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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书票:刘硕海(第60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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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微博:@合肥晚报 合晚热线:64249400 文苑A8 2019年12月29日 星期日

责编 洪欣 美编 王赞 版式 侯志鸿 责校 刘方

为书找个安身之处

□阮直

自然之音□张建春

节气大雪,一候鹖鴠不鸣。无雪,暖阳和寒冷交织。中午时光,两只蜂子在我面前飞舞,时不时落在我的衣襟上,心中惊诧,这般大冬天,不怕翅膀冻折了?免不了多打量周边一番,稀罕的事发生了,本该腊月天盛开的腊梅花,有几株黄澄澄的开了,且香,香得意味深长。我识得这些花,是腊梅的一种,因花瓣如狗牙,被称为狗牙梅。庭院中栽植的腊梅,多是用狗牙梅作枮木嫁接而成的。狗牙梅的花蕊中也有蜂子,悠悠然,把个采字形象化了。

应了一句老话:有花就有蜂采。我独自沉吟,萦绕在我面前的蜂子,该是奔着花来的了。蜂奔花来,可花也应是为蜂开的,否则面前的花怎么就跳了时间,提前开了?大自然神奇,物物都有灵性。蜂子“营营”,梅花喷香,倒成了一景。我在太阳下的寒意里站了许久,两只落在我衣襟上的蜂子为狗牙梅所诱,振翅而去,花朵才是它们的最爱呢!

蜂蝶恋花是大自然之音,微弱的声音有妙处,好好地听,仔细地听,总能听出弦外的韵脚。“一家有女百家求。”说的是民间男婚女嫁的事,女是花朵,求的男子就是蜂了。自然之音和人类是通达的,这种对应,也正说明了人是自然的一部分。记得诗人梁小斌在和我聊天时说过一句话:人生下之日,脚下就自带一块泥土。诗人有思想,话有大意境。人法自然,人得栽在自带的泥土上才能活下来。树常常被移栽,有言曰“人挪活,树挪死”,其实,移栽的树如若自带泥土,大多是死不了的。泥土因生灵而存在,生灵依存泥土而活命,与

“花为蜂开,蜂为花来”,同理了。数十年前,老家里有个“戳疱”

郎中陈海,凭田埂上的草混世,用草头方子找饭吃。饭吃得周正,比平常人好多了。所谓“戳疱”不是个好词,和“卖狗皮膏药”有一拼,病治好治坏没个定数,大略有戳一疱就了的意思。陈海有拿手的一招,治蛇伤。老家的田地多毒蛇出没,起早贪黑下地偶被蛇咬正常。老家有话:“水蛇咬个疱,到家就要消。毒蛇咬个洞,到家就要送。”送是死的另一说法,毒蛇咬了,可是生死攸关的事。陈海总在这时出现,找个背人处,从田埂上拽几根草塞进嘴里,嚼碎了敷在毒蛇咬出的伤口上,人注定死不了,最多几天后留下一道黧黑的疤痕来。陈海因此有了名声,也因此能换回几个月的口粮,他的

“戳疱”为之合了规矩。我小时爱在田埂上乱窜,被水

蛇毒蛇都咬过,陈海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却坏了他的好事,至今心中仍不安。陈海看我年少,在寻找治我蛇伤的草药时,没防着。我一下看准了,塞进陈海嘴中的草,就是没任何奇特处的半枝莲。薄意的叶,伸似藤非藤的茎,开淡蓝色的花。半枝莲普通,如老家不起眼的村姑。之后,我再被毒蛇咬,我就试着用半枝莲嚼碎了敷,还真有效,消肿止痛,命大大的,活了下来。我搁不住话,把这秘密捅了出去,老家人有被毒蛇咬,如法炮制,抢了陈海口边的食。

我自知干了件对陈海不好的事,想法躲着他,终还是被他逮住,他劈头给我几巴掌,说的却是另一番话:“从小看秧子,你这家伙会有出息。”我辜负了他的吉言,如今还

没见出息在何处,只是平平淡淡地过日子。不过也就是被陈海逮住这次我明白了一些事,老家毒蛇出没的地方,一定有半枝莲;有半枝莲的地方,一定有毒蛇活动。半枝莲生,毒蛇出洞;毒蛇冬眠,半枝莲枯萎。当然,这是陈海告诉我的。

大自然就是这般神奇,相生相克,互为生存。也是的,我在心中证明,被“洋腊子”的毒毛蜇了,它的边上就有“奶腥草”,拽把揉揉就好了;而“奶腥草”又是“洋腊子”爱吃的。

“戳疱”郎中陈海,在我心中戳

过一个疱,至今不消。蜂子的声音低吟,黄澄澄的狗

牙梅却为之精神。狗牙梅枝头的叶还没落尽,花有些躲躲闪闪的羞涩,蜂子们准确直奔花蕊,轻柔而又贪婪。蜂和花融为一体,蜂子起落,恰成了花的叠加。花花合一,正是好生态的温度。

自然之音,在身边呻唤,我突然就感悟:蜂振翅有花开,花开时蜂就来;毒蛇出没处有半枝莲,半枝莲枯萎时毒蛇冬眠……如此,生态的表达就完整了。

鱼乐图(中国画)

贾成中

我大半生做梦都没想过能拥有书房,这是真话。做梦娶媳妇,因为那不只是梦,只要不找美女,好汉赖汉娶上媳妇都不难;做梦捡过钱,因为捡钱更不难,谁的一生没捡过钱,多少罢了。就是没梦过拥有了自己的书房,这可不是欲望不强烈,而是觉得太不靠谱了。在我印象中,拥有书房的都是学者、专家、教授们的“特权”,那是太奢华的一件事了。

人人都可以有书,但谁能做到给书还腾出一间房子?我给老婆弄到一间房子的时候已经38岁了。之前都是一家4口挤在一处16平方米的房子内,书就像一个个贼,躲进了大大小小的纸箱子,统统被塞进床底。而我就睡在那些圣人、哲人、作家之上,这可不是对他们不敬畏,而是真的爱他们,不舍放弃。

40岁之后,我的卧室有了书柜,终于让那些见不着阳光的学者、诗人、作家们整齐有序地列阵在我的房间,接受着我的瞻仰,同时也接受着我的分组排列。我不管他们级别多大,年龄几何,资历深浅,我就按照我的原则分配他们在前排或后排“就座”,是上位还是下位。只要我喜欢谁,我随时调遣几位到我的床头;只要我扫兴,马上就把它们发配到原处。开心呀,我的权利就这么大,管理着这么一群名人,尚且听话。

书是越买越多,空间却越来越窄,一部分书又转到了床下,这时我就有了想法,要有个书房多好!

感谢这个时代,让我这条咸鱼也翻身了,一个连农民儿子都不是的农民孙子,在2002年终于有了自己独立的书房,并且是22平方米。我定制了到屋顶的书柜,近万册饱受了“黑暗”“潮湿”“冷落”的书,就像重获新生般从此都有了出头之日。书的队伍都到齐了,可管理好这些书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明明记得有过的书,有时就是找不到。

有一次,一个同事的女儿要报考美学专业的研究生,他知道我有些藏书,就向我借《美的历程》《美学散步》这两本书。可如今就是找不到。把女儿也叫上与我一起找,还是没有。女儿说,人老了本来就记忆力差,再加上你如今只买书,不读书,不读的书就没印象,你是不是把这两本书放到艺术类的书架上去了,对呀,分类错了。

从此,我的女儿为我做了一个电脑管理书目的方法,按照图书馆的简易分类法,要找书不要先去书架乱翻,先打开电脑,输入书名,电脑就自动体现出要找的书在第几个书架,第几个隔层了。虽说用不上几次,但找不到书时即可用了。自己明明有的书,要是找不到就像丢了个宝贝。

我的书别看不是孤本、珍本,但都有我的情感和心血,有些书定价只有0.23元,可我能把这些50年前的平装书改成精装本。其实,这一手艺并不难,可谁能为0.23元的一本书花上半天的功夫?而且还要买布、硬纸板、胶水、准备各式各样的工具,没有爱书的情缘是做不到的。

《星星》诗刊从1981年到1993年我每三本装订成一册,再去印刷厂找熟人切齐,然后再包上书皮。如今再看这些0.30元一册的《星星》诗刊,越看越亲切。如此爱诗歌,可我从没在省级报纸杂志上发过一首诗,就像我喜欢读美学书,可我从没写过一篇美学论文,我从没去过天津,可天津作家蒋子龙、冯骥才、王松的书我都有,就连天津女杂文家《陈飞杂文评论集》我也有。

可惜的是,我只是拥有了书,拥有书房,却不能拥有其中的智慧与思想,当然这不影响我一生爱书,写书。

三冲村偏于庐江县汤池镇最南侧,与六安市、安庆市接壤,远离城市,安静秀美,是一个被山水掩映的村庄,一个值得卸下红尘万千欲望与牵绊、可以抚慰内心躁动与焦虑的村庄。

三冲村一年四季皆景。如果此时去,必然能感受那山村润泽身心的浩大情意,能倾听山间万物蕴藏、生命拔节的声音,能体会人文与自然互相融通时的生命力。

村口有一条明明朗朗的清溪贯穿南北。澄澈的河流敞开心扉、欢呼雀跃着相迎临水行走的人们,近乎透明的溪水下躺满了圆润光洁的鹅卵石,仿如乡野诗人遗落的诗句,有着平平仄仄的韵律。河岸一侧是古色古香的亲水平台,信步走来,或顺流而行,或逆流而上,或扶栏而立,侧耳溪水淙淙,拂面清风徐徐,会令人不觉振臂欢呼,心旷神怡。

清清的溪水咏唱着永恒的山歌,使得整个山村变得生动朗润起来。三冲村山脚下有山泉水形成的大小支流三条,这三条汇聚在一起的河流,是马槽河的源头。最有

灵气和温度的马槽河,总是保持着顾盼的身姿,恋恋不舍地弯曲前行,仿佛对这块土地无比眷恋。马槽河是中国五大淡水湖之一的巢湖南岸源头之一,所以三冲村便有了“三冲汇流,巢湖之源”一说。

三冲的水在山间流转,奔腾,她似乎承载着这里的人们向往自由而又生生不息的精神,一路浩浩荡荡奔向远方。

沿河溯流而上,处处可见小径蜿蜒,顺着山势,路旁筑有各种虽简朴却与自然环境和谐相融的小亭。亭,寓意停,可以在这里稍作憩息,饱览巢湖源头之美和山村秀丽风光。这里的民居大多是粉墙黛瓦马头墙的徽派建筑风格,在山腰,在林间,在溪头,静雅含蓄,一如山里清水素颜的小姑娘。水泥路,鹅卵石小径与大理石小道,如树叶错综有序的脉络,在山上山下,在村庄与民居之间,游走衔接。现代化文明建设与自然质朴的山村韵味相结合,它所呈现出来摄人心魄的特质,足以摇醒你的惊奇。

大别山山脉蜿蜒向东,在三冲村地段隆起三座山峰:二姑尖、荒草尖、起风尖。三峰耸立,连绵起伏,把三冲村这个小村庄亲切地揽在怀中。这里的山不是一座,而是一群,山拥着山,山绕着山,它们静卧在天地之间,吸收日月精华,沐浴阳光雨露,然后产生一种强大的气场,这种气场使得每一个造访三冲村的人都能感受得到。极目抬望,远山之巅有云雾缭绕,苍翠的山体在云雾里隐隐约约,似有几分虚幻,更是气象万千。就这样,四面环山的三冲村,犹如被群山环抱其中的一颗明珠,那清澈的马槽河水,又将这颗明珠浸润得更富有光泽,布满了时光之美。

远岭近坡,一层层茶园铺绿叠翠,绵延纵深,如白云般流淌着茶香茶韵。在三冲村,总能与一片片茶园,一棵棵茶树邂逅,不管是什么时节,它总以一身绿意示人,这些野茶集天地正气,吸清泉雨露,不受化学物质侵染,于是形成了幽香袭人,满口回甘的味道。细细品味,你会明白喝的并

不是普通的茶汤,而是自然的味道。也许名扬四方的汤池茶叶,正是因为浸润了三冲村溪水的缘故,才格外的品优质美。

在山脚下东南处,生长着许多魁梧的老梧桐树和粗壮笔直的水杉,一片郁郁苍苍中掩映着几排老旧的砖砌平房,那是三冲村的“村史馆”。馆内设有三冲村历年大事记、村民精英榜、寿星榜、笑脸墙等展览内容,向每一个来客诉说着这个山村的历史变迁和如今村里人们的幸福生活。注重文化传承的三冲村人们用乡村文化礼堂的形式来讲述自己故事,颂扬乡村文明,既崇德向善,又承载乡愁。七山二水一分田,这里人们世代勤耕,好学,忠厚纯朴,秉承着耕读传家、诗书执礼的家风民俗,在此安居乐业,繁衍生息。

徜徉在三冲村,流连忘返。念念处回首注目,不禁神思如春风骀荡:若于此处结庐而居,躬耕室侧,闲读庭中,雨则听溪,晴则赏花,杖藜优游,山水为伴,不复困于人间烟火,岂不亦是一大快事!

不对头、不正常。如:“这人鬼鬼祟祟的不大对账,所以才引起了我的怀疑。”“他这病看来不大好,今天下午的状况不对账,怕没多少时间了。”《负曝闲谈》第六回:“开门一看,那

人有些不对账。”“账”指账簿。账簿上收

支不符,对不上账,即“不对账”。“不对账”的不对头、不正常义即是由以上本义引申而来的。

山水三冲村□张根

不对账□白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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