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殖民體系與華人勞動社會的遭逢與中介：英屬馬來亞時期的行政官檔案研究（1888~1923）

葉明政、簡美玲國立交通大學人文社會學系暨族群與文化碩士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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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 1888年至 1923年期間英屬馬來亞的行政官的發問他們在中國待多久，並回到英屬馬來亞？學習華語之前有沒有類似在殖民地內的華人事務單位中進行前置作業？學習華語之後的軍警生，有多少位通過了華語的考試檢定？又在什麼時候通過檢定？與華語學習相關的華人事務行政，每一位軍警生的履歷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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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英屬馬來亞的殖民背景殖民母國 (英國 )透過對殖民地 (英屬馬來亞 )境內的自然資源掌控與被殖民者勞動力的支配，所遭遇的族群治理課題。殖民地的族群治理與被殖民者族群的語言，兩者的關聯性。英屬馬來亞對境內華人的關注與認識，採取的華人事務措施。其中，行政官 (Cadets, Cadetships)作為殖民政府的公務員，執行華人事務，他們跟華人族群的遭遇，在行動上是如何因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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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屬馬來亞的殖民地版圖變遷(1786-1957)1786年，英國東印度公司租借馬來半島的檳城。1824年的英荷條約。1826-1946年期間的海峽殖民地 (Strait Settlement)。1895-1946年期間的馬來聯邦 (Federated Malay States)。1909-1946年期間的馬來屬邦 (Unfederated Malay States)。1946-1957年的馬來亞聯合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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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擴展與海外殖民的代理人英國及其武裝商賈集團 (如英屬東印度公司 )，對馬來亞的殖民統治需要透過大量的文官和軍警，來為帝國的資本積累鋪路。藉由軍事手段或法權契約以支配自然資源和勞動力的資本主義，這種資本積累過程成為歐洲國家與他們殖民的政體連結的近代世界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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殖民地的勞動社會狀況英國軍警生作為帝國的代理人，先後面對海外殖民的命令派遣以及馬來半島不同地區所展現的勞動社會狀況。英國海外殖民的軍警制度的產生，使得行政官成為一種帝國擴展過程，位居於一種中介的狀態：遭逢殖民地上的多元族群與表現的勞動社會、因應殖民市場的需求、透過語言認證與翻譯，學習被殖民族群的語言、作為被殖民者勞動力的剝削與剝削者殖民官方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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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紀移民至馬來亞的華人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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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工與甘蜜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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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年代馬來亞的華工新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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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研究方法：歷史研究與生命史歷史研究 (historiography)的觀點和方法，以該方法具批判特性的角度，來整理並呈現英國統治馬來亞的殖民歷程、殖民政府運作體系下所轄屬的一群行政官的簡單生命史與履歷記載及其所對應之對華人族群的治理過程。聚焦於英屬馬來亞時期的歷史背景，以及其中殖民母國所派遣的軍警生。從殖民地多元族群 (華人、印度人、馬來人 )共存的實際脈絡裡，作為探索的對象，本文特別由此關注華人作為境內被殖民族群的一支，他們的族群源流與分布、勞動工作項目和社會組織，如秘密會社 (secret society)如何被記載，以及殖民母國英帝國如何藉著其境外的馬來亞殖民政府，進行當地華人族群的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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殖民者的族群統治及其討論在前述的研究脈絡下，本文尤其聚焦英屬馬來亞殖民地官僚體系的行政官。英屬馬來亞殖民地歷史和官方檔案所表現出的華人整體，行政官如何在被英屬馬來亞殖民政府派遣的過程中，進行與華人相關的種種直接或間接的互動歷程：包括學習華人語言及方言、華人事務單位的任職等。本文將從這些互動歷程來梳理軍警生於殖民地行政區域的境內移動，和境外對華南與華北等中國大陸的往返。就語言與空間移動，闡釋行政官所遭遇的殖民地歷史，以及討論這批官方檔案的記載與再現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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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英屬馬來亞時期檔案裡的「行政官」行政官行政官與華語學習行政官與華人事務行政官空間的移動小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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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行政官當今普遍認可的青少年學齡期間， 13 歲至 18 歲的學員，他們志願性加入現代國家運作下的軍隊或警察體系，並透過學校機制的教育，接受一定年間的軍隊或警察式訓練，畢業後為軍隊或警界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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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警生的履歷列表《 1923年馬來亞公務員清單》 (The Malayan Civil List, 1923)：行政官的個別履歷，做為他們生命史線索的追溯。節錄《 1923年馬來亞公務員清單》 121位行政官個別履歷，其中 30位與華語學習或華人事務相關的行政紀錄的軍警生：出生年月日： 1868年 3 月 30 日至 1898年 9 月 21 日。學歷：以學士、碩士的畢業於殖民母國英國知名的大學如劍橋大學 (8位 )、牛津大學 (7位 )和愛丁堡大學 (1位 )。也有畢業於英國在其殖民地成立的學校如愛爾蘭的都柏林學院 (1位 )、國立愛爾蘭大學 (2位 )和印度的旁遮普大學 (1位 )。最低至最高月薪： 375元至 1500元。官階：「已通過資格的行政官」 (Passed Cadet，最資淺的行政官階段為“Cadet”) 至最資深的「一級 A 」 (Class IA)，且較資深的行政官位階，也同時任職較高的殖民行政部會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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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官的履歷與跨地域遣派121位行政官的個別履歷，他們各自於英屬馬來亞內不同殖民政府體制的安排下，遣派至海峽殖民地、馬來聯邦和馬來屬邦服役。行政官隨著其服役時間的長短而有位階的升遷，並在殖民政體下的官僚職位中執勤，他們可能擁有跨越一種以上的殖民政府體制的服役經驗，過程中適應新的殖民地政體。馬來半島被殖民者的語言 (馬來語、華人方言、印度語系等 )，成為英屬馬來亞行政官進行因殖民官方需求習得的專業項目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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殖民地勞動社會的治理英國海外的殖民體系，行政官制度隨著殖民政府需要進行勞動力的治理，整合經濟資源和社會問題而產生，軍警生一方面成為殖民者的代理人，另一方面也與被殖民的區域和人民有所互動。20世紀 1920、 30年代勞動社會與經濟的蓬勃發展，作為行政官配置需求的重要轉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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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位行政官履歷的基本資料皆有制式的編排(以軍警生 JAMES S. W. ARTHUR的履歷為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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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行政官與華語學習《 1919年馬來聯邦全體公務員清單》 ( The Federated Malay States- Civil Service List 1919)的附錄 (appendix)，其紀載包括了「薪資表」 (salary schemes)，列舉了英屬馬來亞殖民地內各行各業的薪資待遇及其相關規定。涉及學習被殖民者的語言的職業項目包括： Cadetships (軍警生；軍警生資格 )、 Education ( 教育，筆者節錄馬來語Malays和印度泰米爾語 Tamils的教師來記錄 )、 Interpreters-Chinese (華語翻譯員 )。華語學習的途徑，包括軍警生前往中國接受語言訓練，和馬來亞殖民政府審核、定規的華語翻譯認證。華語認證也呈現不同華語各方言的細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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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制華語翻譯員第 12條的俸祿支付I 中文字書寫 (In the Chinese written character)…240元II 海南 (Hailam)、福州 (Hokchiu)、興化 (Hinghua)方言… 180元III 客 (Kheh)或廣東 (Cantonese)方言… 120元IV 福建 (Hokkien)或潮州 (Tiechiu)方言…(a) 取兩者方言其中之一，而無法表現另一個方言的翻譯員個例，作為檢驗的方言科或尚未接受特別薪資的增額 (“For either dialect in the case of an Interpreter who did not present the other dialect as a qualifying subject or who has not received a special increase for it”)…120元 (b) 其他翻譯員的個例 (In the case of other interpreters)…60元V 英語 ( 榮譽標準級 )，已認證 10年常設的翻譯員個例 (“In English [Honour Standard] in the case of Certificated Interpreters of ten years’ standing”)…180元VI 任何其他語言或方言：由布政司 不時可能的批准所增訂 (“In any other language or dialect: such increase as the Chief Secretary may from time to time appr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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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年馬來聯邦全體公務員清單的薪資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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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屬馬來亞被殖民者族群的語言教育馬來語學校和印度泰米爾語學校的教學：並沒有特別提及誰是語言教師 (是馬來半島的馬來人、印度人，還是殖民政府的軍警生？ )。語言教師的薪資：位階上的變化而有所不同，男女不同的性別也造成同工不同酬。男教師的薪資比女性來的較高 (p.416)。華語教育：沒有在 Education( 教育 )的章節中，與馬來語學校和印度泰米爾語學校同時並列，反而是在 Interpreters- Chinese (華語翻譯員 )一節中獨立描述 (pp. 418-423)，與 Cadetships (行政官；行政官資格 )一節往中國學習華語的流動過程相呼應 (pp. 406-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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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官的華語學習內容Cadetships：紀錄了行政官他們所需的薪資規劃、物資配給。特別的是，Cadetships段落最後的版面內容為「行政官遣送廣東的註記」 (Notes for cadets sent to Canton)。Interpreters-Chinese：分成1903年制定的舊制(old scheme，pp. 418-420)與1919年現行的新制(new scheme，pp. 420-423)，新制部分中，華語的方言(dialect)區分相較於舊制更加明顯。但是華語的學習，大多集中於英國官員 (軍警校生)需要中英的口譯學習與認證。不同的是，新制比舊制的翻譯，多了關於不同華語方言的規定，以及華語翻譯亦參照官話指導手冊 (Guide to Kuan Hua)或華人布政司處(Secretary for Chinese Affairs)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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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制的華語翻譯員該次標題的歸類如下： Student Interpreters (學生翻譯員 )、 Appointments ( 任命指派 )、 Pay ( 俸祿支付 )、 Qualifications (資格考 )、 Examinations (檢定考試 )、Miscellaneous ( 雜支雜項 )、 Interpreters Now in the Services(現役翻譯員 )。在華語翻譯員新制，如第 12條的 Pay( 俸祿支付 )，提及已受到認證的翻譯員 (Certificated Interpreters)，呈現 (p. 421)以下的資格規定與另訂退休金薪資的增額 ( 第 11條提及年薪 2160元的老手翻譯員 [Senior interpre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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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語翻譯的寫作及其方言的歸類各別對照的薪資“對價” (標題已修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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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行政官與華人事務《 1923年馬來亞公務員清單》 (The Malayan Civil List, 1923)

軍警生的訓練與其後的服役過程，一方面反映出殖民母國的軍階與官僚系統；他們另一方面因地制宜，體現對殖民地內不同族群的社會控制。殖民地所流通的各種族群語言或方言，尤其最常作為殖民母國重要的治理工具。使用華語佔一定比例的軍警生，他們的服役也多半被分配至不同位階的華人事務例如：次華民副護衛司 (Second Assistant Protector of Chinese) ；華民副護衛司(Assistant Protector of Chinese) ；華民護衛司 (Protector of Chinese) ；華民護衛司署 (Chinese Protectorate) ；華民政務司 (Chinese Secretariat) ；華民苦力收容所 (Chinese Coolie Depot) ；華民政務司 (Secretary for Chinese Affairs) ；華民移民局副護衛次司 (Second Assistant Protector of Chinese Immigrants) ；華民移民局副護衛司 (Assistant Protector of Chinese Immigrants)。《 1923年馬來亞公務員清單》內文，依次登記了各別呈現不同軍警生內部位階的四種列表，其中更強調了語言訓練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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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格 (1) (P. 1)： OFFICERS ORIGINALLY APPOINTED AS JUNIOR OFFICERS PRIOR TO FEDERATION.-(CONT.)

表格 (2) (pp. 2-8)： List of Officers Originally Appointed by the Secretary of State as Cadets.-(cont.)

姓名

Name.

服役指派日

Date of

appointment to

the service.

(日-月-年)

通過母語的最

後考試日期

Date of

passing final

examination in

native

language.

(日-月-年)

通過法律的最

後考試日期

Date of passing

final

examination in

law.

(日-月-年)

位階

Class.

位階指派日

Date of

appointment

to the Class.

(日-月-年)

標

號

No.

服役指派日

Date of

Appointment

to the

Service.

(日-月-年)

姓名

Name.

通過軍警

生的資格

日期

Date of

Becoming

Passed

Cadet.

語言

Languages.

指派(位階與地

區)

Appointment.

最後升遷

日期

Date of

Last

Promotion

(日-月-年)

評論備考

Remarks

年資日期

Date for

Seniority

(日-月-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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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格 (3) (pp. 9-11)： List of Officers Originally Appointed by the Secretary of State as Cadets under the Reconstruction Scheme.-(cont.)

-表格 (4) (pp. 12-13)： List of Officers Originally Appointed by the Secretary of State as Police Probationers-(cont.)

標

號

No.

服役指派日

Date of

appointment to

the service.

(日-月-年)

姓名

Name.

語言

Languages

指派(位階與地區)

Appointment.

最後升遷日

期

Date of last

promotion.

(日-月-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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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3年馬來亞公務員清單》表 (2)： LIST OF OFFICERS ORIGINALLY APPOINTED BY THE SECRETARY OF STATE AS CADETS.-(CONT.)的部分行政官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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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表 (2)至表 (4)的 289位行政官名單中，共整理出 329總人次的語言學習註記語言學習類別 人次 相對人次 相對人次％

廣東語 37 0.112 11.25 福建語 24 0.073 7.29 客語 1 0.003 0.30 華語 8 0.024 2.43 泰米爾語 27 0.082 8.21

印度斯坦語 3 0.009 0.91 泰盧固語 5 0.015 1.52 旁遮普語 6 0.018 1.82 馬來語 214 0.650 65.05 暹羅語 2 0.006 0.61 爪哇語 2 0.006 0.61 總計(表 2、表 3、表 4) 329 1.000 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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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學習三種華語的行政官，與他的華人事務服役履歷 (已修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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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行政官空間的移動《 1919年馬來聯邦全體公務員清單，薪資表附錄的 Cadetship(行政官；行政官資格， pp. 406-407)一項，紀錄到的“ Residence”(賃居 )部分提及：行政官被預定兩年半的時間，在中國 ( 包括廣東 )學習廣東話(Cantonese)，並且需要通過廣東話的語言檢定；軍警生在廣東暫居的地方。行政官部分住在外國租界地，部分住在廣東西部郊區的Ho Nam。前者一個月的房租高於後者。後者對軍警生的生活待遇較佳：他們大部分不是住在舊的英屬衙門 (British Yamen)，就是在冷天氣的時候住在中式住宅避寒，熱天時則跑去寺廟、鄉間避暑。軍警生因為留在廣東，當地還提供說廣東城裡語言的老師來進行語言教學，這就是為何在下半年期間，軍警生也不在澳門 (Macao)學廣東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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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年廣東的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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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0年代廣東的一間寺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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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0年代廣東運河上的中式三板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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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官從英屬馬來亞到中國廣東地區的往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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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學習與行政官個人的移動則有 30位行政官履歷與華語學習或華人事務相關的行政紀錄。個別的履歷表，前往 [遣往 ](proceed to)中國的行政官一共有 22位。在廈門 (Amoy)學習福建語 (Hokkien)的有 11位行政官。前往廣東(Canton)學習廣東語 (Cantonese)的則有 7位；另有 2位軍警生也前往了廣東，但沒有註明是學習哪一類華語。學習廣東語的行政官，有一位則是前往了澳門 (Macao)學習廣東語；另有一位軍警生雖被記錄到前往了中國學習廣東語，但未記錄清楚前往中國的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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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及華人事務與行政官的個人移動John Jeff和 Cplin Knox Muspratt：在英屬馬來聯邦境內怡保(Ipoh)地區的華民護衛司署就任行政官 (1920/4/10 ； 1920/11/20)，同時開始研習華語。 Jeff前往廣東學習廣東語 (1920/11/30) ；在雪蘭莪擔任華民副護衛司，位階為 Class V(1923/11/24)。Muspratt遣往廣東學習廣東語 (1921/7/4)。 Jeff 可能在軍警生的生涯中，經歷了兩種華語的學習經驗。Charles James Saunders ：在廣東學習華語 (1892/11-1894/11) ；指派到 Penang的 Chinese Protectorate的華人事務行政(1894/11/24) ； 3天之後通過最後的廣東語檢定。在額外的方案中，通過了最後的福建語檢定 (1896/7/2)和最後的客語檢定(1898/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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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小結行政官不僅對應於殖民政府對他們的行政派遣，而被動地進行著人身的空間移動，也從這種殖民地境內和中國境外的空間移動過程中。行政官作為本文關注的主體，筆者通過能夠在其生命史線索，爬梳他們如何習得華語 (被殖民者的語言 )和從事與華人相關的殖民行政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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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官作為殖民的中介者英屬馬來亞的行政官作為一種中介，他們一方面進行代表殖民官方的執行者，另一方面則進行馬來亞被殖民族群的治理，而自身必須通過種種的節點：行政官生涯的年資、殖民體制及其行政區域的變化、殖民體制內的官僚運作以及殖民時期的勞動社會狀況。既不是宏觀敘事，也不是微觀敘事的「中介敘事」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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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論：行政官、行政官制度作為英國殖民體系與勞動社會的中介 (一 )

15、 16世紀以來的歐洲殖民，建立殖民體系的官僚運作，殖民母國如何對應、認識其殖民地的社會文化現況與脈絡，以及內部各族群的習俗與歷史。 行政官一旦進入了國家公務員體系，隨著母國統治者官方的命令和指派而前往不同的國家和自身的殖民地，對殖民地的探索和被殖民者的遭逢，在國家檔案 (archive)和殖民地檔案中被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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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論：行政官、行政官制度作為英國殖民體系與勞動社會的中介 (二 )但這種遭逢並非固定的社會遭逢，也不是強調靜態、固定不變的殖民母國英國去對抗殖民地上多元的社群或方言群。反而是殖民母國不在場，殖民體制的推行與勞動力的治理，是由行政官代表殖民母國，他們作為中介，現身於殖民母國與被殖民者之間。行政官如何成為殖民者，他們跨越不同殖民體制與自身經歷的軍警生涯過程，「當下」身份想像的捕捉是值得思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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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論：行政官、行政官作為英國殖民體系與勞動社會的中介 (三 )行政官在不同的職位生涯中被調到不同的殖民行政體制與區域，他們為何要到某行政區域 (或者是他們為何被殖民被派遣？經由派遣過後的行政區域和官僚工作，跟行政官原先習得的專業項目的關係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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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論：行政官、行政官制度作為英國殖民體系與勞動社會的中介 (四 )

行政官如何成為殖民者、英屬馬來亞之華人社會，兩者皆為動態，且同時面對三種殖民體制所表現的殖民身份和政治制度的變化。行政官的升遷和他們學習語言的過程，來回移動於不同空間及其殖民體制之間，成為殖民者。作為官方代表的殖民者，行政官的身分是不斷移動的，而且他們個別的移動與遭逢點都是異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