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花

（ 散文集）

—北京：中国文联出版社，２０． ００．３

—４

—中Ⅲ．Ⅰ．花 散文—作品集 —国 当代

Ｉ２６７

ＩＰ数据核字（ １９９９）第７２４３６号

书 名 花 心

者作 张素珍著

文联 出版 社中出 版 国

中国文联行发 出版社发行部

销 全国新华书经 店

责任 尹龙元编辑

责任印制 胡元义

印 刷 北京振兴印刷厂

８５０　×　１１６８开 本 　１／３２

字 数 １００千字

５印 张

数 ０００１— ２０印 ００册

版 次 ２０００年３月第１版第１次印刷

书 号 ＩＳＢＮ７—５０５９—３５６７—４／Ｉ·２７２６

定 价 １２．００元

图书在版编目（ ＣＩＰ）数据

花心／张素珍著

（ 新纪元作家文丛）

ＩＳＢＮ７—５０５９—３５６７

Ⅱ⋯ ．张⋯

Ⅳ．

中国版本图书馆Ｃ

简 介

张素珍　　１９３１年生于四川井研。大学毕业从事教育工作

三十余年，退休后，１９８８年走上文学路。出版有《 芬芳峨眉兰》

（ 峨眉情》《 峨眉山之子》等著作。个人事迹选入《 中国当代文艺

家辞典》《 海内外作家诗人名录》《 新世纪中国文化艺术名人文

库》。现为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散

文旅游文学研究会会员。中国散文旅游文学研究会会员。

序 语

我在《 花心》一文的末尾写道：邓满枝，你给我的不仅仅是

一株花，而是“ 花心”，我有你一样的“ 花心”。我的人生将更有

意义，更有价值。愿世人都有一颗“ 花心”。

花，美丽、芬芳，沁人 “ 心”形心脾，令人喜悦、温馨。我把象

的茶花蕾喻为人的美似花的心。心，即思想，即感情。花心，即

美丽的心灵。一个人只要有了美丽的心灵（ 花心），就会不自

私，不贪，不敛，不暴。世人都有一颗“ 花心”，人类将充满爱、温

暖，阳光普照大地。这本册子里的人物，绝大多数都有一颗“ 花

心”。我喜爱他们，请他们走向我笔下，流洒于纸面。当你翻开

书页，一个个扑面而来，离你越来越近，和你“ 交谈”，与你心灵

相通，继而成为你的良师益友，渐渐地，也许已有蓓蕾在你心

中绽开。

作者于２０００年春

序语

花心�

峨眉山上的橄榄绿

田间飘着一朵云�

红霞半边天�

温暖夕阳的孤独

狐狸与猎手�

回家路上�

谁为他们撑起生命的帆

分忧�

假如没有你�

一位公务员的日记�

进峨眉山九老洞探秘的人们

情满山庄�

导游姑娘

祥龙腾飞

峨眉山�

金龙绕三顶�

（1）

（1）

（6）

（16）

（18）

（21）

（25）

（30）

（33）

（36）

（43）

（46）

（58）

（65）

（72）

（75）

（93）

（95）�

目 录

诗碑亭前听清音

神奇的龙洞�

两只画眉鸟�

峨眉山上的流动美

虎溪觅踪�

思秋坪之行

星光点点�

人潮�

索道繁花处处开

悟�

我在旅顺海疗五十天

贵阳散记�

魂系海滨�

（99）

（101）

（106）

（110）

（113）

（116）

（124）

（126）

（132）

（145）

（147）

（160）

（164）�

（167）永远拥有春天（代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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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 心

峨眉城东，约２０公里处，成昆路旁，就是桂花镇。桂花镇

沃野千亩，小桥流水，竹林人家，盛产稻谷、小麦、菜籽、黄豆、

蚕豆、蔬菜、水果等作物，人杰地灵。

据说桂花镇，是因乡亲们历来喜种桂树而得名。桂树枝叶

葱茏，花不艳而飘香数里沁人心脾，叫人陶醉。邓满枝娘婆二

家都在镇郊，世代都种有桂、栀枳、茉莉等，不过当年仅供欣赏

或作礼品互赠而已。

农村经济体制改革后，以经济为中心，以富裕为目的。党

和政府号召干部、党员带头致富，带领群众走致富路。邓满枝

在各个发展时期，未曾落后过，曾任团支书，生产队长、妇女干

部、调解委员，现身为村妇女主任和组长，不能掉队，应给群众

做出样子来。她和丈夫左思右想，夜不成眠。一天，她望着庭院

的桂树发愣。倏然，心空闪烁亮光，人们在解决了温饱之后，追

求什么呢？追求舒适、幽静、美化、香化的环境，何不利用本地

条件及前辈传下的种花经验等优势，大面积种植花苗创收

呢？１９８４年，她与丈夫商定，一面培育、嫁接原有品种小型试

销，一面到成都温江、乐山等地进行考察，又学习《 中国花卉》

《 花卉报》《 园林花卉》《 盆景花卉》等书籍报刊，越学眼越亮，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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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花圃。花木长势喜人，次年又打开了销路。她带领两个儿

子和弟弟不断扩大栽种面积，截至目前为止，她们家已种植苗

圃６亩余，花木４百余种。

来到苗圃，只见花团锦簇，目不暇接。红、白茶花，宛若绣

球悬挂枝头，二尺高的近百株铁树叶柄，聚插于土，向上伸展，

十株一排共十来排形成方阵，犹如威武士兵，叫你精神为之一

振。塔柏，似若人工雕塑的层层宝塔直向云天；棕竹婆娑，雪松

坚韧、挺拔；黄桷兰、桂树以老前辈的姿态出现，庄重、苍翠，经

受沏骨寒，养精蓄锐，孕育着来年“ 扑鼻香”；金桔的碧叶间缀

着颗颗耀眼“的 金珠”；造型白果，似窈窕淑女的姿态向你扭着

优美舞姿；铁脚海棠，头顶着红冠黄蕊如锦似缎般朵朵绚丽小

花；几株赤条条紫荆藤，经邓满枝精心设计，造型成一对极富

灵性的栩栩如生的长颈鹿，看样子它们在热恋，正在亲嘴哩。

阡插的榕树竟忘了目前正值数九寒冬，无忧无虑地生育着一

大群儿女，体现着它的性格，顽强地展现它的生命力，不久即

以上千元的价值向主人报偿而侨迁他乡，扎根保河堤，撑开巨

伞为人蔽烈日，御寒风造福千秋；吊槐，枝如秀发，下悬飘逸、

婀娜柔美；蔷薇总是贪婪地往上爬得高高的，开出艳丽耀眼的

花族，似乎谁也比不过它，引人仰慕它，以至使之供不应求。然

而，我不知道人们赞美它，拥有它的时候，是否想到它的成功，

纯是倚侍于人所至，哪里像桂、丁香、桅枳、梅、玉兰、黄桷兰⋯

⋯自立、自强、自我完善、美丽、尤给人类散送馥郁的芳香。

我走近一方几十平方米的温棚边，犹如揭美女头盖般小

心翼翼地将塑料启开一条缝隙窥视，“ 啊唷！披着嫩绿衣衫的、

娇柔的茉莉！怎么？夏天，你迎风招展，开着洁白无瑕、清香四

溢的花供人玩味。不料一到冬天，你就这样躲在温室里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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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何时才能与腊梅、菊、松、柏等兄弟姊妹同熬霜雪呢？”

“ 峨眉兰著名于世，又是峨眉山市的市花，你怎么没种兰

呢？”我不无遗憾地问邓满枝“。兰，多着哩，走，去看！”

哇，半亩多地，密匝匝的兰！就在房檐后，浅竹与荆棘做围

“。兰，墙，专有一只烈犬守护 是花中贵族，所以要加强防守。”

邓满枝不无幽默地说。我问：“ 听说峨眉兰上千种，你园中多少

种？”她说“：有四类，两百余种，最多的是夏秋兰，基本四季有

花。”

我们又闻淙淙流水声。原来三处花圃中心皆有一池塘，引

溪流入塘，同时另一端排出陈水，池塘鱼儿跳跃嬉戏，每年产

鱼上千斤。浇花，自然取自塘水，一箭双雕，足见设计者别具匠

心。邓满枝一家培育的花圃，四季如春，繁花似锦，身临其中如

在画中游，美不胜收，心旷神怡。它是镶嵌在峨眉山下广袤绿

野中的一颗色彩斑斓的明珠。

邓满枝一家培育的数百种花苗遍及峨眉、四川、全国，乃

至海内外，美化环境，陶冶人们的情操，提高了人们生活情趣

与内涵，让祖国的春天更妍丽。她还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啊！

１９９４年盛夏的一天，邓满枝和幺 儿及两个媳妇外出了。大儿

子带着不到两岁的孙儿王涛到房后花圃育苗、嫁接。一会儿，

王涛说：“ 我要回去了。”大儿子全神灌注扑在花苗上；老父坐

在庭院戴着老花眼镜读《 中国花卉》，潜心钻研如何管理花圃，

父子的心都凝聚在花事上竟没注意幼稚、活泼的王涛不声不

响地提着放在檐坎上的小小塑料喷壶跑到塘边灌水。一个倒

栽冲滚到一米多深的水塘里给溺死了！当他们想起、找到他的

时候，他已成为浮在塘面上的尸体了！全家呼天叫地，但人们

何曾知道她与家人所付出的不仅仅是智慧、汗滴与心血。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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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心的是怎么培育花苗竟疏忽了王家的独苗苗哇！邓满枝有

一颗非同寻常洁白如玉的花心，她２１岁嫁到王家，婆母封建

思想甚重，对媳妇总是苛求、挑剔，甚至虐待，一般人难以忍受

的，她却能逆来顺受，忍辱负重，从没在公婆面前做个脸色，从

不难为丈夫。身为长媳，下有弟妹４个，她对他们情同手足，从

无私心，或怕负担重而提出另起锅灶。她和丈夫商定；等弟妹

们全成家之后，再提分家。婆母晚年患病，她带头端汤送水，背

上背下，和弟媳轮流背到５华里远的桂花镇医院治疗。婆母终

于被感动，说她心美如花。

邓满枝当婆母了，她对待媳妇如亲闺女，逢人只说媳妇长

处，媳妇怀孕期间，她体贴入微，还常教育儿子要关照好媳妇。

媳妇一旦生儿育女，她把洗婴儿，给婴儿穿衣，甚至洗屎尿片，

照护月母子等事，一概包了下来，直到婴孩半岁以上，孩子硬

朗了，她才交给媳妇穿洗。媳妇对她很敬重，从无二话可说。不

仅如此，周邻四舍有什么困难，只要她能办到的就主动积极去

帮忙。几十年来，她在家里宅外，从未与谁过不去，连与丈夫也

没发生过口角。以她的说法：人与人之间，应宽大为怀，不应勾

心斗角。何必嘛，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搞得僵崩崩的呢。由于

她的贤良，她家人都很文静，态度和谐，话语温柔，没有谁在外

说长道短、惹是生非的。

所谓“ 家和万事兴”。他们夫妇二人，带领弟弟，带领儿媳

们种花养鱼，开拓前进走富裕路，年收入达数万元，为乡亲们

开创了一条脱贫致富新路。

邓满枝致富不忘国家，为集体福利事业慷慨解囊，１９９４

年，一次就赠与价值数百元的花木美化桂花镇小学。

采访邓满枝后，临行，她用铁锨掘起一株茶花馈赠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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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谢主人的盛情，我仔细端详，见一根枝腋下，已有一朵鸽

蛋大的含苞初绽的红色花蕾，酷似心的样子。啊，邓满枝，你给

我的不仅仅是一株花，而是“ 花心”，我有了你一样的花心，我

的人生将更有意义，更有价值。

愿世上都有一颗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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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山上的橄榄绿

常言“ 山青“”水秀”。峨眉山则不同，而是“ 山秀“”水清”。

峨眉山的水，是从它肌骨里渗透出来，特清纯，明净，甘冽，大

峨圣水，清音“ 喷雪”⋯⋯莫不是明似镜，洁如玉。看着峨眉山

的水，你会觉得眼更清，心也更清；峨眉山的绿，则不是用一个

“ 绿”字能概括得了。层层叠叠都是绿，简直是千顷碧翠，万顷

葱茏”，整座峨眉山犹如一块绿色翡翠，可以说没有峨眉山的

绿，就没有峨眉山的秀丽、幽美，没有峨眉山的秀丽、幽美，就

没有峨眉山吸引五洲四海宾朋的魅力。

峨眉山的绿，有碧绿，翠绿，淡绿⋯⋯这里我要说的是另

一种特殊绿，那就是游动于峨眉山上的橄榄绿。“ 橄榄绿”遍布

峨山游道，机警、敏锐地注视四方，人们称他们为峨眉山暨游

客的保护神。有了“ 橄榄绿”保护神，峨眉山珍禽异兽，花草树

木安然无损，游客来峨眉山随时都有归家般的安全感。这“ 橄

榄绿”保护神，就是武警四川总队乐山支队峨眉山景区中队官

兵 。

峨眉山景区中队组建于是１９９４年。在各景点设有九个执

勤点，常年执勤、巡逻在七十余公里的山道上达八十余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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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有“ 情况”，他们就出现在哪里，随时为游客排忧解难，速度

之快，犹如天兵神将。

春末夏初，海拔千余米的洪椿坪一带阴雨朦朦，轻雾缭

绕，５名巡警战士在林荫道上，机警、敏锐地巡视四方。蓦地，

一位年轻女游客惊恐万状地迎面跑来报告：“ 武警同志，前面

出事了⋯⋯”武警杨华立即与派出所联系，层层设卡，围追堵

截，数十名官兵布满天罗地网，然后合围搜捕。他们不畏坡陡

路滑，披荆刺，钻丛林，手脸被刺破，也不停留半步，勇往直前，

连续作战，不到两小时就抓获到罪犯。

朋友，你曾尝过假钞的苦头吗？假钞之危害，可以说害死

人啦！不料兜售假钞者也窜到了峨眉仙山。一天，武警周新民、

谭清友等四人在接引殿附近巡逻，接连接到三家商店举报并

提供了线索。几位巡警分头追踪，当兜售假钞者再一次作案，

便一举抓获，人账俱在，无可狡赖。

峨眉山景区武警、公安相互配合，不仅抓坏人神速，并时

刻心系游客，为他们做了许多好事，被游客称为“ 文明之师”

“ 峨眉山上的活雷锋”。

天下名山，游人如织，难免偶有不快之事发生，诸如失物，

摔跤，迷途，甚至轻生等等。陈锋瑞在金顶索道下站执勤。一阵

蜂涌的游客，有的坐进了车箱上金顶。有的走出了车站下山。

下一轮游客正在有序地步入站台，下意识地瞬间，坐凳上一个

黑色提包映入他眼帘。打开一看：啊 微型相机，机票，护

照，美金２０００元，人民币１７０００元。从护照、机票获悉，是一位

美国朋友丢失的。这美国朋友是上了金顶，还是已下山？他一

方面拿着提包在站台等候失主，一方面与警区中队联系。几经

周折，终于了解到失主已下去到了红珠山宾馆，正在为丢失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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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焦急万分。小陈与美国朋友通话后，他的心情与失主找到提

包一样的激动，仅仅两个小时就亲自将提包送到了美国朋友

的手里。美国朋友接过提包激动得泪双流，紧紧握着小陈的

手，不停地说：“ Ｔｈａｎｋｙｏｕ，Ｔｈａｎｋｙｏｕ⋯⋯”并当即抽出

１０００元人民币给小陈以示感谢。小陈摇头又摆手“ Ｎｏ，Ｎｏ⋯

⋯”又请宾馆翻译转告“：不用酬谢，欢迎再来中国，再来峨眉

山。”那美国朋友翘着大拇指赞叹道“：中国警察真了不起！”再

一次流下热泪，在场的人们亦深受感动，不知谁脱口而出“：中

美人民友谊万岁！”

上金顶揽胜，有汽车、索道穿梭运行，十分方便，当天往返

还早着哩。可许多游客以不虚此行的心情，为饱揽峨眉山古道

沿途旖旎风光，不畏崎岖艰险，情愿攀登上山，或坐车上山，然

后一步一步走下山。因为，他们心中有了“ 橄榄绿” “ 橄榄

绿”是他们的精神支柱，即使途中有何闪失“，橄榄绿”保护神

会立即出现在他们面前伸出温暖的手。

黄梅雨季节，峨眉山曲折盘旋的石级游道上滑溜溜的。一

名云南籍中年男游客，行至九十九道拐，一个趔趄斜身倒下，

差一点儿没摔下岩，左胳膊脱臼，头、脸部摔伤，躺在路上昏昏

迷迷“。橄榄绿”出现在他身边 武警战士王伟、刘坤桥立即

上前扶起，刻不容缓“：快，我们轮流把他背下山！”坎坷游道，

一般人空着手也难行，我们“的 橄榄绿”，毫不犹豫扯在背上就

滴哒往山下跑，犹如听命冲锋。此时此刻，谁在向他们发号司

令呢？没有。只是军人的神圣使命感，责任感在驱使他们，国

家、人民的困难就是自己的困难，要急人民之所急，为了树立

峨眉山景区武警战士的光辉形象，为了峨眉旅游业发展，为了

给游客安排忧解难，即使赴汤蹈火也再所不惜。这就是峨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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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橄榄绿”的情怀，中国人民子弟兵的气质与风格。

王伟、刘坤桥，心急如燎，汗流浃背，轮流背着那个伤者奔

跑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把他送到了五显岗医疗所。由于抢救

及时，很快脱了险。那位云南游客掏出５００元，满怀深情地说：

“ 两位武警兄弟，这点小意思 ——感谢救命之恩，收下吧！”他

俩异口同声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祝你平安回家。”转身又

急往山上岗位飞奔。好一阵，他们还听“到 武警兄弟，太感谢你

们了，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啦，我永 ⋯⋯”的声在远记住你们

山谷回荡。

游人仰望着那两点“ 橄榄绿”往山上移动，形象越来越高

大。蓦然一阵风吹来，橄榄绿军装贴在小王、小刘身上冷涔涔

的，粘乎乎的，额上又沁出颗颗滚烫的汗珠滴落在白洁的石级

上。帽徽、领章，在橄榄绿军装与碧绿的树叶间，熠熠生辉，特

王、别耀眼，小 小刘的心情也特别欣慰。

金顶映日出，云海浮峰峦，佛光显奇影，圣灯点点明。多么

美丽神秘！引千万人为它凝目，为他攀登，然而到了金顶探瞰

舍身岩，它又似美丽的猛虎，既想鉴赏它的美丽神奇，悬深奥

秘，又不敢靠近，因为只要失足掉下或纵身跳下，就不得生还，

连“ 身”舍下。即使因恋爱、婚姻家庭不幸，事业挫折等等想轻

生，选舍身岩作西天的不归路，也要三思再思，痛下决心跑到

岩缘一纵身就往下跳的毕竟是极少数，更多的是在岩边徘徊，

忧郁，流泪，整容⋯⋯巡警们特别留意岩缘游客的神态，只要

发现异常，即千方百计防患于未然。

一天，本是红日当空，熙熙攘攘的游人饱览金顶奇观后到

了午后，团团云雾从岩谷升腾、飘忽、弥漫，一时间，人们都笼

罩于云海之中，似乎到了天空。刹那间，云团你追我赶，扶摇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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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贴于兰色天幕。金顶恢复原貌。游人络绎不绝下行。只有那

对热恋着的年轻人，踯躅于舍身岩边，紧锁眉头，神情抑郁；时

儿窃窃私语，时儿探视俯瞰舍身岩下，时儿环视金顶周围动

静；他们在狠下决心，他们在选择最佳时刻；他们也还有些惶

惑⋯⋯不觉间，徐红远、梁世刚两位巡警同志，已轻轻靠近他

们“：喂，先生、小姐，这里风很大，岩很悬，往里边站吧，如不嫌

弃还可到我们值班室坐坐聊聊。”女青年向男青年递了个眼色

说“：我们还想在这呆会儿。“” 时间不早了，很快就要停运下班

了，不去值班室玩，就请去旅舍吧。走，我俩为你们带路。“” 不，

不，我们⋯⋯“” 你们的隐衷能告诉我们吗？”两青年低头不语。

小王、小梁各牵男青年一只手说“：你们别久呆在这儿吧，山风

很凉。”青年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滴下泪珠，道出了真情：

“ 我和她相爱几年，但他父母死活逼我们分手，无可奈何，就到

⋯了舍身岩缘，准备携手同跳 ⋯”此时此刻，两青年已泣不成

声。小徐、小梁，满怀同情与理解的感情，和蔼的态度，亲切的

口吻，安慰他们，开导他们，向他们宣传婚姻自主以及如何争

取长辈的理解支持与欢心以及生命的宝贵，应如何珍惜生命

等许多道理。在他们耐心开导、鼓励下，两位青年迈着硬朗的

步伐又跨上人生的正常轨道。

一年之后，小王、小梁突然收到一封充溢着激情的感谢

信：尊敬的王、梁武警同志“：舍身岩”缘的一幕。我们铭刻于

心，终身不忘。正当我们万念俱灰，即将掐断生命之弦时，是你

们伸出了温暖的手，不仅使我们未“能 舍生”，更以你火热的心

和一片真诚挽救了我们的灵魂。使我重新认识了人生。由于我

们多方努力，终于得到父母的理解支持，已于近期喜结良缘。

我们将用我们的智慧、勤劳、社会成效体现对生命的珍惜，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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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辜负你们对我们的挽救和帮助。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一位江西游客，独自来到峨眉山金顶。脸上愁云密布，时

儿低头啜泣、呢喃“：我的妻、儿。”时儿俯瞰舍身岩，时儿仰望

天空，悲戚戚，苦难言，泪满面，痛断肠。王建、解利荣以他们武

警特有的敏锐目光注意到了他的反常状态。王建说“：喂，我们

注意那人的情绪。”他俩迅即凑上去“：同志，你有什么事需要

我们帮助吗？”他见解放军如此关心他，蓦地悲喜交集，声泪俱

下地诉说起他的不幸遭遇：不久前，因车祸妻子和三岁儿子双

亡，又无其他亲人，想游峨眉山后跳舍身岩去“ 西天”寻觅妻

儿。小王、小解以非常同情的言辞左劝慰，右开导，说明社会主

义大家庭会有许许多多的人关心他，只要留得青山在就会有

柴烧，希他珍惜宝贵生命，扬起生命的帆，好好生活，失去的就

会再来。他们一边为他拭干泪水，一边苦口婆心地开导，春风

化雨润心田，冰凉的心得到温暖，低垂的头渐渐昂起来说“：武

警兄弟，你们给了我生活的勇气，生命是最宝贵的，我决不再

胡思乱想。把沉重的思想包袱扔下舍身岩，回去用智慧和勤劳

创造幸福的未来。”他启身下山，小王、小解还送他一程。

夜幕降临，幽幽峨山尤为静谧。洪春坪执勤点附近蟋蟀嘶

嘶，沟涧不时传出几声弹琴蛙声，如弹似奏，优雅动听。表上时

针已过２１点半，巡逻劳累一天的杨德华、王伟、杨顺超已疲惫

不堪，为迎接次日黎明和新任务，正解衣欲睡，忽闻隐隐求救

声 救命啊，救命啊 ⋯⋯他们三人再侧耳静听，呼声带

有几分稚嫩，越叫越凄厉，越微弱“。有情况，快！救人！”是游人

被兽困袭？被坏人伤害？还是迷途惊骇？他们火速拿了手电

与防卫器械询声冲去。为尽快找到求救者来不及绕山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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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攀悬崖，涉山涧，一身汗，浑身泥，披荆斩棘，手脸被刺破

顾不上包扎。由于流汗过多，口渴舌燥，也顾不上喝一口溪水。

一小时过去了，两小时过去了，他们边奔边给呼救者以力量：

“ 你们挺住，我们武警来啦。”当他们历尽艰辛奔到求救者跟前

已是午夜时分，手电一照，原来是四个十七、八岁的男青年卷

缩依偎成一团，冷得直打哆嗦。再看其身上证件，方知是四川

峨眉技术监督学校学生，利用假日上峨眉山旅游。由于没沿游

道上行，想钻原林，攀悬崖，越沟涧，猎奇，揽胜以示浪漫和满

足好 ——奇心 他们想：峨眉山酷似一本百科全书，想好好读

读，更多地认识峨眉山，了解峨眉山，然后再沿道返校。谁知钻

到仙峰寺下山岩丛林中迷失了方向，黑幕降临，他们饥饿、寂

恐、困顿，象迷途的羔羊，只得呐喊求救。他们时而四人齐呼

“ 救命”，时儿轮流呼喊。所得到的只有山谷回音，松涛阵阵，这

出生的牛犊、刚离巢的小鸟，何时能熬到天明，即使天明，能否

盼来救命恩人呢？绝望、软弱⋯⋯不断袭击着他们。绝望中，

突然升起了太阳，闪闪红星，鲜红的“ 旗帜”映脸庞，峨眉山的

橄榄绿守护神，向四位学子伸出温暖的手。他们顿时感激涕

零。三位武警同志，扶着四个学生到了执勤点，已是凌晨两点

过，他们发扬不怕疲劳连续作战精神，为他们烧水做饭，让他

们吃、喝、休息好，通宵达旦劳累。次日，一人送学生回校，二人

又巡逻在峨眉山游道上。

１９９８年７月的一天下午，一位男子躺在报国寺附近公路

上。额伤、冒血、昏迷，因车祸。围观的人们束手无策。峨眉山景

区武警军官胥朝彪路过此处，上前一看，他心急如焚，拔开人

群抱起伤者拦车求援，有的围观者深受感动，亦协助拦车。

胥朝彪随车送到市医院后，一方面掏出军人证作担保，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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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者顺利住院抢救，然后设法找到他的亲人，等到脱险后，朝

彪空着肚，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已是凌晨两点过。

一月之后，伤愈者雷贵伦，将一面贴“有 救死扶伤，英雄无

悔”大字的光彩夺目锦旗送到了峨眉山景区武警中队。

１９９８年春，司务长罗良华出差眉山。一上车就听到一位

小女孩儿呜呜地哭，人们，只向她投以怜悯目光；罗良华径去

她面前，弓下腰亲切地问：“ 小姑娘怎么啦？到哪儿去啦？爸

妈呢？”此时此刻小姑娘越发伤心了“。说吧，有什么事儿，叔叔

能解决。别哭、别哭⋯⋯”车上人亦纷纷鼓励“：解放军是亲人，

这么关心你，说吧！”姑娘渐止哭泣道出真情：父母长期不和，

最近竟离了婚。面对不幸，她要去成都找奶奶。可身带的仅有

的一点路费又被扒手偷去了，不知如何是好，伤心极了。罗良

华听后慷慨解襄为她买了去成都车票又给她３０元。快到眉山

了，罗良华对小女孩李兰说“：我不能送你了 ，抄给传呼号码，

万一没找到奶奶，就告诉我，以便我托成都的熟人朋友为你排

忧解难，千万别再哭啊！”尽管这样罗良华还怕不稳妥，再三托

咐售票员同志多多关照李兰。

面对这位雷锋式的解放军，车上众人都深受感动，正当他

们啧啧称赞时，李兰向罗良华深深的一鞠躬并把她手中刚用

书包内作业本纸褶成的一栩栩如生的鸽子递给他，说：“ 解放

军叔叔，你真好，我没什么表示对你的谢意，就请你收下这只

纸鸽作纪念吧。”车上这生动的一幕，一时间被广为传扬、赞

颂。

罗良华深有感触地说：李兰真聪明，竟想到了“以 鸽”作礼

物。这不是一般的纸鸽，她把我们军人和祖国的安宁、世界的

和平联系起来了。我一定永远珍存着它，让它激励我多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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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军人应做的事，才不辜负下一代的信任与希望。

峨眉山以它特有的魅力，给多少中外游客增添了欢悦。然

而，由于山形复杂，云雾多，光照少，雨量充沛，形成“ 一山有四

季，十里不同天”的气候环境，对于分布在九个执勤点的８０余

名武警官兵，不免也有不少艰难困苦。

自１９９４年组建峨眉山景区武警中队以来，他们分片巡逻

在１５０里的游山道上。正常情况下，每天也是要往返三十多华

里，如遇紧急特殊任务就不是几十里的问题，加上一些勤杂生

活事务，一天下来，往往有腰酸腿疼之感。无论严寒酷暑，刮风

下雨，雷电交加，从未间断过。若不特别小心，还有摔倒、扭伤、

甚至跌下岩之险。但为了游客，他们从不考虑自己。１９９７年１０

月的一天，洪椿坪执勤点战士杨德华冒大雨为一位云南游客

寻觅丢失的旅行提包而患重感冒，高烧不退，宏祥法师上山为

他扯草药煎服治愈。体现了军僧真挚情。除工作上困难外，生

活上也有许多不便，但他们发扬“ 中国军队特别能吃苦，特别

能战斗”的精神，坚持“ 依法执勤，文明执勤”为维护景区正常

旅游秩序，保卫中外游客生命财产安全，做出了突出贡献，给

“ 世界遗产”添彩增辉。仅１９９７年，就协助景区各管理处、派出

所完成一级警务两次，破获违法、犯罪案件近两百次，调解纠

纷、制止殴斗事件近百件，为中外游客排忧解难两百余件，解

救失散儿童１３人，拾物、拾金不昧３８次，折合人民币数万元。

武警乐山支队峨眉山景区中队官兵，无私、无畏，不怕苦，

乐于奉献的精神，受到各级领导和中外游客的高度赞扬。收到

表扬、锦旗十余次，５９名战士评为优秀士兵，立功受奖者三

人，３３人入党。１９９８年１０月１８日团省委、省旅游局向中队授

予“ 青年文明号”单位吊版牌。一件件，一桩桩感人事迹，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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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充溢激情的感谢信，一面面赞誉的锦旗，一张张奖状，光彩

夺目的吊牌，象征着峨眉山景区武警官兵卓有成效的拼搏，凝

聚着他们的多少血汗，展示着峨眉山“ 橄榄绿”卫士的特殊风

格，特殊奉献。他们不愧为峨眉山上的文明之师。

峨眉山上的“ 橄榄绿”，就是峨眉山的形象，就是峨眉山人

的形象，就是中国军人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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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间飘着一朵云

我和峨眉山市峨山镇妇女主任陈桂莲于１９９６年９月２１

日来到峨山镇冠峨村参观刘秀芳的养猪场。

我曾看见过许多猪圈，阴暗、潮湿、邋邋遢遢、臭气熏天，

不得不屏息掩鼻，而刘秀芳的养猪场却是另一番景象，占地面

积２亩余，有围墙，新修的八个大猪圈在过道两边平行地一字

儿摆开，光滑洁净，几乎无臭味，白花花２００头猪娃分养于８

个圈内，一个个油光水滑，相互嘴拱脚蹬嬉戏追逐，十分可爱。

“ 猪槽里为何无残物剩汤，光洁如洗？”我诧异地问“。主要是科

学喂养，先喂精饲料吃到半饱喂青饲料，最后给少许豆粉汤，

这好比人饭后吃点水果茶水。拉撒亦基本定时定点，长势良

好，春节期间将有三万余斤猪肉投放市场 ”她说。当天接。 待我

们的是刘秀芳的丈夫雷泽轩。从征用土地到建成猪场以及到

外地买小猪等都是雷泽轩一人跌打滚爬，胶鞋磨破几双，自行

车轮胎磨破，真是为猪消得人憔悴，创业艰难啦。他说“：要打

三番鼓，少不了帮手二、三、五，要不是妻子一人当几把手在家

顶着半边天，我怎能丢得开手办这养猪场呢。”

从养猪场出来，踩着泥泞村道涉水过河２０分钟以后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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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芳的家，一打听，刘秀芳到田间秋播去了，沿着乡亲们指

引的方向到纵横交错的田野探寻，一位村民指着远远的穿红

衣服的少妇喊“：刘秀芳，有人找你！”她抬头朝我张望一下之

后像一朵红云向我飘过来。她年近不惑，中等身材，着一件大

红间有黑色细纹的海魂衫下脚边抄进裤腰，系一根宽宽的皮

带，肩宽厚，腰粗圆，裤腿绾至额膝上，赤脚丫上粘着熙熙攘攘

的黄黑泥土，粗壮结实，要不是头上的褐红色发夹，后脑勺上

系着个小圆髻、胸脯丰腴，语声脆尖，还以为他是个标准男子

汉哩。

也许你要说她不窈窕，不秀颀，不像城里的妇女打扮得花

枝招展。她不是花，她不愿作花，花纤弱，生命力不强旺，她是

云，云飘洒自如，挺拔坚毅，从不屈服于烈日，冰霜以至霹雳雷

电，就那样背负天，面朝地地劳动创造着，家里还养鸡、鹅、鸭、

猪、兔几大群，种而收，收而种，一个人耕耘着六亩田和地；只

有农忙，丈夫才回家帮几次；女儿读书，基本不能助她一臂之

力。她从春到夏，从秋到冬，在田间飘来飘去，然后以浩瀚的麦

浪，金黄的稻谷，碧绿菜畦连同她一起配制成装帧美丽的风

景。但“ 云”并不在乎你对她的忽略，甚至轻视，她自认为民以

食为天，她的存在对人类生存，社会发展起着举足轻重的价

值，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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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霞半边天

桃花红而不艳，素而不俗，浓装淡抹迎春风。难怪古今文

人墨客将它入诗入画，寄情抒怀。《 桃花源记》千古流芳“， 竹外

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以桃花衬托出了一幅美丽春

景图；一曲《 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唱出了一腔乡情与爱国情，

感人肺腑；也有将桃花喻美人：“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

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还有将桃花喻良

辰美景，如说某人交“ 桃花运”等。这一切，无不充溢着对桃花

喜爱之情。沐浴着和煦春光步入峨眉城北符北村桃花山，三百

余亩连绵起伏的桃花彩锦展现眼前，中无杂树，顿有“ 红霞半

边天”之感。只有当观赏者们身临其中，那赤橙黄绿，青兰紫的

衣衫和点点黑发，才把粉红艳丽桃花镶嵌成斑斓多彩的画图。

峨眉符北村桃花山，荡漾着符北村人的笑声，映出了峨眉

人的面庞，是峨眉山麓一道绚丽的风景。让人一饱眼福。

蔷薇花可与桃花比美，鲜花盛开的时候，令人景仰依恋，

可凋谢之后，仅留下根根秃藤懒懒的倚墙而立；桃花却不同，

花凋谢飘落似红雨之时，已悄悄孕育上了果胚。春末夏初，一

颗颗，一簇簇蜜桃压弯了枝条，继后就展现于市场，走进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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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户，又让人一饱口福。

如果说鲜花盛开美化环境为人们创造了精神文明，那么

它甜美的果实则为社会创造了物资文明。这使我想起了泰戈

“：你离我尔 有关于花与果的哲理名言 多远呢，果实呀？“”我藏

在你心里呢，花呀！”人生不应只开一次花，而应象桃一样结满

丰硕的果实奉献于人类桃李满天下！

不过，桃也有它的个性与需求。它喜中性土壤、钾、磷、钙

等养料。需求人的并不多，只要象对孩子一样呵护、培育它，它

就会十倍、百倍地回报于你；如欺它，哄它，定让你失望。峨眉

符北桃花山，原属集体所有制，成为草盛树衰，稀疏干瘪的果

子，不是随风雨堕落，就是半生不熟就被偷摘。

一九九二年的春天很不平凡，神州展开了腾飞的翅膀，大

江南北荡起滚滚春潮，峨眉符北村桃花山也来了好运。它选择

了年仅二十二岁，血气方刚，有理想，有抱负的青年袁维祥。袁

维祥也深深地爱上了桃花山，不管有多大困难，他要背水一战

朝前闯。以他的话说“：人生能有几回搏，要干就大干一场；该

干不干，畏首畏尾，不会有出息。”可一万元的家底，要交齐

承包金尚差一大截。朝思暮想展转反侧，熬过了多少不眠之

夜。为难之时，峨眉山市农业局为他排忧解难，解决资金，高级

农艺师熊杏林不仅从思想上鼓励帮助他，还经常年不辞劳苦，

亲临桃花山进行技术指导，更坚定了他必胜信念。

袁维祥为取经、引良种，跑遍雅安、成都、重庆。住草棚、吃

炒面，竟伸手向娘要烟钱。道路艰，创业难，没有苦，哪有甜。岁

月匆匆过了１９９５年，桃花山面貌巨变，甜香桃果堆成山，一年

纯收入十余万元。还清债务和上缴之后，犹有余款，桃花山成

了良性循环。一九九九年就更可观。领导、乡亲们把维祥“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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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称赞；维祥春风满面心里甜。

“ 饮水思源”，袁维祥富裕不忘为国分忧，为乡亲们解难。

近年来，他带领村里二十余户办起了桃园。走共同富裕道路上

与乡亲们结下深厚情谊。维祥的桃花山硕果累累，无围墙、篱

笆寨，伸手可摘，张口可衔，却无人伸手攀。袁维祥承包的桃花

山，已成为峨眉山市果园示范场，参观取经者纷至踏来。他被

评为省、地、市先进，峨眉山市首届十佳青年之一，评为全国青

年星火带头人。

当问及袁维祥如何再展宏图时，他胸有成竹地说：“ 开拓

发展。以淘汰法完善现有三百亩桃山，再扩展一百亩种植面

积，作为综合利用，即不仅种桃，还种李、梨、枇杷、柑桔等，树

间套种瓜菜，豆、薯，供应市场。将来走农、工、商贸滚式大农业

道路。”

为向高新农技发展，袁维祥还赴日本考察学习半年之久。

让我们祝福他在前进路上再创辉煌。红霞半边天般的桃花，透

射着袁维祥青春美艳，累累桃果展示着袁维祥人生价值。红霞

是他人生的朝霞，是祖国改革开放春之朝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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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夕阳的孤独

人，在生死交关弥留之际，若是神智还清醒，总是要留恋

着他最钟爱的人，呼唤他，给他说话。即使不能交谈，也希望最

钟爱的人亲切地呼他几声，或轻轻把握着他的手，或凝视他的

眼，或吻吻他的脸、嘴唇，才满意地离去。

一位８０余岁的老者，临终，握着一位年轻妇女的手说，

“ 大姑娘，你真好哇！”

他又哽哽咽咽地“说 大姑娘，你比亲闺女还好哇！”然后满

意地走了。

这姑娘是谁？这老者是谁？老人临终为何呼唤她，赞美

她，感情为何如此深厚？

峨眉山市的龙门乡，处于峨眉山西南六十余公里的深山、

浩荡的大渡河畔，背山面水，全乡居民散居于崇山峻岭的贫脊

山坡上，世世代代上坡下坎，肩挑背磨，有的饮水也要到山下

挑或背，艰难地生活着。而六位六十岁以上的孤独老人就更艰

难了。他们生在大山，长在大山，大山哺育了他们，他们为大山

洒下了多少艰辛汗滴！留下了多少深深脚印！而今老了，他们

孤苦伶仃，不仅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走上黄昏路病痛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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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照管他们呢？

随着我国社会经济的发展，人民生活、医疗卫生条件的改

善等原因，人口老龄化程度日渐增加，党和政府把老年工作作

为一种新兴事业，建立了老年工作部等老年工作体系。各级老

龄委、老年大学、老年学校、老年乐园，退休协会如雨后春笋。

尤令人注目的， “”、养老院”，解决孤独老各地办起“了 敬老院

人的后顾之忧。

发扬尊老、爱老传统美德，发展新兴老年事业，需要一批

不为名不为利，全心全意为老年人服务的热心人。

龙门“ 敬老院”诞生于是１９８８年，服务员待遇是每月光

６０元，自带伙食。敬老院工作，不比幼儿园，哄得孩子不哭就

行，也不比老年大学、老年乐园等组织工作那样规律化、系统

化，特别是龙门乡敬老院里的六位老人，只配备一个服务员，

担负全部工作，从院长到勤杂员、采购员、保管员以及挑水煮

饭、护理、送终。这样艰苦的工作找谁呢？

乡领导左思右想，锁住眉头展不开。有人建议找万淑枝，

她性情好、能吃苦耐劳。可她娘婆二家都有老人需要照顾，又

是有两个孩子的妈妈，丈夫是乡治安员，家务、农活都要她，她

愿来吗？谁料，当领导说敬老院需要她时，她欣然允诺，愿为

老人们服务，丈夫也支持。

万淑技来到敬老院工作七个年头，没有休息过一天，吃尽

苦，操碎心，对老人们笑颜相待，还经常征求老人们的意见。六

位老人开始是统一进餐，过后发觉老人们各自口味不同，爱好

各异，有的老人们亲戚送东西来也不好统一处理，但他们不好

说。万淑枝很理解他们，就主动提出：饭统一煮，菜照你们的吩

咐逐个做，各自的伙食钱自管，买菜后报帐。所以万淑枝每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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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街上买菜，背篼里都有六个老人各自喜爱吃的蔬菜。

杨少科老人的手颤抖，万淑枝为他穿衣裤、鞋袜，喂饭喂

水，有空还给他讲故事，精心护理。临终时，万淑枝把他的衣服

一件一件理给他看，然后给他穿上，他闭上眼去了。

八十多岁的袁艮贤，生病下不了床，万淑枝熬好稀粥，端

到床前一勺一勺喂，为他接屎接尿，洗屎洗尿，还要为他洗澡

擦身。老人过意不去，也感到难为情，可她说：没关系哩，你们

无儿无女，我就是你的亲人。”老人很感动。

有时老人们也难免的口角纠纷她总是耐心开导，好言相

劝，使他们和好如初；有时老人烦躁生气，她仍耐着性子，理解

他们，对自已说“：管他的哟，以老还小嘛，何必与他们计较。”

万淑枝不仅无微不致地关心老人们的起居生活，还用自

已的缝纫机为老人们缝缝补补，大改小，小改大，使老人穿起

舒适、满意，心情愉快为止。所以每天都要为老人们忙十多小

时。一般，家里有个老病人，长期护理都感到吃力，可万淑枝照

顾六个老人，已送终二人，又来二人现仍照顾六人，不知付出

多少劳苦和艰辛。

有时候，老人病了要背到一里多路外的街上诊治，上坡下

坎，她背不动，怎么办？找丈夫帮忙。乡亲们时常看到龙门乡

治安员夏仕华背着老人往返于医院与敬老院间的坎坷小路

上，汗流浃背，一步一步地往前挪，万淑枝万分焦急地跟在后。

有人说“：敬老院工作，又脏又累，待遇又低，服侍人很下

贱。”万淑枝和她丈夫不以为然，让他们说去，走自已的路。她

说“：搞这工作，说起来低贱、劳累，但总得有人干，大家都不愿

干，孤独老人无人管会给社会带来不安定，影响计划生育工作

的开展，任劳任怨干好敬老院工作，才能把社会主义优越性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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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体现出来。”

万淑枝就这样在大深山里、在大渡河畔，成年累月围着几

个老人转，充溢着一片悠悠夕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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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与猎手

峨眉山报国寺村三组村民范秋莲突然失踪了。娘家人焦

急不已。该找的地方都已找遍，该问的亲友也都问过，仍是杳

无音讯。年迈的父母泪哭干，哥嫂、姐弟叫破喉，唯有他的丈夫

徐学华很平静，照常经营他的食品店，晚上照样去长城卡拉

ＯＫ厅纵情逸乐。若有人问他：“ 怎么不见你妻子呢？”他淡淡

一笑说“：我们吵了嘴，她走了，听她说要去广州打工。远香近

臭嘛，让她出去潇洒潇洒散散心也好。”他向妻娘家亲人们也

这么说。不过娘家人有疑，哪有出远门不来打招呼告辞，所以

仍惶惶不安，哭喊不停。

十余天之后，娘家亲友们果然纷纷收到广州长途电话：

“ 我是范秋莲，在广州打工，一切都好，请家人放心。春节我一

定回家看你们。”娘家亲人们闻讯破涕为笑。心想，大约是怕我

们劝阻她前行，故未告辞。但他们最大的疏忽是电话上没问她

的工作单位和住址以及电话号码，什么也没来得及问，电话嘎

然断了。但这没引起他们的疑虑反而欣慰地说“：出去也好，免

受徐学华的窝囊气，自己也有较高的收入。”

过了几天，即１９９７年１０月１６日，范秋莲的外甥女童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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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又接到“ 广州电话”，聪慧敏捷的丽平先发制人问：“ 你是

谁“？”我是你的四姨范秋莲。”“ 请告拆你的工作单位、住址、电

话号码，以便联系。喂，喂⋯⋯”电话断了。但丽平已明显听出

不是四姨范秋莲的声音。这声音似乎有点熟，但又说不出到底

是谁。她顿生疑团并感到很不安，还带有凡分恐惧。当天下午，

她和母亲范翠娥去报国寺派出所报了案。

所长朱泉清，年约不惑，精明干炼，性格开朗，说话幽默，

平易近人，在他的带领下，全所干警同志都沉浸在轻松愉悦，

团结和谐的氛围之中。可一遇工作繁忙，特别是有大案要案的

日子，他又是那样严肃紧张，思想之弦绷紧，有时是日以继夜

分析研究，侦察取证，请示汇报⋯⋯自接到范秋莲失踪案后，

责任感驱驶着他，心上如压了一块巨石，与范秋莲亲人们一样

吃不香，睡不稳。一闭眼，庄严的国徽浮现在脑际熠熠生辉，闪

闪的红星放光芒；范秋莲亲人们一双双渴盼的泪眼期待着他，

他怎么能安然成眠呢。他和副所长梅建伟研究、分析，分析、研

究，部署。

经过现场勘查及明查暗访，发现范秋莲的衣物及日常生

活用品等均在家，没有去广州打工迹象；９月２２日下午，二人

吵打后，范就失踪，当晚徐破例没去卡拉ＯＫ厅，七点过，有人

见他拿着铁锹出了门，个多小时后，他家亮了灯，一直深夜还

亮着灯。可疑。

根据以上情况，朱、梅二人一致认为范秋莲失踪可能与徐

学华有关“。打电话到底是谁，这是个关键”，朱泉清说。梅建伟

说：“ 能不能请童丽平把那个声音与她较熟悉的一些人结合起

来，再仔细⋯⋯”话语间，丽平急匆匆地来报告所长“：这几天，

我反反复复琢磨那个人的声音，昨晚深夜，犹如来了灵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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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较熟悉的人声音在我耳畔响起，这声音和我四姨的声音一

样。为了证实我的记忆没有错，今晨，我给她打了电话，她回话

的声音和那天的完全一样，不会错，就是她冒我四姨范秋莲的

名给我打来电话。”

报国寺派出所询问室。

“ 你是长城卡拉ＯＫ厅的周容吗“？”是，”周容怯生生地回

答 。“ 最近半个月徐学华来你ＯＫ厅没有？”周脸涮地红了，低

下头，害臊地小声说“：来过“”。他摆谈过范秋莲失踪事没有？”

周容稍显轻松微微抬起了头说：“ 他说，９月２２日，他们吵嘴

家 可能后，她就出走没回 到广州打工去了。十多天没信回来， ，

她娘家已在过问，怕逼他要人，叫我假冒范秋莲的名字给她娘

家打电话，说在广州打工，我照他所说，打给了范翠娥、童丽平

等人“。”给你报酬没有“？”给了两百元“。”你再回忆一下，９月

２２日晚，他来ＯＫ厅没有？”周沉思片刻后说：“ 没有，绝对没

有。”以上是朱、梅与周容对话。

根据已掌握情况，徐学华无疑是范秋莲失踪案的重大嫌

疑人。朱泉清所长请示峨眉山市公安局领导同意对徐立即进

行留置盘查。当晚，朱所长、梅副所长对他进行了突审。

晚秋的峨眉山麓，令人感觉有丝丝凉意，夜深人静时，倍

觉倥偬寂寥，只有报国寺派出所审讯室灯光通明。两位军人的

帽徽领章在电灯照映下，放射光芒，它象征中华人民共和国的

威严；军人威武的身姿，凛然的正气，严峻的眼神，代表中国人

民神圣的责权。此时此刻，３４岁的徐学华，魂不守身，神情呆

滞。当朱泉清问“：你叫徐学华吗？”他才吃惊地正了正身子，有

气无力地答“：是的“”。你妻范秋莲什么时候失踪的？“”９月２２

日下午“。”已二十多天了，你向她娘家通报过没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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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为啥不报案“？”她曾向我说过想去广州打工，那天我

们吵嘴她气走了，我估计她去广州打工去了，不久会写信或打

“”何人电话给娘家。所以⋯⋯ 证明她当天出走“？”当时没有人

在场。”当天下午你在什么地方去了“？”她出走后，我锁了门，

去小店经营直到晚六时才回家，不见范秋莲，我自己做饭吃。”

“ 晚饭之后到哪里去了？”“ 一个人很闷，就到长城卡拉ＯＫ厅

去了“。”几点去的，几点回的家？谁证明“。”唔⋯⋯”徐故作回

忆沉思状。“ 当晚７、８点钟，有人见你拿着一把铁锨出家门是

怎么回事？”徐蓦地一震，为掩饰其惊恐，身子晃动了一下，然

后故作镇静，久不语。朱、梅反复向徐交待政策并指出：根据调

查，９月２２日晚你并未去ＯＫ厅。徐又一震，不语。时间已接

近午夜，寂静得掉一根针也能听见，只有墙壁上的时钟嘀嗒嘀

嗒“。徐学华，你别拖时间，不要存侥幸心里，坦白从宽，抗拒从

严⋯⋯”朱泉清略提高了声音说。徐仍不语，仰望着天花板，显

出秃唐绝望态。审问已到了短兵相接的时候，朱所长威严的目

光注射徐问“：近几天，你叫周容帮过什么忙？”徐低头垂下上

眼皮避开朱、梅视线，继而浑身颤抖。梅副所长再交待政策：

“ 你不必畏惧，也不必绝望，摆在你面前的路仍是两条⋯⋯这

是给你的最后机会了，快老实彻底坦白交待，争取从宽。”

“ 我——是我，掐 掐 死了 她。”他浑身抖得更

厉害了，脸由白变青。朱泉清刚里带几分温和以鼓励的口吻

说“：说下去，你为什么掐死她，怎样掐死的“？”我们结婚后，感

情一直不好，常吵架，我要离婚，她又不同意。９月２１日，她说

店里的钱少了一百，说我拿到卡拉ＯＫ厅去了，我不承认。第

二天午饭后，她又为此事吵，并说我不顾这个家，就滚出去，我

也叫她滚，她气急地向我扑来抓我，我一气之下，狠狠一拳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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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翻在地后，猛扑过去双膝跪压在她胸脯上，双手死死卡住

她的脖颈直到她断了气才松开手，这个过程大约有１０分钟时

间。过后我锁上门到店经营到六点才回家做饭吃“。”尸体在哪

儿？快说“！”晚饭后，七、八点钟，我拿着铁锹到后山竹林下掘

了坑，约十点，我回家拿了一张大塑料布、背上妻尸到了坑处

先垫上塑料布再放尸体掩好，盖上土和一些竹叶，回家睡觉约

十一点，可整夜没合眼。想，我整死了她，谁也不知，就怕她娘

家逼我要人，就叫周容假冒范秋莲说从广州打电话给她娘家

人们。我想，时间长了，没有音讯，不知下落，无人过问，我就可

和周容结婚。”

徐学华这个杀人不见血的魔鬼，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初审他时，他还有畏惧感，可在谈杀害范秋莲经过时，毫无内

疚与忏悔之意，似乎在讲述与他无关的故事。

峨眉山 伟带领刑警大市公安局长杨晓江责成副局长沈建

队的张招烈、童晓冬、张勇、徐彬等技侦人员对犯罪现场进行

了勘查证实。

狡猾的狐狸终逃不出老猎手，再阴险的罪犯也逃不脱共

和国卫士的慧眼与巨手，等待他的是法律的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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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

石应清是位普通的峨眉山人。

要说石应清，就得从峨眉山特产雪 芋说起。食文化雪

芋，驰名中外。可在未实行机器生产前，工人们在白雪皑皑的

金顶，忍着严寒袭击手工制作的艰辛鲜为人知。 芋厂临原雪

时工石应清的艰辛与动人事迹就更鲜为人知了。他老实巴交，

长期坚守岗位，总是吃苦在前享乐在后。他的家在峨眉山麓黄

弯，有妻儿、双老，可自到 芋厂工作，即使有事回家也金顶雪

是傍晚到家，凌晨又向金顶走去，节假日，他总是让同事们回

去享天伦之乐，而他独自一人坚守岗位劳动。１９９４年元旦节，

同事们回家了，妻子刘银枝怕他孤寂，把已读五年级的孩子交

托给年迈的公婆照看，去到金顶丈夫身边。几天后，他们回家，

没有了孩子，只见儿子的新冢。因为她走的当晚，儿子急病而

死。既通不了电话，又上不了金顶通知，双老束手无策，只好将

他埋葬，大热天，农村老鼠又多。可以理解老人的心。

千辛万苦养育到十一岁的孩子独苗快长成，为了雪 芋，

为了让同事们回家过好节，就这样与儿子永别了，怎不叫人伤

心？他们夫妇扑在儿子的墓上千呼万叫，悲恸欲绝，哪还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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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回音！

石应清绝望地回到金顶雪 芋厂。一次，挑水扭伤了腰，

他仍坚持工作，领导安排他回家休养，他谢说“：厂里本来人手

就少，我怎么能离开，不能做重的，可做轻的嘛。”可都是体力

劳动，有什么轻活呢？领导考虑他平时没休息过，仍要他回家

调养，他才免强同意。他忍着腰疼往山下走，到了华严顶下不

远的坡路上，迎面上来一个年轻人，与他擦肩而过时，见他眼

神异样，神色慌张，急冲冲往上蹬奔。顿时，石应清疑惑地放缓

了脚步，若有所思地继续下行约五百米，下面隐约传来凄厉的

哭叫声。他蓦地紧张起来加快了步伐，循声趋近一看，是两位

外国女青年游客，其中一位小姐脖颈上一条血淋淋的刀伤，他

两身上的钱和贵重物被抢劫一光。他们以手势示明了凶手的

特征。石应清立即挡了几个路人把两位外国小姐护送到万年

寺治安室，完全不顾自己腰伤疼痛和回家休息，象勇士冲向山

去。到了洗象池见那个年轻人还悠闲坐在寺庙里吃喝。一见到

石便异为紧张地问：“ 你是跑转来抓我的？！”为了稳住对方，石

机智地说“：我抓你干啥，不关我的事。我丢了东西，特地转来

寻。”那凶手一听，松了气，继续大吃喝。几分钟内，石已组织了

十余人的围捕队将他团团围困抓获，押送到万年派出所送市

公安局。

两位澳大利亚小姐被石应清见义勇为的精神深深感动，

举着大拇指连声称赞。峨眉山市评他为社会治安模范，对他进

行嘉奖，将他 芋从临时工转为正式工，现在峨眉山市机制雪

厂供职，仍是一位普通的峨眉山人。

读者朋友，读了这个故事，心情不必紧张。它是十多年前

发生在峨眉山上的事。早在１９９４年就已建立了“ 武警乐山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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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峨眉山景区中队”在峨眉山设有十个执勤点，武警官兵近百

人，每天巡逻在峨眉山旅道上。他们是游客的保护神，妄图在

峨眉山上作恶者，哪里还敢蠢动？

全国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 33

谁为他们撑起生命的帆

峨眉山秀甲天下，游人如织，甚至有的因故不想活的人，

也要到峨眉山走一回之后，就在这仙山圣地了却生命，为他们

的死蒙上 一层浪漫色彩。

一九九七年仲夏是联合国批准峨眉山为世界“ 两遗产”保

护区后的第一个旅游旺季，游人激增。尽管上下山交通很方

便，可为了一饱秀色眼福，许多游人不畏山道崎岖，一步一步

往上攀登。稍一留意就会看到游人中有一对彝族姑娘特有的

珍珠玛瑙，在阳光中熠熠生辉，身着朱红镶黑边绣着彩色扎花

套裙，配一双淡绿色绒面软胶底鞋，身段高挑匀称，如花似玉

的脸庞，还显得有几分稚气；男青年，头缠青纱，身着乳白色镶

黑边上衣配兰裤和半新棕色皮鞋，清瘿的脸上显得淳朴憨厚，

看样子不过二十多岁。他们时儿肩并肩，时儿手牵手与众多游

人总是拉开一定距离，柔声细语，一看便知他们在谈情说爱，

沉缅于缠绵悱侧之中，穿行于林荫山道上，恰似一对鸳鸯戏绿

水，犹如水舟荡碧波。给人的印象是，他们如同千万青年情侣，

沫浴着春天阳光，尽享着自由恋爱的幸福。

然而，当你仔细观察，就不难发现这对青年脸上的共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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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布着忧郁。不像一般青年情侣恋爱中的那种嬉戏欢悦的气

氛，对峨眉山沿途秀丽风光显得漠然，似乎为完成什么任务而

来。到了金顶，更是出乎寻常，没有照相留念，只是牵着手在舍

身岩边缘上徘徊、窃窃私语，又朝舍身岩下探视，再徘徊一阵

之后，坐下私语，站起又探视如万丈深洲的绝壁悬崖舍身岩，

最后他们下山了。

次日，即时１９９７年７月５日，夕阳西下，红霞满天，给峨

眉山抹上耀眼的余辉。瞬间，天地逐渐变为黛色，夜幕即将来

临，远方游客各自投宿。此时伏虎寺一带，由于丛林森森，显得

特别冷寂，小鸟啁啾和着虎溪流水潺潺，更觉冷清、寂寥。此时

一位古稀农民老大爷出现在公路上，急匆匆朝伏虎寺方向走，

走到岔口处，他操虎溪小径而上，刚走“到 伏虎寺”牌坊坎下草

坪边，蓦地听到草坪上有呻吟躁动声，循声投去视线，见朦胧

人影晃，好心的老人不顾赶路，三步并两步凑近一看，啊一个

妙龄少女，口吐白沫、挣扎滚爬，旁边躺着一个男青年，脸铁

青，已不醒人事，一股农药气刺鼻，一提脚踩着一个玻璃瓶，顿

时明白了：他们服毒自杀！他急忙向报国寺派出所跑去喊“：救

人啦，快⋯⋯”可当晚派出所仅有一人值班，其余都回峨过周

末去了。

十五分钟之后，所领导 了现场，火速将两和全所干警都到

位青年送到了附近某军医院。盛夏酷暑登山，大汗淋漓，湿了

干，干了湿，两青年已出门多天，又是从金顶下来，那气味已够

呛，加上洗胃呕吐，真是臭不可闻，何况那女青年见男青年已

“ 死”，一个人活着还有何意思，故拳打脚踢，狂躁不已，拒绝抢

救。解放军医院全力抢救，派出所同志昼夜轮流守护和做思想

教育工作整四个昼夜，终于把他俩从死神手中夺了回来，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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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们的 是生命的帆。他们 峨边茅坪乡上游村的彝族青年，因

恋爱婚姻受阻，相约私奔峨眉山金顶携手跳舍身岩同去西天

过“ 幸福生活”。可到了金顶，探头看到似刀劈斧坎、万丈深壑

的舍身岩，他们畏惧了，又怕跳岩被阻，怎么回去见父老乡

亲？或一人被阻，怎么活下去，临时改变了主意：还是下山服

毒双双同去为妙，所以出现了草坪那一幕。

男青年名三尔，二十岁，女青年名恭喜，十八岁，被抢救过

来后，双方父母闻讯赶来峨眉，对解放军医院、报国寺派出所，

不胜感激涕零。

临行时，派出所所长给两家各送一本《 婚姻法》说：回去后

认真学习、对照，看各错在哪里，应该怎样处理才对。解决好

了，再向乡亲们宣传《 婚姻法》，让它深入人心“。谢谢。我们不

忘救命之恩“。”不辜负你们的希望。”

三尔、恭喜，两年不见了，现在怎么样呢？峨眉人惦念着

你们哩，建立了幸福家庭了吗？欢迎你们再来峨眉游，欢乐地

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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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 忧

（ 一）

卫民原是城郊菜农，改革开放后，因扩建城市占去了生产

地，就在场头口岸开饮食店。虽仅有初中文化，但爱学习，不仅

精明能干，勤劳朴实，还常关心国事，集体事。他的妻子佳丽，

只有小学文化，不读书，不看报。读书时成绩平平，但她能歌善

舞，每次表演少不了她上台。出校后，买了歌本自学和听收录

机放磁带，能唱些流行歌曲，有时自编一些动作自唱自舞，乐

在其中。和卫民结婚后，积极经营，掌握着家庭经济大权。她

说：男人掌握经济怕变坏，又怕卫民大手大脚搞什么“ 捐献。”

卫民省得操这份心，也不和她争。他们虽性格各异，但别说吵

嘴，脸也没红过一次，恩恩爱爱，把整个生意搞得红红火火，先

富起来了。

佳丽美丽乘巧，高鼻小嘴，嘴边缀着两个得体的酒靥，眉

似弯月，秀发微卷披肩，浓装淡抹总好看，犹如一道美丽风景

线，那清脆柔润的嗓声更是诱人。同一句话，从她口里出来犹

如好听的歌。清晨你到她店，只见她春风满面迎上来说：“ 大

爷、大娘、大哥、小弟、小姐、太太、请坐，唱杯淡茶暖心窝。”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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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热气腾腾，芳香扑鼻的茶。接着她向你推出“：粉条、米线、

黄糕、白糕、涝糟蛋、还有香甜可口的珍珠元。”中午，她说“：锅

菜 随贴、锅粑、旺子、豆花、各种炒菜、凉 你、 点，飘菜清汤不要

钱。”晚上，你到她店，她说“：麻辣烫火锅羊肉串，鸡汤、鱼汤、

鹌鹑蛋，卡拉ＯＫ，一曲只收伍角钱，有空我还要为您们表

演“！”表演”二字拉得很长又高八度，顿时就获得了众顾客的

喝彩！

顾客进餐中，她巡走各桌边，笑容可掬轻声柔气地问“：咸

不咸，淡不淡？敬请多多提意见。”顾客临行，她说“：感谢光

临，请走好，下次再来钱会少收点。”

小食店，一年四季，犹如春风送暖，门庭若市热闹非凡，财

源滚滚存巨款。

“ 佳丽，今年我县遭大水灾，场头大桥被冲断，国家抢修有

困难，我们何不支援三两万”，卫民对妻子说。

“ 我们又不去河那边，支持啥啊！”佳丽边数钱，边淡淡回

答。

“ 佳丽，你看，这个边远山区，今年遇旱灾，玉米苗干死，秧

田裂开一道道口，需要挖渠引水，当地农民生活困难，我们寄

一万元去扶贫吧。”卫民指着手中报纸说“。这些事，你管得了

那么多，政府自会管，就是我们捐献了，是不是真能到灾民手

中？”佳丽说。

又一天，进晚餐中，卫民对妻子说“：某校教室破烂，正拆

建，资金短缺，快停工待料了。”，见妻子没反应，便搁下筷：

“ 嗯，要是这假期修建不好，下期开不了学，对学生影响多大

啊，我们⋯⋯“”得了吧，你又来了！”。妻子有点不耐烦地打断

他的话又继续说“：你老是看到国家、大家的困难，我们没有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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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吗？再说，我们的孩子已送到老家读书了，修不修得好，关”我们啥相干？

“ 这么多钱，你既不同意捐助，就存银行吧，既为国家积累

建设资金，又有利息，放在家里万一 ⋯⋯”卫民仍心平气和地

说。

“ 听说银行利息一降再降，得不到几个利息还要上利息

税，放在家里方便，眼看就要买房子，得要好几万元；再说，我

存放的钱深稳得很，再高超的贼也别想偷去就是你也找不着

呢！”说这句话时得意俏皮地用右手食指在卫民的鼻尖上按了

一下，便嘻嘻一笑走开了。

卫民左开导，右劝说，妻子都不开窍，又确实不知她把钱

匿藏在哪儿，很是纳闷。

每晚关铺门后，卫民不是看书读报，就是看电视。今晚，他

既不读也不看，似睡非眠躺在床上微合着眼，听佳丽清点票

子。数好之后，又把床头柜里往天存放的钱，一并拿走，出了卧

室。卫民感到诧异，钱没放在卧室？便起身蹑手蹑脚跟到卧室

门口，复回身躺下，微鼾　。

卫民常对妻子说“：佳丽呀，我们应为国分忧。你不要只顾

小家，不关心国家，只顾自家，不管大家，没有好政策，哪有我

们小康之家⋯⋯”可要说服佳丽，难上难。说得不好听，她简直

象只铁公鸡，一毛不拔。

（ 二）

秋收农忙季节，有时来店的人少了些。一天晚餐后，他们

去郊外逛逛。散步时，卫民又向妻子谈了许多先富起来的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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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要“ 扶贫“”、助学“” 救灾”等道理。可佳丽仍转不过弯。回家

路上，佳丽说“：你先回去吧，我去琼家耍会儿回来。”

一小时之后，佳丽哼着《 幸福之歌》回家。忽见卧室门上挂

的铁锁紧锁着，不见卫民在外屋看电视或读报。到厨房一看，

哇，倒伏罐口朝天，塞罐物撒得满屋狼藉，伸手摸罐里，少了三

叠“ 大团结”，她倒抽了口冷气，害怕起来，放声喊“：卫民，卫民

你不是早回来了吗？你在哪儿哇！”无应声，也不见卧室灯亮，

她打开卧室，拉灯一看，首先看到 的是箱柜里的衣物翻得满屋

狼藉。卫民被蒙眼塞嘴，双手反缚，绳子的另一端系在床脚，他

横斜卧床呻吟。佳丽颤抖的手扯下他的蒙眼、塞嘴布，见卫民

面如土色，吱吱唔唔说“：贼，贼”。佳丽慌忙为他解开绳“：快

说，怎么回事 ？！“”我回来不到十分钟，听见有人敲门，我以为

是你回来了，急忙开门，边开边嘀咕你不是有钥匙，为什么不

自己开？哪晓得，我刚一开就扑了两个蒙面人进来，一个以迅

雷不及掩耳之势背缚了我双手，一个蒙了我的眼，然后把他们

的刀在地上摔得叭叭响，从牙缝里挤出“：赶快交出你的钱，不

然就整死你！”我说“：没有钱”。他们说“：胡说！谁不知你这几

年发了，快说！”我说“：我没管钱，我老婆统管，她从不告诉

我。”他们问“：你老婆哪里去了？”我说“：走人户去了。他们就

堵上了我的嘴，，推我进卧室拴在这儿，翻箱倒柜搜了一阵，然

后关灯出去按上了门上的铁锁。我听见他们翻搜了好一阵才

逃跑了。丽，你的钱到底放在哪儿啦，偷走了吗？”佳丽“ 哇”地

一声倒在床上嚎哭述：“ 偷走了三叠，都怪我。这该死的强盗，

怎么知道我的钱在厨房倒伏罐里嘛“！”佳丽，我分析，他们不

是知道在哪里，而是乱翻乱找。这不，卧室里箱箱柜柜都造了

个底朝天，每间屋里都搜了个遍。哎哟，我的腰好疼啊！狗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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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人，抢人，逃到哪里去了。”佳丽听述卫民叫喊腰疼，立即停

止了哭声安慰他“：民，都怪我不好，幸好贼没下毒手，只要人

在，钱，还找得回来。你的伤重吗？“ 没伤着骨头。哎，被偷走多”

少钱？“”只偷了一罐里的三万，挨底的三万没拿走；另一个罐

还有七万，幸好没翻“。”怎么，没偷完？莫不是强盗还讲良心，

向我们发慈悲“”。强盗讲什么慈悲，许是太慌了吧”。

事后，佳丽说“：民，我怀疑是邻居某干的，因为我曾向他

老婆流露过我们有多少钱。我们去报案，要求公安局搜查他

家“”。你别乱说，现在要依法行事，又不是文化大革命那阵想

搜就搜。报案嘛，本应该。不过呢，恐怕没什么结果，还会落得

别人幸灾乐祸，笑话我们平时有财不露，分文不舍，又不存银

行，伏在菜罐子里，活该！倒使我们不好意思。如果是存折还好

说，我看就算了吧，折财免灾，对吧”。接着卫民又说“：看来藏

在倒伏罐里的钱也保不住，拿出来，赶快存银行，怕贼再来偷、

抢，你懂“ 亡羊补牢”的意思吗？他又给佳丽讲了这个故事⋯

⋯。

以往佳丽对卫民的话总听不进，现在，她觉得卫民话，句

句有道理，当天就把十万 如 捐元存入银行，如早存银行多好。

献几万元，不仅对国家人民有意义，登在报上或屏幕放出来，

我和卫民多体面呀。她想了许多，使她感受最深的是：我为什

么和卫民不一样，他心明眼亮，可我啊，对了：他努力学习，我

不爱学⋯⋯

（ 三）

一月之后的一天，卫民不在家时，邮递员送来一封宽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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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百忙中的佳丽不在意地乜视了一下信封：王卫民，陈佳丽

同志收。发信地址是Ｓ县扶贫基金会。佳丽顿时就火忿忿的。

心对自己说：不就是要钱吗，我已被盗三万元，找谁扶我！买一

套商品房加上简单的装修，买点家具什么的，就所剩不多了。

随手 ⋯⋯请将信往裤兜里一塞，又满面春风地叫“：大爷、大娘

坐，要点什么？⋯⋯”。

晚饭后，卫民在外屋看电视，佳丽在卧室清点好了当天收

入的票子，右手插进裤兜拿信，想交给卫民拆看。刚往外屋迈

了一步，心想：不对，他这个人，对家里的事不怎么放在心上，

手腕子总往外弯，给他看了，他还不伸手就捐个两三万，我不

就去了五、六万了！还是我先看看再说。

她转身，紧蹙着眉头，脸上阴云密布，撕开信封口，抽出厚

厚一叠。心想：要多少钱就三言两语直说，何必哆嗦！可摊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本鲜红绒面荣誉证书。“ 荣誉证书”四个

凸形大字金光耀眼。翻开证书，里面是红纸毛笔黑体正楷：陈

佳丽、王卫民同志富裕不忘献爱心，为我“县 扶贫基金会”捐三

万元巨款，特此表示衷心感谢。下面一排小字是：Ｓ县扶贫基

金（会 盖章）；荣誉证书下一层，是一张三万元正式收款单据；

第三层，是一封热情洋溢的感谢信“： 尊敬的卫民，佳丽同志：

你们好，你们汇来的三万元扶贫款，已收到了。我们以万分感

激的心情，万分敬佩的心情，以我县扶贫基金会的名义，代表

我县受益特困户向您们表示衷心感谢，向您们表示崇高的敬

意。

“ 从你们的捐款信中知道，你们夫妇在改革开放的政策指

引下，勇于开拓、实干苦干、经营有方，特别是佳丽同志，对顾

客如待亲人，把你们的饮食店搞得生机勃勃，红红火火。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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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富起来之后，没有忘记国家人民，伸出了温暖的手，为我县

特困户同胞解决了生活、生产等方面的燃眉之急。你们为国分

忧解难的爱国爱民行动受到了广大群众的高度赞扬。你们寄

来的扶贫捐款和其它地方寄来的一样，统一专用，已陆续送到

特困户手中。我们县还设有“ 扶贫基金使用监事会，恭请你们

放心。国家不会忘记你们的壮举，人民不会忘记你们无私资

助。我们已书面通报了你们所在Ｅ县党、政“、个协”，并将你

们的事迹写成稿件投到了报社⋯⋯”，佳丽的心情随着看信的

流程、不断变化，脸上阴云消散，红霞满面，心花怒放，热泪盈

眶，再也抑制不住澎湃的心潮，举起那珍贵的一叠，跑到外屋

电视机前扑到卫民怀里激动地说“：看，这！那次，原来⋯⋯你

真坏、真坏⋯⋯”边说边娇嗔地用她棉球似地小拳头，雨点般

地击在卫民的肩上。

倾刻间，满屋回荡起了他俩爽朗、甜美的笑声。

笑的余音中，佳丽蓦然仰面认真地问“：民，那晚你怎么能

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的呢？”卫民不答，只是抬头望了一眼卧

室门上头那扇活动的窗，佳丽恍然大悟“：啊⋯⋯”那你怎样拴

着双手的呢“？”螃蟹的眼睛活动 “ 你又怎么知道我的钱在的。”

倒伏罐里呢“？”我想吃腌菜呗，哈哈哈⋯⋯”

瞬间，整座房里又荡起了他们的笑声，经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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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没有你

你迎来多少悲苦憔悴的脸，迎来多少瘦削嶙峋的身躯，你

轻柔的步履伴随多少微弱呻吟你使多少高吭的嚎叫呐喊转为

宁静、安祥。

断一条腿的被抬来了，两条被碾成开放性骨折穿出皮外

三公分，鲜血淋漓，昏迷、脸铁青的抬来了，不及半小时理想地

接好。

你额上还淌着汗，又送来一个脊椎骨砸断的矿工，一阵叫

声凄厉又昏迷，几经治疗，他宁静安祥。

看，又抬来一个缺胳膊的孩子，脸像白纸，眼紧闭。一个妇

女尖叫：“ 大夫，快救救我的孩子！”你亲切安慰：“ 莫悲，莫急，

我很快解除他的痛苦。”不多时，孩子脸泛红晕，睁眼叫叔叔，

阿姨。那妇人，看看孩子，看看你，幸福得狂喜。

一个蛔虫钻胆者，痛得滚爬，惊叫不已。围观者只投给怜

悯，面面相觑。你给她药服下，她不再哭泣；

今天要为他胃切除；

明天要割掉她腹内大肿瘤；

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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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畏罪竟吞下一把牙刷；

黄昏时候被押来，必须立即剖胃拿下！

午夜可能要送来

凌晨可能要送来

时时都可能送来

他连眨眼的劲也没有。全身以致手指甲、白眼仁都像菜子

花金黄。肝炎，肝炎，黄疸型。哇、哇，又是一阵呕吐。你处方、输

液不及半日就安宁。

她高烧头疼难忍，脑炎患者，心脑血管患者，绝望中却又

挣脱了死神。

他们，从枪林弹雨中抬下来：

一个缺胳膊少腿，一个腹部中弹流出，一个腰部中弹血

肉模糊。

他们需要输血，有的没有同型血浆，你连忙躺下“：来，我

的血同型。”你的鲜血流入他的血管，你又振作精神到病房看

他们好不好。

你的工作不止在病房，哪里有病痛，你就在哪里奔忙，那

里就有生命的希望。

火车上，一位少妇痛苦挣扎“。怎么啦？”突然喇叭响起急

促声响“：一位孕妇临产，情况危急，谁是大夫，万望救急！”瞬

间，你如救星出现在那少妇眼前。众旅客暂避屏息等待。喇叭

又把喜讯传“：产妇，婴孩都安然。”掌声，笑语声在车箱回荡。

⋯⋯

你是生命的呼唤，你是生命的希望，你为解除人类痛苦，

你为人类的宁静、健康、发展日夜奔忙，再高超的魔术师，在你

面前也黯淡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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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如没有你，人类，世界将怎样？

什“么 不要医生，不吃药”“单 修练”就能治百病等邪说，见

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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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公务员的日记

４４年前，峨眉山下，一个山湾湾里的黄土埂上有座茅舍。

一位男孩在这茅舍呱呱堕地。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农民

的血统，农民的基因，农民的乳汁，还有农民淳朴、勤劳、善良

的品质哺育、濡染着他成长，又属羊，心性和面目一样地温和

慈善。从小和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一道牵牛鼻子、拾牛粪，扯猪

打草，跌打滚爬，是刘芝伦开辟人生之路的良好根基。

在学校是好学生，部队上是好战士、好班长。退伍回家乡

当生产组长、民兵连长、民办教师。无论什么工作，他都干得红

红火火。当他２７岁的时候，一举考上乡镇干部。乡亲们说：“ 刘

乡长最知我们百姓冷暖，是我们贴心人，父母官；他的同事说

他思想素质高，领导能力强，讲话有水平，常给人以温馨的感

觉，听他说话能受到启迪。他讲话，理论性、思想性、哲理性、文

学性、趣味性，都令人啧啧称赞。十几年来，由于他政绩突出，

领奖台上常出现他的身影，报刊上发表有他的佳作，尽管调到

峨眉山景区工作不久，可一提起他，峨眉山上的乡亲们，就有

一种亲切、温馨的情愫，对他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我决定走近他，进一步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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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什么刘处长，你在群众中的形象不错，谈谈好吗？　

只值得谈的， 不过十几年来我坚持写工作日记，没间断过。”

“ 可以看看吗？“” 可以”。此时此刻看得出他颇为激动，好象是

要把他生育的宝贝儿子引见给我一样。他急忙到卧室抱了一

摞，约有十余本，放在客厅茶几上，接着又抱了几摞出来，都是

大三十二开软面抄本。一数，共四十余本，每本约八万字。十余

年如一日地利用别人喝咖啡，聊天，打麻将的时间写出三百余

万字的日记，顿时不仅使我感慨万千，也引起了我极大兴趣。

随手抽一些来翻阅，我的视线却被他一篇篇的日记吸引住。临

了行犹提 些回家拜读。他的日记为何叫人爱不释手？是因为

他的日记不像有的人写日记挂流水帐或记生活锁事，而是有

深刻的内涵。仅以粗略阅览，挂一漏万地作些介绍。

他在一篇日记中写道“ 读了著名作家周纲的《 东非，半个

月亮和半个太阳》，书中人物爱国主义精神深深感动了我，给

我增添了无穷力量，主要表现在工作中，好像有使不完的劲，

不知疲劳，心 “中没有 星期天”这个概念，责任感占据着我的

心。除责任感，我还会体会到景区工作，主要在点，但又不能死

蹲在点上，由点到线，点线成片。点要精，线要奇，片要新。管好

点线片，迎接天下宾，要严管。苦干，为争先，为发展。”这篇日

记既是读书心得，又是工作方法与深刻体会。另一篇鞭笞社会

“ 当今社会，有的人，手握着权，眼瞅着丑恶现象日记写道： 金

钱美女，我却认为崇高理想才是最珍贵的，有了它，可创造伟

大业绩。那种‘仕途难行钱作马，官阵难破酒为军’等作法，应

予以掘弃。”紧接着他写道“：我们应做到：权势高贵不必攀，金

钱美女切莫贪，长守廉洁永忠诚 ”，一尘不染为风范。他在一篇

《 怎样看待钱》的命题日记中写道“：金钱可以济人之困，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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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使人幸福，金钱也可使人花天酒地生活糜烂，金钱可使人

不择手段，惨绝人寰。”应如何看待钱？万顷良田，每餐只吃三

两饭，大厦千间，每晚只睡床半边。退后一步自然宽，看淡看

淡。”从这些日记中可见他思想的蕴藉，语言的精美。

刘芝伦写日记不仅仅为体验自我、自律、自励、他还把日

记中感悟最深的道理，加以整理、升华，结合本单位职工的思

想实际编写成思想教育讲座系列教材。诸如：《 作有道德的

人》《、 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恋爱观》《、 作个有理想的人，不要

得过且过》《、 作个有才能的人，不要庸庸碌碌》《、 做个勤奋惜

时的人》《、 学会自我加压》《、 学会节制欲望，正确对待金钱美

女》《、 学会保持平常心，能忍让与沉默》《、 学会自我冲凉和摆

渡自己》《、 从容生活不怕挫折与失败》⋯⋯二十五个讲题，共

三万余字。可以说每篇讲话稿就是一篇语言精辟，说理透彻，

举例生动的檄文。说古论今，引经据典，格言传奇，寓言故事，

幽默笑话，现实举例，深入浅出。融哲理、情理于一炉，令你感

到精湛、精彩，震撼心灵，爱益匪浅而爱不释手。聆听他的演讲

如喝醇酒似饮甘泉，像从沉睡中醒来清醒多了；似心灵上的尘

埃受到一次猛烈的冲刷，明亮多了。如他在《 做一个有道德的

人中》谈到“，爱”是衡量一个人有没有道德的最高标尺。凡贪、

扒、偷、窃、损人利己、损公肥私者，都无爱国爱民之心，而那些

为国为民，先人后己，舍生忘死拼搏者，都有一颗爱心。邓小平

受极左路线迫害，三起三落，九死一生，家人受株连，儿子整为

残废，他不仅不气馁、抱怨，仍时刻忧国忧民，成为改革开放，

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总设计师并创造了举世瞩目的辉

煌，没有他老人家的壮举，就没有中国的富强，没有各族人民

的幸福。这是为什么？他简洁的话语作了极好的回答：“ 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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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民的儿子，我深深地爱我的祖国和人民。“ 只要有爱国

爱民之心，就会有可歌可泣的壮举，没有爱心会干出卑劣的事

来。我们每个人都应具有爱心。他在讲《 学会珍惜》一题时说：

“ 人生在世，要学会珍惜，我们的生活会多一些甜美，少一些遗

憾；多几分幸福，少一些痛苦。”他接着写：珍惜什么呢？珍惜

的东西很多，凡是美好的东西都应珍惜。如友谊、团结、爱情、

机遇、幸福等，要珍惜财物，不要搞铺张浪费。还要珍惜名誉。

因为莎士比亚曾说‘名誉是人的第二生命’。名誉是经过长期

艰苦努力所得，不把握好，易毁于一旦，这就是‘树之百载不

足，毁于一旦有余’，为官者则应珍惜人民给的权力，否则就是

毁权辜负人民的期待”。最后他强调指出：人生最宝贵的，最要

珍惜的是时间。如何珍惜时间？一位名人说过‘成功的秘决之

一，就是抓紧每一分钟’。所以，我们珍惜和善于利用零星时

间；常常忽视、放弃零星时间就会万事蹉跎，他引用了雷锋日

记‘起早点，睡晚点’，饭前饭后挤一点来具体形象地说明了如

何珍惜时间。

他在另一篇日记，也是一篇讲稿——题目叫《 要学会摆

渡自己》他这样写道：在人生的长河中，难免遇到暗礁，也就是

感情的剧创，失败的打击，以至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此时此

刻悲观、失望犹如煽动着翅膀的妖魔，总在你脑中鼓噪，将你

好端端的心情搅得个乱七八糟，似乎要卷入漩涡淹没。这种情

况下，就要学会折只‘船’把自己摆渡过去。这只船全由自己撑

舵：或听音乐，或读书，或散步，或找朋友聊天，或给朋友写信，

以至背着旅行袋出门⋯⋯总之，随时准备好摆渡自己的‘船’。

刘芝伦的日记，不仅意蕴深，有独到见解语言也鲜明生

动，言简意赅，运用了许多比喻、对比、短语，读起来很有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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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琅琅上口。他在一篇日记中这样写道“：人，不像定期存款，

会自动升值，往往会象房屋、汽车、衣服一样折旧；要怎样才不

折旧呢？只有努力，学习和随着时代奋进，这样不仅不折旧，

还会象陈窖酒，象古董，随着时间流逝会逐日升值。”这不是给

了我们以深刻的哲理性的人生启迪吗？象这类含哲理的人生

感悟日记举不胜举。

对君子信任，可以修正错误，信任小人，会上当受骗。

谦逊应是无条件的，弱要谦虚，强也要谦虚，没有成就要

谦逊，有了成就也决不忘谦逊和谨慎。

另一日记中，对放弃企望进行了生动形象的对比描绘，既

精彩动人又感人至深：“ 我们要排除一些企望，就要学会‘放

弃’。放弃是人生中的大智慧，大境界，大手笔，大气魄。当一些

灵魂肮脏者，正无原则地争抢或趴俯时，放弃者拂袖而去的形

象将从中树立起来，不断高大，令每一位有识之士为之由衷钦

佩、鼓掌、喝彩！”仅仅百来字，把两种人刻画得淋漓至尽，入木

三分。

刘芝伦不仅将日记归类整理成对职工教育的系列讲座材

料，还将部份日记按美学要求修改提练成诗文。如他的散文

》《 清音清情》《 说竹》《 清音赞 《 杀住赌赙风》等发表在《 乐山日

报》《 华西都市报》《 三江周末》等。还有论文获省级奖。他特别

擅长诗入日记，抒发感情，鞭笞时弊，批判腐朽，颂扬正气，感

悟人生，托物言志，描绘山水，读书心得等。日记入诗有百余

篇，抄录数首共欣赏学习。

不恋官情恋民情／不恋城市恋乡村 ／不恋机关恋基层／不

恋休假恋出勤。题目是《 恋与不恋》。

贪官为 ／贤官为民忧忧／贪官最终落落／贤官最终己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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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题目是《 悠忧落乐》。

／统统入水天空兰悠悠 ／心里几多愁／地下稻麦秀 流。

能者为我师 ／事业重如山。／正者为我范／名利淡如水

他在《 寄语幸福》一诗中写道：

充 ／满足即幸福／贪婪掘坟墓。实为幸福／空虚是枉度

玩不听不够世界的交响／看不惯社会的肮脏／ 来官场的权

术／学不会交际的花腔。题目是《 品味人生》。

从这些朴素、简洁、明快、清新的诗句中，透射出作者不贪

不占，疾恶从善，敬业爱民，豁达乐观等崇高的精神境界。不仅

诗如此，他的散文也很有意蕴，同样充溢着疾恶从善，清政廉

明的强烈愿望。看他在《 清音清桥》中怎样写“：双桥清音，是峨

眉山十大景之一。一个清字，让众多游人留恋忘返，一个清字，

含义深刻让你回味无穷，启迪人们：做人要清，做事要清，清白

而来，清白而去，清字美，清字难为，”创造一个清的世界，写一

部清的历史，才不辜负唐人惠通禅师修清音庙的壮举艰辛，才

不辜负明人撰题‘万古清音’碑词。”体会多么深刻，阐释多么

明白 箴，简直是一篇劝世 言。作为九老洞片区的管理处长，如

没有考究清音阁的昨天或对当今社会麻木不仁，能写出如此

精深的文句？难怪《 清音清桥清音清情》一问世各报争相发

表。

常言道：文如其人，要写好文，必须先作好人。刘芝伦的日

记、讲座、诗文，我们已领略过了，是高质量，高水平的。我们再

来看着他如何作人。

他当过司法助理员，一年时间调解村民纠纷几十起，正确

执行政策，以理服人，有力地维护了安定团结。乡、镇长、党委

书记，着重领导班子的建设，每到一处，都努力转变领导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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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作风，狠刹赌搏风、吃喝风、浮夸风，真抓实干出成效，每年

评为先进，还曾评为省先进。每当他要调离，乡亲们都怀依依

惜别情。有的直接去上级领导部门要求留下他。他与乡亲们心

灵相通，也和乡亲们难舍难分。一九九六年，峨眉山正申请列

为联合“国 自然遗产与文化遗产”保护区，工作十分艰巨，多么

需要刘芝伦这样年轻、高雅、干练的管理干部。当峨山镇的乡

亲们听说刘镇长要调到峨眉山九老洞景区管理处当处长时，

有好心的朋友、乡亲们劝他：当镇长，管几成万人，权大，你工

作又好，一提就可到市级领导层，何必到那高山上当个片区处

长，跑上跑下又不容易提拔。他说“：权，我不贪，”苦累我不怕，

服从调陪是一个工作员的天职。峨眉山游客来千去万，我去为

他们服务也很有意义。”于是他们像军人听从指挥一样，迎着

困难上了山。

来到九老洞景区管理处，仍着重提高领导层、工作人员以

及整个片区服务人员的素质。他常对他们讲，我们服务的对象

是中外游客，游客个个都是峨眉山的宣传员，如果我们服务得

好，形象好，会为名山添光彩，我们的形象不好，会影响峨眉山

的形象会对峨眉旅游事业带来影响，不是个人的小事，但他绝

不是只叫别人怎么做，而是严于律已，处处以身垂范，为游客

排忧解难。

一位广西游客韦兰，游山后，无路费返家，刘芝伦知道后，

毅然给她一百元解决了她燃眉之急。事后有人说“：刘处长，借

条都不叫她写一张，怕是白送了。”他淡然地微笑说“：即使不

还也无所谓。”一月之后，韦兰不仅汇来了借款还给他写了封

热情洋溢的感谢信，说“：刘处长，你急人之所急，真是个好公

务员。你助人为乐的精神，体现了峨眉山人良好的形象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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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春节，她没忘记打电话问候刘处长及其全家。

一九九二年初夏黄昏，热闹非凡的峨眉山渐渐恢复了宁

静，处内职工，除下值班的外，都归休了。今天不该刘芝伦值

班，但他有很多事要做，没回去。晚餐后，正在办公室忙碌，忽

闻滑竿工惊喊：“ 刘处长，刘处长，有人自杀，我们把他抬来

了。”说完便走了。刘芝伦一听“ 有人自杀”心一紧，急忙奔出

来，见一位 年轻人，脸煞白，左手婉上系的手巾被鲜血染红，右

手紧紧捏住，神情呆滞地躺在门口。如不及时抢救，十分危险。

“ 小青年，你为何这样⋯⋯快，我送你到万年车场，再乘车去医

院。”可此时大雨滂沱，雷电交加，刘芝伦毫不犹豫请来滑竿，

将小青年抬到万年车场，刘芝伦不是就此撒手不管，而是随滑

竿跑、又随车到峨眉山市人民医院为他跑上跑下办理人院手

续。大夫为其消毒后正要动手术时，突然停电了，刘芝伦只好

用手电照着大夫进行手术抢救。抢救过程中，刘芝伦因药物刺

激起反应三次呕吐，可他仍坚持持照手电直到做完手术。做完

手术后，护士说“：床位已满，只有在过道上搭铺，被褥也要自

已解决。”可小青年是外地农村人、成都科技大一年级学生，在

峨眉举目无亲，哪有被褥？刘芝伦只好打着手电回到距医院

五华里的十里山湾家里拿被褥和衣裤到医院为小青年唐树斌

铺好床，换上衣裤，给了他慈母般的爱。

当成都科技大的系主任，学生处处长、保卫处处长闻讯赶

到峨眉山市人民医院，对芝伦处长说不完的感谢话，道不完的

感激情。此时此刻，在场者面面相觑，如梦初醒，才知刘芝伦并

不是小青年的亲人而是峨眉山委管会九老洞管理处处长。一

位姓马的病员激动地说：“ 刘处长对放游客似亲人，真是人民

的父母官啊！”有的说“：身为处长，这样冒雨熬夜护送游客，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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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客排忧解难，一点没官气，实是难能可贵！”

唐树斌为何自杀？他认为自己成绩好，很自信，第一志愿

填的清华，可被分配到了成都科技大机械系。到校后郁郁不

乐，不过聊以自慰的是：第一期当了团支部书记，但由于思想

包袱没有真正卸下，团支部工作没很好开展，第二期团支书落

选。自尊心很强的他，感到很痛苦，又不愿向别人谈心，产生了

到峨眉山自杀思想。当他割断左手腕脉管时，蓦然想起面朝黄

土背朝天，十指刨泥好辛艰的父母，经过多少磨难才把自己哺

养成人，经历了多少艰难才使他进了大学，还有千辛万苦培养

他的 ⋯⋯就这样“来 报答”他老师，祖国人民对大学生的期盼

们吗？太可耻了！于是，他从荷包里掏出手巾，咬住一只角，右

手使劲绕缠住伤口，鲜血浸透了手巾，他又用右手死死捏住伤

口，决定向路人求救。很幸运，两位滑竿工毅然伸出了无私救

助的手，将他免费抬到九老洞管理处。到了管理处又遇上刘芝

伦这个大好人，终于得救回校。他痊愈之后写了一篇《 感谢峨

眉山人救命之恩》的通讯稿交川台播出。

刘芝伦为邛来教师解决反家路费，为北京画家排忧解难

等等事迹，都给游客留下深刻印象，为峨眉山添了光彩。

由于刘芝伦特别注重自身思想素质的提高。“以 仁”对人，

德高望重。他在九老洞管理处当处长期间，一次，我路过门外，

见两位峨眉山村民靠在刘芝伦办公室窗外说：“ 刘处长，你虽

没为我们办（成 抬滑竿的）手续，我们不怨你，我们心里也是愉

快的。”我问他们“：没为你们办成，为何不怨他，还愉快呢？”

“ 因为刘处长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以理服人，耐心给我们解释

清楚。”当我走到清音阁，查票的工作人员检查我的证件时，在

场的清洁工、滑竿工、导游、工作人员见我是爬格子的，就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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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我一语地自然说开了：你应该写写我们的刘芝伦处长，他

是农民的儿子，最知道 ⋯⋯在他们的话语中，我们百姓的痛痒

我特别留意“ 我们的”刘处长，从“ 我们的”就说明百姓的心与

他贴得很紧，说明他与百姓是怎样一种情谊。老百姓似乎是一

杆秤，如果他们厌恶的高高在上的，甚至欺压百姓的当权者，

他们以另一种情绪直呼“ 某某老板”决不称他为“ 我们的”。我

问他们为何要我写刘芝伦处长，他们异口同声说：“ 他平等待

们，从不端架子吓唬人，从不以权压我们我 ，我们有什么错，他

总是耐心说服、开导，我们也愿意向他说出心里话，不象有的”

当官的“ 以权压人、整人，简单粗暴，似乎不把百姓当人看待。”

接着，他们又是一阵议论：刘处长对人和气并不是不坚持原

则，如果有不听教导违犯法规，屡教不改，影响峨眉山形象与

声誉的，他也不留情，不手软，决不以原则作交易。一次，一位

导游与摊主合谋宰客５００余元，他获悉后，果断令其退还游客

并处以罚款，给群众深刻教育，也挽回了不良影响。

一次峨眉山桅竿村少数人闹事，当地领导无法解决，刘芝

伦闻讯赶到现场，挺身一站，说：“ 谁有理站出来说，为什么

闹！”凭他凛然的正气，平时的威望，震慑得闹事者撤的撤，散

的散，有的忙到处长跟前认错。

一九九九年六月十九日的日记中写道：我在每个地方工

作，群众欢迎，领导满意，本人也感到顺利轻松。我体会到最根

本的原因是，领导工作，实质上是群众工作，既是群众工作，就

要有群众观点。我的群众观点和工作方法就是三句话：以理服

人，以情动人，以法制人。要说经验，这也就是经验。话虽只有

三 ”句，作起来决非易事。比如“ 以理服人 ，遇事就得讲出道理

来，要讲得出道理，就得吃透政策、法规，这就要加强学习，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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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自身素质，政策理论水平。自身没有一桶水，怎能说服别人

呢？不能说服，就只能简单粗暴地压服，不仅达不到目的，弄

不好，还会形成事与愿违收不了场；再说“ 以情动人，”就是要

设身处地为群众着想，尊重他们的人格，绝不要板着面孔训

人，骂人，造成感情上对立，而是要有爱心，否则，即使道理正

确，也难让人接受。热爱群众，要具体地体现在具体工作过程

中，不是口号。不过，也不要忘记一句话：说服教育非万能，当

二者不起作用的情况下，必须施以适当惩处，纯之以法。总之，

既要坚决贯彻法令、法规，又尽量不伤害群众，这就要不断学

习和总结工作经验教训，不断提高领导艺术。”

看了刘芝伦的一些日记。我说“：刘处长，你十几年如一日

的坚持写日记，你能根据体会谈谈写日记的好处吗？”他胸有

成竹地说：“ 写日的好处很多，它不仅可作工作、生活的备忘

录，可通过日记及时总结工作中的经验教训，及时改进工作，

还可记读书心得，学习体会；可分析认识当天所见、所闻、所

感，记下生活中的一朵浪花，思想上的一点火花，稍加整理、修

改即可成文发表。所以，日记是锻炼写作的好园地；坚持写日

记能培养意志与韧性；写日记还是”自律、自励、自策、自勉，促

使自已养成良好习惯的好方法。每天工作之余都要忙着写日

记，哪还有时间搓麻将、搞赌博之类的邪事儿？何况，为写下

优质的日记，谁也不愿在生活中积累一些垃圾。因为，日记是

为子孙留下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 你还继续写下去吗？是

不是感到累“？”已经习惯了。写日记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成为

我生活的需要，一天不写，就像缺少了什么、失掉了什么“。”祝

你坚持到底，记下人生的辉煌，记下人生的一路凯歌。”

“ 我相信我会坚持写到底的。我相信我会写好人生的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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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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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九老洞探秘的人们

由于对峨眉山九老洞有种种传说，人们纷纷进洞探秘索

奇，他们的命运如何，最终有何结果，是值得人们关注的。

一九八三年盛夏，两名游人，走进九老洞洞口，通过十余

米长的通廊式洞厅，便是石阶，下完石阶，出现了颇为宽畅的

通道。他们心情激悦地往里漫游。约莫百来米，道尽路末，仅有

一裂缝。一般游人至此止步。而这两位青年兴之所至，从缝跻

身进去。行不足一丈，见一竖立大裂缝，他们沿缝而下行约５

米，手电一照，两边岩壁上岩燕密集，一见手电亮光，便乱飞

窜， 叫十分奇美，他们 它“为 岩燕洞”。前行不远，忽见顶端有一

块亮光，犹如天窗，他们欲攀缘而上钻出洞看看是峨眉山的哪

个方位，有何旖旎风光。可手电一照，全是刀削斧砍悬岩峭壁，

只得舍而前行。不久进入一个大溶洞，接着是一个几十米长的

溶洞，继而出现许多不规则的相连相扣，错综复杂的大小溶

洞。当时有入地府之感，已快进入了极易迷途难返地带，他们

顿觉恐惧，正转身欲返，突闻“ 救命啊，救命啊！”几分凄厉，几

分坚挺，几分微弱，更充溢着强烈的求生欲望。这声音，震动岩

壁迸荡着回音，他俩的心情由清冷、恐惧转为吃惊、怜悯、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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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恨不能立即飞奔到遇难者身旁，将（他 当时，还不知是几个

人）携拽出洞口。然而，本身已处险境又困乏，又饥饿，真是力

不从心。他俩商定：迅速跑出洞报告求救。于是他们双手合成

喇叭状回应“：你挺住，一定会来救你的。”他们心急如燎，恐

惧、疲惫都烟消云散了。两人的脚步和呼哧呼哧的喘息声随他

们身后轻轻震荡着洞壁，汗水湿透了衣衫，冷涔涔的。岩壁迅

速往后退，比他们进洞短几倍的时间，不觉就到了洞口。然后

象冲峰战士，不到二十分钏就到了相距洞口一公里的仙峰寺

报告了巡警和管理人员。

营救队火速组成，立即行动，向县公安局告急旅游至九老

洞口附近的成都中医学院学生和庙里众僧以及山民们各尽所

能，送去药物、饮料、食物等进行急救，见他们身体已虚弱难

行，就背着他们出洞。洞口有滑竿等候，县里救护车早已等候

在五显岗。

县领导亲临关怀，医院全力抢救。三人清醒后才说出了原

尾，他们是昆明医学院的学生。李克功二十岁，林翔十九岁，杨

（波 女）十九岁。

此次游峨眉山了解到九老洞的一些传说：因有九个老头

神仙在洞口下棋而得名，洞内有千奇百怪的溶洞，赵公明的石

室、石桌、石床，石像，又听说康熙帝也游过九老洞呢。来一趟

峨眉山颇不易，不如进九老洞神游一番。于是准备了点干粮、

饮料，就大摇大摆地走进九老洞。由于好奇探密心切，兴致浓

郁，却未冷静考虑危险一面，既没有手电，蜡烛，更未考虑作路

线标志等 几根余烛，就直往洞问题，仅仅从出洞游人手中接过

里钻。进得洞来，古树森森，雾蔼朦朦，凉风习习，岩燕绕壁，确

实是好去处，感到十分惬意。他们说说笑笑，一路潇洒，约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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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一小时，一间石室果然展现在眼前，赵公明石像端坐石台

上，还有石桌、石凳、石床。他们感到实不虚此行，兴奋地朝赵

公明石像拱手朝拜并风趣地说：赵老先生，你默默坐守山洞，

难为你了，请受我们一拜。见无路可进，正欲转身，可当他们躬

身观赏石床时，蓦地发现赵仙石床里边一侧有缝可入，顿时眼

睛一亮，有缝入就会有“：桃花园”那种激动心情，他们情不自

禁地蜷缩着身子，匍匐着钻了进去。进去之后，既非“ 豁然开

朗”也无“ 桃花园”而墨墨无去路。克功打燃打火机，点上根残

烛一照，见左下方有一井状黑洞。他们就此返回出洞，则无事，

可他们仍不尽兴，见“ 井”可下，克功先行，后二人随下“。井”虽

不深，可下去之后，一团漆黑，令人胆颤心寒。年青人好奇探密

之心浓烈，举烛一照，前面有路可进，何不到尽头一睹为快。李

克功在前举烛前行，不久进入一个大溶洞。千姿百态的石乳，

使他们大开眼界。大溶洞在微弱的烛光下，依稀朦胧，更觉神

秘，他们沿着大溶洞周边漫游，似入仙境，以至忘乎所以。当最

后一只残烛燃尽时的蜡油滴到克功的手背上，滚烫滚烫时，他

们猛然想到：啊，没蜡烛了，顿时眼前漆黑一团。克功说，前进

是不可能了，只有“ 撤”。他们摸着转身，可溶洞究竟有多大，来

时是哪个方向，不得而知，而且大洞连小洞，错综复杂，如蚂蚁

在地球上爬行，似蜜蜂在蛛网上挣扎，象盲人在旷野上摸行，

不知爬了多少时候，哪里找得到归路？他们惶恐不安地停下

稍歇，此时此刻，他们多么需要有光明啊！那怕是一丝一缕，只

怪我们的行动太轻妄。绝望中，林翔蓦然想到包里还有一本笔

记本，可以搓成条点燃照路，寻觅去神台的裂缝口，纸条燃尽

也没找到。四周漆黑，困顿、饥饿、恐惧，软弱的情绪一齐向他

们袭来，为不影响同伴情绪，谁也没有说一句泄气话，彼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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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坏心境是不言而喻的。一阵死一般的沉静之后，克功说：

“ 为了不过多消耗体力，暂时不盲目摸爬，先冷静回忆来时路

线和考虑如何办。他们边思索边吃点饼干水果。李克功擦燃火

柴一照手表已是晚八时，进洞已有六个小时。为了缓和气氛，

便饶有兴趣味地说：今晚我们就在这洞里体验一下神仙生活，

住上一宵消除疲劳，明天再出洞如何？他这一说，正合二人

意，各自便倚壁闭目，可谁也未成眠。李克功想，我毕竟比他俩

大一岁，此次冒失之举我要负主要责任，无论如何要把他们带

出去。他仔细在脑子里梳理着路线，可象一团乱麻，神台是那

样渺茫，大溶洞岔道很多，每道又深哪条是出口呢？如乱窜耗

尽体力仍找不着出口且不 他越想越恐惧、心跳；林翔⋯⋯ 想，

食物已不多了，明天出不了洞，后天出不了洞，可就完了，我爹

妈将会怎么样哇！他抽泣不止，继而浑身颤抖；杨波姑娘聪明

伶俐，性格开朗，对出洞归家很乐观，不被眼下窘境所吓倒。为

消除林翔的软弱性战胜自我鼓起生命的帆，就诙谐地说：“ 峨

眉山乃仙山也，九老洞乃赵仙之仙宫府也，我们进洞拜了他，

他会引我们出洞的，就把此段经历作为人生百味中的苦味来

“ 此时此刻也许是神仙品尝吧。”克功亦附合说： 在考验我们

吧，林翔别软弱。”林翔在他俩鼓励下，调整好了情绪。克功停

顿了一下说“： 看来，我们已迷途难返了。为避免过多消耗体力

与精力坚持更长的时间，我们今晚一定要安心休息，不要想得

太多，明天就地呼救，也许游洞的人会听见的。二位认为此法

极好。根据手表时针的转动已到了白天，他们齐声呼喊“：救命

啊，救命啊⋯⋯”不知呼喊了多少时辰，唇焦口燥，嗓子咽，却

无任何回音。为了保护精力嗓子和有休息的机会，他们齐喊改

为轮喊。漆黑的洞里昼夜难分，只能石画符号记手表时针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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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圈数。手表上的时针转了一圈又一圈，他们在这三人世界里

似乎呆了几个世纪。所带食物早已吃光无遗，仅靠捧饮山泉润

喉和维系一息尚存的生命。但他们仍未丧失出洞信心，仍以嘶

哑的嗓子拼命呼救，只要外面有一个人能听到他们隐约之音，

他们就有生的希望，手表时针无忧无虑地走着，他们却越来越

接近死亡线。

根据他们画记的标记，进洞后，时针已转走了二十二圈，

也就是说，他们已熬过了十一天之久。两位游洞青年闻讯到了

他们微弱的呼救声，才得以营救出洞生还。

三位青年在峨眉山九老洞遇险情况，通过新闻媒体传出

后《， 四川日报》刊登了《 九老洞究竟有多深？》暨三青年写的

《 九老洞历险记》引起社会各界关注。四川乐山嘉乐纸厂工程

师衣瑞龙，不仅是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士而且是个

智高多谋的探险家。他经过周密考虑，充分准备，从１９８５年７

月起至１９８６年元月，半年内先后组织两批共七人五次进入九

老洞探秘，历尽艰辛、苦难，冒着生命危险，终于首次到达了尽

头，为开发九老洞立下了汗马功劳。

衣瑞龙和他的伙伴们在探秘过程中，遇到上千只岩燕和

成群老鼠的骚扰，踩过约二米厚的燕、鼠屎堆。他们走进“ 虎口

洞”塞过“ 狼牙缝”，大洞连小洞，小洞套岔洞，岔洞套“ 迷宫”全

是怪石嶙峋，裂缝交错。他们就在这极为复杂的地带，发现有

旅游帽，衣服，牙刷，肥皂盒等物，观其陈色有二年许，这大约

就是两年多前李克功等三位大学生迷途几乎丧身之地。此地

距洞口近６００米。

衣瑞龙他们最后一次探洞是最冷的元月中旬。行进中极

难熬的是过“ 烟囱洞”，即岩顶一个洞，寒风嗬嗬往下灌，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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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刺骨冰水，手脚冻麻木，关节冻僵硬。一时很难行动。只好稍

作活动才往前移动。他们梭下骷髅漂浮的水井，涉过白骨累累

的阴河，越过残骨狼藉的长洞。有一个不足二十米的洞，就摆

，了五具尸髅 有的还是新鬼正腐烂着，龇牙裂嘴，断头掉臂，令

人毛骨悚然。他们称此洞为“ 死亡洞”。他们抱着不到尽头非好

汉的坚定信念，不顾一切地，勇往直前，边走边以石压白纸条

作标记，没有返不了洞口的后顾之忧。

闯过“ 死亡洞”之后，再不见死尸、残骸，这说明还没有人

闯过过“ 死亡洞”关。他们统计过眼尸体、残髅就有二十具。据

考察记载，其中除个别是因故自进九老洞寻短路而死外，大多

是好奇探秘盲目进洞，亡而不归。

衣瑞龙他们由于智勇双全，深谋远虑，准备充分，自进入

复杂地带就沿途置放白纸条作记、举着乙炔灯。过了“ 地狱死

亡洞”后，心情轻松了许多。但从无人迹的洞后段，仍然艰险难

行他们翻爬跌滚，弯拐上下，进退环绕。有的坡上浮土如沙般

松散，随时有被埋没之险。约行二百来米，突见数个浅旱洞，最

深的个白云岩洞，也仅有七、八米。至此再无任何通道，这也

就是九老洞的尽头了，全长仅八百来米。落差八十四米。

成功属于有胆有识有毅力的人。

衣瑞龙及其伙伴们首探九老洞尽头的消息传出，引起四

川省科委领导的高度重视，批示乐山市科委对九老洞进行地

质构造价值方面的勘探。

一九八六年夏季，乐山二○七地质勘探队和三位中国探

洞专家，经过十九天的勘探，写出了三万字并附有几十幅插图

的《 峨眉山九老洞考察报告》，四川省电视台还将九老洞部份

景观拍摄成《 峨眉山九老洞探奇》新闻记录片搬上了银幕。

全国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 64

峨眉山九老洞玄秘而奇险。它无情地吞噬了多少探视它

的人。然而人们一旦消除了盲目性，勇而谋又紧紧地依靠科

学，总会撩开一切凶险神秘的面纱，最终为人所利用。人类社

会不就是这样“由 自然王国”走“向 必然王国”的么。

全国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 65

情满山庄

要是你上峨眉观日出，看云海，听琴蛙，戏猴群，闻清音，

赏“ 蝶影“”双虹”之后，沿着那条清彻见底、明洁似镜、蜿蜓曲

折、柔柔款款流淌着的泉渠下行不到百米，困倦随流水渐渐淌

去，留给你的只是一片清心与凉爽。这时，忽见渠边竖着一块

。牌上几个黛木牌 色大“字 玉娥山庄”，红色箭头指向上方，视

线随箭头继续探寻，有房檐翘角影影绰绰，沿着木牌示意的窄

窄山道拾级而上约三、四十米，一座兰墙黄琉璃瓦豪华大厦便

突兀眼前。它在清音一带星星点点的村舍中鹤立鸡群，这便是

“ 玉娥山庄”。

４８岁的杨玉娥女老板，脸色红润，不胖不瘦；高挑健壮，

慈眉善眼，热情爽朗；后脑勺贴着圆圆一朵黑牡丹似的发髻，

象征她的成熟、干练；金耳环、金项链熠熠生辉，显示她的富

有；一件黑底黄花绸衫，陪衬一条雪白的长裤，显得得体、大

方，自然，脱俗。额上几条皱纹述说着她人生的艰辛历程；交谈

中，给你的感觉是随和温馨并油然联想礼、义、仁、信等词。

杨玉娥娘家就在她房后近处。她有一兄二妹。在农村女孩

子总是要苦些，尤其是大姐姐更不用说了。哥要上学，两个妹

全国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 66

妹要她照看，她不能及时入学。大妹７岁，９岁的她与大妹同

时入学（ 小妹由父母带着干活直到入学），小学毕业双双考上

中学。贫困的家庭哪能供４人上学？何况母亲又患了极为痛

苦的类风湿病，那揪心的呻吟，叫玉娥心碎，为给父母排忧解

难，让兄妹读书，玉娥放弃了升学。

父母打心眼爱懂事的玉娥，恨不得她永久留身边。可“ 男

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又有何法？１８岁时，有人提亲，父母

将她许配给了一个离家远，家庭较富裕也仅有小学文化的农

民青年。玉娥想：我已尝够失学之苦，文化低，至少也得找个中

学毕业 离她远去？她文化的对象；再说母亲重病缠身，我怎能

据理力争，说服父母，与传统的封建包办婚姻挑战，大胆地爱

上了住在广福寺庙里的成都知青付清泉；付清泉也深深爱着

她。付清泉是个孤儿跟着姑妈长大，海誓山盟愿永留峨眉山伴

玉娥孝敬岳父母。

他们相爱不到一年，成都知青纷纷返蓉工作，清泉也有同

样机会。但为信守诺言，他不回成都工作，他离不开玉娥，玉娥

亦离不他。但深明大义的玉娥说“：你必须回蓉工作，不能为我

失去良机误了前途；有缘不在路遥远，无缘拒绝在眼前，只要

我们真诚相爱，两地分居心相连。”当小付是一贫如洗的知青

时，玉娥父母、亲友坚决反对她爱个穷小子；当小付要回成都

工作，父母亲友，尤其是哥嫂更反对她的婚姻“，哪有出了嫁还

长期住娘家的？那穷小子回峨还要住在杨家，哪有这种道

理！？”可玉娥为了自由婚姻，为照顾父母，顶着风雨执著地爱

着清泉。

付清泉分配在成都丝绸工业研究所工作后，于１９７１年回

峨眉山结了婚。丈夫才参加工作，工资微薄，每月除伙食外，往

全国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 67

返路费都成问题。嫁出的女住在娘家已不被理解，在娘家生孩

子，更遭到嫂子的责难威逼，可有什么办法呢？只得忍气吞声

借住娘家一角煎熬。“ 天啊，同是父母生，这家为何容我不下，

就因为我是女孩子！”

玉娥是个有志气的人，她决心改变自己的命运。每天四、

五点钟就起来洗、穿、喂孩子，天放亮请父母照看一下孩子，她

去帮人做零工。丈夫来见她如此艰辛，就不忍离她返蓉，说：

“ 我也在峨眉做零工，便于照顾家。”可玉娥严肃批评他“：不能

丢掉工作，天大的困难，我也能挺住。”

五年以后，以她做零工凑的几百元钱，买几间破房拆料，

建起了属于自己的能遮风避雨的家，终于从娘家搬了出来。

她如既往，农闲干农活，农亲做零工，咬紧牙关，苦苦地支

撑着，煎熬着。

改革开放，经济腾飞，旅游业盛况空前。清音阁是峨山名

胜，亦是漫游峨眉山必经之地，旅客们无论上下山或旅游清音

阁，一般都要在此稍憩吃喝，但当时什么也未给游客们准备。

玉娥想，稀粥既能解渴又能充饥，我何不抓住机遇在这里卖稀

粥为旅客服务。

玉娥在家熬好稀粥挑到一里外的“ 接王亭”一碗粥只收一

角钱，一碟泡菜不收费；给每位顾客一张微笑的脸、一付热心

肠，优质服务，价廉物美可口，生意兴隆。

炎炎烈夏《， 成都晚报》两位记者，路过摊前。蓦地，一阵粥

香扑鼻而来，再看玫瑰色的泡萝卜，嫩鲜鲜，顿时，食欲猛增

“ 来一碗一碟！”一尝，果然，不错“，再来一碗一碟！”不久，便有

成都旅客纷纷拿着刊有《 清音粥》文的《 成都晚报》来喝清音

粥，为玉娥的稀粥蒙上了一层传奇色彩。“ 清音粥”有了名气，

全国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 68

生意不仅越来越好，意想不到的是这小小的稀粥生意竟为她

开辟出了另一条宽阔的生财大道。

顾客们见她面慈眉善，以诚待人，自然对她总有一种信任

感和安全感。

一天午后，两位外地女游客，吃过稀粥之后说：今晨从雷

洞坪走下山，疲惫不堪，咱们不能再前行，求到她家休息过夜。

玉娥婉言回绝：我们这里村舍还没人接过游客，都是去庙宇投

宿，何况我家条件极差，你们还是去庙宇投宿吧。可两位游客

说：看你是好心人，到你家我们放心，就是在你家坐一夜也行。

她不好再推辞，看了她们的身份证和有关证件，毅然把她俩带

到家里，相待如宾客，将仅有的两间床让给游客，自己带着孩

子睡地铺。她本说 们的费，她俩临行时硬塞给她１４元，不收她

说：两人两餐一宿给这点钱，颇觉亏歉，不好意思。并建议她创

造条件开旅舍方便游客，收入也较卖稀粥多。她思想豁然亮

正式办了营业执照进行小型旅堂。于是她逐步增添几间床位，

馆经营。由于房舍狭窄简陋，远远不能满足越来越多的旅客住

宿要求。

１９８７年，她借贷三万元建起一排两楼一底五大间十小间

旅社，正式命为“ 玉娥山庄”。为早日还清债务，每天凌晨麻麻

亮攀登到雷洞坪、大乘寺、洗象池等景点喊客，劳累得喘不过

气来，好些时饭也顾不上吃，故患上胃病。当初丈夫坚决反对

她冒这么大风险贷几万元建房。由于玉娥拼命劳碌，两年时间

就还清了所有债款。丈夫付清泉动情地说“：玉娥，我佩服你的

眼力与魄力和拼搏精神，你真是个女强人，我不及你。”

杨玉娥白手起家，从一角一碗的稀粥开始创业，目前成为

清音阁一带首富。

全国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 69

玉娥的成功固然是靠改革开放政策，靠她的智慧与勤劳，

但也不能不说因她的礼、义、仁、爱、信而增强了“ 玉娥山庄”的

吸引力与凝聚力。

一位外地青工在别个老板家干不下去，到她家一干就是

七、八年。玉娥对雇工从不端架子，打官腔，以“ 仁”待人，与他

们同吃同住，工作比他们干得多；一位河南青工，说他家遭水

灾，玉娥借给他８００元回家救济，以后逐步在工资中扣除。可

这小伙一去就未转回。家里人埋怨她，不该轻信人言。她说：

“ 管他的哟，就算我们赈灾捐赠吧。”

一位外地青年来投宿，说他是刚考上大学的学生，玉娥给

他中等房间住，本该收２０元一宿，见他是学生仅收了他八元。

两天之后，他又来“ 山庄”浑身是泥，左手腕鲜血淋漓，问其缘

由才说了真话：因没考起大学，找了一份烧锅炉的工作，父母

责怪他没出息，思想痛苦便到峨眉山轻生，吃了安眠药又割脉

管，未遂便来求救。她急忙以土方为他包扎止血、继用草药敷

治，无偿提供住吃８天直至伤口痊愈。临行，玉娥送１００元路

费又多方开导教育他回去安心工作。她想“ 管他的哟，送上门

的好事，我应该去做。”那青年回去一说，父母感动，写来感谢

信并汇还了她的１００元钱。

一位９０岁的老大娘来她庄住吃两天，分文未收，心想，

“ 管他的哟，９０多岁的老人能来山庄不容易啊，我们要尊老、

爱老嘛。”

她还说，尽管当年嫂子对我不好，现在我仍然对她们好—

—“ 管他的哟⋯⋯”

与玉娥几小时的交谈中，她的口头禅就是“ 管他的哟⋯

⋯“”管他的哟”的含义是什么呢？它意味着不记私仇，不计得

全国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 70

失，在常人难以接受、难以忍受时，思想上突然开了个口子让

它过去；也就是常人所说的“ 退后一步自然宽”；这也是古人提

倡的“ 忍”和“ 让”。忍让，是为正义或欲达某种抱负所作的推

让，是一切困苦的最佳疗剂。所“谓 富贵能忍保家，兄弟能忍义

笃，朋友能忍情长⋯⋯兄弟操戈，朋友反目，夫妻不和，都是因

为缺乏忍让，当别人给我们过不去，如能象玉娥一样，说一声

“ 管他的哟”，一股火气或怄气也就下去了。如果有理不让步，

无理争三分，斤斤计较，嘀嘀不休，钻牛角尖，恐怕什么情况下

也不会说“出 管他的哟⋯⋯”的话来。

好心人，会常遇到需要她帮助的人。一位外省女青年在雷

洞坪附近坐着胡思乱想，玉娥上山喊游客到“ 庄”住宿，遇上

她，细问缘由，因未考上大学又无业可就，失掉生活信心，想去

舍身崖了却此生。玉娥想“ 管他的哟”，把她带回“ 庄”，无偿吃

住了一个月并从思想上进行开导教育，以现身说法引导她自

爱自强，不要自暴自弃，还为她找了个代课教师工作。半年后，

女青年的哥哥来带她回去了。临别，女青年说“：杨姨，你不仅

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学习的楷模。”

成都某皮鞋厂两位工作人员来峨眉收款后游峨山投宿

“ 山庄”。他们走后，玉娥揭开被子，蓦地发现一个大皮包，一

看，全是票子。

当他们接过玉娥手中的皮包，感激不已，忙抽出几张“ 大

团结”酬谢。可玉娥分文不取。好心总有好报，他俩过意不去，

就在去金顶的沿途积极宣传“ 玉娥山庄”拾金不昧的仁义道

德。当天听他宣传而“到 玉娥山庄”住宿的，就有二十余人。

玉娥老板对旅客有颗滚烫的心，对困难的人会随时伸出

援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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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满山庄”，是游客们对“ 玉娥山庄”深情的赞誉，也是对

其形象的高度概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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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游姑娘

我好旅游，见过不少导游，有的导游给我的印象不是导

游，只算个带路的罢了。一下车走在旅游团前面东指指，西望

望，浮光掠影，蜻蜓点水。如此萍聚，似擦肩而过。唯有杭州旅

游局的一位导游姑娘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初冬早晨，客轮抵杭州港口，我随客流跨上岸，冷雾朦胧，

人生地疏，正踯足踌躇，不知如何是好。蓦然，一位姑娘春风满

面迎来“：我是杭州市旅游局导游，”侧身一指“，我们的旅游中

巴就停在那儿呢，坐我们的一日游吧，晚就住我们的招待所，

一切包你们满意。”我悬乎的心涮地踏实了。

导游姑娘，身材匀称，窈窕高挑，头上别个雪青发夹，乌发

披肩，秀眉大眼，雪白的套装下，一双呈亮的黛色高跟鞋，给人

的第一印象：高雅、端庄、秀美。

一上车，她便胸有成竹地详述了当天游览景点、时数、中

餐处。接着简介了第一个游点：岳飞墓。

民族英雄岳飞墓前，导游姑娘以浓烈的爱憎感情，用流利

的普通话讲述了岳母刺“ 精忠报国”、岳飞父子英勇抗击外侵

的故事：金兀术、秦桧残害忠良岳飞的罪行，她指着跪在岳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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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云面前的会子手金、秦塑像说“ 你们看这些民族败类落得个

遗臭万年、千夫怒斥的可耻下场；岳飞则是永垂不朽的英雄，

让我们肃立向他三鞠躬。”

回到车上，她领着我们唱起了悲壮的《 满江红》，把我们的

思绪融入了岳飞当年唱此歌时的情愫与氛围之中，脑际呈现

出了岳飞的伟大英雄形象。

导游姑娘特善于根据不同情况，相机诱导，寓教于乐之

中。如讲景点的神话传奇，掌故传说等，走到“ 林神祠”弥勒佛

前，她幽默地说：“ 你们看他，肚大能容天下能容之事，开口便

笑天下可笑之人。我们得学他的宽宏大量，可不要成为他可笑

之人哟。”大家一笑之后，不免深思良久。

我们走到“ 龙井”景点边，只见一潭半清不亮的水，未免有

一丝失意，她特地寻觅一根干树枝蹲在井边用力搅动。里面的

“ 龙”一现再现，栩栩如生。游客们为之动容，连连称赞“：妙！”

要是她仅口头讲讲，哪得这班效果！游客们尽兴之后，她兴奋

地说：“ 我们中国就是这样：处处有龙的形象。长江、黄河、长

城，都是龙的象征。我们的大中国，就是东方一条巨龙，我们华

夏子孙都是龙的传人。不是有一首歌叫《 龙的传人》吗？接着，

她用柔美饱含深情的女中音唱起来：⋯⋯黑头发，黑眼睛，黄

皮肤⋯⋯永永远远是龙的传人。“ 在她的感染下，游客们都自

豪地哼起了《 龙的传人》，一“展 龙”的风采。

如果游览城区景点，她集中讲解之后，还给点自由游览、

活动的时间。一对年轻夫妇，游乐迟返，她焦急地到处寻觅也

没找着。众客闷在车内，沉沉的。一会儿，怨声四起。有的叫喊：

“ 司机开走吧。不守时，怪谁“！导游姑娘急切地说：”求求你们

等一等吧，我们走了，他俩怎么办啦！“ 话语间，那对年轻人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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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而来，众游客心里憋着一团火，多想导游姑娘狠“狠 刮”他们

一下子！可她却具弥勒佛的肚量。你看她怎么着：待他们坐定

后，车一启动，她笑咪咪地对他俩说“：你们看“，指了指车前的

挂钟，怎么办？”那对青年才如梦初醒，尴尬地低下了头“。这样

吧，大家等乏了，你俩唱支歌，让他们欣慰欣慰。”女青年窘迫

地涨红了脸，小伙连忙站起来内疚地说“：我们没守时，对不起

大家。遗憾的是我们又唱不好歌，讲个笑话吧：一位游客去某

小店吃饭，餐中，忽见一只苍蝇在汤菜里爬动，他惊叫“ 服务

员，你来看！”服务员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不在乎地说“：没关系，

它一会儿就会死的。”进餐的那位游客起身走，“说 那就等它死

后，我再来吃吧。”小伙话音一落，满车的闷气、怨气，统统被笑

声驱出车窗外。

在去“ 石屋洞”的陡坡上，一位游客背着个三、四岁的孩子

步履维艰，汗流浃背。导游姑娘转身向孩子摊开双臂，慈母般

地温情说“：来，阿姨抱着走，让你爸爸轻松会儿。”她抱着孩子

没走多远，就累得喘不过气来。众游客见状，纷纷伸出手来，将

孩子象传皮球一样，在“ 传“”接”中不觉就到了“ 石屋洞”。

导游姑娘，你尽心尽责地把祖国的山山水水，风土人情，

点一点生动地描绘给我们，更以名胜古迹，一 热烈的爱国深情

沁润我们的心田，真使游客不虚此行。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是一九八八年十月二十七日，你带我

们游览了八个景点，相处仅仅七个小时，尚未询及你的芳名。

然而，你美丽的倩影，动听的音韵，温馨的情怀，敬业精神，感

人的事迹，不仅未随十年岁月流逝从脑中消失，反而愈益鲜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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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龙腾飞

一提起峨眉山，略知它的人们都会以喜悦的情愫述说着：

峨眉山，雄、秀、幽、险。

峨眉山，是天然动物园，天然植物园，是生物、地质学研究

中心和教学课堂。

峨眉山，有文学家、诗人、画家、摄影师取之不尽，用之不

竭的题材源泉。

峨眉山，是我国四大佛教胜地之一，寺庙庄严肃穆，古朴

典雅，僧人爱国。每年朝山居士万万千。

峨眉山，在邓小平理论指引下，各级政府重视、领导几十

万峨眉人艰若卓绝拼搏，开发建设使它走向辉煌，走向世界，

成为旅游胜地。

１９９６年１２月６日，联合国批准峨眉山为世界自然、文化

遗产保护区，１９９８年７月８日批准为全国文明风景旅游区示

范点，相继又批准为首批优秀旅游城。更令世界刮目相看。

这就够了吗？不，峨眉山还有丰富的水资源用以发电。黄

湾乡龙洞村已成为峨眉山的电业工业窗口。

全国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 76

一

假如你站在峨眉山“ 零公里”以上雷洞坪以下海拔约

２８００米的山坳上，将视线移向山的西北隅，便见茫茫苍苍的

山峦环绕着一个约１０平方公里的平原。由于周高中低状似脚

盆，素有“ 脚盆坝 ”之称。远眺环顾，山外有山，而属“ 脚盆坝”

（ 龙洞）村域约有２３平方公里面积。村里住着想４３０户人家，

１４００余人，与它毗邻的是洪雅县高庙，吴河等地，距峨眉城内

３５公里。

“ 脚盆坝”何以名为“ 龙洞”？因为“ 盆底”东南隅有个深不

可测又见不到源头的水沱。据传，从“前 脚盆坝”有一条龙想去

看看大渡河风光，又嫌峨眉山太高难爬难翻，决定凿个洞钻过

去。刚一凿被违沱、普贤菩萨觉察到，怕影响峨眉山的稳固，就

用拐杖在金顶狠狠拄了几十下，那龙转身朝洪雅河钻。到了洪

雅河，觉得没有“ 脚盆坝”的气候温和，环境也不如“ 脚盆坝”优

美。于是又返回来，还随身把雅鱼、瓦鱼也带了过来，它钻的无

底洞叫“ 龙洞”。

曾几何时“，脚盆坝”人觉得这个地名听起来有点闭气。自

古人们把龙比作吉祥物或象征物。有人把黄河比作金龙，长江

比作银龙，流光溢彩的珠江比作锦龙，黑龙江比作乌龙，把连

绵起伏的苍山比作绿龙，把长城比作一条腾跃于边塞群山众

谷间，游弋于历史长河洪波中硕大无朋的蛟龙；龙的象征就更

多了，龙舟、龙井、龙宫、龙门、龙茶、龙眼果、龙眼酥、龙灯、龙

泉、龙柱、龙王庙⋯⋯可以说只要你所向往的吉祥物都可带个

“ 龙”字“。古老的东方有一条龙，它的名字就叫中国，古老的东

方有一群人，他们全都是龙的传人⋯⋯”这不，干脆把中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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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一条龙，中国人全是龙的传人。龙洞人想：我们“ 脚盆坝”既

有个传奇的而美丽的龙洞，何不将“ 脚盆坝”改为龙洞村呢？

随着岁月流逝逐渐被淡忘而“ 龙洞村”随着时日增长越来越响

亮。

从此我们脚盆坝，既有个传奇而美丽的龙洞，何不将“ 脚

盆坝”，改为“ 二洞村”呢？

龙洞村不仅有竹木、药材、原煤，而且有丰富的水资源，在

龙洞人的耳边哗哗流过了多少岁月，可他们没有想到利用它，

只知肩挑背磨，将竹、竹麻、木，运往外乡、外县、外省，而自己

却用竹篙、桐油、煤油照明，竹木、原煤作炊，连看一场电影也

要派三、五个全劳力到三十余里外的县城搬运发电机。龙洞人

生活艰难。

龙洞人的路多凄迷，然而这重复的生活方式也会有突破

的时候。在磋磨中，他们终于醒悟，既然我们有茫茫竹海，何不

自己造纸卖而要为别人送原料！于是龙洞村各组都办起了造

纸作坊。可要将竹海中一根根竹，制造成即使很不起眼的土

纸，也不容易，至少要六、七十道工序。尤其是锯、刨、煮、捣等

劳作极为艰辛。十八岁入党，二十二岁就当农业社社长，后又

任村长的杨启森朝思暮想，怎样把乡亲父老从强度劳动中解

放出来。也许是龙洞龙启开了他的心扉，没进过中学门的杨启

森仅凭小学《 自然》课本上所学的一点电知识，蓦地把水、发

电、造纸联系在一起。可发电不仅要设备，还要专业人员。正在

此时，县水电局下达通知，各村可派一人学水轮泵操作技术。

杨启森如鱼得水，便派了村里唯一的初中毕业生刘大富。学习

回村后于１９６６年，龙洞村开天辟地建起了水轮泵电站，后又

将水轮泵改建为两台水轮机发电站，发电量４５０千瓦。然而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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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了勺又没有了羹，电站投产后，纸却大垮价，造纸路已走

不通，于是转为生活用电，终于结束了龙洞人用竹篙、桐油⋯

⋯照明的历史。１９７７年５月１日是龙洞人永远难忘的日子，

电站建成剪彩庆祝，没有理想的会场，县乡领导暨全体村民，

随意立在电站周围地埂、山坡上，欢呼雀跃，龙洞龙开始起飞

了，全村沸腾，有的老村民忆往抚今激动得滴下了热泪。

他们怎么不兴奋呢？万事开头难，老祖宗们连想也没敢

想的事，今天成为现实。不容易啊，从领头燕杨启森苦苦思索，

领导支持，统一思想，集资、勘测、施工，买设备，安装⋯⋯摸索

的十年，拼搏的十年，磨难的十年。备料施工那段历程，谁能忘

记，每天百多人背岩石风化沙，象一条巨龙在游动，漆黑的夜

晚打着竹篙火把或手电运输的场面尤为壮美，象金龙在龙洞

村熠熠生辉。安管道的正蹬和机窝，必须一次性完成，百余方

混凝土全是人工搅拌。搅拌、施工连续几个昼夜不下火线，三

餐也送到工地换着吃，衣裤湿透也来不及换，腰疼得象要断

掉，身子象要散架，汗从额上往下淌，有的小伙累得流泪也咬

牙挺着，不知是汗是泪。它是汗泪交融的苦泪。昨天的苦泪与

今天的喜泪之间隔着多少磨砺！

盏盏电灯照百家，灯光映着千张笑脸，劳动之余看电视。

但他们不满足与药材、茶叶、竹木等方面的经营生活方式，也

不满足于电的照明，他们要充分利用本村水利资源优势建立

更大更多的电站，专以水电为龙头的多种经营道路。首先他们

准备在水资源充足的曾板沱附近创建发电量２５００千瓦以上

的曾板沱电站。虽经批准，中途却有人作梗，说什么小小一个

村只能建１５０千瓦以下电站。龙洞人并不气馁，继续按他们的

既定方针思考。继续集资百余万元。有胆有识的杨启森一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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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 灯之后必亮绿灯。１９７９年是个相位 不平凡的春天，邓小平

视察深圳特区给全国指出了方向，１９８０年，他老人家视察峨

眉山后嘱咐“：峨眉山应停耕还林。”停耕还林后，龙洞人向何

处去？别着急，他们不是已迈出步子么？改革开放的强劲东

风吹进了龙洞村，绿灯终于为搁了两年的曾板沱电站筹建工

程打开。村民们的激情象冷却了的开水蓦然又沸腾起来；如突

地拎开了水笼头，积压已久的水喷薄而出。一时间，村民们把

多年积攒下来准备盖新房、娶媳妇、养老等专用款都投给了电

站指挥部。九组的熊春兰靠丈夫给人挖煤打工供两个孩子读

书，只好紧缩家里开支省吃俭用节约点钱投到电站，几年的时

间，前后交了二十多次，好不容易才交了一万三千元；四组的

杨玉珍孤身一人，扯草药卖点钱防老的，也全投到了电站。涓

涓细流流成大海，众人拾柴火焰高。二十年来，龙洞村村民们

共集资１６５０余万元，村组投股３５４万元，合计人民币１７０４万

元。省地市乡各级政府鼎立支持并贷款１７４９万元，总共投资

３４５３万元。现有固定资产３４３０万元。

三

邓小平改革开放理论指引，各级领导支持。村领导一班人

有魄力，吃苦耐劳，廉洁奉公，大胆相信群众，紧紧依靠群众，

群众的积极性使龙洞村建站工程大踏步迈进。他们以“ 只争朝

夕”的精神，几个电站几乎是同时摆开阵势。从１９８７年１１月

开始至１９９４年底，仅仅７年时间就建成曾板沱、李纸厂、岩

湾、李河坝、杨茶房等五个电站投产。总共装机容量５６１０千

瓦。１９９４年至１９９８年１０月建成的王家山电站装机容量３８３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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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瓦。１９８３年全村实现了小电气化。１９８８年并网送电；每年送

电率占总量的９１％以上。每年收电费２６４万元，上缴总数约

４０万元，占总额６．３％自用和损耗用电约占总量８％。我的读

者看到这些数字，也许觉得枯燥，然而，这每一个数字都凝聚

着龙洞人沉甸甸的汗滴或留下了他们深深足迹。为蓄水发电，

龙洞人在海拔１８５０米距雷洞坪仅１０公里的雷神湾修建了一

万平方米的大水库。为修水库，他们花８个月的时间硬是在悬

崖峭壁上劈出一条１０公里的汽车道。凡从峨山旅游公路去各

电站都修有这样的汽车道，总长达４０余公里；为保持水的落

差，每个电站的高山台上修有前池（ 即蓄水池）然后在悬崖壁

上凌空两米高架起直径６０公分至１米大口径，６００至９００米

长的引水钢管。６个电站安装钢管总长近３０００余米，为安管

道得修比管道更长的水泥梯级便道，总计达３千余米，为使山

上每一滴水都注入水库、前池或者直接流向水轮机，他们挖修

渠道几千米长，共架高压线５０余公里，低压线４０余公里。

如果说每个电站是龙头，晶莹剔透的前池是龙眼，那么一

节连一节的钢管就是龙身，钢管旁的梯级水泥道就是龙的鳞

片，构成一条条攀峰走岩的巨龙；如果说穿林荫绕山岩蜿蜒盘

曲通往各电站的公路车道是腾跃的白色蛟龙；那么总长近几

千公里的高低压线就是凌空腾飞的长龙，那几千米潺潺流淌

的渠道就是一路欢歌的亮丽的玉龙。

这些腾飞的、气势恢宏的“ 龙”是龙的传人龙洞村人的杰

作，它们体现着龙的传人的伟大气魄和坚忍不拔勇往直前的

风格。

全国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 81

四

我在龙洞村的日子里，每天都被龙洞人勤劳朴实、艰苦创

业的精神感动着，可我不能将每个人一一展开叙述，仅举几例

创业者生涯中点点浪花，就足以说明龙洞村龙的传人有着怎

样 气的 质与情怀。

老村长杨启森着一身洗旧了的劳动布中山装。一说话脸

上总带着真诚的微笑。他生于１９３８年，小学毕业就回村与父

老乡乡亲跌打滚爬在一起，一谈起村里创业来，便情致盎然，

滔滔不绝，娓娓道来，象叙述自己的家史，对村里人尤如对家

里人一般熟悉。那天村委安排他陪我参观村建水电站。小汽车

在盘山公路上进行，他时而指指车窗外公路，时而指指管道，

时而指指渠道：“ 你看，这些都是我们龙洞人几十年来披荆斩

棘，顶风冒雨，开山挖石所修。修下面那条公路，正值酷暑烈

日，安架曾板沱、岩湾、李纸厂、李河坝等电站管道又是霜雪严

寒期，我们龙洞人不怕任何困难。”车行至岩湾的路上，他突然

“叫 欧师傅停一下，快停车，我下去耽误一下。”他下车后，径直

朝水沟边走、蹲下，伸出双手刨泥 ⋯⋯转来上车时，他说“：你

们没注意到那渠道边有个缺口，水流到坡上不到管，多可惜

啊！水对于电机尤如粮食对于人，生死攸关呀！”他这些话深深

触动了我的神经。

在龙洞村的创业征程上，杨启森是个指挥为定的指挥员，

又是个勇往 直前，不怕疲劳连续作战的战斗员，，漫长几十年，

一年平３６５天，从早到晚，从春到冬，他是实实在在干过来的

不是随随便便走过来的。

杨启森精神矍铄，谈笑风生，谈到兴奋时还弹冠击掌象孩

全国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 82

子似的跳起来。要不是头发飘“ 白雪”，看不出已年届花甲。

１９９５年，他主动退居二线，把亲手培养的接班的一个个扶上

马锻炼，又被选为电站监事会主任兼出纳，忙忙碌碌，有时还

到电站走走看看。每到一站都要指点青工们：“ 严守操作规程，

注意安全，培植优美环境，保持清洁卫生⋯⋯”他德高望重，给

青工以春天般的温暖。

杨启森是农村老干部，老党员，看起来很平凡。他没有记

载功绩的个人档案，没有文凭职称，没有什么特殊待遇。然而，

他是龙洞村电站创业元勋，把他的青春与生命都奉献给了龙

洞村。有２３平方公里的土地作证，有全村龙洞人作证，各级党

和政府领导也可作证。峨眉山黄湾乡在专题总结他的材料中

就称“ 杨启森是龙洞村一颗闪亮的明珠”。

无论哪天，即使是节假日，你走到龙洞村电站集资办公

室，便见一位头发花白、面黄，不胖不瘦的老人，不是拔算盘，

就是写着什么。最令人惊讶不已的是能双手进行珠算。他说，

左手拔珠，右手记帐方便，能提高工作效率。他这突出技能，还

得过乐山地区奖哩。

他身着洗旧了的黄卡叽中山装，头戴老掉牙的兰色旧尼

子鸭舌帽，见人只抬头微笑一下，三言两语又低头忙他的事去

了。一见到他，会使你油然联想到梁生宝、朱老忠、或鲁迅笔下

的“ 孺子牛”。他是谁？他就是龙洞村电站股东董事会董事长

兼集资办会计的宋万玉。

宋万玉是杨启森的老庚，一同小学毕业，一同没跨入中学

门，一同回村与父老乡亲跌打滚爬。当过合作社社长、村书记，

更多的是当会计，一般人说会计工作枯燥，他酷爱着它，曾经

调他担任乡党委副书记，他不去。就这样默默无闻任劳任怨，

全国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 83

埋头苦干几十年如一日。账务不仅没有出过差错，还利用工作

之余刻苦学习，认真实践。多年来村里的工作计 总结、规章划、　

制度的草拟、抄誉等都由他承担，可谓是龙洞村的一支笔杆

子头上三分之一的白发和额上深深的皱纹述说着他几十年

在龙洞村创业历程的艰辛。他的青春与生命岁月融于龙洞村

创业史篇章之中。他只有一个儿子，一家五口过着节衣缩食生

活攒 下的钱，全投入共同的电业发展大业之中。

与杨启森、宋万玉携手创业的刘大贵，现年逾半百，不仅

在龙洞村创业史上增光添彩，还继往开来，至今仍担任着支书

和王家山电站施工副指挥，我多次与之相约采访，他始终不得

空，杨启森、宋万玉老一辈创业者和年轻村长对他各有评说：

“ 前些年，他担任村里工作，一身兼几职，各项工作都干得好。”

“ 现在任村支书、会计、施工副指挥，每天跑去跑来，跑上跑下，

没有分份内份外，会计工作也无任何差错，群众满意。”

闵宗林，这位老采购员，在龙洞村创业的艰苦年代，苦干

实 劳累奔波２干 ０余年，仅有极其微薄的报酬，为工作需要，宁

愿自己吃泡菜也要掏腰包办来关心电业人的招待或垫支出差

费；而今大业已成，他却因年龄不饶人，早已默默离开了工作

岗位，过着清贫日子。

龙洞村老一辈创业者们不仅建起了一条龙电站，创下千

秋大业，为龙洞村造福万代，缓解了峨眉用电紧张状况，还培

训了六期共３００余人能熟练掌握水轮机操作规程的电业技

工，解决了剩余劳动力就业问题，培养了一批掌握了勘测、设

计、施工、安装，调试等综合技术的电业骨干。现有助工４人，

技术员３人，会计３人；他们还特别重视对青年一代思想素质

的提高。７０年代，仅有党员２人，现在已发展到１８人。

全国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 84

随着创业的成功，以电业为龙头，竹、商、旅、运输等业的

综合发展，教育与医药卫生也相应发展。１９９４年花去４３万元

改建了村校，实现了九年制义务教育，全村已有高中毕业生

２０余人。１９９５年，评为小康村，红旗村。１９９６年评为社会治安

模范村，综合治理模范村。让我以小诗赞颂他们永不泯灭的创

业精神：

峨眉山天长地久

人是匆匆过客

一生勤俭踏遍青山

昨日梦已成现实

青松不老

晚霞灿烂

五

老一辈龙的传人在创业中体现了龙的精神，龙的气魄，他

们培养带领的第二代龙的传人又怎样呢？

王加全，４６岁，龙洞村电站总负责人，很自谦，不健谈，更

不喜欢谈自己的业绩，只说“，我文化不高，小学毕业回村参加

了修电站专业队，十几岁就干起，参加培训过两次，平时边干

边学，理论方面自学了机械原理，无线电、有线电基础，机电安

装、调试等方面的书籍几十册，就是这些。”他谈得很淡然，然

后沉默。老村长杨启森发话了：“ 他的机电科技专业和知识与

操作技能都达到了大专水平，不仅熟练地掌握了勘测、设计、

施工、安装、调试等整套技术，还自制成功了自动化电机保护

系统，为电站做出了重大贡献，１９９６年经国家考核达标，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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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工程师。修成的几个电站都有他的汗滴，一直表现很好，

所以选为村电站总负责人，称他为厂长。现又是王家山建站指

成员，本村工作不太忙时挥部 ，还到外乡外县去帮建电站；家

庭副业也搞得好，开煤窑，建鱼塘，种药材，搞养殖，真是一专

多能。是村里富裕户，由于他家底厚，为我们电站投入２０多万

资金。”杨启森停了一下又说：“ 我还要谈谈１０组原组长杨昌

元，现是王家山测技员，不仅在建站中贡献大，修曾板沱电站

时，在土地、荒山等方面作了无私奉献。一是领导支持，二是广

大群众忍苦耐劳战天斗地，才有今天的龙洞村。”

１９９８年５月的一天，在王家山电站施工工地见到了杨昌

。他说“怀村长 ：这电站即将在１０月建成 它位于海拔１４００。 至

１７００米的山岩上，比峨眉山市的小锲头电站还高２５０米，距

”王、李峨眉城４０公里。与王家山对峙的是洪雅城的李家山。

两山都是悬崖峭壁，重峦滴翠，瀑布垂悬，山花烂漫，泉水叮

咚，溪流潺潺，汇于峡谷，遇阻溅“起 飞雪”，他们就在这样艰险

的悬岩上修建电站。几个施工队摆开了阵势：修池的修池，修

渠道的修渠道，架管道的架管道，修机房的修机房，真是如火

如荼。

我想，王家山电站修成后，那飞龙般的管道，渠道、公路、

⋯高、低压电线⋯⋯将为这素有小山峡美称的峡区增添一道壮

丽的人文景观。

“ 你们为何要把电站修在这么高的山崖上？多难多险

呀！”我问杨村长“。这里水源充足，水位高，落差大，才能带动

发３８０电量的水轮机组。建这座３ 电站我们进行了两条管道线

路的勘测。第一次花去一个半月，测量了一条七千余米的渠道

路线，需安管口直径一米大，１７００余米长的管道；第二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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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两个月时间勘测了２４００米的渠道路线，只需９００米长的管

道。决定采用第二条路线，为村里节约了几百万元。”杨昌怀停

了停又说“：万事开头难，这高山上建水电站，勘测算是最艰辛

的一道工序。成天攀山越岭，披荆斩棘，手、脸、衣服被挂破，吃

干粮，饮山泉，住帐篷；日晒、雨淋，摔滚跌爬。一天爬测十几公

里。最令人心惊胆颤的是遇上山蚂蝗、蛇、野猪、雄等凶物。所

以，我们除了带绳子、飞抓、飞钩等之外，还要采取些防卫措

施。勘测近乎探险。有难，有险，也蛮有趣的。十几号人在山崖

上钻来钻去。刚才一条蛇从谁的脚下溜下山，大家惊魂未定，

忽然丛林中冲出一队美丽的野鸡、画眉之类，给大家一个惊

喜；一个早晨，我们吃罢干粮，从帐篷走出，看见二、三十米远

处，有一只熊正摘树果吃，我们没惊扰它，等它听到说话声，扭

身向山后跑去。”我说“：幸好没有咬你们啊“！”至今还没听说

过峨眉山的熊咬过人哩，峨眉山熊与人和平共处，互不伤害，

它只吃树果、山芋、玉米等”。停了停，他又说“ 要不是为修电站

勘测，哪有机会欣赏到这险峰上的无限风光呢。”高中毕业的

杨昌怀会声会色饶有兴趣地叙述和他的伙伴勘测生涯，哪里

流露出半点儿苦味？倒是被他激动的情愫所感染，我不无遗

憾地说“：唉，要是我能与你们一道去体验体验该多好啊！”

建王家山这样规模的电站，照国营正规编制，仅指挥部和

后勤一般要配备二、三十个脱产人员，单正副指挥就要十来

个。可眼下整个工程没有一个脱产指挥的。就以村长杨昌怀、

支书刘大清、文书刘大贵为“ 龙头”，下设办公室、测量、施工、

财务、后勤等组，组长挂帅，指挥部副职率外县请来的几百名

施工人员，犹如一条龙在王家山游动。指挥部人员大多一身兼

几职，还要顾及村里工作。工程末期安装调试也是他们。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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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他们晚上都没回家，要找一个干部谈谈是很难的。一打

听，村民们都会异口同声说“：在工地上。”杨昌怀的妻子、杨茶

房电站站长王宗莲说：“ 自他当村长以来，很多时间没空回家，

即使回家，早上七点钟就出了门。若从自私出发，我就是不让

他当村长。”

修王家山电站，是全村人的愿望，从１９９４年开始筹备，

１９９６年６月正式成立了指挥部，可需用资金１８００万元，筹集

有困难。杨昌怀受命于艰难之中——１９９７年４月被选为村

长，因他对事业的忠诚、才智与机遇，不到半年时间，就争取到

国家低息贷款１０００万元，村民集资８００万元，建电站有了新

的转机，正式上马。

杨昌怀上任遇到的第二件棘手事，是亏损十余万元已倒

闭了的玻纤厂的所有权问题。他将已败诉的官司，上诉中级人

民法院，最后以村胜诉告终，为集体挽回经济损失二十多万

元。杨昌怀为何有如此才智、胆识与魄力？还是让我回顾一下

他虽短暂而不平凡的经历吧：从小聪明好学，品学兼优，中、小

学阶段都是班长或班委、好团员。１９７７年高中毕业回村参加

建电站专业队，两年后应征入伍。在部队是好战士、班长、受过

嘉奖，转业后当民办教师。后自费学驾驶，从事个体运输，每年

收入几万元。后来村里电站买了汽车，需要他回村开车。他放

弃了嫌大钱的个体运输业，服从村领导安排，每月二、三百元

工资。由于表现好，回村后选为村委员，当民兵连长，并参加了

中国共产党。

有人说他傻，有人又问他“：你在沿海地方当海军几年，到

那些地方开车，每月至少也能拿到两千元，为何不去？”他怎么

说呢“？到外面找个工作没问题，个人收人是多一点，但没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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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峨眉山是我的根，是千百人向往的地方，应该把它建设得

更好。老前辈为我们艰苦创业，为我们栽了树，我们不能只乘

凉，我们应守业并发扬他们的精神为子孙后代创业，个人富没

什么意思，要领导大家富才算好汉。我们不仅要充分利用水利

资源发展电业，还打算开发龙洞景区发展旅游业，本地实业发

展得越多越好，为峨眉山增光添彩”。

杨昌怀至今没有建新房，每年积攒的钱大部分投入电业，

他借了些给贫困亲友、邻舍，实在无力还的就算了，不逼不问。

刘大清，也是杨、宋等老一辈一手培养起来的年轻党员，

助理工程师，王家山电站施工指挥长。不健谈，实干家，身兼几

职。家里开着饭店，很少回家过问。几番寻觅，一天，墨黑的晚

上，他才从工地回来“，刘支书，你们龙洞村搞得很不错，能谈

谈吗“？”创业难，老一辈艰苦拼搏了大半辈子；今天，我们接过

了他们的班，要继承发扬他们的精神，守好业，再创业。我们这

一班人上台两年来没有辜负老前辈和全村人民期望，独当一

面担起了王家山电站建设工程，而且进展很快，除保持以前的

一些荣誉称号，１９７７年又评为科普村，卫生村；１９９８年３月评

为省级文明示范村。这是老一辈为我们打下良好基础和全村

人民连续作战分不开的。一切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道理很简

单，各级领导都应造福一方。中央领导要为建设好中国努力，

省、地、市、乡要为搞好省、地、市、乡努力，而我们作一村带头

人，搞好一个村，让村民生活不断提高和为社会作贡献是我们

的天职，这就是我们放开家事，全身心扑在事业上，持久不下

火线的指导思想。”

“ 妇女半边天“”，男人的成功有女人的一半”。这是人们的

口头禅。确实是如此，男人们在外流汗，女人们在家忙得团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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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咬紧牙关默默顶起半边天。妇女们活得很累，是不是每个

人，尤其是男人们都能理解她们呢？我的读者，请听听该村妇

联主任曹秀娥的诉说：１９８７年选为村妇女主任，十多年来也

做了些工作，可有人没把妇女主任当村委中的一员。一次，一

位村委召开村民会，事先我也不知开什么会，我坐在会场上，

他明明看见我在场，可却说“：今天，村干仅我一人在家，谈几

件事⋯⋯”我想，要是一位男村委坐在那里，他起码不说村干

部只有他一人。村里有些事本该与妇联主任通起研究，但没有

这样做，事后反认为我工作不主动。真难！虽说妇女没扛大锤、

爬电竿什么的，妇女工作也是很辛苦的，单“是 计生”工作就够

搞，吃尽苦头不说，有时还挨骂，甚至以“ 打”威胁。不管怎样，

还是为妇女同志们排忧解难。一次接生，婴儿出生，大人未脱

险，从早 上七点守到下午五点，她完全脱险才回家。一天，乡政

府通知明天上午九时开会，可凌晨四、五点钟有人喊接生，急

忙跑去，待到大人、婴儿脱险后，又急忙赶到乡里开会，早、午

餐一并吃，下午开完会回家已晚，喘不过气来，连丈夫也不理

解地说“：成天在外面跑！把一大堆家务活给我摆起。”女人活

得真累，不需要赞美，只求多一点理解与尊重。

“ 一切已死的先辈们的传统，象梦魇一样纠缠着活人的头

脑。” 马克思语

够了，不必再举，龙洞村第二代创业者 龙的传人，不

仅继往开来，将老一辈开创的事业推向前进，也继承发扬了他

们淳朴的品质，坚忍不拔精神，拼搏着，腾飞着。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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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山龙洞人，从七十年代起，经过两代人的艰苦创业，

在秀丽的峨眉山创建了一个工业窗口，也为峨眉山上添了一

道人文景观。

回顾龙洞村人在漫长的创业征程上，省、地、县、乡党和政

府以及金融、水电、建材等部门，在资金、技术、管理等方面都

给了鼎力支持与帮助。不仅及时研究解决建站关键难题，峨眉

山市于１９８６年还特地派了局级退休干部徐国才同志长住龙

洞村，并任筹建电站的指挥部主要成员，协助解决筹建中的具

体问题。

建站的关键是资金问题。徐国才拖着有病之身，忍受着疲

劳，先后跑省２０余次，终于争取到低息贷款１１０万元，又亲自

几次开村民大会动员集资。一年多时间筹集资金７００多万元，

保证了参曾板沱、岩湾、李纸厂、龙（洞 李河坝）等几个电站的

基建资金。

为了争取多方面的援助，为了龙洞村的资金，徐国才多次

向峨眉山市领导汇报，争取向峨眉水泥厂和名山水泥厂慷慨

支援水泥３５０吨。并发扬连续作战精神，不顾自身的疾病，不

虑家人的渴望，就自安排指挥，从大年初一起，连续五昼夜将

水泥全部运回龙洞村才回家。曾板沱电站建立后，又带领指挥

部同志摆开了创建岩湾、李纸厂、李河坝等电站的阵势，一直

忙碌。１９９７年５月，王家山电站已进入施工阶段，市决定撤销

指挥部，由龙洞人自已发展，他才回城安度晚年，难道说，他不

也是龙洞群龙中的一条龙吗？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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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人创业，惠泽子孙；

前辈人种树，荫蔽后人。

姑娘小伙子们骑着摩托车到环境幽雅、一尘不染的电机

旁按电钮，心里充溢着快乐，脸上泛起幸福的笑容。在曾板沱

电站，我问一个十九岁的小伙“：按电钮工作怎么样“？”我们很

幸福，要不是老前辈为我们创大业，还不知今天怎么样哩，现

在我们生活安定，也不会有下岗失业之虑。”“ 老前辈肩挑背

磨，翻山越岭磨破脚板，不能与你们相比，可得好好珍惜啊！”

我不无感慨地说。

在电厂集资办公室，我见到了三十二岁的女工张润香，我

说“：你在电厂上班，有什么想法“？”我丈夫是从事个体运输

的。我们有女儿，政府照顾我们山里人，这种情况，生了第二

胎。我怀上二胎后，一天，突然查出他患了肝癌。他离开人世

１８天时，我生下一个儿子。现在上有双老，下有两小，辛好老

前辈为我们创建了电站，我把多年来积攒的几万元投进去了，

有利息，又能上班。要不是有电“站 老家业”，象我这样的家庭，

简直不堪设想！”

八

我记不清离开龙洞村的时日了，而龙洞村那一条条“ 龙”

的形象犹深印心中：

岩湾电站，如层岩叠翠镶嵌的一块白玉；李纸厂电站，似

万绿丛中一幢幽雅别致的三合院别墅，庭院中芳草萋萋，鲜花

盛 开，宅外竹林森森，鸟儿的歌喉伴着柔和的水轮机转动声，

你融于这自然与人文景观中，就再不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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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板沱电站座落在海拔一千米，苍山环抱，风景秀丽的峡

谷之中，因有一深水沱而得名。三层楼的厂房，三层楼的住宅

楼、办公楼，设计考究，布局合理，素墙青瓦，楼前苍松翠柏，奇

花异草，环境秀丽。庭院前竖有一亭，尖顶翘角、白柱。亭内正

中端竖四方形白柱，迎山一面题有“ 曾板沱水电站”几个红色

大字，远远就映入你的眼帘，给人一个惊喜；若在半山俯瞰整

座厂房，宛如碧海洋中的海市蜃楼。

杨茶房电站，又称“ 二、十、八”电站，它是二、十、八村民组

集资创建的，发电量４５６千瓦，一字形厂房矗立于曾板沱电站

以下几公里的地方。二、十、八组龙洞人除投资村办电站，又联

组办，可以说节约的每一“个 铜板”也投到电业上。

龙洞电站（ 又名李河坝电站），它距龙洞景点仅百步之遥，

乌龙般的管道，从高山悬崖上俯伸下来，在太阳光下熠熠生

辉，煞是壮观。厂前有一块高大雄伟的卷角牌坊，远眺象一道

古寺大门。额檐下红色底板上题着“：峨眉山市龙洞电厂”黑色

大字。整座牌坊体现了龙洞人开拓奋进精神，标志着龙洞人豪

迈气魄，展示了龙洞村的辉煌。”它是峨眉山工业发展的丰碑。

岩湾电站 李纸厂电站 曾板沱电站 杨茶房电

站 龙洞电站 王家山电站，是一条永远游弋于龙洞村，

永远游弋于峨眉山历史绿浪碧波之中的龙，让龙洞人走向幸

福的腾飞的祥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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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山

你已长得摩天高，又戴顶尖尖别致小黄帽。着一身碧绿旗

袍，还缀上海棠、杜鹃、茶花、兰⋯⋯

双峰如蝶眉，腹以下俯卧。昂首，胸铺挺凸，目光柔柔。沉

静、凝重 ，如蒙娜丽莎微哂，永远朝向太阳升起的地方。

她或大方潇洒展现身姿；或朦胧于轻柔缭绕的素纱里，不

仅朦胧你自己，也朦胧了他和我；或隐匿于迷茫浓雾，使游人

不见你尊容悻悻而去；或披上晶莹银装，让千里之外的景仰者

凝目。你清丽，秀美，神秘而又宽厚仁慈，凡向你走来的，只要

是善意者，爱好者，一律热情款待。献上稀世甘甜可的矿泉水、

雪汁、竹叶青茶，还有桃、梨、李、栗、山楂⋯⋯

为表热忱，你叫弹琴蛙蛙奏乐，叫小鸟歌唱，叫猴队为客

人演戏，叫山崖手持素练当空舞。如客人还嫌不够热闹，你即

——蝉们吹起了笛子与洞箫。调管乐队 白蛇娘娘在山腰侧耳

喜听，还有青儿陪伴；普陀大仙骑着大铜象款款走来观赏盛

况 七仙姑透过天况一线看热， 闹，还不够味吗？

晨曦，你让游人踏在肩上，极目远眺观日出美景；午后，你

蓦地悬出一把彩边大园镜，让游客们都能从镜中看到自己的

全国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 94

身影与尊容，世界绝妙的魔术师亦无与伦比。

晚间，你在深谷中，点起万盏闪闪幽幽的灯火，宛如银河

系的星星散落，是萤火，是磷光，谁能述说。就是那么神秘！就

是那么美妙！故人们称之为“ 圣灯”。

一旦游人患疾，你说：“ 别急，我已备有上千种药材与补

品；如苦怕累，不仅各式汽车穿梭，索道让你似电影中的特技

镜头飘然而到金顶。

想在金顶多玩几天吗，那里有舒适的旅舍、舞厅，理想的

餐厅与小食店，更有一张笑脸相迎，让人倍感温馨。

你总使五洲宾朋高兴而来，让四海游客满意而去。故人们

赠与你“ 天下名山“”天下秀“”仙山”之美称。

朋 圆起你美丽的梦。友，到峨眉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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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龙绕三顶

三顶。是“的 三顶”而不是山顶。所“谓 三顶”即是峨眉山金

顶、千佛顶、万佛顶。据传“ 三顶”原本不是山而是三位高僧。他

们三人称兄道弟，情同手足。万佛顶年龄最大，个头最高为长

兄、金顶次之，千佛顶最小为三。修练时，万佛顶居右，金顶居

左，千佛顶居中。他们长期坚持修练佛法，修成正果，形成三座

大山并联一体。三顶端就成为蝴蝶头部十分美丽，人们依势称

为峨眉山，因他们具有仙气又称为峨眉仙山。引来游人万万

千，就是他们“ 普渡众生”夙愿的实现。

到了暮年，他们仍继续修练。一天，他们闭目打禅，突觉飘

飘欲仙，原来是他们的灵气离开了峨眉山飘飞到了千佛顶后

下方隐居起来。

不 观认为峨眉山仅仅知是因三僧灵气飘走，还是人们主

是一座高山，就改写成“了 峨 。眉山”

“ 三顶”东面是悬岩绝壁，西北面相对平缓。朝拜都从金顶

左（侧 北面）攀登而上到金顶。

一到金顶极目远眺：层层山峦，茫茫苍苍，河流、原野、似

带如毯；云海、佛光变幻无穷，目不暇接，观览、游乐，兴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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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仰视万佛顶，象擎天之柱，云雾掩映，朦朦胧胧，神神秘秘，

何不去那极顶穷千里之目暨看清其尊容。可去路何在？渺渺

茫茫，似比登天还难，到过峨眉山的游客们常因未成到过千佛

顶、万佛顶而感到莫大遗憾。

一九九六年，峨眉山被列为世界自然、文化遗产保护区。

千佛顶、万佛顶，遇上了深入开发的机遇。那阵子各级领导层

朝思暮想，怎样给游客们营造一条理想通道，轻松自如地给去

饱览万佛顶无限风光。经过深思熟虑和专家们的论证，作出了

奇妙的抉择：从金顶西北侧距顶约二百米之处修一条轨道经

千佛顶下到达万佛顶下约四、五百米处。让游客坐上自然生态

观光单轨火车，饱“览 三顶”阴山风光。然后石级便道上万佛顶

端，又由万佛顶端绕千佛顶接近舍身岩，然后往左下回到火车

上 便道和铁轨正拾形成一个瓢形。

当我在荧屏上看到火车在“ 三顶”下奔驰，犹如祥龙奔飞

于天空，叫我叹为观止，激动不已，憧憬着有一天能坐上峨眉

山自然生态观光火车去久仰的千佛顶、万佛顶，穷千里之目。

２０００年６月１５日，终于实现了这一夙愿。

走出金顶华藏寺庙后门，连下了几个台阶，便见一条铺着

绿绒毯陡而直的百米石级通道，它直达观光火车站候车室。候

车室虽座无虚席，却雅雀无声，静待火车从终点站返来。工作

人员彬彬有礼，热情服务。观光火车缓缓而行，游客们尽情领

略“ 三顶”阴面旖旎风光。苍劲参天的古树林，茂密的灌木丛，

杜鹃花，车两侧往后移动。往右远眺，披着薄雾轻纱的瓦屋山，

影影绰绰，如真似幻。不到十分钟火车到达终点站，这就是千

佛顶万佛顶交界处，距顶端直径约两三百米。我们一行游人下

车后，沿着新修的林间小道向着峨眉山至高点万佛顶攀登。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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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见一石碑，碑上果然刻有本文开头所述的一段传说报

道。此碑状似三顶，名曰“ 三峰石”据说三高僧修练成后，暮年

其魂灵离开大山至此万佛顶腹部隐居，故有“ 心中有佛，佛在

心中”之说。后人为纪念三高僧故在此竖立了类“似 三顶”的石

。碑 再往上走约二十来米又见一石碑，题词曰：“ 神仙回头”。

”，“ 神仙回头 是怎么回事，我怀着好奇心仔细看了碑上传说，

峨眉“山 九老洞”寓居着九个神仙。一天，他们感觉久居洞中实

在大闷，便相约登峨眉山至高点万佛顶游乐。他们登到此处，

蓦然回首，呀！见金顶铜殿金碧碧辉，气势雄伟，极目远眺，山

峦起伏，层层叠叠，似海如波，迭宕绵延。九仙望而兴叹，赞不

绝口。而今为让游人观赏到九仙所见胜景，特地建造了一个观

景台并立石碑“ 神仙回头”以示纪念。我兴奋地站在观景台上

观览远山近景，不觉心驰神往，留恋而忘却继续登山，待我回

过神来，才知同道游客把我远远抛在后面，我几乎不见他们身

影，顿感寂寥，急起直追，一口气登上万佛顶端，幸好追上了他

们。

好幸运，终于立在了３０９９米的万佛顶顶端了。环眺四方，

穷尽千里，千山万壑映入眼帘，瓦屋山象匹大青瓦，岷山上彐

邛海在阳卧千里、成都平原如一张大绒毯， 光照耀下，似一颗

莹剔透的明珠。眺远景后，将视线移至近处晶 ，万佛顶尚属洪

荒之地，密密匝匝的灌木丛遮天蔽日，穿过丛林绕到阳山，刀

劈斧砍的舍身岩便突兀眼前，比在金顶那边看得清楚真切；再

俯瞰岩下，棉团般的积云静卧山谷中填至岩腰，似乎有千丈万

丈深厚，可想而知，要是不小心一失足摔下去，哪得生还？峨

眉山之险，充分体现。真是视而生畏不寒而粟，只得赶紧移视

线于幽幽的丛林，缓步下行至火车终点处。火车早已等待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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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了。

此次万佛顶之行，使我充溢着欣悦感、满足感与幸福感。

如若无生态观光火车，今生难圆上万佛顶之梦。趁车尚未启动

返程。我紧紧依偎着车头，请带有相机的朋友为我按下快门，

留下永久的纪念。

忆往昔上峨眉山，路难行，难于上青天，攀攀缘缘，得消磨

时日好几天；现而今，轻松舒坦，几个小时就到了山之颠。

激动之余，感慨万千，峨眉山宽阔光洁的盘山公路，人行

石板、石级路、索道，火车轨道⋯⋯是春之鲜花，秋之硕果，是

峨眉山建设者们颗颗汗珠 凝聚成的永不磨灭的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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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碑亭前听清音

峨眉山的庙、亭、牌坊、大多是飞檐翘角，具有明清建筑特

色。即古朴典雅，又给人以奋发向上的感觉。如“ 天下名山”牌

坊顶凸，两边展开后卷角，犹如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体现了

峨眉山的整体风韵感，也体现了峨眉山亭的造型基调。亭脚有

栏杆与凳，，为游客稍息提供方便。就是清音阁“的 接王亭”也是

如此形状。可你是否注意到就在“ 接王亭”下面不足１００米的

地方有一亭与蛾眉山其他所有亭大相径庭。它顶没有其他亭

那么尖，虽有飞檐而无翘角，乍看犹如一朵欲开又束的蘑菇。

下面也没有栏杆与坐凳，只是亭中央端端正正立了个石碑。碑

正面刻着日本沙门良宽题《 峨眉山下桥柱》诗“：不知落成何年

代？／书法遒劲且清新 ／分明峨眉山下桥／流寄日本宫川滨。

诗意是，中国峨眉山下桥桩历经了多少急流险滩曲折迂

回漂程六千余公里流到日本的宫川滨古渡头来了，真是奇迹！

见桥桩如见峨眉山，真叫人喜出望外。桩上雕刻有人头像“，峨

眉山下桥桩”几个字遒劲隽永，可遗憾的是没落雕刻人姓名与

间 。时

一个日本沙门人对中国峨眉山下流到日本的一根桥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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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了如此深情厚意并非偶然。良宽不仅潜心佛学，尤刻意学习

研究唐诗，从事汉诗创作。《 峨眉山下桥桩》就是其代表作之

一。从他对汉诗的喜爱与“对 峨眉山下桥桩”的浓厚情趣，体现

了良宽对峨眉山向往之情。正因为如此，我国佛协会赵朴初对

良宽诗作给予 ／流到宫川古渡头／和诗一首“：禅师诗句证桥流

今日流回一片石／音长共月轮秋。”这首诗镌刻在诗碑的背

面。诗意是，峨眉山下的桥桩漂流到日本宫川古渡头，珍藏于

新泻县博物馆内，有良宽禅师的诗句为证。七、八十年后的今

天，于１９９０年由日本的日中友好汉诗协会和我国外事部门共

同在峨眉山的清音阁竖起了日中诗碑和日中诗碑亭。“ 日中诗

碑亭”是中日友谊之亭。末句自然地融入了李白名诗，倍增光

彩；同时也表达了日中两国人民友谊地久天长的美好愿望，意

蕴深邃，韵味无穷。

峨眉山下桥桩落脚新泻县，良宽的诗落脚峨眉山清音阁。

诗为人心，心为人魂，良宽他当年没有来成峨眉山，而今他的

魂带着桥桩神韵回到峨眉山下。你看，就在诗碑附近的跨溪桥

头的人头桥柱，不就是当年峨眉山下桥桩的再现吗？

观“ 日中诗碑亭”后感慨万端，谨以小诗作结：桥桩漂流官

川滨／沙门良宽赋诗吟／桥桩华篇联友谊／诗碑亭前听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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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的龙洞

说起峨眉“山 龙门洞“”白龙洞”，许多人都熟悉，而峨眉山

“ 龙洞”恐怕就鲜为人知了。听说黄湾乡的龙洞村，就因有个神

奇的龙洞而得名。

初秋，去寻觅我久仰的龙洞。

到零公里管理处一打听，才知龙洞距此仅有一华里许。

向峨眉山西北隅，沿着去洪雅的乡村公路下行二、三百米

右瞰，映入眼帘的是竹海苍茫，绿荫如盖。再往下行半里，有一

面竹树稀疏斜坡，绿毯般青草中摇曳着朵朵黄白相间的山花，

其中贯穿着一条羊肠曲径，坡与对面一浅丘对峙，之间形成低

谷。透过竹树罅隙，仿佛有小桥流水，一打听，龙洞景点就在那

里坡上小径，就是游人踏出的路。因为龙洞尚待开发，还没有

旅游大道可去。

我想象中的“ 龙洞”，至少悬在几十米或百米高的峭壁上

喷出一股水桶大的水柱，如白龙跌下深谷，浪花四溅，可谓气

势恢宏，令人眩目。可眼前的“ 龙洞”，仅仅是个旱洞从山中伸

展出去，数米之后方有浅滩，滩以下有渊深莫测的沱，宽三、四

米，长七、八米，两岸杂草掩映，顿时一闪念：这就是“ 龙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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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象？不免失意。可抬头一看，沟谷对岸一米多高的石碑

上赫然刻着“ 天下神洞”。我寻思道：既是“ 神洞”，一定有奥妙。

于是，我临岸边蹲下细观之，见深沱水平如镜，绿如兰，并无源

头，扔两片树叶下去，方见水有微流动貌。正惊喜之际，阳光照

射水面时，离水沱米多高的空间显现出了簸箕大的五彩光环。

这时我的神智全被这神奇醇心的景象缠了进去，如痴似迷。

往下行，见一座土丘将整条溪谷拦断，约十来平方米，不

仅把沟截断堵死，还高出岸边约五尺、顶平、长有挺拔的树木。

它与西岸浅山融为一体，东岸另有小沟无水，即沱水未被突兀

的土丘堵溢，仍平如镜，不竭不涨，幽幽的。可当我越过土丘，

复见一绿似碧空的更深更大的沱。细观，非平如镜，而是似动

非动，似流非流，沱下端出现两条沟壑淙淙流淌，继后汇于一

阔面曲边浅沱，一阵迂回之后会合于一狭而深的石谷中，然后

冲出去，在二十米宽、百来米长的滩上扩展成“ 龙洞河”，湍湍

急流，哗哗啦啦的声音在山谷回荡，半里之外也能听见。

“ 龙洞”无源成渊，堵不上溢，忽又急流成河，成“为 天下神

洞”，令人不解。

由于“ 龙洞”神奇难解，民间就流传着许多关于它的传说。

据传若干年前的一天，诸神仙聚于峨眉山金顶，违驮菩萨早到

一步，看到金刚嘴一带在震动，一查看不好了，一条恶龙正在

把峨眉山凿空。违驮急忙用手中的神棒拄了八八六十四下，形

成了峨眉山沟壑纵横。恶龙见事不妙，慌忙逃到这山后，妄图

穿山去沙湾观大渡河风光。刚凿了一个洞，违驮菩萨又在金顶

拄了几下，恶龙连忙往洪雅方向钻，它凿呀凿，凿了一条暗道

到了洪雅河，雅河的水就源源不断地从暗道流过来，就成了龙

洞河的第一沱，即“ 主沱”，又称为“ 无底洞”。雅鱼，瓦鱼亦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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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主沱，后又随水流到了龙洞河，所以至今龙洞河都有不少

的雅鱼、瓦鱼。

那么，小丘以下的一个沱，即龙洞河头的第二沱又是怎么

回事呢？据说恶龙去到雅河，可雅河已被青城山上下来的黑

龙所霸占，只好又沿暗河返回风景迷人的龙洞河头，但再也不

敢上山作恶，就悄悄潜“入 无底洞”口，朝河滩方向凿了一道暗

洞往下游动，那凸在岸上的土丘就是它拱起来的泥土堆积而

成。往下凿了十来米，感到很累，心想，只要我不再作恶，违驮

菩萨也不会再惩治我。于是就从沟底深处钻出来，即形成了龙

洞河头的“ 方沱”。方沱的水就是从土丘以上的主沱流下来的。

难怪方沱和主沱的水一样绿如兰。当然雅鱼、瓦鱼也随水来到

了方沱。恶龙就在主沱、方沱钻来钻去游乐。时间久了颇感太

狭窄，很闷，便往下游动。方沱下的那条水沟就是它的行迹，方

沱的水随着它行迹往下流，没游多远，来到一个宽而长的坝，

它高兴极了，就在坝上转了几圈，滚了几转，就形成了龙洞河

头第三沱，即“ 长沱”，还有些小凼都是它的足迹。以上三个无

底沱统“称 龙洞”。

恶龙在清澈亮丽的浅水长沱游乐、观光两岸迷人风光，见

安全无恙，便一天天放肆起来，它继续往下走，出了龙洞尾外

滩，刚到尾外第一滩，不料遇上女娲的女儿娲妹。恶龙劣性不

改，向娲妹扑去想一口将她吃掉，勇敢的娲妹把梳妆镜往背上

一背，就与恶龙拼搏起来。激战中，恶龙招架不住，吐出龙宝而

死。据传龙洞河尾第一滩上那块圆滑美丽的石头就是当年恶

龙所吐宝石，这滩又名“ 龙宝滩”，恶龙死后变成了四脚鱼，与

雅鱼、瓦鱼同游在龙洞河中，不再作恶。

娲妹在与恶龙激战中亦受重伤，最后死在河滩上，变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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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巨型神蛙。她高高昂起头，伏于水室之中，这就是龙洞河尾

外第二滩，又“名 神蛙滩”。她的梳妆镜变成了“ 神蛙滩”上那个

又园又大明光闪闪的莲花池。莲花池中有一朵美丽的莲花，花

瓣中有一莲花仙子婷婷玉立，据传这也是娲妹的化身。“ 神蛙”

背上还有三个小莲池。涨水时，莲池如米锅滚沸，如遇特大洪

水，三个小莲池会朝天喷起米多高的水柱，异为壮观。据说这

是娲妹死后，女娲来找，看到女儿早已成为土石之蛙伏在四面

环水的龙洞滩上，就滴下了几滴悲伤的眼泪，三个小莲池也就

是女娲的泪珠，只要去龙洞莲池转游过的人，都会交好运。还

说女娲补天就是在龙洞河滩上取的土石。

由于娲妹为除恶龙而死，违沱、普贤等菩萨很受感动，就

在峨眉山遍撒花木，祭奠峨眉山至今竹木成荫，山花烂漫，苍

翠葱茏。

绕“过 神蛙滩”往下行就是龙洞河的尾外第三滩，又“名 自

然滩”，以下是尾外第四滩，又名“ 蓄水滩”。三、四滩是雅鱼、瓦

鱼、四脚鱼聚居的地方。四滩水深，常有轻雾弥漫于水面或高

或低，或层层叠起，或一线绕旋，有时随风飘移融入山雾一块

儿袅袅升上金顶，叫人神往。

龙洞景区处于峨眉山腰后山西北隅，海拔１２００米，群山

环抱，犹如婴孩躺卧于温馨襁褓中。无高山空气稀薄困扰，无

城市风尘和喧嚣繁杂；无狂风袭击，无烈日炙烤，春和冬暖，秋

爽夏凉，山青水秀，奇花异草，珍稀动物；百鸟朝龙洞，千鹊闹

茂林。置身其中，如归临仙境，享受着神灵性的美感，充分体验

着回归自然的韵味。

尽管峨眉山龙洞，这一神洞奇观景点。国家还没来得及正

式开发，仅仅是龙洞村一组乡亲们，在经济条件很拮据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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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自筹资、自动手作了简单开发：如若作深层次开发它确是

千万游客上金顶观日出的中游中休圣地。光洁如玉四座水泥

板桥，依洞岸错落地形，恰好联成个“ 之”字形，在翠林缝隙中

隐隐绰绰典“ 洞”水交映，如龙戏水，如诗如画，令你叫绝。叫你

销魂。

你游峨眉山不去神奇的龙洞走一回，实在太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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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画眉鸟

每当我看见别人笼子里的鸟儿，便 ”心绪纷繁：“ 情条云互

欣悦，同情，幽怨，甚至愤懑，一齐涌上心头。

一天，逛花市。花市上奇花异草，林林总总，目不暇接，我

三步一停，五步一蹲，观赏花卉，饱享眼福。蓦地一个乘巧小竹

笼跃进眼帘，两只画眉，红翅，红嘴，红间浅灰尾，背腹为深灰，

晶亮的眼睛怯生生，东张西望，在笼里上下、转飞，美极了！但

未鸣啼，询其由，说是“ 土画眉”不像“ 金”画眉能鸣出多种美妙

动听的声音。尽管如此，我仍久久留恋、徘徊于笼边，再也无心

赏花。一问，价线并不贵。此时我“ 情条云互”中的欣悦成分像

水蒸气越变越浓，愈升愈高。简直到了不可遏止的地步，而同

情、幽怨、愤懑等成分已随风飘去或坠沉无遗。唏—嘘一，唏一

嘘一，逗它们，“又 画眉，画眉”地唤它们，并情不自禁地掏出钱

来照价给了那售画眉的姑娘。

我提着画眉兴高彩烈 不，简直是狂喜，孩子般地往家

里飞跑。而且，我的心，我的眼神在对沿路人述说“：你们看，我

的鸟儿多美呀！“ 画眉”不就是一幅美丽的彩色画吗？你们羡

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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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回家后，忙买了喂鸟精饲料给它，又花几十元另购了一

个设备齐全，造型美观而又宽大的特制鸟笼，让它们乔迁新

居，高高地挂在晾台显眼的地方，想让邻居们也分享观鸟的欢

乐。每天我都多次到晾台亲昵地叫“：画眉、画眉，鸟儿、鸟儿，

过这边来和我亲近，我是你的主人。”当时，我多想它们以感激

的情态伸出头啄啄我的手指。可不知呼它几百几千次，它们总

是爬在笼子的另一边，远远地躲着我；我做鸟儿叫“ 唏嘘

唏嘘 ——⋯⋯”又是几百次，几千次。多想它们学着我发出一

声鸣叫，哪怕是只有我一个人能听到的低微音，可我仍失望

了。它们只是伸伸脖子，歪着脑袋乜视我。

日复一日，多天它们食、水不进，精神萎靡不振，我欣悦的

心情陡降，并对它们幽怨，对着笼子大声呵斥“：不识好心，不

知好 ”歹，有本事就飞，就滚吧！

过了一天，两只画眉竟然有了精神，在笼子里转来转去，

杯里饲料已所剩无几，我沉下多天的欣悦又浮升起来，对着笼

子唱“：画眉画眉乖乖，主人主人我爱爱，跟着我，不遭饥饿、祸

灾，你的家，就是我美丽晾台。”画眉仍那样歪着脑袋，乜视着

我。我想，你们不鸣不叫得了吧，这是你“的 土”不能改，只要能

见到你活泼的身影，美丽的羽毛，我也就十分满足了。

我让它饲料丰盈，清水满杯，笼子洁洁净净无微尘，两只

画眉鸟是我爬格子困顿时的兴奋剂。

可一天，我习惯地去观赏画眉鸟时，异样的情况发生了：

它们的头狠狠碰撞笼子，血浸湿了头毛，还在不顾命地碰一撞

一往外钻⋯⋯我晃然大悟：原来它们暂时的平静，是为了“ 越

狱”作最后的拼搏，然而此情此景却未激起我同情、怜悯之心，

反而不仅幽怨——愤懑，甚而至于愤怒另加副词“ 已极！”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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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黑牢不见叫：“ 老伴，快拿一张黑布将笼子蒙起来 天

光，看你还想逃！”只有让它们食饮之时，才揭开一丁点儿缝

隙。

这样过了些日子，画眉果然驯服了，即使把黑罩子扯掉，

它们也不碰，不往外钻，静静地立在笼中。我便得意地冲着它

们说“：笼中鸟，笼中鸟，笼中之鸟，你们有翅飞不了 永远

作我笼中之鸟。”

不料，一天，家里人都外出了。我因熬夜爬格子，睡得晚，

次晨大天亮时，我还高枕无忧地睡懒觉。突然几声惊叫：“ 飞

了，飞了⋯⋯”朦胧中，以为是邻居孩子的风筝飞起来了，翻身

又迷糊躺着“。飞了！飞了，张××你的画眉飞了！快，快！”我急

忙跃下床，冲到晾台上。哇！果然飞了，两只画眉双双飞掉了！

连笼子也不见了！难道它们把笼子都顶跑了？仔细一看，笼子

掉在晾台地板上倚着墙“ 倒立”着，由于倒立，笼门自动开了。

饮水、饲料撒下一大摊。笼子怎么会掉下呢？笼子顶本有个又

粗又大的铁钩。铁钩挂铁钩，现两钩完好无损，笼子却掉“下 倒

立”，真是怪哉又怪哉！

我呆立在晾台上俯瞰，又环眺大院四面高楼，邻居们急

呼“：快，快下来看，在那儿啦，它们会回来的。”我欣悦的心绪，

蓦然升腾起来了，企翼还能抓住它们。”

我下到院坝顺着邻居手指方向仰视，啊嗬，在六楼晾台盆

花丛上上下下，时隐时现，啁啁啾啾。从未发过音的画眉，似乎

在交谈，我惊喜地极亲切柔和地唤“：画眉 画眉，快飞回来

，唏嘘 ——唏嘘 ⋯⋯”我看见它们先是立在花盆上，

伸颈、俯视我，继而发出“ 哈，哈，哈”的笑声，又在我头顶上空

飞旋了几圈，打着“ 哈哈”远去了。它们为获得自由而欢歌，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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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归去了大自然——它们真正的家。而我“ 情　　云互”纷繁心

绪中的欣悦全消无遗，升腾起来的是幽怨、愤懑、愤怒。不，而

是愧疚、责备，以至沉痛地忏悔，同是大自然的生灵，你为何仗

着比它们大的势力，荼毒无过无害的它们！所以，它们拼命搏

击，终于使笼子因往上腾起而脱钩，掉下又碰在一个花边

上。使笼倒立，门开，飞，获得了回归大自然的权利。

可爱的小生灵啊，我衷心祝贺你们在大自然怀抱中的自

山、幸福，更佩服你们酷爱自由并为争取自由幸福不为利诱勇

于拼搏、坚韧顽强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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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山上的流动美

从峨眉山五显岗徒步上雷洞坪，曲折盘旋的小路上，沿途

可见熙熙攘攘的嫩绿色在上上下下地游动。这是抬滑竿的人，

穿着嫩绿色褂子在劳碌奔忙。

有人说，抬滑竿的么，他们“ 粗犷“”俗”，对旅客“ 缠“”宰”。我要

说，持这些看法的朋友，不是对他们不太了解，就是对他们有

偏见。

还是让我们来看看他们是怎样对待游客的吧。

如果游客与他们迎面而来，抬滑竿的人便笑容可掬地用

夹着峨眉土音的普通话，轻声柔气地叫道“ 先生、小姐、大爷、

大娘，累吧，坐滑竿不？上面坡还陡着呢“。”我们空着手都累，

你们抬我们爬坡不是很艰难吗“？”我们习惯了，不觉累“。”我

们怕你们摔跤，那多危险“！”不会的，峨眉山从没有发生过这

样的事，放心吧。”

有的跟在游客后面，一边悠着走，一边叫“ 先生、小姐⋯⋯

坐滑竿吧，坐滑竿不仅能及时消除路途疲劳，速度又快；不仅

能更上一层楼看到更多风景，还能体验到坐汽车、火车、飞机、

轮船所没有的情趣与韵味；要不是来峨眉山，恐怕很难坐上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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竿，来试试吧。”有的游客在他们富有诱惑力的劝说下，心里痒

痒的也就潇洒坐一回，可有的游客任他们说得唇焦口燥，陪他

们 上　走 几里也不动心“。嫩绿色”们就这样长年累月奔波于峨

眉山的游山道上。游客一坐上滑竿，抬滑竿的走起来腿有弹

性，两人配合默契，滑竿闪悠闪悠，一上一下，很有节奏，如轻

舟拨浪，似秋千晃荡；又如轻柔舞蹈，游客在滑竿里似坐犹躺，

两边青山流泉，仰望天空，或蓝天白云，或大树参天，鸟啭蝉

鸣，都不断往后移动，又不断映入眼帘，犹如看峨眉山风光片；

他们亦可什么都不看，任思想驰骋，亦可什么都不想，恹恹欲

睡，何等惬意！

坐滑竿人如着黄、白、红等色衣服与“ 嫩绿色”构成一体，

那乘滑竿就如有绿叶扶着的美丽山花在微风中摇曳飘移；有

时十乘八乘结队而行，远远望去，犹如蛟龙在绿海碧波中游

走，为秀丽峨眉山增添了一道流动风景。

很久以来，我只注意到坐滑竿的怡然舒畅，抬滑竿的人轻

飘自如。有时我想他们果真是特殊材料，一点都不觉得累？于

是，一天，我坐在五显岗那“边 九老洞管理处”仔细观察抬滑竿

的人，从铁索桥过来爬那三、四十米长坡的情景：竹竿压肩，鼓

足全力一步一步往上蹬。爬完坡已是气喘嘘嘘，汗流浃背。我

想，他们一定要搁下滑竿稍憩再抬吧。意外的是他们竟没作任

何停留，仅将滑竿重心移在另一只肩上，另一只手解开嫩绿色

褂子让凉风吹拂，象雄鹰亮翅一般，照样闪悠地前去了；我又

在清音阁去一线天的陡坡上立有一块“ 揽胜”石碑处看抬滑竿

的人，他们蹬得更为艰辛，但速度并不慢，上坡之后，挥汗如

雨，仍未作任何停留，你如走在他们前面，不得不被他们如军

人行军的恢宏气势逼得火速闪在路旁，对他们刮目相看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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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生佩服之情。他们很理解游客急切心情，也为多揽到生意

在和时间赛跑。

也许你要说，他们还不是为多挣钱嘛。是的，他们为了生

活，为了家，每天忍苦耐劳，流汗挣钱，然而却不“ 宰客”或乱收

费。一位游客曾对我说“ 从清音阁到中峰寺价格为１５元，我觉

得两头都是很陡的坡，他们太辛苦，就主动多给１０元，可他们

执意不收，我感到过意不去。”抬滑竿人，更不是认钱不认人，

若遇特殊困难在路途难以下山的游客，他们随时伸出援助的

手，把他们抬到五显岗上车，分文不收。如把西安一位工程师

从万年寺抬到五显岗，见其有困难，为给他留足返家路费，没

收一分钱，此仅是其中一例。

１９９６年春节期间（ 正月初二），正是数九寒天，白雪飞扬，

龙门洞深潭已是结冰的低度。石汝军、雷贵阳、吴云东等几位

抬滑竿人，当天去峨眉山城游耍后回家，正行至龙门洞，忽听

得“ 轰轰轰”几声巨响，跑去一看，啊，不好了：一辆轿车失控从

十余米高悬崖摔下水潭四脚朝天，他们奋不顾身和衣跳下潭，

好不容易才打开了车门，把车内四人（ 其中一人已死）一一背

上公路，送上车。刺骨的山谷水和阵阵西北风，冻得他们发木、

发麻，回家都患了一场重感冒，可他们无怨无悔。

峨眉山抬滑竿人美丽心灵，感人事迹，在峨眉山旅游业发

展史上添着闪光的页码。

峨眉山抬滑竿人没有一声豪言壮语，无一句表白，然而到

过峨眉山的，谁能忘记那道“ 嫩绿色”的流动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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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溪觅踪

数十年的教坛生涯，有许多值得回忆的事，难忘的是退休

前一年在峨眉山Ｓ中学创建“ 萌芽文学社“”。萌芽文学社”开

展了许多活动：如手抄办刊，作品评说等。最令我魂牵梦绕的

还是全体萌芽社会员在峨眉山麓虎溪边河石坝举行的那次诗

歌朗诵会。

萌芽文学社是全校性不分班次的纯文学组织共三、四十

名会员。春末夏初，气候宜人，一天下午，他们沿溪而上，走到

“ 伏虎寺”牌坊附近，跨过草坪来到溪边石坝，自捡石头围坐，

拿出自己的作品，白翻翻的稿纸形成了个花环状。大多是诗

歌，也有短小散文。以夹杂着峨眉土话的普通话，一个接一个

地朗诵“：我是小草／我是萌芽 ／我是萌芽的小草／在春风春雨

中萌芽 “生长／生命无比强旺。” 我是百花园中／一株小花的萌

芽／今 ／天是不起眼的小不点儿 明天将是一朵奇葩“。” 萌芽／参

天大树始于萌芽／金黄稻菽来自萌芽／人的生命也来自萌芽／

明天将是建设祖国栋梁。”

他们的作品虽似那样质朴、鲜明、生动，深映于我的心板，

至今不能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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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诵会一结束，他们跃上去伏虎寺蜿蜒曲折的林荫小道，

携手漫游，时而静听溪流潺潺，时而仰视参天大树，时而沉醉

于鸟啭蝉鸣，花香蝶舞胜景中。有的举起相机摄下了看不够的

流泉与叠翠。

行至第一座桥，他们仍沉浸于溪边胜景。你们看这是什么

桥？他们抬头异口同声“：虎溪桥”，对联是“ 山月流古雪，风虎

浴清泉。”一位女会员跑上虎溪桥倚着栏杆指着桥下清澈的小

水凼说“：你们看那不是当年老虎洗过澡的地方！”一个会员说

“ 也许是，难怪这桥叫虎浴桥啊！”

一位初三的会员说：“ 我在什么书上看到，说这几座桥明

朝就修的了，相隔好几百年，哪还能见“ 虎浴水凼”呢？我说：

“ 对了，虎浴水凼肯定在这桥下，还过早被泥沙填盖，那水凼是

流泉冲刷形成，并不是虎浴之池。”

漫行于第二桥，自然不会再要我提醒，争先恐后地朗读出

了廊柱上的对联：黄金世界参龙藏，白玉辉光照虎溪。又齐声

朗诵“了 虎溪桥”横额。

走过“ 虎溪桥”拐进了密密丛林掩映下的小径，转弯上台

阶又是一桥恰与“ 虎溪桥”上下相对。他们驻足桥头朗诵着对

联：虎啸密林风万壑，鹤眠苍秋月千崖”，一个会员说：这里原

来有猛虎啸吼，树枝上还有许许多多白鹤呢，现在能见到点点

白鹤立绿枝，多美呀！过了密林掩映小径之后，一条布满石级

的宽阔坡路展现，路两旁排列着一株株参天楠树，使人有豁然

开朗之感。抬头一望“ 布金林”三个金光大字赫然入目，学子们

困倦畏难情绪顿消，不知谁叫了一声“：登山运动开始，一、二、

三，看谁最快！”话音一落，一个个生龙活虎般冲了上去。我正

气喘吁吁往上爬，他们已传来琅琅读对联声音：普贤留金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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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虎定禅心。我刚一到“ 布金林”亭，学生挽着我的臂膀“：老师

累了吧，我们抬着你走，有几个拽着我往上走完数十个石阶，

轻松多了。转瞬间到了伏虎寺山门，他们有的朗读，有的掏出

笔记本抄廊柱上的对联：胜迹渺难稽，传有行僧曾伏虎；名山

焕新彩，更无羽士再乘龙。”又“对 “ 羽士“”再乘龙”等渺难稽”

词作了些分析理解 至天下名山乘车返。因时近晚，沿柏油路

城

今天，我重游虎溪畔。先去学生们朗诵的石坝拾坐，静谧

中，似“有 萌芽／我今天是萌 又芽／明天 ⋯⋯上一朵芬芳的奇葩

象有一张张童颜在眼前晃动，哗哗溪流似学子们的掌声。我直

起身环视什么也没有，蓦然一阵失落感孤独感袭上心头，心灵

在呼唤：啊，萌芽，你在哪里？今天你们已不是萌芽，而是参天

大树，是奇葩，是栋梁。此时，我欣慰的情愫热呼呼拥上心头，

驱走 我的冷寂。我快步跨过草坪步了 上学子们步过的林荫小

径，沿溪向伏虎寺攀登，重温他们的足迹；重诵那些溪桥廊柱

的对联，追寻他们 的踪影。

我爬至伏虎寺山门下长长的石级上，汗水淋漓。蓦地从寺

庙 里迎面走来几个青年男女，似曾相识，越来越近了，“ 张老

师！”我被他们亲切而满怀激情的呼叫声震住了。“ 你们是⋯

⋯“”，我们是萌芽文学社员呢，你忘了。你不记得虎溪桥边那

次朗诵会吗“？”你们都长大了，怎么样“？”他从医，我从教“”她

从商，我在区文化站，还有他们在⋯⋯”

我终于追寻到了他们的踪影 桃李芬芳遍神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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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秋坪之行

（ 一）

舍身岩是峨眉山山势极险要，地质极复杂的地带。

在金顶俯瞰舍身岩，那悬崖峭壁暨如万丈深渊般岩谷，不

禁使你倒抽一口冷气，急忙退后三尺。但并不满足，镇镇神，再

鸟瞰，可瞬间雾霭升腾，飘散弥漫，不能看到舍生岩的真面目。

去峨眉山不去金顶不算到过峨眉山，到了金顶不探看舍生岩

不算到过金顶。人们对舍生岩的心态，犹如在动物园观看斑斓

美丽的猛虎，不近观太遗憾，走近呢，又怕舍身。舍身岩就这样

引人神往，又叫人望而生畏。

我不敢去舍身岩探险觅奇，也不能象地质学家那样去考

究其Ａ、Ｂ、Ｃ，更没有永庆僧人那样高超武功，向舍身岩飞下

又飞回。什么时候能把神神秘秘的金顶单面逆转岩 舍身

岩看个究竟呢？

听说高桥那边舍身岩下的一座海拔千余米高的思秋坪是

观看舍身岩的最佳位置。

我和华约好去思秋坪走一回，可我们一致认为必须请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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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导带路。

秋高气爽，晴空万里，我和华一早到了高桥镇汪坎村二道

河畔老药农向导卢月洪家。卢月洪曾是当年平息西藏叛乱中

的有功之臣，连级军官，老共产党员。据说回地方后，主动放弃

了几次到单位工作的机会，在家务农至今。

一米七几的个头，魁梧强健，国字脸泛红光，满头乌丝，立

似山，坐如塔，行如风，气宇轩昂，语铿锵，要是不留意他没了

两颗门牙，怎么也想不到他已是年近花甲的老人，倒若似峨眉

山上一棵不老松。

英雄不减当年本色，向导着深兰色布衣，赤脚套上塑料

凉鞋，裤管挽至腿肚，宽宽的腰带上挂一一把柴刀，把我们提去

的沉甸甸的几瓶饮料，几包干粮、鸡蛋等，装在一个大布袋里

往肩上一挎，看了看表，说“：八点了，走，我们出发。”那架势，

那气质，那神气，象出征的勇士，更似指挥若定的指挥官，不减

带兵的英资“。怎么，这么沉，就让你背，我们分担点吧”，我不

无感慨地说“。不必了，你们只要跟得上就好。”话语干脆利索，

不容置辩，显露一片淳朴、真诚。

（ 二）

在卢月洪向导带领下，我们急行军般朝思秋坪挺进。不多

会，我仰头远眺舍身岩，忽然一幅异乎寻常的美丽图景吸引住

我的视线：天上碧空万里，舍身岩上的松柏杉林清晰可见，唯

金顶 上 间，它离开了兰天，悠悠空一片白云缓缓向下移动。瞬

地贴在舍身岩上那片苍绿的冷杉上，宛若万绿从中绽开一朵

素色大牡丹，又如一位素装天使飘游到了峨眉山。我突然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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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禁地惊呼“：你们看，多美的自然画！”卢向导说，有时苍翠山

林上还飘浮几朵彩云，更美！

我们爬到思秋坪山下坡上小溪边，一条小青蛇窜过来，我

惊骇得急跑，向导说“：别怕，它还怕我们呢，你看他不是梭进

草丛里去了吗；我们去舍身岩采药，杉林沟涧的蛇可多啦，有

时会见到一堆一堆的，连脚也插不下去。”我惊愕地说“：那怎

么办？是我呀，会吓得拔腿就跑“！”悬崖上能跑吗，只将它拂

一拂就踩过去了“。”拂它，不缠住你的腿！“？”不会，何况我们

打绑腿，又穿带钉的麻窝子或筒靴。有的人没经验，穿皮鞋到

舍身岩，就出了问题。有几个青年人去舍身岩探险，没找我们

老药农带路也出了事。”他边走边聊，胜似闲庭信步“：假若我

一个人走，最多两个小时就到了思秋坪，和你们走，至少慢一

半。”我听了深感愧疚。

两小时后，他说：杉林坡到了。”杉林坡并不都是杉林，而

是有五公里长的既有杉林又有茂密灌木丛的陡坡。本无路，就

靠老向导经验，朝着思秋坪方向，边用柴刀砍边双手往两边

掰，有时双手抓住荆棘丛生的灌木丛一步一步象登云梯般往

上攀，硬是闯出一条路来；我和华拼命跟，钻进这人迹罕至遮

天蔽日的林荫之中，似乎故意困扰我们。凭着它的惯性，迅即

复位封住了“ 路”。不见了向导的身影。每当此时，我就象孩子

等一般的焦急地叫“：向导 等 等一等⋯⋯”他就赶快

嘘 嘘 地吹带在身上的口笛，并停止前进，等到我们追

上他时，他不无抱歉地说“：平时快上快下惯了，慢不起来，这

已是极慢速度了。”而我却在拼命赶，有生以来首次行如此艰

险的路，首次最艰难的长途急行军大汗淋漓，心咚咚跳，腿明

显地感到麻木，仍咬紧牙以行动学老向导，又想想“ 二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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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不停地向 “ 秋坪”非好汉。自己说：不到

在人迹罕至的洪荒中披荆斩棘地攀缘虽苦又累，可蝉叫，

雀语、蝶舞、虫唧，啄木 ⋯⋯这悦耳鸟蹦蹦“ 敲木鱼”，蛙“ 弹琴”

的交响乐，正让你听的似痴似醉。蓦地，两米远的丛林中“ 涮”

地冲出一对五彩斑斓的雉，给你一个莫大的惊喜，每股神经都

兴奋了，每个细胞都欣悦着，哪还有什么苦、累、劳顿⋯⋯未置

身其间者，怎能体会到那种无以言表的快乐！

攀登两个多小时之后，向导转身向我们正式宣布似的说：

“ 好了，快上大路了。”所谓“ 大路”实际仅有十来公分宽的沙石

羊肠山道，只是没被丛林封住，加以思秋坪已隐约可见，顿时

心情轻松了许多。

静谧的行进间，向导突然指着路旁新折断的树枝说：“ 你

们看，这就是熊吃树果扳断的。”我的心猛地绷紧“ 哇，熊来了

怎么办 ？！听说熊要吃人，凶残得很，躲也躲不及。”不料，卢向

淡导 然一笑说“：别怕，这峨眉山的熊不咬人，也没听说过伤家

禽家兽，只吃树果、山药蛋、玉米棒等，见了人就跑得远远的。

人和它和睦相处。熊一般麻麻亮出来寻食，吃饱了，就在岩洞

里睡大觉。”我悬掉的心才轰地落下，便轻松愉快地说“：唷，原

来，峨眉山上的熊也慈善文明哩。”话音刚落，蓦然传来“ 唔，

唔”猴声。我说“：向导，快把包里的米花糖、面包拿点出来准备

好给猴吃，不然会咬我们或抢走包。”向导怡然一笑“说 你放

心，思秋坪这边的猴，从不向人要东西，只吃果子“。”你们看”，

他指指说“，那棵树上有毛梨，另棵树上有粟子，那边坡上有山

葡萄，这边丛林中有核桃⋯⋯够它们享用的啦“。”洪椿坪、洗

象池等处的猴群不象这边猴群那样文明啊！”我疑惑地说“。听

说那里的猴原也只吃树果之类，后来游人渐渐多起来，宠爱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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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常以物逗喂，逐渐惯坏了；再就是那边的猴多，繁殖快，果

品不够吃也是个原因吧。”卢向导说。语间，一阵山风吹来，带

着浓郁而又不难闻的药味，我嗅了嗅说“：嗯，药味，这是什么

”向导说“药味？！ ：不能说哪一种药味，峨眉山的药材多得很，

珍稀的都上千种。启眼一看都是药用植物。你看，那是杜仲，这

是何首乌藤，那是厚朴，这是蛇倒退，那是半夏，这是山楂⋯

⋯”滔滔不绝，如数家珍，充溢着峨眉山人的豪情，使我也大开

眼界。

（ 三）

远眺峨眉山舍身岩，宛若一块矗立的巨大屏障；近视，才

知它是由四道大断层组成叠形。各层之间都有的一条沟壑相

隔。思秋坪即是它的最低层岩。思秋坪，其实不是一块平平展

展的坪，而是北高南低的缓冲带，形如横斜展一开的绿色大绒

毯，面积约两公顷。以“ 绿绒”作底色，小片小片的玉米，蔬菜，

药材，六座房舍缀“于 毯”内，如诗如画。更引人注目的是山坳、

路旁自由牧放的牛群，它们不需要主人跟踪，鼻上也未穿绳，

只是脖颈上系有铃，一旦有离群走失的，主人便循铃声寻觅。

早晨三三、五五放出、午后三、四点钟已吃饱饮足，便沿着狭窄

的凹凸不平的山路一步一踏鱼贯走回“ 绿毯”内较平坦地带，

奔跑追逐嬉乐，宛若西比草原上的马阵驰骋。一头头膘肥体

壮，油光水滑，它们身上披的似乎不是毛皮而一匹匹柔美的棕

红色缧绮在“ 绿毯”上飘来飘去，是峨眉山舍身岩低层上一道

美丽的风景。思秋坪的黄牛，也不是常年如此潇洒，农忙季节

除套犁自耕外，就牵下山出租套犁耕田地，既支援了坝区抢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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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种，又增加思秋坪人的收入，如坝区要购买，一头牛一般标

价二、三千元。可见改革开放以来，思秋坪村民，也广开财源，

在奔小康路上迈大步。

思秋坪南边与舍身岩第二层北边被一条十余米宽、乱石

嶙峋，山泉穿泄的裂谷“ 木打天”阻隔。深谷两边岩壁对峙，令

思秋人瞰而生畏。二道岩层上 坪的正对面，有一大片茂密

苍翠的冷杉林，状如一艘倒扣的巨轮“。巨轮”的正中有一条约

两米宽的石糟，人们叫这个地方“为 半截糟“”，巨轮”下端有一

挂约十来米宽的瀑布跌“入 木打天”，溅起如烟似云的水雾，在

阳光下五彩斑澜，熠熠生辉，煞是壮美！据老向导介绍：穿过这

片冷杉林有一小山岗，因岗上有成堆的蛇，故称“ 蛇岗”；二层

与 三层岩间深谷阻隔，深谷两面悬岩对峙，上下需用绳吊下攀

上。沿岩边往右行可到雷洞坪背后的老鹰岩，左行可至千佛

顶、万佛岩，但一般人走不出路而迷于岩中。三层上偶有小片

杉林，更多的是高大的杜鹃树，夏末季节，艳艳花朵灿若红霞，

此外还有许多杂树丛林。夜晚，站在睹光台上能看到的“ 圣灯”

就在第三道岩层域内。三层与四层之间的一条深谷有十余米

宽，杂草丛生，苔藓密布，臭水停滞，浸泡着动物尸骨和失足坠

岩、轻身跳岩者的人体尸骨等成为杂会沟壑，令人怵目惊心，

臭不可闻。”沟壑之上就是刀劈斧砍的舍身岩主岩，循着主岩

往上眺望，可见金顶游人晃动和说话声音。

（ 四）

尽管思秋坪距舍身岩较近，较远距离看得清楚些，但舍身

岩的地质结构极为复杂，可以说千沟万壑，绝壁悬崖，怪石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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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纵横交错，坑、洼、凼、槽、褶皱⋯⋯横断岩层相对高差有的

达到七、八百米，一不留神，就有“ 舍身”之险。从舍身岩顶的金

刚嘴到山底即使不走冤枉路，也有二十公里。有的一条沟谷和

两面对峙山岩，就得走上一小时，甚至几小时。若摔下岩谷，自

拨不能，求救不得。因岩高，谷深，层层叠叠，褶褶皱皱，叫破嗓

子也无人听见和来搭救。”向导还给我们讲了两个真实的故

事：１９９６年夏天，一个１６岁的农民小伙，上舍身岩采药，一去

就杳无音讯，找了好几天，连尸体也没找到，他的父母对着舍

身岩喊了几天几夜，那凄惨声，谁听取谁心碎！”说着他凄楚地

摇头，眼眶红了，我和华也潸然泪下。沉默间，他蓦地问道“：金

顶索道公司八位青年职工下舍身岩探险其中一人遇难的事，

你们听说了吧：那是１９９４年４月，八位青年怀着好奇心和一

腔热情，想把具有神密色彩的舍身岩看个究竟，探索出一条路

来，还想绘制舍身岩遇到了从未预料到的困难，上下岩用的绳

子和带的干粮绝大部份滚下岩，到了半截槽迷途不能前行，每

个人都昏倒几次了，傍晚时分，一个伙伴突然摔下半截槽边岩

下十余米处昏过去了，领队的一个叫莫江，见状毫不犹豫地梭

下去，叫伙伴们抛下唯一的一根约２０米的绳子，将昏迷的伙

伴系好，叫六个伙伴往岩上拉，他用双手往上托。他一用力，伙

伴起动了，他却轰隆隆滚下四、五十米高的悬岩下去了。伙伴

得救，至今幸福地活着，五天之后才找到莫江的遗体！”最后他

说：“ 小伙子们要 ”我是找我们老药农带路也许悲剧不会发生。

说“：你从金顶下来过吗“？”下来过。也从思秋坪上过金顶“。”

什么时候带我们从这思秋坪爬上金顶吧“！”我十二、三岁就在

舍身岩爬上爬下采药，也有些胆怯，你们不会走那路 唯一

的一条２—３寸宽有脚迹的路，踩右脚处，不能踏左脚，即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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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之差，会十天、八天，乃至永远走不出来，从而遭到舍身之

祸。不然，昨给它取了个让人一听毛骨悚然的名字‘舍身岩

呢？”。我想，如在金顶一思秋坪之间架起一条索道，就会更真

切地看清舍身岩的真面目了。

思秋坪之行，不仅使我较为清楚地看到了舍身岩的真面

目，峨眉山的形象有脑中也更完整更清晰了，同时也了解到人

迹罕至的思秋坪和那里村民们富足面宁静的生活状况。

思秋坪之行，还使我受到了有生以来从不有过的意志与

体魄的坚实锻炼。

秋坪之行思 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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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点点

“ 啧啧，峨眉的清洁卫生真不错，游几天都见不到垃圾、纸

屑、痰迹，实在难得啊“！”不愧为全国卫生城“”，不愧为全国风

景名胜旅游区示范点“”，不愧为全国首批风景名胜旅游城”⋯

⋯这些都是国内外游客对峨眉卫生赞誉之词。难怪四川日报

编辑伍松乔深受感动，欣然命笔写下《 百里峨眉无垃圾》发表。

当你徜徉于光洁如洗的街道上，漫步于翠林掩映的小径

上，倚靠在一尘不染的护栅栏边，就会由衷感激那些成年累

月，全天候，全方位 可以说大年三十儿也没有放心休闲过

一天的清洁工。一片树叶，一粒瓜籽儿壳掉在地上都是他们的

一块心病 “ 哇，我们是全国卫生城市，‘示范点’，不要让游

客对峨眉山有不好的印象。”犹如不让母亲脸上有一点污垢影

响她的光辉形象一样。

数九寒天的凌晨，人们还留恋着温暖被窝时，清洁工们已

唰涮扫出一片亮丽；酷暑难当的盛夏晌午，人们正开着电扇、

空调或在林荫下歇息，而清洁工们仍全天候，全方位地劳碌着

清扫、保洁：抹擦防护栏、垃圾桶。一见到他们那忙碌劲就油然

想到“ 蜜蜂“”孺子牛“”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等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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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洁工们，不仅默默为峨眉山辛苦淌汗，还特别注意提高

自己的思想素质，处处体现雷锋的精神风貌。

一部自行车放在中百商场门外直到夜幕降临都无人领

走，负责这个片区的清洁工提送到了派出所，失主知情十分感

动；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在峨眉山宾馆外公路旁不小心摔下

旱沟脚朝天，爬不起来。两位清洁工疾奔去伸出救扶的手。老

人起来后感谢之余问及两位清洁工的尊姓大名。她们说：“ 不

必问这，只要你老人家没摔伤就好，快回去吧，走好啊！”；负责

清音阁“ 接王亭”一带的清洁工何桂莲，几次拾得价值千元的

相机都想法交给了失主或管理处；一位成都游客的孩子在清

音阁附近蹦跳中摔下河，五十多岁的清洁工车淑容立即下河

将他背上岸。

清洁工们做的好事举不胜举。

清洁工，心灵美，行为美，形象美，他们身着金灿灿的黄

褂，在峨眉山，峨眉城奔走巡视，清扫、保洁，做好事，体现着他

们的人生价值。他们犹如蔚蓝天空中的点点星光。星光，虽不

及阳光那样灿烂辉煌，却给大地增添了点点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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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潮

人们常“以 人如海，歌如潮”形容人多而欢乐。一九九九年

春节那几（天 巳卯正月初一、二、三），峨眉山却是车如龙，人如

潮。碧蓝的天空丽日高照，每天千余辆各型大小客车在林荫公

路上穿梭奔驰。单大年初一，就有五万余主要来自南方各省的

游客在峨眉山上欢度春节。尽管峨眉山市领导层和峨眉山管

委会对春节期间的旅游服务工早作了部署安排，市委副书记、

常务副市长、峨山管委会主任马元祝，仍时刻惦记着山上管理

工作。初一凌晨吃了几个汤元即上了山。初三晚，又召集部门

负责人紧急会议研究如何使峨山旅游管理工作尽量作到万无

一失。他说：连日来，游客象大潮般涌向峨眉山，今年春节前后

又挂着双休日，一般都要初七、八才上班，预计明后天才是高

峰期，各部门从今晚起必须日夜坚守岗位全心全意为游客服

务，保证游客吃喝、住、行、玩乐，让他们高兴而来，满意而归。

果不出所料，初四凌晨两三点钟，各型客车就络绎不绝开

上山。中午时分，雷洞坪接引殿所停的车和路上正穿梭行驶的

车辆已达千六百余。万余游客在金顶或摄影，或坐单轨生态观

光火车环眺远山近景，或看云海的变幻莫测，或观赏华藏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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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台、楼、榭，或探询舍生岩的奇险，或睹佛光的奇妙，或戴上

望远镜极目觅幽，或坐在草坪沐浴初春阳光，或静听初春脚步

声和气息。雷洞坪鹅毛绒毯般的滑雪场上游人滑性正浓，观众

喝彩声，掌声在山谷震荡；附近山坳上雪仗战犹酣，雪人树起

来，欢声阵阵，笑声甜甜；再看猴区，游客们带来了花生，水果，

自然”融融乐乐，糕点，饮料，任它们取用“ 人与 情趣盎然。有些

游客什么也不玩赏，只携三、五友人游于林荫山道上体验峨眉

山特具魅力的秀美、清醇；有的与情人手挽手款款步上小桥，

旁若无人地柔柔蜜蜜地叙述情怀。

总之，巳卯初四上午，数万人在峨眉山上以各种不同的方

式纵情欢度九九春节。整座峨眉山都沉浸于欢乐气氛之中。谁

也没料到本晴朗的天气不到中午骤然乌云密布，一阵狂风扫

过，云海翻腾，峨眉山变成白茫茫一片，游人还来不及惊慌失

措，云雾已飘飘忽忽，或一股股，或一团团升上了天空，山低谷

与褶皱仍填满云霭，青山与白云相间，美不胜收。刹那间，温度

急剧下降“ ３度，０度，－２度，－５度，冷风刺骨，骤风袭来，游

客们急得团团转，开始向索道候车室涌去。尽管索道不停运

转，可那时，别说一条索道，一次输送几十人，即使百条索道，

每条输送百人也嫌太慢。峨山管理人员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

凡能遮风避雨的地方都塞满了人。一阵雨之后，随之而来的是

白雪纷扬。起初，接引殿、雷洞坪停的车辆，尚能缓缓往山下放

行。后来，雪越下越大，简直是铺天盖地而来，水泥公路上积起

了“ 桐油凌”，车在司机手上不听使唤，不是横在路上，就是滑

进路旁沟涧造成严重堵车，游客们被卡在半途忍饥耐寒。一时

间，商店、饭馆，凡能充饥御寒的物品都抢购一空。个别老板趁

游客之危，任意抬价“，宰客”，一夜之间成了爆发（户 都受到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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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惩处）。有的旅客骂骂咧咧说有损峨眉山形象。个别游客

受了苦、吃了亏，就在管理人员身上出气，进行围攻、谩骂，甚

至动手殴打。而顶风冒雪忍着饥寒为他们服务的工作人员很

理解游 骂不还口，坚守岗位为客的心情，因而做到打不还手，

游客服务。马元祝一面向市领导汇报情况，一面带领管委领导

一班人以及公安、武警、交警、道管等二百余人在峨眉山道上

进行疏通工作。单位考虑马元祝已上山劳累了几天了，又患有

肠炎、颈椎病，这样累下去怎么行？几次派车接他下山休息。

他说“：我不能丢下游客不管，快去载游客下山，能送几个算几

个。”并叮嘱不要收他们的车费。当他看到有些游客被突变的

天气造成的种种困难愁眉不展，忧心忡忡。他公开向他们承

诺：“ 我以峨眉山市常务副市长、峨山管委会主任的身份向你

们保证，一定千方百计尽快把你们疏送下山，只要还有一个游

客没有疏松下去，我绝不下山！”又立即指令：改双行车道为单

往下行车道，所有服务人员暂停饮、食，都让游客们用；并派人

为游客们送饮料、干粮。

在马元祝的带动下，管委会全体工作人员全力以赴上山

为游客服务，进行疏通营救。路管所所长周书连，是个铁汉子，

平时就能吃大苦、耐大劳，此次游客被困峨山上，他心急如燎，

带领起路管员们徒步巡查，为游客们排忧解难。当他们走到坡

陡路弯盘旋曲折的双水井段一看，一辆辆车横亘在路中，几辆

车的两个轮子滑进路旁排水沟，歪斜着身子启不动，成了后面

行车的拦路虎。怎么办！不能等、靠，他脑际闪现出游客千百双

渴盼的眼睛和憔悴的面容，责任感敲击着他的心坎，他一面挽

起裤管和衣袖走近车旁，一面象指挥员一样向身后挥手喊道：

“ 同志们，来，我们把他推到路边去！”他身先士卒动手推车，不

全国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 129

仅路管员，巡警，凡过路行人以至在场游客也都动手推车。他

们不吃不喝，连续二十多个小时，直到初五凌晨，共推了顺了

多辆“ 拦路虎”，疏通了车道。经过昼夜在风雪中劳二十 顿磨

难，本有胃病的周书连，口干舌燥，肠饥、胃子疼，内衣内裤冷

涔涔地贴在身上，他不停地打着寒颤，似乎支撑不住了。可他

想：还有许多游客被滞困在山上。我能叫苦吗？一想到游客们

的处境，想到身边的和山上几百号工作人员特别是还有些女

同志都还在坚守岗位，也没有喝水，没吃一块饼干；雪花在头

上、脸上化成冰水，顺着脸胛流，有的皮衣泡胀，皮鞋泡烂漏

水，脚冻木，（他 她）们也没叫一声苦，我身为共产党员、所长，

能叫苦吗？他咬紧牙关一直挺住，他相信：挺住就意味着胜

利。晨曦中，细心的路管员吴刚晃忽察觉周书连脸煞白，全身

发抖不能自已，眼看就要倒下。吴刚急忙扶住他，这才发现他

冷如冰铁的双手肿得象馒头一样。吴刚感动得以哭一般的声

音说：“ 周所长，你 你命都不要了吗？快上车吧！”周说：

⋯⋯”几个“ 你不是也一样吗？还有那么多游客，我不能 工作

人员不由他分说，连拖带拽将他扶上了车。稍事休息后，他又

下车忙碌。

由于天气突变，一时金顶、接引殿、雷洞坪等地段人潮涌，

下不了山；自来水管被冻结，造成严重缺水。洒水车、消防车送

上山亦被堵于途中。金顶索道公司苟德田经理召开紧急职水

工大会宣布：“ 我们立即停止饮水，将现存的水让给游客们

用。”并派人将山上各店的饮料饼干等买来给雷洞坪等地段急

需的游客们送去。职工们口渴难忍时只好喝雪水、坑凼水，造

成感冒、腹泻，仍坚持为游客服务。峨山上村民们也把家里仅

有的饮水让给游客们用；峨眉山大酒店和许多招待所、旅店

全国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 130

作人员，昼夜为游客服务。

峨眉山人上下团结一致，游客们积极配合，经过三十多个

小时的战天斗地、疏通、营救，车辆陆续启动，徐徐下山。由于

山道打滑、外地司机路况又不熟，最后接引殿、雷洞坪剩下二

百余辆外地车不敢启动。市委书记陈伯伦立即组织市里最熟

悉峨眉山路况又有丰富经验的司机一趟又一趟地把车开下

山。个体师傅段国富停下自己的营业车积极帮外地司机开车，

索道公司的杨世祥师傅，一连开了十五辆外地车下山。

已卯正月初五（ 一九九九年二月二十日），峨眉山车道疏

通了，游客们安然上车，怡然下行，而连续战斗了几十个小时

的几百名疏道人员，仍饥肠辘辘，唇干舌燥，手裂腿肿，甚至感

冒发烧，也未离开岗位。在冰天雪地上、在凛冽的寒风中，挺立

在路旁，笑容可掬地向车上客人挥手致意，深情告别：“ 游客

们，你们受苦了，请原谅，多包涵，欢迎再来峨眉山，一切都会

好的。”游客们亦探头挥手“：你们辛苦了，感谢你们“。”你们急

游客所急，不怕苦和累“。”你们忍饥耐寒，全心全意为游客服

务，一点不考虑自己。”为使我们安全下山，付出了很大代价”

⋯⋯一位上海浦东游客，临上车时，紧紧握着一位疏道工作人

员的手说：“ 你们日夜为我们操劳受苦，我们吃点苦算啥？峨

眉山秀美，峨眉山人心灵更美，就是天不作美，给了我们一个

突然袭击，谁也没料到，不会影响我们的游兴，今后还会来

的。”一位年逾花甲的老太太递给周书连一包方便面，无限深

情地说“：你们太苦太累，我们感激不尽，这给你充充饥吧。”周

书连婉言回绝说“：大娘，让你受苦了，真对不起。你就留下自

己享用吧，我们不要紧的。”大娘感动得心酸酸的，眼眶润润

的。此情此景，不免使人联想到当年百姓送红军那种场面。

全国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 131

九九春节，为何出现万人大潮涌向峨眉山的喜人局面？

笔者认为原因之一是改革开放以来国民经济持续发展，国强

民富，国泰民安，国人心境宽松愉快，已不满足于“ 九大碗、十

旧大盘”摆满“桌 过年”的 俗，而要走出家门、走出城门去名山

胜水观光旅游欢度春节；二是因为峨眉山这些年来屡创辉煌：

获得世界自然遗传、文化遗产保护区，双优模范城，全国卫生

城，卫生城，风景名胜区示范点，全国首批优秀旅游城等殊荣，

驰名中外；三是由于１９９８年内，峨眉山连续成功地推出几项

特别引人注目的旅游项目：环绕人迹罕至的千佛顶、万佛顶的

“ 生态观光单轨电车“”，雷洞坪滑雪场”以及“ 洪椿坪猴区”的

开辟等令人心驰神往；四是九九春节假前后均挂有双休日，一

般要休息十来天之久，海南、广州、广西、苏杭等地的游客朋友

到峨眉山走一回，时间是足足有余的。可见九九春节峨眉山人

潮，虽偶“遇 风云突变”游客一时滞留山上遭受到饥寒之苦，可

正如他们所说：“ 吃这些苦算得了什么，这是一场难得的磨炼

机会。”短暂的滞留，使他们体验到了峨眉山瞬息万变的气候，

观赏到了峨眉山上大雪纷扬的壮美奇观。这难道不也算是五

彩人生中值得回味的一页吗？

全国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 132

索道繁花处处开

一提起峨眉山金顶索道公司，无论是远宾还是近客，只要

是光顾过它的，无不啧啧称赞：金顶索道职工一心为游客服

务，时刻为游客着想，待游客如亲人，为游客排忧解难，精神文

明之花处处盛开。

（ 一）

金顶索道公司创建于１９８８年。起站建在海拔２５４０米高

的接引殿，终站在海拔３０４８米的金顶。目前在职职工１２４人，

平均年龄３０岁，青工达９０％。他们以安全运营，优质服务为

宗旨。安全率达１００％，开机率达９９％，每年迎送游客几十乃

至百万人次，为国家创利税三千多万元。

如不深入了解索道人，犹以为他们按按电钮，查查票，工

作多轻松！他们的艰辛也许鲜为人知晓。自１９８８年５月２６日

一声发车哨笛划破沉寂千万年的金顶上空，索道职工就开始

了极为艰辛的历程。忆往昔，老一辈创业者们那种毡房冷被十

人炕，狂风骤雨袭煞人的景况已被今天的现代化设备所代替。

然而，今天的索道人远离家园长期坚守在高寒区工作岗位，其

全国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 133

人生之路也并不是铺满绒垫。我曾在金顶索道公司呆过几天，

早上五点，我还在沉睡的朦胧中，索道职工们就起床了，没有

他话语声，唯闻脚步响，不到半个小时，已无悄无声响 们

已奔赴索道各岗位，午后四、五点，以至七点，没有一位游人上

车厢才停机下班。给人以明显的感觉是：索道人行动军事化。

索道职工们深知索道金绳是游客生命线，只要金绳无

“ 恙”，游人平安，就是他们的辛福，他们就倍感欣慰。然而，索

道也需人给它输血液，给它以新的生命力。偶遇情况，索道人

战天、斗地、排人扰，是拼着命干的。

车厢载满游客，金绳运转，蓦地停电了。兴致勃勃的游客，

情绪陡落，或扫兴，或惊讶，性急者，甚至骂骂咧咧。技安科职

工们立即发动柴油机，不到十分钟，索道就“ 活”起来了。游客

们脸上绽出了愉悦的笑容。时间就是信誉，时间就是效益“，兵

贵神速”，他们就是神速的兵。

一九九 对车厢进行增容改造。照一般八年，索道技改

得花上八天时间，国内最快也得五天。可金顶索道人，日以继

夜，通宵达旦，几天没合过眼，汗流浃背也没冲洗和换换衣服

地和时间赛跑。至使在现场施工的职工都音嘶声哑，消瘦憔

悴。就这样，仅仅用了两天时间，索道就正常运转起来。创造了

国内同行业最快速度，又是一个“ 神速”！他们说“：高速度完成

工作的最好方法就是珍惜每一分钟。”“ 人的生命是由时间组

成的，珍惜时间就是珍惜生命“。”珍惜时间就是创造财富。”难

怪新西兰专家纽·兰德先生由衷感叹道：“ 金顶索道汉子，了

不起！”大母指翘得高高的。

技改科长李明，对科里进行科学管理，对自已一直是高标

准，严要求。这次技改工作中，他始终没离开过施工现场。车厢

全国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 134

运行时，他顶着高山深夜寒风和如柱冷雨，手执电筒，吊着绳

子下悬岩采颉准确的运行数据，才完后，浑身颤抖，也顾不上

换衣服，又继续投入施工现场。施工过程中，一位同志家里打

电话说孩子病了，他要求回家看看，李明说“：坚持一下吧，，施

工时间不会很长的。”停了一下又说“：不瞒你说，我的女儿腿

摔了，还躺在医院输液哩。”请假的那位职工顿时似乎背上被

猛击了一掌， 嗫清醒了许多，嘴唇 嚅了几下，想说点什么又咽

了下去，只是向李明投去钦佩目光。

两天半的连续作战，李明脸色苍白，眼窝深陷，本单位没

到施工现场的同志，差点儿都认他不得了。事后，有位同志对

他说：你当科长何必这样⋯⋯手下比你身体棒者有的是，随便

叫个下去不成吗？他却说：“ 我是技安科头儿，我带头干苦活，

总比指挥人家干更能调动大家的干劲嘛。”言为心声，这简洁

的话语，充分体现了李明宽阔的胸怀、崇高的思想境界！同时

蕴含着一位领头人应怎样正确对待群众和怎样对待自己的深

刻哲理。

金顶索道人就是这样，“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

悴。”这“ 伊”就是游客。

旅游观光过节，是当今时尚。一九九九年春节，几天内，滞

留于峨眉山的游客达十余万，金顶索道公司职工，天天都是超

负荷工作量，谁也没考虑回家过年、看望亲人。尤为感人的是

运管科的江华、江永丽，因母亲病危，弥留之际，深情呼唤女

儿。家里人将电话打到公司，公司领导叫她们回去看母亲。可

她们说“：这么忙，走后还要增加其他同志的工作量。忙过这几

天回去，妈妈不会有事的。”在百忙中，还默默为母亲祷告，祝

她长寿。可等她们回去后，竟再也听不到妈妈的呼唤声了

全国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 135

成为终生遗憾事而悲恸不已。说明要做到忠、孝两全并非易

事。不过，江俩为了游客亲人，而没有及时回去看母亲，妈妈是

会原谅女儿的。

（ 二）

金顶索道公司职工们，不仅在工作岗位上展现着军事化，

战斗化姿态，还在便民、助民等方面，用他们辛勤的汗滴和心

血浇灌出朵朵绚烂的文明之花。

一九九九年春节期间，峨眉山上人潮涌动，气候突变，数

万人滞留山上，水管被冰雪封冻，为排除游客饮水难，金顶索

道公司经理苟德田号召大家，把公司所有水都给游客们饮。他

涨水，致使有的们只好吃冰雪，以至坑凼凼 职工腹泻疼痛，仍默

默忍受着为游客服务，还为雷洞坪滑雪场上游客送去饮料，游

客们深受感动。

２０００年报“ 五·一”国际劳动节几天假日里，来峨眉山金

顶观光游览者络绎不绝，行政科负责后勤的同志们，凌晨三时

许就忙碌开了。烧水的烧水，做饭的做饭，打扫的打扫⋯⋯冯

文清同志四点起，每次提四个盛满开水的八磅水瓶，从锅炉房

到候车长廊为游客斟水，每天往返８０余趟，腰酸腿疼，浑身象

散 了架似的，躺下就不想爬起来。一天，他仅吃了不到一两饭，

次日照常坚持为游客送开水，只要游客满意、喜悦，索道人再

苦再累心里也是甜的。一杯水，一份峨眉山人的情意，杯杯甘

泉暖游客心。一位远方来客喝着开水激动地说“：有的旅游景

点，就是给钱也难买到开水喝，你们为这么多游客免费提供纸

杯和开水，充满浓浓的人情味，真是难能可贵啊！太感谢你们

全国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 136

了！”

“ 哎呀，我的七百元钱掉到厕所里了，这可是我的路费，怎

么办啊！”这是一位女游客哭一般的惊叫声。正在附近打扫的

罗绍文同志急忙走过去一看，一叠钞票已被冲到粪坑里，他急

忙用扫帚将钱拂到尿槽，跪伏在厕所边上伸手把糊满粪便的

七百元钱抓了起来，冲洗干净后给了她。那位游客情不自禁地

连忙抽出一百元给他表感谢之情。可罗绍文说“：不用这样，这

是我应该做的。”那位游客异为激动地说：“ 你不怕脏不怕臭，

为我解除这么大的困难，还不要任何报酬，真不容易呀，太感

谢你了！”

三千余米高的，充满胜景奇观的金顶，多少人憧憬着它，

仰望着它，引多少游人竞折腰。可有的时候，它也为个别游客

高山缺氧反应。一位添点小小的麻烦 游嫂坐索道上金顶，

到了金顶站，一迈出车厢就晕倒了。运营科副科长余正红，保

卫科副科长李崇波，立即扶起她，并将她背到候车室，在场的

谢革成，邓建新等同志送开水的送开水，喂药的喂药，还为她

输氧。当大嫂醒过来，见这么多人关心她，她连声说“：感谢兄

弟们，要不是你们的救治，我就没命了，你们真是新世纪的活

雷锋啊！”他们说“：救助游客，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不用

谢。”

大家正为大嫂的平安感到欣慰，蓦地传来苟经理急促焦

急的呼喊声：‘喂，行政科、保卫科请注意，一位八岁的小游客

走失了，赶快帮找寻。男孩身高约１．４米，北方口音，身穿⋯⋯

“ 一听此讯，几位同志刻不容缓，兵分两路：金顶片区，接引殿

至雷洞坪，进行地毯式搜寻。爬上，跑下，太子坪，七里坡，雷洞

坪⋯⋯苍山丛岭，人海茫茫，他在何处？找啊，找啊，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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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了，汗流浃背，筋疲力尽，仍不见人影。他们失望地回到接

引殿商贸店外，想稍事停息再寻觅。陈顺才同志一回头，忽见

一位孩子正兴致勃勃地观赏橱窗里的旅游物品。正是“ 众里寻

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栅栏处。”当行政科陈科长

牵着小孩子去见他焦急万分的父母时，他们备受感动地叫孩

子快跪下，给叔叔们磕头致谢。”陈科长连忙说“：别，别，别这

样，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孩子的母亲王丽说“：谢谢你们，你们

真不愧为‘全国青年文明号’先进集体中的一员啊！”

行政科、保卫科在寻找小孩的同时，赵副经理也为一位与

伙伴失散的游客寻找伙伴并派司机送到雷洞坪帮他找到为

止。

春节期间，金顶春寒料峭，冷风刺骨，游客们在候车室长

廊上也难熬排队之苦。人人都想往前挤，即使挪一步也好，兴

奋的情愫也会增添许多，可队伍就是移得那么慢，真是心急如

燎。一位性急的小伙推前面一位中年人一把说“：往前走！”那

中年人不耐烦地说：“ 掀啥呀”，也不甘示弱地推小伙胸部一

把，谁也不示弱，斗打的弦绷得紧紧的。余正红见状，走过去从

中劝阻。那青年一拳竟打在余的脸部，余却毫无愠色地继续劝

解。那青年回过神来才深表歉意。余说：“ 我知道你不是有意

的，我不介意。”

一般思想境界不高，心胸狭窄的人，对待问题是有理不

让，无理争三分，一点小事，弄得不好，不说闹他个人仰马翻，

你死我活，也要久揪不放。可金顶索道人不是这样。话说一位

游客，下意识地从楼上倒下剩饭残菜，给正在坎下清扫垃圾的

管道工人王大洪泼了个满头、满身。那位游客极为抱歉地连声

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可王大洪脸上毫无愠色地说“：没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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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没关系”，还幽默地说“：游客你是上帝，要是没有‘上帝’来

弄脏⋯⋯我就要失业了！”惹得一阵笑声轰然，眼看紧张的局

面，顿化为轻松愉悦和谐氛围。

一位管道工，也许没有什么深奥的行为准则理论，然而，

他胸中时刻铭记：一心为游客服务，时刻为游客着想，待游客

如亲人的服务宗旨。

工会主席许少华，常走出办公室关注着游客的情绪并作

些疏导工作。一次，他来到候车长廊，一位中年游客，像招呼老

朋友一样招呼着他说“：喂，老同志，请抽烟。”边呼边递给他一

个烟盒，又示意烟盒掩饰下是两百元钞票。继续说：“ 天未亮，

我就排队，不知还要过多久才能轮上我上索道车，麻烦你在排

头给我个位置，让我尽快上索道吧。”因他看见许已年过半百，

又有当官的派头，也许会“ 买帐”，所以向他进攻。不料老许断

然拒绝说“：我们不兴这个，赶快收起你的钱去排队吧，不然旁

人见了，你也不光彩。”那位游客异为尴尬地转身去到原位队

列之中。

贵州绥阳县博雅幼儿园两位老师，由于不慎，路费丢得精

光，坐在候车室抽泣。公司领导顾念她们千里迢迢来到峨眉山

不容易啊。如不上金顶一游未免太遗憾，何况她们又是培养祖

国幼苗的老师，便研究决定免费让她们坐索道上金顶饱览无

限风光。临行时，还送路费四百元。她俩感激涕零地说“：你们

太好了！我们回去一定宣传峨眉山，宣传峨眉山人，让更多的

人来游峨眉山。”峨眉山金顶索道人的文明形象，美丽心灵，为

峨眉山、为峨眉增添了光彩。

峨眉山金顶索道公司处处有文明的鲜花盛开。他们的事

迹，不仅为国内外游客所赞叹，也引起各媒体和各级领导部门

全国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 139

的 《 四川日报》等纷纷传扬；近重视《。乐山日报》《 华西都市报》

年来被评为峨眉山市、乐山市、四川省文明先进单位。一九九

九年六月，被团中央、国家旅游局表彰为“ 全国青年文明号单

位”。

（ 三）

峨眉山金顶索道公司这支年轻的职工队伍思想素质高，

有才干，能吃苦，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地创造出显赫业绩。关键

在于它选择了一位德才具备的领头雁苟德田。初知苟德田是

在峨眉山电视台荧屏上和峨眉山市政府“ 先进人物揭示栏”

里 。

金顶索道公司评为“ 全国青年文明号”享誉中外，可我却

知之甚少。决定对它作一番了解。为稳妥起见，拟星期六晚去

与家居城里的苟经理聊聊。

初夏傍晚，华灯初放，我冒昧地敲响了苟经理的门。开门

迎 “ 他才出医院，不能说话，对不起，出的是他爱人卢老师，说：

以后⋯⋯”我愕然而不安，心想，话都说不出了，怎么就急着出

院？不便惊扰，正欲转身，忽见苟经理站在卢老师背后，笑容

可掬地使劲向我招手示意“ 请进。”见他精神极佳，我转忧为

喜，欣然进门人座。卢老师忙沏茶、拿水果接待。苟经理确实一

句话也说不出，我说，他听得很认真，时儿点头，时而微笑。知

道我意图后，从茶几上取过纸、笔写道“：请尽量写公司，不要

写我个人，赵副经理在公司，他那里有很多关于公司的材料给

你看。”随即给赵副经理写了便条介绍我，然后又将生活采购

员小黄的电话号码写给我：可坐公司的生活车上去。短暂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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晤，寥寥数笔，却给我留下深刻印象：平易近人，不端架子；只

考虑集体荣誉，不计个人得失；善解人意，细致周密。

苟德田经理，穿着朴素，瘦高个头，气质非凡，举止敏捷，

精神焕发，好象是常活跃在运动场上的体育健将，哪像一般大

腹便便的“ 官”？可他并不是什么运动健将，他是一直搞技术

的，来公司前是某厂高级工程师，长期任技术领导工作。一九

九七年调索道公司后进行大刀阔斧的深化改革，为公司日夜

操劳，呕心沥血，加以高山气候影响，喉长息肉，声音嘶哑，实

在不能再拖下去才去医院做了受术。这样的病，手术下来不说

休养三月两月，连医生开的半个月假也不遵嘱。从他家告辞几

天之后我去了公司。万没料到苟经理已坐在办公室：检查布置

工作，接待来宾，找同志个别交换意见⋯⋯吃力地、声音微弱

地不停地说话，我情不自禁地说“：苟经理，多保重啊！这样的

病，再弄翻可危险啊！”他只是笑笑说“：不要紧。”声音仍很弱。

“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从苦寒来”。从上例可窥苟德田

在率公司全体职工创建“ 全国青年文明号”单位里程中付出多

少艰辛之一斑。

一个人，如若没有超越的理想，就不会有超越的行动。苟

德田有着浓郁的超前意识。他站在高高的金顶，放眼于远远的

全国与世界。他一来到公司，就把创全国先进提到议事日程上

来。在他主持召开的第一次全体职工大会上就明确指出：峨眉

山是世界遗产保护区，是全国风景名胜旅游示范点，金顶索道

又是峨眉山的重要窗口。我们如不把公司建设成全国管理一

流，服务一流，效益一流，在国内外有一定知名度的企业，是与

享誉世界的峨眉山不相匹配的。为把公司创为全国“ 三个一

流”，我们就要做许多艰辛工作。首先要做的就是转变观念，统

全国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 141

一认识。公司的宗旨是“ 安全运营，优质服务。”我们要在“ 优

质”二字上下功夫，就是要做“到 一心为游客服务，时刻为游客

”他接着说，同着想，待游客如亲人。 志们，这不是几句口号，要

成为行动。因此，我们必须高标准，严要求，具体点说，就是“ 行

政管理军事化，设备管理航空化，站台服务星级宾馆化。”这也

不是口号，在哲学概念上“叫 务虚“”。务虚　”是 ”目标“，务实 是

行动概念，没有“ 务虚”的理论作指导，行动是盲目的，只有理

论不付诸行动，理论将变成空洞的口号。为了使这“些 口号”变

为现实，还要制订一系列切实可行的规章制度，就是“要 深化”

“ 细化”服务内容。

订规章制度，不是由他一个人或几个人关门制订出叫大

家干这干那，而是以学习为龙头，树立崇高理想开路，围“绕 创

全国青年文明号”人人献计献策。又开展了“ 假如我是一位游

客”主题讨论会，充分调动了人气。然后按部门、科室职责制定

出了一整套规章制度，造成有进无退，人人争先进，个个创文

明的气氛。在此基础上，每个职工订出了自己的行动计划。边

执行边完善，边表彰先进，逐步形成了你追我赶，为公司添光

彩的局面。

就这样“ 务实”，理论、实践中，不断完善的基础上，制定了

一部较为完善的百条《 金顶索道管理手册》暨三百条的《 量化

考核打分标准》，使公司管理工作由抽象到具体，由被动变主

动，公开化，民主化，把管理、服务与经济挂上了钩。

在民主管理方面，苟德田一班领导层也采取了一系列切

实措施。如公开民主选举中层干部，定期公布财务，公开处理

大小事务，职工公开评议领导干部的功、过、是、非；开设“ 职工

之声”专线电话和经理接待日，广泛听取职工意见，耐心做职

全国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 142

工思想工作；还建立了工会、团组织工作定期汇报制度等。

为使“ 优质”服务落到实处和充分体现其内涵，苟德田倡

导建立了“ 青年志愿者服务队”，现有２０人，又建立了“ 峨眉环

境咨询服务点“”、老、幼、病、弱游客服务所“”游客之家“”急救

医疗室”，各室所需的人、财、物都一一到位，时刻准备着为游

客服务。哪里有游客的困难，他们就出现在哪里。单是１９９９年

春节期间赠送游客饮水纸杯就上万只，免费供开水二万多杯，

供给快餐盒上千个。几年来，扶老助幼两千多起，救助高山反

应百余人次。拒收想不依次排队提前上索道而给“ 小费”者百

人次，合计金额达十余万元。职工们一致称赞：苟经理在思想

上，服务质量上，对我们要求都很严格，而凡要求我们做到的，

他都身先士卒，以身垂范，他廉洁奉公，不贪不占，堪称公司楷

模。公司清洁工说“：苟经理对人不分等级，不拿架子。尽管我

们是临时工，他没板着面孔对待我们，经常开会都叫我们和正

式职工一样参加，如见到地面有纸什么的，就不声不响地躬

腰拾起来，事后给我们指出，该怎么怎么保持清洁。

金顶索道公司，处处讲文明，人人做好事，着实把超越的

理想变为行动并取得成功。四川省旅游局同志对公司检查认

定：你们把“ 三句话”落到了实处。高寒地带，居然把职工发动

得如此高的 情，不容易啊！”又说“：公司领导工作扎实，方式激

灵活，旅游高峰期，为老小病弱提供候车环境，义务咨询，青年

志愿者服务队等，把青年参加活动与经济挂上了钩的同时向

青年灌输“ 三观“”、三德”，简直把青年政治思想工作做活了，

应该大力推广你们的经验。

金顶索道公司，可以说每个人都有许多动人的故事，随着

时间长河的流逝，天长地久，他们的辛劳与汗滴又在编织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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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的新故事，决非我这篇小稿能书写尽的，只不过是挂一漏

万。就拿年轻的办公室主任张艺军来说吧，坚持在高寒区索道

公司工作了十余年，勤勤恳恳，默默奉献，一九九九年，评为

“ 峨眉山市企业十佳职工”。可当我请他谈谈他的情况时，却毅

然说“：多写公司，少写个人吧。”顿时叫我惊讶：怎么与苟经理

异口同声，不愧为他的手下 高风亮节苟德田，谦虚谨大将

慎张艺军！高风亮节、谦虚谨慎也就是公司形象，就是“ 全国青

年文明号”的形象。他们有功不显，含而不露，使我想起一句名

言“：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此时无声胜有声。

金顶索道，白天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索道人繁忙中匆匆

度过。可到夜晚，松涛阵阵，倥偬寥寂，不免感到枯燥烦闷，为

消磨几小时，空闲时，只得凑在宿舍打牌“，修长城”质言之，就

是赌博。苟德田为头的领导层，不是简单规定：“ 不准⋯⋯”而

是根据青年特点引导到生动活泼丰富多采的娱乐活动上来。

于是因地制宜开辟了阅览市，乒乓室、舞场（ 食堂兼用），还建

立 文艺表演队，为游客表演，与邻里单位联欢等，为职工了 业

余生活开辟了广阔天地，堵住了赌博歪风，赢得了广大职工及

家属们的赞许。

苟德田经理，对职工的食堂、浴室、路灯、照明、孩子读书、

家庭困难等无不关怀备至，对家属小区的卫生，安全，绿化，美

化，也采取了有力措施。一九九九年评为峨眉山市安全文明小

区和园林式单位。苟经理深受广大职工与家属的爱戴。

人生如琴弦，奋力拼博，就会弹奏出强者之歌。金顶索道

公司，在精明能干，足智多谋的苟德田为头的一般人组织带领

下，在股份制运营机制下，上下协调，团结一致，通力合作，立

在深化改革的浪尖，奋力拼搏，弹奏着强者之歌，将以他们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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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的汗水，把“ 全国青年文明号”这朵奇葩浇灌得更加鲜艳夺

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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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

一个人在漫长岁月的长河中，度过了童年、少年、青年、中

年，然后步入老年。或平坦，或坎坷，沿着人生之路，毕竟走了

过年。

童年、少年时，对世事茫然，怀着一颗好奇心与强烈的求

知欲望，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入学，如海绵汲水摄取知识。学校

生活紧张愉快，色彩斑斓，真可“谓 早岁不知世事艰，少年自乐

不晓愁。”

童年、少年生活，象一首愉悦，轻快、柔美的朦胧诗。

到了青年、中年，如在爬山，如背负着事业、学习、家庭等

等 　重物在爬山，沿途固然不乏赏心悦目兴会淋漓的乐事，但更

多的是歧路彷徨，甚至遇上荆棘丛生、惊涛骇浪。也有时是山

穷水尽疑无路，或又柳暗花明又一村。直到枫叶红了的时候，

功成名就，硕果枝头，霜染双鬓，这时才纷纷退出岗位。

成年人的生活如一篇情节纷繁、矛盾多端、起伏跌宕、意

蕴深邃、妙趣横生的长篇小说。今天的老年人沐浴着盛世的阳

光。他们在后浪推前浪的情势下卸下重担之后，摒除失落感、

孤独感、继续扬起生命之风帆。退下来了，却要热情地把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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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上马，再送上一程 向他们传经送宝，使之“ 青出于蓝而

胜于蓝”。或应聘上班，办经济实体，作科技咨询，为物质文明

建设添砖加瓦；或兴办学校、搞写作，为人类创造精神财富；或

植树、栽花、种草，为大地着时装；有的绘画、写字、唱歌、弹琴，

步入舞池踏几曲乓嚓嚓；有条件的，去旅游观光，走万里路，读

万卷书，激发爱国之情；有的携三朋四友，信步悠悠，舒而款

气，谈笑风声地逛公园，或到河塘垂钓；有的哪儿也不去，就闲

在家里逗孙子，或做些家务，为子女添后劲⋯⋯总之，不再为

工作繁忙，也不为子女生活犯愁，只管乐享余年，延年益寿。

老年生活，宛若一篇清丽、幽雅、饶有兴味的抒情散文。

文有长短优劣，人生亦然。作文求短而精或长而优；人生，

无论长与短，但求体现价值。要紧的是刚迈步就要稳慎，把握

好人生之舵，将“ 诗“”，小说“”，散文”，一页一页都写得精彩动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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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旅顺海疗五十天

（ 一）

十年前，据权威媒体报导，大连旅顺海军疗养院姜大夫非

手术治疗白内障见奇效。我心驰神往，急忙硬坐三天四夜到了

“ 海疗”。

“ 海疗”座落在黄金山东侧黄海之滨。

当我沿着蜿蜒曲折，光洁如洗，幽静凉爽的林荫山道翻过

一个坳口，前下方白花花一团朦胧入眼，周围碧绿无垠。那是

什么！难道是连天大草原中立了一搭帐篷？边徐徐前行边凝

视，从未见过大海的我，情不自禁地叫出了声：“ 啊，大海！”

“ 啊，帆船！”兴奋之中，不 旅顺海军疗养院”吊牌已赫然在觉“

目。原来“ 海疗”与黄海边的黄金山浴场仅几十米之距。气候

温和，海阔天高，碧水如镜，宁静不喧，可谓疗养胜地。

护士小姐把我带到一疗科。一看一疗科正好与海边平行，

直径不过三、四十米，我的病床又靠海一边窗下，真是得天独

厚。我想，晚上好听潮，有月光亮的夜晚，爬在窗上就看到银光

闪闪的大海，太阳一出又可看到金光灿烂的大海，所以一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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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科“ １１３号”６床，我就高兴极了。

我一到一疗科，先住进的四位姐妹（ 一号已出院）笑容可

掬地迎过来问“：请问，哪来的？“”四川。“”谁陪你来的？“”独自

来。”顿时，她们都惊得睁大了眼，异口同声说“：啊，这么远，独

“ 没自来，胆大包天啊！ 什么，还是” 好人多。在火车上，一位不

知尊姓大名的男士宁肯自己钻到凳下面云躺也把座位让给

我，直到他在石家庄下车都未坐过凳；出北京站，一位解放军

同志主动为我提包⋯⋯不过，确实也不容易啊，千里迢迢来与

姐妹们相聚。”我感慨地“说 同病相怜嘛，”其中一人脱口而出。

一阵爽朗的笑声在病室回荡。“ 我们哪象病人呀，嘻嘻哈哈

的“。”我们有啥病，就是那不争气的晶状体要（昏 混），不然，我

们怎么也不会相聚在海疗。”“ 照你说，我们还德感谢白内

障？“！”不，不，我们要感谢姜虹秋大夫，感谢海疗，不然只有挨

一（刀 割白内障）！”话语间，一杯清香四溢的茶水已送到我手

中。一片温馨，一片情，初来乍到的我，犹如回到了家。

互通情况之后，知道她们中一位是吉林的万广连，李淑兰

是大连市人，杜金凤、王卫花是大连新金县普兰店人，除李淑

兰年逾古稀的大姐外，我们四个都是五十开外的年轻老人，何

况大姐的心一点也不老，还常说些笑话逗我们乐。我们五人性

格外向，健谈，爱笑。每天晚饭后，不是站在床前跳迪斯科、健

身舞，就是不减当年姑娘时代的风姿扭起秧歌，手甩围巾、手

绢什么的，李大姐学着当年“ 忠字舞”特来劲。她一提头，我们

都跳起来。带着对“ 疯狂”年代的幽默味，特别觉得好笑。边跳

边笑，笑得厉害时，倒在床上滚几转。笑神经最发达的是杜金

凤，有时一笑起来竟至一时换不过气和流出欢泪。我们自嘲：

“ 我们是没有病的欢乐病人。”相比之下其他如二疗科、四疗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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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友也参加跳迪斯科行列，自然形成一个迪斯科舞蹈队，走廊

上也站有人。当时我教他们的是乐曲幽雅，动作优美舒缓易学

的《 马兰花》。护士不姐不干涉我们。还说对治疗白内障能起到

配合作用。

“ １１３”室始终在欢乐祥和的氛围之中。即使没跳舞，其他

室和科的病友们也要来“ １１３”坐坐，天南海北地聊上一阵。四

疗科一位山西省太原市环境监测站的高级工程师康人桂，原

籍老家在成都，听说“ １１３”室有个四川老乡，特地来访，谈得很

投 。机 此后，几乎天天相聚：和我们“ １１３”室的病友们一道到海

边观潮、拾海带、海菜、海虹，合影，看海面上的朝霞灿烂，夕照

闪烁⋯⋯朝夕相处情同的手足，互以姐妹相称。不久，她出院

了，迄今书信往来，未曾间断。

一位甘肃病友与我们同姓，名张越。他就称我大姐他住

“ １１４”病室。一天，他递给一张小硬片，上面有个针尖大的小

孔，，叫我以眼仁贴近小孔往光亮处看看，眼睛中有什么没

有？顿时，我疑疑惑惑地想，自已怎么能看见自已眼内情况？！

当我的右眼对准小孔往窗外最亮处一看时，不禁惊叫起来：

“ 我素不知我的右眼里竟有这么多东西：晶体周围有六、七根

笋尖般黑影向中央放射，中央有一“块 ▲”，靠鼻梁一边有一层

薄薄的“ 云雾”，这些都是白内障或“称 晶体浑浊”；另外还有两

根又黑又粗的类似木棒似的东西横在眼内，眼珠稍一转动它

就会飘浮动，会使你感到有一只小蚁虫在眼前飞绕。”张越告

诉我“，这飘动的不是白内障而是‘玻璃体’浑浊“”。啊，原来如

此。原来就是这些鬼东西使我看不清物像。”他说“：这是眼质

的病变，不是‘东西’。”奇怪的是连价值巨额“的 测光机”都不

易看清的发丝般的‘东西’，这纸“片 小孔自测器”竟自测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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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楚。真灵，真神，真有趣！自此，我枕下就放着“ 小孔自测

器”，每天不知要测多少次，一是希望迅速治愈的心切，看眼病

变化情况，一是自测也是一种有趣的玩艺儿。一星期之后，那

两根“粗 黑棒”变化成中间距离拉开两头合拢，一头像鸟嘴，一

头像长长的鸟尾，整体像一只雅雀简形，线条比原来细多了，

我盼望着不断变细直至消失。遗憾的是定型后直至五十天出

院乃至今天它都是那个“ 鸟状”在眼内自由飘动，住院期间视

力是有提高，后来视力逐步又下降。因为那个“ ▲”扩成了圆

形，周围一道亮光，至今也是这样。左眼呢，当时白内障仅有菜

籽米大，现又成为像当年右的“ ▲”加“ 笋尖”数根向中心辐射

而左眼玻璃体浑浊的状况与右眼不一样，它像一条细长细长

的毛虫，在眼内飘浮不定，十年前在“ 海疗”就是这个样子，基

本没变化。当年在旅顺“ 海疗”治白内障的病友们都自备有纸

片小孔自测器。十多年来，我一直用自测器检查眼内状况，还

把检查结果描绘成图象提供医生根据实际情况进行治疗。并

把“ 自测法”告诉了许多朋友，我非常感谢张越对我兄弟般的

关心，几年之后，他趁集体旅游峨眉山，乐山之机，不辞辛劳，

特地捎一箱又红又大的苹果来看我，我家人都很感激。

一九八九年初冬，我在旅顺“ 海疗”期间，据我所知，当时

在院白内障病友们几乎人人都制作有“ 小孔自测器”。据说此

法是一位叫车迅的白内障病友发明的，我要立即去面谢他并

请他谈谈小孔自测器发明创造的经过和它的科学原理等，遗

憾的是，我还没“去 海疗”前，他已出院回大连化学研究所上班

去了。

小孔自测法已传遍祖国各地，尽管许许多多“ 自测”病友

都未曾与车迅蒙过面，然而他永永远远在“ 自测”者们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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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治愈白内障朋友们的鞭策者和鼓舞者，让我在相隔千山万

水之 峨眉恭敬地朝着大连的车迅同志再道遥的蜀国仙山

一声谢并祝您福东海，寿比南山。

古人曾说“：山骨水最甜，故乡人最亲。”一疗科１１４室还

有位病友叫杨连修，他是重庆机电工业部第三设计院的高级

工程师。当天听说“ １１３”来了个四川老乡，也兴奋地过来与我

握手说“ 一疗科原仅有一个四川人，全院也没几个，今天来了

你这个四川老乡真高兴！”其实他不完全是四川人，原籍在山

东，在重庆工作几十年，自认四川人，不过仍操作标准的东北

口音。因我曾在重庆呆过两年，我们便常自然地以重庆为题材

谈古论今，东南西北，聊个没完，只是我这个重庆的匆匆过客

和他在重庆论题中只能当配角，特别谈到改革开放后巨变，我

口中只冒出一个个的惊叹号。

杨连修，中等身材，穿着朴素，年逾花甲，是离休干部，霜

鬓童颜，腰板硬朗，步履稳健，精神矍烁。右眼患白内障二、三

十年了，几近失明，左眼也仅有０．２，已往两个多月院，治疗效

果不理想，不时听他长长吁一口气。这一口吁气似乎驱散了他

心上愁云，所以从不愁眉苦脸以沉郁的氛围影响病友们的情

绪并随时为病友们献爱心排忧解难。我“们 １１３”室五位都来去

豆浆房买豆浆喝，我们四位年轻老人，谁也没问问李淑兰要不

要喝豆浆和起早为她买取。其实李淑兰很想喝豆浆，但起得

问“迟，行动又不便捷，细心热忱的杨连修主动来 ：李大姐，你

喝豆浆吗？我为你带回。”从此每天麻麻亮，他就提一温水瓶

豆浆来倒一半给李淑兰，直到她出院为止，给他钱，说什么也

不收。李过意不去，临行时送他一瓶水果罐筒，他也婉言拒绝

了“。１１７”室往着一对七十多岁的老夫妻，都是糖尿病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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障，要去两百米的餐厅就餐有困难，他就主动为他取带饭菜。

所以一日三餐他总是提着一大包餐具或沉甸甸的饭菜，我们

抢着为他分担时，他总说“：有我，你们就别管，照顾好自己就

行了。”我们说“：你真不愧为一个大男子汉！”

一位十三岁的男孩，已两次手术治疗白内障，现又复发，

父母送到了一疗“科 １１４”室后就要忙着上班去，又有些放心不

下，不知如何是好。杨连修就主动说：“ 就交给我吧，放心好

了。”他为小病友保管饭票，带他就餐、治疗并鼓励他勇敢闯过

“ 封闭关”，关照他按时服药、打针，象照顾自己的孙儿一样，献

给他一片温馨一片情。小病友亲切地叫“他 杨爷爷”。有的病友

有时要去距“ 海疗”约五华里远的旅顺口医院做“ 血流变”检

查，拂晓就要赶“ 海疗”早班车去，他怕他们误时或遇什么意

外，竟不顾自己视力很差，早早起床叫“：快起来，快起来，赶不

上车就难了。”有时他还陪着他们去旅顺城检查。凡科里有病

友出院，他都要送行辞别，对个别行李多，家中又无人来接的

病友出院，他还送到旅顺口汽车站乃至大连火车站。

杨连修身为离休老干部、高级工程师，但极少在人前表

白。当叫他“ 高级工程师”时，他脸一沉，说“：这没什么了不起，

只能说明过去”。全不像有的人，一旦有了什么职权位，就处处

炫耀，只少挂个牌子在胸前摇旗呐喊了。

由于杨连修病友处处爱人如己，病友们亲切称他为“ 老杨

同志”。不仅一疗科，乃“至 海疗”全院病友都这样称他。

老场同志，情绪乐观，性格开朗，体魄健壮，不仅因为他永

远有颗童心，关心他人，助人为乐，还长期坚持锻炼。他锻炼的

方法与众不同。是用双掌从头顶拍打到脚跟。每日一早，就听

到“ 叭，叭，叭⋯⋯”的声音在一疗科响起，他称“为 拍打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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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拍打是一种理疗法。它能舒经活血，去除血液中、血管上

的垃圾，促进新代谢，不易患心脑血管等疾病。在他的启示、诱

导下，我们一疗科许多病友早上都学着 ，　噼叭老杨同志噼 叭 ⋯

⋯地进行拍打锻炼，有的边拍打还边在原野地跑跳着，边嘻嘻

哈哈笑着，一会儿全身热烘烘的，十分惬意舒畅。十多年来，我

一直把拍打法作为强身健体的主要方法之一，所以，我的身体

一直很强健。感谢老杨同志传经送宝，遥祝你青松不老，腊梅

晚香。

还有两位旅顺人，非病友，却给我这位南国之宾以厚爱。

离休干部刘川洲，子女都有不错的工作，从电业部门离休

后，收入不低，可闲不住，和另一位老伙伴担负起了“ 海疗”门

卫收发工作。闲时我常去值班室看报或等家函。闲谈中，知悉

我欲去旅顺买肉蒸食。便说，你初来乍到，又没有班车，不如待

我明天休班叫老伴为你蒸好，后天上班时顺便就为你带来了。

品尝着香喷喷的蒸肉，衷心感谢尚未相识的旅顺大姐和

热心的刘川洲老大哥。出院之前，我特地去旅顺他们家拜访辞

别。他们夫妇陪我逛旅顺口景点、商场、馈赠当地特产是虾米，

还破费为我钱行，使我感慨不已，至今记忆犹新。

记得去“ 海疗”不久的一天下午，去内部商店，买手绢，偶

遇会计师杨杏梅。不料，她早就听说我在一疗科教病友跳迪斯

科的事，要我去她单人办公“室 表演”一下。盛情难却去“ 现丑”

了，获得她高度赞赏。言谈中知晓，她也爱文学。有缘千里相

逢，志同道合遇知音，真是恨相见太晚！此后，我们基本每日都

相聚，当时写的散文《 啊，大海》的第一位读者就是她，她还推

荐到旅顺广播电台播出。一天，我告诉她，过几天就要出院回

川了，彼此依依惜别。次日，不顾自己感冒发高烧，她便叫了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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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陪同我游览旅顺东线各旅游景点。临行时又馈赠一些书籍

与水果 ／一见如故人／海水深。我则题赠诗一首“：相见在海滨

千尺／不及杏梅情。

海疗美丽，海疗情深，海疗是温馨的大家庭。

（ 二）旅顺海军疗养院，本是海军官宾疗养之地。改革开放后，

其眼科研创出了非手术治疗白内障患者新法对外服务。所以，

我们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白内障并不是去疗养，也不是仅仅

滴滴眼，吃吃药或打打针，成天轻轻松松，玩玩乐乐，嘻嘻哈哈

就了得的。而主要疗法“是 封闭”。别看病友们平时乐得忘乎所

以，一到周一封闭时，在封闭室外排着长队，怀着沉重的心情，

移动着似乎挪不动的腿，脸绷得紧紧的，那里有丝笑容，更别

说笑声了。所见到的是：或揉眼，或使劲按摩眼眶，为的是让封

闭的药水渗透得快此以减疼痛之苦；而从封闭室走出来的，一

个个鼻及鼻附近面部都肿起来了，眼眶涔着水，不知是渗进的

药水，还是泪水，默默回到病室躺在床上熬过痛苦的几个小

时。病友中流传着这样的顺口溜“：疗养院过得欢，就是怕闯封

闭关。”为何封闭关这样令人生畏呢？作过皮试的人就能体会

到，作皮时，从皮下推进那么一丁点儿，都叫人心颤，疼“得 咝”

的一声。而 射封闭治疗，就是从双“眼 睛明穴”处进针皮下注

２０毫升“ 眼灵中药注射液”加以面部神经是最敏感的，注射

时感到撕裂性疼痛难忍。经过几小时，乃至一昼夜才能完全消

肿和止痛，星期二至星期天又恢复了元气与生机。有其他眼病

的也可利用不封闭的日子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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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内障是极为顽固的慢性眼疾，非手术治疗效果缓慢而

欠佳，很多病友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如治不好，大不了将来挨

一刀，万一复发再挨一刀而已，总 ！不会“ 呜呼”也哉 何况来非

手术治疗的，都还有一定的视力，该欢乐时得欢乐；旅顺是祖

国通往京津等诸省的门户，历史悠久，古迹众多，风景旖旎，名

胜成群。何不利用这 机会走出“ 海疗”看看，特别去“ 读难得的

一读”充满血与泪的活生生的历史，我同胞向列强拼搏的光辉

史。

不当封闭的日子里，早上打过针，带上中午服的药，向护

士小姐打个招呼，就可结伴外出直到晚上归宿。

我们首选去处是“ 旅顺日俄监狱遗址”。日俄大监旧址座

落在大连旅顺口区元宝房。１９０２年初沙俄始建，日本占领后

进行扩建。围墙４米高，７２５米长。１９０７年，牢房增至２５３间，

每间仅１５平方米，关７、８人，阴暗潮湿，瘟 ，很多爱国疫漫延

同胞因此丧命。监狱里酷刑繁多：停食，笞刑，即剥光衣服坐在

老虎凳上，用灌铅的竹条抽打，直打得皮开肉绽才拖回牢房，

活活折磨死。更残绝人寰的是旧狱东北隅的秘密绞刑场。临刑

时，把爱国同胞双膊缚住，站在一块约一米见方由滑轮控制的

铁板上，绞绳在脖劲一套牢即按动滑轮，铁板往下一间房垂

悬，受刑同胞自然悬在没了铁板的空间被绞死。这时下面放有

一个刚能容下尸体的木桶。爱国同胞一断气，将绞绳割断，尸

体正好坠入木桶里，然后抬到后山马营背后埋掉。据目睹者介

绍：当时三亩多地挖下五条百米长的埋尸沟，装着尸体的的木

桶一个挨一个也不够放。继后，就将尸体倒入沟，桶返回使用。

再后，为省事又改为直接活埋在沟里。成千上万的爱国同胞惨

死在日本鬼子手里。为了消灭罪证，抗日胜利前夕，日寇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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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毁了监狱档案。日本侵略者残杀我同胞的罪行铁证如山：监

狱，刑具，血衣，牢房壁上的斑斑血迹，展在陈列室里堆积如山

的篓篓的白骨，还有中国人的记忆，愤怒的火焰，都将永传子

孙万代，侵略者的罪恶行径早已钉上历史的耻辱架上，铁证如

山，能“ 烧”得掉吗？

在酷刑下，爱国先烈并未被吓倒与侵略者进行了英勇斗

争。至今仍遗留在牢房墙壁上的一首首用鲜血写成的生命之

歌，充分体现了他们大义凛然，誓死如归的伟大精神，他们是

中华民族之 青衣点点血魂 迹多／几番折磨：忍苦耐劳梦里过／

心犹壮／士室仍唱正气歌。

／一颗红心挖不去／越／热血汉奸卖国引豺狼 沸腾仍救亡

烧越打越坚强。

再看看爱国先烈在绞索下吟出的至今仍悬于绞刑室的诗

吧：满腔热 ／嶙光／为国捐躯甘一死血滴心头／残缺金瓯志未酬

夜夜照神州。

当我怀着极为沉重的心情走出日俄大监遗址大门时，不

禁感慨万端：当年我们的爱国先烈怎样被押着走进这道门的

呢？当年这扇大门象一只猛虎的血盆大口，我爱国同胞一个

个进去就出不来了。如今它已成为日俄侵华永不磨火的铁证，

成为进行爱国教育的基地，成为促使中国人奋发图强的教科

书。

“ 万忠墓”座落在白玉山东麓九三路旁。它是１８９４年１２

月２１日，日寇占领旅顺口后，连续进行三天三夜的大屠杀，制

造了震惊中外的惨案，一万八千余名同胞殉难的铁证。当时，

全旅顺仅３６个华人幸免于难，而这３６位同胞是日寇留作烧

毁掩埋我殉难同胞骨灰消灭其罪证所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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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收尸队的苏万均王洪照鲍绍武等老人留下的控诉材

：日寇屠杀我同胞的手段极为料展示 残忍：鬼子把许多逃难同

胞抓起来，反绑着双臂，推到大水塘边用刺刀挑死推下水塘，

没死的再补上一枪，大水塘变成血塘；他们在收尸过程中看

到，有的一家老小还没起床，就捅死在炕上，有的妈妈紧抱着

喂她的孩子一起被捅死；有的商家里里外外都是横七竖八的

尸体，机器作坊亦是如此；大街上到处都是尸体或零零落落的

头、手、脚；一个钱庄的木栅上插着许多被砍下的头。连欧美国

家的目睹者也同声谴责日军惨绝人寰的暴行。

甲午之战结束后，１８９６年，由清朝顾元勋主持在墓地竖

“ 万忠墓”碑。１９０５年日寇重占旅顺，为掩盖其罪行盗走墓碑。

１９２２年重竖墓碑并建享殿三间。１９４８年重修“ 万忠墓，改建瓦

房三间作享殿。享殿门额横匾上镌刻着“ 永矢不忘”四个大字，

碑阴铭文特述了日寇甲午大屠杀史实，永远抹不掉，赖不脱！

走出享殿大门，走下石级，思绪仍沉缅于当年旅顺的惨景

之中“。喂，还不赶快上车，快启动了！”伙伴们关切的喊声，蓦

地把我拉回了现实：公路上，汽车穿梭奔驰，游人熙熙攘攘，谈

笑风生，我坐在舒适的旅游车上，温暖的阳光照射进车窗，幸

福之感特浓，特深！我原以为“ 白玉山”是因“ 玉”而得名。其实

不然。据史料记载：白玉山，原名“ 西官山”光绪六年（ １８８０

年），光绪帝之父醇亲王视察旅顺口时说“：旅顺有黄金山，也

该有白玉山。”由此而得名。

如今的白玉山，绿树成荫，苍翠蓊郁，昔日的战争伤痕、弹

坑，早已被绿色掩盖无遗。它象一颗绿色的翡翠矗立于旅顺港

北岸、旅顺城中心。山颠南的白玉山塔，本为当年日本侵略者

为宣扬其战死的将士效忠天皇而修的所谓“ 效忠塔”，而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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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侵华罪证的耻辱塔，也是白玉山上一块供观赏的工艺品，

１９８５年，由我政府依山名改“为 白玉山塔”。北峰颠上１１０米

的旅顺电视铁塔，是辽南地区最高的一座铁塔。一到晚间，闪

丽的风景，这宏伟的建筑闪烁烁的塔尖红灯，是一道美 是旅顺

人民的杰作之一。

通往白玉山的交通十分方便，前山有近５００级水泥阶梯，

后山有宽阔的柏油汽车道并有客运索道。为尽情领略白玉山

风光，我和病友万广连商定拾水泥阶梯而上。

水泥阶梯路约１．５米宽，蜿蜒曲折蛟龙般地贯穿１３０米

、风格高的白玉山，路途中每隔百米便建有依势具形的 各异的

休息亭，并根据它们的特殊位置与造型特点取了美丽而富有

寓意的名称：树叶亭，蘑菇亭，观花亭，清风亭　，观海亭。每登百

级，就可坐亭内稍息。走走停停，停停看着，不劳累不出汗，胜

似闲庭信步，感受大自然的抚爱与温馨，亦可任思想驰骋于当

年硝烟弥漫、白骨连天的白玉山情景 也许我此时立脚步

处就是当年的弹坑吧⋯⋯

登上山顶，环顾眺视，远近风光尽收眼底。西南天际的老

铁山巍峨挺拨，独秀峰刺破云天。铁山角象一把锋利宝剑直插

黄渤二海之间成分界；最耀眼的是中苏友谊塔和红星凌空的

旅顺胜利塔。南眺黄海、浩瀚无垠，一队队军舰浩浩荡荡远航

归来，军旗猎猎，海笛声声，何等威武雄壮！何等自由幸福！沉

眠在海“底 致远”号舰和邓世昌等爱国抗敌英雄有知，定会感

到欣慰的。

我“在 海疗”五十天，提高了视力，治愈了泪襄眼疾：

我“在 海疗”五十天，知道了旅顺灾难深重的昨天，观览了

旅顺美丽如画繁荣昌盛的今天。对祖国的昨天，不可忘记，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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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倍加珍惜。

我在“ 海疗”五十天，是值得回忆的一段人生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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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阳散记

几年前，旅游西安、北京、苏杭、长沙、武汉、桂林之后，欲

往贵阳一游。可有人告诉我“：你没听说过‘地无三尺平，天无

三日晴’，街道又狭窄⋯⋯，贵阳有甚好玩的。”于是我舍贵阳

直抵安顺、黄果树、龙宫，然后转到昆明等地畅游。至今年，因

治眼疾才去了贵阳。

一

贵阳因地势关系，街面比起有些省会所在市固然是窄一

些，然而却井然有序。主干道与两边人行道都用蓝色铁柱、赤

条栅栏相隔，街心花园另以尺多高米黄栏杆圈围，很是整齐美

观。主干道上各种车辆穿梭行驶，无人乱窜；人们在人行道上

鱼贯而行，悠然自得，贵阳市没有人力三轮，自行车依稀可见；

各类出租车车身上都印有“ 星期×轮休”字样，你绝看不到当

日该休息的车在街道上行驶。对此，我特感奇异，一打听，才知

“ 市管委”为避免车辆拥挤、阻塞，统一规定每日有几百辆出租

车休息，这与有的城市出租汽车、三轮车泛滥拥挤、甚至争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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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客等情况相比实高一筹。贵阳市没有戴红套套“ 值勤”的庞

大队伍。

贵阳雨水固然偏多一些，然而大多是昼睛夜雨。当夜幕轻

轻罩住贵阳城，静谧中，你就听到似乎仙姑用她纤柔的手指在

哒哒哒地掸尘埃，又似弹着柔美的曲子催你入眠。白天空气清

新、温润，不用开洒水车在街上洒水。

贵阳城本在高原上，城周的山也就不觉得高。它不是起伏

绵延或陡峭得令人望而生畏，而似一个个戴铁帽，穿绿衣的战

士岿然挺立守护着这座城市；贵阳城边的湖河，宽阔、平缓，没

有狂涛巨澜，它象大圆镜，把青山、大厦、飞桥、垂柳、游人⋯⋯

都映照进去了。站在湖畔，试好镜头，请陌生的朋友按一下快

门，一扩放，那神韵，说不出是画，还是诗，只使你感到浓浓的

惬意，将它作为永久的纪念。

二

乘火车到达贵阳站，人地两疏，该走哪条线，坐哪路车，都

很茫然，只好“ 以口为路”⋯⋯先问再走，边问边走。开始怯生

生怕别人不耐烦。谁知，所问的男女老幼皆和颜悦色，口述手

指地介绍说，该上哪路车，到哪站下，下车后左弯右拐穿巷直

走，然后就到了花园街八十一号“ 白内障研究所”。真是一路顺

风，当天就开始治疗眼疾。

在研究所取了中药，可到何处煎熬呢？正焦急，医士小姐

走过来轻声柔气地说：“ 你有熟人在贵阳吗？如没有，可在二

浴室住宿、煎药，那里会使你满意的，就在那边不到两百米处，

去吧。”果然，二浴室住宿的大多是外地来贵阳治眼疾者，从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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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晚都有两个红红的火炉，煎药、做饭菜任你的便。二浴室啊，

您献给远方病人一片温馨一份爱。

我素不好进家具店，即使逛一逛，也讯即漠然离去。可一

走进贵阳市家具展销大厅就激动不已“，啧啧”称赞，巡视欣赏

十来遍仍留恋不舍。倒不是想买那些高档豪华家具，而是那些

摆在各类家具上的新颖别致的镶花坐垫叫人难舍难分。少说

也有二十来种花型，真是罕见，加以售货员柔和亲切的叫卖

声，使你心痒痒的。带几个坐垫回川，实是带会了贵阳的风情

和文明。

贵阳人美、语言也美。贵阳姑娘温柔窈窕，一般穿齐腰上

衣和长筒紧身裙，有的长筒裙没开衩，脚边有一圈或两圈荷叶

边及至踝部，走起来一扭一撒，那韵味没法说。贵阳人说东北

语夹成都腔很柔和悦耳。他们不说粗话，不骂人。我在贵阳十

来天，从没听见有吵嘴闹架高声喧哗等现象。从他们的言谈举

止，即可见他们的心灵是美的。

听说“ 研究所”附近住着一位四川籍书法家郭力匹，已侨

居贵阳４０余年，我便慕名登门拜访。听说“ 老乡”造访，一家

老小喜迎招待，临行以两条幅馈赠，其中一条是“ 天道酬勤”，

是在鼓励我勤耕不辍，努力奋进。

三

和日丽，一览黔灵公园。跨入公园门内，中风 间是一条光

滑的长廊。长廊左面青山如屏，山腰有迷人的黔灵湖；右面是

与长廊一致的人造梯湖，湖水碧波荡漾。最高一面湖，宽阔平

静，亭台楼阁，赤色栏杆，倒映湖中，那浓浓的诗情画意，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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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醉，忘却前行。

来到长廊尽头，抬头一看，苍翠蓊郁的山垭口有座小房

舍，门楣上赫然刻“着 麒麟洞”二字，以为有麒麟，很好奇，欣然

入内。可刚跨入“，张学良、杨虎诚将军囚禁室”的褐底绿字木

牌跳入眼帘，心境倏地沉浸于肃穆、庄重、悲愤、凄惋氛围之

中。原本只知“ 西安事变 ”后张、杨将军曾被囚于西安、奉化、重

庆、息峰等地，却不知他们及其妻、子、副官等人曾禁于此。解

放前夕，杨虎诚及其副官、儿子杨振中等人被押往重庆杀害；

张学良则被押往台湾软禁。

杨虎诚将军为儿取名“ 振中”，可见对下一代寄于多大希

望！谁知，十岁的振中亦未免于难。真是惨绝人寰，令人发指！

走出麒麟洞，感觉山更青，水更美，天更蓝，阳光更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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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系海滨

为治眼疾曾在旅顺黄海之滨海军疗养院停留五十余个日

夜。离开海滨后已沿着岁月的长河走了多个春秋，尽管越走越

远，而我的心仍像思念情人一样，时时刻刻在海滨缠绵，沉浸

在温馨愉悦的回忆之中。

金风将树叶护送到地面，又搂着它翻几个筋斗，让它安

息，然后默默化作春泥护树养花。阳光照耀下的海滩暖融融

的，弄潮儿扑通跃入波光粼粼的大海。你正为他们捏一把汗，

心弦绷紧，睁大眼四处寻觅。蓦地，发现百米处有几个黑点在

晃动。啊，他们神情自若攀波峰，滑浪谷，起伏跌宕，与大海亲

切拥抱、亲吻。这时你不仅由惊转喜，并感到他们何等幸福，油

然产生了欲与大海拥抱的渴望。他们玩高兴后回到海滩，交臂

作枕躺在软绵绵的沙滩上，仰视蓝天白云，任思想驰骋，乐而

忘返。

这儿的天并不是自来就这样蓝，这儿的水不是自来就这

样清澈宁静。这儿曾有半个多世纪沦为日、俄的殖民地。日俄

大战，绞刑场，白骨堆，万忠墓，毁灭人性的大屠杀⋯⋯血雨腥

风，硝烟滚滚。大海在怒吼，黄金山在燃烧。侵略与反侵略、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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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与反屠杀的斗争终以敌败我胜而告终。那年月，先烈们大义

凛然，视死如归。至今，旅顺大监墙上还张挂着一首血迹斑斑

的生命之歌：

忍苦耐劳梦里过，青衣点点血迹多；

几番折磨心仍壮，士室仍唱正气歌。

汗奸卖国引豺狼，热血沸腾誓救亡；

一颗红心挖不去，越烧越打越坚强。

请再看一首绞刑室里的遗诗吧：

满腔热血滴心头，残缺金瓯志未酬；

为国捐躯甘一死，嶙光夜夜照神州。

海滨熬过了多少苦难岁月，才迎来了蓝天丽日。如今祖国

的天，永远是蓝的；蓝天白云下的大海永远是瑰丽的，再没有

豺狼嚎叫，再没有铁蹄蹂躏，只需要我们捍卫着她，用勤劳的

双手把它建设得更加繁荣富强，以慰籍先烈英灵，让他们安

息，让他们瞑目长眠。

轰涨潮时，大海的臂膊使劲拍击着岸礁，发出轰

的声音，不知它是兴奋，还是愤怒，抑或太累而喘着粗气；退潮

了，大海宁静柔美，人们三三五五匆匆向她走去。瞬间，海滩上

人头攒动，弓腰拾起海参、海虹、海虾⋯⋯可拾起的似乎不是

海鲜，而是一串串笑声与喧哗。

天晴日朗，又不逢“ 封闭”治疗白内障眼疾时，打针服药

后，从大连城内来的病友们便邀我们嘻嘻哈哈地上山采“ 花

椒 ”。个把钟头，便各自提着一大包清香四溢的花椒回来，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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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包小包的，准备出院后作为礼物带回去馈赠亲友。我亦兴致

勃勃地到荆棘从生的林中采摘了一大包带回峨眉，将花椒放

到菜汤里请家人品尝我的“ 杰作“”。哎呀，你这什么花椒呀，只

川人习惯吃麻辣烫，香不麻，味不长，不好喝。”啊，四 可大连的

花椒却没麻味！花椒虽未受亲人们喜爱，但采“摘 花椒”的情趣

却永留记忆中。三五个病友一同上山采花椒，不时有人惊喜地

呼唤“：你们快过来，这儿多着哩！”即使各人只能摘到几粒，也

是分外高兴的。回病室后，如发现谁的收获太少，大家就要争

相分些给她，从不自私。

登上白玉山，向四周眺望，将海滨城旅顺尽收眼底，万忠

墓掩映于苍松翠柏之中，游人熙熙攘攘悠然自在。

大海，沙滩，弄潮儿，海鲜，阳光，皓月，抗敌同胞的浩气，

一见如故的病友，不愿告别的朋友，告别后书信不断的朋友⋯

⋯象一颗颗光亮的星星一直在我心中闪烁，那么鲜明，那么活

跃。

岁月的长河不停地流淌，黄金山麓的海滨，你还记得我

吗 ？ 一位南方的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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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把祖国的初生，称作共和国的春天，把每个人的青少

年时期称为人生的春天。我在人生的春天里迎来了祖国的春

天。大学深造后，走上讲台耕耘育苗三十余年，粉尘染白双鬓。

欣慰的是桃李芬芳遍天 “”人类灵魂工程师”桂涯，戴上“ 园丁

冠。

人们把半百余年称作人生的第二个春天。在我人生的第

二个春天里，祖国的第二个春天到来了，改革开放春风吹遍神

州，祖国大地荡起滚滚春潮，全国各族人民高举邓小平旗帜，

日以继夜奔忙拼搏。我退休之后怎么办？ 只是买菜做饭，那么

吃饭又为了什么？在麻将桌上消磨时间？可诗人叶簇说：“ 时

间，对矢志攻坚的勇士，你是孕育成功的襁褓，然而，对酒囊饭

袋的庸夫，你是冲刷生命的波涛。”成天混迹于娱乐场吗？可

一位哲学家说过：“ 当人们不懂得生活的意义，总是纵情逸乐，

让时间冲刷自己的生命。”歌德说“：人生的价值，首先在于孜

孜不倦地追求。”我想，夕阳为何历来被人赞美，就因为它将红

永远拥有春天（ 代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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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撒满天，为大地献余热。我怎能坐待西归？就说我是一只蜡

烛吧，也应从头燃到底都是光亮的。我不能奔赴火热的建设第

一线与可爱的人们挥臂流汗，总可以用文字将他们昂扬的斗

志，拼搏的精神展现于社会，让他们喜闻乐见，为他们所用。通

过具体展现他们的形式，以歌颂我们改革开放总设计师的功

成劳与伟绩。

要反映改革开放的波澜壮阔的万花筒般的社会生活，必

——如通讯、报告须通过多种样式 文学、散文、诗歌、小说表

达。所以我读了些文学理论书籍，参加了几年文学函授培训，

还学习了毛主席《 在延安座谈会上的讲话》以及邓小平、江泽

民关于文艺方面的指示。进一步明确了写作目的与各类文学

体裁的基本特点。

歌德说“：大自然是花卉，把它编制成花环的是艺术。”我

的理解，所谓“ 大自然”主要指人类的社会活动，尤其是生产活

动。于是，我走下去了，走到社会生活中去了。走到风里浪尖弄

潮儿中去了，不分严寒酷暑骑着自行车到郊区、工厂、农村、部

队、学校，或步行 ——翻山越岭去采访、观察。采撷了许“多 花

卉”，编制起了花环《： 山里大嫂》的艰辛《， 高河村的一朵云》的

绚烂《，胜利旗》的招展《，田间一朵云 》的娇媚《，脱贫致富的花

仙子》《，白衣天使》的情怀《；情系山乡育桃李》《 回故乡》的欢

心《，绿色的梦》的实现《 峨眉山上的橄榄绿》《 峨眉山上的流动

》《 星美 光点点》⋯⋯越采访素材越多，事实说“明 人民生活中

有着艺术原料的矿藏，它们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越写越

想写，一泻不可收拾。

我创作构思的途径 虚 美。是实

我创作方法是：读读写写，写写读读，因为只写不读，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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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水平，而只读不写，出不了成果。只有二者结合，文学之路，

才越走越顺畅。

退休后，十几年文学路走得艰辛，也有较好的收获，得到

社会的承认。在各类报刊、书籍和电台发表文稿百余篇，出版

有《 芬芳峨眉兰》《 峨眉情》《 峨眉山之子》等著作；获省级以上

文学征文奖十余次，获过世界华文诗奖。我坚持写严肃高雅文

学，社会反应好，读 人类灵者纷纷来信，有的称我为作家

魂的工程师，给我很大鼓舞。自一九九四年以来还应峨眉、乐

山各中等专业学校邀请为文学爱好学生进行文学讲座十余

次，听讲者达千余人次。被推选入《 中国当代艺术家辞典》暨

《 世界华人文学艺术界名人录》。

十年的文学创作中，深深体会到“ 文学，即人学。”江总书

记说文学是心灵工程，是铸造人类灵魂的工程⋯⋯要以高尚

的精神塑造人，以优秀的作品鼓舞人。著名作家赵树理说“：作

家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我时时要求自己做正直、善良、纯洁

的人。作“品 宁作池中一小荷，净植香远”，决不逢迎低鄙，博俗

人一笑，成为败坏社会风气的帮手；作品力求透射时代的雨雾

阳光，保持较高的格调，给读者一点启迪，为他们所喜，所需，

所用。

我的座右铭是：”自信，是成功的第一秘诀。”当我把文学

作为我的奋斗目标的时候，我就抱着必胜的信心，并写下《 赌

白发》诗作为誓言：

白 发

要来你就来

我不欢迎也不畏惧

你爬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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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气馁

别以为你来临

我就衰老脚步停

顶着一朵白云

也要从南到北

从东到西

采撷花卉酿出蜜

童心加勤奋

大器晚成

祖国春常在，我人生春天常在，既然永远拥有春天，就应

不只开一次花，而应结满丰硕的果。

生命不息，笔耕不辍，作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创造精神财

富奉献与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