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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手记 为文脉流传,做这样一本书 · 为文脉流传,做这样一本书 郭时羽 读书·连载·广告 7 2019 年5 月18 日星期六 编辑:黄玮执行编辑:柳友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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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 1: 编辑手记 为文脉流传,做这样一本书 · 为文脉流传,做这样一本书 郭时羽 读书·连载·广告 7 2019 年5 月18 日星期六 编辑:黄玮执行编辑:柳友娟

为文脉流传,做这样一本书■ 郭时羽

7读书·连载·广告2019年 5月 18日 星期六www.jfdaily.com

编辑:黄玮 执行编辑:柳友娟 BOOKS

前阵子,一款“出版人专用苏大强表情包”

刷遍朋友圈。“扶我起来,我还能改稿”“拖稿一年半,交稿一个月要出书”……张张戳中编辑们的心。看起来这么苦,为什么还有人前仆后继投入出版这个行业?为什么工作多年的老编辑一边吆喝着“扶我起来”,一边投身书稿乐此不疲?

或许,是因为大家都有一些情怀吧。于我而言,便是因为能看到好稿子,甚至能亲手打造偶像的书,以及喜欢跟学界的师友们往来就教。而这两点,在今年出版的《沈祖棻诗学词学手稿二种》中,得到了最集中的体现。

沈祖棻先生是 20 世纪最出色的女词人、

女学者之一。不知道有多少人是读着她的《宋词赏析》《唐人七绝诗浅释》, 走进中国古典诗歌的大门。 而她的丈夫、 学者程千帆先生说:

“她首先是一位诗人、 作家, 其次才是一位学者、教授。她写短篇小说、写新诗和旧诗,主要的写词,这是她的事业,而教文学则只是她的职业。”以“其次”为学,已然取得如此成就,她的创作,该有多了不起呀。无怪乎朱光潜为她题诗云:“易安而后见斯人,骨秀神清自不群。”

遗憾的是,1977年她因为一场车祸意外离世, 未能和程千帆先生一同奔赴南京大学,未能亲眼见证程先生厚积薄发的学术辉煌。程先生曾对门下喜爱诗词的学生说:“如果祖棻还在,本该让她来教你,她写得比我好。”

找到手稿,以讲义为主

故事的开始,还是要从沈祖棻的女儿程丽则和外孙女张春晓说起。2018年 6月初, 一场关于吕碧城的纪念研讨会在普陀山召开,我在那里遇到了程、张二位。

在此之前, 我已经注意到 2019年是沈祖棻先生诞辰 110周年,希望能做些什么作为纪念。交谈中,她们聊到在南京故居,还保存有沈先生的一些手稿,但具体情况不明。而张春晓现任教于暨南大学, 他们一家都长居广州,并不常回南京,于是只好先简单约定:哪天她们回宁时会留意手稿事,到时再商量。

这一等,便是近 3 个月。一直到我几乎不抱希望的时候,8月底的一天夜里,张春晓忽然发来消息:“我现在南京,找到外婆手稿,以讲义为主……”读者诸君,可能想象我当时的振奋与惊喜?

随即,张春晓发来简单整理的目录。其中有不少零散的文件,还有一些不能确认是否为沈祖棻手迹者。这时已是夜里 10点多,她说后天一早就要离开,待中秋时还会来,是否到那时再约见。我一盘算,沈先生的生日是 1月 29

日, 距离 110周年诞辰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

即便现在开始,时间都很紧张,若再拖到中秋,

恐怕难以保质保量地完成。唯一的办法是明天就去南京。

来到南京大学鼓楼校区附近的程千帆故

居,老公房正在加装电梯,然而尚未完工,于是只好爬上 7楼。 旧居连空调都没有,8月的南京,真不知道张春晓昨晚是怎么过的。不过,手稿就摊在桌上,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热呢!洗手,

擦干,一页页翻看,拍照,做笔记。同时开始发动相关师友,帮忙鉴定。

与前者相似,又有所不同

手稿在故居中,大约已安静沉睡数十年了吧。 它们与程千帆先生以及其他亲友来信、钞存诗词等置于一处,确有不少稿件难以确认是否为沈祖棻亲笔。

如《手钞大鹤山人校本清真集》是其中最精彩、最漂亮的一种,一眼便知无可非议;但另一种篇幅最大的《七绝诗论》,虽也是工整的小楷,看着感觉与前者相似,又有所不同,令人十分纠结。这时便体现出南京大学文学院自胡小石、程千帆等前辈传承的优势,许多老师都写得一手好字,看得懂书法中的气脉流转。

我们首先请教的是程章灿教授,各品种都拍了照片发去,他和程丽则老师的鉴定意见基本一致,认为二者均系沈先生手书。后来,南京大学文学院院长徐兴无教授又做了进一步鉴定,他分析两种手稿的书法,认为《手钞大鹤山人校本清真集》 当是沈祖棻先生早期作品,很可能即是写出名句“有斜阳处有春愁”的差不多同时。沈先生小楷学文徵明,典雅秀丽中透出古拙劲健,这样的字,非但需要腕力,还需要指力、眼力,当为大学时期精神最旺盛时所书。

而《七绝诗论》则成于中年以后,经过战乱流离、生活的种种磨难,气力不如早年,故笔力相对柔弱,但字的架子不变,风格仍在。

发愁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手稿中还有一些残缺较多的零散篇章,以及以钢笔书写、 又或是已整理出版过的内容,

虽然我也一一拍照做了记录,颇为不舍,但相对上述《七绝诗论》和《手钞大鹤山人校本清真集》来说,学术价值和书法艺术价值确实均有所不如。最后,经中华书局总经理徐俊先生拍板,只取相对最完整、最精华的这两部分呈现

给读者, 书名即定为 《沈祖棻诗学词学手稿二种》。

没米下锅的时候找米,有了米之后,就要开始考虑怎么做。

此后的几天, 我对着带回的资料反复思量,

也征询各方意见,希望找到一种最合适这批手稿的出版形式。

最初的设想,是仿照前一年《王国维先生遗墨二种》例,做成线装,但成本相对较高,定价必然相应上升,不利于普通读者接近。选择精装、单色印的话,成本自然可控得多。但是,当我打印几页照片出来,便深感黑白的实在不好看,原稿的神韵几乎十不存一。选择全彩印的话,又回到最初的困难,成本太高了。尽管书局非常支持这样一个具有纪念意义与学术价值的选题,但在市场未必能保证足够回报的前提下,“不惜工本”地追求成书效果,作为责任编辑,是不能不有所顾虑的。

正在纠结发愁时, 我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来电的宋金华先生与我素不相识,却原来是一位我极敬重的老先生的弟子, 数月前老先生去世,

我在报章上撰有悼念文章,他见到后便特地致电关心有什么能为老师做的。 当聊天接近尾声时,

我问他在何处高就,得到的回答竟是海盐县史志办。

冥冥中似有神奇的力量,将看似毫不相干的人与事联系了起来。海盐是沈祖棻祖籍所在地,

县政府向来重视乡贤与文化事业, 宋先生本身就在史志办(现已归并入档案馆)负责出版乡贤著作的相关事宜。 在他的热心联络和县领导的支持下, 史志办为手稿的出版解决了大部分成本问题。这下,我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或许,精诚所至, 令人敬重的学术与精神自会有所呼应吗?

最后,我们决定把这本书做成 16开精装,全彩印。至此,这本书的大致面貌,终于定了下来。

“集字”念头,第一时间闪现

下一步,便是具体制作。考虑到手稿的珍贵性,我和张春晓一起将手稿带至排版厂,高精度扫描后当场校对无误,即交还她带回。随后,通过对校样尺寸、色彩再三调整,使之尽量接近手稿原貌而又清晰美观。

张春晓还精心撰写了序言, 介绍此书缘起,

考证学术源流,虽只短短两千字,却是反复沟通交流、切磋打磨的成果,用力着实不少。

而过程中令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为书名题签所花的功夫。“沈祖棻诗学词学手稿二种”11字系集程千帆先生字而成。

集字的念头并不费斟酌,完全是第一时间闪现,便落地生根。就如书中《七绝诗论》原稿封面即为程先生所题,且稿中多程先生批注。文章知己、患难夫妻,沈先生的书名,哪里还会有比集程先生字更合适的做法呢?

但集字成签, 真可说是我从业至今费力最多、也是获师友帮助最多的一个过程。程丽则和张春晓两位对集字的想法给予大力支持,从程先生各种书法作品中,找了许多字来给我。

困难在于具体的处理过程: 一是,11个字的大体风格应当统一和谐, 而程先生各体皆工,找到的字篆隶行楷都有,不能简单拼凑。二是,书名与一般书法作品不同,追求美观的同时须保证清晰可认、一目了然,而出自书信的有些字迹过于潦草。南京大学张伯伟教授送了我一本《程千帆书法选集》,便在其中翻来覆去寻找。书名 11字,

每个字都收集了 2到 4个备选项,再将几十个字形放在修图软件里,一一比对试用。

最后的定稿,有两个字分别由徐兴无教授、南大毕业的西泠印社卢康华提供, 且他们都以自身不俗的书法审美功底,就如何择字、如何排布,使之风格统一、一气呵成,给出许多详细的意见……

其文学地位,不应被忘记

书,终于如期面世。

2019年 1月 29日, 沈祖棻 110周年诞辰当天,我们在上海图书馆举办《沈祖棻诗学词学手稿二种》首发式暨纪念沈祖棻先生诞辰 110周年座谈会,陈子善、傅杰、张寅彭、李圣华等学者从不同角度阐述了沈先生各领域的成就:“沈祖棻先生是难得的全才,不仅在古典文学领域造诣精深,于新文学领域亦然,她出版过新诗集《微波辞》,写过白话小说,她的文学地位是不应该被忘记的。”

3月 17日,张春晓和张伯伟、徐兴无、巩本栋等南大教授,以“文脉流传,薪火相承”为题,在南京先锋书店与读者进行《沈祖棻诗学词学手稿二种》新书分享。巩本栋教授是最早鼓励我策划一本书来纪念沈先生的师长之一, 他提出,“《七绝诗论》是沈祖棻先生唯一一部真正意义上的学术著作。”

而台下或坐或立的青年读者朋友们,或许从未见过程先生、沈先生,却从他们的学生、从他们的著作受益、学习,这便是“文脉流传、薪火相承”

的意义。我想,这也是我们做这样一本书的意义吧。

《沈祖棻诗学词学手稿二种》张春晓 主编海盐县史志办公室 编中华书局

编辑手记

2019 年,是沈祖棻诞辰 110 周年。中华书局特别策划出版了 《沈祖棻诗学词学手稿二种》。

手稿是如何找到的 ?字迹怎样鉴定 ?成书的过程中经历了什么?本书责任编辑郭时羽在编辑手记里,回顾了这一段“从业至今费力最多、也是获师友帮助最多的”历程。

在文学中散发生命光辉

■ 郭亚群

作为今年千垛菜花旅游节文化活动之一 , 欧阳江河诗歌朗诵会在兴化中学报告厅举行 , 众多诗歌爱好者齐聚一堂 , 以朗诵的方式为现场观众呈现了一场诗的盛宴。

欧阳江河是朦胧派代表诗人之一。今年 62 岁的他,于 1979 年开始发表诗歌作品,其代表作有《玻璃工厂》《计划经济时代的爱情》《傍晚穿过广场》《最后的幻象》《椅中人的倾听与交谈》《咖啡馆》《雪》等,其诗歌创作理念给 20 世纪 90 年代以来的中国诗坛带来较大的影响。

随着泰州电视台主持人王娟温情朗诵《暗想薇依》,欧阳江河朗诵会拉开了帷幕。“在厨房,母亲切了悠悠一生,一盘凉拌三丝,切得千山万水,

一条鱼,切成逃离刀刃的样子,端上餐桌还不肯离开池塘……”兴化市委常委、宣传部长刘春龙以一名诗歌和朗诵爱好者的身份,朗诵了欧阳江河的作品《母亲,厨房》。这首诗是欧阳江河少有的小我、私我之作,是一首悼念、追思的作品,引起现场听众的共鸣。

作家庞余亮在朗诵完《星期日的钥匙》这首诗后说,欧阳江河创作的诗,逻辑清晰又情感充沛,达到了对语言进行哲学思辨的高度,会让大家对语言文字有一种新的认识,尤其能让学生感受到,语言可以通过拆解的方式,达到一定的深度,这为阅读打开了另一扇窗。

“黑鸦没有右手,却有两只左手。

手与手隔世相握, 桃花换了人面。换谁都是两手空空,无人对坐,催促灰心……”作家毕飞宇声情并茂地朗诵《老相册》。他对现场学生说道:“人生就像一张拼图, 我们不一定成为诗人,但是,心中有诗的人就是健全的人。”

“一百个美少年凑出一个老男孩,其中一个是逆生长,给他半日春风他就万物疯长……”欧阳江河深情地朗诵了自己创作的 《老男孩之歌》。 他说, 这首诗实现了对 “衰老”主题的突破,“老男孩”虽然人在老去,但内心还是孩子,这就构成了巨大的矛盾和困惑。“诗歌最终要和声音打交道,我还不是大家读的诗里的那个欧阳江河,但我会努力成为被大家的声音塑造的欧阳江河。”提及如何理解诗歌,他认为,“我们经常以为在文学中是要追逐光亮,但我们也许是用文学来获得黑暗 , 然后让生命散发出光辉。或许人的内心原本以为是黑暗的东西其实是光亮,我们一定要这样来认识文学的作用和定义诗歌。”

《哈姆雷特》《霍金花园》《舒伯特》《早起,血糖偏高》《草莓》……

朗诵会上 , 兴化中学的学生代表及其他众多诗歌爱好者纷纷走上舞台,朗诵欧阳江河的诗歌。整场朗诵会在 《玻璃工厂 》 中落下帷幕。

现场

资料图片

“明天就开工!”

1949年 5 月 25 日解放军进了上海,而荣毅仁此前遭到国民党监察院起诉他承办军用面粉有质量问题,这天应该去旧法院出庭。一大早,“申新”二厂厂长荣德馨跑来报信:解放军进城了,都睡在马路上。荣毅仁不信,两人开车出门,

眼见为实, 果然如此。 解放军严明的纪律,不扰民的作风,给荣毅仁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一个新时代真的到来了。

上海解放仅仅一周,6 月 1 日荣毅仁接到市长陈毅的请柬,第二天在外滩中国银行大楼开座谈会。6月 2日下午,

中国银行大楼四楼大厅,90多位上海最知名的产业界人士拿着有陈毅署名的请帖出席“产业界人士座谈会”时,心里都有些怦怦跳。威震淮海战场的陈毅将军,会不会没收他们的企业资财,革他们的命?

身穿褪色布军装、脚蹬布鞋线袜的陈市长和饶漱石政委来了。陈毅开口便说:“工商界的朋友们。”“朋友” 二字一出,会场气氛便有所松动。

陈毅对大家说:“反动统治和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历史已告结束,新的伟大建设任务已经开始。我们的工商政策早已有言在先, 就是 16个字: 公私兼顾、劳资两利、发展生产、繁荣经济。人民政府愿与产业界共同协商,帮助你们解决困难, 你们有话尽可对我们谈,我们暂时办不到的也会说明理由。让我们共同努力,尽早把生产恢复起来。”

然后,陈毅、饶漱石听取了在座人士的发言,并听取了他们关于稳定上海局面、恢复生产的建议。饶漱石政委作了总结发言,他强调:你们的困难也是

我们的困难, 中国共产党是人民的政党。

民族工业有光明前途, 只要通力合作,定可逐步战胜困难。关于劳资问题,我们提倡双方本着劳资两利的原则,合情合理协商解决。关于税率问题,我们也认为国民党时期的旧税率标准是不合理并必须加以逐步改革的,但目前对情况还未加以调查研究前,只好暂时维持现状,以防改良不当引致混乱,但今日的税收是全部为国家所有,用来为人民服务的。

陈毅、饶漱石两位首长的话,资本家们听得真真切切,又惊又喜。会后,荣毅仁兴冲冲回到家里,对满屋等候消息的人宣布:“明天就开工!”

“团结多数人在我们周围”,是陈毅对上海各界人士统战工作的第一条原则。但是实行起来谈何容易!首先就是和民族资产阶级的关系怎么搞。那天会后,刘靖基、

荣毅仁对财政接管委员会副主任许涤新说: 他们想请陈毅先生到家中吃饭叙叙。

许涤新在一次会上向陈毅做了汇报,陈毅问在场的人去不去,有的主张去,有的则认为我们是共产党员,是无产阶级先锋队中的一分子, 如果我们去吃他们的饭,划不清阶级界线, 就会在政治上丧失立场。

陈毅听后笑着说:“共产党不怕帝国主义,

不怕蒋介石国民党,难道对资本家就怕起来? 难道吃了这餐饭就会丧失政治立场?

难道你们不会利用吃饭的机会去了解他们,去对他们做点思想工作?我带头,你们敢去的跟我去。有工作的,不想去的,我不勉强。”

8月的一天,陈毅和夫人张茜,潘汉年副市长和夫人董慧,以及刘晓、许涤新等领导干部一同来到荣公馆,出席荣毅仁的家宴。陈毅摇着一把大葵扇,拉家常问情况,亲切坦率,谈笑风生,完全没有一点官架子。4个小时很快过去, 双方沟通了感情,对荣家人和上海资方影响很大。

交朋友归交朋友,问题归问题。陈毅明白,荣毅仁请吃饭是“投石问路”。当时荣氏企业处境很不妙,在国民党搜刮下企业损失惨重;长江口封锁,原料涨价;逃走的家族成员抽走近 1000 万美元资金,在上海的企业实际是个空架子、 烂摊子。国内市场没理顺,厂子不能顺利开工,拖欠工人的工资也无法兑现。 荣毅仁心里明白, 这些困难有的是客观形势造成的,有些是自己家族造成的,政府会真心帮助他解决这些困难吗?

这不是荣家一家的问题,而是上海工商界多数企业的问题。第一大难题是劳资纠纷,战后重建,百废待兴。因为生产和销售尚未走上正轨,工厂开工不足,工人工资难以发放,6 月、7 月发生 2000 余起纠纷。抽逃资金的资本家哭穷叫苦,工人们要求打倒资本家求解放。陈毅说:“解决这问题好比救火,不能用纸去包火,要从起火根源上去控制这火。” 陈毅亲自登门谈心,做劳资双方工作。厂里的工会要教育工人树立主人翁精神,做企业主人,提高觉悟。 资方也要积极想办法克服困难开工,不要依赖政府救济。

1949年 7月 5日,中共中央给各中央局发了《关于解决私营企业中劳资纠纷问题的指示》,指出:“解决劳资纠纷的方式,

应以订立集体合同为主。在现代化的企业中, 可以由每个工厂企业的工会组织,直接与本企业的资本家谈判订立(如在同一城市中, 有几个同一性质的工厂企业,而资本家又有联合组织者,最好还是由产业工会与资本家的组织订立, 而不个别订立,以免高低不齐互相影响)。在旧式的小企业、商店、作坊中,必须由同一行业工人店员组成的工会与本行业资本家组成的同业公会订立。因为在同一城市中,同一行业,都有大致相同的习惯或行规,因而工人的劳动条件,也就有基本相同的共同点。这种办法,可以做到使同一行业包括的许多企业、 作坊或店铺所发生的问题,

在一个集体合同当中得到基本解决。这样,才能使零碎分散的作坊、店铺中的劳资纠纷,做到有条理、有组织的解决,而且比较容易做到合理恰当,防止过左过右的偏差。如果不这样办,而让每个小企业、作坊、店铺的劳资纠纷都单独解决,必然造成混乱现象,难于掌握。”

(四十一) 连 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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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统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