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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１６年第３期（总第８０期）

海外华文教育

ＯＶＥＲＳＥＡＳＣＨＩＮＥＳＥ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Ｎｏ．３２０１６

ＧｅｎｅｒａｌＳｅｒｉａｌＮｏ．８０

　　

　　收稿日期：２０１５０５２８　　作者简介：丁安琪，女，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博士，华东师范大学国际汉语教师研修基地副教授，研究方向为国际汉语教育。

Ｅｍａｉｌ：ｄｉｎｇａｎｑｉ＠ｃｈｉｎｅｓｅ．ｅｃｎｕ．ｅｄｕ．ｃｎ基金项目：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规划基金项目“来华留学生汉语学习动机动态变化研究”的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

１３ＹＪＡ７４００１１）。本论文得到了恩师李泉教授的悉心指教，赵金铭、李晓琪、王建勤、劲松、高增霞教授及匿名审稿专家也提供了宝贵的意见和建议，作者谨致诚挚谢意。

来华留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类型分析

丁安琪

（华东师范大学国际汉语教师研修基地，中国 上海 ２０００６２）

摘　要：本文用问卷调查的方法考察了来华留学生汉语学习的动机类型。问卷包括２０个有关为什么学习汉语的问题，主要根据前期研究中开放式反馈编制而成。ＳＰＳＳ因子分析结果显示，来华留学生的汉语学习动机可以分为职业发展动机、机遇动机、内在兴趣动机、经验动机和重要他

人影响动机五大类。五种动机既有内在动机，也有外在动机；既有长期动机也有短期动机。多元

方差分析表明，学习者个体因素对不同动机类型有不同的影响，其中学习者母语背景、是否华裔、

是否汉语及相关专业等因素对学习者动机类型影响较大。

关键词：汉语学习；动机；汉语学习者

中图分类号：Ｈ１９５．３　　　文献标志码：Ａ　　　文章编号：２２２１９０５６（２０１６）０３０３５９１４ＤＯＩ编码：１０．１４０９５／ｊ．ｃｎｋｉ．ｏｃｅ．２０１６．０３．００８

一、引　言

（一）研究背景

动机研究一直是第二语言习得研究中的主流课题，是关于学习者研究的核心课题。

自Ｇａｒｄｎｅｒ把动机理论引入第二语言习得领域以来，在这一领域出现了各种不同的动机理论和研究方法。根据其所依据的理论基础的不同，大体可以分为心理和社会文化两大研究范式。心

理学派总体上以学习者个体心理为研究核心，将动机作为学习结果的预测因素；社会文化学派侧重

于研究社会环境通过语言媒介对学习者个体的影响、学习者在语言活动中与社会环境的互动（高

一虹等，２００８）。我国有关外语学习动机的实证研究，大多是遵循心理学派的研究范式，探索动机对成绩的促进

作用或者动机与其他影响成绩的学习者因素之间的关系（如石永珍，２０００；文秋芳，２００１；吴一安等，１９９３等），较少有研究者结合中国学生的实际情况，自下而上，穷尽性地探索中国学生的英语学习动机类型［１］。

在对外汉语教学界，对学习者汉语学习动机的研究还刚刚起步，在并不多见的相关实证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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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华文教育 ２０１６年

中，大多使用国外的或外语的相关量表进行调查，如龚莺（２００４）、原一川等（２００８；２０１１）、邢程（２００５）与高媛媛（２０１１）等。直接套用国外的理论框架有较强的理论支撑，其问卷的信度与效度也有一定的保证，但它们对留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类型的适用性却有待商榷。首先，国外和国内的动机

研究多是针对英语作为第二语言。英语目前仍是世界上的强势语言，汉语尽管在世界各地受到越

来越多的关注，但仍然不属于普遍教授语言，我们不能不承认在世界范围内的外语教学中，汉语仍

然是一种弱势语言。因此不管是作为外语学习还是作为二语学习，学习者在学习英语时的动机类

型都会跟学习汉语时的动机有一定差别。此外，英语和汉语是两种不同的语言，英语的表音文字系

统使其文字本身较少受到关注，但汉语表意文字的独特性对留学生，尤其是印欧语系的学生来说具

有一定的吸引力。这些在英语学习动机类型中都无法得到充分体现。

要全面了解来华汉语学习者动机现状，除了借鉴西方的经典动机理论外，我们有必要以实证的

方式调查分析学习者动机类型到底有哪些，个人特征不同的学习者有何动机差异。只有了解了这

些信息，我们才能针对不同的汉语学习者，在实际的汉语教学中因材施教，采用“量体裁衣”式的方

式提高学习者的学习动机。

（二）研究问题

本研究是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规划基金项目“来华留学生汉语学习动机动态变化研究”的一

部分，试图通过调查分析，自下而上地归纳来华汉语学习者的汉语学习动机类型，并探索学习者个

体因素对动机类型的影响。具体研究问题如下：１）来华汉语学习者的汉语学习动机有哪些类型？２）学习者性别、年龄、母语背景、专业、汉语水平、来华学习时间、是否学历生及是否华裔等个体因素不同，其汉语学习动机类型是否存在差异？

二、研究方法

（一）研究对象

本研究选取了北京某大学长期进修生和一、二年级汉语专业本科生进行问卷调查。由于本文

最终研究目的是对非学历来华汉语学习者的学习动机变化进行研究，因此在对学习者整体学习动

机现状进行分析时，我们选取长期进修生作为被调查的主体，同时选取部分本科汉语学历生作为研

究参照。根据目前该大学长期进修生的学习期限来看，绝大部分学习者在华学习时间为１－４个学期，即半年到两年的时间，因此我们在选取学历生时，只选取了一、二年级的学习者，而没有将三四

年级的学习者纳入到调查之中。

表１　受试者个体差异因素特征分布（单位：人）

年龄 性别 是否华裔 母语背景

１７岁以下 １８－２２岁 ２３－２９岁 ３０岁以上 男 女 华裔 非华裔 欧美 日本 韩国 东南亚 其他

３ ３９９ １４２ ３３ ２５６ ３２０ ４３ ５３１ １３６ １１９ １７０ １２９ ２０

汉语水平 专业 学习类别 来中国时间

初级 中级 高级 汉语相关 其他学历

教育

非学历

教育

第一

学期

第二

学期

第三

学期

第四

学期

及

以上

１７２ ２２３ １８４ ４２６ １３９ １６９ ４１１ ３５１ ９３ ７７ ５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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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３期 丁安琪：来华留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类型分析

　　（二）测量工具的编制本研究采用问卷调查法。工具是自行编制的问卷，采用了从“很不同意”到“很同意”的李克特

五级量表形式。问题编制来源于先导性研究。在先导性研究中，笔者从该大学来华新生名单中随

机抽取了１００位同学，通过电子邮件的方式进行了开放式书面访谈，之后用 Ｎｖｉｖｏ对所有学生回复邮件进行编码，将学习者提到的所有和汉语学习动机相关的信息编码为自由节点，并根据这些节点

对信息的覆盖率的不同进行合并整理。这部分问卷力求穷尽各种可能的汉语学习动因，除删除极

个别特殊项，合并部分项目外，在对数据进行处理之前，没有进行明确分类，共设２０个问题。考虑到学习者的实际汉语水平，问卷被翻译成英语、日语、韩语三种语言，因此实际发放的问卷

为汉、英、日、韩四种语言版本，根据学习者的母语背景和汉语水平提供不同语言版本的问卷。

问卷的整体信度（Ｃｒｏｎｂａｃｈα）为０．７８。（三）数据的采集与分析

施测时，我们实际发放问卷６２１份，回收有效问卷５８０份，问卷有效回收率为９３．４％。剔除缺失值后，受试者的个体差异因素特征分布如表１所示。数据分析是用ＳＰＳＳ１８．０软件进行的，包括以下部分：（１）用主成分分析法对问卷进行探索性因子分析，以归纳学习者的汉语学习动机类型；（２）用多元方差分析法检验不同个体因素组的学习者在汉语学习动机类型上的差异。

三、汉语学习动机类型

对问卷的分析显示，数据适宜进行因子分析（ＫＭＯ＝０．８５；Ｂａｒｔｌｅｔｔ’ｓ球形度检验结果显著ｐ＜０．００）。在对各项目的公因子方差以及各项目的因子负载量进行检查后，我们删除了三个项目；保留了一个只含有两个项目的因子，结果归类得出５个因子，累计解释总方差的５５．７％。各项在因子上的负载量及因子命名见表２。

表２　因子结构及负荷

因子１ 因子２ 因子３ 因子４ 因子５

机遇动机 经验动机 职业发展动机 内在兴趣动机 重要他人影响动机

Ｑ２中国政治经济影响 ．７１

Ｑ８对语言文化有兴趣 ．６２

Ｑ４可以找个好工作 ．６１

Ｑ６希望跟中国人交流 ．５５

Ｑ１觉得汉语有用，喜欢汉语 ．５２

Ｑ１４汉语带来新的学习机会 ．５１

Ｑ１９中国朋友／老师的影响 ．７１

Ｑ１８中国影视书籍等的影响 ．６９

Ｑ２０跟别人说汉语感觉好 ．６２

Ｑ９工作跟汉语有关系 ．７５

Ｑ５专业跟中国和汉语有关系 ．７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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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华文教育 ２０１６年

因子１ 因子２ 因子３ 因子４ 因子５

机遇动机 经验动机 职业发展动机 内在兴趣动机 重要他人影响动机

Ｑ１０对汉字感兴趣 ．５８

Ｑ１１要挑战自己 ．５７

Ｑ３喜欢中国和中国文化 ．５６

Ｑ１６家人有中国血统 ．７７

Ｑ１７周围朋友在学汉语 ．６５

Ｑ１２周围人建议自己学习汉语 ．４６

因子１中的Ｑ２、Ｑ４、Ｑ６、Ｑ１４都表达了学习者对中国和汉语的期望，认为中国的发展会越来越好，汉语会越来越有影响力，因此会说汉语，能跟中国人交流，会给他们带来发展的机遇。对中国文

化（Ｑ８）和汉语（Ｑ１）的喜爱，也同样伴随着对自己未来发展的期望，希望汉语能带给他们更好的机遇，因此我们将此因子命名为“机遇动机”。

因子２中包含三个问题，看过关于中国的书籍／影视／介绍等（Ｑ１８）；有过好的老师或中国朋友（Ｑ１９）以及说汉语的时候感觉很好（Ｑ２０）都跟自己曾经有过的成功的愉快的经验有关系，因此我们将此因子命名为“经验动机”。

因子３中包含两个问题［２］，工作（Ｑ９）和专业（Ｑ５）跟中国或汉语有关系。这两项都与自己的职业发展有关，因此我们为其命名“职业发展动机”。

因子４中“对汉字感兴趣”、“因为汉语和汉字很难，希望挑战自己”、“喜欢中国和中国的文化”都表达了对语言、文化的兴趣，这种兴趣明显具有“内在动机”的特征，因此我们将其命名为“内在

兴趣动机”。

因子５中“父／母／祖父／母是中国人”、“周围的朋友在学汉语”、“我的家人／朋友／老师希望我学习汉语”都表明学习者对汉语学习的选择是受了其他人的影响，而这些人对他们来说都是非常

重要的人，因此我们将其命名为“重要他人影响动机”。我们按照五个因子所包含的题项计算各因

子的得分均值并排序，结果显示学习者动机类型按照得分高低依次是职业发展动机（３．８７［３］）、机遇动机（３．８６）、内在兴趣动机（３．８５）、经验动机（３．５０）和重要他人影响动机（２．２５）。职业发展动机和机遇动机排在前面，说明学习者更重视汉语学习的工具性。这与高彦德等（１９９３）、冯小钉（２００３）、江新（２００７）基本一致。

四、各汉语学习动机类型上的组间差异

由于本研究涉及到的个体差异因素较多，使用 ＳＰＳＳ软件做多元方差分析时，一次无法接受８个自变量，因此我们根据是否人类学特征将学习者个体差异分为两组进行检验，一组为性别、年龄、

母语及是否华裔；一组为汉语水平、专业、来华时间及是否学历生。

我们以性别、年龄、母语及是否华裔为自变量，汉语学习动机类型（因子分析得出的因子值）为

因变量，对不同组别的汉语学习动机类型进行多元方差分析。结果表明，年龄（Ｆ［１５，１５４８］＝２．２６，ｐ＝．００４）、母语（Ｆ［２０，２０６８］＝４．９４，ｐ＝．０００）、是否华裔（Ｆ［５，５１４］＝１２．０３，ｐ＝．０００）对汉语学习动机类型有着非常显著的主效应。是否华裔与性别（Ｆ［１０，１０３０］＝２．３７，ｐ＝．０３９）有显著的交互作用。性别对汉语学习动机类型没有显著的主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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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３期 丁安琪：来华留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类型分析

我们以汉语水平、专业、来华学习时间及是否学历生为自变量，汉语学习动机类型为因变量，对

不同组别的汉语学习动机类型进行多元方差分析。结果表明，专业（Ｆ［５，５３３］＝３．９４５；ｐ＝．００２）对汉语学习动机类型有着非常显著的主效应。汉语水平与学习时间（Ｆ［２５，２６８５］＝１．６０；ｐ＝．０２９）、汉语水平与专业（Ｆ［１０，１０６８］＝３．２５；ｐ＝．０００）有显著的交互作用。是否学历生、来华学习时间及汉语水平对汉语学习动机类型没有显著的主效应。

（一）不同年龄学习者的汉语学习动机差异

不同年龄组的学习者在各汉语学习动机类型上的得分如图一所示。其中内在兴趣动机（Ｆ［３，５６５］＝５．５２；ｐ＝．００１）方面的差异达到了非常显著水平。由于１７岁以下年龄组人数太少，我们主要讨论另外三组的差异。

图一　年龄与汉语学习动机

在内在兴趣动机上，１８－２２岁组学习者得分显著低于２３－２９岁（ＭＤ＝－．５２；ｐ＝．０００）和３０岁以上（ＭＤ＝－．６１；ｐ＝．００３）学习者。１８－２２岁正是大学本科在读时间。在这一年龄组的学习者学业压力最大，不少人是因为所学专业是中文或相关专业才学习汉语［４］。也许外在的学业压力更容

易使他们产生焦虑感，从而降低了对汉语的兴趣。

从年龄上来看，除了１８－２２岁的学习者，其他各组都把内在兴趣排在了首位，机遇排在了第二位。这可能跟这个年龄段的学习者当下的学习任务有关，他们目前面临的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完成

学业和顺利就业，因此学业的进步和职业的发展对他们来说仍是最重要的汉语学习动机。

（二）不同母语背景学习者的汉语学习动机差异

不同母语背景组的学习者在各汉语学习动机类型上的得分如图二所示。其中经验动机（Ｆ［３，５６９］＝１９．８１；ｐ＝．０００）、职业发展动机（Ｆ［３，５６９］＝５．５２３４．９０；ｐ＝．０００）、内在兴趣动机（Ｆ［３，５６９］＝５．５２６８．２６；ｐ＝．００１０）、重要他人影响动机（Ｆ［３，５６５］＝１５．３７；ｐ＝．０００）方面的差异均达到了非常显著水平。

在经验动机上，欧美学习者得分显著低于日本（ＭＤ＝－．６１；ｐ＝．０００）、韩国（ＭＤ＝－．６１；ｐ＝．０００）、东南亚ＭＤ＝－．９９；ｐ＝．０００和其他（ＭＤ＝－．９５；ｐ＝．０００）学习者。东南亚学习者得分显著高于欧美（ＭＤ＝．９９；ｐ＝．０００）、日本（ＭＤ＝．３８；ｐ＝．０１３）和韩国（ＭＤ＝．３８；ｐ＝．００５）学习者。也就是说东南亚学习者选择学习汉语跟他们曾经有过的经历有很大关系，而是否看过有关中国介绍的书

籍、影视作品，是否曾经有过喜爱的中国朋友或老师等对他们的汉语学习来说并不算重要。

在职业发展动机上，韩国学习者得分显著高于欧美（ＭＤ＝．８９；ｐ＝．０００）和日本（ＭＤ＝．６８；ｐ＝．０００）学习者，东南亚学习者的得分也显著高于欧美（ＭＤ＝１．０９；ｐ＝．０００）、日本（ＭＤ＝．８８；ｐ＝．０００）和其他国家（ＭＤ＝．６８；ｐ＝．０１５）学习者。这可能是因为目前韩国来华留学的学习者中有相当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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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华文教育 ２０１６年

是韩国在校中文系大学生，而东南亚的学习者中有相当一批是马来西亚教育部派来的汉语师资培

训班学员。他们学习汉语的目标很明确：完成自己以汉语为专业的学业。

图二　母语与汉语学习动机

在内在兴趣动机上，欧美学习者得分显著高于日本（ＭＤ＝１．４１；ｐ＝．０００）、韩国（ＭＤ＝１．２２；ｐ＝．０００、东南亚（ＭＤ＝．４０；ｐ＝．００１）学习者，日本学习者得分显著低于欧美（ＭＤ＝－１．４１；ｐ＝．０００）、东南亚（ＭＤ＝－１．０１；ｐ＝．０００）和其他国家（ＭＤ＝－１．０７；ｐ＝．０００）学习者，韩国学习者得分也显著低于欧美（ＭＤ＝－１．２２；ｐ＝．０００、东南亚（ＭＤ＝－．８２；ｐ＝．０００）和其他（ＭＤ＝－．８７；ｐ＝．０００）学习者。这与前人的研究成果是相一致的，王魁京（１９９８）提到欧美学习者的五种学习动机中有三种跟内在兴趣有关：“荣耀感”驱使、“神秘感”吸引、“文化”的兴趣；“观光旅游”也间接地跟内在兴趣有关。陈

郁（２０００）也发现西方学习者主要以内因性动机为主，他们被中国的文化、汉字、历史所吸引，带有强烈的好奇心。这大概跟欧美的教育体制有关。在欧美国家中，不管是家庭教育还是学校教育，大

都鼓励思想的自由与独立意识的培养。在学校，教师尽量不去影响学生的自主思考，希望学生自己

做出判断；在家庭，父母也不会煞费苦心为孩子设计将来，而是注重孩子的自由发展，在这样的教育

环境中，学生更容易选择自己感兴趣的内容去学习。受地缘关系的影响，日本、韩国在最近十几年

间来中国留学的人数激增，但整体来看，来华留学的日韩学习者跟去欧美国家留学的日韩学习者素

质却不可同日而语，不少学习者是因为在国内没能考上好的大学，又无法去欧美国家留学，才退而

求其次转到中国来学习。在日本和韩国留学生中都有这样的说法流传：“一流的学生去欧美；二流

的学生留国内；三流的学生去中国”。其原因恐怕跟我国的留学生招生与管理理念及制度不无关

系。对于教育体制的探讨不在本文研究范围之中，因此不再赘述，但如何激发日本和韩国学习者的

内在学习动机，提高他们的汉语学习兴趣，是一个值得我们认真探讨的问题。

在重要他人影响动机上，西亚、非洲等其他国家得分显著高于欧美（ＭＤ＝１．３８；ｐ＝．０００）、日本（ＭＤ＝１．０８；ｐ＝．０００）、韩国（ＭＤ＝１．２１；ｐ＝．０００）、东南亚（ＭＤ＝．７１；ｐ＝．０１７）学习者，东南亚学习者得分显著高于欧美（ＭＤ＝．６７；ｐ＝．０００）、日本（ＭＤ＝．３６；ｐ＝．０２５）、韩国（ＭＤ＝．５０；ｐ＝．０００）学习者。也就是说，东南亚和西亚、非洲等其他国家的学习者更容易受周围人的影响选择学习汉语。他

们可能是受父母影响，也可能是受周围的老师和同学的影响选择学汉语。

总体而言，学习者的母语背景不同，其在动机类型上的表现也各不相同，母语文化对学习者的

影响由此可见一斑。在教学中，我们在采取措施激发学习者学习动机，帮助学习者提高汉语学习效

率时，母语背景因素是需要我们加以考虑的重要因素。

（三）华裔／非华裔学习者的汉语学习动机差异华裔与非华裔学习者在各类汉语学习动机上的得分如图三所示。其中机遇动机（Ｆ［５，５６８］＝·４６３·

第３期 丁安琪：来华留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类型分析

１１．１２；ｐ＝．００１）和重要他人影响动机（Ｆ［５．５６８］＝１２１．１４；ｐ＝．０００）方面的差异达到了非常显著的水平。华裔学习者在机遇动机（ＭＤ＝．５２）和重要他人影响（ＭＤ＝１．５８）方面得分均高于非华裔学习者。这说明与非华裔学习者相比，华裔学习者对中国的发展及中国在世界的影响更有信心，更期望

中国和汉语在世界上地位的提高能给自己的发展带来好的机遇。同时，由于家人跟中国有着千丝

万缕的联系，他们更容易受到家人、朋友的影响而学习汉语。夏明菊（２００３）认为华裔与非华裔学习者这种学习动机上的区别“根本上缘于华裔学习者特殊的身世背景，缘于祖辈、父辈身上无所不

在的民族归属意识”；“他们希望子女后代能够承传中华文化，拥有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和品格，永

远不忘自己的根。”我们在先导性研究中也看到过类似的回答，如“我的爸爸是中国人，我的根在中

国”等。如果按照内外动机区分，重要他人影响动机似应归于外在动机，由于是“要我学”而不是

“我要学”，学习者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很容易放弃或放松对自己的要求。但与非华裔学习者相比，

华裔学习者的重要他人影响动机更容易转化成学习者自己的内在动机，尤其是随着中国在国际社

会中政治经济地位的提高，使国外华裔学习者不再因为自己是华裔而感到屈辱，这种祖辈、父辈的

期望转化为内在动机的可能性就更大。

图三　华裔／非华裔与汉语学习动机

我们将华裔学习者与非华裔学习者在五种动机类型上的得分均值由高到低进行排序，结果显

示他们的顺序是不一样的：

华裔：机遇（４．３７［５］）、内在兴趣（４．１９）、职业发展（４．０１）、经验（３．６１）、重要他人影响（３．３１）；非华裔：职业发展（３．８６）、内在兴趣（３．８３）、机遇（３．８２）、经验（３．５３）、重要他人影响（２．１６）。华裔更看重中国发展给他们带来的机遇，而非华裔更重视自己的职业发展。

（四）不同专业学习者的汉语学习动机差异

不同专业的学习者在各类汉语学习动机上的得分如图四所示。专业对机遇动机（Ｆ［１，５６３］＝７．１５；ｐ＝．００８）、经验动机（Ｆ［１，５６３］＝９．１２；ｐ＝．００３）、职业发展动机（Ｆ［１，５６３］＝９０．３３；ｐ＝．０００）和内在兴趣动机（Ｆ［１，５６３］＝３０．３０；ｐ＝．０００）均有显著影响。

在经验动机上，汉语专业学习者显著高于非汉语专业学习者（ＭＤ＝．１０６）；在职业发展动机上，汉语专业学习者也显著高于非汉语专业学习者（ＭＤ＝．７９９）。这说明学习者的汉语专业和曾经有过的成功汉语学习经验，生活中书籍、影视、教师、朋友对汉语专业学习者的帮助对他们的影响要大

于非汉语专业学习者，这大概是由于汉语专业的学习者比非汉语专业的学习者有更多的机会能接

触汉语方面的人与物有关。

在机遇动机上，汉语相关专业学习者得分显著低于其他专业学习者（ＭＤ＝－．５０８），即非汉语专业的学习者比汉语专业的学习者更相信中国的发展，更相信汉语能力能给他们带来的发展机遇。

在内在兴趣动机上，汉语相关专业学习者得分也显著低于其他专业学习者（ＭＤ＝－．７９９），汉语相关·５６３·

海外华文教育 ２０１６年

专业的学习者对汉语的兴趣远不如其他专业的学习者。按经验来说，一个人选择汉语作为自己的

专业来学习，应该是对这个专业充满了热爱之情，同时他们受专业影响，对中国和汉语的了解应该

比非汉语专业的人更多，也就更能感受中国的发展带给整个世界的影响，应该对汉语能给自己带来

的机遇有更强的信心，但这一调查结果显然与我们的理解不一致。在对学习者的访谈中，我们了解

到日本韩国不少学习者之所以选择汉语作为自己的专业是因为汉语专业在他们所报考的学校中录

取分数线比较低，他们没能被其他专业录取才转投汉语专业，这大概是汉语专业的学习者反倒不如

非汉语专业的学习者对汉语的兴趣更大的原因之一。此外，国外汉语教学中也有不少关于中国的

负面内容，比如某些大学课程中对中国人权问题、西藏问题、经济危机问题等的讨论，也可能在一定

程度上影响汉语专业的学习者对中国发展的理解，影响他们对汉语所能带给自己的机遇的信心。

图四　专业与汉语学习动机

我们将汉语专业学习者与非汉语专业学习者在五种动机类型上的得分均值由高到低进行排

序，结果显示汉语专业学习者更重视自己的职业发展（４．０８［６］）而非汉语专业的学习者最强的动机是其内在兴趣（３．９８）。

（五）华裔／非华裔背景与性别在汉语学习动机上的交互作用是否华裔和性别在机遇动机（Ｆ［５，５１４］＝６．５２；ｐ＝．０１１）和重要他人影响动机（Ｆ［５，５１４］＝４．

４２；ｐ＝．０３６）上有显著的交互作用。在机遇动机上，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华裔学习者的得分都高于非华裔学习者。但华裔学习者

女性的机遇动机比男性要强，而非华裔学习者女性的机遇动机比男性要弱。对于这样的现象，可能

的解释是由于血缘关系，不管男性还是女性，华裔汉语学习者对中国政治、经济、文化方面的认同都

要高于非华裔汉语学习者，但相对而言，男性比女性更为客观和理性，因此在对待中国政治、经济、

文化发展所带来的机遇方面，比女性要冷静，而女性更多受情感因素的影响，对中国政治、经济、文

化发展带来的机遇的考虑受主观情感的影响也许更多一些，因此华裔和非华裔男性虽然在机遇动

机方面有差异，但差异不如女性之间大。至于究竟为什么华裔女性比男性机遇动机强，而非华裔女

性比男性机遇动机弱，还有待于我们进一步研究。

在重要他人影响动机上，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华裔学习者得分显著高于非华裔学习者。这一

点我们在前文已经论述，在此不再赘述。

（六）汉语水平与学习时间在汉语学习动机上的交互作用

汉语水平和学习时间在内在兴趣动机（Ｆ［２５，２６８５］＝２．６４７；ｐ＝．０２２）上有显著的交互作用。在内在兴趣动机（图五）上，初级汉语水平学习者在第一、第二学期内在兴趣动机都比中级和

高级学习者强，但不管是初中高哪一级水平的学习者，他们从第一学期到第二学期都呈现出下降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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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３期 丁安琪：来华留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类型分析

势。第三学期，中级、高级水平学习者的内在兴趣动机大幅增强，初级水平学习者却持续减弱。第

四学期，初级水平学习者的内在兴趣动机又有所回升，而高级水平学习者却有所降低。这可能跟跨

文化适应有关系。学习者的内在兴趣动机，也就是他对汉语、中国文化及中国人的态度跟他的跨文

化适应程度有关。根据Ｌｙｓｇａｒｄ（１９５５）的研究，跨文化适应存在一个 Ｕ型曲线［７］，Ｏｂｅｒｇ（１９６０）据此提出了跨文化接触的人存在情感适应的４个阶段：蜜月阶段、危机阶段、恢复阶段和适应阶段。目前这一“四阶段说”已广为接受，只是各阶段持续时间的长短众说不一。根据图５，我们推测汉语水平低的学习者，跨文化适应能力相对也较弱，因此经历的危机阶段也就相对较长，所以在华学习

第三个学期仍处于初级汉语水平阶段的学习者，对汉语的内在兴趣动机也就最低。同时，尽管适应

得比较慢，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初级汉语水平的学习者只要坚持学习下去，最终还是能从危机阶段

走出，进入恢复和适应阶段的，因此第四学期初级水平学习者的内在兴趣动机有所提高也就不难理

解了。相比较而言，中级和高级阶段的学习者的跨文化适应能力要强一些，他们从蜜月阶段经历危

机阶段到恢复和适应阶段的时间段也就相对较短，第二学期是他们的低谷阶段，但到第三学期，他

们的内在兴趣动机都恢复到甚至超过了刚来中国时的强度。

图五　汉语水平与学习时间在内在兴趣动机上的交互作用

（七）汉语水平与专业在汉语学习动机上的交互作用

汉语水平与专业在经验动机（Ｆ［１０，１０６８］＝４．７３；ｐ＝．００９）、职业发展动机（Ｆ［１０，１０６８］＝３．９０；ｐ＝．００１）、内在兴趣动机（Ｆ［１０，１０６８］＝３．１１；ｐ＝．０４５）及重要他人影响动机（Ｆ［１０，１０６８］＝４．０１；ｐ＝．０１９）上都有显著交互作用。

在经验动机上（图六），初级水平汉语专业学习者得分远高于非汉语专业学习者得分，但汉语

专业学习者在中级和高级水平的得分却呈逐渐下降趋势。中级水平非汉语专业学习者的得分高于

初级和高级水平。也就是说，对于汉语专业学习者来说，曾经有过的关于汉语学习的成功经验对他

们影响较大，但随着汉语水平的提高，他们接触的中国老师、朋友以及中国的影视作品、书籍等越来

越多，能用汉语跟人交流的机会也越来越多，因此对这些经验带给自己的影响也就看得越来越淡。

非汉语专业的学习者在初级阶段通常接触中国的影视、书籍、教师、朋友等相对来说比较少，但随着

汉语水平的提高，他们的汉语交流能力也越来越强，因此在中级阶段，能够用汉语进行交流的喜悦，

曾经看过的读过的关于中国的信息对他的影响也就突显出来。随着汉语水平的提高，这一影响也

同汉语专业的学习者一样，被看得越来越淡，因此在高级阶段，经验动机的强度又出现下降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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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华文教育 ２０１６年

图六　汉语水平与专业在经验动机上的交互作用

初级汉语水平的学习者在职业发展动机上汉语专业与非汉语专业学习者之间有较大的差异，

汉语专业学习者得分明显高于非汉语学习者，但非汉语学习者从初级到中级和高级，职业发展动机

是持续上升的，而汉语专业学习者却经历着从高到低再到高的发展趋势（图七）。对于汉语专业学

习者来说，由于是自己的专业，在一开始学汉语时就对用汉语发展自己的职业抱有较高的期望是可

以理解的，但汉语毕竟不是一门容易学习的语言，在学到一定程度时对汉语究竟能为自己的职业发

展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学习者可能会有一定的怀疑，尤其是中级水平阶段，进步不如以前那么明显，

这种怀疑就更容易理解了。但随着汉语水平的进一步提高，学习者突破了进步的瓶颈，对自己的汉

语能力信心会增强，对汉语为自己带来的专业和职业的发展也会充满自信。因此作为汉语专业学

习者来说，到高年级职业发展动机也就有了恢复。非专业汉语学习者因为没有专业的帮助，在初级

阶段不太能想到汉语对于自己将来职业发展的作用，因此在初级阶段职业发展动机水平比较低，但

随着汉语水平的提高，他们将汉语跟自己的职业或专业发展联系起来的机会变得越来越多，因此职

业发展动机也就随之而提升了。

图七　汉语水平与专业在职业发展动机上的交互作用

在内在兴趣动机上，汉语相关专业的学习者整体不如非汉语相关专业动机水平高，这在前文中

我们已经进行过分析。非汉语专业学习者的内在学习动机起点高，同时会随着自己汉语水平的提

高而提高，但汉语相关专业的学习者虽然内在兴趣动机水平在初级阶段比较高，但在中级阶段却出

现了明显的下降趋势，在高级阶段虽然有了回升，但仍没有上升到初级阶段水平。汉语相关专业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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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３期 丁安琪：来华留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类型分析

习者，尤其是中级阶段学习者内在兴趣动机水平不足是需要引起我们高度重视的，如何提高中级阶

段内在兴趣动机，也是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图八）。

图八　汉语水平与专业在内在兴趣动机上的交互作用

在重要他人影响动机方面，汉语相关专业学习者会随着汉语水平的提高而出现该动机水平逐

渐降低的趋势，也就是汉语水平越高，家人、朋友、老师等周边重要人士对学习者的影响越小（图

九）。但有意思的是，对于非汉语专业的学习者来说，他们在中级阶段时该动机水平最低，在初级

和高级阶段，重要他人影响动机都比较高。我们认为这也许跟他们并非汉语专业有关，在初级阶

段，由于并不是汉语专业学习者，所以周围其他人对汉语的态度会影响他们对汉语的感觉，乃至决

定他们是否学习汉语。中级水平阶段处于学习的中间阶段，只要没有太多的障碍，他们可以顺利学

习，对周围人意见的依赖性也就变得比原来小，但随着汉语水平的进一步提高，是否要继续学习汉

语，是否应该在自己的职业发展中借助于自己的汉语能力，都是需要认真考虑的，因此听取周围人

的意见也就变得再次重要起来。

图九　汉语水平与专业在重要他人影响动机上的交互作用

五、结论与讨论

（一）结论

１．汉语学习动机类型及特点来华留学生汉语学习动机主要有五种类型：机遇动机、经验动机、内在兴趣动机、职业发展动机

和重要他人影响动机。机遇动机、职业发展动机和重要他人影响动机都与传统动机模式中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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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华文教育 ２０１６年

在动机”相似，经验动机与内在兴趣动机则与“内在动机”有交叉，因此学习者的汉语学习动机中既

有外在的动机，也有内在的动机。

如果按照Ｇａｒｄｎｅｒ的研究，机遇动机、内在兴趣动机近似于其经典模式中的“融入性动机”，而职业发展动机则与“工具性动机”相似，因此我们可以说，学习者的汉语学习动机中工具性与融入

性共存。

五类动机类型在时间上并不是完全一致的，机遇动机、内在兴趣动机以及职业发展动机对学习

者来说是具有长远影响的动机，但经验动机和重要他人影响动机一般在动机初始阶段，也就是在学

习者决定开始学习汉语阶段会起比较重要的作用，在动机的维持及发展阶段，他们的作用则会弱

化，因此长期动机与短期动机并存是来华留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的另一特点。

２．学习者个体因素的影响在校大学生年龄段（１８－２２岁）的学习者内在兴趣动机最弱。学习者的母语背景不同，动机类型差异较大。欧美学习者的经验动机最低，但内在兴趣动机最

高；日韩学习者的整体动机都偏低，其中内在兴趣动机远低于欧美和东南亚及其他国家的学习者。

东南亚学习者在各种类型汉语学习动机上的表现比较均衡。

华裔学习者在机遇动机和重要他人影响动机方面都比非华裔学习者强。有意思的是女性华裔

学习者机遇动机强过男性，但女性非华裔学习者机遇动机却比男性弱。

是否汉语专业对学习者的动机影响比较大，与汉语相关专业的学习者经验动机及职业发展动

机比非汉语专业的学习者强，但机遇动机与内在兴趣动机却比非汉语专业者弱。

初级水平的汉语学习者内在兴趣动机在第一、第二学期都比中级和高级水平的学习者高，但第

三学期却比中级和高级水平的学习者低。各个水平的学习者在长期学习过程中都表现出了强－弱－强的趋势，初级学习者的内在兴趣动机最低点在第三学期，第四学期虽然有上升，却没有达到第一学期的水平；中高级学习者的内在兴趣动机最低点在第二学期，第三学期即上升，并且达到了超

过第一学期的水平。初级水平的汉语专业学习者经验动机、职业发展动机高于非汉语专业学习者，

但内在兴趣动机和重要他人影响动机却低于非汉语专业学习者。

（二）教学应用意义

１．增强对学习者动机的了解从前文的分析中我们可以看出，学习者的汉语学习动机十分复杂，而且具有个性化特征，几乎

所有的个体因素对学习者的动机都会产生影响，这意味着老师在面对同一个班级时，会面临着有不

同学习动机的学生提出的不同的学习需求，教师要想最大化地满足学习者需求，就需要增强对学习

者动机的了解。教师的任务不仅仅是对课文的讲解和汉语技能的训练，还应该根据学生的不同情

况，最大限度地调动学生的积极性，提高他们的汉语学习效率。

２．增强学习者内在兴趣动机在我们的分析中发现，占全部被调查者６９．２％的１８－２２岁学习者和占全部被调查者７５．４％的

汉语相关专业学习者内在兴趣动机并不强，但不管是传统的内外在动机模式、Ｇａｒｄｎｅｒ的经典动机模式还是Ｄｒｎｙｅｉ的动机三层次说或者第二语言自我动机理论，都充分强调了内在兴趣动机在学习者动机中的重要作用，认为内在兴趣动机是真正能维持和发展的动机，它与学习者的成绩显著正

相关，因此教师应该特别注意培养学习者对汉语和中国文化的内在兴趣，加深他们对中国文化的理

解和认同，以培养他们持久的、深刻的学习动机，提高他们的汉语能力。

３．关注老生动机变化不管是初级还是中高级水平的学习者，第二学期的动机都会比第一学期低，这在一定程度上会影

响这些老生的学习，因此老师应该给予第二学期的学生更多关注，帮助他们顺利度过动机低谷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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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３期 丁安琪：来华留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类型分析

（三）研究局限

来华留学生的汉语学习动机十分复杂，本研究仅是一个探索性的研究，目的在于归纳来华留学

生的汉语学习动机类型。由于条件限制，我们的样本还十分有限，如果扩大样本量，将社会培训机

构学员及中小学生全部纳入调查中来，可能会有一些新的数据出现。

注释：

［１］目前笔者所掌握的材料中，只有高一虹教授主持的国家社科基金项目“英语学习动机与自我认同变化”采用了大规模的调查方式，自下而上地归纳了我国大学生英语学习动机的类型。其他研究者会零星提出一些适合国

内学生的动机类型，如华惠芳（１９９８）认为“证书型动机”是中国学生的主要动机。［２］严格来说，一个因子需要至少三个项目。但这两个项目与其他项之间有比较大的区别，因此我们参考同类研

究的做法，保留了这两项，并作为一个独立因子进行分析。

［３］括号内的数字是五种类型动机所包含题项得分的平均值。［４］这也可以从１８－２２岁组在五个动机中职业发展动机最强看出。［５］括号内的数字是五种类型动机所包含题项得分的平均值。［６］括号内的数字是五种类型动机所包含题项得分的平均值。［７］转引自Ｏｂｅｒｇ（１９６０）。

参考文献：

陈　郁：《对东西方学生学习动机及相关因素的调查和分析》，《语言与文化论丛》第二辑，北京：华语教学出版社，２００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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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

高一虹、刘　璐、修立梅、丁林棚：《大学生基础阶段英语学习动机跟踪———综合大学英语专业样本报告》，《天津外国语学院学报》，２００８年第６期。

高媛媛：《基于动机自我理论的汉语学习者动机研究》，北京大学２０１１年博士学位论文。龚　莺：《日本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研究》，北京语言大学２００４年硕士论文。江　新：《对外汉语教学的心理学探索》，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２００７年。石永珍：《大学生英语学习动机调查报告》，《国外外语教学》，２０００年第４期。王魁京：《第二语言学习理论研究》，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１９９８年。文秋芳：《英语学习者动机、观念、策略的变化规律与特点》，《外语教学与研究》，２００１年第３期。吴一安、刘润清、Ｊｅｆｆｒｅｙ：《中国英语本科学生素质调查报告》，《外语教学与研究》，１９９３年第１期。夏明菊：《华裔学生汉语学习动机分析》，《乌鲁木齐成人教育学院学报（综合版）》，２００８年第４期。邢　程：《初级阶段越南留学生汉语学习动机与学习策略研究》，广西师范大学２００５年硕士论文。原一川、饶耀平、原　源：《东南亚留学生汉语学习策略、态度和动机的实证研究》，《学园》，２０１１年第５期。原一川、尚　云、袁　焱：《东南亚留学生汉语学习态度和动机实证研究》，《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版）

２００８年第５期。ＯｂｅｒｇＫ．Ｃｕｌｔｕｒａｌｓｈｏｃｋ：Ａｄｊｕｓｔｍｅｎｔｔｏｎｅｗｃｕｌｔｕｒａｌ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ｓ．ＰｒａｃｔｉｃａｌＡｎｔｈｒｏｐｏｌｏｇｙ，１９６０，７（３）：１７７－１８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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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华文教育 ２０１６年

ＭｏｔｉｖａｔｉｏｎＴｙｐｅｓｏｆＣｈｉｎｅｓｅＬａｎｇｕａｇｅＬｅａｒｎｅｒｓｉｎＣｈｉｎａ

ＤＩＮＧＡｎｑｉ（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ｏｆＧｌｏｂａｌＣｈｉｎｅｓｅＬａｎｇｕａｇｅＴｅａｃｈｅｒ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ＥａｓｔＣｈｉｎａＮｏｒｍａｌ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Ｓｈａｎｇｈａｉ２０００６２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Ｔｈｉｓｐａｐｅｒｐｒｅｓｅｎｔｓｐａｒｔｏｆａｌｏｎｇｉｔｕｄｉｎａｌ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ｐｒｏｊｅｃｔｏｎＣｈｉｎｅｓｅｌａｎｇｕａｇｅｌｅａｒｎｅｒｓ’ｍｏｔｉｖａｔｉｏｎｃｈａｎｇｅｓｄｕｒｉｎｇｔｈｅｉｒｓｔｕｄｙｉｎＣｈｉｎａ．Ｔｈｅｐｕｒｐｏｓｅｏｆｔｈｅｐｒｅｓｅｎｔ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ｗａｓｔｏａｃｈｉｅｖｅａｂａｓｉｃｃｌａｓｓｉｆｉｃａｔｉｏｎ．ＴｈｅｉｎｓｔｒｕｍｅｎｔｗａｓａＬｉｋｅｒｔ－ｓｃａｌｅ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ｎａｉｒｅｗｈｉｃｈｉｎｃｌｕｄｅｄ３０ｉｔｅｍｓｒｅｇａｒｄｉｎｇｌｅａｒｎｉｎｇｍｏｔｉｖａｔｉｏｎ，ｂａｓｅｄｅｓｓｅｎｔｉａｌｌｙｏｎａｓｕｍｍａｒｙｏｆｏｐｅｎｒｅｓｐｏｎｓｅｓｃｏｌｌｅｃｔｅｄｉｎａｇｕｉｄｅｄ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Ｆｉｖｅｆａｃｔｏｒｓｒｅｓｕｌｔｅｄｆｒｏｍｔｈｅａｎａｌｙｓｉｓ：１）ｃａｒｅｅｒ，２）ｏｐｐｏｒｔｕｎｉｔｙ，３）ｉｎｔｅｒｅｓｔｓ，４）ｅｘｐｅｒｉｅｎｃｅａｎｄ５）ｉｍｐｏｒｔａｎｔｏｔｈｅｒｓ’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ｅ．Ｔｈｅｒｅａｒｅｂｏｔｈｉｎｔｅｒｎａｌａｎｄｅｘｔｅｒｎａｌ；ｂｏｔｈｌｏｎｇｔｅｒｍａｎｄｓｈｏｒｔｔｅｒｍｍｏｔｉｖａｔｉｏｎｓｉｎｔｈｅｓｅｆｉｖｅｆａｃｔｏｒｓ．Ｒｅｓｕｌｔｓａｌｓｏｓｈｏｗｅｄｔｈａｔｔｈｅｉｎｄｉｖｉｄｕａｌ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ｃｅｓｃａｎ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ｅｔｈｅｓｅｆｉｖｅｆａｃｔｏｒｓ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ｌｙ．Ｍｏｔｈｅｒｌａｎｇｕａｇｅｓ，（ｎｏｎ－）ｈｅｒｉｔａｇｅａｎｄｍａｊｏｒｓ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ｅｆｉｖｅｆａｃｔｏｒｓｓｔｒｏｎｇｅｒｔｈａｎｔｈｅｏｔｈｅｒｆａｃｔｏｒｓ．Ｋｅｙｗｏｒｄｓ：Ｃｈｉｎｅｓｅｌｅａｒｎｉｎｇ；ｍｏｔｉｖａｔｉｏｎ；Ｃｈｉｎｅｓｅｌａｎｇｕａｇｅｌｅａｒｎｅｒ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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