世界的关切，作出自己的回答：世界向何处去？

中国共产党的回答二零一二年十一月八日，北京昆玉河畔，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

办公楼里异常繁忙。一百七十二个国家的四百七十二个政党和组织，向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发来祝贺电函。党际交往的空前盛况，彰显着国际社会对中国共产党的高度关注和期待。中国共产党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将如何看待世界，如何处理中国与世界的关系，举世瞩目。二零一三年三月，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习近平出访俄罗

斯。在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发表演讲之际，习近平把“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思想介绍给了世界。【实况。习近平 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这个世界，各国

之间相互联系、相互依存的程度空前地加深，人类生活在同一个地141

球村里，生活在历史和现实交汇的同一个时空中，越来越成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这是中共领导人第一次向世界传递对人类文明走向的中国判断，

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一经庄重宣示，就在世界范围引起热烈反响。【采访。约翰·柯顿加拿大多伦多大学教授：这看起来好像是理

想化的，但我们希望我们的领导人能够看向未来，看这个世界可以是什么样的，应该是什么样的。】

【采访。高棣民 美国伯克利加州大学社会学系教授：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使大家共同关注这样一个事实，我们休戚与共，我们共同生活在这个星球上，无法突然搬到火星上来解决问题。】【采访。若泽·马托斯·罗萨葡萄牙社民党总书记：我们把我们的

“命运”称作“法多”。中国的“命运”这一概念，我认为是非常智慧的，因为我们的命运正是由我们自己建设主宰的。】【采访。马丁·因迪克 美国布鲁金斯学会执行副主席：习近平

主席有很强的领导能力，他对中国的发展方向，特别是中国在世界上的角色有着清晰的前瞻。】

“共同体”，是人类一个古老的梦想，在古代欧洲，在伊斯兰世界，在亚洲，它都被用不同的方式憧憬过、尝试过，却都没有超越局部的范围，而只是在维护内部共同利益的基础上，应对来自区域或联盟外部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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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中国共产党郑重提出人类命运共同体倡议，赋予它全新的高度和内涵，昭示出中国共产党对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深刻认识和主动探索。【采访。陈晋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副主任：这个理念、这个概

念实际是重大的国际战略上，国际视野上的一个创新，这个创新延续和发展了，我们党多年来，对外交往当中的一个基本的主张。】【采访。李君如 中共中央党校原副校长：这就是中国共产党的

世界眼光，这种世界眼光不是看看而已，看了会想，想了会做抉择。】【采访。高永中 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副主任：我们同时也和全

世界人民共享这样一个梦想，那就是人类和平共处、共同繁荣，在地球的大家庭里美好的生活。】在这颗蔚蓝色的星球上，生活着七十亿人民，分属于两千五百

多个民族，两百多个国家和地区，有着不同的文化背景、宗教信仰和价值理念。进入二十一世纪，在这个快速变化的世界里，这七十亿人正逐渐连成一个相互依存的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任何追求一家独大、以邻为壑的对抗，你死我活的零和博弈，最终都会伤及自身利益。人类命运共同体，体现于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

中国希望藉此告诉世界，“要跟上时代前进步伐，就不能身体已进入二十一世纪，而脑袋还停留在过去，停留在殖民扩张的旧时代里，停留在冷战思维、零和博弈的老框框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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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阿马尔·萨伊达尼阿尔及利亚民阵党总书记：这是中国共产党提出的主张，但我们应该意识到那些想侵占别国资源的人不会同意这样的想法，那些想实行殖民主义的人，不会接受这样的想法。】确实，一个建立在完全不同于西方逻辑基础上的重大理论创新，

在被广泛接受和理解之前，必然会引起不解、不以为然，甚至误解。看清通往未来的理想之途，考验着智慧，考验着勇气，考验着远见。【采访。穆沙希德·侯赛因 巴基斯坦参议院中巴经济走廊委员会

主席、巴中学会主席：这样的远见是必须的，因为我们无法回到二十世纪，那时有侵略、有占领，有世界大战，有冷战，有竞争，还有相互打击，我们必须要向前，我认为这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实质。】【采访。彼得·古德费洛 新西兰国家党主席：那是一个目标，通

常来说，当你想要实现一个目标，你就需要能够清晰地表达出来。】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中国共产党的主张，但观照的是全球七十亿人的未来，是用来指导重新认识世界、调整国际秩序和关系、探索解决全球治理的一套方法论，需要更多的阐述，凝聚广泛的共识。【采访。卡洛斯·马格里诺斯 联合国工业发展组织前总干事：非

常重要的是，应该动用各种外交手段。中国应进一步阐述这一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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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含的积极意义，以及建立命运共同体可以帮助国际社会在一些问题上建立强有力的共识。】

【采访。但辛·朝格特巴特尔 蒙古国自然环境旅游部前部长：当你和中国官员接触时，特别是在国际场合，他们都倡导“双赢合作”，他们很清楚地理解，建设性的合作，能为双方带来好处。】

历史充满偶然性，但命运共同体理念在今天由中国共产党提出，却绝非偶然，它体现了中国共产党植根中华大地、一脉相承的历史基因和世界眼光。

【采访。俞 邃 当代世界研究中心研究员 国际自然和社会科学院院士：建立国际政治新秩序，到了后来有新的安全观，后来是持久和平共同繁荣的和谐世界，到现在人类命运共同体，这是一脉相承的。】

【采访。宋 涛 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部长：为什么是中国共产党，在当下提出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主张。我认为，这首先源于我们中华传统文化及其价值观，是我们党一贯国际立场的当代发展是指导我们认识和把握世界、进一步推动全球治理的理论体系和思想框架。】未来，人们回望历史一定会发现，就在人类命运的关键节点，

一个勇敢立于时代潮头的大国执政党，向世界给出了一个富有智慧、勇气和远见的答案。

携手同行的新征程 蓝图已经一心勾画，足下仍有千里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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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十八大以来，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被中国领导人在国内外各种场合反复阐述，与全世界政治家和民众坦诚沟通，将中国共产党对于未来世界前景的美好构想与世界分享，希望与各国携手同行。

【实况。习近平 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地球村，应该牢固树立命运共同体意识，顺应时代潮流，把握正确方向，坚持同舟共济。】在博鳌论坛，习近平首度阐释迈向命运共同体的四大内涵：坚

持各国相互尊重、平等相待；坚持合作共赢、共同发展；坚持共同、综合、合作、可持续的安全；坚持不同文明兼容并蓄、交流互鉴。在纪念万隆会议召开六十周年之际，习近平号召各国在和平共

处五项原则基础上，走出一条共建、共享、共赢的安全新路，共同维护地区和世界和平稳定。

【实况。习近平 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当今世界，各国相互依存 休戚与共。我们要继承和弘扬联合国宪章的宗旨和原则，构建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在联合国讲坛，习近平向世界倡议要构建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

新型国际关系，并为世界各国迈向人类命运共同体提出了“五位一体”的总布局和总路径“路线图”。【采访。贾卡亚·基奎特 坦桑尼亚革命党主席、前总统：我同意

习近平主席的是，我们是一家人，生活在同一个地球，我们必须通力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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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何塞•萨帕特罗 西班牙工人社会党前总书记 前首相：我认为中国主席的思想，共同发展的思想，命运共同体的思想，这些也一直是G20 精神的实质所在。】

当世界还在解读和议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时，中国共产党已经开始据此构建国内发展的新理念。

【实况：央视新闻播报声片段：中国共产党第十八届中央委员会第五次全体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的建议》】

【采访。张燕生 国家发改委学术委员会秘书长：因为我们“十三五”来讲主要是讲的几个理念：创新的理念、协调的理念、绿色的理念、开放的理念和共享的理念。】

【采访。阿马尔•巴塔查雅 美国布鲁金斯学会高级研究员：中国在下一个五年规划的工作对中国、对世界都具有里程碑的意义。中国为此所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很少有国家能这么做。】

【采访。亚历杭德罗·托莱多 秘鲁“可行的秘鲁”党主席 前总统：这是发展一个国家、一个大陆、乃至全世界最好的方式。】

【采访。拉汀•罗伊 印度国家公共财政与政策国立研究所所长：如果中国能够给世界提供一个高增长与可持续性和平等性共同推进的发展模式的话，那么其他的一些国家，像我们印度，就能够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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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取宝贵经验，而不会再遵循“增长，不平等，社会矛盾，解决矛盾”这样的增长循环模式。】仅仅自己作为还远远不够。共同体理念关联的各国行为方式的

调整和规范，需要共商、共建、共享，要争取最大多数人的理解、认同、合作及参与。通过党际交往，争取各国各类政党和政治组织的广泛理解和认同，因此而具有了独特的价值和重要的作用。

【采访。宋 涛 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部长：三年多来，习近平总书记先后 60余次论述“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内涵和意义。新时期党的对外交往的重要使命之一，就是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得到各国各类政党的了解、理解和认同。如果各国政党都理解并认同彼此是命运共同体，在本国政治事务中带头倡导和践行这一理念，在国际事务中能够彼此合作、和衷共济，这将是中国共产党对世界的负责任担当和历史性的贡献。】世界至大无外，已经彼此内含。中国要持续发展，就必须依托

世界的持续发展；对中国负责，就要同时考虑对世界承担起责任。这个全新的逻辑，成为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下的中国今后基本的逻辑、长期的逻辑。二零一五年三月，中国政府正式发布《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

带和 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表明中国将积极对接沿线国家发展和区域合作，打造政治互信、经济融合、文化包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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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益共同体、命运共同体和责任共同体。“一带一路”战略构想，成为命运共同体建设的“探路先锋”。【采访。苏浩 外交学院战略与冲突管理中心主任 教授：我觉得

“一带一路”这么一个中国的战略创意，它本身就是一个人类命运共同体一个实践，所以我们说这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一个先行先试。】【采访。米·恩赫包勒德 蒙古人民党主席、蒙古国国家大呼拉尔

副主席、前总理：中国共产党通过与亚洲政党国际会议合作，向亚太地区各个国家政党，传达了未来几年将在丝绸之路框架下开展的工作。】

【采访。拉斯洛 匈牙利察萨德维格基金会经济政策研究员：我认为“一带一路”是个极好的倡议，它可能会引领全球政治进入一个和平的新纪元。】

【采访 约翰·科顿 加拿大多伦多大学教授：我觉得这会成为一个强劲有力，务实可行的标志，标志进入 21 世纪后世界的走向。】

【采访 齐晔 美国布鲁金斯学会公共政策研究中心主任：去真正花上一些时间，用一种开放的心态去思考并学习这个构想对于自己的国家乃至世界都意味什么。】

【采访。陆克文 澳大利亚工党前领袖 前总理 ：如果“一带一路”搞好的话，“双赢”不只是一个口号，也可能变成一种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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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成立、丝路基金启动、中国高铁走向海外，超过 70个国家和国际组织表达合作意愿。“一带一路”这条从历史深处走来的合作共赢之路，正在迅速成为新的现实。瓜达尔港，这座印度洋沿岸的天然深水良港，是中巴经济走廊

的南端起点，也是连接“丝绸之路经济带”和“二十一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枢纽。

【采访。张保中 中国海外港口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长：我们是在二零一三年，接手了瓜达尔港的运营，正好也是中国提出来“一带一路”中巴经济走廊建设目标。中巴经济走廊，目的是把人们联系在一起。】

【采访。萨加德·布洛奇 巴基斯坦瓜达尔城市发展局局长：中巴经济走廊，目的是把人们联系在一起，中国人怎样和巴基斯坦人联系在一起。】【采访。季平 中国和平发展基金会副秘书长：“民心相通”这

一工作，可能更多的是，需要民间社会去做。】【采访 鲁乙己 中欧数字协会主席： 我十分喜欢其中“命运共

同体”的想法和理念。所以我们在这里，一起试着去为一个更好的世界奋斗。】在共同的命运之舟上，每个人都是责任与利益的双重担当者。

没有独享的果实，也没有苟免的灾难。在前所未见的历史十字路口，看清正确的路标，也意味着选对

了未来。150

中国有自己的梦想，追求和平、追寻幸福、奉献世界；世界各国人民也都有自己的梦想，在对和平与发展的渴望上，中外攸同，古今一致。超越一切分歧与藩篱，包容需要智慧；秉持民主、公平与正义，

选择需要远见；坚持合作与共赢，行动需要勇气。这是每个地球村村民的使命，也是中国共产党的使命。

（全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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