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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思想
2019年11月19日 / 星期二责任编辑:丁倩瑾 视觉设计:贾庆华 校对:文军
城市经济导报CITY ECONOMIC HERALD 3
谈技术人工智能的“普适性”增强
用传感器收集湿度、温度、光照度等数据,通过人工智能技术提升黄瓜的单位产量,可以媲美有丰富经验的农业专家;用人脸识别技术打拐寻人,可对人脸成长变化进行模拟建模,帮助多年前走失的儿童认亲……
由腾讯社会研究中心主办的腾云峰会上,科学家与来自哲学、人文领域的学者共同展望了人工智能技术深入各行各业的趋势。
谈到“科技向善”,故宫博物院院长王旭东认为,当人的善大于恶的时候,科技一定会向善。所以,科技向善主要还是人的向善。就其专业而言,在他看来,数字时代文物保护领域的研究成果共享更多的应该是一种公益性质,初期有一些要投入,但到一定时候希望就是免费的。
“其实,老一代人对数字时代也不焦虑,因为新技术带来更多机遇。比如故宫与腾讯合作的‘古画会唱歌’‘口袋宫匠’等项目,科技与文化的结合带来了更大的影响力。”王旭东认为,真正应该产生焦虑的地方在于如何将优秀传统文化与现实社会连接起来,抓住新技术的机遇,“我们应该与时代同频共振”。“数字世界是虚拟的,人的世界却是实在的,那么,人该如何去做,以实现
与数字世界的良性互动呢?”王旭东表示,在让数字世界更美好方面,传统优秀文化可以发挥巨大作用;弘扬传统优秀文化会加强不同民族之间的理解和尊重,在数字世界中依然如此。在王旭东看来,“数字故宫”就是在探索把人工智能技术更好地落地于博物馆,与文物保护管理、传承利用结合起来,让文化遗产跟越来越多的人群建立联系。
未来的人工智能技术甚至可能创造一个虚拟世界,供人类“试错”。中国科学院自动化研究所研究员王飞跃说,人工智能有望让人类实现“在虚拟世界吃一堑、吃多堑,在现实世界长一智”,通过实与虚两个世界的平行秩序去创造未来。
谈发展还远未达到真正的智能
围棋、游戏领域,人工智能已经“碾压”人类。随着量子计算的发展,人工智能如虎添翼,是否会超出人类控制?
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严锋的疑问,代表了不少人的“焦虑”:“如果可能出现弗兰肯斯坦式的怪物,我们应该怎么样对待它,是不是现在就要采取一些防范措施?”
但在人工智能领域的科学家看来,大众想象的“强人工智能”目前仍非常弱。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徐冰表示,他看过一些科技艺术展,往往是只有科技而没有艺术,缺乏艺术的思想波动。很多有意思的作品,不是艺术在吸引观众,是科技在吸引观众。所以他认为,艺术作品里面如果只有科技,艺术家不能够提供很强有力的艺术概念,科技艺术马上就会成为旧艺术,因为总有新的科技出现。“数字科技带来的未来世界,会是一把双刃剑。人类总想着造出机器人来代替自己,但人类一定是在造出机器人之前,先把自己弄成AI人与自然人合体的‘怪物’。眼看着寿命增长的目
标有可能了,一旦这天来临,我们现在所讨论的文明问题、知识、价值观,几乎一切都需要推倒重来。”
腾讯人工智能实验室主任张正友说,人工智能现在能做的事情,只是把知识转换成另一种知识,而真正的智能应该超越知识,在不确定的情况下知道如何去解决问题。换言之,人工还远未产生真正的智能。从事科研近35年的张正友作为科学家,秉承“科技有道,择善而行”的理念。他从历史角度分析说,人类经历过多次技术革命,但每一次技术革命都极大促进了人类社会的进步,人类即将进入信息智能化的社会。张正友相信人类有足够智慧解决新技术带来的负面影响,短时间内人工智能不会发展到具有毁灭人类的能力,在未来即使有了这样的能力,人类也有智慧控制。社会、政府需要有政策和伦理规范,让技术最大程度上服务于人类,防范坏人利用作恶。企业也要从社会价值角度、人类价值角度选择,负起责任来。
谈伦理用足够的智慧迎接新技术
“人性中有温暖,有光明,有协作,有正义和勇敢,但是也有卑劣,也有怯懦,也有虚伪与狡诈。如果在经济利益的驱动之下,那些能够掌握技术的人,用这样的方式去引导人们,我个人觉得他是有罪的。”作家毕淑敏认为,数字世界并不是整个的世界,在数字世界以外,永远有一个真实的世界。我对人类的未来,对数字世界抱有审慎的乐观,我并不觉得技术能够直接地带来幸福,幸福永远是灵魂的成就。
相比科幻电影中的“终结者”,人工智能带给人类社会的冲击,可能更早出现在传统伦理方面。比如,公共治理领域该如何应用智能技术。
“从伦理角度来说,如何给它设定一个边界?”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
所研究员周国平发问。在谈到对“善”的理解时,周国平认为,善是哲学中一个特别重要的概念,从苏格拉底、柏拉图到亚里士多德,他们的哲学讨论的核心就是善。“善就是好的生活”,周国平认为,从科学技术的角度来说,科学技术怎么带给人们一种好的生活,这是向善的含义。在他看来,科技向善要从四个层面去理解,第一是功用层面:科学技术给人类生活各领域带来进步、便利和效率。第二是社会层面:公平正义和科技普惠,知识共享和知识产权的兼顾。怎么样使科技成果给社会各个阶层比较平等的享受,科技普惠就是这样的概念,包括互联网上知识共享,知识共享和知识产权的保护怎样兼顾等涉及公平正义的问题。第三是伦理层面:在生育干预、基因工程、克隆人等层面,对人性价值和人类伦理价值的尊重,科技的伦理底线究竟在哪里?现在科学发展最前沿的是生命科学和计算机科学,其中很多涉及对人类伦理、家庭伦理的挑战和威胁。他提出要从伦理角度探讨科学技术的边界问题。第四就是精神层面:即对精神价值的尊重。科技能否让人的精神生活得到更好的发展。人工智能等科技的发展是否要遵循一些自然的基础规则?科技促进物质进步的同时,要想提高人类精神生活的品质,就需要科技和人文进行合作,来解决这个问题。
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教授刘永谋认为,将智能技术用于公共治理领域,可以提高社会运行效率、提高公众福祉,但也存在智能治理沦为智能操控的危险,因而必须运用技术治理理论来研究智能治理的基本机制。
社科院科学技术和社会研究中心主任段伟文提出,以“有针对性的‘技术-伦理’改进”作为破题之解。他表示,通过人文学者与科技专家的对话,实现价值诉求与技术需求之间的“转译”。“未来,人类和机器都要相互理解对方的缺陷,并进行协同进化,这样才能分担责任。” 宗合
用向善的科技
化解数字时代焦虑
一场科技与哲学的﹃跨界﹄对话
生活在一个正在全面数字化和智能化的世界,我们该如何应对技术与变化带来的焦虑,在数字世界安然栖居?人类能否把控人工智能的快速发展,又是否将与人工智能一起携手进化向善?
同样的问题,在科学家与哲学家的眼中,答案或许两样。近日,围绕人工智能和技术伦理的现实交集,不同领域的专家展开了一场讨论。
IC Photo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