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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陈丽丽电话:2352950 2019年1月19日 星期六 百花台 06 [email protected] 燕云居随笔 燕云居随笔 马来西亚的华人朋友多次介 绍,霹雳州有个太平镇,太平镇有 个奇特的风习—赌雨。当地华 族先人以雨赌输赢,约定条件是 落雨的具体时间,比如你说午后, 他道傍晚,然后静观后验,赌字从 贝,有银钱作注。据称政府明知 赌雨首尾,却无意取缔,听之任 之。究其缘由,或曰此种赌博不 受场地之囿,免去器具之累,只需 两片嘴皮激情碰撞,室内可赌,路 上无妨,便是如厕也不耽误。真 要禁赌,难度比捉贼捉奸都大。 于是赌雨的风习日渐坚硬,成了 不受法律制约的违法行为。如斯 奇风异俗,听得叫人心驰。 从槟城到吉隆坡,正好经过 太平镇。经友人指点,我们看到 太平湖边有一种被称作“雨树”的 大树,约莫数十株。那树宛如我 国南方的古榕,树干须数人合抱, 枝叶遮天,浓阴匝地,尤为奇者, 近水的一面,枝条如臂,居然越过 甬道、绿地、坡岸,欲与湖水相 亲。当地人目为太平一景,曰“翠 臂擒波”。马华女作家戴小华觉 得太具侵略性,有些辣手摧花的 味道,不如改称“翠臂抚波”,更能 表现出它的温柔缠绵。女作家自 是婉约,一字之改,透出灵性。这 雨树确实教人浮想联翩!远远望 去,那倾倒的身影,整个是十足用 情的伟岸丈夫!有一种英气,迸 发着,洋溢着。“擒”失之粗豪, “抚”又多些温软,改作“揽”如 何?释为揽结、揽秀。“九江秀色 可揽结,吾将此地巢云松”(李 白),“揽秀目顒顒, 讨幽心养养” (丁复),还有古诗“秀色坐可揽”、 “浅水澄可揽”之类。站在雨树 下,何妨想像华族先人当年赌雨 的情景!也许因着雨树向水的本 性,他们能够从雨树在雨前的某 些变化与征兆,察知落雨的规律 吧?于是他们望着雨树打起赌 来,无须急头白脸,无须大声百 喉,你说下午四点一刻,我说四点 半钟,或者干脆,连言语也废了, 用手指头比划…… 我偏是刨根问底,这风习的由 来。友人侃侃而谈,从霹雳州名 说起。上溯几百年,此地发现锡 矿,马来人误锡为银,“霹雳”即是 锡的音译。开采锡矿,离不开华 人的贡献。当年霹雳州的华人大 多来自闽粤,他们典型的心态是 挣足了钱回唐山。他们既不愿意 客死他乡,又不愿意归来时依旧 空空的行囊,正如潮州民谣《过番 歌》所唱:“去时草鞋共雨伞,来时 行李叠如山。”他们要的是荣归乡 里 ,盖房、置地、修祖墓、建祠堂 ……他们拚命劳作,甚至不择手段 聚财、敛财,正是出于这种心理,赌 雨便成了积蓄银钱的一个途径。 历百年风雨,事实表明,能荣归唐 山的,十无一二!然而根深蒂固的 家乡情结,即便扭曲也不会变更, 于是做成了赌雨这奇特的风习。 当然,霹雳州亦同马来各州,属热 带雨林气候,多雨的客观存在也为 赌雨提供实际的可能。 赌雨的风习罕见稀闻,搜索 枯肠,略似的情形,或许还有?记 得小时候在潮州老家,也曾看见 大人们望着云去云来,争个不休, 还都“引经据典”,什么“日落云里 走,雨在半夜后”,什么“鬼头云在 北,后天大雨淋头壳”……只是争 论归争论,没有真赌。向典籍寻 求,似乎《西游记》里“老龙王拙计 犯天条”差近。那位泾河龙王不 懂得云迷山顶,雾罩林梢,自以为 司雨大权在握,擅自改动行雨的 时辰和点数,砸了神课先生袁守 诚的招牌,却因天条难恕断送了 自家性命,若说是赌雨,这雨也赌 大发了,浑不似太平镇人预先设 定的行为方式。不过,话说回来, 赌雨固然稀罕,赌的现象却普遍 存在着。愚以为但凡可以分出胜 负的事体,没有不可以赌的,不在 乎骰子、纸牌或轮盘,连人的一生 都可以赌,灵与肉都可以作注的, 君不见提金携银行贿之徒,贪赃 枉法受贿之辈么?如此看来,赌 雨的风习无妨一笑置之,尽可留 给有心的学者去审视人文心态。 雨,在古文里另有一种解释, 指称朋友。语出杜甫《秋述》:“杜 子卧病长安旅次……常时车马之 客,旧,雨来;今,雨不来。”原意 是,过去的宾客遇雨也来,现在遇 雨就不来了。杜甫的这个雨,后 来引申为朋友,旧雨代称老友,今 雨代称新友。如“旧雨常来,今雨 不来,佳人偃蹇谁留?”(辛弃疾) “人情旧雨非今雨,老境增年是减 年。”(范成大)听说近些年来太平 镇赌雨的风习已经不比从前了, 我忽发奇想,倘把赌雨变作“雨 赌” —与友人赌说人间事,比如 赌说学问,赌说世情,岂不更妙? 并非在下恣意歪批,我们的前贤 已经作出示范。金圣叹正是在落 雨天与友人赌说人生快事后得出 “不亦快哉”三十三则,而林语堂 更是受金圣叹的启发,借题发挥, 写下《生活的艺术》。赌雨乎!雨 赌乎! 赌雨 静夜如诗,清风悄然。我在 院子里默默独立,抬头望去,看到 了一轮皎洁的月,一棵无言的树。 忽然,就在此时,在远方,谁 人竟然吹响了笛子,笛声婉转而 清越,回响着一腔悠长的思,倾诉 着心中温馨的梦。 多日之后,这样的情景依旧 会时常出现在我的思绪里。 真的,我喜欢婉转的笛声,笛 声如诉,引着一颗心步入憧憬中 的情境中来。此时,不见纷扰不 闻喧嚣,唯有彩云伴明月。 月夜恬静真如画,何人吹笛 起清音。月光柔和如笛声,笛声 婉丽如月光。有月,才映出了笛 声的清响玉韵。有笛,才还了月 的柔情思绪。时光无声仔细听, 笛声萦绕韵轻轻。笛声是月光, 也是清风,更是吹笛人的心事和 向往。 都说是,谁家玉笛暗飞声, 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 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是啊, 月是皎洁的月,笛是美丽的笛, 静夜闻笛,怎不让人情思飞扬? 笛声让知音者心中懂得:笛子倾 诉了心灵的忧欢,心灵读懂了笛 子的倾诉。 是的,笛子是属于心灵的, 再没有哪一件乐器如竹笛这般 和心灵紧紧相依了。一根咫尺 的笛子,一点简单的装饰,几个 普通的小孔,放在唇边,用手指 轻轻按着小孔,轻轻吹奏,婉转 而悠长的声音变动人心弦地飘 起,滑而亮,美而清,吹奏出的是 滚滚红尘里的深情之音。在陋 巷 ,在闹市 ,在月下 ,在河边 ,在 山上,在原野,越是简朴之处,笛 声就越是清晰而悠长。而在歌 舞升平的奢华豪宅里,笛子便只 做一个隐者,那是大隐隐于市的 隐者。 也许是太不喜欢张扬了,在 一个又一个日子的轮回中,笛子 的名字都是清逸洒脱的代名词。 其实,笛子也是入世的,它并不是 不染凡尘的孤芳自赏者。相反, 笛子是红尘里积极生活、热爱生 命的有情人。说笛子是孤芳自赏 者的人是没有仔细聆听过它的清 音。有时候,笛子的独奏真的如 孤灯下的独自叹息、空山中的孤 鸟之语,但是,如果让笛子参与集 体演奏,它流畅的曲调,跳跃的音 符,低沉的旋律,高亢的音韵,也 可以如黄河之水天上来,也可以 如万马奔腾声铿锵。 这才是笛子的本色。 因着与音乐的缘分,笛子也 是民族古乐器之一。闲时翻书, 才发现笛子在古代称为“篴”。 到了汉朝,许慎的《说文解字》中 有:“笛,七孔,竹筩也”的记载。 远在新石器时代,我们的先人点 燃篝火,架起猎物,围绕捕获的 猎物边进食边欢腾歌舞,并且利 用飞禽胫骨钻孔吹之,用其声音 诱捕猎物和传递信号,于是,就 诞生了出土于我国最古老的乐 —骨笛。《史记》中记载说: “黄帝使伶伦伐竹……斩而作 笛,吹作凤鸣。”以竹为材料是制 造笛子的一大进步,一是竹子比 骨头的振动性好,发音清脆,二 是竹子便于加工。秦汉时期,已 有了七孔竹笛,并发明了两头 笛。汉朝的蔡邕、荀勖和梁朝的 皇帝梁武帝都曾制作过十二律 笛,即一笛一律。 了解了笛子的前世今生,便 又对我们的老祖宗多了几许的 敬佩。 我不会吹笛,却喜欢听笛声 的清音。很多时候,我总是在想, 当我写下一行行从心灵中流淌出 来的文字时,我应该是在吹响了 心灵的笛子吧? 我觉得,一定是的。 因为,心灵也是一支笛子。 用心去吹响,就会有美妙的清音 悠悠飘荡。 笛声婉转,那是人间美妙的 清音,红尘有此清音,足以让人情 思萦怀,心怀澄明,其乐何极! 笛子真的是属于心灵的乐 器,而笛声,是属于心灵的音乐。 心灵的笛子 心灵的笛子 王吴军 小时候就爱上了中药房里 的药香,温暖而神秘。那时 候,每当我身体有恙时,母亲 便领着我,坐在苍黑的木桌 旁,让花白胡子的老中医诊 脉,听他悠长的语调。那时站 在齐至鼻尖的柜台前,踮起脚 看那漆了红褐相间油漆的大 橱,看那贴着方形白纸的小抽 屉,那白纸掌心大小,上面的 药名是用毛笔写就的行书,这 样的情景,令人怀念。 现在想来,草药真的是一种 恩赐。那些小小的贴着药名的 褐色木柜子,细长的挂着铜色小 托盘的秤杆,承载过多少虽不知 名却能济世救人的草药。我以 为,所谓的药,大都是些亡去很 久的草,长得正好的草是不配叫 药的。采摘一些植物的茎、叶、 花,经过晾晒或蒸炒、烘干之后 放进木制的抽屉里。倘若长得 正旺盛的草,直接保存是会发霉 腐烂的,更不用说用来治病救人 了。所以,要成药必须经历磨 难,九九八十一劫,少了一劫也 不能成药。也因为这样,药都身 世沧桑。草药只能以文火慢熬, 正所谓:“急火出菜,文火出药。” 且看火苗不疾不徐地在药锅下 缭绕,仿佛娇艳的花瓣,锅中的 草药好似花蕊了。熬着熬着,蕊 心舒开,沧桑便一丝一缕的倾吐 出来。 绵延数千年的中医文化,纳 天地精粹,集人生智慧。每一种 草药都形状各异,芬芳独具,不 能不感慨中华医药的博大精 深。抓得草药,回家用砂锅细煎 慢熬,药香四溢。每当这时,便 有了一份无言的慰藉,感觉病情 好了一大半。中药,作为中庸、 调和的药物,其实贯通了尘世之 间的生存之道。当然,中药不能 左右一个人的悲喜荣辱,但却能 够以厚重持久的态势,调剂一个 人身心的冷暖寒热。 我一直钟情于各种草药名 称,觉得草药和文字是一种温暖 而神秘的组合,草药的名称,分 明是诗意与智慧的凝结。百合, 镇咳祛痰,也用来书写百年好合 的愿望;金银花,这厢降了心火, 那厢还期盼顺路捎来金银富贵; 当归,温暖的两个字,是补血抗 老之药,也是出门在外羁旅天涯 的游子,想念家中亲人;独活,祛 风除湿,平淡中透着不屈;还有 杜若、夹竹桃、夏桑菊、冬虫夏 草、艾叶、党参、何首乌、陈皮等 等。翻阅《药海》《诗经》都能看 到它们的倩影。 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中记 载了 1800 多种药物的性、味、功 能、主治、毒副作用等。想起先 人的艰辛探索,想起古老的东 方文化里,一株草的、茎、叶、 花、果,甚至根,都能在中药房 的木质抽屉里,在花白胡子老 中医的毛笔下,成为治病救人 的良药。这些生长在悬崖峭壁 上、荒烟蔓草间、沟谷小溪旁的 枝蔓,在人类的健康受到威胁 时,变身为传承着千年文化的 草药,屡建奇功。 一张小小的药方,那是生命 的契约;一勺浓浓的药汤,充满 着生命的眷顾。幽幽药香,绵长 深厚,可以解除人间疾苦。草 药,是民族的瑰宝,华夏的骄傲。 幽幽草药香 幽幽草药香 鲁庸兴 有熟人的指引,轿车驶过蜿蜒 的水泥村路,我们一行三人顺利地 来到黄正村寻找冬天的色彩,寻找 乡村的故事。路边田园中,一株株 柑树吊着一个个金黄色的“大吉”, 算是对我们最热烈的欢迎,令人心 情舒畅,倦意顿消。 黄正村坐落在一个四面环山 的山窝里,出入一条道,这里举目 四周都是山,郁郁葱葱,宛若蓝天 掉下的一片绿,间或一二桐枳、枫 树微微泛黄,即将开始华丽的蜕变 和转身。 爬上山顶,能够很快到达青 岚,这里属于莲花山脉凤凰山麓尾 部。这个山窝并不大,形似“金鹅 孵蛋”,令人充满原始般想象和冲 动。黄正村下辖五个自然村,分别 是黄竹溪、正坑、四斗坑、犁壁面和 径外。与土坑村、欧阳山村、中段 村、岭头村为邻,《苏六娘》主角杨 子良也是浮滨人。 黄正村的由来,颇有意思。前 任村支书说,黄正村原不姓黄,而 是姓杨,是外地杨氏进入这里开 荒造田,看到这里可以免强度生, 开始搭田头寮,后来建造简易房 屋,繁衍生息,至今有一百多年的 历史。上世纪五十年代五个自然 村合并,凤凰金中生(肄业)杨万 璧用黄竹溪的“黄”字作为村名的 第一个字,而五个自然村刚好是 “正”字的笔画,故起名黄正村。 杨万璧今年九十四岁,还能自己 煮饭、洗衣服,只不过有些耳背。 他还写得一手好字,逢年过节经 常给乡亲们写对联。也有一说, 黄正村是黄竹溪、正坑两个自然 村的首字合成。不管如何,一个 村名的形成,总有包罗万象的文 化内涵、传奇故事。 一个老游击队员的儿子告诉 我们,黄正村曾经是“乌山—长彬 —黄正—凤凰”交通线上的一个 地下交通站。一九四六年,韩江 纵队派遣杨继道、陈尉和豫忠住 在正坑、四斗坑、犁壁面进行革命 活动,首要任务是筹粮。一九四 八年,洪十和陈剑青长期住在四 斗坑,陈剑青为十二武工队长。 武工队积极宣传革命斗争道理, 扩大革命队伍,五个自然村中,先 后有二十八人参加民兵队(其中 四斗坑只有十八个村民,就有六 人参加),为大部队的后勤保障立 下汗马功劳。 黄正村现有村民七十多户, 三百人左右,以种白叶茶为主,荔 枝、青梅等农作物为副。长期以 来,由于村基础配套设施建设滞 后,住房、饮水、通信、教育条件 差,辖属部分自然村距离主村较 远,村民出行不便。前年被列为 新时期精准扶贫村,潮州市、饶平 县将黄正村作为深化农村综合改 革试点,根据该村村落分散、交通 不便的实际,计划帮助村进行整 体搬迁,建设新村,拟把黄正村建 设成为集生活、休闲、生态农业和 自然景观为一体的生态文明新农 村、生态农业示范村,名曰“幸福 新村”。 如今,色彩鲜明的幸福新村 “统一选址、统一规划、统一设计、 统一建设”已经接近尾声,碧桂园 功不可没;新的村委会址建在头排 中间,广场面前是阶梯式水沟;我 们仿佛听到潺潺流水,蛙声远扬, 春天的脚步已经提前来到。幸福 新村分大、中、小三种套型,共十七 栋九十五间,二层建筑,整齐有序, 白色的墙壁,五彩的图画,弧形的 巷道,明亮的光线,与老村舍形成 了鲜明对比。周围生机盎然的山 头,蓝天白云,大鸟在高空盘旋,小 鸟在草蓬吟唱。黄正村正在积极 探索现代农业及乡村旅游的发展 方向、健康之路。 黄正村空气清新,民风纯朴, 物产丰富。水泥路两旁种还有风 铃木等等,每当春暖花开,这里就 是花的海洋,彩色的世界,花香鸟 语,蜂蝶戏闹,引人瞩目。这次进 来,我们的收获超出预期,真想赖 着不走。 黄正村,以前落后状况令人吃 惊,如今美丽面貌令人称奇,其悬 殊的变迁,难以用文字形容,正如 前来参观的人们所感叹:黄正村真 乃仙境! 巨变 巨变 张南山 小时候,在乡间,我最喜欢的 事就是看露天电影,最“害怕”的事 也是看露天电影。大幕开启,人声 鼎沸,热闹非凡。电影散场,曲终 人散,冷清异常。 后来,我渐长渐大了,经历的 事情多了,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生有无数次的大幕开启,亦有 相同次数的曲终人散。这是不变 的铁律,还是天地万物“客观”的 属性?而散场,只不过是一种婉 转抑或叫做诗意的说法,业已成 为必然。寂寞沙洲冷。繁华落 幕,孤寂冷清,这是我们每一个人 终将面对的考验或是叫做一次灵 魂的洗礼。终归有一天,我们的 人生,经历,岁月,荣耀,光环,也 许会在某个时日,悄然散场,无声 无息地,快得连我们都有点猝不 及防。于是,芸芸众生总会徒生 诸如此类的伤悲:人生天地间,忽 如远行客。万古长空,一朝风 月。古来英雄士,各已归山阿。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于秋叶之静 美。生命的可贵之处,不正在于 她的不可逆转性吗?想当初,如 果,假如……这些个说辞的由来, 都是“马后炮”,于事无补。生命 之河,一路汹涌向前着,生命,时 间,花开花落,荣耀落寞,新生与 往生,上场与散场,都是时光岁月 的必然。有荣就有枯,有生就有 死。看清了这一点,我们对于“散 场”这一说,也就会有着更深层次 的理解与顿悟。 岁月流殇,人生芳华。青春年 少的我们,那时的我们,是那么的 坚信:青春永不散场!后来呢? 当我们历经岁月之艰难,人事之 沧桑,世态之炎凉,当我们再次转 过身去看看,青春的身影业已离 我们渐行渐远,乃至变得模糊不 清了……有一首歌唱得好:“人生 短短几个秋,不追不罢休,东边我 的美人儿,西边黄河流。”这里所 说的“追”,其实就是奋斗、拼搏之 意。我拿青春赌明天,说的不也 正是这个意思。人生天地间,角 色,版本,预演,彩排,上场,华丽 转身,繁华落幕,悄然散场……人 世间,好多事,都是人为“赋予”的 那么多的曲折哀伤,爱恨情仇,其 实,在我看来,爱就爱了,恨就恨 了,一切从心。有的人,走着走着 就散了,有些事,时间一长就会忘 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白驹 过隙,白云苍狗,一呼一吸,唏嘘 之间,看看,人生何其短暂,与其 在散场之后徒生悲伤与感叹,倒 不如努力在当下。天生我材必有 用。自信人生二百年。人生的散 场,天地之间万物的轮回,这些都 是客观必然的存在与规律,我们, 芸芸众生,还是道法自然的好。 那既然把人生,把天地万物的 散场看作是一种必然,那人生在 世,岂不是了然无趣?非也!天 地之间,有些东西,是万古长存, 永不散场的。比如精神,比如气 节,比如人类对美好事物的向往, 比如太阳的每一天升起与落下。 吾养吾浩然之气。生当作人杰, 死亦为鬼雄。先天下之忧而忧, 后天下之乐而乐。问世间情为何 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等等等等,不一而 足。散场,人生,岁月,情感,精 神,天地,万物,这一切的关联,组 合,排列,构建起大千世界、芸芸 众生,无比生动鲜活的一幕幕活 色生香的情景剧。灯光,舞美,剧 情,观众,上场,散场,一切都是那 么的井然有序,正如世间花儿的 开放:一朵花儿开,一朵花儿败。 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是花, 终会开放。人生如花,花开花放, 花谢花落,人生如戏,隆重上场, 悄然散场。其实,人生就是这么 简单!看开是幸,看淡是福,看开 看淡是幸福。 散场了,大幕合上了。我们 也该回家了。归去来兮?归途 如虹。当我们走进或是走出人 生大幕的那一刻,我们是否在心 灵深处真的来过一次灵魂上的 洗礼?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 时。抑或是临风吟诵:白鸟忘机 看天外云舒云卷,青山不老任庭 前花落花开。如此,甚好!将散 场看作是人生的一场独幕戏,戏 里戏外,戏如人生。曲终人散, 但余音绕梁,令我久久不愿离 去,期待着人生另一场大戏的开 启:天地之间,阳光之下,清风明 月,我,我们,一个个,都是那么 的卓尔不凡,惊艳亮相。 缘聚缘散,聚散终有时。而散 场,只不过是我们人生旅程之中的 一处驿站而已,而无边风景,陌上 花开,正在前方等待着我们,令我 们心生无比的向往…… 吴鲜 梅山春早(国画 吕利坤

山乡 赌 雨 巨变...当然,霹雳州亦同马来各州,属热 带雨林气候,多雨的客观存在也为 赌雨提供实际的可能。赌雨的风习罕见稀闻,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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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 1: 山乡 赌 雨 巨变...当然,霹雳州亦同马来各州,属热 带雨林气候,多雨的客观存在也为 赌雨提供实际的可能。赌雨的风习罕见稀闻,搜索

责编:陈丽丽 电话:2352950 2019年1月19日 星期六

百花台06 [email protected]

燕云居随笔燕云居随笔

马来西亚的华人朋友多次介绍,霹雳州有个太平镇,太平镇有个奇特的风习——赌雨。当地华族先人以雨赌输赢,约定条件是落雨的具体时间,比如你说午后,他道傍晚,然后静观后验,赌字从贝,有银钱作注。据称政府明知赌雨首尾,却无意取缔,听之任之。究其缘由,或曰此种赌博不受场地之囿,免去器具之累,只需两片嘴皮激情碰撞,室内可赌,路上无妨,便是如厕也不耽误。真要禁赌,难度比捉贼捉奸都大。于是赌雨的风习日渐坚硬,成了不受法律制约的违法行为。如斯奇风异俗,听得叫人心驰。

从槟城到吉隆坡,正好经过太平镇。经友人指点,我们看到太平湖边有一种被称作“雨树”的大树,约莫数十株。那树宛如我国南方的古榕,树干须数人合抱,枝叶遮天,浓阴匝地,尤为奇者,近水的一面,枝条如臂,居然越过甬道、绿地、坡岸,欲与湖水相亲。当地人目为太平一景,曰“翠臂擒波”。马华女作家戴小华觉得太具侵略性,有些辣手摧花的味道,不如改称“翠臂抚波”,更能表现出它的温柔缠绵。女作家自是婉约,一字之改,透出灵性。这

雨树确实教人浮想联翩!远远望去,那倾倒的身影,整个是十足用情的伟岸丈夫!有一种英气,迸发着,洋溢着。“擒”失之粗豪,

“抚”又多些温软,改作“揽”如何?释为揽结、揽秀。“九江秀色可揽结,吾将此地巢云松”(李白),“揽秀目顒顒,讨幽心养养”(丁复),还有古诗“秀色坐可揽”、“浅水澄可揽”之类。站在雨树下,何妨想像华族先人当年赌雨的情景!也许因着雨树向水的本性,他们能够从雨树在雨前的某些变化与征兆,察知落雨的规律吧?于是他们望着雨树打起赌来,无须急头白脸,无须大声百喉,你说下午四点一刻,我说四点半钟,或者干脆,连言语也废了,用手指头比划……

我偏是刨根问底,这风习的由来。友人侃侃而谈,从霹雳州名说起。上溯几百年,此地发现锡矿,马来人误锡为银,“霹雳”即是锡的音译。开采锡矿,离不开华人的贡献。当年霹雳州的华人大多来自闽粤,他们典型的心态是挣足了钱回唐山。他们既不愿意客死他乡,又不愿意归来时依旧空空的行囊,正如潮州民谣《过番歌》所唱:“去时草鞋共雨伞,来时

行李叠如山。”他们要的是荣归乡里,盖房、置地、修祖墓、建祠堂……他们拚命劳作,甚至不择手段聚财、敛财,正是出于这种心理,赌雨便成了积蓄银钱的一个途径。历百年风雨,事实表明,能荣归唐山的,十无一二!然而根深蒂固的家乡情结,即便扭曲也不会变更,于是做成了赌雨这奇特的风习。当然,霹雳州亦同马来各州,属热带雨林气候,多雨的客观存在也为赌雨提供实际的可能。

赌雨的风习罕见稀闻,搜索枯肠,略似的情形,或许还有?记得小时候在潮州老家,也曾看见大人们望着云去云来,争个不休,还都“引经据典”,什么“日落云里走,雨在半夜后”,什么“鬼头云在北,后天大雨淋头壳”……只是争论归争论,没有真赌。向典籍寻求,似乎《西游记》里“老龙王拙计犯天条”差近。那位泾河龙王不懂得云迷山顶,雾罩林梢,自以为司雨大权在握,擅自改动行雨的时辰和点数,砸了神课先生袁守诚的招牌,却因天条难恕断送了自家性命,若说是赌雨,这雨也赌大发了,浑不似太平镇人预先设定的行为方式。不过,话说回来,赌雨固然稀罕,赌的现象却普遍

存在着。愚以为但凡可以分出胜负的事体,没有不可以赌的,不在乎骰子、纸牌或轮盘,连人的一生都可以赌,灵与肉都可以作注的,君不见提金携银行贿之徒,贪赃枉法受贿之辈么?如此看来,赌雨的风习无妨一笑置之,尽可留给有心的学者去审视人文心态。

雨,在古文里另有一种解释,指称朋友。语出杜甫《秋述》:“杜子卧病长安旅次……常时车马之客,旧,雨来;今,雨不来。”原意是,过去的宾客遇雨也来,现在遇雨就不来了。杜甫的这个雨,后来引申为朋友,旧雨代称老友,今雨代称新友。如“旧雨常来,今雨不来,佳人偃蹇谁留?”(辛弃疾)

“人情旧雨非今雨,老境增年是减年。”(范成大)听说近些年来太平镇赌雨的风习已经不比从前了,我忽发奇想,倘把赌雨变作“雨赌”——与友人赌说人间事,比如赌说学问,赌说世情,岂不更妙?并非在下恣意歪批,我们的前贤已经作出示范。金圣叹正是在落雨天与友人赌说人生快事后得出

“不亦快哉”三十三则,而林语堂更是受金圣叹的启发,借题发挥,写下《生活的艺术》。赌雨乎!雨赌乎!

赌 雨

静夜如诗,清风悄然。我在院子里默默独立,抬头望去,看到了一轮皎洁的月,一棵无言的树。

忽然,就在此时,在远方,谁人竟然吹响了笛子,笛声婉转而清越,回响着一腔悠长的思,倾诉着心中温馨的梦。

多日之后,这样的情景依旧会时常出现在我的思绪里。

真的,我喜欢婉转的笛声,笛声如诉,引着一颗心步入憧憬中的情境中来。此时,不见纷扰不闻喧嚣,唯有彩云伴明月。

月夜恬静真如画,何人吹笛起清音。月光柔和如笛声,笛声婉丽如月光。有月,才映出了笛声的清响玉韵。有笛,才还了月的柔情思绪。时光无声仔细听,笛声萦绕韵轻轻。笛声是月光,也是清风,更是吹笛人的心事和向往。

都说是,谁家玉笛暗飞声,

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是啊,月是皎洁的月,笛是美丽的笛,静夜闻笛,怎不让人情思飞扬?笛声让知音者心中懂得:笛子倾诉了心灵的忧欢,心灵读懂了笛子的倾诉。

是的,笛子是属于心灵的,再没有哪一件乐器如竹笛这般和心灵紧紧相依了。一根咫尺的笛子,一点简单的装饰,几个普通的小孔,放在唇边,用手指轻轻按着小孔,轻轻吹奏,婉转而悠长的声音变动人心弦地飘起,滑而亮,美而清,吹奏出的是滚滚红尘里的深情之音。在陋巷,在闹市,在月下,在河边,在山上,在原野,越是简朴之处,笛声就越是清晰而悠长。而在歌舞升平的奢华豪宅里,笛子便只做一个隐者,那是大隐隐于市的隐者。

也许是太不喜欢张扬了,在一个又一个日子的轮回中,笛子的名字都是清逸洒脱的代名词。其实,笛子也是入世的,它并不是不染凡尘的孤芳自赏者。相反,笛子是红尘里积极生活、热爱生命的有情人。说笛子是孤芳自赏者的人是没有仔细聆听过它的清音。有时候,笛子的独奏真的如孤灯下的独自叹息、空山中的孤鸟之语,但是,如果让笛子参与集体演奏,它流畅的曲调,跳跃的音符,低沉的旋律,高亢的音韵,也可以如黄河之水天上来,也可以如万马奔腾声铿锵。

这才是笛子的本色。因着与音乐的缘分,笛子也

是民族古乐器之一。闲时翻书,才发现笛子在古代称为“篴”。到了汉朝,许慎的《说文解字》中有:“笛,七孔,竹筩也”的记载。远在新石器时代,我们的先人点燃篝火,架起猎物,围绕捕获的猎物边进食边欢腾歌舞,并且利用飞禽胫骨钻孔吹之,用其声音诱捕猎物和传递信号,于是,就诞生了出土于我国最古老的乐

器——骨笛。《史记》中记载说:“黄帝使伶伦伐竹……斩而作笛,吹作凤鸣。”以竹为材料是制造笛子的一大进步,一是竹子比骨头的振动性好,发音清脆,二是竹子便于加工。秦汉时期,已有了七孔竹笛,并发明了两头笛。汉朝的蔡邕、荀勖和梁朝的皇帝梁武帝都曾制作过十二律笛,即一笛一律。

了解了笛子的前世今生,便又对我们的老祖宗多了几许的敬佩。

我不会吹笛,却喜欢听笛声的清音。很多时候,我总是在想,当我写下一行行从心灵中流淌出来的文字时,我应该是在吹响了心灵的笛子吧?

我觉得,一定是的。因为,心灵也是一支笛子。

用心去吹响,就会有美妙的清音悠悠飘荡。

笛声婉转,那是人间美妙的清音,红尘有此清音,足以让人情思萦怀,心怀澄明,其乐何极!

笛子真的是属于心灵的乐器,而笛声,是属于心灵的音乐。

心灵的笛子心灵的笛子□ 王吴军

小时候就爱上了中药房里的 药 香 ,温 暖 而 神 秘 。 那 时候,每当我身体有恙时,母亲便 领 着 我 ,坐 在 苍 黑 的 木 桌旁 ,让 花 白 胡 子 的 老 中 医 诊脉,听他悠长的语调。那时站在齐至鼻尖的柜台前,踮起脚看那漆了红褐相间油漆的大橱,看那贴着方形白纸的小抽屉,那白纸掌心大小,上面的药名是用毛笔写就的行书,这样的情景,令人怀念。

现在想来,草药真的是一种恩赐。那些小小的贴着药名的褐色木柜子,细长的挂着铜色小托盘的秤杆,承载过多少虽不知名却能济世救人的草药。我以为,所谓的药,大都是些亡去很久的草,长得正好的草是不配叫药的。采摘一些植物的茎、叶、花,经过晾晒或蒸炒、烘干之后放进木制的抽屉里。倘若长得正旺盛的草,直接保存是会发霉腐烂的,更不用说用来治病救人了。所以,要成药必须经历磨难,九九八十一劫,少了一劫也不能成药。也因为这样,药都身世沧桑。草药只能以文火慢熬,正所谓:“急火出菜,文火出药。”且看火苗不疾不徐地在药锅下缭绕,仿佛娇艳的花瓣,锅中的草药好似花蕊了。熬着熬着,蕊心舒开,沧桑便一丝一缕的倾吐出来。

绵延数千年的中医文化,纳天地精粹,集人生智慧。每一种草药都形状各异,芬芳独具,不能不感慨中华医药的博大精深。抓得草药,回家用砂锅细煎慢熬,药香四溢。每当这时,便

有了一份无言的慰藉,感觉病情好了一大半。中药,作为中庸、调和的药物,其实贯通了尘世之间的生存之道。当然,中药不能左右一个人的悲喜荣辱,但却能够以厚重持久的态势,调剂一个人身心的冷暖寒热。

我一直钟情于各种草药名称,觉得草药和文字是一种温暖而神秘的组合,草药的名称,分明是诗意与智慧的凝结。百合,镇咳祛痰,也用来书写百年好合的愿望;金银花,这厢降了心火,那厢还期盼顺路捎来金银富贵;当归,温暖的两个字,是补血抗老之药,也是出门在外羁旅天涯的游子,想念家中亲人;独活,祛风除湿,平淡中透着不屈;还有杜若、夹竹桃、夏桑菊、冬虫夏草、艾叶、党参、何首乌、陈皮等等。翻阅《药海》《诗经》都能看到它们的倩影。

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中记载了1800 多种药物的性、味、功能、主治、毒副作用等。想起先人的艰辛探索,想起古老的东方文化里,一株草的、茎、叶、花、果,甚至根,都能在中药房的木质抽屉里,在花白胡子老中医的毛笔下,成为治病救人的良药。这些生长在悬崖峭壁上、荒烟蔓草间、沟谷小溪旁的枝蔓,在人类的健康受到威胁时,变身为传承着千年文化的草药,屡建奇功。

一张小小的药方,那是生命的契约;一勺浓浓的药汤,充满着生命的眷顾。幽幽药香,绵长深厚,可以解除人间疾苦。草药,是民族的瑰宝,华夏的骄傲。

幽幽草药香幽幽草药香□ 鲁庸兴

有熟人的指引,轿车驶过蜿蜒的水泥村路,我们一行三人顺利地来到黄正村寻找冬天的色彩,寻找乡村的故事。路边田园中,一株株柑树吊着一个个金黄色的“大吉”,算是对我们最热烈的欢迎,令人心情舒畅,倦意顿消。

黄正村坐落在一个四面环山的山窝里,出入一条道,这里举目四周都是山,郁郁葱葱,宛若蓝天掉下的一片绿,间或一二桐枳、枫树微微泛黄,即将开始华丽的蜕变和转身。

爬上山顶,能够很快到达青岚,这里属于莲花山脉凤凰山麓尾部。这个山窝并不大,形似“金鹅孵蛋”,令人充满原始般想象和冲动。黄正村下辖五个自然村,分别是黄竹溪、正坑、四斗坑、犁壁面和径外。与土坑村、欧阳山村、中段村、岭头村为邻,《苏六娘》主角杨子良也是浮滨人。

黄正村的由来,颇有意思。前任村支书说,黄正村原不姓黄,而是姓杨,是外地杨氏进入这里开荒造田,看到这里可以免强度生,开始搭田头寮,后来建造简易房屋,繁衍生息,至今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上世纪五十年代五个自然村合并,凤凰金中生(肄业)杨万璧用黄竹溪的“黄”字作为村名的第一个字,而五个自然村刚好是

“正”字的笔画,故起名黄正村。杨万璧今年九十四岁,还能自己煮饭、洗衣服,只不过有些耳背。他还写得一手好字,逢年过节经常给乡亲们写对联。也有一说,黄正村是黄竹溪、正坑两个自然村的首字合成。不管如何,一个村名的形成,总有包罗万象的文化内涵、传奇故事。

一个老游击队员的儿子告诉我们,黄正村曾经是“乌山—长彬—黄正—凤凰”交通线上的一个

地下交通站。一九四六年,韩江纵队派遣杨继道、陈尉和豫忠住在正坑、四斗坑、犁壁面进行革命活动,首要任务是筹粮。一九四八年,洪十和陈剑青长期住在四斗坑,陈剑青为十二武工队长。武工队积极宣传革命斗争道理,扩大革命队伍,五个自然村中,先后有二十八人参加民兵队(其中四斗坑只有十八个村民,就有六人参加),为大部队的后勤保障立下汗马功劳。

黄正村现有村民七十多户,三百人左右,以种白叶茶为主,荔枝、青梅等农作物为副。长期以来,由于村基础配套设施建设滞后,住房、饮水、通信、教育条件差,辖属部分自然村距离主村较远,村民出行不便。前年被列为新时期精准扶贫村,潮州市、饶平县将黄正村作为深化农村综合改革试点,根据该村村落分散、交通不便的实际,计划帮助村进行整体搬迁,建设新村,拟把黄正村建设成为集生活、休闲、生态农业和自然景观为一体的生态文明新农村、生态农业示范村,名曰“幸福新村”。

如今,色彩鲜明的幸福新村“统一选址、统一规划、统一设计、统一建设”已经接近尾声,碧桂园功不可没;新的村委会址建在头排中间,广场面前是阶梯式水沟;我们仿佛听到潺潺流水,蛙声远扬,春天的脚步已经提前来到。幸福新村分大、中、小三种套型,共十七栋九十五间,二层建筑,整齐有序,白色的墙壁,五彩的图画,弧形的巷道,明亮的光线,与老村舍形成了鲜明对比。周围生机盎然的山头,蓝天白云,大鸟在高空盘旋,小鸟在草蓬吟唱。黄正村正在积极探索现代农业及乡村旅游的发展方向、健康之路。

黄正村空气清新,民风纯朴,物产丰富。水泥路两旁种还有风铃木等等,每当春暖花开,这里就是花的海洋,彩色的世界,花香鸟语,蜂蝶戏闹,引人瞩目。这次进来,我们的收获超出预期,真想赖着不走。

黄正村,以前落后状况令人吃惊,如今美丽面貌令人称奇,其悬殊的变迁,难以用文字形容,正如前来参观的人们所感叹:黄正村真乃仙境!

山山乡乡巨变巨变□ 张南山

小时候,在乡间,我最喜欢的事就是看露天电影,最“害怕”的事也是看露天电影。大幕开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电影散场,曲终人散,冷清异常。

后来,我渐长渐大了,经历的事情多了,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有无数次的大幕开启,亦有相同次数的曲终人散。这是不变的铁律,还是天地万物“客观”的属性?而散场,只不过是一种婉转抑或叫做诗意的说法,业已成为必然。寂寞沙洲冷。繁华落幕,孤寂冷清,这是我们每一个人终将面对的考验或是叫做一次灵魂的洗礼。终归有一天,我们的人生,经历,岁月,荣耀,光环,也许会在某个时日,悄然散场,无声无息地,快得连我们都有点猝不及防。于是,芸芸众生总会徒生诸如此类的伤悲:人生天地间,忽如 远 行 客 。 万 古 长 空 ,一 朝 风月。古来英雄士,各已归山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于秋叶之静美。生命的可贵之处,不正在于她的不可逆转性吗?想当初,如果,假如……这些个说辞的由来,都是“马后炮”,于事无补。生命之河,一路汹涌向前着,生命,时间,花开花落,荣耀落寞,新生与往生,上场与散场,都是时光岁月的必然。有荣就有枯,有生就有死。看清了这一点,我们对于“散场”这一说,也就会有着更深层次的理解与顿悟。

岁月流殇,人生芳华。青春年少的我们,那时的我们,是那么的坚信:青春永不散场!后来呢?当我们历经岁月之艰难,人事之沧桑,世态之炎凉,当我们再次转过身去看看,青春的身影业已离我们渐行渐远,乃至变得模糊不清了……有一首歌唱得好:“人生短短几个秋,不追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儿,西边黄河流。”这里所说的“追”,其实就是奋斗、拼搏之意。我拿青春赌明天,说的不也正是这个意思。人生天地间,角色,版本,预演,彩排,上场,华丽转身,繁华落幕,悄然散场……人

世间,好多事,都是人为“赋予”的那么多的曲折哀伤,爱恨情仇,其实,在我看来,爱就爱了,恨就恨了,一切从心。有的人,走着走着就散了,有些事,时间一长就会忘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白驹过隙,白云苍狗,一呼一吸,唏嘘之间,看看,人生何其短暂,与其在散场之后徒生悲伤与感叹,倒不如努力在当下。天生我材必有用。自信人生二百年。人生的散场,天地之间万物的轮回,这些都是客观必然的存在与规律,我们,芸芸众生,还是道法自然的好。

那既然把人生,把天地万物的散场看作是一种必然,那人生在世,岂不是了然无趣?非也!天地之间,有些东西,是万古长存,永不散场的。比如精神,比如气节,比如人类对美好事物的向往,比如太阳的每一天升起与落下。吾养吾浩然之气。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等等等等,不一而足。散场,人生,岁月,情感,精神,天地,万物,这一切的关联,组合,排列,构建起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无比生动鲜活的一幕幕活色生香的情景剧。灯光,舞美,剧情,观众,上场,散场,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正如世间花儿的开放:一朵花儿开,一朵花儿败。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是花,终会开放。人生如花,花开花放,花谢花落,人生如戏,隆重上场,悄然散场。其实,人生就是这么简单!看开是幸,看淡是福,看开看淡是幸福。

散场了,大幕合上了。我们也该回家了。归去来兮?归途如虹。当我们走进或是走出人生大幕的那一刻,我们是否在心灵深处真的来过一次灵魂上的洗 礼 ? 行 到 水 穷 处 ,坐 看 云 起时。抑或是临风吟诵:白鸟忘机看天外云舒云卷,青山不老任庭前花落花开。如此,甚好!将散场看作是人生的一场独幕戏,戏里戏外,戏如人生。曲终人散,但 余 音 绕 梁 ,令 我 久 久 不 愿 离去,期待着人生另一场大戏的开启:天地之间,阳光之下,清风明月,我,我们,一个个,都是那么的卓尔不凡,惊艳亮相。

缘聚缘散,聚散终有时。而散场,只不过是我们人生旅程之中的一处驿站而已,而无边风景,陌上花开,正在前方等待着我们,令我们心生无比的向往……

散散场场□ 吴鲜

梅山春早(国画) 吕利坤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