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鬥牛士 (Last Matador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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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西班牙鬥牛進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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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年 9 月 25 日，巴賽隆納僅存的一座鬥牛場內迎來了“最後的鬥牛賽”，西班牙最大的加泰羅尼亞區將於 2012 年 1 月 1 日開始全面禁止鬥牛，這項延續 2000多年的西班牙傳統運動，是否將由此走向終結？持續多年的鬥牛存廢之爭，將由這紙禁令開始，愈發激烈……

2011 年 9 月 25 日，巴賽隆納， 38 歲的胡安 · 莫拉， 36 歲的何塞 · 湯瑪斯和28 歲的卡塔蘭 · 塞拉芬 · 馬林為觀眾帶來最後一場鬥牛比賽。這場“絕唱”的門票售價最高被炒至 1800 歐元，約合原售價的 10 倍，能容納 2 萬人的鬥牛場座無虛席。圖為何塞 · 湯瑪斯走入場內開始表演。

2011 年 9 月 25 日，一名工人往立柱上張貼“最後一場鬥牛比賽”的海報。從 2012 年1 月 1 日開始，每年提供西班牙全國財政超過兩成的加泰羅尼亞大區全面禁止鬥牛。禁止鬥牛後，加泰羅尼亞區一年包括旅遊、消費、食品、農業等各方面的損失將高達 3 億歐元。

多年來，動物保護組織在西班牙各地上演了各種各樣的反鬥牛“行為藝術”，這次加泰羅尼亞全面禁止鬥牛也是起源於一個名叫“ Prou ！”（語義：夠了！）的組織，他們收集了 18 萬民眾的簽名，反對鬥牛活動（按照當地的法律，如果有足夠多的簽名，就可以申請對某項事務進行表決）。最終該議案以 68 票贊成、 55 票反對、 9 票棄權獲得通過。促成了加泰羅尼亞地區全面禁止鬥牛。圖為 2011 年 6 月 30 日，反鬥牛志願者們在街頭進行抗議活動。

但加泰羅尼亞地區全面禁止鬥牛的背後有更深層次的政治因素，一直以來，富庶的加泰羅尼亞人就沒有放棄謀求獨立的可能。像《 ABC.es 》這樣的西班牙媒體認為，在這樣要求一致的環境中決定禁止鬥牛， 首先是加泰羅尼亞排擠西班牙 文化的一種標誌，“他們用否定西班牙 文化，來抬高加泰羅尼亞地區文化，從而實現進一 步自治乃至獨立的政治目的。”圖為 2010 年 3 月 14 日，西班牙馬 德里， PETA 成員組成 SOS形狀，身上塗血，扮作受傷的公牛，在街頭進行抗議活動。

西班牙的動物保護 主義者發起一場抗議鬥牛的活動。 參加者全部裸體躺在馬德里的一處廣場上，並在身上塗滿人造的鮮血。活動組織者的目的是要全面禁止西班牙的傳統鬥牛活動。 而關於鬥牛活動 究竟應該禁止還是繼續的爭論，在該國已經延續了數年。

在美國華盛頓，善待動物組織成員在西班牙 駐美大使館周圍示威，抗議西班牙即將舉行的 奔牛節和鬥牛活動。

善待動物組織成員在西班牙 駐美大使館周圍示威，抗議西班牙 即將舉行的 奔牛節和鬥牛活動。西班牙 潘普洛納市每年 7月都要舉行奔牛節活動，吸引世界各地的眾多冒險愛好

者前來體驗人與牛之 間的危險遊戲。

在美國華盛頓，善待動物組織成員在西班牙 駐美大使館周圍向路人散發傳單，抗議西班牙 即將舉行的 奔牛節和鬥牛活動。

法國巴黎，人道對待動物協會的成員在西班牙 駐法國大使館外舉行裸體遊行抗議西班牙 舉行一年一 度的鬥牛比賽。

在美國華盛頓，善待動物組織成員在西班牙駐美大

使館周圍示威，抗議西班牙即將舉行的奔牛節和鬥牛

活動。西班牙潘普洛納市每年7

月都要舉行奔牛節活

動，吸引世界各地的眾多冒險愛好者前來體驗人與牛

之間的危險遊戲。

新華社記者呂明響攝

鬥牛是西班牙的國 粹，兩千多年的歷史讓它深深根植於西班牙民 族的基因中。 18世紀以前，鬥牛一直是西班牙 貴族顯示勇猛剽悍的專利專案。 1743 年在馬德里興建的第一個永久性的鬥牛場，是鬥牛活動 逐漸演變成一項民族娛樂性體育活動的標誌。圖為2011 年 9 月 2 日，西班牙鬥牛 士大衛 ·樊迪拉進行一場鬥牛表演。

當發瘋的猛牛低頭用鋒利的牛角向鬥牛 士沖來，鬥牛 士不慌不忙雙手提著鬥蓬做一個優美的躲閃動作，猛牛的 利角擦著鬥牛 士的衣角而過，這生死之際的優美一閃，讓全場的觀眾如癡如醉。 圖為 2006 年 7 月 6 日的一場鬥牛比賽 中，看臺上的一名女子興奮掀衣，周圍的人們為她鼓掌叫好。

鬥牛和 佛拉明戈舞 是西班牙的國 粹。鬥牛 又分成西班牙 式鬥牛和 葡萄牙式鬥牛兩種，主要區別在於：葡萄牙式鬥牛是鬥牛 士騎馬鬥牛， 基本沒用助手，盡興即可，不一定要把公牛殺死；西班牙 式鬥牛鬥牛 士是在地上和公牛周旋，鬥牛 士配有標槍手、長矛手等多名助手，並一定要把公牛殺死。圖為一場葡萄牙式鬥牛表演，鬥牛 士騎在馬上刺擊公牛。

一場鬥牛由 三個鬥牛 士出場，角鬥六條公牛，每人兩個 回合，在西班牙， 所有的鬥牛表演 都安排在下午舉行。西班牙人 慣有懶散拖遝的習慣，較不準時，唯一準時的事情就是觀看鬥牛比賽。圖為 2011 年 6 月 11 日，鬥牛 士丹尼爾 ·盧克在刺殺一頭公牛後，衣服上沾滿鮮血走下場。

一場鬥牛比賽的結果 取決於諸多因素，鬥牛 士的膽略和技巧，出場公牛的 兇猛程度等等……但正如海明威所言 ：“生活與鬥牛 差不多。不是你戰勝牛，就是牛 挑死你。”圖為 2009 年 5 月 3 日，鬥牛 士安德魯斯 ·帕裡西奧完成表演後將染血的劍交還。

無論是畢卡索，還是海明威 ，這些藝術大師都沉醉于鬥牛的 魅力。後者在其經典著作《死在午後》中這樣描繪鬥牛，“ 它使人陶醉，能讓人有不朽之感，能使人入迷。”當鬥牛 士在場上挑逗戲弄公牛的 同時，他也將生命祭奠給這項瘋狂的運動，歷史上幾乎所有著名的鬥牛 士都用“戰死沙場”的方式留名史冊。圖為一名鬥牛 士在“逗弄”的環節敞開衣襟挑逗公牛。

2010 年 5 月 21 日， 41 歲的著名鬥牛 士朱利奧 ·阿帕裡西奧在首都馬德里市舉行的 聖伊斯德羅節鬥牛賽上被 身中多劍，垂死掙扎的 500公斤公牛抓住機會，咽喉被刺穿。由於搶救及時，阿帕裡西奧最終生還，而那頭復仇的公牛則被下一個進場的鬥牛 士用劍殺死。

2009 年 5 月 27 日，西班牙鬥牛 士 Israel Lancho 被牛角頂起，腹部被刺穿。

2011 年 7 月 13 日，在聖佛明節 的鬥牛表演 中，鬥牛 士被受傷的公牛制住。

2007 年 7 月 13 日，潘普洛納的一場鬥牛賽 中，曼紐爾 ·傑西被牛 角架起。

整個鬥牛過 程包括引逗、長矛穿刺、上花鏢及正式鬥殺四個部分。引逗是整個表演的開鑼戲。由此牛野性始發，幾個回合過後，騎馬帶甲的長矛手出場，他們用長矛頭刺紮牛背 頸部，使其血管刺破，進行放 血，同時為主鬥牛 士開一個下劍的通道。圖為2011 年的第一場鬥牛賽，被放 血後的公牛眼角酷似流下眼淚。

主鬥牛 士上場後，先表演一些顯示功力的引逗及閃躲動作，如胸部閃躲，即讓牛沖向直線沖向自身時，腿一側滑，牛貼 身沖過，另外還有如“貝羅尼卡”，即是以紅布甩向牛的面 部，以激怒引逗公牛。 其他還有鬥牛 士原地不動，引逗著牛圍著其身體打轉的環體閃躲等等不一而足。圖為 2004 年 7 月 13 日，鬥牛 士朱利安 ·洛佩茲表演胸部躲閃。

圖為 2004 年 11 月 7 日，鬥牛 士米格爾 ·佩雷揮舞紅布騙過一頭受傷的公牛。

圖為 2010 年 4 月 11 日，拉斯班塔斯，鬥牛 士戈麥斯 ·德爾 ·皮拉爾挑逗公牛。

圖為 1997 年 8 月 1 日，年僅 14 歲的鬥牛 士路易士 ·菲利帕挑逗公牛。

最後的刺殺階段是鬥牛的最高 潮。鬥牛 士以一把帶彎頭利劍瞄準牛的 頸部，而後既引逗牛向 其沖來，自己也迎牛而上，沖上前把劍刺向牛的 心臟。牛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應聲倒地。刺殺是最富有技巧的，鬥牛 士須將劍與眼睛齊平，踮腳，手水準下壓，發力，劍入牛身後須抖腕使劍稍微左彎，以衝破心臟主心室，這要求很高的速度、力量和準確性。圖為 2011 年 5 月 6 日，鬥牛 士維克多 · 巴里奧走過一頭剛被他刺死的公牛。

鬥牛 士按刺殺水準的由低至高分別享有保留牛耳 , 保留牛尾 , 被從正門抬出的榮譽。 圖為 2010 年 2 月 6 日，年僅 16 歲的鬥牛 士哈伊羅 ·米格爾 ·桑切斯 ·阿隆索在連續刺死 6 頭公牛後，被 簇擁著抬出正門 。

圖為 2010 年 8 月 1 日，巴賽隆納，鬥牛 士米格爾 ·坦德羅在刺死公牛後 割下牛尾作為獎勵。

如果牛被 刺後，已失鬥性，但由於劍刺得不夠深或牛足夠 強壯，暫時還不倒地而死，這時鬥牛 士或其助手會以十字劍或短劍匕首刺中牛的 中樞神經部位，這時牛會立即倒地而死。圖為 2011 年 8 月 20 日，一名鬥牛 士的助手用匕首刺中牛的 中樞神經。

西班牙每年因鬥牛活動被 刺殺的公牛在 5 萬頭以上，鬥牛場 都設有專門的屠宰場，牛被鬥 殺後會被拖走分割處理，最後走上人們的餐桌。對於表現特別兇猛的鬥牛，牛頭會被割下來懸掛在鬥牛場 中。圖為 2011 年 7 月 10 日，一頭被鬥死的牛被 拖走 。

悠久的鬥牛傳統 使西班牙 形成了完整的鬥牛 產業，鬥牛 學校就是其中的重要一環，許多志在成為鬥牛 士的孩子在學校內接受每週兩次的鬥牛 培訓，而隨著加泰羅尼亞區從2003 年開始禁止 14周歲以下孩童參與鬥牛， 越來越多的鬥牛 學校關門歇業。圖為2007 年 11 月 17 日， 7 歲的克利斯蒂安 · 席亞拉在鬥牛 學校中接受訓練。

西班牙全國 共有 400 多個鬥牛場， 截至 2009 年，西班牙國內 共有 700 名專職鬥牛士，鬥牛業從業人 員約 8000 人，提供近 20 萬個相關就業崗位，整個鬥牛 產業年產值達到 25 億歐元。根據 2006 年的一項調查， 34 歲以下的年輕人當中只有 19% 的人對於鬥牛運動有 興趣，而在 60 歲以下的人當中則有 41% 的人對鬥牛 感興趣，鬥牛運動在年輕人當中正逐漸失寵。圖為 2007 年 10 月 7 日，一名鬥牛 士在雨中進行表演。

隨著 1492 年西班牙開始對 外擴張和對殖民地的統治，鬥牛運動 逐漸傳到拉丁美洲，至今仍在墨西哥等一些拉美國家盛行。 圖為 2009 年 3 月 8 日，來自墨西哥的鬥牛 士Arturo Saldivar受邀在馬德里進行開場表演。

從中世紀到 20世紀 30 年代之間，女鬥牛 士不時會出現在鬥牛場上。但是， 她們卻一直遭受歧視。很多專業鬥牛 士認為，女性沒有資格參加鬥牛這種“國 家級演出”。20世紀 30 年代後，女鬥牛 士一度被禁止出場。現在女鬥牛 士逐漸解禁，但仍備受爭議，有些男士認為她們缺乏女人味，過於兇猛。圖為 1993 年，女鬥牛 士瑪利亞 ·莎拉親吻一頭被她鬥死的公牛。

鬥牛 究竟是“勇者的藝術”還是“殘暴的殺戮”？關於鬥牛 與反鬥牛的爭 論多年來在西班牙持續上演。動物保護 主義組織組織認為動物也應享有生存和不受傷害的權利，鬥牛 剝奪了動物的生存權，讓動物受虐待，應該禁止。但支持者則認為鬥牛是西班牙的傳統，是民間文化和藝術，理應受到保護。西班牙國 王胡安 · 卡洛斯公開表態支持鬥牛，而王后索菲亞則堅定地支持禁止鬥牛，國 王和王后截然不同的態度也反映了西班牙在鬥牛運動存 與廢上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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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最大的加泰羅尼亞區將於2012 年 1 月 1 日開始全面禁止鬥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