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5月26日 星期日 唐代诗人的 灞桥折柳 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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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责任编辑蒋漫冰视觉编辑贾庆华

组版马爱贤校对张立2019年5月26日 星期日 www.xiancn.com 文化纵横

说“砸锅”国学堂

爱上东坡先生 □积雪草

中年以后,我喜欢上东坡先生。准确点说,是喜欢他做人处世的达观态度;喜欢他的才华和社会责任感,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能做成精品。若说逆境中的乐天派,我认为非苏东坡先生莫属。

北宋文学家、书画家、美食家苏东坡才华卓绝、学识渊博、生性豪放,其诗、词、文、书、画皆是大家风范。他一生历尽坎坷,数次被贬谪,在千山万水、长路漫漫中,要承受精神上的孤独、生活上的困窘,以及身体上的劳累和病痛的折磨,但他却始终保持乐观放达的心态,在颠沛流离中完成精神上的皈依和升华。

苏轼被贬谪黄州后,他领着一家老小开荒种菜,自号“东坡居士”;他常常和樵夫谈天,和渔夫说笑,和朋友畅谈,写下流传千古的名篇《念奴娇·赤壁怀古》。

苏轼有一个和尚好友叫佛印,两个人常常相互调侃戏谑,言语中却暗藏玄机。一日,二人同游长江,东坡往岸上一指,佛印举目,只见一狗正在啃骨头。佛印若有所思,遂把手中题有苏东坡诗句的扇子扔入水中,两个人相顾而笑。原来这是一副哑联,东坡先生的上联:狗啃河上(和尚)骨;佛印大师的下联:水流东坡诗(尸)。

被流放到海南时,东坡先生给儿子写信说:“无令朝中士大夫知,恐争谋南徙,以分此味。”意思是说,海南的海鲜生蚝太好吃了,别让朝中那些大臣们知道了,他们会争先恐后来这儿和我抢吃的。事实上,当时的海南,风涛瘴疠、毒蛇猛兽遍野,自然环境恶劣,“食无肉、病无药、居无室、出无友……”是最偏远、最荒凉的流放地,否则东坡先生也不会被贬谪到那里。然而,东坡先生却用苏式幽默安慰儿子,除了怕亲人担心挂念外,也是因为他天性乐观,对世事已经看开看淡,达到了随遇而安的境界。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

一”,苏轼是一个有趣的人,除了写字画画、吟诗作赋,他还潜心研究医道,他爱美景、爱美食,并广交朋友。就说说那些冠名“东坡”的食物吧,东坡肘子、东坡肉、东坡鱼、东坡汤、东坡饼什么的,千百年来备受人们的青睐。东坡先生不但研究配方,而且亲手制作,吃得不亦乐乎!不仅如此,他还写出了系列文章,最经典的当属《老饕赋》,此赋把中国烹饪与饮食之美表现得极其精妙。

台湾作家余光中先生曾说:“旅行,我不想跟李白,因为他不负责任,没有现实感;我也不想跟杜甫,因为他太苦哈哈,恐怕太严肃;而苏东坡就很好,他很有趣,我们可以做朋友。”由此可见,一个有趣的人在哪里都会受欢迎,用“有趣”做心灯,照亮自己,也照亮别人。千百年来,东坡先生一直受到人们的喜爱。

东坡先生在悲凉困顿的人生际遇里,成功地将儒、释、道融合在一起,在雅、俗之间游走自如,在困苦磨难中潇洒而来、自由而去。不为世俗所累,不为生活所迫。无论多么困窘,都能活出自己的大气,有范儿,又接地气儿,形成自己独特的人格魅力。他真实、有趣儿、好玩儿,不高高在上,正像他自己所说的:“吾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以陪卑田院乞儿。”

能否从东坡先生身上得到一些启示呢?在喧嚣浮躁的尘世里,或许荆棘丛生,或许暂时看不见花开,但美好一定存在,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有趣是人生的最高境界,不妨把困苦简陋的生活“过出”诗的韵律和味道。

爱上东坡先生,不是三两日的事了,爱他的达观、幽默、才气,而且会一直爱下去。

□刘 浪

灞桥折柳□周养俊

在唐代,长安、洛阳、扬州、成都,皆是繁华的大都市。为博取功名前途,实现个人理想抱负,许多人纷纷前往都市,与现在相同,那时的都市意味着更多的机会和希望,与此同时,都市也有令人艰难辛酸的一面。时人张固《幽闲鼓吹》载:年轻时的白居易,初到长安应举,登门拜谒文坛领袖顾况,顾况听了他的名字,戏谑地说:

“米价方贵,居亦弗易!”此话看上去有调侃的意味,却道出了都市生存的艰难。顾况当时担任著作郎,官从五品,尚觉米珠薪桂,生活不易。那么,那些闯荡都市而多年不得仕进的普通诗人,其生活状况可以想见。

杜甫十年困守长安,衣食难继、挨饿受冻的生活经历,可谓丰富。“饥卧动即向一旬,敝衣何啻联百结”,十来天揭不开锅,衣衫褴褛,狼狈不堪;“残杯与冷炙,到处潜悲辛”,嗟来之食让他感受到了刻骨铭心的屈辱与心酸。有个叫王倚的青年朋友,款待杜甫吃了顿饭,杜甫为此感动不已:“但使残年饱吃饭,只愿无事常相见”,饥饿之苦,已侵入骨髓,更侵蚀着一代诗圣的心灵。

卢仝在洛阳城的生活更凄惨。元和六年(公元 811年)的冬天,大雪纷飞,他在写给好友韩愈的诗中诉苦:自己全家住在破屋里,饥寒交迫,赊借无门,只好手执斧头劈开冻成冰疙瘩的酸菜,用来充饥。眼看着“病妻烟眼泪滴滴,饥婴哭乳声呶呶”,那一刻,卢仝觉得自己甚至连蚯蚓都不如,蚯蚓尚且“汝无亲朋累,汝无名利侵”。

李商隐在《樊南甲集》序中说,“十年京师寒且饿”。困居都市的寒族诗人,忍饥挨饿,似乎已是家常便饭。韩愈在《答孟郊》中记述了孟郊在长安应举时的窘境:“人皆余酒肉,子独不得饱……朝餐动及午,夜讽恒至卯。名声暂膻腥,肠肚镇煎煼。”姚合在《新昌里》中说他自己:“朝朝忍饥行,戚戚如难堪。”贾岛也在《朝饥》诗中感叹:“市中有樵山,此舍朝无烟。井底有甘泉,釜中乃空然。”

同现代人相似,古人在都市生存,除了衣食温饱,最重要的也是居住问题。唐代诗人如何解决住房问题?主要是寄居、赁居两种,除此之外,当时还颇为流行借居寺庙。诗人白居易便饱尝寄居、赁居的苦涩滋味:“游宦京都二十春,贫中无处可安贫。长羡蜗牛犹有舍,不如硕鼠解藏身。”做官二十余年,连套住房都买不起,想来自己还不如一只“蜗牛”、一只“硕鼠”,蜗牛尚有蜗壳、老鼠也有鼠洞得以安身,可自己呢?

同样是经历了长年的居无定所,卢仝痛下决心,不顾韩愈让他量力而行的劝告,借下高利贷购买了洛阳里仁坊的一处住宅。后来却被借贷者追得如丧家之犬,只得赶紧卖掉扬州旧宅以还债务。然而,据韩愈讲,卢仝费尽心思、倾其所有买来的住宅,不过“破屋数间而已矣”,且附近的治安环境也不好,家人经常被恶少骚扰。而韩愈自己呢,直到晚年才在洛阳买了房。以他的才学、身份和地位,也要“辛勤三十年”才能“有此屋庐”。可见,在唐代大都市买房,并非容易的事,许多人终其一生也没能拥有属于自己的一间房,有的人最终客死官舍

或旅店。相比物质层面的困顿,都市的人情淡薄、个

人的前途渺茫,应该是压垮诗人精神世界的最后一根稻草。“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对于闯荡、谋生的漂泊者,都市是

“从来名利地”。孟郊的《伤时》诗,讲得很直白:“有财有势即相识,无财无势同路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往往随着地位权势变化而变化。对此,李白深有感触:“一别蹉跎朝市间,青云之交不可攀。”白居易在其《秦中吟十首·伤友》中也有生动描述:“平生同门友,通籍在金闺。曩者胶漆契,迩来云雨睽……昔年洛阳社,贫贱相提携。今日长安道,对面隔云泥。”曾经的“同门友”“胶漆契”,因为现在的身份不同了,便是“对面隔云泥”,对老朋友视若不见、形同陌路。

翻开《全唐诗》,我们会发现大量的咏钱诗。没有办法,在都市里吃尽了苦头的诗人们,最终不得不承认金钱“能于祸处翻为福,解向雠家买得恩”(徐夤《咏钱》)。张谓《题长安壁主人》感叹:“世人结交须黄金,黄金不多交不深。”在都市赤裸裸的权钱利益面前,贫贱的诗人,要想坚守自己的自尊和信念,很难。“十处投人九处违,家乡万里又空归。”无奈,人情淡薄、世态炎凉,落魄于都市,却到处求靠无门。还是杜甫看得透彻,他在《久客》诗中云:“羁旅知交态,淹留见俗情。”常说真情可贵,那是因为,真情只有在患难之际,方能显现。

贞元十二年(796年),已四十五岁的孟郊终于中了进士,此前连考两次均失败。兴奋过头的他在《登第》诗中写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不料,这两句后来每每为诗家所诟病,认为他实在有失分寸,丢了风骨。其实,若亲身经历过科举考试百转千回的虐心与戮志,自然也就能够理解孟郊的这种狂喜之情了。

唐代,每年到长安参加科举考试的举子有两三千人,而中进士者仅约三十人。“一士登科甲,九族光彩新”,进士及第,不只是个人的飞黄腾达,更意味着整个家族命运的重大转折。成败之间判若云泥,及第者无上荣光,而落第者则饱受世人白眼。诗人们肩负着改变自己命运、振兴家族、光耀祖宗的重大使命,背井离乡来到举目无亲的都市,所承受的巨大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对科举考试无力掌控、无法预知的迷茫无助感,时时萦绕在诗人的心头。“文章自古无凭据,唯愿朱衣暗点头”,主试官个人对文章的喜好,将直接影响科举考试的结果。再加上,唐代干谒之风盛行,若能获得权贵高官、公卿显人或社会名流的有力荐举,不仅可直接及第,甚至能事先决定录取的名次。因此,为了个人的前程,一些人四处奔走干谒,不免显得卑微。而那些

“九城无亲朋、朝中无知己”的寒族诗人,却只能空叹:“晴天欲照盆难反,贫女如花镜不知。”

可以说,在唐代诗人中,很少有人没尝过落第的滋味。落第者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从而陷入“回不去的故乡,留不下的城市”的困境中,就像杜荀鹤所说“出京无计住京难”。他们大多数人,只能选择在科举这座独木桥上继续走下去,忍受一轮又一轮拉锯式的心灵折磨。然而,退一步讲,即使中了进士,也不一定就能如愿踏上仕途,从此摆脱困境,还得通过吏部铨选。被后人尊为“唐宋八大家”之首的韩愈,连续三年在吏部铨选中无缘授官,干脆直接上书宰相,后来才获一个观察推官的微小官职。也许,现实永远不及理想来得丰满。

“回首却归朝市去,一稊米落太仓中。”重重的焦虑,使得诗人们在都市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常常感到筋疲力尽、遍体鳞伤,深感个体存在是如此渺小。

日常生活中,人们常用“砸锅”一词来比喻办事失败了,很形象很生动。追根溯源,其中的

“锅”与戏曲界术语“两下锅”“三下锅”“钻锅”有着密切联系。

清末民国初年,我国北方的京剧曾同山西梆子、直隶梆子(今河北梆子)同台演出,而剧目、表演等仍旧各自保持原状、不相混合。人们

就将这种班社俗称为“两下锅”戏班。类似的情况在南方也存在,比如流行于云贵一带的滇剧,原来也是一个戏班只唱一种腔调,后因人事凋零等原因,逐渐变为三种腔调(包括襄阳、胡琴、丝弦三种)杂演,有时是一本大戏兼用三种腔调,有时一本戏的一折兼用三种腔调,人们将此俗称为“三下锅”。另外,京剧演员为了扮演自

己所不会的角色而临时去钻研、排练他角,俗称为“钻锅”。在这里,“锅”已经成了“戏”的代名词。旧时,人们常用“砸饭锅”来比喻失业,戏要是唱得不好、演不下去,自然也就称“砸锅”了。至于艺人及戏班遭到外来骚扰和破坏,戏园子被冲、戏班子被砸,则更是彻底的“砸锅”了。

(阎泽川)

灞桥位于西安东十多公里处的灞河上,是东出西安的必经之地。它西临浐河,东接骊山,东南边是广袤的白鹿原,北边是肥沃的渭河平川,东北边是历经沧桑的铜人原。《雍录》上说:此地最为长安冲要,凡自西东两方面入出峣、潼两关者,路必由之。“峣”指陕西商县西北的峣关,也叫青泥关或蓝田关,为西安东南方一大门户;“潼”就是陕、晋、豫三省交会处的潼关。到灞桥这里才会看清,从西安来的公路过了灞桥之后就分为北、东、南三线,北线入陕北,东线达郑州,南线去商州、南阳和信阳。

这里自古是交通重镇,如今交通更是发达,108国道(与陇海铁路线平行)、310国道和 312国道,均在灞桥镇境内交会。另有三条高速公路通过灞桥,分别为连云港至新疆、西安至蓝田、西安至阎良,连接西临、西铜、西宝及西安咸阳国际机场专用线,是沟通我国东西部地区的第三条大动脉。陇海铁路和西康铁路跨河而过,并有四条铁路专用线可供使用。灞桥镇已成为陕西省米字形交通布局的中心点,可谓五湖三江,四通八达。

1994年,当地人在灞河取沙时意外发现灞桥遗址。遗址桥墩长约 400米,已清理三孔桥洞(桥墩 4座、残拱券 3孔),桥墩呈船形,长 9.25~9.52米,宽 2.4~2.53米,残高 2.68米,墩距 5.14~5.76米。墩下以石条铺成长方形底座,石板长达17米,其下布满木桩构成桥基。桥墩两端设分水尖和吸水兽。出土隋唐时期的瓦片、琉璃瓦,宋、金、元瓷片,以及北宋维修桥身时利用的唐碑等。

2004年10月1日被大水冲刷出的灞桥遗址则为隋桥,建成于隋开皇三年(公元 583年),因在原灞桥址以南,故称为“南桥”,桥两边广植杨柳。灞桥在唐朝时设有驿站,凡送别亲人与好友东去,多在这里分手,有的还折柳相赠。清代陕西巡抚叶伯英曾为灞桥题过一联:诗思向谁寻,风雪一天驴背上;客魂销欲尽,云山万里马蹄前。

明、清时灞桥曾先后几次被废毁,到清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陕西巡抚毕沅重建桥,但桥已非过去规模。直到清道光十四年(1834年)巡抚杨公恢才按旧制建造,桥长380米,宽7米,旁设石栏,桥下有72孔,每孔跨度为4米至7米不等,桥柱408个。1949年后当地政府为加固灞桥,对桥进行了扩建,将原石板桥改为钢筋混凝土桥,现桥宽10米,两旁还各留宽 1.5米的人行道,大大地改善了公路交通运输状况。

古代的灞桥,一直居于关中交通要冲,它连接着西安东边的各主要交通干线。唐朝诗人王昌龄在其《灞桥赋》中说:“惟于灞,惟灞于源,当秦地之冲口,束东衢之走辕,拖偃蹇以横曳,若长虹之未翻。”

灞桥,这座久负盛名的古桥,曾引起无数文人的咏叹:这桥边的垂柳,又让多少迁客为之断肠;那桥下日夜东流的灞水,又让多少离愁别绪,变得绵绵无绝期。刘禹锡唱道:“征徒出灞涘,回首伤如何”,李贺咏道:“灞水楼船渡,营门细柳开”,李商隐吟道:“灞水桥边倚华表,平时二月有东巡”等等,不一而足。《全唐诗》中直接描写或提及灞桥(灞水、霸陵)的诗篇就达114首之多。

其后经过历代墨客骚人妙笔的润饰,灞桥也被人们称为“情尽桥”“断肠桥”“销魂桥”等。据《唐诗纪事》记载:“雍陶有一次送别故旧,行至灞桥,问随从曰:‘此桥为何称情尽桥?’随从道:‘因送别到此为止点,故称之情尽桥。’雍陶有感惜别之情曰:‘从来只有情难尽,何事名为情尽桥,自此改名为折柳,任它离恨一条条。’”这就是脍炙人口的诗篇《折柳桥》。

至于“销魂桥”则得名于江淹的《别赋》,其赋开篇曰:“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古人折柳赠别,是大有深意的。因为“柳”和“留”为谐音,既表达依依不舍的情感,也寓意人去他乡,宛如柳木随遇而安、发展壮大。这一习俗源自何处,已无据可考。文献记载最早可见诸《诗经·小雅·采薇》中的“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尤其是隋、唐时期,经过文人雅士们不断写诗作赋,灞桥折柳赠别表达的那种离愁别绪和深情厚谊就被定格了下来。

在此唐人留下不少伤情之句,如“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霸陵伤别”(李白《忆秦娥》)、“朝朝送别泣花钿,折尽春风杨柳烟”(鱼玄机《折杨柳》)、“杨柳含烟灞岸春,年年攀折为行人,好风倘借低枝便,莫遣清丝扫路尘”(杨巨源《赋得灞桥柳留辞郑员外郎》)、“霸陵原上多离别,少有长条拂地垂”(韩琮《杨柳词》)、“灞岸晴来送别频,相偎相依不胜春”(罗隐《柳》)。词人柳永触景生情,一曲《少年游》更是令人黯然神伤:“参差烟树霸陵桥,风物尽前朝。衰杨古柳,几经攀折,憔悴楚宫腰。夕阳闲淡秋光老,离思满蘅皋,一曲阳关,断肠声尽,独自凭兰桡。”

由于灞桥两岸“筑堤五里,栽柳万株,游人肩摩毂击,为长安之壮观”(《西安府志》),每当早春时节,柳絮飘舞,宛若飞雪,就形成了“灞柳风雪”景观,这就是著名的“关中八景”之一。可惜如今这一胜景,只能靠游人去想象了。

说到“灞柳风雪”,不可不提及明代著名画家吴士英的《灞桥风雪图》(现藏于故宫博物院)。此图绘一老者骑驴在风雪中过桥,低首沉思。为烘托主题,景作山野悬崖,树木凋零,风雪弥漫,河流封冻,寒气迫人。侧锋卧笔,线条粗简,水墨淋漓,一次皴染,颇得气势,骑驴人物虽极简洁,但形态生动。据《韵府群玉》中记载:“孟浩然尝于灞水,冒雪骑驴寻梅花,曰:‘吾诗思在风雪中驴子背上。’”此画盖取其意。郁达夫说过:“江山亦要文人捧”,而灞桥可以看作是最好的明证了。尽管桥已不是当年的那座桥,那柳也不是当年的柳,但是由于历代墨客骚人的吟咏,自古至今,灞桥、灞柳一直鲜活在国人的心中。

近些年,随着城市建设的发展,灞桥和灞河沿岸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城镇周边以“灞柳”为文化主题的活动场所多了,柳树也成片地栽植起来,昔日“灞柳风雪”的景象似乎又重现人们的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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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版插图 王进城

唐代诗人的都市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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