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沢^ 文献資料研究会 - Marxists Internet Archivemarxists.anu.edu.au/chinese/PDF/Chinese_Marxists/mao/1-05.pdf · 毛泽东集补卷》例言、《毛泽东集补卷》是为了增补业已出版的

SUPPLEMENTSTO

COLLECTED WRITINGS OF MAO TSE-TUNG

1936.9— 1938.12

監修 = ^p内実

編集= 毛沢^ 文献資料研究会

蒼蒼社

《毛泽东集补卷

》

例言

、

《

毛泽东集补卷》

是为了增补业已出版的《

毛泽东集》

而出版的。编

集

方

针

和《

毛泽东集》

相

同

：

1

在可能范围内尽量地收集和收录作者从年青时代到一九四九年十月以前的著作•，

2

按照执笔、讲演的日期排列，没有注明执笔等日期的，便采用它的发表日期。

、著作的收录范围..

1

有作者本人签名的，无论只是作者单独签名或者与其他人一起签名，都要收录.，

2

虽然没有签名，但有根据可以肯定的，也都要收录.，

3

因而除了论文、报

告

、讲

演

、书信以外，还包括谈话、宣

言

、法

令

、电

报

等

。

、但不收录资料性较低的，或太零星片段的，如

：

1

诗

词

、题

字

、语录等.，

2

只能从刊物、学者论文引用里见到，而不是它的全文的.，

3

只

在

已

出

的《

毛泽东选集》

《

毛泽东著作选读》

里有全文的.，

’4

业已另有本子很容易入手的。

、著作中如有几种版本，我们优先采用出版或抄写日期最早的版本。利用学术性著作、资料集等中所收录的版本

的

，基本上还是同样。

、采用的版本如有错字或模糊难读的字，根据其它版本加以更正、补

充

。

一、采用简化字。

一、对每篇著作注明它的来源如下：

1

原载刊物名、出版社名和它的出版年月日.，

2

如原载刊物多种，用

〇表示把它做了本文，用☆

表示把它做了参考，用A

表示在出版前没能见到。

一、原文中很难判读的文字，用□

代

替.

，推定或•史

正的，在字傍加了 1 .，很明W

是

错

字

，但没有其它版本难以：史正

的

，在字傍付7

7

。

.

、原文里的

『』"

"

等

，一律都用「」

。

一、在每篇表题之第二行，注

明

它的执笔

(

或发表)

日

期•，原文没有记明的，也尽M

注

明

。

一、表题傍边加*

的

，是表示根据编者的推测面收录。

一、

〔〕

内的说明是编者写的。

一、本卷注明：本卷的本文跟《

毛泽东选集》

《


之间的文字上的差异。对于这些差异，用

傍

注

、

头

注

、补注来表明。对

照

时

，我们用一九五一〜

六〇北

京

出

版

的《

毛泽东选集》

(

以

下

略

称《

选集》

)

和一九六

四年北京出版的《


(

以

下

略

称《

选读》

)

。

傍注的

1

2

3

…

。表示头注号吗。

例

：

(

本文)

要彻、奶战胜日#

(

头注)

M

彻底i

彻

底

的

22

日本丄日寇

它表示，在

《

选集

》《

选读

》

上是..

要彻底的战胜日寇。

X

表示这文字、符

号

，在

《

选集》

《

选读》

上被删去。

X

X

X

例

：进到彻底与真诚合作的程度

1

进到真诚合作的程度

()

内的记号，如

：

(

。)(

，)

等

，表

示

《

选集》

《

选读》

上被使用。

例

：中国国民

t

、，)

全国人民丄中国国民党、全国人民

本文傍的小字，如

：和

、它

、他等，也表示上面的关系。

例

：完全

i、诚意的丨完全地、诚意地

<

>

内

的

记

号

•.

如

<。>

<

，>

等

，表

示

《

选集》

《

选读》

上重新增加、插入。

例••

否〈 ik

循坐误丨否则，因循坐误

I .

表

示

《

选集》

《

选读》

取消改行。

「

S

)

表

示

《

选集》

《

选读》

上从那个字起改行。

用上面这些记号难于处理的时候，我们在本文傍边用补

1

、补2

…

表示每篇著作后面有补注。

一、另外，我们跟

《

选集》

《

选读》

以外的版本也进行过对照。在这个场合，两者之间的不同，也用上面的方法米

注明。

「

鲁迅论

」(

第五卷

)

就是这样处理的。並且，在头注前面写出所对照的版本，

《

文献丨毛泽东思恕万岁

》

那样。

中央关于逼蒋抗日问题的指示

(

一九一一一六

.九.一)

.

红军将领给蒋总司令及国民革命军西北各将领书

(

一旮六丄

°一一0.

决战动员令

(

一九二六*

一.一八)...

.

.

Jk

产

党

中

央

、苏维埃中央政府、中革军委会给红军战士与苏区人民电

(

一九一一一六•二

•二Q)

.

.

红军领袖贺绥远守军抗日胜利

(

一九一一一六

•二

•一一

)

.

我们要抗日就要停止内战、要停止内战就要文武都来

(

一旮六丄一

• 一三)…

.

^大

救

亡

陈

线

、加强抗日力量

——

中共中央及中国苏维埃中央政府关于绥远抗战通电——

(

一九一一一六

• 二一

•一)

红军将领关于西安事变致国民党国民政府电

(

一九三六•〒

一五)

.

.

.三三

¥华苏维埃中央政府及中共中央对西安事变通电

(

一九三六丄亍一九

)

.

三五

¥央关于西安事变及我们任务的指示

(

一九一一一六二亍一九

)

.

三七

t

央关于和平解决西安事变给周恩来同志电

(

一九一一一六丄一一

*一一

)

.

四一

t

央关于蒋介石释放后的指示

(

一九三六，一亍一一七

)

.

四三

对蒋介石一

一十六日宣言之谈话

(

一九一一一六丄一一

)

.

.四五

¥

央关于西安事变宣传方针的指示

(

一九一一一七

••七)

.

.五一

¥

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苏维埃中央政府为号召和平停止内战通电

(

一九三七丄入)

.

五三

毛泽东朱德张国焘致王以哲家属悼唁

(一九看•〒四)

.

.

.

.五五

t

共中央给中国国民党三中全会电

(

一九一一一七

.〒一0).

.五七

¥共中央关于西安事变和平解决之意义

及中央致国民党三中全会电宣传解释大纲

(

一九一一一七•一

•一五

)

.

.五九

毛泽东朱德致绥远追悼大会唁电

(

一九看•一.

二 1

一).

.

.

.六三

51*

阶

段

的

中

日

关

系——

苏

维

埃

发

言

人

同

新

华

记

者

的

谈

话

——(

一九一一一卞一一一

•一一八

)

.

六五

祭黄帝文

(

一九三七•四•五)

.

.

.

.

.

.

.

.

.

.

.

六七

西北青年救国代表大会第一次大会开幕典礼上的训词

(

一九一一一七

•四•一一一

)..

六九

军委关于征集红军历史材料的通知

(

一九三七.五.一0)

.

.七一

为印度祝凯华捐款写给抗大的一封信

(

一九一一一七

•五•一一八

)

.

七五

在欢迎中央考察团晚会上的讲话

(

一九看垒

•一九)

.

七七

红军将领致蒋委员长电

(

一九三七•七)...

.

.七九

关于对日作战方针的题字

(

一九一一一卞卞一三

).

八一

命

令——〔

一九三七年〕

七月十四曰于延安.

.

.

.

.

.八三

¥

国共产党为日本帝国主义进攻华北第一

一次宣言(

一九一一一卞卞一一一一一

).

八五

红军将领庆贺平津胜利通电

(

一旮卞卞一一九

)

.

.

九一

在

「

八一」

抗战动员运动大会上的演词

(

一九三七A

*)

.

九三

西北战地服务团欢送晚会上的讲话

(

一九一一一七

A

*五)...九五

致总政治

Mil

同志(

一九三七A

*九)

.

.

.

.

.

.

.

.

九七

给谢觉哉电

(

一九三七A

*二)

.

.

.

.

.

.

.

.

.

.

九九

关于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的命令

(

一九一一一七

A

JV一五

)

.

一 Q

一

对独立自主的山地游击战争基本原则的解释

——

给彭德怀的电报

——

(

一九三七.九*一一).

.

.

.

.

.

.

5

关于敌情判断及我之战略部署

——

给朱德、彭德怀、任弼时、

林

彪

、聂

荣

臻

、贺

龙

、肖

克

、刘

伯

承

、徐向前的电报——

(

一九一一一七

.

九

丄

七

)

.

.

.一 Q

五

关于独立自主的山地游击战原则

^

^给彭德怀的电报

——(

一九老•九A

n.

一CD九

整个华北工作应以游击战争为唯一方向

——

给周恩来

并转刘少奇、杨尚昆、朱瑞并告朱德、彭德怀、任弼时的电报

——(

一九看•九As:: 一一一

在华北局势危急情况下我军应坚持游击战争方针

——

给周恩来、朱德、彭德怀、任弼时的电报

——(

一九三七.九*一九)

.

.

.

一一三

艾

著r

哲学与生活

」

摘录

(

一九三七•九)

.

.

.

.

.

.

.

.

.

.

.

为抗大建校的题词

(

一九三七.一〒一一三

)

.

.

.

.

.

.

我

们

的

责

任(

一九三七•一

Q*

一三

)

.

.

.

.

.

.

.

安吴青训班一

一周年纪念

(

一九一一一七

•一0).

目前的时局

——

在陕公开学典礼会上的讲演

——(

一九一一一七

•二

•)

.

.

.

论抗日游击战争的基本战术——

袭击(

一九一一一八

•一)

.

.

在延安反侵略大会上的演词

——〔

一九三八年

〕

一一月十一曰七晚时讲.

鲁迅艺术学院创立缘起

(

一九三八丄一

)..

在陕北公学第一

一期开学典礼大会上的讲话

(

一九一一一八

.四二)

.

.

¥

共中央关于开除张国焘党籍的决定

(

一九一一一八

•四.一八).

关于巩固与扩大晋察冀根据地指示

——

一九三A年

四月一一十日、毛

、洛

、刘致彭真、聂荣臻及朱、彭

....

对平原游击战指示

——

毛

、洛

、刘致刘、徐

、邓等同志

——(

一九一一一八

.四*一一

)

：.

给艾思奇的信

(

一九三八)

.

.

.

.

.

.

.

.

.

.

.

.

.

.

关于文化的重要指示

(

一九三八•四)

.

.

.

.

.

.

.

对新四军进行游击战的指示

——

一九三八年五月四曰毛泽东同志致项英同志

.

给施方白的题词

(一九一一一八

•予一一一

)

.

.

.

.

t

央关于新四军行动方针的指示

——

一九三八年

五月十四日中央书记处致长江局、东南局及项英同志......

.

.

.

.

电

贺

各

警

备

兵

团

「

五三十

」

抗运大会

(

一九一一一八

•子一

三

)

.

毛

泽

东

、周恩来等七人紧急声明

(一九一一一八

•六•三)

.

&甘宁边区政府暨八路军后方留守处致全国各界人士公函

(

一九一一一八

.六)

¥

共中央为抗战一周年给蒋委员长及全国抗战将士电

(

一九一一一八

•卞六)

……

一方封慰问信运动

(

一九三八•九.一八).

致蒋介石信

(

一九三八.九*一九).

辩证唯物论

(

一九三八)

.

.

.

.

.

.

.

.

.

.

.

.

.

.

.

.

抗日游击战争的一般问题

(

一九三八)

毛泽东集补卷

第五卷


一九三六•

九

•一

(

一)

目前中国人民的主要敌人，是日本帝国主义，所以把日本帝国主义与蒋介石同等看待是错误

的

，「

抗日反蒋」

的口号，也是不适当的。

(

二)

在日本帝国主义继续进攻，全国民族革命运动继续发展的条件下，国民党中央军全部或其大

部有参加抗日的可能。我们的总方针应是逼蒋抗日。一方面继续揭破他们的每一退让、妥协，丧杈辱国

的言论与行动，另一方面要向他们提议与要求建立抗日的统一战线，订立抗日的协定。我们正在通知他

们

，共产党中央立刻准备派代表出去，或接受国民党和蒋介石的代表到苏区来，以便进行谈判。

(

三)

我们目前的中心口号，依

然

是「

停止内战一致抗日」

，因此要解释我们是真正主张「

和平统

一」

的

，我们的主张同全中国人民的要求是完全一致的。中国共产党并宣布他赞助建立全中国统一的民

主共和国，赞助召集由普选杈选出的全国的国会，拥护全中国统一的国防政府与抗日联军。在全中国民

主共和国建立时，苏区可成为统一民主国的一个组成部分，苏区代表将参加全中国的国会，红军将服从

统一的军事指挥。指

出「

攘外必先安内」

的方针是破坏和平统一的，南京的国防会议与国民大会是不能


一五

集中统一全中国抗日力量的。

(

四)

在逼蒋抗日的方针下，并不放弃同各派反蒋军阀进行抗日的联合。我们愈能组织南京以外各

派军阀走向抗日，我们愈能实现这一方针。对广西方面，我们赞成他们的抗日^

动

，是正确的。但我们

更应要求他们在实际行动上表现他们抗日的诚意，主要的给人民以抗日救国的一切民主杈利，发动群众

的抗日运动。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把抗日运动坚持与扩大下去，才能使抗日运动成为有力的运动。对

他们的错误，决不放弃批评的自由。对蒋方应指出用内战决不可能解决集中统一的问题，而要求停止内

战一致抗日。他们的争论应付之全国人民的公决。

(

五)

在对付宁、粵两方这种冲突时，我们应力求避免在全中国人民前面袒护一方面的态度。在全

国人民面前，我们应表现出我们是「停止内战一致抗日」

的坚决主张者，是全国各党、各

派

(

蒋介石国

民党也在内)

抗日统一战线的组织者与领导者。这种态度最能争取广大抗日人民的同情与拥护，在国民

党区域中也便利于我们的活动。

中央书记处

o

一二九运动资料

第一辑

人民出版社

一九八一.

一〇

☆西安事变资料

第一辑

陕西人民出版社

一九八一

•五


一九三六.

一〇.二六

蒋总司令、张副司令、阎主任、傅主席、朱主任、于主席、宁夏马主席、青海马主席、陈总指挥、王治

平军长、胡军长、毛军长、王鼎芳军长、董军长、何军长、孙军长、冯军长、汤军长、萧军长、高培五

军长、高双成军长、邓军长，暨国民革命军西北各师旅团长公鉴：

我苏维埃红军自去年八月发表宣言，提议建立抗日统一战线以来，转瞬一年多了。这一年间，日寇

的侵略有加无已，国土日蹙，国势日衰。现在日寇的凶焰益张，华北分离，绥宁沦亡，已经迫在目前；

即长江沿海亦莫不敌舰云集，蠢蠢欲动。亡国灭种的条件接连提出，亡国奴的命运威胁着全中国人民。

和平久已绝望，牺牲是无可幸免。局势至此，非抗战不足以图存，已为全中国人民所共信。全中国人民

今日所仰望于贲党政府的，是领导抗战，驱除日寇。但直至今日，我们犹未闻贵党政府下最后决心，反

而见蒋总司令亲临西北，督剿红军。这不能不使全国人民失望，不能不使日寇称快。

时至今日，贲党政府犹欲以捣乱抗日后方加罪于苏维埃和红军么?

诸先生亲在西北，应知真相。

红军自去年北上后，即向四周各军，倡议停战抗日。今春借道过晋，屡屡声明系东向抗日，又不蒙蒋、


一七

阎两先生见谅，只得半途折回，另辟途径。现在全国红军主力三个方面军已会合于西北，正拟与诸先生

所部共赴国防前线，合力抗战，乃蒋先生忽于绥东告急大祸临头之际，不加调兵力增援绥远，反而派来

甘肃进攻红军。这是谁来捣乱抗日后方？

难道中国可亡，日寇可以听其长驱直入，惟独愿意抗日的红

军非扑灭之不止么?

恐怕红军未灭，日寇已来，诸先生纵欲继续内战，全中国的人民，诸先生的部下，

也决不会再让诸先生自相残杀了吧！

虽然蒋先生声势汹汹，扬言聚歼红军，但我们认为国势垂危，不容再有萁豆之争。故苏维埃及人民

红军军事委员会发布命令，谓

：「(

一)

一切红军部队，停止对国民革命军之任何攻击行动；

(

二)

仅

在被攻击时，允许采取必需之自卫手段；

(

三)

凡属国民革命军因其向我进攻，而被我缴获之人员武器，

在该军抗日財，一律送还，其愿当红军者听；

(

四)

如国民革命军向抗日阵地转移时，制止任何妨碍

行动，并须给以一切可能之帮助。」

依此命令，红军前线各部迄今未向诸先生的部队作激烈的抗战，且

逐步退让，以期诸先生的自觉。但是，如果诸先生以为这是红军的示怯，那末未免大错。在十年对垒之

中

，为民族、为自由、为正义而战的红军的士气与战斗力，诸先生中不乏身受其教训者。现在集全国精

锐于一处，用以抗击诸先生的师出无名和内部充满，停战抗日情绪的部队，胜负之数，即诸先生亦当了然。

我们敢以军人的坦白与热忱敬告诸先生：中华民族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r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

深望诸先生悬崖勒马，立即停止进攻红军，并与红军携手共赴国防前线，努力杀贼，保卫国土，驱逐日

寇

，收复失地。我们现更代表全中国红军负责宣言：只要贵党政府决心抗战，红军愿作前驱，并誓与你

们合作到底。在抗日战线上，红军愿担任一定的战线，保证一定任务的完成。在作战指挥上，红军愿服

从全国统一的军事指挥。在未得抗日友军的同意时，红军决不开入抗日友军的防地。

民族危机已到最后.一刹那了。内战还是抗战的决定关键，是操在诸先生手里。全中国人民所希望于

诸先生的，是奋起抗战的民族英雄，不愿诸先生继续内战，成为民族罪人；尤其希望蒋先生毅然决然停

止进攻红军的最后内战，率领全中国的武装部队，实行抗战，以复活黄埔的革命精神，以恢复国共合作

时反帝斗争的勇气。抗战发动得早，是中国民族的大幸。即万一不蒙诸先生采纳，我们亦必以千回百折

赴之，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我们热诚的盼望诸先生给我们满意的回答。不论诸先生派代表进来，或

要我们派代表出去，或即在前线上谈判，我们都愿接受。只要内战一停，合作门径一开，一切谈判都将

要在抗战的最高原则之下求得解决。

我们深信，绥东抗战一起，西北数十万健儿终会手携手的联合起来，为保卫西北而战，为保卫华北

而战，为保卫全中国而战，为收复东北失地而战。致以

民族革命的敬礼！

毛泽东朱德张国焘周恩来彭德怀林彪贺龙任弼时徐向前陈昌浩

王稼穑刘伯承叶剑英徐海东肖克罗炳辉董振堂杨尚昆关向应左杈

聂荣臻程子华张云逸罗瑞卿陈伯钧王震张子意陈光道王宏坤黄超

谢

玉

生

陈

海

松

陈

世

才

李

先

念

周

纯

生

周

子

昆

李

卓

然

何

畏

主

维

舟

阎

红

彦


-九

一

一〇

陈光瑞周昆袁国平宋时轮宋任穷朱瑞等同启

〇六大以来

——

党内秘密文件

(

上)

人民出版社

一九八一.

一


第

一

辑

人民出版社

I

九八〇

•

一〇

☆红色中华

三一〇期

一九三六.

一

•九

决战动员令

一九三六•二

•

八

一、二

、四方面军各兵团军事政治首长钧鉴：

从明日起粉碎蒋介石进攻的决战，各首长务须以最坚决的决心，最负责的忠实与最吃苦耐心的意志

去执行。而且要谆谆告诉下级首长转告于全体战斗员，每人都照着你们的决心，忠忱与意志，服从命令，

英勇作战，克服任何的困难，并准备连续的战斗。因为当前的这一个战斗，关系于苏维埃，关系于中国，

都是非常之大的，而敌人的弱点我们的优点又都是很多的。我们一定要不怕疲劳，要勇敢冲锋，多捉俘

虏

，多缴枪炮，粉碎这一进攻，开展新的局面，以作三个方面军会合于西北苏区的第一个赠献给胜利的

全苏区的人民的礼物。

红军胜利万岁！

苏维埃胜利万岁丨

抗日民族战争万岁！

毛泽东张国焘彭德怀任弼时朱德周恩来贺龙

决战动员令

一

一

一

o聂荣臻回忆录(

上册)

战士出版社

共产党中央、苏维埃中央政府、

中革军委会给红军战士与苏区人民电

一九三六•

二

•二〇

(

甲)

蒋介石此次大举向苏区进攻，不但不许红军抗日，反要消灭红军，消灭苏区人民，命令胡宗

南各军向盐池、定边、环县猛攻，并要向陕北苏区前进。

(

乙)

我

一

、二

、四方面军会合之后，士气大振，坚决拥护中央与军委之路线，消灭进攻敌人，扩

大统一战线，实行抗日救国，于十一月二十一日在定、盐南边之山城堡打了第一个胜仗，消灭胡宗南之

一个旅。

(

丙)

这个胜仗是粉碎蒋介石全部进攻的开始，我全体红军战士要更加团结起来，忍苦耐劳，服从

命令，勇敢作战。我全苏区人民要帮助红军作战输送粮食，转运伤兵，搬运胜利品。白军来时，用坚壁

清野对付之。为保卫抗日根据地而战，为扩大抗日根据地而战，为消灭全部进攻之敌人而战。

红军万岁I.

苏维埃万岁！

共产党中央、苏维埃中央政府、中革军委会给红军战士与苏区人民电

一

二二

抗日救国之民族革命战争万岁！

十一月一

一十日

o

红色中华

三一二期

一九三六•一

一

.

一三一

☆

聂荣臻回忆录(

上册)

战士出版社

一九八三•八


一九三六.

二

二

二

绥远傅存怀将军台鉴：

足下孤军抗日，迭获胜利，日伪军不能越雷池一步，消息传来，全国欢腾，足下之英勇抗战，为中

华民族争一

口气，为中国军人争一

口气，非特足以媲美十九路军，且~□

□勒兵，专以残杀本国同胞为

其唯一事业者，羞愧至死！

近闻少数卖国汉奸竞欲假手于某有力者，假抗日之名，实际上控制足下之

爱国行为，吾人深信足下必能以对民族之大义感化万安，不仅使汉奸卖国贼无所售其计，且转而□□抗

日力量之团结也。红军抗日援绥且早决心，无□

少数汉奸卖国贼竟仍高唱其抗日必先剿共之il]调

，驱使

□国□

□实行进攻红军，以求削弱国防力量，而迎日本帝国主义根绝中国抗日运动之要求，抗日人民红

军誓以其全力与若辈无耻之徒相同□

，舶几民族解放之大口□

，而我全国人民与血性军人所高举者不SJC]堕I

落

，永增光辉，吾人深信吾人现所努力□

停止内战抗日救国之行动，必能对于足下之抗日义举遥为声援

敬以一瓣心香祝将军之胜利，并希以此竟传达贵军全体将士。

毛泽东朱德叩

二十一曰


一

一五

o

红色中华

三一二期

一九三六


一九三六二一

•二二

……

中国苏维埃成立已很久，已做了许多伟大惊人的事M

。但在文艺创作方面，我们干的很少。今天

这个中国文艺协会的成立，这是近十年来苏维埃运动的创举°1过去我们是有很多同志爱好文艺，但我们没

有组织起来，没有专门计划的研究。进行工农大众的文艺创作M

就是说过去我们都是干武的，现在我们

不但要武的，我们也要文的了，我们要文武双全。因为现在中国有两条战线»1一条是抗日战线一条是内

战

。要结成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把日本帝国主义赶出去，争取中国民族的独立解放，首先我们就要停止

内战，但现在有人不愿停止内战，反而来进攻抗日主力的人民红军，要消灭抗日的领导者和核心的苏维

埃

，要消灭一切抗日力量，抗日的文艺也要消灭，所以我们要抗日，我们首先就要停止内战。怎样才能停

止内战呢？

我们要文武两方面都来，要从幻的方面去，说服那配不愿停止内战乾，从文的方面去、W11制如

、w]M

i民众团结抗日。如果文2]方面说服不了那些不愿停止阳奶引，那我们就要用武的去迫他停止内战，

你们文学家也要到i

i

线K]去鼓励战士，打败那5

1

不愿停止内战者，所以在促成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的运动

中

，不管在文艺协会都有很重大的任务，发扬苏维埃的工农大众文艺发扬民族革命战争的抗日文艺。这


一

一七

一

一

八

是你们伟大的光荣任务。

〇

红中副刊

一期

一九三六

.11.

三

〇

〈

毛主席

讲

演

略

词

〉

扩大救亡阵线、加强抗日力量

——

^

共中央及中国苏维埃中央政府关于绥远抗战通电——

一九三六•

一二.

一

中国国民党南京政府全国各报馆各团体各党派各界各武装队伍及全国人民均鉴：

日伪匪军进攻晋绥的前哨战已经开始，大规模的侵掠战争即将爆发。当此中华民族生死关头，非动

员全国兵力人力财力以抗战，则战胜日寇是不可能的，因此我们要求南京政府立刻实行下列处置：

(

一)

调集大军增援晋绥前线，动员全中国海陆空军准备全国性的抗战。

(

一

一)

停止进攻红军，实行停止内战一致抗日。

(

三)

开放人民抗日救亡运动，实行言论、集

会

、结社的民主杈利，立即释放政治犯及上海各爱国

领袖。

(

四)

召集各党各派各界各军的抗日救国代表大会或国防会议，商讨救国大计。

我们再一次的要求南京政府，立即放弃对日妥协政策，停止中日谈判，实行上述迫切要求。若再因

循延误，坐视傅作义将军等局部抗战而不救，而仍旧专心致力于压迫人民抗日救亡运动与进攻抗日红军，

则其结果不但将给民族国家以不能补救的损失，而南京当局亦将自绝于国人。


一

一九

三〇

为了实现全民族的抗战，我们更号召全中国人民不分党派、不分阶级、不分职业、更亲密的联合起

来

，督促南京政府实现我们的主张，克服一切困难，自动的组织各种救国团体与武装力量，如救国会、

后援会、义勇军、宣传队、救护队、慰劳队、募捐队等，努力扩大救亡阵线，加强抗日力量，援助现在

绥远坚决斗争着的英勇将士。抗日救亡是每一个中国人的天职，也只有中国人民的伟大力量，才能逼使

南京政府决心抗战，给日寇以致命的打击。

中国共产党所领导的人民红军，一年来艰苦奋斗，东进山西，西出宁夏，无非要寻找一条抗日去路，

以保卫中国领土、主杈的完整，然而南京当局总不见谅，一再阻拦红军抗日去路。当此晋绥危急，全国

人民均愿效命疆场，为民族争生存之时，南京当局偏又调动大军向抗日红军进攻，此真令人百思不解。

此次红军在山城堡消灭胡宗南军一部，实出于不得已的自卫行动，并向对外妥协，对内黩武之主持者略

施警告。我们认为今日而犹继续内战，实属对民族国家之罪恶行为，实际上不啻执行日本帝国主义之使

命

，而遗民族国家以无穷之祸。

我们现在向全中国人民宣言：全中国主力红军一、二

、四方面军现已集中完毕，只要给我们以抗日

去路，我们准备立刻开赴晋绥前线，担任一定的抗日战线，并愿受全体抗日军最高统率机关之指挥，以

抗击日伪匪军的进攻，为保卫晋绥，保卫华北，保卫中国而血战到底。我们希望南京政府立即承认我们

的要求，希望全国人民拥护与赞助我们的要求。我们对于中国人民的最后胜利是有充分信心的！

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

中华苏维埃中央政府

一九三六年十一

一月一日

o

红色中华

三一四期

一九三六.

一二 .

八

☆

中共党史参考资料(

六)

中国人民大学中共党史资料室

一九八〇.


三


一九三六二

二

二

五

南京国民党国民政府诸先生勋鉴：

西安事变，惊传蒋氏被幽，事出意外。然此实蒋氏对外退让、对内用兵、对民压迫三大错误政策之

结

果

。张杨均贲党中央委员，且属剿共军领袖，然亦坚请停止剿共，

一致抗日.，观其宣布之八项

主张，实为全国人民之所言，厉行不假，何可厚非。今日之西安事变，不过继福建事变、两广事变之

后

，鼎足而三耳。三者皆贵党中抗日救国之贤豪，不满蒋氏降日卖国之所为，而蹶然揭出正义之旗耳。

若漫不加察，一意孤行，行见同类之事变，将遍发于国中，祸患之纷乘，欲收拾而无术。夫中国国民党

中爱国英贤，岂得谓依然受制于蒋氏，复受制于媚外残民之亲日派，正气不伸，党义为毁，国则日蹙百

里

，伤破碎之河山，民则及汝偕亡，抱敷天之怨痛。窃以西安事变之发，南京当局亟宜引为反省之资，

而绝不可负气横决，反而发动空前之内战，如近日电讯之所传者。语云，鹬蚌相持而渔人伺于其侧，渔

人今已高举其网矣。彼日本者，自闻南京决定讨伐张杨，兴

高

采

烈

，坚甲利兵，引满待发。诚使南京

诸公萃沿海长江守备之军，大兴讨伐于西北一角，姑无论西北苦寒之区，张

杨

勇

义

之

众

，晋绥烽火之


三三

三四

恻

，而全国鼎沸之时，胜负之数，诚未可知。借令战胜攻取，快意肆志，而日本乘机入寇，因虚而袭沪

宁

，取青济，华北独立，西北亦危，全国丧亡，真将万劫不复。螳螂黄雀之喻，亲痛仇快之讥，千秋万

世

，永难煎涤。鄙人等心所谓危，不敢不告。中国者，中国人之中国也。国之不存，民于何有，民之泯

灭

，党将焉傅。是以鄙人等年余以来，不惮反复陈词，谋国共之合作，化敌为友，共赴国仇，亦既舌敝

唇焦矣。公等而果欲自别于蒋氏，复欲自别于亲日派，谓宜立下决心，接受张杨一

一氏主张，停止正在发

动之内战，罢免蒋氏，交付国人裁判，联合各党、各派、各界、各军，组织统一战线政府，放弃蒋氏爱摆之集

杈统一纲纪等等索然无味之官僚架子，老老实实与民更始，开放言论自由，启封爱国刊物，释放爱国人

犯

，举内战之全军，立即开赴晋绥，抗御日寇，化黑暗为光明，变不祥为大庆。若是，则鄙人等虽不敏，

愿率人民红军一

一十万众，与贲党军队联袂偕行，共赴民族革命之战场，为自由解放之祖国而血战。否则

国亡种灭，不但全国人民及贵党中爱国志士不能坐视，鄙人等亦决不能袖手旁观也。临电屏营，伫候明

教

。

毛泽东朱德周恩来张国焘林袓涵

徐特立王稼樯彭德怀贺龙叶剑英

任弼时林彪徐向前陈昌浩徐海东

删

〇六大以来——

党内秘密文件(

上)

人民出版社

一九八一

•二

☆西安事变史实


一九八一.

五

中华苏维埃中央政府及中共中央对西安事变通电

一九三六二

二

二

九

南京孔庸之，孙哲生，冯焕章，陈立夫等先生，及国民党国民政府诸先生.，西安张汉卿，杨虎城，王鼎

芳

，孙蔚如先生，暨抗日联军西北临时军事委员会诸先生勋鉴：

自西安提出抗日纲领以后，全国震动，南

京

的「

安内而后攘外」

政策，不能再续。平心而论，西安

诸公爱国热心，实居诸首列，其主张是立起抗日。而南京诸公，步骤较缓。可是除亲日分子外，亦非毫

无爱国者，其发动内战，当非心愿。以目前大势，非抗日无以图存，非团结无以救国，坚持内战，无非

自速其亡！

当此危急存亡之秋，本党本政府谨向双方提出如下建议：

(

一)

双方军队暂以潼关为界，南京军队勿向潼关进攻，西安抗日军亦暂止陕甘境内，听候和平会

议解决。

(

二)

由南京立即召集和平会议，除南京西安各派代表外，并通知全国各党各派各界各军选派代表

参加。本党本政府亦准备派代表参加。

(

三)

在和平会议前，由各党各派各界各军先提出抗日救亡草案，并讨论蒋介石先生处置问题，但

中华苏维埃中央政府及中共中央对西安通电

三五

三六

基本纲领，应是团结全国，反对一切内战，一致抗日。

(四)

会议地址暂定在南京。

上述建议，实为解决目前紧急关头之合理有效方法，南京诸公，望立即决定国策，以免值此国家混

乱中日寇竟乘虚而入也！

并望全国人民各党各派，立即督促当局召集和平会议，讨论一定国策，共赴

国难丨

中华苏维埃中央政府


o

六大以来——

党内秘密文件(

上)

人民出版社

一九八一 .

二

☆

中国现代史资料选编(

三)

黑龙江人民出版社

一九八一.

三


第一辑

人民出版社

一九八〇.

一〇



一九八一.

五

☆

中共党史参考资料(

三

)

人民出版社

一九七九.

一

A

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指南(

一)

解放社

f央关于西安事变及我们任务的指示

一九三六•

二一.

一九

一

西安事变产生前的形势

(

一)

在绥东局部抗战开始后，在全国以及西北各大城市(

如西安，太原，绥远)

抗日运动突飞猛

进

，不但使广大的小资产阶级群众与绝大部分的中等资产阶级参加，即大资产阶级内部也发生着决定的

分化。

(

二)

南京政府正面对着这一迅速发展着的抗日运动，也被迫着很迟慢的与不坚定的改变着它过去

对日退让的政策。在这转变过程中，它还是对日力求妥协，对绥远局部抗战表示不积极，对全国抗日

运动采取压抑政策，对红军不肯停止进攻。

(

三)

东北军及十七路军将士，在全国与西北人民及共产党苏维埃红军的影响与推动之下，抗日情

绪特别高涨，因此要求迅速停止进攻红军，停止一切内战，一致抗日。但他们的这种要求，为蒋介石所

中央关于西安事变及我们任务的指示

三七

一

一西安事变的意义

(

一)

这一发动，是中国一部分民族资产阶级的代表，也是国民党中的实力派之一部，不满意南京

政府的对日政策，要求立刻停止「

剿共」

，停止一切内战，一致抗日，并接受了共产党抗日主张的结果。

因此，这次发动是为了要抗日救国而产生的，是要以西北的抗日统一战线去推动全国抗日统一战线的开

始

。(

二)

但是因为这一发动采取了多少军事阴谋的方式，扣留了南京最高负责人蒋介石及其主要将领，

以致把南京置于西安的敌对地位，而造成了对于中国民族极端危险的新的大规模内战的可能。因此，这

一发动又妨害了全国反日力量的团结。

三西安事变发展的两个前途及其拥护者

(

一)

或者由于这一发动，使内战爆发，使南京中派(

民族改良派)

一部或大部主观上与客观上走

向亲日，削弱全国抗日力量，推迟全国抗战的发动，以致造成日寇侵略的顺利条件。这一前途是日德意

国际侵掠阵线，特别是日本及中国亲日派所欢迎的。

(

一

一)

或者由于这一发动，结束了「

剿共」

的内战，使停止内战一致抗日反而得到早日的实现，使

全国的抗日救亡的统一战线反而更迅速的实际建立起来。这一前途，是国际和平阵线，全国人民，全国

一切愿意抗日救国的各党各派各界各军所竭诚拥护并要使之实现的。

四实现第一

一个前途的基本方针

(

一)

坚持停止一切内战一致抗日的组织者与领导者的立场，反对新的内战，主张南京与西安间在

团结抗日的基础上，和平解决。

(

二)

用一切方法联合南京左派，争取中派，反对亲日派，以达到推动南京走向进一步抗日的立场，

揭破日寇及亲日派利用拥蒋的号召，发动内战的阴谋。

(

三)

同情西安的发动，给张杨以积极的实际的援助(

军事上的与政治上的)

，使之彻底实现西安

发动的抗日主张。

(

四)

切实准备「

讨伐军」

进攻时的防御战，给

「讨伐军」

以严重的打击，促其反省，这种防御战

不是为了要以扩大内战的方针代替一致抗日的方针，而依然是为了促成全国性抗日统一战线的建立与全

国性抗日战争的发动。

中央关于西安事变及我们任务的指示

三九

〇六大以来^

^

党内秘密文件(

上)

人民出版社

一九八一 .

二


第一辑

人

民

出

版

社

•

一

九八〇.

一〇

☆

中共党史教学参考资料(

二)

人民出版社

一九七九•

一〇

四〇

+*央关于和平解决西安事变给周恩来同志电

一九三六.

二一

•三

恩来同志：

(

甲)

目前局势是日本与南京右派联盟企图夺取蒋系中派，造成大内乱，另方面是南京与各地左派

企图调和而中派在动摇中。

(

乙)

我们与西安策略应扶助左派，争取中间派，打倒右派，变内战为抗战。

(

丙)

请与张杨商量立即采取如下步骤：

(

一)

争取蒋介石、陈诚等与之开诚谈判，在下列基础上

成立和平：

(

第一)

南京政府中增加几个抗日运动之领袖人物，排除亲日派，实行初步改组。(

第一

一)

取消何应钦等之杈力，停止讨伐，讨伐军退出陕甘，承认西安之抗日军。(

第三)

保障民主杈利。(

第

四)

停止剿共政策并与红军联合抗日。

(

第五)与同情中国抗日运动之国家建立合作关系。

(

第六)

在

上述条件有相当保证时，恢复蒋介石之自由，并在上述条件下赞助中国统一，一致对日。

(

二)

依上述

条件与阎锡山、宋子文、于右任、黄埔左派、一

一陈派等谈判。

(

三)

对阎锡山迁蒋至山西办法应表示可

以考虑。

(

四)

招致一切愿意和平之人士来西安谈判。(

五)招致英美顾问再来西安，经过他们，使英

■中央关于和平解决西安事变给周恩来同志电

四一

美赞助和平。(

六)

巩固西安军事阵地，使尽可能持久，以待政治谈判之成功。

(

七)

对陕甘之黄埔军

官如胡宗南、樊嵩甫、董钊等进行接洽。

(

八)

兄应以共产党代表资格公开与蒋、陈

、宋

、阎

、于等基

于上述条件与谈判调停双方。

中央记处二十一日

〇西安事变资料

第一辑

人民出版社

一九八〇.

一〇

☆

中国现代史资料选编(

三)


一九八一

•

三



一九八一.五

中央关于蒋介石释放后的指示

一九三六.

一

二.

二七

蒋介石的接受抗日主张与蒋介石的释放，是全国结束内战一致抗日之新阶段的开始。但要彻底的实

现抗日任务，还须要一个克服许多困难的+

til-

s

l。这个过程的实际，即是中国抗日派与中国亲日派的

剧烈斗争，也即是世界和平阵线与世界侵略阵线的斗争之一部分，并在斗争中推动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

党中间派曰义他们的动摇地位，而坚决走上改革内政，对外抗战的道路。这个过程的快慢，首先决

定于抗日派力量的壮大。因此，我们目前必须..

(

一)

宣传此次和平解决的胜利及日寇与亲日派挑拨内战阴谋的失败，号召全国人民与各党、各派、

各

界

、各军亲密的联合起来，实行改革国内政治与对日抗战；

(

一

一)

继续督促与逼迫蒋介石实现他自己许诺的条件，即停止内战，改组国民政府，改组国民党，

释放政治犯，保障民主杈利，停止剿共政策，联合共产党，召开救国会议，联合同情中国抗日的国家与

实行对日抗战等条件.，

(

三)

巩固西安发动的胜利，巩固东北军、西北军与红军的团结，赞助张杨改造东北军、西北军成

中央关于蒋介石释放后的指示

四三

四四

为最好的抗日军队，发动与组织西北民众，联合西北少数民族，扩大与巩固红军，把陕甘两省首先成为

抗日根据地与策源地.，

(四)继续推动各地实力派参加对日抗战、对内民主的运动，同西北民主抗日力量实行合作，以促

进南京的改革与抗战的发动。在南京政府中，推动左派，争取中派，反对右派，实行改组南京政府；

(

五)

努力扩大全国人民的抗日救亡运动，吸收广大的下层群众到运动中来，消灭严重存在着的缺

乏组织性的弱点；

(

六)

在原有基础上发展与巩固共产党的组织；

(

七)

党应准备实现一切政治上与组织上的必要的改变，以适合于全国统一战线建立后的新环境。

◦

西安事变资料

第一辑

人民出版社

一九八〇.

一〇

△周总理纪念展览

1

对蒋介石〜

谈话丨关于蒋

介石声明的声明

2

一九三六.

一一丁

一九三

六.

二一 .

二八

3

张杨丨张学良杨虎城一

一将

军

.

4

抗日丨抗日的

5

并丨首先

6

举行丨进行

7

陕甘丨陕甘两省

8

蒋氏一丨蒋介石氏

9

开端丨开始

S

对

于>

这对于〜

U

造成丨制造

U

此次1

这次

^

14

日本丨日本帝国主义

15

可i

可以

M

十年丨其十年

n

表示丨一种表示

18一

一十六曰之宣言丨士

一月

一

一十六日在洛阳发表了

一个

声明，即所谓「

对张杨的训

词」S

政治文章丨政治文献

加妙文丨文章

W

此次丨这次

22

国民党新生命丨国民党的

新生命

对蒋介石一一十六日宣言之谈话

一九三六.

一

一

红中社三十日电讯，共产党机关报

「

斗争」

昨日登载毛泽东同志之谈话一段，评论十一

一

XX

XX

XX

XX

XX

XX

XX

XX

XX

XX

XX

XX

XX

XX

XX

XX

月二十六日蒋介石在洛阳发表之宣言

(

即所谓讨张杨之训词

)

其大意云。

.

蒋介石氏在西安接受张！

I

如西北人民、D抗£要^2瓜命令举作内战力军队撤离

7

8

s

9

s

n

12

陕t

，这是蒋氏转变其十年错误政策h

开端。对h

指挥内战、造成 1分裂、并欲在此次，

的

S

和

X.

X

的

XX

X

H

事变中置蒋氏于死地之日本及中国「

讨伐派」

之阴谋，给了

一个初步的打击。日本

和

X

X

的

x

x

x

x

x

x

x

^

中

中

国「

讨伐派」h

失望，已显而易见。蒋氏此种觉悟的表示，客观上分析，实化

16的

wxxxxxxxxxxxxxxxxx

看作国民党愿意结束十#

错误政策h

表一7K1

，倘其余后之进展系循一般民众希望之

XX

XX

XX

XX

XX

XX

XX

XX

XX

XX

XX

XX

XX

XX

XX

XX

道

路，则不特为中国人民大众之胜利，亦为世界反侵略者和平阵线之胜利。

8

19

蒋介石氏一

一

十

六

日

之

宣

、一

£，内容含含糊糊，曲曲折折，实为中国政治文會中一

2021勺

22'

篇有趣的妙、? 2蒋氏果欲从此如事变获得深刻力教训，而为建立国民党新生如有所

努力，结束其传统对外妥协

,?)

对内用兵，对民压迫h

错误政策，将国民党引导

对蒋介石一


四五

1

则

>

那末，他就〜

2

一篇〜

文章丨一篇在政治

上痛悔已往开辟将来的更好

些的文章

3

一

一十六日之宣言丨十一

一月

一

一十六日的声明

4

不但丨是

5

要求丨要求的

6“

宣

言

丄

声

明

'

7

值得丨是值得

8

1

段丨那一段

9

他说丨意思是说他

S

提丨提出的

『

采纳〜

U

但愿采纳他>但是愿意

U

条件丨要求

B

我们在〜

之条件丨我们将

在蒋氏撤兵后看他是否确守

信义，是否实行他所允诺的

条件

M

人民自由丨人民的自由

15

反共丨「

剿共」

.1 6

各军各界丨各界各军

17

具体丨具体的救国

W

须要丨需要

W

必要丨需要

20

今后行动丨今后的行动

M

表现丨表现中

23

何许人丨一些什么人物

24〜

中i

〜

中的

卩

四六

到中人民愿望不相违背的地位，i

应该有一篇痛悔已往，开辟将来之更好些的政

治文^

，以表现其诚意(

.，

)

一

一十六日之宣、H3，不A

不能满足中国人民大众h

要办,x

XX

XX

XX

XX

XX

XX

X

即对国民党左派亦不能满足也。

XXXXXX

X

7

蒋氏洋洋一

一

千

字

之

宣

、一

ii

中，有一段值得赞扬的，即他所说「

言必信，行必果」

的一取」

他奶在西安对于张杨所s

i

条件没有签字，但愿采纳伽那些有利于国家民

12X

X

X

X

X

X

X

X

X

X

X

X

X

X

X

X

X

族的条^:

，不会因为未签字而不守信用。中国民族习惯上极重信义，故有一诺千

XX

XX

XX

XX

XX

XX

XX

XX

XX

XX

XX

XX

XX

XX

X

X

X

X

X

X

X

金的话，商人做生意，常常不要凭据，讲好了就算数。外人以此传闻，而说蒋氏

XX

XX

XX

XX

XX

XX

XX

XX

XX

X

对西安诺言之实践将更加证明信义之贲重，我们在蒋氏撤兵来看，他确守信义的

实行。其它允诺之条！：(

，)

这些条件BPX是

：(

一)

改组国民党与国民政府，躯逐亲日

派

，容纳抗日分子(。)

(

一一)

释放上海爱国领袖，释放一切政治犯，保证人民自曲

杈利。(

三)

停止反*1政策，联合红军抗日

(

。(

四)

召集各党各派各军各％的救

国会议，决定抗日救亡方针°:(

五)

与同情中国抗日的国家建立合作关系o?)

(

六)

他

7

8

9

其它具故办法。这些条件的实行，首先须數确守信义，并且必數一些勇气。我们

将于蒋氏今后行表

m2取考察之。

然而蒋氏办宣、152中又有西安事变系受「

反动派」

包围的话"，可惜蒋氏没有说

X

M

X

C

，

}

4

明他所谓的「

反动派」

究系何许A2也

。也不知道蒋氏字典恥「

反动派」

三字作何

奶但丨但是

邡人民i

革命人民的

W

绥远〜

人民I

全国人民的

狀实力派丨实力派的

29

共产党丨共产党的

邓战线丨战线的

W

均为丨这些都是

犯所谓1

所说的

『

是

幻应该指的丨不是别的，就

34

人家叫做4

人们叫作

35

与蒋氏〜

而已i

蒋氏则叫

作

「

反动派」

罢了。

36

曾做丨曾说了将要

W

说丨话

兕当及一至出1

当不至一出

39

实

际^

在实际〜

40

蒋氏丨在蒋氏

41

膨胀丨已经膨胀

犯即是丨就是在西安事变中

43

若然则丨因此，

44

则改得名符其实丨将「

反

动派」

三字改为革命派三字，

改得名副其实

奶其能〜

者丨他之所以能够

安然离开西安

46

而作〜

努力丨并为此而作

了种种努力

W

由〜->

系由〜

牝爆发丨扩大

奶

长

期

>

张杨长期〜

对蒋介石一

一十六日

宣

言

之谈话

解释。但西安事变的发动，确系受下列数种势力的影响..(

一)

张杨部队及西北人

6

勺

()

7

的

(

■’

)

办抗日怒潮A

高

涨。’ (

二)

绥远及爱国人办抗日怒潮力高涨。(

三)

国民党左派

的

(

•’

)

8

的

(

•，

)

29X

X

X

X

X

势力力发展。(

四)

各省实力！

|

抗日救国力要求。

(

五)

共产办苏维埃红军抗日

民族统一战染主张°:(

六)

世界和平阵线0

发展。均加无可讳言 > 事实。lix蒋

氏办所il3「

反动派」

，应该指妳这些势力07)

不过人家叫船革命派，与蒋氏字典中之

5

6

的

7

^

解释有所区别而e3。蒋氏在西安曾做iA3

真抗日之说,3当及至一

朌西安又肆力攻击革

命势力°:因为不但信义问题关系蒋氏及其一派、政治生命，而且实i

l

的政治道路

0

X

412

上，蒋&4及其一派面前已横着一种膨胀起来而不利于他们的势力，这即曰7H4欲置蒋氏

于死地的所谓-1X讨伐派」

ox若然彫我们劝蒋氏将其政治字典修改一下，则改得名符

44「

改

5

其务，较为妥当。蒋氏应当记忆，其能安然出陕办，除西安事变的领导者张杨一

一

将军之外HXKXf

^

i如共产党h

调停，实与有力。共产党在西安事变fx^xl

sx^x

XXX

XX

XX

X

46XX

XX

XX

XX

X

47

内战，主张和平解决西安事变，而作种种之努力，足见共产党之主张，全由民族

的

oo

，

49

的

50

生存A

观点出发。设使内战爆於，长#

禁锢蒋氏，则事变之进展徒有利于日本与

5152X

X

X

X

X

X

X

X

X

X

X

X

X

X

X

X

X

X

r

讨伐派」

。故共产党除完全同情西安及其提出之主张之外，又坚决揭破日本与中

4

国「

讨伐派」

何应钦张群吴鼎昌张嘉傲何成浚陈绍宽等之阴染，坚决主张和平解决

i

次事变o?"

u

张杨一

一将军及宋子知等左主张

»x可谓不谋而合,?"实

则

亦

曰#

全

四七

50

徒丨徒然

日本与「

讨伐派」

丨日

本帝国主义和中国讨伐派

兕故丨在这种情形下，

54

何应钦〜

阴谋丨汪精卫、

何应钦等的阴谋

55

邠此丨这

57

宋子文丨宋子文氏

兕左派1

国民党人

59

实则亦是丨这就是

1

盖

一

切

>

因为现在的〜

2

4

为丨是

3

22

矣丨了

5

蒋氏-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蒋氏是否〜

6

自己〜

之语4

他自己「

言

必言，行必果」

的诺言

7

实现丨兑现

8

不容丨将不容许

9

游移丨任何游移

比而丨如

n

诺言之实施丄其诺言的实

践U

语云丨语曰

2

其念之哉丨必须深切注意

14

结束丨一

洗

B

政策之耻辱1

反动政策的

污垢

W

彻底〜

其

\

彻底地改变

他的〜

四八

国人民h

主张o

盖一肌内战，印如人民所痛恶!1

。

蒋氏已因接受西安条件>x而恢复自由务。今后h

问题知蒋I

不

打

折

扣

：

I

实

6

X

7

X

X

X

X

X

X

行自己言必信，行必果之语，将其全部救亡条件切实实现。全国人民众目所视，亦

X

8

9 卩

勺

X

X

X

X

X

X

X

X

X

X

X

X

X

X

X

X

X

X

是不容蒋氏再有游移年打折扣、余地。日本之侵略，亲日派之跳板，实不能再有一

sxixi

ox蒋氏Ml欲在抗日问题上徘徊，推迟诺言之实亂，则全国人民 > 革命

浪潮，将席卷蒋氏以去。语云

3勒

。r

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

蒋氏及其一派其念之

蒋氏倘能结束国民党十年政策之耻辱，彻底改变其对外退让、对内用兵对民族

压迫0

基本错误，而立即走上联合各党各派一致抗日0

战线KX，军和政治上俱能

8

XX

(

0)

x

9

实际采取救国步骤，则共产党自当以一切赞助，盖共产党

f

八月一

一十五日致国

XX

o

的

^

和

X

X

X

X

22勺

民党书中，已将姬赞助A

诺言许之于蒋氏如整个中国国民党务。共产党A

言必信

234

的

5 X

X

X

X

X

行必果，十五年来全国人信任共产党、0

言行，实高出

国内任何党渺。此非一党

XX

XX

XX

XX

XX

XX

XX

派之私言，乃天下之公言也云。

o

毛泽东对蒋介石一


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陈列

☆

毛泽东思想万岁

〔

油印〕

南京大学烈火战斗师翻印

一九六七

.

一

△斗争

一九三六.

一

二.

二九

17

军事1

军事上

S

予丨给他

S

于—

^早已于〜

20

此丨此种

M

许

之

于^

许给〜

23

言必信行必果丨「

言必信，

行必果」

24

全国人民-

>全国人民早

已承认。全国人民〜

奶实高出〜

党派丨实高出于

信任国内任何党派的言行

.

对蒋介石一


四九

中央关于西安事变宣传方针的指示

一九三七•

1

•七

关于西安事变宣传方针如下：

(

一)

西安事变，系国民党南京政府的内部问题，本党绝未参与。但事变发生后，本党即通电主张

和平解决。

(

一

一)

本党对一切足以引起内战的行动，一律反对.，故一方面反对南京的剿共内战政策，而对张杨

亦未曾赞同过，因为张杨也许还可找到更好的办法，实现他们的抗日主张。

(

三)

蒋之释放，张之赴京，以及南京政府对此案之处置，本党也认为是南京内部的问题。本党站

在公正的立场，赞同一切使事变引向和平解决的办法，反对使事变引向纠纷，便利日本帝国主义。

(

四)

为使中国从此实现和平统一、团结御侮，本党主张南京政府在张氏特赦之后，即应命令张回

陕

，率领东北军及西北全部军队开赴抗日前线，实现蒋氏、张氏共同救国的意见。

(

五)

但如南京政府不顾国家民族的整个利益，在特赦令之后，仍将张氏幽禁于南京，并将已撒退

之军队重新开回，企图以武力解决东北军、西北军，则内战之祸必将继起。这种内战应由南京政府完全

中央关于西安事变宣传方针的指示

五

一

五二

负

责

。(

六)

本党将继续为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的基本方针而奋斗，反对日寇及亲日派挑拨内战、分裂中

国的阴谋。本党这种主张，虽为全国人民所拥护，但总是遭日寇及亲日派所反对。因此，我们成了日寇

及亲日派的攻击目标，并以此作为造成灭亡中国的「

防共协定」

的资本。

o

西安事变资料

第

|

辑

人民出版社

I

九八〇

•一

〇

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苏维埃

中央政府为号召和平停止内战通电

一九三七

•1

•八

南京国民党、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诸先生，奉化蒋介石先生，各省党、政

、军首长，全国各党派、各

团

体

、各报馆公鉴：

自西安事变发生后，日本帝国主义与中国亲日派，均认为千载良机，以

「

拥蒋」

为名，挑拨内战，

以遂其灭亡中国之阴谋。当时本党、本政府及全国人民，南京与各省抗日志士，均主张和平解决，以达

到停止内战一致抗日之目的。卒因蒋介石先生之接受张、杨一

一先生之抗日主张，张

、杨一

一先生亦均以国家

民族为重，致内战之祸，幸而得免。本

党

、本政府深庆国内和平统一、团结御侮从此完全实现，红军主

力亦正准备接受抗日命令，开赴前线，参加抗战。然而日寇与亲日派终不愿中国真正和平统一，见诸事实，

当蒋介石先生一返南京，形势突趋险恶，在日寇援助下，亲日派一面扣留张汉卿先生，一面指挥已奉蒋

先生命令正在撒退之中央军又向西安进攻，企图爆发空前之内战，为日寇效忠。日寇与亲日派的阴谋毒针，

凡属国人，已洞若观火。当此危急关头，本

党

、本

政

府

站在停止

内

战

，一致抗日之立场，坚决的要求南

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苏维埃中央政府为号召和平停止内战通电

五三

五四

京当局立刻下令停止军事行动，肃清亲日派，召开各党、各

派

、各

界

、各军的救国会议，使国内和平立

即实现。本党、本政府认为此时蒋先生应挺身而出，制止祸国殃民之内战重新爆发。这对于蒋先生是可

能的

，因为今天参加进攻西安的中央军均愿听命于蒋先生.，这对于蒋先生也是必要的，因为蒋先生曾经

担保中国内战之不再发生，这次事变对于蒋先生之政治人格与其「

言必言，行必果」

之格言，实为重大之

试验。今日中国人心之向背，已显而易见，一切甘冒不韪，投降日寇之亲日分子，必将自趋于毁灭之

途

。全国人民团体与舆论机关，各武装部队，尤其是蒋介石先生及当杈之国民党诸公与其大多数党员，

亟宜一本救国至诚，起而裁制亲日派分子，化内战为抗战，此其时矣。临电不胜企祷之至。

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中华苏维埃中央政府一月八日

o

红色中华〔

油印〕

二二二期

一九三七.

一.

一六


第一辑

人民出版社

一九八〇.

一〇

☆


六)

中国人民大学中共党史系资料室

一九八〇.

一


一九三七.

二

•四

自王以哲将军遇害之消息传至此间后，悼惜之声不绝于耳，四日毛泽东朱德张国焘三氏特电王之家属致喑原电

云:杨

主任虎城先生于主席孝侯先生转王鼎芳先生之家属诸君大鉴..鼎芳先生遇难不胜惊悼，鼎芳先生

努力于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不但国家民族之干城亦爱国人民之领袖，此次主持和平力求统一团结，乃见

恶于少数不顾大局之分子，遽以身殉，苏区军民同声悼惜，特电致唁敬候起居。毛泽东朱德张国焘四日。

o

新中华报

〔

油印〕

一九三七二一

•六


五五

f共中央给中国国民党三中全会电

一九三七•二二

o

中国国民党三中全会诸先生鉴：

西安问题和平解决，举国庆幸，从此和平统一团结御侮之方针得以实现，实为国家民族之福。当此

日寇猖狂，中华民族之存亡，千钧一发之际，本党深望贵党三中全会，本此方针，将下列各项定为国策：

(

一)

停止一切内战，集中国力，一致对外；

(

二)

言论集会结社之自由释放一切政治犯.，

(

三)

召集各党各派各界各军的代表会议，集中全国人材，共同救国.，

(

四)

迅速完成对日抗战之一切准备工作.，

(

五)

改善人民的生活。

如贲党三中全会果能毅然决然确定此国策，则本党为着表示团结御侮之诚意，愿给责党三中全会以

如下之保证.，

(

一)

在全国范围内停止推翻国民政府之武装暴动方针；

中共中央给中国国民党三中全会电

五七

(

一

一)

苏维埃政府改名为中华民国特区政府，红军改名为国民革命军，直接受南京中央政府与军事

委员会之指导•，

(三)在特区政府区域内，实施普选的彻底的民主制度.，

(

四)停止没收地主土地之政策，坚决执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之共同纲领。

国难日亟，时不我待，本党为国忠诚，可矢天日，诸先生热心为国，定能允许本党之请求，使全民

族御侮救亡统一战线从此实现也。我辈同为黄帝子孙，同为中华民族儿女，国难当前，惟有拋弃一切

成见，亲密合作，共同奔赴中华民族最后解放之伟大前程。谨此电达，伫候明教。并致

民族革命的敬礼！


.一

一月十日

o

新中华报

〔

油印〕

一九三七.

二.

一三


第一辑

人民出版社

一九八〇：-〇

☆

中国现代史资料选编

(

三)


一九八一

二二

△

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指南

(

一)

f共中央关于西安事变和平解决之意义

及中央致国民党三中全会电宣传解释大纲

一九三七•二. 一五

(

一)

西安事变有两种前途：一是国内战争，结果分裂中国，便利于日本之侵略与汉奸之卖国；一、

是国内和平，结果团结中国，便利于民族统一战线的形成与对日抗战之实现。

(

一一)

中央采取一贯的和平方针，避免了战争危险，基本上建立了和平统一、团结御侮的基础。

(

三)

今后的任务是巩固国内和平，实行对日抗战。对此任务我们须给予极大的努力。中央致国民

党三中全会电，即为执行此种新任务的具体方向。

(

四)

我们要求国民党实行下列各条：

(

甲)

停止一切内战，集中国力一致对外；

(

乙)

言论集会结社之自由，释放一切政治犯.，

(

丙)

召集各党各派各界各军的代表会议，集中全国人材共同救国；

(

丁)

迅速完成对日抗战之一切准备工作.，

中共中央关于西安事变和平解决之意义及中央致国民党三中全会电宣传解释大纲

五九

六〇

(

戊)

改善人民生活。

(

五)

如果国民党能够保证实行上列各条，即是说国民党放弃了他们过去的老政策，采取了上述的

新政策，那末，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就在全国形成了，对日抗战就有了基础了。

(

六)我们为了团结全国一致抗日之目的，愿意向国民党及全国保证实行下列各条：

(

甲)停止推翻国民政府之方针；

(

乙)

苏维埃政府改名为中华民国特区政府，红军改名为国民革命军，受南京国民政府及军事

委员会之指导.，

(

丙)

在特区政府区域内实施普选的民主制度.，

(

丁)

停止没收地主土地，实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之共同纲领。

(

七)

上述各条是我们对国民党一个大的原则上的让步，其目的在于取消国内两个政杈的对立，便

利于组成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一致的反对日本的侵略。这个让步是必须的，因为没有这个让步，就不便

于组织抗日民族统一

战线，就不便于迅速实行对日抗战。这是中央前年十一

一月决议案与去年九月决议案

的具体实行步骤之一部分。

(

八)

苏区中苏维埃制度取消，实行普选的民主制度，并不能放弃工人农民已经获得的政治杈利，

而要继续保障之。红军改名为国民革命军，并不能放弃工农主要成分与党的政治上组织上的领导，而要

继续保障之。在全国停止没收地主土地，并不能恢复苏区土地剥削制度，而要继续保障土地在农民手中。

但在全国执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之共同纲领，必须没收汉奸分子的土地。

(

九)

一九一

一七年党的八七会议以来一贯执行的苏维埃政杈与土地革命的路线是完全正确的，因为

那时以来的国内国际环境要求我们执行，也仅能执行这样的路线.，一九三五年党的八一宣言及十一

一月决

议案以来，我们一贯执行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路线，与为着彻底执行此路线，现在又提出取消苏维埃

制度与停止没收地主土地的政策，也是完全正确的，因为此时的国内国际环境要求我们执行，也只能够

执行这样的路线。

(

十)

总之中央的政策是从团结全国抗日救亡的历史任务出发，全党的同志都应彻底了解中央的政

策

，团结在中央政策的周围，为民族阶级利益而斗争，为抗日民族革命战争的胜利而斗争。


第一辑

人民出版社

一九八〇.

一〇

中共中央关于西安事变和平解决之意义及中央致国民党三中全会电宣传解释大纲

六


一九三七•三.

一三

归绥傅作义将军赵承绶将军，并转阵亡将士追悼大会鉴：日寇驱使伪匪，进犯绥东，诸先生领导全

军

，守土御侮，屡挫敌锋，略洗吾民族所遭受之奇耻大辱。诸将士英勇杀敌成仁取义，伟大之精神足以

昭示后世风励全国。泽东等追念国殇同深恸悼特电奉唁，诸维共鉴。毛泽东朱德叩，元

。

o

新中华报

〔

油印〕

一九三七二一一

.

一三一


六三

f阶段的中日关系

——

苏维埃发言人同新华社记者的谈话

^

I

一九三七

•

三二

一八

关于目前中国和平团结之现阶段及微妙之中日关系问题新华社记者昨日走访苏维埃发言人并举行如下之问答：

问

：阁下如何认识目前之阶段？

答..由于国民党执政人士对目前举国一致之重要性，与国难之艰巨性之进步的了解，与全国人民及

中国苏维埃红军之坚决主张停止内战，现在国内和平已开始实现，而中华民族团结一致共同准备对日抗战

之非常时期于兹开始。在此非常时期中，全国人士应深刻明白自己救亡责任之重要，应进一步谋团结之

巩固，切勿为敌人之离间毒计所乘，更不应为故人之甜言i

语所惑，应切实了解故人之每一步进攻步骤而

努力于切实实现人民之民主杈利，以充实国力也。

问

•.少数人民，颇对佐藤之所谓「

和平外交」发生幻想阁下意见如何？

答

：佐藤之所谓「

新政策」

云云者，明眼人民自不难洞悉其毒辣之阴谋实质，即如津沪大报中亦不

少直指其为外蜜中則之糖浆»]此种描写实亦颇称恰当。今日少数人民之仍为其所惑者，因亦许有种种复

杂之原因，但一言以蔽之，主要原因正在于此辈人民不能将其种种i

虑服从在中华民族总利益之下，故

现阶段的中日关系

六五

不免畏惧抗战，而故人之甜言蜜语得以乘机奏效矣，佐藤虽已赤裸裸的宣称新政策，无非为执行三大原

则

之

手

段

变

换

，但其外里之糖浆，对意志薄弱之辈仍不难发生诱惑力量，对此吾人应充分了解其危险

性也。

o

新中华报

〔

油印〕

一九三七•

三

•一

一九

祭黄帝文

一九三七

•

四

•五

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特派代表致祭黄帝坟墓，举行民族扫墓典礼。苏维埃政府代表苏区内全体公民为对中

华民族之始祖致敬，并表示誓死为抗日救亡之前驱，努力实现民族团结计，特于五日派遣代表前往参加。祭文原文录

下

：维中华民国一

一十六年四月五日，苏维埃政府主席毛泽东、人民抗日红军总司令朱德恭遣代表林祖涵

以鲜花束帛之仪致祭于我中华民族始祖黄帝之陵。

赫赫始祖，

聪明睿智，

世变沧桑，

琉台不守，

以地事敌，

懿维我祖，

吾华肇造.，

光被遐荒；

中更M

跌

；

三韩为墟；

故欲岂足；

命世之英；

胄衍社绵，

軟1

匕

feH k

1仕种

4 1

，

越数千年，

辽河燕冀，

人执笞绳，

琢鹿奋战，

岳蛾河浩。

雄立东方。

强邻蔑德。

汉奸何多！

我为奴辱。

区宇以宁。

祭黄帝文

7\七

岂其苗裔，

东等不才，

频年苦斗，

各党各界，

民族阵线，

民主共和，

还我可山，

\ X

'vv

Lr

经武整军，

尚飨。

〇新中华报〔

油印〕

☆文物天地

五期

不武如斯•，

剑屦俱奋；

备历险夷；

团结坚固；

救国良方；

改革内政•，

卫我国杈；

昭告烈祖；

泱泱大国，

万里崎岖，

匈奴未灭，

不论军民，

四万万众，

亿兆一心，

此物此志，

实鉴临之，

让其沦胥。

为国效命。

何以家为。

不分贫富。

坚决抵抗。

战则必胜。

永失勿谖。

皇天后土。

一九三七.

四.

六

一九八一

六八


一九三七.

四.

三

本报特讯：西北青年救国代表大会第一次大会于十一

一日正式开幕，到有各地

(

河北，东北，山西，陕西，甘肃，

宁夏，及蒙回民族

)

代表三百余人，大会会场事先由筹备处布置，设在中央大礼堂，布置辉煌庄严灿烂，备极鲜美，

同时延安市大街小巷，贴满了花花绿绿的拥护代表大会的标语口号，使街巷的面貌焕然一新，令人兴奋莫明！

十一

一日下午一时在中央大礼堂举行开幕典礼，除到会代表外旁听者六七十余人，会场中几乎有人满之患，大会首

先由冯文彬同志致开幕词，继由毛主席，共产党代表洛甫同志，周恩来，朱德司令，博古，林伯渠，徐特立同志等人

训词。毛主席训词大意：

，

把共产党过去策略与口号，与目前新的口号策略的关系及变化加以解释，说明我们在大革命失败后，

为苏维埃奋斗是正确的，因为那时资产阶级及其政党——

国民党背叛了革命，工农的出路只有与封建地

主资产阶级斗争，再没有别的办法，「

九一八」

事变，特别是华北事变后，形势有了大的变化，日本的

进攻，灭亡中国的手段，不仅危害5

工农劳苦群众，而且危害5

资产阶级，大家均不愿做亡国奴，所以

共产党主张建立抗日的民族统一战线在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后，使建立民族统一战线的第一个步骤——

争


六九

七〇

取国内和平——

基本上完成了，现在是进入第一

一个阶段——

巩固国内和平，争取民主，开展民主杈利。

未团结全国人民到抗日战线上来，西北青年第一次救国代表大会以后，希望大家把共产党的策略口号向

全国青年宣传解释，使全国青年都懂得.

.

.

.

.

.

.

.

(

会场热烈的鼓掌)

〔

以下洛甫同志训词从略

〕

o

新中华报

〔油印〕

一九三七•

四.

一三


一九三七.

五

•一〇

今

年

「

八一」是中国红军诞生的十周年，在过去这十年中，红军是□下了许多蜚声国内外的辉煌史

实

，现在在这十年的伟大斗争的基础上，又M]生了红军新的伟大光荣的厉史使命，因此，这一满十年的

红军纪念日更带来了特殊的纪念意义。

为着纪念这个有特殊意义的红军诞辰，特决定大规模的编辑十年来全国的红军战史，并指定徐梦秋

张爱萍，陆定一，丁玲，吴溪如，舒同，甘泗淇，傅钟，黄

镇

，肖克，邓小平等十一同志为「

红军厉史

征编委员会7

委员，负责收集整理，委员会以徐梦秋为主任。

现特号召中华民族的英雄——

全体红军指战员尽你们最大的努力，各就个人的i

见

，把红军各种的

厉史，战斗…

…

等等写出来，并寻各种纪念品，来完成这一部伟大的史著，纪念十年奋斗的红军。

一切创作稿件和纪念品，送来经采用后，均给以五角至一

一十元的现金酬报，稿件须在七月半以前送

到f ]贝会。稿却必须注明真姓名和机关。征集项目附另纸。

中革军委主席

毛泽东


七一

总司令

朱

德

五月十日

红军历史材料征集的项目

历史——

各部红军的产生和发展，

战史——

各个战役和重要战斗，

长征史——

片断的或全部的回忆，

史略——

牺牲的同志传记或红军的故事，

报纸——

过去的各种大报小报，

宣传部——

过去的传单标语宣言等，

书籍——

新编的»]翻印的，铅印的，或油印的，

图书——

旧存的和新的，

剧本活报——

过去印出的□本或补录的，

日记——

机关的和私人的，

歌曲——

过去的各种歌曲，土调，山歌，

像片——

旧摄的或新摄的，

纪念品——

牺牲同志的或缴获的，

旗帜——

自己的或缴获的，

奖章——

牺牲同志的或自己的，

文件-

-

-

-

-

-

-

-

-

-

-

-

-

-

-

-

-

-

-

-

过去一切决议，命令，通知报告

法令h

红

军的

或苏

维

埃

的

，

〇新中华报

〔

油印〕

一九三七•

五.

一三



一九三七•五•二八

印度祝大夫捐一〇

一

X

X

为抗大射击优胜奖，最好请照他的意见办理。

五月一

一十八日

O

资料选编

一九六七


七五


一九三七.

五.

二九

本报特讯：中央考察团于五月一

一十九日下午五时许到达延安城，延市各部队及音乐队在城南举行欢迎，下车后

即入招待处休息，六时左右有特区政府设宴为考察团诸君洗尘，宴后举行欢迎晚会，会议中首由林主席宣布开会，

次由毛主席致欢迎词

°]

大意称：

今天这个欢迎会是有伟大的历史意义，因为第一次大革命时代，由是国共两党干起的，现在比那个

时候更加不同了，民族比那时更危险，两党一致团结q在今天比以前合作的意义与作用是更增加了，过去

十年两党没有团结，现在情形变了，如两党再不团结，国家就要灭亡，中央考察团此来，使两党团结进

入新的阶段，其意义是很重大，我认为要说明如下两点..

一、有人怀疑两党合作是否有诚意，对双方都怀疑，今天的事实q

考察团之此来就说明了这一点，共

产党方面在两年来政治上的表示，如文件宣言，谈判等都是为着两党团结，西安事变和平解决的方针，

都表示两方的和平政策，不怕敌人挑拨，始终没有动摇，过去已证明了这一点，以后如何呢？

要看以

后工作来证明，在以后应巩固两党的团结，用民主的方法来解决若干必须解决的矛盾(

不利于团结的矛盾)


七七

七八

结成坚固团体去对付我们的敌人，以求得民族独立，民主杈利，民生幸福的实现。

一

一、又有人怀疑两党合作双方都存阴谋诡计，都是临时的策略作用。这也要看过去我们的工作到底

是破坏还是团结，我想在西安事变以后，事实更加告诉了大家，是向着团结方面的，这主要的看以后，

同时有人怀疑两党没有长期合作的诚意，我想这都是一种猜想，我们是希望两党长期的合作下去。并且

努力向着这个目标干。

其次毛主席对共产党过去执行革命的三民主义情形及共产主义与三民主义均有详尽说明，最后称：

共产党方面诚意的欢迎中央考察团，丝毫没有假意，今天这个欢迎会，就是国共两党合作充分的表

现云。

o

新华号外

〔

油印〕

一九三七•五二二一


一九三七.

七

庐山蒋委员长钧鉴••日寇进攻芦沟桥实施其武装攫取华北之既定步骤。闻讯之下，悲愤莫名，平津

□

华北重镇，万不容有再疏失，派□

发令1

一十九军奋勇抵抗，□本三中全会御侮抗战之宗旨，实行全国总

动员，保卫平津，保卫华北，i

复失地，红军将士□

□在委员长领导之下別国效分，与敌周旋，以达保土

卫国之目的。□

□陈词不胜屏营待命。

毛泽东朱德彭德怀贺龙

林彪刘伯承徐向前叩

o

新中华报

〔

油印〕

一九三七.

七.

一三


七九


一九三七•

七.

一三

保卫平津，保卫华北，保卫全国，同日本帝国主义坚决打到底，这是今日对日作战的总方针。各方

面的动员努力，这是达到此总方针的方法。一切动摇游移和消极不努力都是要不得的。

毛泽东

一九三七年七月十三日

〇历史教学

一月号

一九五九.

一

☆七〇年代

一〇月号

一九七六

•

一〇


——〔

一九三七年

〕

七月十四日于延安

——

总指挥、任政委、林校长、各方面军、各军团、各军、各

师

、各团

、及各军事学校首长同志们：

(

甲)

:

日本大举向华北出兵，国家危急！

一

一十九军正在抗战，国民政府已调派援军，全国救亡运动，正

在奋起。我抗日红军有开赴前线，增援友军，并配合友军消灭野蛮日军之任务。

(

乙)

:

令到着即以军为单位，改组为国民革命军编制，同时增加抗日政治课程，对干部及兵员教授东四省

及华北五省地理，教授日本现状。军事训练，着重雪地战斗，夜间动作，袭击战斗，防空技术，长途行

军

，无后方作战等项，各军事学校大体相同，照此办理。

以上各项限十天完华听候出动命令。

军委主席团

(

此命令对红军公开宣布，惟对日寇及汉奸分子严守秘密，不得疏忽。)

o

资料选编

一九六七

f国共产党为日本帝国主义进攻华北第一

一次宣言

一九三七

•

七

•一巨

万万火急！

全国各报馆、各团体、各武装部队、中国国民党、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暨全国同胞们

据各方面消息已证实冀察当局宋哲元已接受日方所提出下列三个条件，即

(

一)

冀察当局向日军道

歉.，(

二 )

二十九军从平津芦沟桥永定河以东撤退.，(

三)

镇压民众抗日救亡运动，实行中日共同防共。

这些条件已开始实行。此外有无秘密协定，尚不得而知。

全国同胞们！

这些丧杈辱国的条件同全中国人民与中国共产党保卫平津，保卫华北，不让日本帝

国主义占领中国寸土的要求完全相反，同蒋介石先生七月十七日对于芦沟桥事件之最低限度的四点立场

(

即

「(

一)

任何解决不能侵害中国主杈与领土之完整；

(

一一)

冀察行政组织不容任何不合法之改变.，

(

三)

中央政府所派地方官吏如冀察政务委员会委员长宋哲元，不能任人要求撤换；

(

四)

第二十九军

现在所驻地区，不能受任何约束。

」)

亦完全相反。我们的政府与人民万万不能接受这种投降屈辱的条约！

我们坚决反对冀察当局宋哲元接受这类亡国灭种的条约！

我们要求为保卫平津，保卫冀察的每寸土地

而血战到底！

中国共产党为日本帝国主义进攻华北第一

一次宣言

八五

八六

全国同胞们！

形势是万分紧急了！

日本大量海陆空军正向中国开进。平津冀察的存亡，千钧一

发。我们应该向全世界宣言，我们对于日本帝国主义的侵掠，再不能有任何的让步与妥协了！

正象蒋介石先生所说的：

「

今日的北平若果变为昔日的沈阳，今日的冀察亦将成为昔日的东北四省。北

平若可变成沈阳，南京亦何尝不可变成北平」

。问题的中心就在这里！

今天如果我们放弃平津，放弃

芦沟桥永定河以东的大块中国领土，则冀察必然不保，必然成为第一

一个东北四省，冀察不保，华北与全

中国即将垂危，亡国灭种即将相继而来。因此，我们必须坚决反对冀察当局宋哲元对于日寇的让步与妥

1^ !

全国同胞们！

我们决不能对于宋哲元的投降屈辱的「

已成事实」

与中日间的所谓「

地方解决」

，

表示默认与软化。我们要求南京中央政府采取一切具体办法来满足全国人民的希望与要求，来贯彻七月

十七日蒋介石先生所宣布的抗日方针。在今天，仅仅是激烈的宣言，不承认的声明与抗议，已经不够了。

凶恶的日本帝国主义强盗是不怕这些的。在今天，希望九国公约签字国，出来干涉，也是不会有什么结果

的

。横蛮的日本帝国主义强盗是不管这些的。今天，我们需要最实际的办法来保证全中国人民的希望与

要求的实现，来保证蒋介石先生所宣布抗日方针的执行。这些办法应该是：

(

一)

立即命令冀察当局宋哲元等拒绝执行日本所提的三条件，率领全部二十九军实行武装抵抗，如

宋哲元拒绝执行中央命令，则立刻明令撤消宋哲元现任职务，另派大员领导英勇的一

一十九军将士及华北

各军实行抗战。

(

二)

立刻派遣大军增援一

一十九军，并动员全中国的海陆空军实行抗战。立刻召集国防会议，集中

抗战的军事领导，建立各个战线上的统一指挥，以积极抵抗的方针去对付日寇的进攻。在日军四周发动.

广泛的游击战争，援助东北人民革命军与义勇军，以配合抗日主力军的作战。

(三)立刻实行全中国人民的总动员，开放党禁，开放爱国运动，释放政治犯，实行民主权利，满

足人民生活上的迫切需要，实行大规模的发动民众，组织民众与武装民众，建立各种各样人民的抗日统

一战线的组织。

(

四)

立即实行全面的对日抵抗，停止对日外交谈判，实行武装缉私，抵制日货，没收日本帝国主

义在华的一切银行矿山工厂与财产，取消日本帝国主义在中国的一切政治的与经济的特杈，封闭一切日

本大使馆领事馆与特务机关，逮捕一切日本侦探与汉奸，解除日寇与汉奸在中国内地的一切武装的与非

武装的团体。

(

五)

立刻改革政治机构，使中央与地方政府民主化，吸收各党各派及人民团体的代表参加国民会

议与政府，使国民会议真正成为代表民意的杈力机关，使国民政府真正成为抗日救国的国防政府，肃清

潜在政府内部的一切亲日派汉奸分子，这样使政府与人民团结一致，共同抗敌。

(

六)

立刻实现国共两党的亲密合作，以国共两党的合作为基础，团结一切抗日救国的党派，创立

巩固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以实现真正的精诚团结，共赴国难的方针。

(

七)

立刻实施财政经济土地劳动文化教育等各种新政策，以巩固国防，改善民生。


一次宣言

八七

八八

(

八)

立刻实现抗日的积极外交，拥护国际和平阵线，反对法西斯侵略阵线，同英美法苏等国订立

各种有利于抗日救国的协定。

全国同胞们！

只要我们的政府与人民能够坚决实行这些办法，我们就有力量战胜日寇，驱逐日寇

出中国，收复一切失地。只有中华民族的伟大的坚强的力量才能粉碎日本帝国主义的进攻，建立民族独

立

，民杈自由与民生幸福的新中国！

所有中华民族的儿女们，所有不愿当亡国奴的同胞们！

现在是民族存亡紧急关头。大家紧密地联

合起来，紧急动员起来，拼着我们民族的生命去求得我们民族的最后胜利

反对一切对于日寇的让步妥协，坚决抗战到底！

只有坚决抗战，

才是中华民族的生路丨.

粉碎日本帝国主义的新进攻，保卫平津华北！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丨

中华民族解放万岁丨

中共中央委员会

七月一

一十三日

o

新中华报

〔

油印〕

一九三七.

七.

一一六

☆

中共党史参考资料

(

四)

人民出版社

.一九七九.

一

一

A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指南

(

二)

解放社

一九三八


一次宣言


一九三七•七•一

一九

南京林主席、蒋委员长、国民党、国民政府、北平宋委员长哲元、冯师长治安、张师长自忠、赵师长登

禹

、刘师长汝明、郑师长大章、孙军长连仲、庞军长炳勋、山西阎主任、赵主席、绥远傅主席、山东韩

主

席

、河南刘主任、商主席、西安顾主任、蒋代主任、孙主席、兰州贺主席、宁夏马主席、全国各总副

司令、各省市党部、各省市政府、各军师团长、及全体将士、全国各报馆、各团体公鉴：

日寇进攻，已将中华民族压迫到无路可走之地步。平津一战，申历载未申之积愤，亦寒历载猖狂之

敌胆。我前敌抗日将领及全体战士建此殊勋，声振中外，不但敝军同人所积极拥护，亦全国男女老幼所

同声爱戴。溯自东北丧失，六年于兹。全国同胞，痛心疾首。此次日寇进攻，华北危急，幸赖国共两党

诚意合作，蒋委员长十七日谈话之坚决抗战，宋明轩先生之深明大义，前敌将士之英勇杀敌，全国各界

各军之同声援助，致有本月一

一十八日之大捷。从此军心大振，民意所趋，知日寇非不可抗，但患方针之

不当，知国家非无实力，但患办法之失宜。从此方针确定，办法改良，全国一心，军民一体，进一步收

复冀东察北及东北四省，决非难事。然日寇经此挫败，必将倾其全力对我作大规模之压迫，一面保守已


九一

.区

，一面进攻华北各地。我全国军民上下，惟有在国共两党亲密合作之基础上，实行坚固的民族团

.

发动大规模之抗战，达到保全国土恢复失地驱除日寇消灭汉奸之目的。敝军正在加紧改编，不日出

參加作战。尚望时予指教，民族革命幸甚。

毛泽东朱德周恩来张国焘彭德怀贺龙林彪

刘伯承徐向前叶剑英张云逸萧克徐海东

七月二十九日

o

解放周刊

一卷一二期

一

九三七.

七.

二六

在

「

八一」


一九三七

•

八

•一

同志们，日本帝国主幻打到华北来了！

平津失守了！

如果我们还不动员起来抗战，那日本帝国

主义就要打到我们这里来了。你们不要以为平津隔我们这里还远呵，我们这里过去就是山西，山西过去，

就是日本帝国主义者正在用大炮飞机轰炸的平津。所以现在全国无论何处，都应该紧急动员起来。苏区是

全国抗日模范区，在这个华北危急中华民族已到最后关头的时候，我们举行这个抗战动员运动大会，是

有着极重大的意义的。我们要做一个榜样，表示我们抗战的决心。很久以前，我们就两次三番地对他们

说过，希望他们坚决抗战，他们不听，始终动摇不定，始终没有坚决抗战的决心。此次平津失陷，是由

于动摇不定，没有抗战决心所致。华北当局始终是抱着委曲求全的态度，在军事上不作充分的准备，对

于民众是怀着不必要的戒心，不发动民众，不扩大民众爱国运动°1相反的，还要出告示下戒严令，要民

众「

镇静」

，使有着满腔热血的爱国民众们，动弹不得，这样干的结果，便把平津丢掉了！

我希望全国

守土抗战的将士们，对于这个悲痛的教训，有所警惕！

我们现在只有一个方针，这个方针就是坚决打

日本！

立即动员全国民众

，工农

商学兵，各党各派各阶层，

一致联合

起

来

，与日

本帝国主义作殊死的

在

「

八一」


九三

九四

斗争！

这是民族独立与自由的不一

一方针。

我们今天举行这个抗战动员运动大会，就是向着这个方针辺进。我们这个运动大会，不仅是运动竞

赛

，而且要为抗战而动员起来。为了保卫国家，保卫领土，我们要把全国民众动员起来。同志们，准备

出发到河

北

去

。

准备到抗日的最前线去。把我们这里的方针与办法，带到全国各地去，把我们底决心带

到抗日最前线去丨

我们高呼：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丨

收复平津！

保卫华北丨

收复东四省！

八一运动大会万岁！

中华民族解放万岁

o

新中华报运动大会特刊

〔

油印〕

一九三七.

八

•二


一九三七

•

八

•一五

延安各界十五日晚七时在大礼堂举行欢送西北战地服务团出发抗日前线服务之晚会。到会者除服务团全体团

H

数十余人外，尚有各机关各界代表参加，会议在七时十分宣布开会，首由毛主席致词，略谓：

战地服务团是一件大工作，因为打日本，打日本在国内在世界上都是一件大事。我们数年来要求举

国团结一致抗日，在今天可说已经开始实现了。这次战争可以说带着有最后一次的意义，战地服务团随

红军出发前方工作，你们要用你们的笔，用你们的口与日本打仗，军队用枪与日本打，我们要从文的

方面武的方面夹攻日本帝国主义，使日寇在我们面前长此覆灭下去云云。

继由各界代表致词

〔

以下从略

〕

〇新中华报

〔

油印〕

一九三七.

八二九


九五

致总政治II

™

同志

一九三七.

八二九

捕

W同志

斯诺夫人随军赴战地担任向外国通讯的工作，请你们给她以帮助，生活费等事请为解决。

敬礼！

毛泽东

八月十

九

日

O

致任弼时、邓小平的信〔

手抄〕

美国•胡佛图书馆

致总政治職同士心

九七

给谢觉哉电

一九三七•八二二

得毛主席电：

朱

、周赴宁已回，红军改编为第八路军，朱为总指挥，彭为副。全国性抗战已开始，我先头部队于

十九日出发，其余俟合作宣言发表才开。干部须在本地物色，暂无适当之人可派，回族可组民族性的党，

其名称可用回族抗日救亡协会等。嘱我不要回陕。

〇谢觉哉日记

上卷

'人民出版社

一九八四.

四

给谢觉哉电

九九


一九三七•八二一五

南京已经开始对日抗战，国共两党合作初步成功。为着实现共产党中央给国民党三中全会红军改名

之保证，使红军成为抗日民族战争的模范，推动这一抗战，成为全民族的抗日革命战争，以争取最后的

彻底胜利，特依据与国民党及南京政治谈判结果，宣布红军改名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着将：

前总指挥部改为第八路总指挥部，以朱德为总指挥，彭德怀为副总指挥，叶剑英为参谋长，左杈为

副参谋长。

总政治部改为第八路政治部，以任弼时为主任，邓小平为副主任。

第一军团，十五军团及七十四师合编为陆军第一一五师。以林彪为该师师长，聂荣臻为副师长，周

昆为参谋长，罗荣桓为该师政训处主任，肖华为副主任。

一

一方面军、一

一十七军、一

一十八军、独立第一、第一

一两师及赤水警卫营、前总直之一部等部，合编为

陆军第一

一

一〇师

。以贺龙为师长，肖克为副师长，周士第为参谋长，关向应为政训处主任，甘泗淇为副

主任。


一

〇

一

四方面军、一

一十九军、三十军、陕甘宁独立第一、二二二、四团等部，改编为陆军第一

一

一九师。以

刘伯承为师长，徐向前为副师长，倪志亮为参谋长，张浩为政训处主任，宋任穷为副主任。

以上之改编后，人员委任照前总命令行之。各师改编为国民革命军后，必须加强党的领导，保持和

发挥十年斗争的光荣传统，坚决执行党中央与军委会的命令，保证红军在改编后成为共产党的党军，为

党的路线及政策而斗争，完成中国革命之伟大使命。

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

主

席

毛泽东

副主席

朱

德

周恩来

一九三七年八月一

一十五日

o

中共党史参考资料

(

四)

人民出版社

一九七九.

一

一


——

给彭德怀的电报

——

一九三七

•

九.

一二

甲、同意你偕恩来去南京一行。

乙、.在晋在冀在京，均着重解释我军「

独立自主的山地游击战争」

这个基本原则，取得他们的彻底

了解与同意。

丙、此原则中包含：

(

一)依照情况使用兵力的自由。现在蒋鼎文还在说刘师应速上前线。彼等用

意

，或者不明白使用大兵团于一个狭小地域实不便于进行游击战争，如果是这样，可见我们对此原则并

未向他们有过彻底坚持的说明；或者他们含有恶意，即企图迫使红军打硬仗。

(

二)

红军有发动群众创

造根据地组织义勇军之自由，地方政杈与邻近友军不得干涉。如不弄清这一点，必将发生无穷纠葛，而

红军之伟大作用决不能发挥。

(

三)

南京只作战略规定，红军有执行此战略之一切自由。(

四)

坚持依

傍山地与不打硬仗的原则。

丁、你未回军以前，属我直接指挥，通知朱任林贺。

O

人民日报

一九八一.

七.

七

〈

毛泽东同志在抗日战争初期关于坚持独立自主的游击战争的五个电报

〉


一〇三


——

给朱德、彭德怀、任弼时、林彪、聂荣臻、贺龙、肖克、刘伯承、徐向前的电报

——

一九三七•九

二

七

关于情况判断及战略部署问题：

甲、判断敌攻华北大约分为四路，总兵力约十五万至一

一十万人。一路山东，现未出动。又一路津浦

线

，约一个半师团，现攻至马厂。又一路平汉线，约一个师团，现在涿县以北未动。又一路平绥、同蒲

线

，约三个师团，为其主力，以大迂回姿势，企图夺取太原，威胁平汉线中央军而最后击破之，夺取黄

河以北。以此姿势，威胁河南、山东之背，而利于最后夺取山东，完成其夺取华北五省之企图。其总的

战略方针，是采取右翼迂回。至于上海进兵，于破坏中国经济命脉外，又钳制中央军之主力，以便利其

夺取华北。以上是对日寇第一期作战计划之基本判断。

乙、日寇右翼之主力，又分为三路，均以追击姿势前进：一路沿平绥东段、同蒲北段攻雁门关，判

断约一师团，占大同后，现未动。一路由天镇占广灵后，向灵丘、平型关进攻，系向晋绥军行右翼迂回。

一路由张家口占蔚县后，有攻涞源之势，系向卫立煌军及紫荆关部队行左翼迂回。此两路判断系组成联


一〇五

一〇六

合兵团，至少两师团，以第一步中央突破之姿势，达成其第一

一步分向两翼迂回之目的。

丙、蒋以卫立煌军处于敌之包围中，令其向平汉线撤退。阎以灵丘为山西生命线，拟集中十四个团

在平型关以北举行决战。判断如决战胜利，则敌之南进可稍延缓，但必须出兵猛攻。如决战失败，敌必

速攻平型关、雁门关，待后路预备兵团到达后，主力直下太原，使绥远西境之晋绥军，恒山山豚南段五

台等处之各军，平汉北段之各军，均不得不自行撤退，彼可不战而得上述各地，娘子关之天险亦失其作

用o

丁、涞源、灵丘为敌必争之地。阜

平

、五台、盂县如无南北公路，或可暂时不被敌占•，如有南北公

路

，敌有出一支向南切断正太路之可能。不论如何，恒山山脉必为敌军夺取冀察晋三省之战略中枢，向

此中枢出动主力，此点已为浑源、蔚

县

、广灵之被占所证明。

戊、晋阎指挥下之傅杨刘汤各军均失锐气，使我们不能作出这些军队能够在现阵地根本破坏敌人战

略计划之结论。

己、红军此时是支队性质，不起决战的决定作用。但如部署得当，能起在华北(

主要在山西)

支持

游击战争的决定作用。

庚、过去决定红军全部在恒山山豚创造游击根据地的计划，在上述敌我情况下，已根本上不适用了。

此时如依原计划执行，将全部处于敌之战略大迂回中，即使第一

一步撒向太行山脉，亦在其大迂回中(

设

想敌占太原之情况下)

，将完全陷人被动地位。

辛、依上述情况及判断，为战略上展开于机动地位，即展开于敌之翼恻，钳制敌之进攻太原与继续

南

下

，援助晋绥军使之不过于损失力量，为真正进行独立自主的山地游击战，为广泛发动群众，组织义

勇军，创造游击根据地，支持华北游击战争，并为扩大红军本身起见，拟变更原定部署，采取如下之战

略部署：

(

一)

我一

一方面军应集结于太原以北之忻县待命，准备在取得阎之同意下，转至晋西北管涔山

等地区活动。

(

二)

我四方面军于适当时机，进至吕梁山豚活动。

(

三)

我一方面军则以自觉的被动姿

势

，即时进入恒山山脉南段活动，如敌南进，而友军又未能将其击退，则准备依情况逐渐南移，展开于

晋东南之太行、太岳两山脉中。(

四)

总部进至太原附近，依情况决定适当位置。

壬、你们意见如何？

请考虑电复。

o

人民日报

一九八一.

七.

七〈


〉


I

〇七


——

给彭德怀的电报——

一九三七•九.

一二

阎锡山现在处于不打一仗则不能答复山西民众，要打一仗则毫无把握的矛盾中。他的这种矛盾是不

能解决的。你估计放弃平型关，企图在沙河决战的决心是动摇的，这种估计是完全对的。他的部下全无

决心，他的军队已失战斗力，也许在雁门关、平型关、沙河一带会被迫地举行决战，然而大势所趋，必

难持久。不管决战胜败如何，太原与整个华北都是危如累卵。个别同志对于这种客观的必然的趋势，似

乎还没有深刻认识，被暂时情况所诱惑。如果这种观点不变，势必红军也同阎锡山相似，陷入于被动的、

应付的、挨打的、被敌各个击破的境遇中。今日红军在决战问题上不起任何决定作用，而有一种自己的

拿手好戏，在这种拿手戏中一定能起决定作用，这就是真正独立自主的山地游击战(

不是运动战)

。要

实行这样的方针，就要战略上有有力部队处于敌之翼侧，就要以创造根据地发动群众为主，就要分散兵

力

，而不是以集中打仗为主。集中打仗则不能做群众工作，做群众工作则不能集中打仗，一

一者不能并举。

然而，只有分散做群众工作，才是决定地制胜敌人、援助友军的唯一无一

一的办法。集中打仗在目前是毫

无结果可言的。目前情况与过去国内战争根本不同，不能回想过去的味道，还要在目前照样再做。我完


一〇九

全同意你十八日电中「

使敌虽深入山西，还处在我们游击战争的四面包围中」

这个观点。请你坚持这个

观点，从远处大处着想，对于个別同志不妥当的观点给予深刻的解释，使战略方针归于一致。林彪同志

来电完全同意我十七日的判断与部署，他只想以陈旅集中相机给敌以打击，暂时不分散。这种一个旅的

暂时集中，当然是可以的，但如许久还无机可乘时，仍以适时把中心转向群众工作为宜。王震率一个团

暂时到五台也是可以的，但请注意到适当时机，仍以转赴晋西北为宜。依情况判断，林率陈旅即使能打

一

一

一个胜仗，不久也须转向五台来的。统请斟酌处理。

o

人民日报

一九八一

•七

•七

〈


〉

☆

中共党史教学参考资料

(二)

人民出版社

一九七九

•

一〇

☆

中国现代史资料选编

(

四)


一九八一


——

给周恩来并转刘少奇、杨尚昆、朱瑞并告朱德、彭德怀、任弼时的电报——

一九三七.九二

一五

甲、整个华北工作，应以游击战争为唯一方向。一切工作，例如兵运、统一战线等等，应环绕于游

击战争。华北正规战如失败，我们不负责任•，但游击战争如失败，我们须负严重的责任。

乙、除山西部署已告外，应令河北党注全力于游击战争，借着红军抗战的声威，发动全华北党(

包

括山东在内)

动员群众，收编散兵散枪，普遍地但是有计划地组成游击队。为此目的，周是否应与冯治

安

、黄绍竑等再谈一次，请酌。

丙、为此目的，应着重于高级干部之分配及独立领导的党政军集体机关之组织。要设想在敌整个占

领华北后，我们能坚持广泛有力的游击战争。要告诉全党，今后没有别的工作，唯一的就是游击战争

(

要发动党内党外)

。为此目的，红军应给予一切可能的助力,°

丁、请以整个华北的部署见告。

◦

人民日报

一九八一

•

七.

七

〈

毛泽东同志在抗日战争初期关于坚持独立自主的游击战争的五个电报〉


一一一

☆

中共党史教学参考资料

(

一一)

人民出版社


——

给周恩来、朱

德

、彭德怀、任弼时的电报——

一九三七•

九

•二九

甲、华北大局非常危险。故已从平汉、津浦两路的中间突破进来，保定已失，敌正迂回石家庄的恻

面

，河北局面已经完结了。卫立煌、曾万钟、孙连仲三军退阜平、获鹿线，布置侧面阵地，将依托太行

山脉。河北失后，敌将从海州登陆进占徐州，

则山东将不战而失。不久中国阵地将变为扼守黄河、运河

两线。这一形势将影响到上海战线发生某些变化。南京将被大轰炸，国民党如不妥协，必将迁都。估计

中国政局在数月后将起变化。我们应争取在彼时达到改造政府，改造军队，实行三民主义与十大政纲，

继续支持民族战争之目的。也只有在彼时，真正人民的民族战争才能实现。判断在彼时苏联将给中国以

实力的援助。

乙、山西将成为华北的特殊局面。这根本的是因为有红军，其次则是阎锡山与我们结合起来。由于

这两个力量的结合，将造成数百万人民的游击战争。我们应坚持这一方针，布置全省的游击战，坚持废

除苛捐杂税，减租减息，人民参政及改造晋军的根本方针。

丙、目前长城抗战仅是暂时的，而且是极短的暂时。阎必要求我军与他配合再打一

二仗。为了给晋


一

一三

军以更好的影响，如果在确实有利的条件下，当然是可以参加的。但须计算这仅是战役的暂时的局面，

根本方针是争取群众，组织群众的游击队。在这个总方针下实行有条件的集中作战。你们应要求阎锡山

拿出一万支枪来武装人民。你们应在前方办一个五百至一千人的干部学校，由红军与地方党合办，以充

游击战争干部。在六个月后，抗大的一期学生可以大部使用于山西。

丁、关于使用一

一五师配合国民党一

二二个师待敌相当深入后，向灵、涞

、广

、蔚及其以北突击，捣

其空虚后方的计划，请你们着重研究一番。如实行此着，可能在一个时期内展开一个新局面，虽然不能

根本的破坏敌人战略计划，但暂时的部分的被破坏是可能的。这就大有利于在山西全省创立我们的根据

地

。o

人民日报

一九八一

•

七.

七

〈毛泽东同志在抗日战争初期关于坚持独立自主的游击战争的五个电报〉

*中共中央负责人的谈话

一九三七•

九

•二九

.

关于国共两党联合救国之伟大事业，已在九月一

一十一

一日经过中央通讯社所发表的中国共产党宣言及

九月一

一十三日该社继续发表的蒋介石氏的谈话，建立起必要的基础了。蒋氏的谈话，指出了团结救国的

深切意义，发出了与全国国民彻底更始的诺言，承认了共产党在全国的合法地位，这是值得赞许的。但

是在蒋氏谈话中尚没有拋弃国民党自大主义的精神，尚没有能坦白的承认国民党过去十年来在民族危机

中自己所应负的责任，不免遗憾！

共产党的宣言及蒋氏的谈话，宣布了中国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成功。

今后的问题，是如何实行民主政治，改善人民生活，启发全国人民的抗日运动，用以极大的增强抗日战

争的力量。这个宣言是一个公布国共合作的宣言，本应早日发表，还是在七月四日起草，七月十五日就

交付国民党了的，可是推迟了两个多月才发表；然而宣言的基本精神是没有损失的，这个宣言不但将成

为两党团结的方针，而且将成为全国人民大团结的根本方针。中华民族之复兴，日本帝国主义之打倒，

将于今后的两党团结与全国团结得到其基础。


第一辑

人民出版社

中共中央负责人的谈话

-

一五

△新中华报

一九三七.

艾著「

哲学与生活」

摘录

一九三七•九

我们所用的一切名词(

或概念，范畴)

，例

如

r

绝对」

「

相对」

等等，都是现实事物的反映。世界

上有现实的马，才有马的名词。相对，绝对两名词，也不是和现实事物离开的。

日常生活中常常有绝对主义在作怪。

例如信命运，以为事情是不变的。又如认某处生活环境不适于己，要求他移，也以为环境是不能变

的

。又如认周围的人是不觉悟的，不知道人也会变化。

黑暗不是绝对的，光明也不是绝对的。

超过现实去追求理想的实现，与逃避现实，同是观念论。一切观念论中，大部分都是绝对主义。

左倾幼稚病，是一种绝对主义，因为他们把理想看绝对了，不知理想要按照当前实况才能实现。

黑暗的变动和光明的取得，是和努力与否成比例的，努力则然，不努力则否，这些东西的相对性，

是对于努力或不努力而言的，是对于时间性而言的。

相对主义认为没有一定的真理，一人一理，十人十理，「还不是差不多」

。这是怀疑主义，一切皆

艾

著「

哲学与生活」

摘录

一一七

疑

，无可把握。

怀疑是对的，怀疑一切是不对的。

老年人相对主义多，少年人绝对主义多。

相对主义夸张了事物的相对性。事物变动的相对性是应该承认的，夸张到无可把握，就成了相对主

义

。承认事物的变动性，相对性，同时又承认变动中相对中的一定的东西，事物发展的一定的规律，在

相对中承认绝对的东西。绝对包含于相对之中。相对主义不承认这种规律性。

相对的东西，包含着一定的绝对的东西，绝对的东西，是作为相对的东西的每一个必然阶段而表现

出来，这就是两者的关系。

扬弃是：一方面把消极的东西拋弃了否定了，一方面又把积极的东西加以批评改作而保留下来，不

是简单的拋弃。叶青说：

「

从前以形式逻辑支配一切研究领域，现在则把他局限在相对的静态中」

。这

样

，我们否定形式逻辑，只能在他的应用范围上，而不能在他的质了，这不是简单的保留是什么？

不

是本质上承认形式逻辑和辩证法有同等意义是什么？

(张友仁)

运动的东西，在空间的任何一点上，都是同时停留，又不停留的，这是运动的矛盾统一。叶青说：

「

运动是静止的积累，静止是运动的停留，两者相生相成，互为规定」

。静止只是运动的特殊形态，决

不是运动的停留，运动也决不是静止的积累，如果只是静止的积累，根本把运动解消在静止里了。(

张

友仁)

形式逻辑与辩证逻辑，是最根本的问题。

辩证逻辑：A

是A

，同时又不是A

，一件东西和他本身同一，同时又不同一。形式逻辑只看见同一

这一面。辩证法则不仅看见这一面，又看见另一面(

不同一)

，因此他能包摄吸收，扬弃形式逻辑。形

式逻辑看不到的，辩证法能看到，形式逻辑看到了的，辩证法不但看到，而且加了改造与深化。

不能说：「一方面承认A

是A

，另一方面又承认A

不是A」

，就算是辩证法。这两个命题的关系不

是所谓一方面与另一方面，而是同时，是互相渗透，互相联结。是整个的统一，不是机械的结合，也不

能机械的拆散。如拆散去看，就成了折衷主义。叶青的辩证法就是这种折衷主义的曲解。

叶青也承认归纳法演绎法是建立在形式论理学上，是要被辩证法扬弃的。然而他又说..

「

我们也可

以在应甩中，范畴地看待归纳法演绎法，而为辩证法研究过程中适当的场合」

。这样承认整个研究是辩

证法的，但在研究过程中有时要应用归纳法，演绎法，将这些方法结合起来就成为整个辩证法研究过程。

归纳法是从许多复杂的特殊事物中找出他们一般的单纯的共通点，采的路径是分析。演绎法是用一

般原理说明特殊事物，采的路径是综合。前者从特殊到一般，从具体到抽象，后者从一般到特殊。从抽

象到具体。照叶青的办法，整个的辩证法，不过将归纳法演绎法机械的折衷的结合起来而已。

照叶青说法，似乎辩证法的研究，也是从特殊到一般，从一般到特殊，他就是归纳法演绎法，其实

是错的。

艾

著「

哲学与生活」

摘录

一

一

九

在辩证法，从特殊到一般的过程中，虽用到普通归纳法里的观察，比较，分析等方法，但只作为一

个要素应用他。因为归纳法在这里只走着分析的路径，只从复杂事物中抽出简单的一面的规定。辩证法

却不然，不只是分析，同时也在综合，即不只抽出简单的一面的规定，并要找出全面的矛盾统一的规定。

在从一般到特殊的过程中，是不是只用演绎法，取综合路径，把一般法则应用到综合到个别事物上

去就行了呢？

不行的。如果要贯彻辩证法，就不单只应用法则，采取综合，在应用与综合同时，还要就

那个别事物所具有的具体条件加以分析，发现其新的特殊的矛盾动向。

不论从一般到个别，从个别到一般，我们的方法根本都是辩证法的。归纳法演绎法只各自作为研究

过程中的要素而被应用，不能离开另一要素而独立存在。他们并不简单地被拋弃，也不简单地被保留，

而是被吸收，消化，改作。辩证法是整个的辩证法，不是归纳法演绎法拼凑成功的。

事物在量变过程中，他们性质不变，这时在性质说是相对静止的，然在量说始终在运动。因为相对

的静止仍是绝对的运动的一种特殊形态，所以在相对的静止，仍然要用辩证法去研究，才能看得深刻。

形式逻辑只能看见静止一方面，并且会夸大这方面，忘记根本的运动。既然有了辩证法能抓着事物的全

面

，连形式逻辑的一面也包括在内，为什么对相对的静止还要用形式逻辑去研究呢？

叶青说：「

认识中国经济的性质，显然是静态的研究，因而问题的提出无疑是站在形式论理学上

的」

。这是错的，这是折衷主义。照他的意思，只有中国社会发展的研究才是动态的研究，是辩证法问题；

形态，性质，关系等只是静态的研究，应该属于形式逻辑，这不是明显的折衷主义么？

性质关系等冋题，是发展问题的起点，虽不能把他看作发展的本身，如果是属于辩证法的，至少应

从里面看出发展的动力，看出具体的矛盾，这是形式逻辑做得到的吗？

形式逻辑只看见一面，只能成

为公式主义。例如封建社会需要资本主义革命，这是公式。因为中国经济是封建经济，就说中国需要资

本主义革命，建立资本主义社会。这样的演绎在形式逻辑是很通的，也只能如此说，然而中国的具体条

件被抹杀了。中国的具体条件不允许限于历史上的资本主义革命，也不许可建立资本主义社会。一切问

题与此同样，形式逻辑不能解决问题，只有请出辩证法一途，从普列哈诺夫到叶青的公式主义，不能解

决任何的问题。

一

一千年前希腊的诡辩论者，把运动看做空间中的无数停留点，于是结论说，只有无数停留点，没有

运动。叶青说，静止是运动的停留，运动是静止的积累，这是诡辩论的还魂。

列宁说：「

就是一个简单的判断，也是矛盾的统一，例

如

『

伊凡是人』

这命题，就有着，『

特殊等于

一般』

的意味。」

形式逻辑也常说「

青年是店员」

这一类命题，面不说「

青年是青年」

，因为形式逻辑

本身也不能严守同一律，否则他就建立不起来了。形式逻辑运用这一类命题时当然没有想到里面含有矛

盾

，因此不能说这是矛盾统一律的应用。但我们不能否认这一类的命题本质上包含着矛盾的统一。

艾思奇说：「

差别的东西不是矛盾，例如笔，墨

，椅子不是矛盾。但如果懂得推移和变化的原理，

就知差别的东西在一定条件下也可以转化为矛盾，倘若某两件差别东西同时同地在一起且发生互相排斥

艾

著「

哲学与生活」

摘录

一二

一

的作用时，就成为矛盾了。例如店员与作家本无矛盾的，如果某店员有了写作兴趣而想成为作家时，一

一

者就在统一体里互相排斥，也就成为矛盾了。如只认善恶，男女，等等才是矛盾，其他不能转化为矛盾，

这是形式主义的划分法，与张东荪划分『

相反，矛盾，对待』

之为形式主义，是没有分别的。」

根本道理是对的，但

「

差别不是矛盾」

的说法不对。应说一切差别的东西在一定条件下都是矛盾。

一个人坐椅摇笔濡墨以从事作文，是因人与作文这两个一定的条件把矛盾的东西暂时的统一

了

，不能说

这些差别不是矛盾。大司父煮饭，把柴米油盐醤醋茶在一定的条件下统一起来。店员与作家也可以在一

定条件下统.一起来。半工半读，可以把工读统一起来。差别是世上一切事物，在一定条件下都是矛盾，

故差别就是矛盾，这就是所谓具体的矛盾。艾的说法是不妥的。(

毛泽东意见)

排中律的公式「

A

是B

或非B」

，其实包含着这样的矛盾，即

「

A

不是A

而是B」

，或

者

说「

B

可

以是B

，也可以是非B」

，黑格尔早已这样批判过了。

外因不可忽视，却不能决定事物的必然性，决定必然性的是内因。叶

青

说「

须承认内因与外因的交

互作用」

，这是机械的交互作用，双方没有高下的，这就形成了叶青的折衷主义。辩证法的交互作用则

不然，双方有第一义第一

一义的分别。

承认叶青的问题：「

机械需要外部的动力，水遇外部的热化为汽，生物进化由于环境，是不是事

实」

？

并不简单的否定他。然而同时须承认事物变化的本身能动性，这是事物变化的决定的东西。机

械有可动性，水有化汽的性质，生物有进化的性质，因此动力，热

，环境等外因才能起作用。决定事物

变化的必然性的，不是外因而是内因。

一般的东西，总是要以特殊的形式表现出来，世上没有单纯的一般存在物。所谓「

一般之中有特殊」

，

是指取特殊的形态表现出来的一般的东西，不是说有什么独立于一般之外的特殊东西(

如象叶青所说内

因论是一般原则，但中国的特殊性却不适用他，中国的发展是不合规律性的)

。一般和特殊是矛盾的统

一，

没有单纯的一般，

也没有独立在一般之外的单纯的特殊。

辩证唯物论的特点，在于抓住事实的核心，事实的本质，事实的内部发展规律性，不在于尊重事实

的表面。机械唯物论者，经验论者，实用主义者也都尊重事实，都只尊重表面的事实。尊重表面事实，

是认识的初步阶段，是科学的初期阶段，十七八世纪的唯物论，和机械的科学思想就是这样的。不否认

表面事实也可给人以某些认识，十七八世纪的机械力学曾提供了许多真理。实用主义也比粉饰太平的空

论家能多看到一点东西，能相当暴露敌人侵略的罪恶和绝对不抵抗的错误。然而单看见敌人的侵略，而

不看见侵略的本质，单看见不抵抗的错误，而看不见民众抵抗的前途，这种对眼前事实的尊重，与唯物

辩证法是完全不同的。机械运动由于外力的事实，只是表面的事实，机械本身有运动可能性，才是事实

的本质。机械论时代的科学，只注意外力的研究，是因当时科学还在初期阶段，还不能渗透到运动的本

质中去。进到高级阶段的相对论，使人对机械运动也知用内因去说明了。天体运动，牛顿时代只知用引

力

(

外力)

去说明，相对论却用运动本身的性质去说明了。

o

中国哲学

第一辑

一九七九.八

艾

著

r

哲学与生活」

摘录

二

一

二二


一九三七

•

一〇

•一

二二

听说你们建筑校舍的劳动热忱很高，开始表现了成绩，这是很好的。这将给我们一

个证明：在共产

党与红军面前，一切普通所谓困难是不存在的，最严重的困难也能克服，红军在世界上是无敌的。

o

中国人民大学抗日军事政治大学校史展览内容介绍

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编印

一九六六.

八

☆毛主席关于教育工作的指示

盈江县军管会生产委员会文卫组编印

一九六七.

七1

一〇


一二五

我们的责任

一九三七

•

〇

•

n

二

一定要战胜日本帝国主义，共产党，红军，陕甘宁特别区负有这种责任。一定要唤醒全国人民全国

党派执行共产党提出的抗日救国十大纲领，用以挽回危局，战胜日寇。每个共产党员、每个先进分子团

结起来，不屈服于任何困难，把

一切准备得好好的，最后粉碎日本帝国主义。

十月二十三日

a

新中华报

一九三七二一

•四

我们的责任

一二七

安吴青训班一一周年纪念

一九三七

•

一〇

带有新鲜血液与朝气加入革命队伍的青年们，无论他们是共产党员与非党员，都是可贲的。没有他

们

，革命队伍就不能发展，革命就不能胜利。但青年同志的自然的缺点是缺乏经验，而革命经验是必须

亲自参加革命斗争，从最下层工作起，切实地不带一点虚伪地经过若干年之后，经验就属于没有经验的

人们了。

o

资料选编

一九六七

安吴青训班一

一周年纪念

一

一

一九

目前的时局

——

在陕公开学典礼会上的讲演——

一九三七•一一

•一

同志们！

你们要求我讲时局问题，趁着你们开学的机会，我就来讲一讲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是与

你们有密切联系的。因为学习的人，教育的人都是为着一个目的，这就是挽救民族与社会危机。

■

现在的形势是很紧张的。上海第一

一道防线失守，晋东敌人已经突破了娘子关，要与晋北之敌配合，

向太原前进。目前有两个问题提出在我们面前，就是：

(

一)

再打还是不再打？

(

二 )

怎么样打？

现在战争形势，我们显然不顺利。这是由于过去我们只是单面的抗战，不是全面抗战。现在外面有

好多人说现在已是全面的抗战，这是不对的。因为在地域上说是全面，在成分上说只是一面，还有广大

的群众并没有发动到抗战中来，只是军队和政府来干而已，所以我们遭受了许多失败。在这种情形下，

有一种新的危险在增长着，汉奸与亲日派乘机抬头，「

战必败」

「

唯武器论」

这一套，一定会跟着活动。

他们的结论是：中国打不过，只有投降。民族投降主义是目前新的危险。

我们必须认识，过去我们的抗战是有着不可抹煞的成绩的，这些成绩是什么呢？

(

一

)

我们的战

争百年来未有的，他的性质，是革命的。(

二 )

在抗战中中国国内即比较团结了。

(

三)

在军事上，我

目前的时局

二二一

们虽然遭受许多失败，但给了日寇以相当严重的打击。

(

四)

取得了国际间的同情。

(

五)

这最重要的，

就是在战争中取得了深刻的教训，单面的抗战是不能取得胜利的。

我们决不要因现在的局面而悲观，我们完全赞助蒋介石先生在十月九日的演说，坚决打到底，一直

打到最后一个人一根枪还要再打，这就是共产党「

为保卫祖国流最后一滴血」

的意思，是目前时局的根

本方针。

一定要再打，但怎么样打呢？

在军事上要学第八路军的打法，就是要活打，不要死打，我们过去

只是挨敌人的打，所以必须改变一个打法。我们去打敌人，最主要的是执行共产党所提出的抗日救国十

大纲领动员四万万五千万中国人参加抗战，组织他们，武装他们，这是一个最伟大的力量，只有这个力

量

，中国才能打胜仗。全国一定要学习八路军的样子真正的做到军民一致，官兵一致，用改造军队精神

加强军队中的政治工作去达到目的，只有这样，才能挽回目前严重的局势，这就是执行再打方针的正确

办法，有了这方针与办法两方面，我们就一定能战胜日本帝国主义。

我们要造就大批的民族革命干部，他们是有革命理论的，他们是富于牺牲精神的，他们是革命的先

锋队。只有依靠成千成万的好干部，革命的方针与办法。才能执行全面的全民族的革命战争，才能出现

于中国，才能最后战胜敌人。

◦

新中华报

一九三七二一 .

四

论抗日游击战争的基本战术

——

袭击

一九三八

•

一

这篇文章，是陈白钧同志节录一九三四年毛泽东同志所著r

游击战争」

小册子上面论游击战术之一部分，为了适合抗日战争

的情况，陈同志在文字与条文上有所增减，复经毛同志校正，今在本刊发表，以供全国各地抗日游击战争领导干部的参考。

一

袭击是游击战争的基本作战形式

游击战争不能一刻离开民众，这是最基本的原则。讲到战术，则游击战争的基本作战形式不是别的，

乃是袭击。袭击是攻击的一种，游击战争不注重正规的阵地攻击这种形式，而注重突然袭击或名奇袭的

这种形式，这是因为游击战争是战略上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非如此不能达到目的。


袭击

一三三

一

一袭击战术的要领

游击战争袭击战术的要领，一般地可以举出如下十一

一条：

第一、游击的基本原则，就是要有秘密而周详的计划，迅速而突然的动作。

第一

一、游击战争袭击的目的，总的方面，在于消灭小敌，削弱大敌，扰乱敌之侧翼与后方，配合游

击部队之政治工作，破坏敌之政杈，唤起民众起来抗敌，保持或恢复抗日政杈，由此以创造抗日战争的

游击根据地，配合正规军作战，缴获武装使游击队逐渐发展成为抗日的正规军。至于袭击的具体目的，

则在各个消灭敌之小部队，扰乱敌之大部队，消灭敌之民团，破坏敌之后方机关，破坏敌之交通路等等。

第三、袭击机关要选择有利于袭击的条件。无此条件或条件不足时则须注意造成之。这在许多时候

是可能的，只须根据敌人部队的素质，指挥者的个性以及其战术的运用等而采取如下的办法：(

一)

骄

纵敌人。例如故意以战斗力不强之游击小队与敌周旋，使敌以为不要紧，而在敌人不防备时突然袭击之。

(

一

一)

麻痹与迷惑敌人。例如声东击西，忽南忽北，使敌捉摸不定，因而袭击其一点；又如派遣游击小

队或小组用大游击队署名的标语或布告活动于甲地，而大游击队则实行袭击乙地或丙地。

(

三)

疲劳与

恐吓敌人。例如动员民众坚壁清野，使进攻之敌饥疲不堪；又如将游击队分为数起，或派遣许多游击小

组

，不时进扰驻止之敌，使之一夕数惊，发生疲劳情绪，然后选择适当之时机袭击之。若敌人虽多，但

素质不良，指挥者懦弱，则散播谣言，虚张声势，以增加其动摇，然后举行袭击。

(

四)

派遣间谍潜进

敌

人

住

地

，取得当地人民及敌人内部士兵同情于我者，以作我之内应，便利袭击之成功。(

五)

使用游

击小组及人民自卫队四出活动，使他处敌人固守一地，箝制可能应扰之敌，使我在另一地之袭击易于成

功

。以上这些，都是以自己的动作变化敌人的情况，便于游击队的成功。虽不是一定有效的，然而是往

往有效的。

第四、袭击前之侦察，这是很重要的。侦察的内容，应该注意下列各项：

(

一)

敌人兵力多少，战

斗力强弱，武器如何，如准备袭击驻止之敌，则须知道敌军配置情形，警戒程度，及其换班秩序等.，(

二)

附近有无其他敌军，兵力多少，可能增援的程度如何，运输速度，距离远近，电话电报连络情形，最

底限度的增援时间，增援方向及道路状况，均须一

一查明而考虑之。

(

三)

附近居民的情形。

(

四)

袭击部队到达准备袭击地点的大小道路及有无隐蔽接近地。侦察上列各项，须以秘密而巧妙的方法出之。

侦察愈详明，则袭击计划愈能正确。可能时预先绘出一简易地形图，并将敌人配备标记出来。

第五、袭击的时间问题。不外下列四种：

(

一)

在夜间。这一般是对驻止之敌，因在其他时间袭击

不利而采取的。一则利用夜暗最能隐蔽接近敌人；一

一则夜暗冲锋，可以减少自己的损伤，并可扩大自己

的声势，增加敌人的恐慌.，三则邻近敌人夜间增援不易，因此游击队须经常注意夜间动作的练习。

(

一

一)

在拂晓。这一般也是对驻止之敌实行的，即是利用夜暗行军接近敌人而于拂晓时实行攻击，这在

游击队离敌较远或夜间攻击动作尚不熟习时，是袭击的最好时机。但冲锋开始，以在敌人起床以前为宜。


袭击

一三五

(三)

在黄昏。这一般也是对驻止之敌而说，在其他时间敌人均比较注意，同时接近敌人的道路又较隐

蔽

，白天行军不成问题或通过地区可以伪装时，采用此种时间袭击之。在此种时间，万一袭击不成功亦

可利用夜暗安全撤退。

(

四)

在白天。敌人运动多在白天，故袭击行动之敌大都选在白天，游击部队欲

最有效果地袭击敌人，必须不丧失敌人正在行动中的机会，此种时机必须普遍采用。此种袭击多为伏击。

如欲白天袭击驻止之敌，则须在下述情况方可采用：(

一)

敌人素质甚差，不机警，无工事，忽疏已

极

。

(

一一)

敌人根本不知道游击队要来袭击。

(

三)

孤立无援之敌。

(

四)

大雨大雾最易隐蔽袭击动作

时

。在这些情况下，白天袭击驻止之敌，也是可能成功的。

第六、必须保持袭击计划的秘密。袭击敌人虽有好的计划，若此一计划被敌人知道了，则不但一钱

不值，还有遭受损失的危险。所以袭击计划之严守秘密是最要紧的。除了第三项所述尽量利用抗日人民及

游击小组四处活动以迷惑敌人外，还应该注意下列事项：，(

一)

袭击计划不应全部告知部下，只告知部

下以应知之事或分段告知之(

如在出发前，行军中，及到达目的地以后)

。

(

二)

对住地人民及所请

向导，均不应使其知道游击队袭击的企图。

(

三)可能时，在出发时先向假方向走一段路然后折转向袭

击目的地前进，这在敌人耳目众多之处可采用之。

第七、袭击部队的开进。下列各点是值得注意的：

(

一)如必须通过的河川及障碍地段，应于出

发前研究通过方法及携带必要的器具。

(

二)

携带标语布告等。_(三)

约定各种记号，例如开始冲锋记

号等，并规定袭击不成功及遇特种困难时的集合场。

(

四)

行进中选择极隐蔽的小路甚至走没有路的地

方

。

(

五)

行进中保持极端的肃静，禁止说话与笑声。除侦察警戒人员外，其余队员均不准装红子(

只

装暗子)

。

(

六)

在行军纵队先头，派出少数便衣武装的侦察人员担任直接的侦察与警戒。

(

七)

行进

尽可能的快。

(

八)

行进中，要有遭遇敌人的战斗准备。

第八、到达袭击目的地以后的动作。这是全部袭击计划中的重要关节，应注意的有如下列各点：

(

一)

迅速在敌人警戒线外隐蔽集结，如果敌人还不知道，切记不要惊动他。此时部队首长应迅即召集

各分队首长，指示具体的攻击方法。在白天，要引导各分队首长隐蔽观察敌人的配置，当面指示各分队

的具体任务。如有可能，则以便衣侦察员不动声色地捕捉敌人的步哨，进一步察明情况。

(

二)

兵力大

(

一营以上)

则将全部分成两路(

不可隔得太远)

实行攻击，兵力小(

一连以下)

则一起投入冲锋就行

了

。

(

三)

派遣少数人枪，在不易攻击的方面举行佯攻，箱制敌之一面，而以主力投入敌人薄弱较易冲

击的一

一

一点，但决不可平分兵力。

(四)

在兵力优裕时，可派遣一小部埋伏于敌人可能走的方向，截

断敌人逃去路。

(

五)

必须在敌人有增援部队的方向，派出少数人的警戒，并破坏其电话电线及桥梁道

路

。

(

六)

准备攻击的位置，不应过近也不应过远；准备攻击的时间，要尽量缩短；准备攻击的动作，

要尽量的快。

(

七)

夜间袭击，要有很好的识别标记，以免混杂不清。

第九、冲锋动作••

(

一)

冲锋开始，应按照预定的时间方向道路而迅速地突然实行之，如分几路

冲锋，则以主要之一路到达冲锋地点所需要时间之多少来决定全部冲锋的开始时间。其他各路应向主要

的一路取齐，以免敌人过早发觉。

(

二)

冲锋开始时，不要作声，也不要打枪(

就是敌人先打枪也不


袭击

一三七

管)

，也不要喊杀，而用刺刀、梭标、大刀，一下冲入敌人配置，实行格斗，迅速解决敌人。如果有手

榴弹，应首先投掷手榴弹(

注意——

不要打倒自己人)

，趁着手榴弹爆炸的瞬间，扑拢敌身而解决之。

(

三)只有在箱制方面，可以少数火器射击敌人而吸引其注意力，以便突击方向迅速取得胜利。

(

四)

如敌人固守房屋顽强抵抗，可实行放火烧屋逼其投降(

只准烧其固守之屋，不谁乱烧)

，或趁敌人混乱

之际从其他房屋袭入之。

(

五)

如袭击成功，敌人溃退，则担任埋伏截击之部队首先应努力堵截，此时

突入部队应不顾武器财物之缴获，除管理俘虏警戒战场之必须部队外，其余均应跟踪追击，期于大量解

决

敌

之

抵

抗

力

量

，使敌无反攻之可能。但在有增援敌人之疑虑时，则不应远追。

第十、袭击后的动作：

(一)

袭敌成功时，立即把部队集合，连同受伤员胜利品等，带到通路有阵

地的附近集结，并以一部占领阵地，防止敌人反攻。(

一

一)

如残敌远逃，已无反攻力量，又无增援敌人

之疑虑时，则袭击部队可在当地留相当时间，此时以一部工作人员担任分发缴获敌人之财物于当地贫民，

帮助人民反对著名的汉奸。而游击队主力则选择有阵地的地点，集结休息，绝对禁止自由行动。虽然如

此

，游击队主力一般仍不应在当地宿营，应移于离此若干里之优良地点宿营。

(

三)

如情况紧张，则应

缩短处理战后工作的时间，以便游击队能迅速的胜利的离开此地。

(

四)

关于处置俘虏，在离自己根据

地或抗日正规军不远时，则将俘虏全部押送后方或交给正规军去处理。不然，则问明情况，给以适当宣

传后立即释放，严禁杀害俘虏，仅对于民众痛恶的汉奸首领可以在民众要求之下处决之，就是有时俘虏

不愿跟着游击队走，亦只应解除武装将他释放。须知杀害俘虏只足增强敌人战斗力，于抗日战争是完全

不利的。但在释放俘虏时，要注意保持自己行动的秘密。为达此目的，应把俘虏事先放走，而把没有走

的关在一个房子内，使其不能看到游击队退去的方向。

(

五)

如袭击不成功，或袭击刚半而敌人增援已

到

，则应毫不迟疑的迅速撒退。如在敌人压迫下退出战斗，则应实行分散退却，同时以一部最精干的老

游击队员担任掩护。退却后的集合场，多应是先一天的宿营地或是预先指定的。

(

六)

游击队是在无严

重敌情下撒退时，亦应伪装，例如先向假方走若干里，再折到真正要走的道路，用以迷惑敌人，失去

敌人可能跟追的踪迹。

第十一、袭击堡垒、寨子、土围子及城市。以游击队劣势的武器，去袭击堡垒、寨子、土围子及城

市

，只凭一般的战斗方法是不行的。这些东西，是可以袭击的，但应注意下列的条件••

(

一)

最好在要

袭击的城寨堡垒中，预伏间谍或有同情于游击队的人民兵士为内应，这种政治工作，游击队要经常有

计划地做。

(

二)

选择敌人警戒最疏忽之点，利用夜暗，乘其不备，悄然爬人，或在最危险之处，即是

敌人最放心的地点，有时也是我们悄然爬入的最好场所，但这决不是经常的。

(

三)

如袭击被敌发觉，

则以小部在其他方向佯攻，吸引其主力，而以游击队之主力从其松懈处薄弱点袭入之。

(

四)

在白天实行

远距离的袭击，在可能情况下，可伪装敌军，乘机袭入之。

(

五)

在城堡附近的野战中击溃敌人，跟踪

追击，乘势袭入。这是最有利的情况，不应放过此种机会。

(

六)

在抗日根据地附近的城堡，有时也在

敌人薄弱的远后方，如果民众条件好，而游击队力量优裕时，可以采取围困爆破的办法，但必须在敌人孤

立无援的情况下，才能采取此种办法。


袭击

一

三九

一四〇

第十一

一、扰乱或箝制敌人。扰乱是游击战争袭击战术的附属部分，但也是必要部分，目的在于增加

敌人不安，减杀敌人的威势，以造成我们消灭敌人或逼退敌人的条件。其方法如次：

(

一)

在夜间袭击

不成功时，则改变其任务为扰乱。高喊口号，大声唱歌，四面打枪，都是方法。退去之前可散发标语传

单于空地上。

(

二)

在配合正规军作战，为了分散敌人兵力使其胶着一地不能增援其他方向时，亦可采

用扰乱方法。此时可将游击队分为若干起，轮番于黄昏、夜半、拂晓等时间，潜至敌人驻地附近，突然

地射击与吶喊，使其惊疑不定，无法增援或迟滞其增援时间。

(

三)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虚张声势。其

法是在敌人驻地附近多插旗帜，多举烟火，即古人所谓设疑兵的办法。目的或在欺骗敌人便于我方在

他处之行动，或者恐吓敌人，增加其惊惶心理。此时我游击队‘只虚与周旋，决不要进入严重的战斗，避

免不必要的损失。

三袭击行动之敌

上述十一

一条虽然说到了

一般袭击战术的原则，然而主要地是说的袭击驻止之敌。游击战争取得最大

胜利的时机，还以袭击正在行动中的敌人为多，所以游击队不应放弃一切当着正在行动而又条件适合的

敌人的袭击机会。这种袭击按其性质都是遭遇战，但分埋伏与急袭两种。埋伏是预期遭遇的性质，但采

取埋伏的形式。急袭是不预期遭遇而发生的，采取急袭的形式。前者是游击队重要的战术，故说明较详。

后者是偶然情况，故只略为述之。

第一、埋伏是游击队有计划的隐蔽配置于敌人必经道路的一傍或两傍，待敌通过时而突然袭击之。

这种动作，就叫做伏击。根据情况及配置的不同，分为两种伏击方法：

(

一)

是待伏。预先在敌人必经

道路上埋伏好，待其通过而袭击之。(

一

一)

是诱伏。以主力埋伏好，而以小部故意示弱，诱敌至埋伏圈

内

，然后袭击之。

第一

一、根据敌人战术、部队素质、及地形等各种不同条件，埋伏可以采取一侧埋伏，两侧埋伏，多

面埋伏或重层埋伏等几种方法。

第三、埋伏的目的在于：

(

一)

消灭或打击敌之步兵、炮兵、骑兵、运输队、征发队、汽车、火车、

船舶等。(

一

一)

捕捉敌军单个或多个通讯员、侦察员、电话员、采买员等、以搜集关于敌人的情况。

(

三)

以埋伏截击败退之敌。

第四、埋伏，首先要求明了情况。若情况不明，则或致落空，或反受损失。故埋伏前的侦察，须周

详明确。侦察应注意事项如下：

(

一)

侦察方法：第一，利用居民中同情于游击队的，使用各种方法，

去接近敌人，从敌士兵伕子口中，得出必要的情况。第二，使用便衣侦察员接近敌人，进行侦察。第三，

窃听敌人电话。第四，捕捉敌之人员，从其口头或文件上，得出消息。(

一

一)

侦察要求，主要的是敌人

出发时间，兵力多少，将走道路，要到地点，行军力，有无特种武器及特别装备，有无辎重，行军中之

通讯连络情形，行军时的特殊惯性等。

(

三)

侦察的技术，以能隐蔽自己企图，得到敌人消息为原则，


袭击

一四一

侦察所得之消息，除对必须告知之人外，均应保守秘密，以防泄露。必须记着，不论在敌人后方或抗日

区内，随时随地都有敌人侦探潜伏的可能。

第五、伏击地区的选择。选择伏击地区以利于发挥自己最大威力，不利于发挥敌人最大威力为原则。

因之，选择伏击地区时应注意下列各点••

(

一)

有良好的隐蔽，使游击队容易看见敌人，而敌人不易看

见游击队。

(

二)有良好的地形，使游击队便于出击敌人，而敌人不便于攻击游击队。

(

三)

埋伏地点

附近之道路，须利于游击队退却，不利于敌人退却。

(

四)

埋伏地点，须选在敌人一般行军警戒搜索正

面以外。有时道傍虽有良好地形，如果过于接近敌走道路，则游击队埋伏时的隐蔽集结地，应选在更靠

后的适当地点。

(

五)

要有良好的观察地点。伏击最好是具备这些条件，但不是一定要这许多条件一

一

齐备，才能设伏。

第六、埋伏部队的开进：

(

一)

时间不要过早，免得游击队久处于埋伏中，减弱其紧张性与慎重性，

容易暴露企图，增大敌人发觉的危险；但也不要过迟，免得来不及布置埋伏。

(

一一)

行进路要隐蔽，宁

肯走小路，甚至走没有路的山地谷地。

(

三)

进行时，先头须派出伪装的便衣武装侦探，以任警戒。如

必须通过住民地，顶好全体伪装，以保持行动的秘密。

(四)

到着埋伏地区时，即应封锁消息。

第七、伏击实施：

(

一)

配置兵力，应按照游击队兵力大小敌人兵力大小及地形情况而定。通常

以一小部(

在全兵力百分之三十以下)

，占领险要地点，用火力箝制敌人，而以主力埋伏于出击地点，

实行突击。有时，应派出少数人枪在有敌人增援顾虑的方向或为便于撤退而必须占领的掩护阵地上，担

任警戒。

(

二)

在袭击敌人大部队时，应放过其先头及本队，而袭击其后尾。此时如能以游击小组于敌

人先头部队之前方侧方实行扰击而抓住敌人，则更便于伏击部队之袭击。还可以预先设法将道路桥梁实

行某种程度的破坏(

泛滥，淤塞，石头拦阻，将一般的桥变成不良的桥等)

加长敌人的行军纵列，使之

不易首尾相顾。

(

三)

如果是袭击敌人小部队，则可以堵塞其去路，截断其来路，而全部消灭之。(

四)

关于开始出击的信号，各分队的具体任务，出击道路，何部首先射击等，均须预先详细告知各分队首长。

(

五)

出击以前，须极端保持隐蔽肃静，不准吃烟，不准说话，不准随便探望。

(

六)

战场观察。顶好

能设立两个观察所，第

一

个设在通敌人来路十里左右的附近，并带通讯员三四人，一律伪装，担任观察，

将敌人行军长径，兵力多少，警戒搜索情形，不断报告游击队长，以便指挥者根据情况适时处置。这个

观察所，须在敌人全部通过后，始得归回。第一

一个设在伏击地区附近，指挥者亲自观察，以便造时发出

开始出击的信号。

(

七)

开始出击的时间，要选择得最好，要能抓住敌人行进中一个最适合于自己出击

的时机。同时，还须要全体队员绝对服从命令，不准自由行动，免致敌人事先发觉。

(

八)

出击时的动

作

，要迅速猛烈，要能打敌人一个r

措手不及」

。很短促的将所有火器一齐快放。跟着立即冲锋，迅速

解决战斗。任何迟疑与犹豫，都是不利的。

第八、战斗成功，立即集合部队，处置俘虏，收集战利品及伤员，以便迅速撤去。如只消灭敌人一

部

，则撤退更要快，以免遭受敌人的反攻，若有不能带走的笨重物品，一律毁坏之。

第九、伏击不可能或不成功的处置••

(

一)

如刚出击尚未进入战斗，忽然发现敌人兵力过大或被敌


袭击

一四三

一四四

人预先发觉我之埋伏而早已占领阵地，出击毫无胜算，则须停止出击，断然撤退，以保存自己力量。这

时候，需要指挥者之最高的机断与灵活的处置。

(

二)

已经进入战斗，但遇敌人顽强抵抗，确无胜利把

握时，亦应终止战斗，决心引退。

第十、扰乱。有时目的不在消灭敌人，或伏击不能解决战斗，均可执行扰乱任务。其方法是用小部

队

，分散数处，以火力杀伤敌人，扰乱其行军纵列；或于高山峭壁处，推巨石，倒古木以杀害其人马。

第十一、伏击敌人单个或少数的传令兵、采买、侦探等，则是游击小组或游击队所派出的便衣侦察

员的任务。此种机会很多，不应放弃。

第十一

一、伏击骑兵：

(一)敌骑的运动力和冲击力较大，所以埋伏时，应选择在森林或隘路(

有时

住民地也可以)

，敌骑运动不便之处而实行之。

(

一一)

集中火力杀伤乘马，则人员

自

易

捕获。

(

三)

如

伏击少数敌骑确有把握捕捉之时，可设置重层的多面的埋伏。

(

四)

可以伪装居民，预伏某一村庄中，

待敌骑迸入村庄人马分离时，突然袭击之。

第十三、伏击汽车：埋伏地点，应选在山谷、谷底、沟底、转湾处、上下坡处，并预先设置障碍，

陷阱，或埋置地雷(

束集手榴弹和迫击炮弹亦可)，使汽车到此

不

得

不停止或被炸毁翻倒。而游

击队则

埋伏于附近隐蔽地点，待汽车停止或翻倒之际，以一小部拦住先头，另一小部截断归路，主力则直扑汽

车捕获其人物。如有护卫兵士，则须先解除其武装，再烧毁汽车。但被俘之驾驶人员及士兵，须注意争

取

，不要杀害。

第十四、伏击火车：

(

一)

在转湾处、上下坡处、有高堤处、洼地、隧道口，都是埋伏的好地点。

(

一

一)

方法：先卸松铁轨上的狗头钉或径拆散铁轨的一段，使列车到时，跌出轨外。或在铁轨上、隧道口巋

上

，用大石头大木头堆塞起来，以制止火车前进。而游击队则分为三部：一部占领阵地，预防列车上卫

队抵抗。一部对车厢射击。另一部则准备进入车厢，收缴枪械，俘虏人物。最后放火烧毁车辆。

(

三)

对装甲火车，则更应特别注意，因为它是移动的炮台。游击队一面不但预先卸松狗头钉，而主要是尽量

用地雷炸毁之，待其倒坍后，再行出击。

第十五、伏击船舶：

(

一)

游击队可以伏击的船舶，主要是敌人运输用的商船或较小的内河炮舰。

(

一

一)

伏击的地点，要在河岸上便于隐蔽之处、湾曲处、靠近我岸处。

(

三)

伏击时，游击队主要火器

及兵力应准备迎击船头，而以一小部截击船尾，准备敌船回头时用火力拦阻之。待敌船一到，即猛力以

步枪机关枪，顶好是炮兵(

若无洋炮就是大土炮松树炮也可以)

，一齐快放。

(

四)

如是木船，则迫令

其停止靠岸，搜查其军械及资财。私船放还，并给船工以财物，敌船则烧毁或没收之。

第十六、伏击敌人征发队：

(

一)

在敌人征发队尚未接近村庄时而伏击之。游击队须预先埋伏于敌

人必经的道路旁边，待敌一到，突然袭击而消灭之。(

一

一)

或在敌人征发队已进村庄分向各家征发时袭

击之。此时敌人分散，不能集合，最易消灭。若预先在村庄内伪装埋伏一小部，而以大部从村外攻击之，

则收效更易。但村内埋伏的，一定要等村外大部队先行动作，方免敌人惊逃。

(

三)

或因时间不及，未

能实行上述两项办法时，则可待其征发完毕满载而归之时，在敌去路旁边伏击之。伏击成功后所获财


袭击

一四五

一四六

物

，应交还原来被征发之民众，只有在民众自愿慰劳游击队情况下，才可分取一部分，帮助游击队的给

养

。(

四)

但对敌人征发队，无论何时伏击，均须以突然的动作，首先消灭其掩护部队，方能达到目的。

第十七、伏击敌人运输队：

(

一)

应选择隘路或道路狭窄之处。(

一

一)

若敌掩护部队的兵力较大，

则可分游击队为两部，以主力同敌掩护部队战斗吸引其向我，以小部夺取运输品或烧毁之。

(

三)

若敌

掩护部队较小，则首先消灭其掩护部队，再夺取其运输品。

(

四)

伏击敌人运输队一般原则，须先射击

其先头，使运输纵列发生错乱，伕子乱跑，道路阻塞；其次猛烈消灭或驱逐其掩护部队，再行夺取辎重。

(

五)

若要防止运输队之向后逃跑，须先以小部截断其退路。

第十八、急袭：这是处置不预期遭遇的方法。

(

一)

在行动中的游击队，可能遭遇行动中的敌人讨

伐队、征发队或运输队，所以，游击队在行动时应经常准备这一着。

(

二)

游击队行进时，应经常派遣

便衣侦探在部队先头三五里处行进，以便遭遇敌人时能迅得消息，定下处置方法。

(

三)

如遇小部或兵

力相等之敌，应即争取先机，将游击队迅速转入于敌人侧面，而突然向之开火，猛力冲锋，一鼓消灭之。

此时若敌溃败，又无其他敌顾虑时，则跟踪追击将其全部消灭，但追击不应过远。

(

四)

如遇大部之

敌或情况不明-

则以毫不迟疑，迅速引退，脱离敌人为原则，如敌首先开枪，则我应以小部占领阵地抵

抗

，掩护主力先撒，掩护部队随后撤走，避免损失。

(

五)总之，突然遭遇敌人先要有最快的决心，或

打或走，不可迟疑。迟疑不决，是危险的。

以上十八条都是袭击行动敌人的方法，抗日游击队应该加以研究。

但一切战术都以适合情况为原则，文字条文仅能作为实战的参考，不能死板应用。抗日战争中一定

有许多新的可贲的经验，胜过过去文字条文的东西，希望大家共勉，战胜日本帝国主义。

o

解放

一

一八期

一九三八•一

.

一一

☆抗战前途与游击战争

生活书店

一九三八•

六


袭击

一

四

七


——〔

一九三八年〕

一

一月十一日七晚时讲——

同志们！

今天的反侵略大会，不仅是延安的，而且是全国的，全国各地在这几天均举行同样的大

会

，都是为了

一个目的，就是反对侵略战争。这个大会又不仅是中国的，而且是世界的，在明天，伦敦

将举行全世界的反侵略大会，几十国代表都参加，表示一个空前伟大的世界斗争的开始。现在世界的侵

略者结成一种侵略阵线，破坏世界的和平，反侵略者则团结世界上大多数人民保卫世界的和平，反对侵

略战争，这样两个相反方向的阵线在世界斗争着。过去历史上还没有过这样伟大的世界运动，还没有过

像今天这样动员全世界地区的大运动，现在是全世界大多数好人向着世界上少数坏人算总帐的时候。

因为中国今天是处在生死存亡的关头，所以全中国人有了

一个空前伟大的团结，这也是过去中国历

史上没有过的。我们的全国大团结，现在已经有了基础。正在向着前途扩大，尽管暂时打了

一些败仗，

失了

一些土地，但这样伟大的团结，是力量无比的，加上世界与日本人民的援助，一定能战胜日本侵略

者

。现在有三个反侵略的统一战线..中国的统一战线，世界的统一战线，还有一个是日本的统一战线，

在日本有广大人民群众不赞成他们政府侵略中国，正在组织反侵略的统一战线。这三个统一战线的目标


一四九

一五〇

是一样的，就是一致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战争。有人说，中国过去几十年的反侵略运动都失败了，

今天的反侵略运动也会失败。这是不对的，今天的情况和过去不同，主要因为今天不但有了全国的反侵

略统一战线，而且这个统一战线恰好和历史上空前的全世界反侵略统一战线相遇合，不但能和全世界的

统一战线相遇合，而且恰好又和历史上空前的日本内部矛盾相遇合，即同日本人民的统一战线相遇合。

这些历史特点是从前没有的，现在恰巧都有了。所以我们说中国的打败仗是暂时的，中国的抗战一定可

以取得最后的胜利，其根据就在这里。这三种统一战线，正如日初升，向着日益巩固，日益扩大的方向

走去，最后的胜利，必属于我们，悲观主义是没有根据的。

因此今天延安城的大会，有它的全国性及世界性的意义。全中国不愿做亡国奴的人，不分党派，不

分信仰，不分男女，不分老幼，统统向着同一的目标而团结起来，全世界一切爱好和平，厌i

战争的人

也统统向着同一的目标而团结起来，日本国内的广大人民也统统向着同一的目标而团结起来，这个目标

就是反侵略，这就是今天世界政治的总方向。这样全中国人民，全世界人民，和全日本人民的大团结，

其力量是如何伟大，这种伟大的力量是无疑要把侵略者的力量逐渐削弱下去，最后把它打倒，因此我们

坚定地说..只要我们努力，中国一定能够战胜侵略者，新中国的创设是必然的。

o

新中华报

一九三八•

二 •

二〇


一九三八.

一

一

为了民族的生存和解放，为了抵抗日本帝国主义强盗的侵略，把它从中国赶出去；为了巩固世界和

平

，全中国人民自芦沟桥事以来一致奋起，各党各派团结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之下进行神圣的抗日民

族革命战争，直至取得最后胜利。

在这抗战时期中，我们不仅要为了抗日动员与利用一切现有的力量，并且应该去寻求和准备新的力

量

，这也就是说：我们应注意抗战急需的干部培养问题。「

干部决定一切」

！

这不仅在平时，而且在

战时也是非常迫切的问题。在前线和日寇作浴血战斗的干部中，在后方动员工作中，都需要军事、政治、

经

济

、文化各方面的成千成万的有力的干部，这是毫无疑义的。

艺术——

戏剧、音

乐

、美

术

、文学是宣传鼓动与组织群众最有力的武器。艺术工作者——

这是对于

目前抗战不可缺少的力量。因之培养抗战的艺术工作干部，在目前也是不容稍缓的工作。

我们边区对于抗战教育的实施，积极进行，已建立了许多培养适合于抗战需要的一般政治、军事干

部的学校(

如中国抗日军政大学，陕北公学等)

。而专门关于艺术方面的学校尚付缺如•，因此我们决定


一五一

创立这艺术学院，并且以已故的中国最大的文豪鲁迅先生为名，这不仅是为了纪念我们这位伟大的导师，

并且表示我们要向着他所开辟的道路大踏步前进。

我们深知，这鲁迅艺术学院的建立是件艰巨的工作，决非我们少数人有限的力量所能完全达到.，因

之

，我们迫切地希望全国各界人士予以同情与援助，使其迅速成长。这也就是帮助了我国英勇的抗战更

胜利的进展，以至获得最后的胜利，把日寇赶出中国！

发起人..毛

泽

东

周

恩

来

林

伯

渠

徐

特

立

成仿吾艾思奇周扬

o

鲁迅研究资料

第一

一辑

天津人民出版社

一九七九.三

☆

抗日战争时期延安及各抗日民主根据地文学运动资料(

上)

山西人民出版社

一九八三•

四

☆文学运动史料选

第四册

上海教育出版社

一九七九.

一

一

☆

延安十年戏剧图集(

一九三七—

一九四七)

上海文艺出版社

一九八二.

一二

在陕北公学第一一期开学典礼大会上的讲话

一九三八•

四

•一

同志们丨

今天开学。你们开过几次学了，很多人毕业了。你们从全国各地，从战区，从后方，从南洋群岛，

从几千里、几万里的地方来了。今天举行第一

一期的开学典礼。我想，中国共产党对于今天的开学是很高

兴的，因此，我很光荣地代表中国共产党欢迎各位同志。

(

鼓掌)

象那天我说过的，你们不为升官发财，而且准备着或正在准备着牺牲生命参加抗战。你们这样的一

千五六百人，为什么不到别处去，而到这里来呢？

我想是由于你们对共产党的信仰，如果不是中共中

央在这里，你们不会来的。比方，你们到了延安，为什么不出北门一直往北走，那里还有很多地方可以

去啊，你们没有去，留在这里了；或者，你们都知道西安，那地方交通方便，也不会住窑洞、吃小米饭，

你们也没有留在那里，不怕吃苦，走了八九百里的路跑到这里来了。这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中国共产党，

中国共产党中央在这里。

那末共产党有什么好处呢？

你们为什么喜欢共产党呢？

日本帝国主义不喜欢共产党，还有很多



一五三

一五四

人也不喜欢。以前，外面有很多画，画着共产党，头发向上长着，(

全场大笑)

牙齿很长，很尖丄圆得

象鬼，(

大笑)

还画着共产党杀人放火，不但共产，而且共妻。

(

大笑)

但是，你们不是把共产党看成

那样的。有位同志告诉我说，在外面想着共产党一定很丑，但是，来到这里一看，共产党倒并不丑，而

且相当漂亮。

(

全场大笑)

我看，也相当漂亮，不过，还有一些缺点，所以只能说相当漂亮。也正因为

这样，人们才信仰共产党，跑到这里来。

共产党为什么会被你们信仰，又被日本帝国主义和某些人讨厌呢？

我想是因为他有他的特点，也

就是人所不及的地方。这就是：

第一，他有一个方向，政治的方向。这一个方向，全国人民都以为是好的，那就是..打倒帝国主义，

完成民主政治。这个政治方向是代表全中国绝大多数人的意见的。共产党，从他生下来的那天起，就决

定了这个方向。对外，因为帝国主义压迫我们，我们就提出打倒帝国主义的口号。对于国内，有些东西

都老了，都腐朽了，必须打倒，建立民主政治。这是中共十七年来提出的总方向，全国人民都赞成的总

方向。还有一个方向，就是社会主义的理想。大家想想，民主政治建立以后，我们毕业了，还升不升学

呢？.

要升的。有没有学校好升呢？

有

的

，就是社会主义大学。它可以给人民最大的幸福。你不能够

走完民主的路就不往前走了，要走的，那就是社会主义的路。可是，你要到社会主义去，就必须先走现

在的路，按照现在的方向走。

为什么全国人民特别喜欢共产党呢？

因为他不但有了政治方向，而且坚持了这个方向。

有人说，共产党常常有变化，比方，陕北公学几个月变了很多次。他们说，他们办学校不知道有多

少了，却从来没有变过，总是一个样，甚至教材还是民国元年的。我们说，我们是变的。十七年来中国

共产党变过三次：第一次，一九二四到一九二七年的国内革命战争；第二次，苏维埃运动；第三次，九

一八事变以后到西安事变到现在的第一

一次统一战线。的确是变了的。但是

，有没

有不变的呢？

有的

，

就是总的政治方向没有变。第一次大革命为的是什么？

打倒帝国主义，完成民主政治。苏维埃运动为

的是什么？

打倒帝国主义，完成民主政治。这次的抗战，还是为了这个总的方向。你们校歌里有一句

说

：

「

我们忠实于民族解放事业。」

这是好的。中共十七年来都是忠实于民族解放事业的。他不但有了

受全国人民欢迎的政治方向，而且还坚持了这一政治方向。但是，有些人就不能这样，而且，还要我们

不这样。我们爬过了最难爬的山，过河，过草地，而且不怕杀头，几十万党员牺牲了，却依然前进，死

的死了，活着的踏过他们的血迹，依然高举着鲜明的旗帜前进！

(

鼓掌)

这是第一个使全国人民喜欢的地方。

还有一点，就是他有一种作风，一种奋斗的习惯。鲁迅有鲁迅的作风，抗大有抗大的作风，你们陕

北公学也有陕北公学的作风。共产党也有他的作风，就是：艰苦奋斗！

这是每一个共产党员，每一个

革命家的作风。

有位同志接到一封信，大概是抗大或陕公的毕业学员写来的。信里说，在延安住了很久，没有得到

什么，每天只是爬山。各处都有山，为什么要跑到你们共产党这里爬山呢？

(

全场大笑)

他是反对爬



一五五

山主义者。

(

全场大笑)

我是爬山主义者。不知道陕公每天爬山不爬，抗大是每天爬的。

(

有人答••陕

公也是爬的。)

我看，爬山是需要的。

马克思主义是头。人有头，还得有脚，爬山主义就是脚。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就要有脚。爬山成了

一种风气，而无论做什么工作，都象爬山一样会有一种风气，这种风气就是作风。别的民族有他们的作

风

，我们的民族就有一种勤俭的艰苦奋斗的作风。你看农民在田里，不管什么天气总是工作，吃苦流汗，

这不是艰苦奋斗的作风吗？

工人、兵士也是有这种作风的，绝大多数的人都有这种作风。其他的阶层

也有，比方孙中山先生就是有的，他在失败的时候还是高举着旗帜前进的。共产党也有这个作风。

不过，大家总觉得共产党在这一点上比别人还要好一些。这是为什么呢？

这就是因为共产党坚持

了他的政治方向。在十七年当中，遭遇到非常的困难的时候，还坚持了他的政治方向。这种艰苦奋斗，

在全党成了

一种传统的风气，象成仿吾，就是这样的。我们党对每一个党员，除了教育他们坚持政治方

向以外，还要他们有一种作风。那就是坦白，讲真话，不怕一切困难，向一切不好的倾向，向民族的敌

人作斗争。无论在哪里，共产党讲打日本，就真正打日本；讲民主，就真正实行民主•，讲反贪污，就真

正跟那些不良分子作斗争。大多数的党员是有这种作风的。但是也有坏分子。我们知道，共产党不是说

有一个老共产党员住在山上，训练弟子练好法宝，一批批送下山来的，(

大笑)

所以也就有坏分子。十

七年的事实证明了大多数党员是坚持不变的，他们艰苦地工作着，有这样一群优秀的党员，这是民族的

光荣。你们这群优秀的男孩子女孩子又团结在党的周围，这也是民族的光荣。但是，我们民族中也有坏

分子，他们学的是升官学、发财学，而且还是在大学里、研究院里学这些学问。不过，很明显的，一方

面是大多数的好分子，一方面是少数的坏分子。许多好分子加入了共产党，有些坏分子也说他自己一不

想升官，一

一不想发财，三愿牺牲一切，加入了党，不过是绝对的少数罢了。因为这样，共产党有这些优

秀的党员作保证，坚持了自己的政治方向，保持了艰苦奋斗的工作作风，向民族解放的路上走去。(

鼓掌)

有这两个好处，大家就都觉得共产党好了。现在共产党好象是漂亮了，其实，他一直就是这么漂亮，

只是画像的不好，他把共产党画丑了。我们也画过他们呵，(

大笑)

不过，没有画得这么厉害。(

大笑)

现在好了，大家都不互相画了。因为大家在一条战线上作战，很文明的，不画了。

今天陕公开学，我应当送点礼物。但是，我没有多少东西，只能送你们两件礼物。

第一件，是坚定不移的政治方向。

第一

一件，是艰苦奋斗的工作作风。

在你们将来的工作过程中，会遇到很大的、很多的问题。路是很难走的，那就有两种态度。一种是，

磕破或者剌破一点皮，流了

一点血，就苦脸，再碰个钉子，了不得，黄河之水天上来，流泪了，(

大笑)

然后，向后转，再开步走。(

大笑)

另外一种态度就不是这样。他摔一跤，爬起来再走，从不丢掉自己

的旗帜，而且他会想方法，比方上对过这座山，你从成仿吾这个窑洞门口往上爬，是爬不上去的，那末，

你就绕绕弯，从南边有路的地方或者不是耸直的地方，就能爬上去了。

这次的抗战，表示出我们民族有这样一个作风，就是不怕一切艰难困苦，不

怕一

切牺牲，坚持下来。



一五七

1

五八

这就保证了我们的胜利。

你们的路走得很对，学习的热情也很高。刚才成校长对你们说的话，我完全赞成，要军事化，接近

群众，克服自高自大主义，这是很好的意见。

我的礼物就是这两件，好不好，你们再想一想。我想是有用处的。只要我们有一个一致的政治方向，

有艰苦奋斗的工作作风，而且坚持这一方向和作风，就可能把全国人民团结起来，就能战胜日本帝国主

义

。o

教学与研究

一期一九八二

☆党史研究

四期

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

一九八一

中共中央关于开除张国焘党籍的决定

一九三八•四二八

张国焘已于四月十七日在武汉自行脱、

£

中国共产党。杏一张国焘历年来在党内曾犯错误极多，造成许多

罪恶。其最著为一九三五年进行公开的反中央斗争，并自□立伪中央，以破坏党的统一，破坏革命纪律，给

中国革命以很多损失。在中央发布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总路线后，他始终表示不满与怀疑。西安事变时»1

他主张采取内战方针，怀疑中央的和平方针。此次不经中央许可私自离开工作，跑到武汉，对党的抗日

民族统一

战线总路线表示不信任，对中国革命的光明前途表示绝望，并进行破坏全国抗日团结的各种行

动活如。虽经中央采取各种方法促其觉悟，回党工作，但他仍然毫无改侮，最后竟以书面申明自行脱离

党

。张国焘这种行动当然不是偶然的，这是张国焘历来机会主义错误的最后发展必然结果。中共中央为

巩固党内的铁的纪律起见，特决定开除其党籍，并予以公布。

一九三八年四月十八日

o

新中华报

一九三八.

五.

五

☆

张国焘和「

我的回忆」

四川人民出版社

一九八一

一

.

一二

中共中央关于开除张国焘党籍的决定

一五九

☆


三)

人民出版社


——

一九三八年四月一

一十日，毛

、洛

、刘致彭真、聂荣臻及朱、彭——

(

一)

由于各种顺利条件与你们领导和同志们的努力，使晋察冀广大地区的抗日运动在各方面都有

很大的发展，根据地的建立，已经大体成功，但在各方面都是不巩固的。目前你们的任务中心是在各方

面巩固已得的胜利，并在巩固的现有基础上去继续发展。

(

一

一)

你们的胜利和发展，大大的威胁日寇的根据地——

平津，日寇必然想尽一切方法来进攻与破

坏你们。除开采用残酷的武装进攻外，更必然要派遣和收买大批的汉奸、流氓、土匪混入各党、政

、军

、

群众团体，特别是军事，而从中来进行阴谋破坏。路东党委负责人的被暗杀以及党内和军队内的各种无

原则纠纷，难免没有敌人的阴谋存在，这应该引起你们严重注意。

(

三)

为了迅速巩固你们的力量，以便继续更大的发展，我们提议：

1

、

，洗刷混人部队中的流氓、土匪等不良的分子，考察并团结

各级干部，慎重而切实的建立部队的保卫工作。

2

、肃清根据地内部的土匪，采用慎重而有效的办法改造那些土匪式的抗日部队，加强地方上的除


一六

一

奸工作，恢复与建立抗日的秩序。

3

、

除派员前去路东整顿党的工作外，应即从X

X

、X

X

X

、X

X

X

三同志中，派一人去路东任吕

部政治委员，并兼省委军事部长，或成立路东军分区司令部，切实整理吕孟两部。在吕孟整理就绪后，

可分出一部分兵力随邓华部队向冀东、热边发展。

4

、

巩固党的组织和党内的团结与统一，提高铁的纪律。在目前，任何破坏党内的团结与统一的行

为

，都是最大的帮助了敌人。严厉与批评纠正一切小组织的行动，加强对于党内原则的教育，提高党与

主要干部在群众中的威信。

5

、在群众运动中，纠正某些过左的行动与行会倾向，和缓地主富户对于我们的恐惧与反对，但中

心工作仍在发动群众抗战热潮，建立真正强有力的群众团体，进行切实组织工作。

6

、政府组织方式，不必再有更多的变更。主要的工作除广泛组织训练自卫军外，就是筹给经费与

粮食，解决部队给养。筹款方法除经常的税收捐款外，要注意向汉奸筹款。可组织特别的队伍到铁路车

站及城市附近去没收与逮捕汉奸。我们没有可能大批帮助你们的经费。

(

下略)

o

六大以来

——

党内秘密文件

(

下)

人民出版社

一九八一

•二


——

毛、洛、刘致刘、徐、邓等同志

——

一九三八

•

四•二一

(

一)

根据抗战以来经验，在目前全国坚持抗战与正面深入群众工作两个条件之下，在河北、山东

平原地区广大的发展抗日游击战争，坚持平原地区的游击战，也是可能的。

(

二)

党与八路军部队在河北、山东平原地区应坚决采取尽量广泛发展游击战争的方针，尽量发动

最广大的群众走上公开的武装斗争；秘密的抗日斗争，只有在敌人统治的城市与铁道附近，才成为主要

的方式。

(

三)

根据上述的方针，应即在河北、山东平原划分若干游击分区，并在军区成立游击司令部，有

计划的有系统的去普遍发展游击战争，并广泛的组织不脱离生产的自卫军。

(

四)

在收复的地区应即建立政府，设法多少恢复当地的抗日秩序，这些政府由上级或司令部委任，

或由民众团体推选，都跟随一个游击队行动，发布简单的布告与法令，组织民众抗日战争，镇压汉奸，

保护民众利益，帮助部队筹拨给养等。

(

五)

在范专员丁专员的地区，仍有原来的政府，应即经过统一战线的推动，迅速改造与加强政府，


一六三

一六四

使之成为人民的抗日政府，吸收坚决有能力的分子参加进来，洗刷腐化无能的分子，使政府部队人民密

切联系起来。

(六)

吸收民间的枪枝加入游击队与军队，要采用宣传说服来当游击队。筹粮筹款以自愿及公平摊

派为原则；并注意逮捕城市及车站的大批汉奸筹款。

(

七)

以人民自卫军为主要的群众组织形式，可能时，再组织农会及青年团体。

(

八)

对于会门土匪采取慎重的态度去应付，依据具体可能条件去改造他们。

(

九)

发展党的组织一般要保守秘密。

〇中共党史教学参考资料(

四)

人民出版社

一九七九•

一

一

给艾思奇的信

一九三八

思奇同志：

你

的《

哲学与生活》是你的著作中更深刻的书，我读了得益很多，抄录了

一些，送请一看是否有抄

错的。其中有一个问题略有疑点(

不是基本的不同)

，请你再考虑一下，详情当面告诉。今日何时有暇，

我来看你。

毛泽东

〇中国哲学

第一辑

一九七九.八

给艾思奇的信

一六五


一九三八•四

柯

仲

平

启

事(四月一

一七日)

在新中华报四三◦

期

的

「

边区文化」

上

，有

我

写

的「

是鲁迅主义之发展的鲁迅艺术学院」

，其中有些地方是被

排错排漏了。我曾请新中华报照我的原稿在四三一期上作了更正。但关于我引用的毛泽东先生的那一段话，仍有不

尽善的地方——

这不尽善的地方，责任在

我。因为我写我记忆中的言语，写的还不十分完全。现

在

，我依照毛泽东

先生的亲笔订正，谨将那一段关于文化的重要指示写在这里：

亭子间的人弄出来的东西有时不大好吃，山顶上的人弄出来的东西有时不大好看。有些亭子间的人

以

为「

老子是天下第一；至少是天下第二」.，山顶上的人也有摆老粗架子的，动不动，「

老子二万五千

里」

。现在应当不以那为满足——

过去的东西，可以认为是准备时期的东西。应该把自大主义除去一点。

组织十年来的文化成果，训练起万千文化的干部，送到全国各战线上去工作，这是很必要的…

…

作风应该是统一战线。统一战线同时是艺术的指导方向。


一

六七

o

新中华报

一九三八.

四

•三〇


——

一九三八年五月四日毛泽东同志致项英同志

——

项英同志：在敌后进行游击战争虽有困难，敌情方面虽较严重，但只要有广大群众活动地区，充分

注意指挥的机动灵活，也会能够克服这种困难，这是河北及山东方面的游击战争已经证明了的。在侦察

部队出去若干天之后，主力就可准备跟进，在广德、苏州

、镇江、南京、羌湖五区之间广大地区创造根

据地，发动民众的抗日斗争，组织民众武装，发展新的游击队，是完全有希望的。在茅山根据地大体建

立起来之后，还应准备分兵一部进入苏州、镇江、吴淞三角地区去，再分一部分渡江进入江北地区。在

一定条件下，平原也是能发展游击战争的。条件与内战时候，很大不同。当然，无论何时，应有谨慎的

态

度

，具体的作战行动，应在具体的情况许可之下，这是不能忽视的。

(

下略)

o

皖南事变资料选

安徽人民出版社

一九八一

•五

☆


二)

人民出版社

一九七九.

一〇


I

六九


一九三八•五二二

中国目前阶段一定要完成民族民主革命，即彻底战胜日寇与建立新的民主共和国。中国将来阶段一

定要完成社会主义革命，即实现更进步的更完满的社会主义共和国。完成这两个革命都要坚持统一战线

政策，只有好好团结一切革命势力于统一战线里面，才能达到目的。

敬

赠

施方白先生

毛泽东

一九三八年五月十一

一日

o

江苏文史资料选辑

第九辑

江苏人民出版社

一九八一

一

•

五


一

七

I

中央关于新四军行动方针的指示

——

一九三八年五月十四日中央书记处致长江局、东南局及项英同志——

(

一)

迭次来电均收到。根据华北经验，在目前形势下，在敌人的广大后方，即使是平原地区，极

便利于我们的游击活动与根据地的创造。我们在那里更能自由的发展与扩大自己的力量与影响。只要自

己不犯严重错误与慎重从事，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

一

一)

因此，新四军正应利用目前的有利时机，主动的、积极的深入到敌人后方去，以自己灵活坚

决的行动，模范的纪律与群众工作，大大的去发动与组织群众，建立地方党，组织与团集无数的游击队

在自己的周围，扩大自己，坚强自己，解决自己的武装与给养，在大江以南，创立一些模范的游击根据

地

，以建立新四军的威信，扩大新四军的影响。

(

三)

必须向党的干部解释：目前斗争形势与过去的根本区别，因此，目前的工作方法与方式与过

去有根本的不同。要他们在大胆的向外发展与积极的抗战行动中，来扩大与巩固统一战线，争取更多同

情者在自己的周围，同时扩大与巩固自己的力量。也只有这样，才能有力的打击造谣中伤，与打破防范

限制。

中央关于新四军行动方针的指示

I

七三

o


二)

人民出版社

电贺各警备兵团

「

五三十」

抗运大会

一九三八•五•二二

各兵团首长并传全体指战员：当日冠不断地向我们作更残酷的进攻的时候，我们后方各兵团能以紧

张战斗的精神来完成当前的战斗和教育任务，使得部队基础更进一步的巩固和提高，这是我们深感欣慰

的

。各

兵

团r

五三十」

抗战动员运动大会，是检阅和整饬我们战斗力量的一天。希望在这次大会上，好

好检阅自己工作的优缺点，作为今后工作的指导方针，使今后工作能在现有进步的基础上更向正规化的

道路迈进！

目前日寇正在疯狂的进攻陇海徐州，再图进攻武汉西安，全国抗战必须有长期艰苦斗争的精神才能

取得最后胜利，我们每个指挥员战斗员在此次抗战运动大会中及其以后，更加发扬高度的战斗精神，提

高政治警觉性，消灭部队中一切不良倾向，巩固和整饬自己的力量，准备迎击敌人新的进攻，为保卫河

防边防，为保卫西北，为保卫全中国，抗战到底争取最后胜利。特电致贺，

幷祝大会胜利，及诸位同志的健康丨

电贺各警备兵团「

五三十」

抗运大会

一七五

毛泽东

五月二十二日

o

新中华报

一九三八.

五.

二五

毛泽东、周恩来等七人紧急声明

一九三八

.

六.三

顷闻中央社重庆电，中国国民党监察委员会三日上午八时开十四次常会通过恢复陈其瑷等一

一十六人

.党籍一案内列有周恩来、林祖涵、吴玉章、毛泽东、董必武、邓颖超、叶剑英等七人姓名。按鄙人等系

中国共产党党员，国共两党虽在政治上已告合作，但组织上两党合作关系是否恢复民十三年之办法并未

商

定

，而对恢复鄙人等国民党党籍，事前更未通知与征求本党中央及鄙人等意见，因特郑重声明：中国

国民党中央监委此项决议关系鄙人等七人部份，鄙人等实不能承认。周恩来、林祖涵、吴玉章、毛泽东

董必武、邓颖超、叶剑英等七人同启。

o

历史研究

四期

一九八一

〈

吴玉章自传〉

毛泽东、周恩来等七人紧急声明

一七七

陕甘宁边区政府暨八路军后方留守处致全国各界人士公函

一九三八.六

敬启者，溯自国内和平实现，国共两党精诚团结，对敌抗战发动以来，我陕甘宁边区政府后方部队

与人民群众，在中央政府领导之下，与各省各县政府地方部队与人民群众之间的关系，均已日臻友爱与

团结。此种现象，不但边区引为欣幸，亦为全国各界所要求所渴望者。盖团结乃能御侮，分歧适足召亡，

实乃颠扑不破之真理。敝府敝处本此方针，努力奋斗，期于抗战建国之伟大事业中略尽棉薄诚恐力有未

逮识有所不周，不足以上副中央下符人民期望，深望全国党政军民各界，随时予以指导，凡有善意帮助，

一律表示欢迎。惟是万恶敌人之日寇深知边区为中华民国之组成部分，积极抗战之有力地方，边区固巩

一分，即于日寇有一分不利，因而丧心病狂，除准备派遣飞机散放毒菌外，复采取以华制华政策，利用

汉奸托匪大肆活动，而少数不顾大局之顽固分子，未能在大敌当前之时，捐弃成见，复为彼辈汉奸托匪

所利用，进行各种阴谋破坏，挑拨离间，无所不用其极。在边区交界地域，更以种种诡谲行为，企图造

成边区与邻近区域之对立，凡此诸节，言之痛心，客观上无异为日寇张目，实属违反

孙中山先生之遗教，违反中央政府与蒋委员长精诚团结之意志，违反抗战建国之纲领。若不及时防制诚

陕甘宁边区政府暨八路军后方留守处致全国各界人士公函

一

七九

1

八〇

恐星火燎原，势必团结为之破坏，抗战为之障碍，兴言及此可胜慨叹！

敝府敝处为巩固统一 ,

团结，争

取抗战胜利起见，爰本抗战建国纲领之主旨，于五月十五日印发布告，揭举四条，晓谕全区军民人等，

目的全在消除隐患，团结人民，使有利抗战建国伟大事业。素仰

先生热忱爱国，对于边区维护协助，不遗余力，特为函达，敬恳不吝指教，赐示南针。随付布告一分，

用备参考，寇深祸急，团结乃克生存，风雨同舟，和衷方能共济。谨此布臆，敬颂

公祺！

陕甘宁边区政府主席

林伯渠

八路军后方留守处主任肖劲光

中华民国二十七年月

日

◦

新中华报

一九三八•

六.

五

f共中央为抗战一周年给蒋委员长及全国抗战将士电

一九三八

•

七•六

蒋委员长勋鉴并转全国抗战将士公鉴：

当此伟大抗战周年纪念之日，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谨向最高统帅蒋委员长暨全国抗战将士致以

无限热诚之慰问与无限崇高之敬礼，并向一切死难烈士致以无限衷心之哀悼。溯自芦沟桥事变以来，

蒋

委员长，统筹全局，前线将士，英勇奋战，各党各派，精诚团结，全国人民，协力救亡，用能前仆后继，

屡摧强寇，使我民族精神为之振奋，国际视听为之改观，最后胜利之始基为之奠定。凡此丰功伟烈，实

属超越前史，永为国人所矜式。当此寇人日深，国难未已，保卫武汉、保卫华南、保卫西北与猛烈发展

敌后游击战争为紧急任务之际，深信蒋委员长及全体将士必能再接再厉，坚持抗战、坚持统一战线与

坚持持久战，本一年之经验，作艰苦之斗争，动员全民力量，

一德一心

，

以争取最后之胜利。同人等，

本此信心，号召全党同志，立于抗战之最前线，为保卫祖国流最后一滴血。号召全国同胞，进一步精诚

团结，有力出力，有钱出钱，积极援助前线，一切服从抗战.，为民族国家之最后解放奋斗到底。不达目

的决不停止。谨此电达，诸维共鉴。

中共中央为抗战一周年给蒋委员长及全国抗战将士电

一八一


〇新中华报

一九三八•七

二

〇

一万封慰问信运动

一九三八•九二八

前线英勇抗战的将士们：

望你们继续发挥你们英勇精神奋战到底，达到驱逐日本帝国主义争取最后胜利之目的，一切后方的

同胞都是援助你们的。

毛泽东

九月十八日

o

新中华报

一九三八.

九

•

三〇

万封慰问信运动

一八三

致蒋介石信

一九三八•九二一九

介石先生惠鉴

.

.

恩来诸同志回延安，称述

先生盛德，钦佩无既。

先生领导全民族进行空前伟大的革命战争，凡在国人，无不崇仰。十五个月之抗战，愈挫愈奋，再接再

厉

，虽顽寇尚未戢其凶锋，然胜利之始基，业已奠定，前途之光明，希望无穷。抗战形势，有渐次进入

一新阶段之趋势，一方面将更加困难，然一方面必更加进步。必须实行团结全民、巩固与扩大抗日阵线

坚持持久战争，动员新生力量，克服困难，准备反攻。在此过程中，敌人必利用欧洲事变与吾国弱点，

策动各种不利于吾国统一团结之破坏阴谋。因此，同人认为此时期中之统一团结，比任何时期为重要，

唯有各党各派及全国人民克尽最善之努力，在

先生统一领导之下，严防与击破敌人之破坏阴谋，清洗国人之悲观情绪，提高民族觉悟及胜利信心，并

施行新阶段中必要的战时政策，方能达到停止故之进攻，準备战争反攻之目的。因武汉紧张，故欲恩来

致蒋介石信

一八五

一八六

同志不待会议完毕，即行返汉，晋谒

先生，商承一切。未尽之意，概托恩来面陈。泽东坚决相信国共两党之长期团结，必能支持长期战争，

敌虽凶顽，终必失败，四万万五千万人之中华民族，终必能于长期的艰苦奋斗中克服困难，准备力量，

实行反攻，驱除顽寇，而使自己雄立于东亚。此心此志，知

先生必有同感也。专此布臆，敬祝健康并致民族革命之礼。毛

泽东谨启

民国一

一十七年九月一

一十九日

o

蒋总统秘录

第一册

中央日报社

一九七四.

一〇

•三

辩证唯物论

一九三八

第一章唯心论与唯物论

一

哲学中的两军对战

全部哲学史，都是唯心论和唯物论这两个互相对抗的哲学派别斗争和发展的历史，一切的哲学思潮

和派别，都是这两个基本派别的变相。

各种哲学学说，都是隶属于一定社会阶级的人们所创造的，这些人们的意识又是历史地被一定的社

会生活所决定，所有的哲学学说，表现着一定社会阶级的需要，反映着社会生产力发展的水平和人类认

识自然的历史阶级，哲学的命运，看哲学满足社会阶级之需要的程度如何而定。

辩证唯物论

一

八七

唯心论和唯物论的社会根源，存在于阶级的矛盾的社会结构中。最初唯心论之发生是原始野蛮人类

迷妄无知的产物，此后生产力发展，促使科学知识也随之发展，唯心论理应衰退，唯物论理应起而代之。

然而从古至今，唯心论不但不曾衰退，反而发展起来，同唯物论竞长争高互不相下。原因就在于社会有阶

级的划分：一方面压迫阶级为着自己的利益不得不发展与巩固其唯心论学说，一方面被压迫阶级同样为

着自己的利益，不得不发展与巩固其唯物论学说。唯心论与唯物论学说都是作为阶级斗争的工具而存在，

在阶级没有消灭以前，唯心论与唯物论的对战是不会消灭的。唯心论在自己的历史发展过程中，代表剥

削阶级的意识形态，起着反动的作用，唯物论则是革命阶级的宇宙观，他在阶级社会内从反动哲学的唯

心论之不断的战斗中生长与发展起来。由此，哲学中唯心论与唯物论的斗争，始终反映着反动阶级与革

命阶级在利害上的斗争，哲学中的某一倾向，不管哲学学者自身意识到与否，结局总是被他们所属阶级

的政治方向所左右的，哲学上的任何倾向，总是直接助长着他们所属阶级的根本的政治利害。在这意义

下

，哲学中的一定倾向的贯彻，便是他们所属阶级的政策之特殊形态。

马克思主义的哲学——

辩证法唯物论的特征，在于明确地理解了

一切社会意识(

哲学也在内)

的阶

级性，公然声明他那无产阶级的性质，向有产阶级的唯心论哲学作坚决的斗争，并且把自己的特殊任务，

从属于推翻资本主义组织建立无产阶级专政与建设社会主义的一般任务之下。在中国目前阶段上，哲学

的任务是从属于推翻帝国主义与半封建制度彻底实现资产阶级的民主主义，并准备转变到社会主义与共

产主义社会去的一般任务之下哲学的理论与政治的实践是应该密切联系着的。

一

一唯心论与唯物论的区别

唯心论与唯物论的根本区别在那里呢？

在于对哲学的根本问题，即精神与物质的关系问题(

意识

与存在的关系问题)

之相反的回答。唯心论认精神(

意识、观念、主体)

为世界一切的根源，物

质

(

自

然界及社会客体)不过为其附属物：唯物论认物质离精神而独立存在，精神不过为其附属物。从这个根

本问题的相反的回答出发，就生出一切问题上的纷歧意见来。

在唯心论看来，世界或者是我们各种知觉的综合，或者是我们的，或者世界的理性所创造的精神过

程

。对外面的物质世界，或者完全把他看成虚构的幻像，或者把他看成精神元素之物质的外売•，人类的

认识是主体的自动，是精神的自己产物。

唯物论相反认宇宙的统一就在他的物质性，精

神

(

意识)

是物质的本性之一，是物质发展到一定阶

段时才发生的，自然、物质、客观、世界存在于精神之外，离精神而独立，人的认识是客观外界的反映。

三唯心论发生与发展的根源

唯心论认物质为精神的产物，颠倒着实在世界的姿态，这种哲学的发生与发展的根源在那里呢？

辩证唯物论

一八九

一九〇

前面说过，最初唯心论之发生是原始野蛮人类迷妄无知的产物•，但在生产发展之后，促使唯心论形

成哲学思潮之首先的条件，乃是肉体劳动与精神劳动的分裂。社会生产力发展的结果，社会发生分工，

分工再发展，分出了专门从事精神劳动的人们.，但在生产力贫弱时期，两者分裂还没到达完全分离的程

度

，到了阶级出现，私产发生，剥削成为支配阶级存在的基础之时，就起了大变化了。精神劳动成为支

配阶级的特杈，肉体劳动成为被压迫阶级的命运。支配阶级开始颠倒的去考察自己与被压迫阶级之间的

相互关系，不是劳动者给他们以生活资料，反而是他们以生活资料给与劳动者。因此他们鄙视肉体劳动，

发生了唯心论的见解。消灭肉体与精神劳动的区别，是消灭唯心论条件之一。

使唯心论哲学能够发展的社会根源，主要的还在于这种哲学意识的表现剥削阶级的利害。唯心论哲

学在一切文化领域上的优越，应该拿这个去说明。假如没有剥削阶级的存在，唯心论就会失掉它的社会

根据。唯心论哲学之最后消灭，必须在阶级消灭与共产主义社会成立之后。

使唯心论能够发达深化并有能力同唯物论斗争，还须在人类的认识过程中找寻其根源。人类在使用

概念来思考的时候，存在着溜到唯心论去的可能性。人类思考时，不能不使用概念，这就容易使我们的

认识分裂为一

一方面..一方面是个别的与特殊性质的事物•，一方面是一般性质的概念(

例

如「

延安是城」

这个判断)

。特殊和一般本来是互相联系不可分裂的，分裂就脱离了客观真理，客观真理是表现于一般

与特殊之一致的.，没有特殊，一般就不能存在.，没有一般，也不会有特殊。把一般同特殊脱离开来，即

把一般当作客观的实体看待，把特殊只当作一般之存在的形式，这就是一切唯心论者采用的方法。一切

唯心论者即是拿意识、精神或观念来代替离开人的意识而独立存在的客观实体的。从这里出发，唯心论

便强调着人类意识在社会实践中的能动性，他们不能指出意识受物质限制的这种唯物论的真理，却主张

只有意识是能动的。物质不过是不动的集合体，加上被阶级的本性所驱策，唯心论者便用一切方法把意

识的能动性夸张起来，片面的发展了他，使这一方面在心智之中无限制的胀大，成为支配的东西，掩蔽

着别一方面，并使之服从，而把这一人工地胀大的东西确定为一般的宇宙观，以至化为物神或偶像。经

济学上的唯心论，过分夸大交换中非本质的一方面，把供求法则提高到资本主义的根本法则。许多人看

到科学在社会生活上发生了能动的作用，不知道这能动作用受一定的社会生产关系所规定与限制，而作

出科学是社会发动力的结论。唯心论历史家把英雄看成历史的创造者，唯心论政治家把政治看成万能的

东西，唯心论军事家实行拚命主义的作战，唯心论革命家主张白朗基主义，有人说要复兴民族惟有恢复

旧道德，都是过分夸张主观能动性的结果。我们的思惟不能一次反映出当作全体看的对象，而是构成一

个具有接近现实的一切种类的无数色调的生动的认识之辩证法的过程。唯心论依据于思惟的这种特性，

夸大其个别方面，不能给过程以正确反映，反把过程弄弯曲了。列宁说：

「

人类的认识不是直线的，而

是曲线的。这一曲线之任何一段，都可以变为一段单独的完整的直线，这段直线就有引你陷入迷阵的可

能

。直线性和片面性，只见树不见林，和呆板固执性，主观主义和主观片面性——

这些产生唯心论的认识

论的根源。」

「

哲学的唯心论，是将认识的一个片段或一个方面，片面的夸张成为一种脱离物质脱离自

然的神化的绝对体，唯心论就是宗教的教义。」

这是很对的。

辩证唯物论

一九一

马克思以前的唯物论(

机械唯物论)

没有强调思惟在认识上的能动性，仅给以被动作用，把他当作

反映自然的镜子看。机械唯物论对唯心论采取横暴的态度，不注意其认识论的根源，因此不能克服唯心

论

。只有辩证法唯物论正确的指出思维的能动性，同时又指出思惟受物质的限制，指出思维从社会实践

中发生，同时又能动的指导实践，只有这种辩证法的r

知行合一」

论

，才能彻底的克服唯心论。

四唯物论发生与发展的根源

承认离意识而独立存在于外界的物质，是唯物论的基础。这一基础是人类从实践中得到的。劳动生

产的实践，阶级斗争的实践，科学实验的实践，使人类逐渐从迷信与妄想(

唯心论)

脱离，逐渐认识世

界之本质，而达到于唯物论。

屈服于自然力之前，而只能使用简单工具的原始人类，不能说明周围的事变，因而求助于神灵，这

就是宗教同唯心论的起源。

然而人类在长期的生产过程中，同周围的自然界接触，作用于自然界，变化着自然界，造成衣、食

、

住

、用的东西，使之适合于人类的利益，使人类深信物质是客观地存在着。

人类在社八弓生活中，人同人之间互相发生关系与影响，在阶级社会中并且实行着阶级斗争°被压迫

阶级考虑形势，估计力量，建立计划，在他们的斗争成功时，使他们确信自己的见解并不是幻想的产物，

而是客观上存在着的物质世界的反映。被压迫阶级因为采取错误的计划而失败，又因为T改正其计划而成

功

，使他们懂得只有主观的计划依靠于对客观世界的物质性与规律性的正确的认识，才能达到目的。

科学的历史，给人类证明世界的物质性及规律性，使人类觉悟到宗教与唯心论的幻想之无用，而到达

于唯物论的结论。

总之，人类的实践史——

向自然斗争史、阶级斗争史、科学史在长久年月中为了生活与斗争的必要，

考虑物质的现实及其法则，证明了唯物论哲学的正确性，找到了自己斗争的思想工具——

唯物论哲学。

社会的生产发展越发进到高度，阶级斗争越发发展，科学认识越发暴露了自然的「

秘密」

，唯物论哲学

就越发发展与巩固，人类便能逐渐从自然与社会的双重压迫之下解放了出来。

资产阶级在为了向封建阶级斗争的必要，及无产阶级还没有威胁他们的时候，也曾经找到了并使用

了唯物论，作为自己斗争的工具。也曾经确信周围的事物是物质的产物，而不是精神的产物；直至他们

自己变成了统治者，无产阶级的斗争又威胁着他们时，才放弃这个「

无用」

的工具，重新拿起另一个工

具——

唯心论的哲学。中国资产阶级的代言人戴季陶吴稚晖在一九一

一七年以前及其以后思想的变化——

从唯物论到唯心论的变化，就是目前的活证据。

资本主义的掘墓人——

无产阶级，他们本质上是唯物论的。但由于无产阶级是历史上最进步的阶级，

就使得无产阶级的唯物论，不同于资产阶级的唯物论，是更彻底更深刻的。只有辩证法的性质，没有机

械论的性质，无产阶级吸收了人类全历史中一切实践的成果，同时又由于自己的实践，经过他们的代言

辩证唯物论

一九三

一九四

人与领导者——

马克思恩格斯之手造成了辩证法唯物论。不但主张物质离人的意识而独立存在，而且主

张物质是变化的，成为完整系统的崭新的世界观与方法论，这就是马克思主义的哲学。

第

二

章

辩

证

法

唯

物

论

一

辩证法唯物论是无产阶级革命的武器

这个问题在第一章中已经说过，这里再简单的说一点：

辩证法唯物论是无产阶级的宇宙观。历史给予无产阶级以消灭阶级的任务，无产阶级就用辩证法唯

物论作为他们斗争的精神上的武器，作为他们各种见解之哲学基础。辩证法唯物论这种宇宙观，只有当

我们站在无产阶级的立场去认识世界的时候，才能够被我们正确的和完整的把握住；只有从这种立场出

发

，现实世界才得真正客观地被认识。这是因为一方面只有无产阶级才是最先进与最革命的阶级，又一

方面，只有辩证法唯物论，才是高度的和严密的科学性同彻底的和不妥协的革命性密切地结合着的一种

最正确的最革命的宇宙观和方法论。

中国无产阶级担负了经过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到达社会主义与共产主义的历史住务，必须采取辩证法

唯物论作为自己精神的武器。如果辩证法唯物论被中国无产阶级、共产党及一

切愿意站在无产阶级立场

的人们之广大革命分子所采取的话，那么他们就得到了一

种最正确和最革命的宇宙观和方法论，他们就

能够正确的了解革命运动的发展变化，提出革命的任务，团结自己和同盟者的队伍，战胜反动的理论，

采取正确的行动，避免了工作的错误，达到解放中国与改造中国的目的。辩证法唯物论对于指导革命运动

的干部人员，尤属必修的科目.，因为主观主义与机械观这两种错误的理论与工作方法，常常在干部人员

中间存在着，因此常常引导干部人员违犯马克思主义，在革命运动中走入歧途。要避免与纠正这种缺点，

只有自觉的研究与了解辩证法唯物论，把自己的头脑重新武装起来。

一

一

旧的哲学遗产同辩证法唯物论的关系

现代的唯物论不是过去各种哲学学说之简单的继承者，他是从反对过去统治哲学的斗争中，从替科

学解除其唯心论和神秘性的斗争中产生和成长起来的。马克斯主义的哲学——

辩证法唯物论，不但继承

了唯心论的最高产物——

黑格尔学说的成果，同时还克服了这一

学说的唯心论，唯物地改造了他的辩证

法。

马克思主义又不但是一

切过去唯物论发展的继续和完成，同时还是一

切过去唯物论的狭隘性之反对

者

，即机械的直觉的唯物论(

主要的是法国唯物论与费尔巴哈唯物论)

之反对者。马克思主义的哲学——

辩证法唯物论继承了过去文化之科学的遗产，同时又给此种遗产以革命的改造，形成了一.种历史上从来

.

辩证唯物论

一九五

没有过的，最正确最革命同最完备的哲理的科学。

中国在一九一九年五四运动以后，随着中国无产阶级自觉的走上政治舞台及科学水平之提高，发生

了与发展着马克思主义的哲学运动，然而在他的第一时期，中国的唯物论思潮中，唯物辩证法的了解还很

微弱，受资产阶级影响的机械唯物论和德波林派的主观主义风气占着主要的成分。一九一

一七年革命失败

以后，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了解进了

一步，唯物辩证法的思想逐渐发展起来了。到最近，由于民族危机与

社会危机的严重性，也由于苏联哲学清算运动的影响，便在中国思想界发展了

一个广大的唯物辩证法运

劫

，这个运动目前虽还在青年的阶段上，然从其广大的姿态来看，他将随看中国与世界无产阶级同革命

人民的革命斗争之发展，以横扫的阵势树立自己的杈威，指导中国革命运动勇往迈进，定下中国无产阶

级领导中国革命进入胜利之途的基础。

由于中国社会进化的落后，中国今日发展着的辩证法唯物论哲学思潮，不是从继承与改造自己哲学

的遗产而来的，而是从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学习而来的•，然而要使辩证法唯物论思潮在中国深入与发展下

去

，并确定地指导中国革命向着彻底胜利之途，便必须同各种现存的反动哲学作斗争，在全国思想战

线上树立批判的旗帜，并因而清算中国古代的哲学遗产，才能达到目的。

三辩证法唯物论中宇宙观和方法论的一致性

辩证法唯物论是无产阶级的宇宙观，同时又是无产阶级认识周围世界的方法和革命行动的方法，他

是宇宙观和方法论的一致体。唯心论的马克思主义修正派认为辩证法唯物论的全部实质只在于他的「

方

法」，他们把方法从一般哲学的宇宙观割裂开来，把辩证法从唯物论割裂开来。他们不了解马克思主义

的方法论——

辩证法，不是如同黑格尔一样的唯心的辩证法，而是唯物的辩证法，马克思主义的方法论

是丝毫也不能离开他的宇宙观的。另一方面机械唯物论者却又仅把马克思主义的哲学看作一般哲学的宇

宙

观

，割去了他的辩证法，而且认为这种宇宙观就是机械的自然科学之各种结论。他们不了解马克思主

义的唯物论不是简单的唯物论，而是辩证法的唯物论。对于马克思主义哲学之这两种割裂的看法，都是

错误的。辩证法唯物论是宇宙观和方法论的一致体。

四唯物辩证法的对象问题

(

唯物辩证法是研究什么的

？)

列

宁

把(

作为马克思主义的哲理科学看的)

唯物辩证法，看做关于客观世界的发展法则及(

在辩证

法的各范畴中反映这客观世界的)

认识的发展法则的学问。他说：「

论理学不是关于思维的外在形式的

学问，而是关于一切物质的、自然的及精神的事物之发展法则的学问，即关于世界的一切具体内容及其

认识之发展法则的学问。换言之，论理学是关于世界认识之历史的总计，总和，结论。」

列宁虽然把作

为

一般的科学方法论看的唯物辩证法的意义强调起来，然而这是因为辩证法系由世界认识的历史中得出

辩证唯物论

一九七

来的结论，因此他说：

r

辩证法就是认识的历史。」

上述列宁对于当作科学看的唯物辩证法及其对象所给与的定义，他的意思是说：第一，唯物辩证法

与其他任何科学同样地有他的研究对象，这个对象便是自然，历史和人类思维之最一般的发展法则。并

且研究的时候，唯物辩证法的任务，不是从头脑里想出存在于各现象间的关联，而是要在各现象本身中

观察出他们之间的关系来。列宁的这种见解同少数派唯心论者把(

事实上离开了具体科学及具体知识的)

范畴的研究当作唯物辩证法的对象之间存在着根本的区别。因为少数派唯心论者企图建立一个从认识历

史

、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的现实发展中游离了的各范畴的哲学体系，这样他们就事实上放弃了唯物辩证

法

。第二，各个科学分科(

数

学

、力学、化

学

、物理学、生物学、经济学及其他自然科学、社会科学)

，

是研究物质世界及其认识之发展的各个方面，因此各个科学的法则是狭隘地，片面地被各个具体研究领

域所限制了的。唯物辩证法则不然，他是一切具体科学中的一切有价值的一般内容，及人类的其他一切

科学认识之总计，结论，加工和普遍化。这样唯物辩证法的概念、判断和法则是极其广泛的(

包含着一

切科学的最一般的法则，因此也包含着物质世界的本质的)

各种规律性和规定，这是一方面，在这方面

他是宇宙观。另一方面，唯物辩证法是从一切空想、憎侣主义和形而上学解放出来的真正科学认识上的

论理学和认识论的基础，因此他同时又是研究具体科学的唯一确实的有客观真确性的方法论。我们说唯

物辩证法或辩证法唯物论是宇宙观和方法论的一致体，在这里更加明白了。这样对于否认哲学存在杈的

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弯曲者和庸俗化者的错误，也可以懂得了。

关于哲学对象问题，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都反对使哲学脱离实在的现实，使哲学变为某种独立实

质的东西。指出了那根据实在生活和实在关系的分析而生长出来的哲学之必然性，反对单单以论理观念

和论理观念的自然做研究的对象，如同形式论理学及少数派唯心论的那种干法。所谓根据实在生活和实

在关系的分析生长出来的哲学，就是唯物辩证法这种论发展的学说。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都解说唯物

辩证法为论发展的学说，恩格斯称唯物辩证法为「

论自然社会及思维之一般的发展法则」

的学说，列宁

把唯物辩证法看作「最多方面的，内容最丰富的和最深刻的发展学说」

，他们都认为在这种学说以外的其

他一切哲学学说所述一切发展原则的公式，概属狭隘的无内容的，「

截去了自然和社会之实际发展过程

的东西」

(

列宁)

。至于唯物辩证法之所以被称为最多方面的、内容最丰富的和最深刻的发展学说的原

故

，乃是因为唯物辩证法是最多方面的和最丰富的最深刻的反映了自然和社会变化过程中的矛盾性和飞

跃性，而不是因为别的东西。

在哲学对象问题中，还要解决一个问题，就是辩证法、论理学及认识论的一致性的问题。

列宁着重指出辩证法、论理学及认识论的同一性，说

这是「

极其重要的问题」

，说

「

三个名词是多

余的，他们只是一个东西」

，根本反对那些马克思主义修正派把三者当做完全各别独立的学说去处理的

那种干法。

唯物辩证法是唯一科学的认识论，也是唯一科学的论理学。唯物辩证法研究吾人对外界认识的发生

及发展，研究由不知到知，由不完全的知到更完全的知的转移，研究自然及社会的发展法则在人类头脑

辩证唯物论

一九九

一

一〇〇

中日益深刻和日益增多的反映，这就是唯物辩证法与认识论的一致。唯物辩证法研究客观世界最一般的

发展法则，研究客观世界最发展的姿态在思维中的反映形态，这就是说唯物辩证法研究现实事物的各过

程及各现象的发生发展消灭及相互转化的法则，同时又研究反映客观世界发展法则的人类思维的形态，

这就是唯物辩证法与论理学的一致。

要彻底了解辩证法、论理学及认识论三者为什么是一个东西，我们看下面唯物辩证法怎样解决关于

论理的东西与历史的东西之相互关系这个问题就可以明白了。

恩格斯说：

「

对于一切哲学家的思维方法来说，黑格尔思维方法的长处就在于横恒在他根底里面的

极其丰富的历史感，他的形式虽说是抽象的唯心论的，然而他的思想发展却常常是与世界历史的发展平

行着的，并且历史原来就是思想的检证。」

「

历史常常在飞跃地错杂的进行着，因为有这种情形，所以

假若常常要依从历史的话，不但要注意许多不重要的材料，而且会不得不使思想行程中断，这时唯一适

当的方法，就是论理的方法。然而这一论理的方法，根本仍然是历史的方法，不过舍去了他那历史的形

态与偶然性罢了。」

这

种「

论理发展与历史发展一致」

的思想，是被马克思、恩格斯、列宁充分注意了

的

。「

论理学的范畴，是外的定在活动之无数个别性的简约」

，「

范畴就是分离的阶段，帮助我们去认

识这一个纲和纲的结节点的。」

「

人的实践活动，把人类的意识几十亿次反复不息地应用到各种各样的

论理学式子里面•，这样，这些式子就得到了所谓公理的意义了。」

r

人类的实践反复了几十亿次才当做

论理的式子，固定在人类意识中，这些式子都有着成见的永续性，因为是反复了几十亿次的结果，才有

着公理的性质

。」

上述列宁的那些话，指明唯物辩证法的论理学的特点，不象形式论理学那样把他的法

则同范畴看成空虚的脱离内容而独立的对于内容无关心的形式，也不象黑格尔那样把他看成脱离物质世

界而独立发展的观念要素，而是把他当作反映到和移植到我们头脑里，并且经由头脑加工制造过的物质

运动的表现去处理，黑格尔立脚在存在和思维的同

一性上，把辩证法、论理学和认识论的同

一性当做唯

心论的同

一性去处理，反之马克思主义的哲学里，辩证法、论理学和认识论的同

一性，是建立在唯物论

基础上的。只有用唯物论解决存在与思维的关系问题，只有站在反映论的立场上，才能使辩证法论理学

和认识论的问题得到彻底的解决。

用辩证法唯物论去解决论理的东西和历史的东西的相互关系的最好的模范，首先要算马克思的资本

论

。资本论中包含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历史发展，同时又包含了这

一社会论理发展，资本论所分析的是把

那资本主义社会的发生、发展及消灭反映出来的各经济范畴的发展的辩证法。这问题之解决的唯物论性

质

，在于他以物质的客观历史作基础，在于把概念和范畴当做这

一现实历史的反映

。资本主义的理论和

历史的

一致，资本主义的社会的论理学和认识论的

一致，模范地表现在资本论里面，我们可以从此懂得

一点辩证法论理学和认识论

一致的门径

。

以上是辩证法唯物论的对象问题。

辩证唯物论

二〇一

1

一〇1

一

五物质论

马克思主义继续和发展哲学中的唯物论路线，正确的解决了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即彻底唯物地

指出世界的物质性，物质的客观实在性和物质对于意识的根源性(

或意识对于存在的依赖关系)

。

承认物质对于意识的根源性，是以世界的物质性及其客观存在为前提的，隶属于唯物论营垒的第一

个条件，就是承认物质世界离人的意识而独立存在——

人类出现以前他就存在，人类出现以后也是离开

人的意识而独立存在的。承认这一点是一切科学研究的根本前提。

拿什么来证明这一点呢？

证据是多得很的：人类时刻同外界接触，还须用残酷的手段去对付外界

(

自然界同社会)

的压迫和反抗，还不但应该而且能够克服这些压迫和反抗。所有这些在人类社会历史

发展中表现出来的人类社会实践的实在情形，就是最好的证据，经过了万里长征的红军，不怀疑经过地

区连同长江大河雪山草地以及和他作战的敌军等等的客观存在.，也不怀疑红军自己的客观存在，中国人

不怀疑侵略中国的日本帝国主义同中国人自己的客观存在，抗日军政大学的学生也不怀疑这个大学和学

生自己的客观存在，这些东西都客观地离开我们的意识而独立存在的物质东西，这是一切唯物论的基本

观点，也就是哲学的物质观。

哲学的物质观同自然科学的物质观是不相同的。如果说哲学的物质观在于指出物质的客观存在，所

谓物质，就是说离开人的意识而独立存在的整个世界(

这个世界作用于人的感官，引起人的感觉，并在

感觉中得到反映)

，那么，这种说法是永远不起变化的，是绝对的。自然科学的物质观，则在于研究物

质的构造，例如从前的原子论，后来的电子论等等，这些说法，是彻底随着自然科学的进步而变化的，

是相对的。

根据辩证法唯物论的见地去区别哲学的物质观与自然科学的物质观，是彻底贯彻哲学的唯物论方向

之必须条件，在向唯心论和机械唯物论作斗争方面有着重要意义。

唯心论者根据电子论的发见，轰传物质消灭的谬说，他们不知道关于物质构造之科学知识的进步，

正足证明辩证法唯物论的物质论之正确性。因为表现在旧的物质概念中的某些物质属性(

重量、硬度、

不可入性、惰性等等)

，经过现代自然科学的发现，即电子论的发现，证明这些属性仅存在于某几种物

质形态中，而在其他物质形态中则不存在。这种事实破除了旧唯物论对于物质观念的片面性与狭隘性，

而对于承认世界的物质性及其客观存在之辩证法唯物论的物质观，却恰好证明其正确。原来辩证法唯物

论的物质观，正是以多样性去看物质的世界的统一，就是物质多样性的统一。这种物质观对于物质由一

形态转化到另一形态之永久普遍的运动变化这一种事实，丝毫也没有矛盾。以太、电子、原子、分子、

结晶体、细胞、社会现象、思维现象-

这些都是物质发展的种种阶段，是物质发展中的种种暂时形态。

科学研究的深入，各种物质形态的发现(

物质多样性的发现Y

只是丰富了辩证法唯物论的物质观的内容，

那里还会有什么矛盾？

区别哲学的物质观同自然科学的物质观是必要的，因为一

一者有广狭之别，然而

辩证唯物论

二〇三

一

一◦

四

是不相矛盾的，因为广义的物质包括了狭义的物质。

辩证法唯物论的物质观，不承认世界有所谓非物质的东西(

独立的精神的东西)

。物质是永久与普

遍存在的，不论在时间与空间上都是无限的。如果说世界上有一种「

从来如此」

与

「

到处如此」

的东西

(

就其统一性而言)

，那就是哲学上的所谓客观存在的物质。用彻底的唯物论见地(

即唯物辩证法见地)

来看意识这种东西，那么所谓意识不是别的，他只是物质运动的一种形态，是人类物质头脑的一种特殊

性质，是使意识以外的物质过程反映到意识之中来的那种物质头脑的特殊性质。由此可知，我们区别物

质同意识并把一

一者对立起来是有条件的，就是说，只在认识论的见地有意义。因为意识或思维只是物质

(

头脑)

的属性，所以认识与存在的对立，就是认识的物质同被认识的物质的对立。不会多一点，这样主

体同客体的对立，离开认识论领域就毫无意义，假如在认识论以外还把意识同物质对立起来，就无异于

背叛唯物论。世界上只有物质同他的各种表现，主体自身也是物质的，所谓世界的物质性(

物质是永久

与普遍的)

，物质的客观实在性，与物质对于意识的根源性，就是这个意思。一句话，物质是世界的一

切

。「

一统归于司马懿」

，我

们

说「

一统归于物质」

，这就是世界的统一原理。

以上是辩证法唯物论的物质论。

六运动论

(

发展论

)

辩证法唯物论的第一个基本原则在于他的物质论，即承认世界的物质性，物质的客观实在性，和物

质对于意识的根源性，这种世界的统一原理，在前面物质论中已经解决了。

辩证法唯物论的第一

一个基本原则在于他的运动论(

或发展论)

，即承认运动是物质存在的形式，是

物质内在的属性，是物质多样性的表现，这就是世界的发展原理，世界的发展原理同上述世界的统一原

理相结合，就成为辩证法唯物论的整个的宇宙观。世界不是别的，就是无限发展的物质世界(

或物质世

界是无限发展的)。

辩证法唯物论的运动观，对于：

(

一)

'离开物质而思考运动，(

一

一)

离开运动而思考物质，(

三)

物质运动的简单化，都是不能容许的，辩证法唯物论的运动论，就是同这些唯心的、形而上学的及机械

的观点作明确而坚决的斗争建立起来的。

辩证法唯物论的运动论，首先是同哲学的唯心论及宗教的神道主义相对立的，一切哲学的唯心论及

宗教的神道主义的本质，在于他们从否认世界的物质统一性出发，设想世界的运动及发展是没有物质的，

或在最初是没有物质的，而是精神作用或上帝神力的结果。德国唯心论哲学家黑格尔认为现在的世界是

从

所谓「

世界理念」

发展而来的，中国的周易哲学及宋明理学都作出唯心论的宇宙发展观，基督教说上

帝创造世界，佛教及中国一切拜物教把宇宙万物的运动发展归之于神力.，所有这些离物质而思考运动的

说法，都和辩证法唯物论根本不相容。不但唯心论与宗教，就是马克思以前的一切唯物论及现在一切反

马克思主义的机械唯物论，当他们说到自然现象时是唯物论的运动论者，但一说到社会现象时就无不离

辩证唯物论

一一 ◦

五

一

一〇六

开物质的原因，而归着于精神的原因了。

辩证法唯物论坚决驳斥所有这些错误的运动观，指出他们的历史限制性——

阶级地位的限制与科学

发展程度的限制，而把自己的运动观建设在以无产阶级立场及最发达的科学水准为基础的彻底的唯物论

上面。辩证法唯物论首先指出运动是物质存在的形式，是物质内在的属性(

不是由外力推动的)

，设想

没有物质的运动，同设想没有运动的物质是一样不可思议的事。把唯物的运动观同唯心的及唯神的运动

观尖锐地对立着。

离开运动而思考物质，则有形而上学的宇宙不动论或绝对均衡论，他们认为物质是永远不变的，在

物质中没有发展这回事。认为绝对静止是物质的一般状态，或原始状态，辩证法唯物论坚决反对这种意

见

，认为运动是物质存在的最普遍的形式，是物质内在不可分离的属性，一切的静止与均衡仅有相对

意

义，而运动则是绝对的。辩证法唯物论承认一切物质形态均有相对的静止与均衡之可能，并认为这是

辨别物质因而亦即辨别生命的最重要条件(恩格斯)

。但认为静止或均衡只是运动的要素之一，是运动

的一种特殊情况。离开运动而考察物质的错误，就在于把这种静止要素或均衡要素夸张起来，把他掩蔽

了并代替了全体，把运动的特殊情况一般化，绝对化起来。中国古代形而上学思想家爱说的一句话：

「

天不变道亦不变」

就是这种宇宙不动论。他们也承认宇宙及社会的现象的变动，但否认其本质的变

动

，在他们看来，宇宙及社会的本质，是永远不变动的。他们之所以如此，主要的原因在于他们的阶级

限制性.，封建地主阶级如果也承认宇宙及社会的本质是运动与发展的，就无异在理论上宣布他们自己阶

级的死刑，一切的反动势力他们的哲学都是不动论。革命的阶级同民众却眼晴看到了世界的发展原理，

因而主张改造这个社会及世界，他们的哲学是辩证法唯物论。

此外辩证法唯物论也不承认简单化的运动观，就是说把一切的运动都归纳到一种形式上去，即归结

到机械的运动，这是旧唯物论宇宙观的特点。旧唯物论(

十七、十八世纪的法国唯物论，十九世纪的德

国费尔巴哈唯物论)

也承认物质的永久存在和永久运动(

承认运动的无限性)

，但仍然没有跳出形而上

学的宇宙观。不用说他们在社会论上的见解依然是唯心论的发展观，就在自然论上也把物质世界统一归

结到某种片面属性，即归结到运动的一个形态——

机械的运动。这种运动的原因在外力，象机械一样由

外力推之而运动。他们不从本质上也不从内部原因上去说明物质运动或关系的一切多样性，而从单纯的

外面的发现形式上，从外力原因上去说明他；这样在实际上就失掉了世界的多样性，他们把世界一切的

运动都解作场所的移动与数量的增减，物体某一瞬间在某一种场所，另一瞬间则在另一场所，这样叫做

运动，如果有变化，也只是数量增减的变化，没有性质的变化，变化是循环的是反复产生同一结果的。

辩证法唯物论与此相反，不把运动看作单纯的场所移动及循环运动，而把他看作无限的质的多样性，看

作由一形态向他一形态转化，世界物质的统一和物质的运动，便是世界物质无限多样性的统一与运动。

恩格斯说：「

运动的一切高级形态必然同力学的(

外的或分子的)

运动形态结合着，例如：如果没有热

和电气的变化，化学的作用就不可能，如果没有力学的(分子的)

，热量的，电气的，化学的变化等等，

有机的生命也不可能，这当然是不能否认的。然而如果只有某些低级运动形态的存在，是决不能包括各

辩证唯物论

一

|〇七

种状况中主要形态的本质的。」

这话千真万确的合于事实。即使就单纯机械运动而论，也不能从形而上

学的观点去解释他。须知一切运动形态都是辩证法的，虽然他们之间的辩证法内容的深度与多面性有着

很大的差异。机械运动仍然是辩证法的运动。所谓物体某一瞬间「

在」

某处，其实是同时「

在」

某处同

时又不在某处，所

谓「

在」

某处，所

谓

「

不动」

，仅是运动的一种特殊情况，他根本上依然是在运动着，

物体在被限制着的时间内和被限制着的空间内运动着。物体总是不绝地克服这种限制性跑出这种一定的、

有限的时间及空间的界限以外去，成为不绝的运动之流。而且机械运动只是物质的运动形态之一，在实

在的现实世界中没有他的绝对独立的存在，他总是联系于别种运动形态的。热

，化学的反应，光

，电气

一直到有机现象与社会现象都是质地上特殊的物质运动形态。十九世纪与一

一十世纪交界时期的自然科学

的划时代的大功劳，就在于发现了运动转化法则，指出物质的运动总是由一形态转化成为另一形态，这

样地转化的新形态是与旧形态本质上不同的。物质所以转化的原因，不在外部而在内部，不是由于外部

机械力的推动，而是由于内部存在着性质不同的互相矛盾的两种因素相争相斗推动着物质的运动与发展。

由于这个运动转化法则的发现，辩证法唯物论就能够把世界的物质统一原理扩大到自然与社会的历史上

去

，不但把世界当作永远运动的物质去考察，.而且把世界当做由低级形态到高级形态的无限前进运动的

物质去考察，即把世界当作发展当作过程去考察。换一句话来说：「

统一的物质世界是一个发展的过程。

」

这样就把旧唯物论的循环论击破了。辩证法唯物论深刻的多方面的观察，自然及社会的运动形态，认为

当作全体看的世界之发展过程是永久的(

无始无终的)

，但同时各个历史的进行的具体的运动形态又是

暂

时

的(

有始有终的)

•，就是说他是在一定的条件下发生并在一定的条件下消灭的。认为世界的发展过

程由低级的运动形态生出高级的运动形态，表示了他的历史性与暂时性，但同时任何一个运动形态都不

是绝对最初的也不是绝对最后的，他是处在永久的长流中(

无始无终的长流中)

。依据着对立斗争的法

则

(

自己运动的原因)

，使每一运动形态总是较之先行形态进到了高一级的阶段，他是向前直进的，但

同时就各个运动形态来说(

就各个具体的发展过程来说)

，却也会发生转向运动或后退运动，前进运动

同后退运动相结合，在全体上就成为复杂的螺旋运动。认为新的运动形态是作为旧的运动形态的对立物

(

反对物)

而发生的，但同时新的运动形态又必然保存着旧的运动形态中的许多要素，新东西从旧东西

里面生长出来的。认为事物的新形态、新性质、新属性的出现，是由连续性的中断，即经过冲突和破局

而飞跃地产生的，但同时事物的连结和相互关系又决不会绝对破坏。最后，辩证法唯物论认为世界无穷

尽

(

无限)

，不但就其全体来看是这样的，同时就其局部来看也是这样的，电子不是同原子分子一样表

现着一个复杂而无穷尽的世界么？

物质运动的根本形态又规定根本的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各科目。辩证法唯物论把世界的发展当作由

无机界经过有机界而达到最高物质运动形态(

社会)的一个前进运动去考察，这一运动形态的从属关系

就成了和他相应的科学(

无机界科学、有机界科学、社会科学)

的从属关系的基础。恩格斯说：

「

各♦种

各类的科学是把特定的运动形态或相互关联、相互推动的一联的运动形态拿来分析。因此科学的分类就

在于要依从着运动的固有顺序去把各个运动分类排列起来，仅在这一点来说分类才有意义。」

辩证唯物论

二〇九

整个世界(

包括人类社会在内)

是采取质地不相同的各种形式的物质的运动，因此也就不能忘记物

质运动的各种具体形式这个问题，所

谓「

物质一般」

与

「

运动一般」

是没有的。世界上只有各种不同形

式

的

、具体的物质或运动，「

物质和运动这些字眼只是一些简单的名词，在这些名词中，我们依照他们

的共同特性，是把各种不同的被感觉的事物一概包括在内的。」

(

恩格斯)

。

以上就是辩证法唯物论的世界运动论或世界发展原理。这个学说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精髓，是无产

阶级的宇宙观与方法论。无产阶级及一切革命的人们如果拿着这个彻底科学的武器，他们就能够理解这

个世界并改造这个世界。

七时空论

运动是物质存在的形式，空间和时间也是物质存在的形式，运动的物质存在于空间和时间中，并且

物质的运动本身是以空间和时间这两种物质存在的形式为前提的。空间和时间不能与物质相分离，「

物

质存在于空间」

这句话，是从物质本身具有伸张性，物质世界是内部存在着伸张性的世界，不是说物质

被放在一种非物质的空虚的空间中。空间和时间都不是独立的非物质的东西，也不是我们感觉性的主观

形式，他们是客观物质世界存在的形式，他们是客观的，不存在物质以外，物质也不存在于他们以外。

把空间和时间看作物质存在的形式的这种见解，是彻底的唯物论的见解。这种时空观，同下列几种

唯心论的时空观是根本相反的••

(

一)

康德主义的时空观，认时间和空间不是客观的实在，而是人类

的直觉形式•，(

二)

黑格尔主义的时空观，认发展着的时间和空间的概念，日益接近于绝对观念；(

三)

马赫主义的时空观，认时间和空间是r

感觉的种类」

，「

使经验和谐化的工具」

.，所有这些唯心论观点，

都不承认时间和空间的客观实在性，都不承认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在自身发展中反映着物质存在的形式，

这些错误理论，都被辩证法唯物论一个一个地驳翻了。

辩证法唯物论在时空问题上，不但要同上述那些唯心论观点作斗争，而且要同机械唯物论作斗争，

特别显著的是牛顿的机械论，他把空间看做同时间无关系的不动的空架子，物质被安置到这种空架子里

面去。辩证法唯物论反对这种机械论，指出我们的时空观念是在发展的。「

世界上除了运动的物质以外

便没有别的东西，而运动的物质若不在空间和时间中便无运动之可能。人类关于空间和时间的概念是相

对的，但是这些相对的概念集积起来，就成为绝对的真理。这些相对的概念不断地发展着，循着绝对真

理的路线而前进，日益走近于绝对真理。人类关于空间时间概念的变动性，始终不能推翻一

一者的客观实

在性，这正和关于物质的运动形式及其组织之科学知识的变动性，不能推翻外界的客观实在性是一样的」

(

列宁)

。

以上是辩证唯物论的时空论。

辩证唯物论

二一一

八意识论

辩证唯物论认意识是物质的产物，是物质发展之一形式，是一定物质形态的特性。这种唯物主义同

历史主义的意识论，是和一切唯心论及机械唯物论对于这个问题的观点根本相反的。

依照马克思主义的见解，意识的来源是由无意识的无机界发展到具有低级意识形态的动物界，再发

展到具有高级意识形态的人类。高级意识形态不但同生理发展中的高级神经系统不可分离，而且同社会发

展中的劳动生产不可分离。马克思、恩格斯曾经着重指出意识对物质生产发展的依赖关系，和意识同人

类言语发展的关系。

所谓意识是一定物质的特性，这种物质形态就是组织复杂的神经系统，这样的神经系统只能发生于

自然界进化的高级阶段上。整个无机界、植物界和低级的动物界，都没有认知在他们内面或外面发生着

的那些过程的能力，他们是没有意识的。仅在有高级神经系统的动物体才具有认知过程的能力，即具有

自内反映或领悟这些过程的能力。吾人神经系统中的客观生理过程，是同他之内部取意识形式的主观表

现相随而行的，凡就本身论是客观的东西，是某种物质的过程，他对于具有头脑的实体却同时又是主观

的心理的行为。

特殊思想实质的精神是没有的，有的只是思想的物质——

脑子，这种思想的物质是有特别质地的物

质

，这种物质随着人类社会生活中言语的发展而达到高度的发展。这种物质具有思想这一种特殊性质，

这是任何别的物质所不具备的。

然而庸俗唯物论者却认思想是脑子分泌出来的物质，这种见解歪曲了我们关于这个问题的观念，须知

思想感情和意志的行为，不是具有重量和伸张性的东西，意识同重量伸张等是同一物质之不同的性质。

意识是运动的物质之内部状态，是反映着在运动的物质中所发生的生理过程的特殊性质，这种特殊性，

同客观的神经作用过程不可分离，但又不与这过程相同，把这一

一者混同起来，推翻意识的特殊性，这就

是庸俗的唯物论的观点。

和这同样，冒牌的马克思主义的机械论，附和心理学中某些资产阶级的左翼学派的见解，实质上也

完全推翻了意识。他们把意识解作理化的生理的过程，认为高级实体的行为之研究，可以由客观生理

学和生物学的研究去执行。他们不了解意识的本质之质的特殊性，看不到意识是人类社会实践的产物，

他们把客体和主体之具体历史的一致，代之以主客的等同，代之以片面的机械的客观世界，这种把意识

混同于生理过程的观点，无异取消了思维与存在关系这个哲学中的根本问题。

孟塞维克的唯心论企图用一种妥协理论去代替马克思主义的意识论，把唯物论同唯心论调和起来，

他们拿客观主义同主观主义的「

综合」

，拿两种方法的「互助」

，去对抗辩证法的原则，而这种原则则

既非机械的客观主义，也非唯心的主观主义，而是客观和主观之具体历史的一致。

可是还有怪议论，这就是普列哈诺夫关于意识问题的唯活论的见解，在他的「

石子也是有意识的」

辩证唯物论

二一三

一句名言中充分表现着。照他的意见，意识不是发生于物质发展过程中的，而是最初就存在于一切物质

的

，石子的，低

级

有

机

体

的

，和人的意识之间，仅仅在于程度上的区别，这种反历史之见解，对于辩

证唯物论认为意识是最后发生的具备着质的特殊性的见解，也是根本相反的。

只有辩证唯物论的意识论，才是意识问题.上的正确的理论。

九反映论

做一个彻底的唯物论者，单承认物质对于意识的根源性是不够的，还须承认意识对于物质的可认识

性

。关于物质能否被认识的问题，是一个复杂的问题，是一切过去哲学家都觉得无力对付的问题，只有

辩证法唯物论能够给与正确的解决。在这个问题上，辩证法唯物论的立场旣同不可知论相反，又同直率

的实在论不同。

休谟同康德的不可知论，把认识的主体从客体隔离开来，认为越出主体的界限是不可能的，「

自在

之物」

和他的形象之间，存在着不可跳过的深沟。

马赫主义的直率实在论，则把客体同感觉等同起来，认为真理在感觉中就已经成就了完成的形态。

同时，他们不但不了解感觉是外界作用的结果，而且还不了解主体在认识过程中的积极作用，即外界作

用在主体的感觉机关和思想的脑子中所做的改造功夫(

取印象和概念的两种形式表现出来)

。

只有辩证唯物论的反映论，肯定的答复了可认识性的问题，成为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

灵魂」

，根

据这一理论，指明我们的印象和概念不但被客观事物所引起，而且还反映着客观事物。指明印象和概念，

既不象唯心论者所说的那样是主体自动发展的产物，也不是不可知论者所说的那样是客观事物的标名，

而是客观事物的反映，照像和样本。

客观的真理，是不依靠主观而独立存在的，他虽然反映在我们的感觉和概念中，但不是一下子就取

完成的形态，而是一步一步地完成的。认为客观真理在感觉中就已经取着完成形态而被我们获得的那种

直率实在论的见解，是一种错误的见解。

客观真理在我们感觉和概念中，虽不是一次就取完成的形态，然而不是不能认识的。辩证法唯物论

的反映论，反对不可知论的见解，认为意识是能够在认识过程中反映客观真理的。认识过程是一个复杂

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当未被认识的「自在之物」

，反映到我们的感觉印象、概念上来时，就

变

成「

为

我之物」

了。感觉和思维，并不是如同康德所说的那样把我们同外界隔离开来，而是把我们同外界联系起

来的。感觉和思维就是客观外界的反映，思想的东西(

印象和概念)

并非别的，不

过

是「

人类头脑中所

转现出来和改造过来的物质的东西」

(

马克思)

。在认识过程中，物质世界是愈走而愈接近地、愈精确地、愈

多方面地和愈深刻地反映在我们的认识中。向着马赫主义和康德主义作两条战线的斗争，揭破直率实在

论和不可知论的错误，是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的任务。

辩证唯物论

二一五

唯物辩证法的反映论认为我们认识客观世界的能力是无限度的，这和不可知论者认为人的认识能力

是有限度的那种见解，根本相反。但我们之接近绝对真理，却每一次有其历史上的确定界限。列宁这样

说

：

「吾人知识之接近客观的绝对真理，是历史地有限度的，但是这一真理的存在是绝对的，我们不断

地向真理接近也是绝对的。图画的外形是历史地有条件的，但这张图画描绘着客观上存在的模型是绝对

的

。」

我们承认人的认识受历史条件的限制，真理是不能一次获得的，但我们不是不可知论者，我们又

承认真理能够完成于人类认识的历史运动中。列宁还说：「

对于自然在人类思想中的反映，不要死板板

地或绝对地去了解他。认识不是无运动与无矛盾的，认识是处于永久的运动过程中。

」

即「

矛盾之发生和解

决的永久的运动过程中。」

认识运动是一个复杂的充满着矛盾与斗争的运动，这就是辩证法唯物论的认

识论之见解。

一切哲学在认识论上的反历史的观点，都不把认识当作过程看待，因此都带着狭隘性。感觉主义的

经验论之狭隘性，在感觉和概念之间挖开了深沟。理性主义学派的狭隘性，则使概念脱离了感觉。只有

把认识当作过程看待的辩证唯物论的认识物(

反映论)

，才彻底除去了这种狭隘性，把认识放在唯物的

与辩证的地位。

反映论指出：反映过程不限于感觉和印象，也存在于思维中(

抽象的概念中)

，认识是一个由感觉

到思维的运动过程。列宁曾说：

「

反映自然的认识不是简单的、直接的、整体的反映，而是许多的抽象

的思考、概念、法则等等之形成过程。」

同时列宁还指出：由感觉到思维认识过程，是飞跃式地进行的。在这一点上，列宁精确地阐明了：

认识中的经验元素和理性元素相互关系之辩证唯物论的见解。许多哲学家都不了解认识的运动过程中，

即从感觉到思维(

从印象到概念)

的运动过程中所发生的突变。因此理解这一由矛盾而产生的飞跃式的

转

变

，即理解感觉和思维的一致为辩证的一致，便是理解了列宁反映论的本质之最重要的元素。

十真理论

真理是客观的、相对的，又是绝对的——

这就是唯物辩证法的真理观。

真理首先是客观的，在承认了物质的客观实在性，及物质对于意识的根源性之后，就等于承认了真

理的客观性。所谓客观真理，就是说，客观存在的物质世界，是我们的知识或概念的内容之唯一来源，

再也没有别的来源。只有唯心论者否认物质世界离人的意识而独立存在——

这一唯心论的基本原则，才

主张知识或概念是主观自生的，不要任何客观的内容，因而承认主观真理，否认客观真理，然而这是不

合事实的，任何一种知识或一个概念，如果他不是反映客观世界的规律性，他就不是科学的知识，不是

客观真理，而是主观地自欺欺人的迷信或妄想。人类以改变环境为目的之一切实际行动，不管是生产行

动也罢，阶级斗争或民族斗争的行动也罢，其他任何一种行动也罢，都是受着思想(

知识)

的指挥的。

这种思想如果不适合于客观的规律性，即客观规律性没有反映到行动的人的脑子里去，没有构成他的思

辩证唯物论

一二七

想或知识的内容，那末这种行动是一定不能达到目的的，革命运动中所谓主观指导犯错误，就是指的这

种情形。马克思主义所以成为革命的科学知识，就是因为他正确地反映了客观世界的实际规律，他是客观

的真理。一切反马克思主义的思想所以都是错的东西，就是因为他们不根据于正确的客观规律，完全是

主观的妄想。有人说，一般公认的就是客观真理(

主观唯心论者波格达诺夫这样说)

，照这种意见，那

末

，宗教和偏见也是客观真理了，因为宗教和偏见虽然实质上是谬见，可是却常常为多数人所公认，有

时正确的科学思想反不及这些谬见的普及。唯物辩证法根本反对这种意见，认为只有正确地反映客观规

律性的科学知识，才能被称为真理，一切真理必须是客观的。真理与谬说是绝对对立的，判断一切知识

是否为真理，唯一的看他们是否反映客观的规律。如果不合乎客观规律，尽管是一般人都承认的，或革

命运动中某些说得天花乱坠的理论，都只能把他当作谬说看待。

唯物辩证法真理论的第一个问题，是主观真理和客观真理的问题，他的答复是否认前者而承认后者。

唯物辩证法真理论的第一

一个问题，是绝对真理和相对真理的问题，他的答复不是片面地承认或否认某一

方面，而是同时承认他们，并指出他们正确的相互关系，即指出他们的辩证性。

唯物辩证法在承认客观真理时，就是承认了绝对真理的。因为当我们说知识的内容是客观世界的反

映时，这就等于承认了我们知识的对象是那个永久的绝对的世界。「

关于自然之一切真理的认识，就是

永久的无穷的认识，因此他实质上是绝对的」

(

恩格斯)

。然而客观的绝对的真理不是一下子全部成为

我们的知识，而是在我们认识之无穷的发展过程中，经过无数相对真理的介绍，而到达于绝对的真理。

这无数相对真理的总和，就是绝对真理的表现，人类的思维，就

他

的

本

性

说

，能给我们以绝对真理。

绝对真理乃由许多相对真理集积而成，科学发展的每一个阶段，增加新的种子到这个绝对真理的总和中

去。但是每一科学原理的真理界限，却总是相对的，绝对真理仅能表现在无数相对真理之上，如果不经过相

对真理的表现，绝对真理就无从认识。唯物辩证法并不否认一切知识之相对性，但这只是指吾人知识接

近于客观绝对真理的限度之历史条件性而言，而不是说知识本身只是相对的。一切科学上的发明都是历

史地有限度的和相对的。但是科学知识跟谬说不同，它显示着描画着客观的绝对的真理，这就是绝对真

理与相对真理相互关系之辩证法的见解。

有两种见解：一种是形而上学的唯物论，另一种是唯心论的相对论，对于绝对真理与相对真理之相

互关系问题都是不正确的。

形而上学的唯物论者，根据于他们「

物质世界无变化」

的形而上学的基本原则，认为人类思维也是

不变化的，即认为在人的意识中，这一不变的客观世界，是一下子整个被摄取了。这就是说他们承认绝

对真理，而这个绝对真理是一次被人获得的，他们把真理看成不动的死的，不发展的东西，他们的错误

不在于他们承认有绝对真理——

承认这一点是正确的，而在于他们不了解真理的历史性，不把真理的获

得看作一个认识的过程，不了解所谓绝对真理者，只能在人类认识的发展过程中一步一步地开发出来，

而每一步向前的认识，都表现着绝对真理的内容，但对于全部真理说来，他具有相对的意义，并不能一

下子获得绝对真理的全部。形而上学的唯物论关于真理的见解，表现了认识论一个极端。

辩证唯物论

二一九

一

一一

一〇

认识论中关于真理问题的再一个极端，就是唯心论的相对论。他们否认知识之绝对真理性，只承认

他的相对意义。他们认为一切科学的发明，都不包含绝对真理，因而也不是客观真理，真理只是主观的

与相对的。既然这样，.那末，一切谬说就都有存在的权利了。帝国主义侵略弱小民族，统治阶级剥削劳

动群众，这些侵略主义与剥削制度也就是真理，因为真理横直只是主观的与相对的。否认客观真理与绝

对真理的结果，必然达到这样的结论。并且唯心论的相对论，他们的目的本来就是为着要替统治阶级作辩

护的，例如相对论的实用主义(

或实验主义)

之目的就在于此。

这样看来，不论是形而上学的唯物论，或是唯心论的相对论，都不能正确解决绝对真理和相对真理

的相互关系的问题。只有唯物辩证法，既给思维与存在相互关系的问题以正确的解答，并且随之而来又

确定了科学知识的客观性，再则，还同时给了绝对与相对真理以正确的理解，这就是唯物辩证法的真理

论

。

十一实践论

(

认识与实践的关系、理论与实际的关系、知与行的关系)

马克思以前的唯物论，离开人的社会性，离开人的历史发展，去观察认识问题，因此不能了解认识

对社会实践的依赖关系，即认识对生产与阶级斗争的依赖关系。

首先马克思主义者认为人类的生产活动，是最基本的实践活动，是决定其他一切活动的东西。人的

认识，主要的依赖物质的生产活动而逐渐了解自然的现象、自然的性质(

自然的规律性)

、人与自然的

关系，而且经过生产活动同时也认识了人与人的相互关系。一切这些知识，离开生产活动是不能得到的。

每个人以社会一员的资格，与其他社会成员协力从事生产活动以解决人类物质生活问题，这是人的认识

发展的基本来源。

人的社会实践，不限于生产活动一种形式，还有多种其他的形式，阶级斗争、政治生活、科学活动，

总之社会实际生活的一切领域，都是社会的人所参加的。因此，人的认识在物质生活以外，还从政治文

化生活中(

与物质生活密切联系)

了解了人与人的各种复杂的关系。其中尤以各种形式的阶级斗争，给

予人的认识发展以深刻的影响，在阶级社会中各种思想无不打上阶级的烙印就是这个原故。

因此，马克思主义者认为只有人们的社会实践，才是人们对于外界认识之真理性的标准。实际的情

形是这样的，只有在社会实践过程中(物质生产过程中、阶级斗争过程中、科学实验过程中)

，人们得

到了思想中所预想的结果时，人们的认识才会发生力量。农民如果得不到收获，工人如果做不成器物，

罢工斗争，兵队作战，民族革命如果也都得不到胜利，那末这是为什么呢？

这是因为人们的认识没有

照着外界的过程的实况去反映这些过程的规律性，因而在他们的实践活动中不能达到预想的结果。人们

要想得到胜利(

即得到预想的结果)

一定要自己的思想合于客观外界的规律性，如果不合，就会在实践

中失败。人们经过失败之后，也就从失败取得教训，改正自己的思想使之适合于外界的规律性，人们就

能变失败为胜利，所

谓「

失败为成功之母」

、「

吃一堑长一智」就是这个道理。辩证唯物论的认识论把

辩证唯物论

二二一

二二二

实践提到第一的地位，认为人的认识一点也不能离开实践，排斥一切否认实践重要性使认识离开实践的

错误理论。列宁这样说过：

「

实践高于(

理论的)

认识，因为他不但有一般性的价值，而且还有直接现

实性的价值」

。马克思主义的哲学辩证唯物论的最显著的特点有两个，一

个是他的阶级性，公然申明辩

证唯物论是为无产阶级服务的.，再一个是他的实践性，强调理论对于实践的依赖关系，理论来源于实践，

又转过来为实践服务。判定认识或理论之是否真理，不是依主观上觉得如何而定，而是依客观上社会实

践的结果如何而定，真理的标准只能是社会的实践。实践的观点是辩证唯物论的认识论之第一的与基本

的观点。

然而人的认识究竟怎样从实践发生，而又服务于实践呢？

这只要看一看认识的发展过程就会明了

的

。原来人在实践过程中，开始只是看到过程中各个事物的现象方面，看到各个事物的片面，看到各个

事物之间的外部联系。例如国民党考察团到延安的头一

一

一天看到了延安的地形街道屋宇，接触了许多人，

参加了宴会、晚会与群众大会，听到了各种说话，看到了各种文件，这些就是事物的现象事物的各个片

面

，以及这些事物的外部联系，这叫做认识的感性阶段，就是感觉与印象的阶段。也就是延安这些各别

的事物作用于考察团先生们的感官，引起了他们的感觉，在于他们的脑子中生起了许多的印象，以及这

些印象间的大概的外部的联系，这是认识的第一个阶段，在这个阶段中人们还不能造成深刻的概念，作

出理论的结论。

社会实践的继续，使人们在实践中引起感觉与印象的东西反复了多次”于是在人们的脑子中生起了

一个认识过程中的突变，产生了概念。概念这种东西已经不是事物的现象，不是事物的各个片面，不是

他们的外部联系，而是抓着了事物的本质、事物的全体、事物的内部联系了。概念同感觉不但是数量上

的差别，而且有了性质上的差别。循此继进使用判断与推理的方法，可以生出理论的结果来。三国演义

上所谓「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我们普通说话所谓「

让我想一想」

，就是人在脑子中运用概念，以作判

断与推理的工夫，这是认识的理性阶段，或叫论理阶段，是认识的第一

一个阶段。考察团先生们在他们集

合了各种材料，加上他们「

想了

一想」

之后，他们就能够作出「

共产党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与国共合作的

政策是彻底的、诚恳的，与真实的」

这样一个判断了。在他们作出这个判断之后，如果他们对于团结救

国也是真实的话，那末他们就能够进一步作出这样的结论：「

国共合作是能够成功的。」

这个概念判断

与推理的阶段，在人对于一个事物的整个认识过程中是最重要的一个阶段。认识之真正任务不在感性的

认识，而在理性的认识。认识之真正任务在于经过感觉而到达于思维，到达于了解客观事物的内部矛盾，

了解他的规律性，了解这一过程与那一

过程间的内部联系，了解各个客观过程间的内部联系，即到达于

理论的认识。再重复的说，论理的认识所以和感性的认识不同，是因为感性的认识是属于事物之片面的、

现象的、外部联系的东西，论理的认识则推进了一

大步，到达了事物之全体的、本质的、内部联系的东

西

，到达了暴露周围世界之内的矛盾，因而能在周围世界之总体上，在周围世界一切方面之内的联系上，

去把握周围世界的发展。

辩证唯物论

一

一一

n

二

这种基于实践之由浅入深的唯物辩证法的认识发展过程的理论，在马克思主义以前是没有一个人这

样解决过的。马克思主义的辩证唯物论第一次正确的解决了这个问题，唯物地而且辩证地指出了认识之

深化的运动，指出了社会的人在他们的生产与阶级斗争之复杂的经常反复的实践中，由感性认识到理性

之推移的运动。列宁说过：「

物质的抽象、自然的法则、价值的抽象，及其他等等，即一切科学的(

正

确的重要的非瞎说的)

抽象，都比较深刻比较正确，比较完全的反映自然。」

列宁又曾这样指出：认识

过程中两个阶段的特性，在低级阶段认识表现为感性的，在髙级阶段认识表现为论理的，但任何阶段都

是统一的认识过程中的阶段。感性与理性一

一者的性质不同，但又不是互相分离的，他们在实践的基础上

统一起来了。我们的实践证明..感觉到了的东西我们不能立刻理解他，只有在理解了的东西才更深刻地

感觉他。感觉只解决现象问题，理解才解决本质问题。这些问题的解决，一点也不能离开实践。无论何

人要认识什么事物，除了同那个事物接触，即生活于(

实践于)

那个事物的环境中，是没有法子解决的。

不能在封建社会就预先认识资本主义社会的规律，因为资本主义还未出现，还无这种实践，马克思主义

只能是资本主义社会的产物。不能在自由资本主义时代就预先认识帝国主义时代的某些特异的规律，因

为帝国主义还未出现，还无这种实践，只有列宁主义才能担当此项任务。马克思与列宁主义也不能在经

济落后的殖民地产生，这是因为虽然同时但不同地。马克思、恩格斯、列宁之所以能够作出他们的理论，

除了他们的天才条件之外，主要的是他们亲身参加了当时的阶级斗争与科学实验的实践，没有这后一个

条件，任何天才也是不能成功的。「

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

，在技术不发达的古代，只是一句空话。

在技术发达的现在，虽然可以实现这句话，然而真正亲知的是天下实践着的人，那些人在实践中间取得

了「

知」

经过文字与技术的传达而到达于「

秀才」

之手，秀才乃能间接地「

知天下事」

。如果要直接地

认识某种或某些事物，便只有亲身参加于变革现实，变革某种或某些事物的实践中，才能触到那种或那

些事物的现象，也只有在亲身参加变革现实的实践中，才能暴露那种或那些事物本质而理解他，这是在

任何人实际上走着的认识路程，不过有些人故意歪曲地说些反对话罢了。世上最可笑的是那些「

知识里

手」

，有了道听途说的

一知半解便自命为「

天下第

一」

，多见其不自量而已

。知识的问题是

一个科学问

题

，这里来不得半点虚伪与骄傲，决定地需要的倒是他的反面^

^诚实与谦逊的态度，你要有知识，你

就得参加变革现实的实践.，你要知道梨子的滋味，你就得变革梨子，亲口吃

一吃•，你要知道原子的组织

同性质，你就得实行化学家的实验，变革原子的情况.，你要知道革命的具体理论与方法，你就得参加革

命

。一切真知都是从直接经验发源来的

。但人不能事事直接经验

，事实上多数的知识都是间接经验的东

西

，这就是

一切古代的与外域的知识，这些知识在古人在外人是直接经验的东西，如果在古人、外人直

接经验时是符合于列宁所说的条件：

「

科

学

的(正确的重要的非瞎说的)

抽象」

，那么他们是可靠的，

否则便是不可靠。所

以

一个人的知识不外直接经验与间接经验的两部分，而在我为间接经验者，在别人

则仍属直接经验，因此，就知识的总体说来，无论何种知识都是不能离开直接经验的。任何知识的来源

在于人的肉体感官对客观外界的感觉，否认了这个感觉，否认了直接经验，否认亲身参加变革现实的实

践

，他就不是唯物论者。「

知识里手」

之所以可笑，原因就在这个地方。中国商人有一句话：

「

要赚畜

辩证唯物论

二二五

生钱，要跟畜生眠」

，这句话对于商人赚钱是真理，对于认识论也是真理，离开实践的认识是不可能的。

为明了基于变革现实的实践而产生的唯物辩证法的认识运动——

认识之逐渐深化的运动，下面再举

出几个具体的例子。

无产阶级对于资本主义过程的认识，在其实践的初期——

破坏机器与自发斗争时期，他们还只在感

性认识的阶段，只认识资本主义各个现象的片面及其外部的联系，这时他们还是一个所谓「

自在的阶级」

。

但到了他们实践的后期——

有意识，有组织的经济斗争与政治斗争的时期，由于实践，由于长期斗争的

经验教训了他们，他们就理解了资本主义社会的本质，理解了社会阶级的剥削关系，产生了马克思主义

的理论，这时他们就造成了

一个「自为的阶级」

。

中国人民对于帝国主义的认识也是这样。第一阶段是表面的感性的认识，表面在太平天国运动与义

和团运动等笼统的排外主义的斗争上。第一

一阶段才进到理性的认识，看出了帝国主义内部与外部的各种

矛盾，并看出了帝国主义联合中国封建阶级以压榨中国人民大众的实质，这种认识是从「

五四」

运动前

后才开始的。

我们再来看战争。战争的领导者，如果他们是一些没有战争经验的人，对于一个具体的战争(

例如

我们过去十年的苏维埃战争)

的深刻的指导规律，在开始阶段是不了解的。他们在开始阶段只是身历了

许多作战的经验，而且败仗是很多的。然而由于这些经验(

胜仗，特别是败仗的经验)

，使他们能够理

解贯串整个战争的内部的东西，即那个具体的战争之规律性，懂得了战略与战术，因而能够有把握地去

指导战争。此时如果改换一个无经验的人去指导，又会要在吃了一些败仗之后(

有了经验之后)

才能理

会战争的正确的规律。

常常听到一些同志在不能勇敢接受工作任务时说出来的一句话，就是说他没有把握。为什么没有把

握呢？

因为他对这项工作的内容与环境没有规律性的了解，或者他从来就没有接触过这类工作，或者

接触的不够，因而无从说到了解这类工作的规律性。及至把工作的情况同环境给以详细分析之后，他就

觉得比较有了把握，愿意去做这项工作。如果这个人在这项工作中经过了

一个时期(

他有了这项工作的

经验)

，而他又是一个肯虚心体察客观情况的人，不是一个主观地、片面地与表面地看问题的人，他就

能够自己做出应该怎样进行工作的结论，他的工作勇气也就可以大大的提高。只有那些主观地、片面地

与表面地看问题的人，跑到一个地方，不问环境的情况，不看事情的全体(

事情的历史与全部现状)

，

也不触到事情的本质(

事情的性质及此一事情与其他事情的内部联系)

，就

「

自以为是」

的发号施令起

来

，这样的人是没有跌交子的。

由此看来，认识的过程，第一步是开始接触外界事情，属于感觉的阶段•，第一

一步是综合感觉的材料

加以改造和整顿，属于概念判断与推理的阶段。只有感觉的材料十分丰富(

不是零碎不全)

符合于实际

(

不是错觉)

，才能根据这样的材料造出正确的概念与理论来。

这里有两个要点须着重指明：第一个在前面已经说过的，这里再重复说一说，就是理性认识依赖于

感性认识的问题，如果以为理性认识可以不从感性认识得来，他就是一个唯心论者。哲学史上有所谓「

唯

辩证唯物论

二二七

一

一一

一八

理论」

一派就是只承认理性的实在性，不承认经验的实在性，以为只有理性靠得住，而感觉的经验是靠

不住的。这一派的错误在于颠倒了事实。理性的东西所以靠得住正由于他来源于感性，否则理性的东西

就成了无源的水，无本之木，而只是主观自生的靠不住的东西了。从认识过程的秩序说来，感觉经验是

第一的东西，我们强调社会实践在认识过程中的意义，就在只有社会实践才能使人的认识开始发生，开

始从客观外界得到感觉经验。一个闭目塞听同客观外界根本绝缘的人，是无所谓认识的。认识发源于经

验——

这就是认识的唯物论。

第一

一是认识有待于深化，有待于发展到理性阶段——

这就是认识论的辩证法。如果以为认识可以停

顿在低级的感性阶段，以为只有感性认识可靠，而理性认识是靠不住的，这便重复了历史上「

经验论」

的理论，这种理论的错误在于不知道感觉材料固然是客观外界某些真实性的反映(

不

去

说「

经验只是内

省体验」

的那种唯心的经验论)

，但他们仅是片面的与表面的东西，这种反映是不完全的，是没有反映

到事物本质的，要完全地反映整个的事物，反映事物的本质，反映其内部规律性，就非经过思考作用将

丰富的感觉材料加以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改造制作工夫，造成概念及理论的系

统不可，非从感性认识改变到理性认识不可。这种改造过的认识，并不是更空虚了更不可靠了的认识，

相

反

，只要是在认识过程中根据于实践基础而科学地改造过的东西，正如列宁所说，乃是更深刻更正确

更完全地反映客观事物的东西。庸俗的事务主义家不是这样，他们尊重经验而看轻理论，因而不能通晓

客观过程的全体，缺乏明确的方针，没有远大的前途，沾沾自喜于一得之功与一孔之见，这种人如果指

导革命就会引导革命走上碰壁的地步。

理性认识依赖于感性认识，感性认识有待于发展到理性认识，这就是唯物辩证法的认识论。哲学上

的唯理论与经验论都不懂得认识的历史性或辩证性，虽然各有片面的真理(

对于唯物的唯理论与经验论

而言，非指唯心的唯理论与经验论)

，但在认识论的全体上则都是错误的。由感性到理性之唯物辩证性

的认识运动，对于一个小的认识过程(

例如一个事物或一件工作)

是如此，对于一个大的认识过程(

例

如一个社会或一个革命)

也是如此。

然而认识运动至此还没有完结，唯物辩证法的认识运动如果只到理性认识为止，那末还只说到问题

的一半，而且对于马克思主义的哲学说来还只说到非十分重要的那一半。马克思主义哲学认为十分重要

的问题，不在于懂得了客观世界的规律性因而能够解释宇宙，而在于拿了这种对于客观规律性的认识去

能动地改造宇宙。在马克思主义看来，理论是重要的，他的重要性充分地表现在列宁说过的一句话：「

没

有革命的理论，就没有革命的行动。」

人的一切行动(

实践)

都是受人的思想指导的，没有思想当然就

没有任何的行动。然而马克思主义看理论，正是也仅仅是因为他能够指导行动。如果有了正确的理论，

只在把他空谈一会，束之高阁，并不实行，那末这种理论再好也是没有用的。认识从实践开始经过实践

得到了理论的认识，还须再回到实践去。认识的能动作用，不但表现于从感性的认识到理性的认识之能

动的飞跃，更重要的还须表现于从理性的认识到革命的实践这一个飞跃。抓住了世界现实规律性的认识，

必须把他再用到改造世界的实践中去，再用到生产的实践，革命的阶级斗争与民族斗争的实践，以及科

辩证唯物论

二二九

一

二二〇

学实验的实践中去，这就是检验理论与发展理论的过程，是整个认识过程的继续。理论的东西，或理性

的认识之是否符合于客观真理性这个问题，在前面说的由感性到理性之认识运动中是没有完全解决的，

也不能完全解决的。要完全地解决此问题，只有把理性的认识再回到社会实践中去，应用理论于实践，

看他是否能够达到预想的目的。许多自然科学理论之所以被称为真理，不但在于发现此等学说时，而且

在于为尔后的科学实践所证实。马克思主义之所以被称为真理，也不但在于马克思等人科学地构成此学

说时，而且在于为尔后革命的阶级斗争的实践所证实，辩证唯物论之是否为真理，在于经过无论什么人

的实践，都不能逃出他的范围。认识史的实践告诉我们：许多理论的真理性，是不完全的，经过实践的

检验，而纠正了他们的不完全性•，许多理论是错误的，经过实践的检验，而纠正其错误。所

谓

「

实践是

真理的标准」

，所

谓「

实践是认识论的第一与基本的观点」

，理由就在这个地方。斯大林说得好：

「

离

开实践的理论是空洞的理论，离开理论的实践是盲目的实践。」

说到这里，认识运动就完了么？

我们的答复是完成了，又没有完成。社会的人投身于如革在某一

一定发展阶段内之某一

一定客观过程的实践中(

不论是关于变革某一自然过程的实践或变革某一社会过

程的实践)

，由于客观过程的反映与主观的能动性的作用，使得人的认识，由感性的推移到了理性的，

造成了大体上相应于该客观过程之法则性的理论、思想、计划或方案。然后再应用这种理论、思

想

、计

划或方案于该同一客观过程的实践，如果能够实现预想的目的，即将预定的理论、思想

、计划或方案在

同一过程的实践中，变为事实或大体上变为事实，那么对于这一具体过程的认识运动算是完了。例如在

变革自然的过程中某一工程计划的实现，某一科学假想的证实，某一器物的制成，某一农产的收获•，在

变革社会过程中某一罢工的胜利，某一战争的胜利，某一教育计划的实现，某一救国团体的成立，都算

实现了预想的目的。然而一般说来，不论在变革自然或变革社会的实践中，人们原定的理论、思

想

、计

划、

方案，毫无改变地实现出来的事，是很少的。这是因为从事变革现实的人们，常常受着许多的限制，

不但常常受着科学条件与技术条件的限制，而且也受着客观过程表现程度的限制(

客观过程的方面及本

质尚未充分暴露)。在这种情形之下，由于实践中发现前所未料的情况，.因而部分地改变理论、思想、

计

划

、方案的事是常有的。全部地改变的事也是有的，即是说原定的理论、思想、计划、方案部分或全部

不合于实际，部分错了或全部错了的事都是有的，许多时候须反复失败过多次，才能纠正错误的认识而到

达于能同客观过程的规律性相符合，因而能够变主观的东西为客观的东西(

即在实践中得到预想结果)

之正确的认识，但不管怎样，到了这种时候，人们对于在某一

一定发展阶段内之某一

一定客观过程的认

识运动，算是完成了。

然而对于过程之推移而言，人的认识运动是没有完成的。任何过程不论是属于自然界的与属于社会

的

，由于社会的矛盾与斗争都是向前推移，向前发展的，人的认识运动也应跟着推移与发展。依社会运

动来说，所贵乎革命的指导者，不但在于当自已的理论、思

想

、计划、方案有错误时，须得善于加以改

正

，如同上面已经说到的，而且在于当某一

一定的客观过程已经从某一

一定的发展阶段向另一

一定的发

展阶段推移转变的时候，须得善于使自己及参加革命的人员在主观认识上也跟着推移转变，即是要使新

辩证唯物论

二三一

一

一三一

一

的革命任务与新的工作方法的提出，适合于新的情况的变化。革命时期情况的变化，是很急速的，如果

革命党人的认识不能随之而急速变化，就不能引导革命走向胜利。然而思想落后于实际的事实是常有的，

这是因为人的认识受了许多限制的原故。许多人受了阶级条件的限制(

反动的剥削阶级他们已无认识任

何真理的能力，因而也就没有改造宇宙的能力，相反，他们变成了阻碍认识真理与改造世界的敌人)

。

有些人受了劳动分工的限制(

劳心劳力的分工，各业之间的分工)

，有些人受了原来错误思想的限制(

唯

心论与机械论等，多属于剥削分子，但也有被剥削分.子由于剥削分子的教育而来)

，而一般的原因，则

在受限制于技术水平与科学水平的历史条件。无产阶级及其政党应该利用自己天然优胜的阶级条件(

这

是任何别的阶级所没有的)

，利用新的技术与科学，利用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与方法论，紧密的依靠革

命实践的基础，使自己的认识跟着客观情况的变化而变化，使论理的东西随历史的东西平行並进，达到

完满地改造世界的目的。

我们反对革命队伍中的顽固派，他们的思想不能随变化了的客观情况而前进，在历史上表现为右倾

机会主义。中国一九一

一七年的陈独秀主义，苏联的布哈林主义，都属于这一类’。这些人看不出矛盾的斗

争已将客观过程推向前进了，而他们的认识仍然停止在旧阶段。一切顽固派的思想都有这样的特征，他

们的思想离开了社会的实践，他们不能站在社会车轮的前头充任向导的工作，他们只知跟在车轮后面怨

恨车轮走的太快了，企图把他向后拉，开倒车。

我们也反对「

左」

翼清谈主义，中国一九三〇年的李立三主义，苏联在尚可作为一个共产主义派别

看待时的托洛斯基主义(

现在则已成最反动的派别)

，以及世界各国的超左思想，都属于这一类。他们

的思想超过客观过程的一定发展阶段，有些把幻想看作真理，有些则把仅在将来有实现可能性的理想，

强迫放在现时来做，离开了当前大多数人类的实践，离开了当前的现实性，行动上表现为冒险主义。

唯心论与机械论，机会主义与冒险主义，都没有唯物辩证法的认识论的根据。他们都是以主观同客

观相分裂，以认识与实践相舍离为特征的。以科学的社会实践为特征的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不能不坚

决反对这些错误思想，马克思主义者承认在绝对的总的宇宙发展过程中，各个具体过程的发展都是相对

的

，因而人的认识也在绝对的真理中对于各个一定发展阶段上的具体过程之认识，只是相对的真理。客

观过程的发展，是充满着矛盾与斗争的发展，人的认识运动也是充满着矛盾与斗争的发展。一切客观世

界的辩证法的运动，都或先或后的能够反映到认识中来。实践中之发展与消灭的过程是无穷的，人的认

识之发生发展与消灭的过程也是无穷的。根据于一定的理论、思想、计划、方案以从事于变革客观现实实践，

一次又一次的向前，人对客观现实的认识也就一次又一次的深化，客观现实世界的变化运动永远的没有

完

结

，人在实践中对真理的认识也永远没有完结。马克思主义没有结束真理而是在实践中不断地开辟认

识真理的道路，我们的结论是主观与客观，理论与实践，知与行的具体历史的统一，反对一切离开具体

历史的「

左」

的

或

「

右」

的错误思想。

大宇宙由自然发展与社会发展到了今日的时代，正确的认识宇宙与改造宇宙的责任，已经历史地落

在无产阶级及其政党的肩上，这种根据科学认识而定下来的改造世界的实践过程，在世界在中国均已到

辩证唯物论

二三三

一

n

二四

达了

一个历史的时节-

-

-

-

-

-

-

-

-

-

-

-

-

-

-

-

-

-

-

-

-

-

-

自有历史以来，未曾有过的重大时节，这就是整个儿地推翻世界与中国的黑

暗面，把他转变过来，成为前所未有的光明世界。无产阶级及革命人民改造世界的斗争，包括实现下述

的任务：改造客观世界，也改造自己的主观世界——

改造自己的认识能力，改造主观世界同客观世界的

关系。地球上已经有一部分实行了这种改造，这就是苏联，他们还正在为自己、为世界推进这种改造过

程

。中国人民与世界人民也都正在开始或将要通过这样的改造过程，所谓被改造的客观世界，其中包括

了

一切反对改造的人们，他们的被改造须通过强迫的阶段，然后才能进入自觉的阶段。世界到了全人类

都自觉地改造自己与改造世界的时候，那就是世界的共产主义时代。

通过实践而产生真理，又通过实践而证实真理与发展真理•，从感性认识而能动地发展到理性认识，

又从理性认识而能动地指导革命实践，改造主观世界与客观世界。实践、认

识

、再实践、再认识的形式

循环发展，以至无穷。而实践与认识之每一循环的内容，都比较的进到高一级的程度，这就是唯物辩证

法的全部认识论。这就是唯物辩证法的知行统一观。

第三章唯物辩证法

前面简述了「

唯心论与唯物论」

及

「

辩证法唯物论」

两个问题。关于辩证法问题，仅有概略的提到，

现在系统的讲这个问题。

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

或叫宇宙观)

，是辩证法唯物论，不是形而上学的唯物论(

或叫机械的唯物

论Y

这一点区别，是一个天翻地覆的大问题。世界是一个什么样子的？

从古至今，有三种主要答案..

第一种是唯心论(

不管是形而上学的唯心论或辩证法的唯心论)

，说世界是心造的，引申起来，又可说

是神造的。第一

一种是机械唯物论，否认世界是心的世界，说世界是物质的世界，但物质是不发展的，不

变化的。第三种是马克思主义的答案，推翻了前面两种，说世界不是心造的，也不是不发展的物质，而

是发展的物质世界，这就是辩证法唯物论。

马克思主义这样的看世界，把世界在从来人眼睛中的样子，翻转了过来，这不是天翻地覆的大议论

吗？

这世界是发展的物质世界，这种议论在西洋古代的希腊就有人说过了，不过因为时代的限制，还

只简单的笼统的说了

一说，叫做朴素的唯物论，没

有

(

也不可能)

科学的基础。然而议论是基本上正确

的

。黑格尔创造了辩证的唯心论，说世界是发展的，但是心造的，他是唯心发展论，其正确是发展论

(

即辩证论)

，其错误是唯心发展论。西洋十七、十八、十九三个世纪，德法等国的资产阶级唯物论，

则是机械观的唯物论，他们说世界是物质世界，这是对的，说是像机械一样的运动，只有量增减或位置

的变化，没有性质上的变化，这是不对的。马克思继承了希腊朴素的辩证唯物论，改造了机械唯物论与

辩证唯心论，造成了从古以来没有过的放在科学基础之上的辩证唯物论，成为全世界无产阶级及一切被

压迫人民的革命武器。

唯物辩证法是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方法论，是认识的方法，是论理的方法，然而他就是世界观。世界

辩证唯物论

二三五

一

二二六

本来的发展的物质世界，这是世界观。拿了这样的世界观转过来去看世界，去研究世界上的问题，去想

世界上的问题，去解决世界上的问题，去指导革命，去做工作，去从事生产，去指挥作战，去议论人家

长短，这就是方法论。此外并没有别的=么单独的方法论，所以在马兑思主义者手里，世界观同方法

论是一个东西，辩证法、认识论、论理学也是一个东西。

我们要系统的来讲唯物辩证法，就要讲到唯物辩证法的许多问题，这就是他的许多范畴，许多规律，

许多法则(

这几个名词是一个意思)

。

唯物辩证法究竟有些什么法则呢？

这些法则中那些是根本法则，那些是附从于根本法则，而又为

唯物辩证法学说中不可缺少不可不解决的方面、侧面或问题呢？

所有这些法则为什么不是主观自造的，

而是客观世界本来的法则呢？

对于这些法则的学习、了解，是为了什么呢？

这个完整的革命的唯物辩证法学说，创建于马克思与恩格斯，列宁发展了这个学说。到了现在；苏

联社会主义胜利与世界革命时期，这个学说又走上了新的发展阶段，更加丰富了它的内容。这个学说中

包含的范畴首先是如下各项：

矛盾统一法则，质量互变法则，否定之否定法则。

以上是唯物辩证法的根本法则，除古代希腊的朴素唯物论曾经简单的无系统地指出了这些法则的某

些意义，及黑格尔唯心地发展了这些法则外，都是被一切形而上哲学(

所

谓形而上哲学，

就是反发展论

的学说)

所否定了的，直到马克思、恩格斯才唯物地改造了黑格尔的这些法则，成为马克思主义世界观

与方法论之最基本的部分。

唯物辩证法所包含的范畴除了上述根本法则外，同这些根本法则联系着，还有如下各范畴：

本质与现象；

形式与内容.，

原因与结果；

根据与条件；

可能与现实.，

偶然与必然；

必然与自由.，

链与环等等。

这些范畴，有些是从来形而上哲学及唯心辩证法所着重研究过的，有些是从来哲学片面地研究过的，

有些则是马克思主义新提出的。这些范畴在马克思主义的革命理论家与实践家手里，揭去了从来哲学唯

心的及形而上学的外衣，克服其片面性，发现了它们的真实形态，並且随着时代的进步，极大地丰富了

它们的内容，成为革命的科学方法论中重要的成分，拿这些范畴同上述根本的范畴合在一起，就形成一

个完整的深刻的唯物辩证法的系统。

所有这些法则或范畴，都不是人的思恕自己造出来的，而是客观世界本来的法则。一切唯心论都说

辩证唯物论

二三七

一

二二八

精神造出物质，那末，在他们看来哲学的法则、原则、规律或范畴，自然更是心造的了，发挥了辩证法

系统的黑格尔就是这样去看辩证法的。在他看来，辩证法不是从自然和社会的历史中抽取出来的法则，

而是纯粹思想上的论理系统。人的思想造出了这一套系统之后，再把他们套到自然和社会上去，马克思、

恩格斯揭去黑格尔的神秘的外衣，丢弃了他们的唯心论，把辩证法放在唯物论的地位。恩格斯说：

「

辩

证法的法则是从自然和人类历史抽取出来的，但他们並非别的，就是这两个历史发展领域的最普遍的发

展法则，就实质论，可以归纳为质量互变、矛盾统一、否定之否定这三个根本法则。」

辩证法法则是客

观世界的法则，同时也是主观思想里头的法则，因为人的思想里头的法则不是别的，就是客观世界的法

则通过实践在人类头脑中的反映。辩证法、认识论、论理学是一个东西，前面已经进过了。

我们学习辩证法，是为了什么呢？

不为别的，单单为了要改造这个世界，要改造这个世界上面人

与人，人与物的老关系。这个世界上面的人类大多数都过着苦难日子，受着少数人所控制的各种政治经

济制度的压迫。在我们中国这个地方生活着的人类，受着惨无人道的双重性制度的压迫——

民族压迫与

社会压迫，.我们必须改变这些老关系，争取民族解放与社会解放。

要达到改造中国同世界的目的，为什么要学习辩证法呢？

因为辩证法是自然同社会的最普遍的发

展法则，我们明白了它，就得到了

一种科学的武器，在改造自然同社会的革命实践中，就有了同这种实

践相适应的理论同方法。唯物辩证法本身是一种科学(

一种哲学的科学)

，它是一切科学的出发点，又

是方法论。我们的革命实践本身也是一种科学，叫做社会科学或政治科学，如果不懂得辩证法，则我们

的事情是办不好的，革命中间的错误无一不违反辩证法。但如懂得了它，那就能生出绝大的效果，一切

做对了的事，考究起来，都是合乎辩证法的。因此，一切革命的同志们，首先是干部，都应用心的研究辩证法。

有人说：许多人懂得实际的辩证法，而且也是实际的唯物论者，他们虽没有读过辩证法书，可是做

起事来是做得对的，实际上合乎唯物辩证法，他们就没有特別研究辩证法的必要了。这种话是不对的。

唯物辩证法是一种完备的深刻的科学，实际上具有唯物的与辩证的头脑之革命者，他们虽从实践中学得

了许多辩证法，但是没有系统化，没有如同已经成就的唯物辩证法那样的完备性与深刻性，因此还不能

洞察运动的远大前途，不能分析复杂的发展过程，不能捉住重要的政治关节，不能处理各方面的革命工

作

，因此仍有学习辩证法的必要。

.又有人说辩证法是深奥难懂的，一般人没有学会的可能，这话也是不对的，辩证法是自然社会与思想

的法则，任何有了

一些社会经验(

生产与阶级斗争的经验)

的人，他就本来了解了

一些辩证法，社会经验更

多的人，他本来了解的辩证法就更多些，不过还处在零乱的常识状态，没有完备的深刻的了解。就着这种

常识辩证法加以整理与深造，是并不困难的。辩证法之所以使人觉得困难，是因为没有善于讲解的辩证法

书，中国许多辩证法书不是错了就是讲的不好或不大好，使人望而生畏。所谓善于讲解的书，在于以通俗

的言语，讲亲切的经验，这种书将来总是要弄出来的，我这个讲义也是不好的，因为我自己还在开始研究辩

证法，还没有可能写出一本好书，也许将来有此可能，我也有这个志愿，但要依研究的情形才能决定。

以下分述辩证法的各个法则：

辩证唯物论

二三九

一

一四〇

一

矛盾统一法则

这个法则是辩证法最根本的法则。列宁说：「

就本来意义上讲，辩证法就是研究客体本质中的矛盾。」

所以列宁常称这个法则为辩证法的实质，又称之为辩证法的核心。因此我们的辩证法，就从这个问题讲

起

，并且把这个问题讲的比其他问题详细一些。

这个问题中，包含着许多问题，这些问题就是..

两种发展观•，

形式论理的同一律同辩证法的矛盾律.，

矛盾的普遍性•，

矛盾的特殊性；

主要的矛盾与主要的矛盾方面•，

矛盾的统一性与斗争性；■

对抗在矛盾中的地位；

下面逐一说明这些问题。

一、两种发展观

人类思想史中，从来就有关于世界发展的两种见解，一种是形而上学的发展观，一种是辩证法的发

展观，这两种发展观的区别何在呢？

(

1)

形而上学的发展观

形而上学亦称玄学，在历来的思想中，占着统治的地位。这种哲学的内容，是说明他们所谓处于经

验以外的事物，即论绝对体、论实质等等的学说。在近代哲学中所谓形而上学，是用静的观点去观察事

物

的一

种思想方法，把世界一切事物的形态和种类看成是永远不变化的，这种思想统治于十七、十八世纪

的欧洲。

由于阶级斗争和科学发展的结果»]到了现代o

即十九、一

一十世纪，辩证法的思想就一日千里的走上

了世界舞台。但形而上学却又以庸俗的进化论(

庸俗的、即谓鄙陋的，简单的)

的形态，顽固地对抗着辩证法。

所谓形而上学的与庸俗进化论的发展观，概括起来，是说发展就是数量的增减，外力的推动，场所

的变化一切事物，及这些事物在人的思想上的反映，都是永远如此的。事物的特性，是事物的原来就有

的

，不过开头取萌芽状态，后来进到显著的地步而已。说到社会的发展，他们就认为是某些永远不变其

性质的特点之增长和反复，这些特点：例如资本主义的剥削竞争，个人主义等等，就是在古代奴隶社会，

甚至原始野蛮社会，都可以找得出来。说到社会发展的原因，就用社会外部的地理气候条件去说明它。

辩证唯物论

二四一

这种发展观，从事物外部去找发展的原因，反对事物因内部矛盾引起发展的学说，他就不能解释事物之

质的多样性，不能解释一种质变化到他种质的现象。这种思想在十七、十八世纪是自然绝对不变论(

机

械唯物论)

——

在二十世纪是庸俗进化论(

布哈林等的均衡论)

等

。

(

2)

辩证法的发展观

主张从事物自己里头，从一事物对他事物的关系里头去研究事物的发展，即把事物的发展看做是事

物内部必然的独立的自己的运动。即事物的自动。事物发展的根本原因，不在外面而在内面，在于事物

内部的矛盾性。任何事物内部都有这种矛盾性，因此引起了事物的运动与发展。

这样看起来»]辩证法的发展观反对了形而上学的与庸俗进化论的外因论或被动论。这是清楚的，单

纯的外部原因只能引起事物之机械的运动，即范围之大或小，数量之增或减，不能说明世界上事物何以

有性质上的千差万别。事实上，即使是外力推动的机械运动，也要通过事物内部的矛盾性。植物动物之

单纯的增长，也不只是数量的增加，同时就发生性质的变化，单纯增长也是矛盾引起的发展。至于社会

的发展，同样主要的不是外因而是内因。许多国家在差不多一样的地理气候条件下，各个国家发展的差

异性和不平衡性，却非常之大。说同一个国家罢，在地理气候并没有变化的情形下，社会变化却是很大

的

，地球各国都有此种情形。旧俄帝国主义变为社会主义的苏联，纯封建的闭关锁国的日本变为帝国主

义的日本，这些国家的地理气候并没有变，几千年封建制度的中国是变化最少的，然而近来却起了大变

动

，正在变化到自由解放的新中国去，难道中国今天的地理气候同数十年前的有什么两样？

很明显的

不是外因而是内因。自然界的变化，由于自然界事物内部矛盾的发展。社会变化，由于社会内部矛盾的

发展，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阶级之间的矛盾推动了社会的前进。辩证法排除外因吗？

并不排除

的

。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内因是变化的根据，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鸡蛋因得适当温度而变化为鸡子，

但温度不能使石头变为鸡子，因为内因的根据不同。帝国主义的压力加速了中国社会的变化，也是通过

中国内部自己的规律性而起变化的。两军相争，一胜一败，所以胜败皆决于内因，胜者或因其强或因其

指挥无误，败者或因其弱或因其指挥失宜，外因通过内因而引起变化。一九一

一七资产阶级战败了无产阶

级是通过了无产阶级内部的(

共产党内部的)

机会主义而起作用的。一个阶级或一个政党要引导革命归

于胜利，依靠自己没有政治路线的错误，依靠自己政治上组织上的巩固，中国东北沦亡华北危急主要由

于中国之弱(

一九一

一七革命失败，政杈不在人民手里。造成了内战与独裁制度)

，日本帝国主义乃得乘

机而入。驱除日冠，主要依靠民族统一战线执行坚决的革命战争。「

物必先腐也，而后虫生之，人必先

疑也，而后谗入之。」

这是苏东坡的名言。「

内省不疚，夫何忧何惧，」

这也是孔夫子的实话。一个人

少年充实，他就不容易感受风寒，苏联至今没有受日本的侵袭，全是因为他的强固。

r

雷公打豆腐，拣

着软的欺。」

天下事全在自强，怨天尤人都没有用，人定胜天，困难可以克服，外界的条件可以改变，

这就是我们的哲学。

我们反对形而上学的发展观，主张辩证法的发展观。我们是变化论者，反对和变论；我们是内因论

者

，反对外因论。

辩证唯物论

二四三

一

一四四

一

一、形式论理的同一律与辩证法的矛盾律

上面说了形而上学的发展观与辩证法的发展观。这两种对于世界观上面的斗争，就形成了思想方法

上形式论理与辩证论理的斗争。

资产阶级的形式论理学上有三条根本规律：第一条叫做同一律，第一

一条叫做矛盾律，第三条叫做排

中律。什么是同一律呢？

同一律说：在思想过程中概念是始终不变化的，他永远等于自己。例始原素

永远等于原素，中国永远等f中国，某人永远等于某人。他的公式是甲等于甲，这一规律是形而上学的。

恩格斯说他是旧宇宙观的根本规律。他的错误，在于不承认事物中的矛盾与变化，因而从概念中除去了

暂时性与相对性，给与了永久性、绝对性。不知事物同反映事物的概念都是相对的变化的，某一原素并

不永远等于某一原素，各种原素都在变化着。中国也不永远等f

中国，中国在变化着，过去古老封建的

中国同今后自由解放的中国是两个东西。某人也不永远等于某人，人的体格思想都在变化着，思想中的

概念是客观事物的反映，客观筝物在变化，概念的内容也在变化，事实上永久等于自身的概念。世界上

一个也没有。

什么是矛盾律呢？

矛盾律说：概念自身不能同时包含一

一个或一

一个以上互相矛盾的意义，假如某一

概念中包含了一

一个矛盾的意义，就算是论理的错误。矛盾的概念，不能同时两边都对或两边都不对，对

的只能是其中的一边。他的公式是：甲不等于非甲。康德曾举出如下四种矛盾思想..世界的时间上是有

始终的，在空间上是有限度的，世界在时间上没有始终，在空间上亦无限度。这是第一种。世上一切都

是单纯的(

不可再分的)

物质组成的•，世上没有单纯的东西一切都是复杂的(

可以再分的)

。这是第二

种

。世上存在着自由的原因.，世上没有任何的自由，一切都是必然的。这是第三种。世上存在着某种必

然的实质；世上没有必然的东西，一切都是偶然的。这是第四种。康德把这些不可调和的互相反对的原

理

，名

之

曰「一

一律矛盾」

。但是他说这些只是人的思想上的矛盾，实际世界里是并不存在的。依照形式

论理学的矛盾律，这些矛盾乃是一种错误，必须加以排除。但实际上思想是事物的反映。事物无一不包

含着矛盾，因之概念也无一不包含矛盾，这不是思想的错误，正是思想的正确，辩证论理的矛盾统一律，

就在这个基础上面建立起来。只有形式论理排除矛盾的矛盾律，乃是真正的错误思想。矛盾律在形式论

理学中只是同一律之消极的表现，作为同一律的一种补充，目的在于巩固所谓概念等于自身，甲等于甲

的同一律。

排中律是什么呢？

排中律说：在概念之两个相反的意义中，正确的不是这个就是那个，决不会两

个都不正确，而跑出第三个到是正确的东西来。他的公式是：「

甲等于乙，或不等于乙，但不会等于丙。」

他们不知道事物同概念是发展着的，在事物同概念的发展过程中，不但表现其内部的矛盾因素，而且可

以看见这些矛盾因素的移去，否定、解

决

、而转变成为非甲非乙的第三者，转变成为较高一级的新事物

或新概念。正确的思想不应排除第三者，不应排除否定之否定律，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矛盾着，照排中

律说来，正确的不是前者就是后者，不会是没有阶级的社会。然而确好社会进化的过程不是停止于阶级

辩证唯物论

二四五

一

一四六

斗争，而要走到无产阶级的社会中去。中国同日本帝国主义矛盾着，但我们不但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侵

略

，也不赞同中国独立后同日本处于永久敌对的地位，而主张经过民族革命及日本国内革命，把两个民

族进到自由联合的阶段去。资产阶级的民主主义同无产阶级的民主主义的对立也是一样，他们的更高一

级是无国家无政府的时代，经过无产阶级民主去达到它。形式论理的排中律，也是它的同一律的补充，

只承认概念的固定状态，反对它的发展，反对革命的飞跃，反对否定之否定的法则。

由此看来，整个形式论理学的规律，都是反对矛盾性，主张同一性，反对概念及事物的发展变化，

主张概念及事物的凝固静止，是同辩证法正相反对的东西。

形式论理家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他们在事物的联系以外，在事物不间断的相互作用以外去看事物，

即在静止中看事物，不在运动中看事物，在割断中看事物，不在联系中看事物，所以他们以为承认事物

及概念中的矛盾性及否定之否定的关系，是不可能的，而主张了死板凝固的同一律。

辩证法不然，在运动中联系中看事物，和形式论理学的同一律针锋相对，主张了革命的矛盾律。

辩证法认为思想上的矛盾不是别的，乃是客观外界矛盾的反映。辩证法不拘泥于两条原则外表上似

乎相冲突的情形(

例如康德所举的四条矛盾原理及上面我举的许多矛盾思想)

，而透视到事物内部的本

质

。辩证法家的任务，在于做那些形式论理家所不做的工作——

向着研究的对象^-

集中注意于找出他

的矛盾的力量，矛盾的倾向，矛盾的方面，矛盾的定性之内部的联系来。客观世界与人的思想都是动的、

辩证的，不是静的、形而上学的。革命的矛盾律(

即矛盾统一法则)，在辩证法中所以占据着最主要的

位置，理由就在这个地方。

全部形式论理学，只有一个中心，就是反动的同一律。全部辩证法也只有一个中心，就是革命的矛

盾律o辩

证法是否反对事物或概念的同一性呢？

不反对的。辩证法承认事物或概念之相对的同一性。那

末

，辩证法为什么要反对形式论理学的同一律呢。因为形式论理学的同一律，是排除矛盾的、绝对的同

一律。辩证法承认事物或概念的同一性，说的是同时包含矛盾同时又互相联结，这种同一性就是指矛盾

之互相联结，他是相对的，暂时的。形式论理的同一律，既然是排除矛盾的绝对的同一律，它就不得不

提出反对一概念转变到他概念，一事物转变到他事物的排中律，而辩证法却把事物或概念的同一性看作

暂时的相对的有条件的，而因矛盾的斗争引导事物或概念变化发展的这种规律性，则是永久的绝对的无

条件的。因为形式论理不反映事物的真相，因此辩证法不能容许其存在。科学的真理只有一个.，这真理

就是辩证法。

三

、矛盾的普遍性

这个问题，有两方面的意义，其一是说矛盾存在于一切过程中•，其一

一是说每一过程中存在着自始至

终的矛盾运动，这就叫做矛盾的普遍性或绝对性。

恩格斯说：

「

矛盾就是运动。」

列宁对于矛盾统一的法则所下的定义，说他就是■

「

承

认

(

发见)

一

辩证唯物论

二

四

七

1

一四八

切自然(

社会和精神也在内)

现象和过程中的相互排除的对立倾向。」

这些意见是对的吗？

是对的。

一切事物中包含的矛盾方面之相互依赖和相互斗争，决定一切事物的生命，推动一切事物的发展，没有

矛盾就没有世界。因此这一法则是最普遍的法则，适用于客观世界的一切现象，也适用于思想现象，它

在辩证法中是一个最根本的具有决定意义的法则。

为什么说矛盾就是运动？

恩格斯的说法，不是有人反驳过了的吗？

这是因为马克思、恩格斯、

列宁论矛盾的学说变成无产阶级革命之最重要的理论基础，因此引起了资产阶级理论家之拚命的攻击，

总想推翻恩格斯这一个「运动即矛盾」

的定律，举起了他们呶呶的反驳，并且搬出了下述的理由，他们

说

：实在世界中运动的事物，是在各个不同的瞬间，经过各个不同的空间点，当事物处于某一点时，他

就占据那一点，到另一点时又占据另一点，这样，事物的运动是在空间和时间上分成许多段落的，这里

没有任何的矛盾，如有矛盾就不能运动。

列宁指出这种说法的全部荒谬性，指出这种说法事实上把不断的运动看成在空间和时间上的许多段

落

，许多静止状态，结果是否定了运动。他们不知事物处于某一个新位置，是因为事物从空间的某一点

走到另一点的结果，即运动的结果。所谓运动就是处于一点，同时又不处于一点，没有这个矛盾，没有

这个连续和中断的统一，动和静、止和行的统一，运动就根本不可能。否定矛盾就是否定运动。一切自

然社会和思想的运动，都是这样一种矛盾统一的运动。

矛盾不止是简单的运动形式(

例如上述的机械性的运动)

的基础，而且也是世间一切复杂的运动形

式的基础。

生的过程，同它相反的死的过程，不可分的联系着，这不论在各种有机体的生命中，或有机体内细

胞们的生命中，都是如此。新与陈之代谢，生与死之更迭，这一矛盾统一的运动是一切有机体的生活和

发展的必要的条件，如果没有这种矛盾，生命现象是不能想象的。

机械学中，任何一种r

动作」

，都带着内部的矛盾性，引

起「

反动作」

•，没

有「

反动作」

，动作就

无从说起。

数学中任何一个数量，都带有内部的矛盾性，都可能成为正数与负数，整数与零数。正数与负数，

整数与零数组成了数学的矛盾运动。

化学中分解、化合的矛盾统一律，组成了化学变化的无数的运动，没有这一矛盾，化学现象就不能

存在。社

会生活中，任何一种现象都带有阶级的矛盾性。劳动的买卖如此，国家的组织如此，哲学的内容

也是如此。阶级斗争是阶级社会的根本规律。

战争中的攻守，进退，胜败都是矛盾现象，失去一方，他方就不存在•，双方斗争而又联结，组成了

战争的总体，推动了战争的发展。

人的概念之每一差异，都应把它看作客观矛盾的反映。客观矛盾反映入主观的思想，组成了概念的

矛盾运动，推动了思想的发展。

辩证唯物论

二四九

一

一五〇

党内不同思想之对立与斗争是经常发生的，这是社会阶层的矛盾在党内的反映；党内没有矛盾和解

决矛盾的思想斗争，党的生命也就停止了。

不论是简单的运动形式或复杂的运动形式，不论是客观现象或思想现象，矛盾是普遍的存在着，矛

盾存在于一切过程中

说到这里，有人要说：可以承认思格斯同列宁的原则，矛盾即是运动，矛盾存在于一切过程中，但

是所谓每一过程中自始至终的矛盾运动那就未必然罢？

不是德波林等人明明说过在每一过程中并无

所谓自始至终的矛盾运动吗？

按照德波林的说法，矛盾是存在的，但只存在于过程发展之一定阶段上，

不是一开始就在过程中发现。根据德波林过程的发展循着如次阶段，开始是简单的差异。随后发生对立，

最后成为矛盾。这种公式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呢？

这是错的。所谓矛盾的普遍性，不但存在于一切过程中，而且存在于每一过程之一切发展阶段中，

这才是马克思主义的革命的矛盾律。根据德波林一派，矛盾不是一开始就在过程中出现，须待过程发展

到一定的阶段才出现：那末在那一瞬间以前过程发展的原因，不是由于内在矛盾即过程的分裂，而是由

于外在原因了。这样，德波林回到形而上学的外因论，机械论去了，拿这种见解去分析具体问题，他们

就看见在苏联的条件下工农之间只有差异，并无矛盾，完全同意于布哈林的意见。在分析法国革命时，

他们就认为在革命前，工农资产阶级合组的第三等级中，也只有差异，并无矛盾(

郭列夫的说法)

。他

们不知道世上的每一差异中就已经包含着矛盾，差异就是矛盾，劳资之间从两阶级发生的瞬间起，就是

互相矛盾的，仅仅没有激化而已。工农之间，即使在苏联条件下，他们差异就是矛盾，仅仅不会激化成

为对抗，不取阶级斗争的状态，不同于劳资间的矛盾。这是矛盾的差别性，而不是有无矛盾的问题。矛

盾是普遍的绝对的存在于一切过程中，又贯串于一切过程的始终。新过程的发生是什么呢？

乃是旧的

统一和组成此统一的对立体，让位于新的统一和组成此统一的对立体，新过程就代替旧过程而发生，新

过程包含着新矛盾，开始他自己的矛盾发展史。

过程之自始至终的矛盾运动，列宁曾指出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模范的应用了这个原则。他指出，这是

研究任何过程所必须应用的方法，列宁自己也正确地应用了他，贯彻于他的全部著作中。

「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首先分析资产阶级社会r

商品社会)

之最单纯的、最普遍的、最根本的、最

经常的、最日常的、数十亿万回被人亲眼看见的关系——

®

品交换。在这最单纯的现象之中(

资产阶级

社会的细胞中)

，暴露了现代社会之一切矛盾(

或一切矛盾的胚)

。从那里开始的叙述，把这个矛盾的

发

展

(

成长及运动)

，这个社会的发展在其各个部分的总和上，自始至终的指示给我们。」

列宁说了上面的话之后接着说道••

「

这正是辩证法的一般的叙述方法或研究方法。」

好

，我们不用读桐城派的古文义法了，列宁告诉了我们更好的义法了，这就是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研

究法。

四

、矛盾的特殊性

辩证唯物论

一

一五一

一一五一一

矛盾存在于一切过程中，矛盾贯串于每一过程之始终，这是矛盾的普遍性与绝对性，前面已经说过

了

。现在说的是关于矛盾的特殊性与相对性，这个问题应从几种情形中研究他。

首先是各种物质运动形式中的矛盾都带特殊性。人的认识物质，就是认识物质的运动形式，因为除

了运动的物质以外，世界上什么也没有。对于每一种运动形式，应当注意他同其他各种运动形式的共同

点

，但尤其重要的，成为我们认识事物的基础的东西，乃是注意他的特殊点，就是说注意他同其他运动

形式之质的区别，只有注意这点才有可能区别事物。唯物辩证法指明：任何运动形式，其内部都包含着

本身特殊的矛盾，这种特殊矛盾，就构成一事物区别于他事物之特殊的质。自然界存在着许多运动形式，

机械运动发声、发光、发热、电流、化

分

、化合

、等等都是。所有这些物质的运动形式都是互相依存的，

又是本质上互相区别的。每一运动形式所具特殊的本质，为他自己的特殊矛盾所规定。这种情形不但自

然界，社会现象和思想现象也是一样。每一社会形式和思想形式都有他的特殊矛盾和特殊本质。

科学研究的区分，就是根据科学对象所具的特殊矛盾性。因此，对于某一现象领域所特有的某种矛

盾之研究，就构成某一门科学的对象。例如数学中的正数与负数，机械学中的作用与反作用，物理学中

的阴电与阳电，化学中的分解与化合，社会科学中的生产力与生产关系，阶级斗争，军事学中的攻击与

防御，哲学中的唯心论与唯物论，形而上学观与辩证观等等，都是因为具有特殊矛盾与特殊本质，才构

成了不同的科学研究对象。固然如果不研究矛盾的普遍性，就无从发现事物运动发展的普遍原因.，但如

果不研究矛盾的特殊性，就无从确定一事物与他事物的特殊的本质，就无从发现事物运动发展的特殊原

因

，也就无从辨别事物，无从区分科学研究的领域。

不但要研究每一大系统的物质运动形式之特殊的矛盾性及其所规定的本质，而且要研究每一物质运

动形式在其发展的长途中每一过程的特殊矛盾及其本质。一切运动形式之每一发展过程内，都是不同质

的

，天下没有同型的矛盾，研究要着重这一点。

不同质的矛盾，只有用不同质的方法才能解决，例如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矛盾用社会主义革命的

方法去解决；殖民地与帝国主义的矛盾，用民族战争去解决•，人民大众与封建制度的矛盾，用民主革命

的方法去解决；无产阶级与农民的矛盾，用农业社会化去解决•，共产党内的矛盾，用思想斗争去解决.，

社会与自然的矛盾，用发展生产力去解决。过程变化，旧过程与旧矛盾消灭，新过程与新矛盾发生，解

决矛盾的方法也因之而不同。俄国一

一月革命与十月革命所用以解决矛盾的方法是根本不同的。用不同的

方法去对付不同的矛盾01这是原则。

为要暴露过程中的矛盾在其总体上，在其相互联结上的特殊性，就是说暴露过程的本质，必须暴露

过程中矛盾的各方面的特殊性，否则暴露过程本质为不可能，这是研究问题要十分注意的。

一个大过程中包含着许多矛盾，例如在中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过程中，有整个中国社会对帝国主义W]

矛盾，在中国社会内部有封建制度同人民大众的矛盾，有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的矛盾，有农民小资产阶

级同资产阶级的矛盾，有各个统治集团间的矛盾等等，情形是非常复杂的，这些矛盾不但各各有其特殊

性

，不能一律看待，而且每一矛盾的两方面，又各各有其特点，也是不能一律看待的。我们从事中国革

辩证唯物论

二五三

一

一五四

命的人，不但要对各个矛盾总体即矛盾之相互联结去了解其特殊性，而且只有从矛盾的各个方面着手研

究

，才能了解其总体。所谓了解矛盾之各个方面。就是了解他们每一方面各占何等特定的地位，各用何

种具体形式同对方发生依存关系，在依存中及依存破裂后又各用何种具体方式同对方作斗争。研究这些

问题乃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列宁主义的主要特点，就是研究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作斗争之各种具体形式

的科学。

研究问题忌带主观性、片面性与表面性。所谓主观性就是不知道客观的看问题，也就是不知道用唯

物的观点去看问题。这一点第一

一章中已经说过，本节末尾也还要说，现在来说片面性与表面性，所谓片

面性就是不知道全面的看问题，例如：只了解中国一方，不了解日本一方.，只了解共产党一方，不了解

国民党一方•，只了解无产阶级一方d

不了解资产阶级一方•，只了解农民一方，不了解地主一方.，只了解

顺利情形一方，不了解困难情形一方•，只了解正人君子一方，不了解奸狡巧诳一方.，只了解现在一方，

不了解将来一方；只了解自己一方，不了解他人一方；只了解骄傲一方，不了解谦逊一方；只了解缺点

一方，不了解成绩一方；只了解原告一方，不了解被告一方；只了解秘密工作一方，不了解公开工作一

方

；如此等等，一句话不了解矛盾各方面的特点，这就叫做片面的看问题，或叫做只看见局部不看见全

体

，是不能找出解决矛盾的方法的，是不能完成革命任务的。是不能做好所任工作的。是不能正确发展

党内思想斗争的。孙子论军事说..「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他说的是矛盾的双方。唐太宗也说：「

兼听

则明，偏听则暗」

，也懂得片面性不对。可是我们的同志看问题往往带片面性，这样的人就往往碰钉子。

乡下两家或两族相争，做和事老的须熟识双方争论的原因，争

点

、现状、要求等等才能想出和解办法来，

乡下有那种善于和事的人，遇到有纠纷，总请他到，这种人实在是懂得我们说的要了解矛盾各方面的特

点这一条辩证法。水浒传上宋公明三打祝家庄，两次都因情况不明，方法不对，打了败仗。后来改变方

法

，从调查情形入手，于是熟习了盘陀路，坼散了李家庄扈家庄与祝家庄的联盟，并且布置了藏在敌人

营盘里的伏兵，第三次就打了胜仗。水浒传中有很多唯物辩证法的范例，这个三打祝家庄算是最好的一

个范例。列宁屡次说到对问题要全面去看，坚决反对片面性，我们应该记住他的话。表面性，是说对矛

盾总体与矛盾各方的特点都不去看，否认深入事物里面精细研究矛盾特点的必要，仅仅远远地望一望，

粗枝大叶地看到一点矛盾的形相，就想动手去解决矛盾(

答复问题、解决纠纷、处理工作、指挥战争)

，

这样的干法，没有不出乱子的。

不但全过程中矛盾运动在其互相联结上，在其各方情况上，应该注意其特点。过程发展的各阶段也

有特点，也应该注意。过程的根本矛盾及为此根本矛盾可规定的过程之本质，非到过程完结之日是不会

消灭的。但是过程的各个发展阶段，情形又往往互相区别，这是因为过程之根本矛盾的性质及过程的本

质虽没有变化，但根本矛盾在各个发展阶段上采取逐渐激化的形式，并且为根本矛盾所规定的许多大小

矛盾中，有些是激化了，有些是暂时的局部的解决了或缓和了，又有些是发生了，因此过程就显出阶段

性来。例

如帝国主义之别于自由资本主义，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这个根本矛盾的性质及这个社会之资本主

辩证唯物论

二五五

一

一五六

义的本质虽没有变，但是两阶级的矛盾激化了，独占资本与自由资本之间的矛盾发生了，各独占集团之

间的矛循发生了，资本输出与商品输出的矛盾发生了，宗主国与殖民地的矛盾激化了，各资本国间的矛

盾

，即各国不平衡发展状态激化了，因此形成了帝国主义的特殊阶段。

拿从辛亥革命开始的中国民主革命过程的情形来看，也表现了若干特殊阶段，直到这一革命完成为

止

，也许还要经过若干阶段。虽然，整个过程中根本矛盾的性质及过程之反帝反封建的民主革命的本质

(

其反面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本质)

并没有变，但中间经过辛亥失败，北洋军阀统治，第一次民族统一

战线建立与大革命，统一战线破裂与资产阶级转入反革命，军阀战争，苏维埃战争，东四省丧失，苏维

埃战争停止，国民党政策转变，第一

一次统一战线建立等等大事变。过去一

一十多年间已经通过了四五个发

展阶段，这些阶段中包含着有些矛盾激化(

例如中日矛盾)

，有些矛盾部分的暂时的解决(

例如北洋军

阀消灭，苏区没收地主土地)

有些矛盾又从新发生(

例如新军阀之间的斗争二办区丧失后地主又从新收

回土地)

等等特殊的情形。

研究过程各阶段上矛盾的特性，不但在其联结上、在其总体上去看，也同样要从各个方面去看。

例如国共两党，国民党方面在第一次统一战线时是革命的、有朝气的，他是各阶级的民主革命联盟，

一九一

一七年以后变到相反的方面；西安事变后又开始向新的方面转变。这就是国民党在三个阶段上的特

点

，形成这些特点当然有种种原因，共产党方面在第一次统一战线时期他是幼年的党，对于革命的性质、

任务、方法等等的认识均表现了他的幼年性，因此发生了陈独秀主义•，但是他领导了第一次大革命，一

九一

一七年以后领导了苏维埃战争，在同国际国内故人斗争中锻练了自己，创造了苏区与红军。但他也犯

过了

一些政治上、军事上的错误•，一九三五年以后，他又领导了新的统一战线，提出了抗日民族战争与

民主共和国口号，这就是共产党在一个阶段上的特点。形成这些特点也有种种的原因。不研究这些特点，

就不能了解两党在各个发展阶段上的特殊的相互关系与统一战线，统一战线破裂，再一个统一战线来，

不但两党间而且更根本的还有这两个党同其他方面形成矛盾的对立，例如国民党同国外帝国主义的矛盾

(

有时取妥协形态)，同国内人民大众的矛盾；共产党同国外帝国主义的矛盾，同国内剥削阶级的矛盾，

由于这些矛盾，所以造成了两党的斗争，又造成了两党的合作。不了解这些矛盾方面的特点，不但不能

了解这两个党各各同其他方面的关系，也不能了解两党之间的关系，国民党为什么有与共产党重新合作

之可能？

就是为了国民党因日本压迫与人民不满而发生了自己内部变动的原故。

由此看来，不论研究何种矛盾的特性——

各个物质运动形式的矛盾，各运动形式在各个发展过程的

矛盾，各个发展过程的矛盾之各方面，各个发展过程在其各个发展阶段上的矛盾，以及各个发展阶段上

矛盾之各方面，研究所有这些矛盾的特性，都不能带主观随意性，必须从对他们的具体分析为前提，离

开具体分析就决不能认识矛盾的特性。

这种具体分析，马克思、恩格斯给了我们以很好的模范。

当马克思、恩格斯把这一矛盾统一法则应用到社会历史过程的研究时，他们看出社会发展的根本原

因

，在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矛盾，阶级斗争的矛盾，以及由这些矛盾所产生的经济基础同政治及

辩证唯物论

二五七

一

一五八

思想的上层建筑之间矛盾。

马克思把这一法则应用到资本主义社会经济结构的研究时，他看出这一社会的基本矛盾在于生产的

社会性和占有的私人性之间的矛盾，这个矛盾表现于在个别企业中，为生产的有组织性和在全社会中生

产的无组织性之间的矛盾，这个矛盾的阶级表现则是为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之间的矛盾。

马克思、恩格斯对于应用辩证法到客观现象的研究时，是这样不带任何主观随意性，而从客观现象

的实际运动所包含的具体条件去看出这些现象中的具体矛盾，矛盾各方面之具体的地位，矛盾之具体的

相互关系等等，这种研究态度是我们应当学习的，舍此更没有第一

一种研究法。

矛盾之普遍性与矛盾的特殊性之关系，就是矛盾的共性与个性之关系。其共性是s

e ]£在于一切过

程中，贯串于一切过程的始终。矛盾即是运动，即是事物，即是过程，即是5

則»1也即是思想，否认矛盾

就是否认了

一切。这是共同的道理，古今中外概不能例外，所以i

是共性，是绝对性。然而这种共性即

包含于个性之中，共性表观于一切个性之中，无个性之存在也就不能有共性之存在，假如除去了

一切个

性

，还有什么共性呢？

因矛盾之各各特殊，大宇宙无一同者，变化无穷，其存也暂，所

以

是

相

对

的

。

苏东坡说：「

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照现在的意思来说，可以说他说的是矛盾的特

殊

性

、相对性；

「

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说的是矛盾的普遍性、绝对性。这一共性、

个性、绝对、相对的道理，是矛盾学说的精髓，懂得了他就可以一通百通，古人所谓「

闻道」

，以今观之

就是闻这个矛盾之道。

五

、主要的矛盾与主要的矛盾方面

在矛盾特殊性问题中，有两种情形应该特别提出研究的，这就是主要的矛盾与主要的矛盾方面。

在复杂的过程中，有许多矛盾存在，其中一个是主要矛盾，由于他的存在与发展，规定或影响其他

矛盾的存在与发展。

例如资本主义社会中，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矛盾是主要的矛盾，其他如残存的封建势力与资产阶

级的矛盾，农民小资产者与资产阶级的矛盾，无产阶级与农民小资产者的矛盾，自由资产阶级与金融资

产阶级的矛盾，资产阶级民主主义与法西斯主义的矛盾，资本主义国家相互间的矛盾，帝国主义与殖民

地的矛盾，以及其他矛盾等等，都是为这个主要矛盾所规定所影响。

半殖民地的社会如中国，其主要矛盾与非主要矛盾的关系呈现着复杂的情况，当半殖民地没有遭受

帝国主义压迫时，其主要矛盾是封建或半封建制度与人民大众的矛盾，一切其他矛盾都受这个主要矛盾

所规定。但当这种社会遭受帝国主义压迫时，内部的主要矛盾能i

亂时的转化到非主要的地位，而帝国

主义与整个或差不多整个半殖民地社会之间的矛盾能够占据主要的地位，规定一切其他矛盾的发展，这

种时候，依帝国主义压迫及半殖民地人民的程度而变化着主要或非主要矛盾的地位。

例如当帝国主义向这种国家举行侵略战争，这种国家的内部各阶层能够暂时的m

如起来，举行民族

战争去反对帝国主义，这时帝国主义与这种国家之间的矛盾成为主要矛盾，而这种国家内部各阶层的一

辩证唯物论

二五九

]

二六〇

切矛盾包括封建制度与人民大众之间这个主要的矛盾在内，便都_

时的降到次要与服从的地位。中国的

鸦片战争、义和团战争、甲午的中日战争、目前的中日战争.，在外国有美国独立战争、南非洲同英国的

战争、菲律滨同西班牙的战争等等，都是如此。

然而在另一种情形则矛盾的地位起了变化，当着帝国主义不用战争压迫而用政治经济文化的形式进

行比较温和的压迫，半殖民国家的统治阶级就向帝国主义投降，一

一者之间结成同盟，由一

一者的对抗变成

一

一者的统一，共同压迫人民大众，这时人民大众往往采取国内战争的形式，去反对帝国主义与封建阶级

的联盟，而帝国主义则往往采取秘密援助国内统治阶层，压迫国内革命战争，而不直接行动，显出了内

部矛盾的特别尖锐性。例如中国的太平军战争、辛亥革命、一九一

一五至一九一

一七的大革命、一九一

一七以

后的苏维埃战争.，在外国则有俄国的一

一月革命与十月革命(

俄国也带了若干半殖民地性)

、中美洲、南

美洲若干带革命性的内战等等的情形，都是如此。还有半殖民地各统治集团之间的内战，也表现了内部

矛盾尖锐的情况，在中国、在中美、南美也是很多的，也属这一类。

当着国内战争发展到根本威胁帝国主义及其走狗国内统治者的存在时，帝国主义就往往采取上述方

法以外的方法企图维持其统治，或者分化革命阵线的内部，例如一九一

一七年中国资产阶级的叛变；或者

直接出兵援助国内统治者，例如苏联内战的末期、今日的西班牙战争〔

原文编者按：西班牙内战系一九三

六^

^三九年间事〕

。这时•帝国主义与国内封建阶级乃至资产阶级完全站在一个极端，人民大众则站在另

一极端.，这时帝国主义与半殖民地之间这个外部的主要矛盾，封建势力与人民大众之间这个内部的主要

矛盾，就几乎合并起来，成为一个主要矛盾，而规定其他矛盾的发展地位，情形是非常明显的。

然而不管怎样，过程发展之各个阶段中，只有一个主要矛盾起着领导的作用，是完全没有疑义的。

由此可知任何过程，如果有多数矛盾的话，其中必定有一个是主要的起着领导的决定的作用，其他

则处于次要与服从的地位。因此研究任何过程，首先要弄清他是单纯的过程，还是复杂的过程。如果是

存在着一

一个以上矛盾的复杂过程的话，就要用全力找出他的主要矛盾，捉住了这个主要矛盾，一

切问题

就迎刃而解了。这是马克思研究资本主义社会告诉我们的方法，列宁研究帝国主义时，列宁和斯大林研

究苏联过度时期经济时，也同样告诉了我们这种方法。万千的学问家、实行家，不懂得这种方法，结果

如堕烟海，找不到中心，也就找不到解决矛盾的方法。

不能把过程中的矛盾平均看待，应把他们区别为主要的与次要的两类，着重于捉住主要矛盾，既如

上述。但是矛盾之中，不论主要的或次要的，矛盾着的两个方面或侧面又是否可以平均看待呢？

也是

不可以的。无论什么矛盾，也无论在什么时候，矛盾的方面或恻面，其发展是不平衡的。有时候似乎势

均力敌，然而这时是暂时的与相对的情形，基本形态则是不平衡•，就是在似乎平衡之时，实际上也没有

绝对的平衡，矛盾着的两方面中，必有一方是主要的，他方是次要的，其主要方面，即所谓矛盾起主导

作用的方面。

然而这种情形不是固定的，矛盾之主要与非主要的方面互相转化着，在矛盾发展的一定过程或一定

阶段上主导方面属于甲方，非主导方面属于乙方，及到另一发展阶段或另一发展过程时就互易其位置，

辩证唯物论

二六一

二六二

这是依靠双方斗争的力量来决定的。

例如资本主义社会在长时期中资产阶级处于主要地位，起着主导的作用，无产阶级则附从之。但到

革命前夜及革命之后，无产阶级就转化到主要地位，起着主导的作用，而资产阶级作了相反的转化，十

月革命前后的苏联就是这种情形。

在资本主义社会中，资本主义已从过去封建社会时的附庸地位，转化成了主要力量，封建势力则由

主要化为附庸，但何以解释日本及革命前的俄国呢？

他们依然是封建势力占着优势，资本主义尚不起

决定一切的作用。这是因为他们的矛盾方面尚未完成其决定的转化的原故。这种转化，因为时代的关系，

已经不能走历史的老路，而为另一种历史情况的转化所代替，即是把地主阶级与资产阶级整个儿的转到

被统治地位，而由无产阶级与农民起来占据主导的方面。目前1

切尚未完成资本主义转化的国家(

中国

也在内)

都将走向这条新路，虽然并不跳过民主革命的阶段，可是这种革命是由无产阶级领导执行的。

帝国主义与整个中国社会的矛盾中，主导的方面属于前者，他在双方斗争中占着优势。然而事情也

正在变化在彼此对立的局面中，中国一方面正由被压迫地位向自由独立的地位转化；而帝国主义则将转

化到被打倒的地位。

中国国内封建势力同人民大众对抗的情况也正在变化，人民将依靠革命斗争把自己转化为主导与统

治的力量。过去已有例证，这就是南方革命势力由次要地位转化到主要地位，而北洋军阀则作了相反的

转化。苏区中也有此种情形，农民由被统治者转化为统治者，地主则作了相反的转化。

以中国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关系而言，资产阶级因握有生产手段与统治杈，至今还居于主导地位。

然在反帝反封建的革命领导上说来，由于无产阶级觉悟程度与革命的彻底性，却较之动摇的资产阶级反

居于主导地位，这一点将影响到中国革命之前途。无产阶级要在政治上物质上都居于主导地位，只有联

合农民与小资产阶级。果能如此，革命的决定的主导的作用就属于无产阶级了。

在农民与工人的矛盾中，目前工人的主导地位，曾经是由附庸地位转化而来，而农民作了相反的转

化

。在产业工人与手工工人的矛盾中，在熟练工人与非熟练工人的矛盾中，在城市与乡村的矛盾中，在

劳心与劳力的矛盾中，在唯物论与唯心论的矛盾中，都作了同样的转化。

革命斗争中某些时候，困难条件超过顺利条件，这时困难是矛盾的主要方面，顺利是其次要方面，

然而由于革命党人的努力，利用已有的若干顺利条件作基础，能够逐.渐克服困难开展顺利的新局面，困

难的主要地位转化到以顺利为主导。一九二七革命失败后的情形、红军长征中的情形，都是如此。今日

的中日战争，中国又处在十分困难的地位，但我们应该也能够努力于他的转变。在相反的情形，顺利也

能转化为困难，如果是革命党人犯了错误的话。一九一

一五至一九一

一七大革命的胜利转化为失败，中央苏

区一

、二

、三

、四次战争粉碎围剿的胜利转化为五次围剿的失败，等等皆是。

研究学问时由不知到知的矛盾，也是如此。没有研究马克思主义的人，不知或知之不多是矛盾的主

要方面，精深博大的马克思主义则是矛盾的另一方面。然而由于学习的努力，可以由不知转化到知，由

知之不多转化到知之甚多。我们的许多同志正是走的这条路。在

相反的情形也一样

，如果中途拒绝前进，

辩证唯物论

一

一六三

一

一六四

或甚至想入非非，走了邪路，已有的知可以化为不知，正确可以化为错误，考茨基、普列哈诺夫、陈独

秀等人就是走了这条路。我们队伍中的若干自大主义者，如果他不改变，也有这种危险。

据我看来，一切矛盾方面之主导与非主导的地位，都是这样互相转化的。

有人觉得有些矛盾并不是这样。例如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生产力是主导；理论与实践的矛盾，

实践是主导•，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矛盾，经济基础是主导。如此等等，他们并互相转化。须知这是就

1

般情形而言，站在唯物论的基点上，他们确是不转化的绝对的东西，然而就历史上许多特殊情形而言，

他们仍在转化着。生产力、实

践

、经济基础，一般表现主导的决定的作用，谁不承认这一点，谁就不是

唯物论者。然而生产关系、理论、上层建筑这些方面，有时亦表现其主导的决定的作用，这也是应该承

认的。当着不变更生产关系生产力就不能发展之时，生产关系的变更就起了主导的决定的作用。当着如

同列宁所说的「

没有革命理论，就没有革命运动」

之时，革命理论的提倡就起了主导的决定的作用。当

着某一件事情(

任何事情都是一样)

要做，但还没有方针、方

法

、计划或政策之时，确定方针、方

法

、

计划或政策，也就是主导的决定的东西。当着政治、文化等等上层建筑阻碍着经济基础的发展时，对于

政治、文化上面的革新就成为主导的决定的东西了。这样来说，是否违反唯物论呢？

不违反的，因为

我们承认总的历史发展中是物质的东西决定精神的东西，但同时又承认而且应该承认精神的东西之反作

用

，这不是违反唯物论而正是避免机械唯物论，坚持了辩证唯物论。

在研究矛盾特殊性问题中，如果不研究过程中主要矛盾与非主要矛盾，及矛盾之主要方面与非主要

方面这两种情形，也就是说研究这两种的差别性，那就仍将陷入于抽象的研究，不能具体的懂得矛盾，

因而也不能找出解决矛盾的正确方法来。这两种差别性或特殊性都是矛盾的不平衡性，世界没有绝对地

平衡发展的东西，所以成其为世界，我们应该反对平衡论(

或均衡论)

。矛盾之各种不平衡中，对于主

要与非主要的矛盾、主要与非主要的矛盾方面之研究，成为革命政党正确决定其政治上战略战术的基本

方法之一(军事上也是一样)

，所以不能不充分注意这个问题。

六

、矛盾的同一性与斗争性

在解决了矛盾的普遍性与特殊性的问题之后，必须进而研究矛盾的同一性与斗争性的问题，矛盾统

一律的研究才算全部的解决了。

同一性、统一性、一致性互相渗透、互相贯通、互相依赖(

或依存)

、互相联结或互相合作，这些

不同的名词都是一个意思，说的是如下两种情形.

•第一、过程每一矛盾的两方面，各以他方面为自己存

在的前提，共处于一个不可分的统一体中。第二、矛盾的双方依据一定条件各向着其相反的方面转化，

这些就是所谓同一性。

列宁说：

「

辩证法是关于矛盾怎样能够是同一性，又怎样是同一性(

怎样变成同一性)

，在怎样的

条件之下矛盾变成同一性而互相转化，为什么人的思想不把这些矛盾当作死的凝固了的东西去看，却当

作生动的附条件的可变动的互相转化的东西去看，等等问题的学说。」

辩证唯物论

二六五

一

一六六

列宁这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1

切过程中矛盾着的各方面，本是互相对立的，是彼此不融洽、不对头、不相好、不和气的，都是

些充满怨气的冤家。世上一切过程、现象、事

物

、思想里面，都包含着这样带冤家性的方面，没有一个

例外。单纯的过程只有一

A冤家，复杂的过程却有两对以上的冤家d

各对冤家之间，又互相成为冤家d

这样组成过程、现象、事物，并推使发生运动。

如此说来，只是极不同一，极不统一，怎样又说是统一或同一呢？

世事之怪就怪在这里，妙也就

妙在这里。

原来矛盾的各方面，不能孤立存在，假如没有冤家一方，他自己这方就失掉了存在的条件。试想一

切矛盾的事物，或人的心中矛盾的概念，矛盾的任何一方面能够独立存在吗？

不能够的。没有生，死

就不见.，没有死，生也不见。没有上，就无所谓下；没有下，就无所谓上。没有祸就无所谓福；没有福

就无所谓祸。没有顺利，就无所谓困难；没有困难，也就无所谓顺利。没有资产阶级，就没有无产阶级.，

没有无产阶级，就没有资产阶级。没有殖民地，就不能有帝国主义的压迫；没有帝国主义的压迫，也就

不能有殖民地。一切过程现象事物之内的对立，对立的双方都是这样。因一定的条件一面互相对立，一

面又互相联结，互相贯通，互相渗透，互相依赖，互相勾搭，又是冤家又聚头，这种性质，叫做同一性。

一切矛盾都因一定条件具备着不同一性，所以称为矛盾。然而又具备着同一性，所以互相联结。列宁所

谓辩证法研究怎样能够是同一性，就是说的这种情形。这是同一性的第一个意义。

然而只说了矛盾双方互为存在条件，双方之间有同一性因而能够共处于一个统一体中。这样就够了

吗？

那是不够的。事情不是矛盾互相依存就完了，还没有完，重要的事情，还在矛盾之互相转化。事

物内部矛盾方面因一定条件而向着相反的方面转化了去。这就是矛盾的同一性之第一

一种意义。

为什么这里也有同一性呢？

你看，生死关系中生向死转化，不论是有机体中，或无机体内细胞的

生命中，生总不能长久，而在一定条件下走向他的反对方面，变为死。死呢？

也不是一死完事，又必

在一定条件下产出新生命来，死变为生。试问如果没有联系，没有瓜葛，没有亲属关系，就是说没有同

一性，为什么生死这样相反的东西之间能够互相转化呢？

被压迫被剥夺的无产阶级向着无产阶级专政，即不再被压迫不再被剥夺方面转化，而资产阶级却经

过阶级崩溃，转到受无产阶级国家统治方面，苏联已经这样做了，全世界也都将要这样做，试问其间没

有在一定的条件之下的联系与同一性，如何能够发生这样的变化？

帝国主义压迫殖民地，与殖民地受帝国主义压迫的命运，都不能长久，帝国主义者将要被殖民地人

民同他本国人民的革命势力所推翻而站在人民统治之下。殖民地和帝国主义国家内部的人民呢？

却有

解除压迫走到自由解放(

被压迫的反面)

之一日，一

一者之间由于一定条件，有共通性同一性。

一九一

一七大革命的正规战争，转化为苏维埃的游击战争，开始时期的苏维埃的游击战争，又转化为

后来的正规战争。今后又正在由苏维埃战争向着抗日的民族战争转化了去。这期间，都因在一定条件下

而发生同一性，相反的东西中间互相渗透，贯通，勾搭着。

辩证唯物论

二六七

一

一六八

国民党的带革命性的三民主义，因为他的阶级性及帝国主义的引诱(

这就是条件)

，在一九二七以

后转化成为反动政策。又由于中日

矛盾的尖锐化及共产党的统一战线政策(

这也是条件)

而被迫

着转向

抗日救亡的方面去。矛盾的东西，这一个变到那一个，其间包含了这样的同一性。

苏区的土地革命，已经是并将要是这样的过程：拥有土地的地主阶级转化成为失掉土地的阶级；而

曾经是失掉土地的农民，却转化到取得土地的小私有者。有无得失之间，因一定条件而互相联结变为同

一性，在社会主义条件之下，农民的私有制又将转化到社会主义农业的公有制，苏联已经这样做了，我

们将来也会要这样做。私产与公产之间，有一条由此达彼的桥梁，哲学上名之曰同一性，或互相渗透。

资产阶级民主主义与无产阶级民主主义是相反的，然而前者必然转化为后者，相反的东西中间，在

一定条件下就产生了相成的因素。

提高民族文化，正是准备转化到国际文化的条件.，争取民主共和国，正是准备取消民主共和国转向

新的国家制度的条件；巩固无产阶级专政，正是准备取消这种专政，走到消灭任何国家制度的条件.，建

立与发展共产党，正是准备消灭共产党及一切党派的条件；建立革命军进行革命战争，正是准备了永远

消灭战争的条件，这许多相反的东西，却同时又是相成的东西。

有些人说：共产党是国际主义者，决不会也不能同时又是爱国主义者。我们却宣称：我们是国际主

义者，但同时因为我们是殖民地的党(

条件)

，所以必须为着保卫祖国，反帝国主义的汪迫而斗争。因

为必须首先脱离帝国主义的压迫，才能参加世界的共产主义社会，这就使一

一者构成了同一性。爱国主义

与国际主义在一定条件下，相反而又相成。为什么帝国主义国家的共产党坚决反对爱国主义，因为那里

的爱国主义，只同资产阶级的利益有同一性，他同无产阶级的利益则是根本相反的。

有些人说••共产党不会也不能同时又相信三民主义。我们却宣称：我们是坚持共产主义党纲的，但

是当前阶段的共产主义运动，不是别的，只是坚决领导反帝、反封建的民族民主运动(

这就是条件)

，

因此，我们不但不反对，而且早已执行了真正的三民主义纲领(

反帝的民族主义、工农苏维埃的民杈主

义

、土地革命的民生主义)

，并且十年来真正的三民主义传统，也仅仅在于共产党一方面。国民党除若

干分子，如宋庆龄、何香凝、李锡九等人而外，拋弃了这个传统。共产党的民主革命政纲，不与真正的

三民主义冲突，而且就是彻底的、急进的三民主义。我们将经过民主阶段转变到共产主义。三民主义与

共产主义不是一个东西，一

一者矛盾着，现在阶段与将来阶段不是一个东西，一

一者矛盾着，但是相反而又

相成，因一定的条件造成了同一性。

还可以I

一些最眼前的事情。战争与和平是矛盾的，但又是联结的，战争转化为和平(

例如：第一

次大战转化为凡尔赛条约，中国的国内战争在西安事变后转化为国内和平)

，和平转变为战争(

目前的

世界和平是暂时的，即将转化为第一

一次世界大战.，日本侵略东四省后几年的和平是暂时的，现在已开始

转化为大陆战争)

。为什么？

因为在一定条件下具备了同一性。中国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订立抗日的

统一战线，这是矛盾的一方面；无产阶级须得提高政治的警觉性，密切注视资产阶级的政治动摇，及其

对于共产党的腐化作用、破坏作用，以保证党与阶级的独立性，这是矛盾的又一方面。各党的统一战线，

辩证唯物论

二六九

二七〇

与各党的独立性，这样矛盾着的两方面，组成了当前的政治运动。两方面中去掉一方面，就没有党的政

策

，§

没有统一战线了。我们给人民以自由，这是一方面.，我们又给汉奸卖国贼破坏者以压制，这是又

一方面。自由与不自由，一

一者因一定条件而联系着，缺一就不行，这是矛盾的统一或同一性。共产党、

苏维埃以及我们主张的抗日政府之组织形式，是民主集中制的，他们是民主的但又是集中的，一

一者矛盾

而统一着，因为在一定条件之下有同一性。苏联的无产阶级民主专政，我们过去十年的工农民主专政，

他们是民主的，对于革命阶级而设，他们又是专制的(

或叫独裁的)

，对于反革命阶级而设，极端相反

的东西之间有同一性。

军队的休息训练，同时就是作战胜利的条件，「

养兵千日」

正是为了「

用在一朝」

，分开前进，同

时就是到达协同攻击的条件(

分进合击)

；退却与防御，同时就是为着反攻与进攻(

以退为进，以守为

攻)

.，迂回不是为别的，就是最有效的消灭敌人的方法(

以迂为直)

，向东方打一打，为得要在西方得

手

(

声东击西)

.，分兵以争取群众，为了便于集中以消灭敌人；集中以消灭敌人，为了便于分兵以争取

群众•，要坚决执行命令，又容许在统一意图下有机动的自由•，要严格执行纪律，又要发扬自觉自动性；

允许陈述个人志趣，但最后还是要服从团体的决定；前方工作要紧，但后方工作不能拋弃，不能不顾；

身体不好须要调养，但紧张时期，又要讲牺牲；谁不赞成生活优裕，但经济困难，却要吃苦•，军事操练

是重要的，非此不能破故，但政治工作又重要，非此也要打败仗•，老兵老干部经验丰富是值得宝贲的，

但如果没有新兵新干部，战争与工作就不能继续•，勇猛要紧，也还要计谋.，张飞虽不错，到底不如赵子

龙•，自己领导的局部工作是重要的，但他人领导的局部及全体工作也重要或更重要•，小团体主义是不正

确

，自己的意见与团体的或上级机关的意见相矛盾时，可以而且应该陈述自己的意见，可是绝不容许在

自己意见未被团体或上级批准时向任何其他人员自由发表甚至煽动下级人员反对上级的意见，这种少数

服从多数下级服从上级的纪律，是共产党与红军的起码的纪律。「

良药苦口利于病」

，「

忠言逆耳利于

行」

，「

祸兮福所依

，福兮祸所伏」

，「

爱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

，「

顾前不顾后叫做莽夫，知一不

知一

一未为贤者」。

一切矛盾的东西，互相联系着，不但在一定条件之下共处于一

个统一体中，而且在一定条件之下相

互转化，这就是矛盾的统一性之全部意义。列宁所谓怎样是同一性，在怎样条件之下变成同一性，而互

相转化，就是这个意思。

为什么人的思想不把这些矛盾当作死的凝固了的东西去看，却当作生动的、附条件的、可变动的、

互相转化的东西去看呢？

因为客观事物本来是如此的。客观事物中矛盾的统一和同一性，本来不是死

的凝固的，而是生动的、附条件的、可变动的、暂时的、相对的5

S

。一切矛盾都依一定条件向他们的

反面转变着。

为什么鸡蛋转化为鸡子而石头不能转化为鸡子呢？

为什么战争与和平有同一性，而战争与石头却

没有同一性呢？

为什么人能生人而不能生狗呢？

没有别的，就是因为矛盾的同一性要在一定条件之

下

，缺乏一定的必要的条件，就没有任何的同一性。

辩证唯物论

二

七

I

一

一七一

一

为什么俄国的民主革命与社会革命直接的联系着，而法国的民主革命没有直接联系于社会革命，巴

黎公社到底失败了呢？

为什么外蒙古与中亚细亚的游牧制度又直接与社会主义联系了呢？

为什么中

国的革命可以避免资本主义前途，可以同社会主义直接联系起来，而避免再走英美法等的历史老路呢？

为什么俄国一九〇五年的革命同中国一九一

一及一九一

一七的革命，都不与革命的胜利联系，却与失败联

系了呢？

为什么拿破卷一生的战争大部与胜利联系着，而滑铁炉一战却军败身俘一蹶不振呢？

为什

么可以修一条铁路往新疆，却不能修一条铁路到月球呢？

为什么德苏亲交变为敌视，而法苏敌视却又

变为暂时的亲交呢？

所有这些问题，没有别的，都是当前的具体条件的问题，一定的必要的条件具备，

过程就发生矛盾，而且矛盾互相依存又互相转化，否则一切都不可能。唐吉诃德的奋力同风车作战、孙

悟空的十万八千里的筋斗云、阿丽斯的漫游奇境、鲁滨孙的飘流孤岛、阿Q

的精神胜利、希特勒的世界

统

治

、黑格尔的绝对精神、布哈林的均衡论、托洛斯基的不断革命、御用学者的思想统一、陈独秀的机

会主义、亲日派的唯武器论、以及中国古代传说中的「

杞人忧天」

、「

夸父追昍」

等等，都不能成为矛

盾的同一性，不能成为具体的矛盾，仅在人间添些麻烦与笑话的资料，也就是这个道理。

同

一性的问题如此。那么，什么是斗争呢

？同

一性同斗争性的关系怎样呢

？

列宁说：

「

矛盾的统一(

合致、同一、均势)

，是有条件的、一时的、暂存的、相对的。互相排除

的斗争则是绝对的，发展运动是绝对的。」

这话怎讲？

一切过程都有始有终，一切过程都转化为他们的对立物。一切过程的常住性是相对的，但是一种过

程转化为他种过程则是绝对的。矛盾的统一、同一、一致、常住性、联合性，被包含于矛盾的斗争之中，

成为矛盾斗争之一因素。这就是列宁这句话的意思。

这就是说，单只承认矛盾引起运动是不够的，还须明白矛盾在那些状态引起运动。

矛盾在第一种统一(

同一)

状态引起运动，那是运动的特殊状态，日常生活中叫做静止、有常不变、

不动

、死

、停顿、僵局、相持、和平、平衡、均势、调和、妥协

、联合等等，这些都是相对的、暂时的、

有条件的。还须承认矛盾在第一

一种统一状态引起运动，即运动之一般状态，这就是统一物的分裂、斗争、

生

、动

、无常、活跃、变

化

、不和平、不平衡、不调和、不妥协，甚至冲突、对抗、或战争，这是绝对

的

。同一、统一、静

、死等等相对的矛盾状态，包含于绝对的斗争的矛盾状态中。因为斗争贯彻于过程

的始终，贯彻于--]

切过程之中，所以成其为绝对的东西。不懂这个道理，就是形而上学、机械论

，事

实

上拒绝了辩证法。

国际间的和平条约是相对的，国际间的斗争是绝对的。阶级间的统一战线是相对的，阶级间的斗争

是绝对的。党内思想上的一致是相对的，党内思想上的斗争是绝对的。自然现象中的平衡、凝聚、吸引、

化合等等是相对的，而不平衡、不凝聚、排斥

、分解等等是绝对的。当着过程在和平条约、统」

战线、

团结一致、平衡、凝聚、吸引、化合等等状态之时，矛盾与斗争也仍然存在着，不过没有取激化的形式，

并不是没有了矛盾，停止了斗争。由于斗争，不绝地破坏一个相对状态而转到另一个相对状态去，破

坏一种过程而转到另一过程去，这种无所不在的斗争性，就是矛盾的绝对性。

辩证唯物论

二七三

一

一七四

前面我们说两个相反的东西中间有同一性，所以一

一者能够共处于一个统一体中，又能够互相转化，

这是说的条件性，即谓在一定条件之下，矛盾的东西能够统一起来，又能够互相转化，无此一定条件，

就不能成为矛盾，不能共居，也不能转化。由于一定的条件，才构成了矛盾的同一性。所以说同一性是

有条件的，相对的。这里我们又说，斗争贯彻于过程的始终，并使一过程向着他过程转化，斗争无所不

在

，所以说斗争性是无条件的、绝对的。

有条件的相对的同一性，与无条件绝对的斗争性相结合，就构成了

一切事物的矛盾运动。

为明了这一论点，下面再举出生死关系及劳资关系以为例：

有机体中旧细胞的死亡，是新细胞产生的前提，也是生活过程的前提。这里生死两矛盾方面互相统

一于有机体中，而又互相转变着，生细胞变为死细胞，死细胞变为生细胞(

生细胞从死细胞中脱胎出来)

。

但这种生死的统一，生死的共处于有机体中，是有条件的、暂时的、相对的。而生死的不并存，互相排

斥

、斗争、否定、转化，则始终如此，他是无条件的、永久的、绝对的。有机体中生的原素，总是不绝

地战胜死的原素，并且统治着死的原素，表示了斗争的绝对性。生在一定条件之下转化为死，死又在一

定条件之下转化为生，这种条件使生死有同一性，能够互相转化。由于生死一

一矛盾物互相斗争，使得生

必然转化为死，死必然转化为生，这种必然性，是无条件的，绝对的。由此看来，必须在一定的发展阶

段

上

，必

须

有

一定的温度环境等等条件，生死才能互相转变，互相有同一性。这是一个问题。所谓使生

或死都带暂时性、相对性，就是条件不变也不能长生或长死，原因在于两者的斗争、否定、互相排除，

这种情形是永久的、绝对的，这又是一个问题。

无产阶级替资产阶级创造剩余价值，资产阶级剥削无产阶级的劳动力。这是一个决定资本主义生存

的统一的过程，劳资双方互为存在的条件。然而这种条件有一定的限度，就是要资本主义发展还在一定

限度之内，过此限度，统一的过程发生破裂，出现了社会主义的革命。这种破裂是突然发生的，但又不

是突然发生的，是从两阶级存在的一天起就开始准备着，双方的斗争是不断的，由此准备了突变。由此

看来，两阶级的共存，由于一定的条件而保存着，这种一定条件下的共存，造成了两阶级的统一或同一

性

，两阶级又在一定的条件之下互相转化，使得剥削者变被剥削都，被剥削者变为剥削者，资本主义社会

变为社会主义社会，一

一矛盾物有一定条件下的同一性，这是一个问题。双方总是斗争，不但在统一体中

是斗争的，尤其是革命的斗争，这种不可避免的状态是无条件的、绝对的、必然的，这又是一个问题。

在同一性中存在着斗争性，拿着列宁的话来说，叫

做「

在相对中存在着绝对」

。因此，矛盾的统一

本身，也就是矛盾的斗争之一种表现，或一种因素。这就是我们对于这个问题的结论。

根据这种结论，所谓阶级调和论与思想统一论是否还有立足之余地，也就不言而喻了。国际的阶

级调和论，形成了各国工人运动中的机会主义派，他们没有别的作用，单单充当了资产阶级的走狗，中

国也有所谓阶级调和论，却从资产阶级改良主义的口中唱出来，他们的目的也不为别的，在于专门欺骗

无产阶级，使之永为资产阶级的奴隶。所谓思想统一的滥调，则由若干直接间接依靠官场吃饭的「

文人

学者」

们吹打出来，目的无非在抹杀真理，阻碍革命的前进。真的科学的理论不是这些调儿，而是唯物

辩证唯物论

二七五

二七六

辩证法的矛盾统一律。

七

、对抗在矛盾中的地位

在矛盾斗争性问题中，包含着对抗是什么的问题。我们回答道：一切过程是自始至终存在着矛盾的，

矛盾的双方之间，也是自始至终存在着斗争的，对抗是斗争的一种形式，不是一切矛盾都有，而是某些

矛盾在某发展过程中到达了采取外部物体力量的形式而互相冲突时，矛盾的斗争便表现为对抗，对抗是

矛盾斗争的特殊表现。

例如剥削阶级同被剥削阶级之间的矛盾，无论在奴隶社会也好，封建社会也好，资本主义社会也好，

互相矛盾的两阶级长期并存在于一个社会中，他们互相斗争着，但要待两阶级的矛盾发展到一定阶段时，

双方才取外部对抗的形式，此时社会破裂，革命同战争就出_

了

。

炸弹的爆炸、小鸡的出卵、动物的脱胎，都是矛盾物共居于一个统一体中，待至一定时机，才取冲

突

、破

局

、决裂的形式。

各国之间的和平共居，乃至社会主义国家同资本主义国家也是一样，矛盾与斗争□

□

□存在，但战

争却要在一定发展阶段上才能出现。

苏联的新经济政策容许资本主义成分的相当发展，列宁认为那时有在无产阶级专政下利用国家资本

主义的可能，就是说利用某些资产阶级成分发展生产力，同时使之受苏维埃法律的支配，并随时限制和

排斥他们。这时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矛盾体共处于社会主义社会之内，互相斗争，又互相联紧，待到

消灭富农及消灭资本主义残余的任务提出之后，两种扣分的并存，就为不可能，而生死斗争的外部对抗

形式就发生了。

国共两党第一次统一战线的情况也是如此。

然而许多过程现象、事物中的矛盾，是不发展成为对抗的。

例如共产党内正确思想与错误思想的矛盾、文化上先进与落后的矛盾、经济上城市与乡村的矛盾、

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生产与消费的矛盾、交换价值与使用价值的矛盾、各种技术分工的矛盾、阶

级关系中工农的矛盾、自然界中的生与死、遗传与变异、寒与暑、昼与夜等类的矛盾，都没有对抗形态

的存在。

布哈林把矛盾和对抗同一看待。因此认为在完成了的社会主义社会中，对抗没有了，矛盾也没有了。

列宁回答道：

「

这是极端不对的，对抗和矛盾断然不同。在社会主义下，对抗消灭了，矛盾存在着。」

布哈林是否认事物发展，由于内部矛盾的推动之均衡论者，认社会主义下没有矛盾，社会也可发展。

托洛斯基从另一极端出发，也把矛盾和对抗同一看待。因此认为在社会主义下，工农之间不但存在

着矛盾，而且将发展到对抗，如同劳资间的矛盾一样，只有用革命的方法才能解决。然而苏联却用农业

社.会化的方法解决了，并且是在一国社会主义的情况下解决了，无须如托派所谓要待至国际革命之'时

。

布哈林把矛盾降低到消灭，托派把矛盾提升到对抗，右倾与左倾的两极端都不了解矛盾的问题。

辩证唯物论

二七七

一

一七八

解决一般矛盾的方法，与解决对抗的方法是根本不同的，这是矛盾特殊性与解决矛盾之方法的特殊

性

，应该有具体的认识的问题。凡对抗都包含矛盾性，但凡矛盾不一定都取得对抗形态，总的区别就在

这里。矛

盾统一律是宇宙的根本法则，也是思想方法的根本法则，列宁称之为辩证法的核心01他是与形而

上学的发展观相反的。他是与形式论理学的绝对的同一律相反的。矛盾存在于--]切客观与主观事物的过

程中，矛盾彻底于一切过程的始终，这是矛盾的普遍性、绝对性。矛盾及宇宙的侧面各有其特点，人心

之不同如其面，矛盾之不同如其形，这是矛盾之特殊ft]

']相对性。矛盾着的东西依一定的条件，有同一

性

，因此能够共居于一个统一体中，又能够0

转化到相反方面，这又是矛盾的特殊性、相对性。然而矛

盾的斗争则是不绝的，不管在其*]居时或其转化时，都有斗争的存在，尤其是表现在矛盾的转化时，这

又是矛盾的普遍性、绝对性。研究矛盾的特殊性、相对性时，要注意矛盾方面之主要与非主要的区别。

研究矛盾的斗争时要注意矛盾的一般斗争形式，与特殊斗争形式——

即矛盾发展为对抗这种区别。这是

我们对矛盾统一律的认识。

〇辩证唯物论

大众书店

出版年末详

☆辩证法唯物论

中国出版社〔

封面上有

r

丘引社版」

四字〕

一九四六.

三

后注本文丨中国出版社出版的「

辩证法唯物论」

m

页1

行中国出版社出版的本子里有如下的「

前言」

。

中国近年来已经出版了好几种辩证法唯物论，或唯物辩证法。但多数是翻译的。外国在这一方面当然有着好

行

194 191 190 189 188页页页页页4 14 9 7 7 14 行行行行行行

书

，不过讲解的方法与所举的例证是照他们的社会环境里的读者的需要而写的，因为中国的情形有些不同，举例

不大熟知，读起来多少会觉得有些隔膜，好像不能够亲切地了解似的。这种情形大概读者们很容易经验到的。

去年承重庆友人寄给我们这一本书，是一九四四年九月间一个报社里出版的。不具著作者名字。我们读了

一

遍

，觉得内容极好，並且可以补前面所讲的缺陷，

(

即读起来有些隔膜与不能够亲切地了解等缺陷)

。现在准备

把它急速印出来，以供学习辩证法的人阅读。虽然三大法则里还缺少质量互变与否定之否定两条。但是读者可以

把已有的先读起来，缺落的部分希望将来能够补完全。

.

一九四六年二月二日。

孙鲠记。

中国出版社出版的本子里有如下的文字。

本章讨论下列各问题：

(

一)

哲学中的两军对战；

(

一一)

唯心论与唯物论的区别.，

(

三)

唯心'论发生与发展

的根源.

，

(

四)唯物论发生与发展的根源。

建设社会主义的一般任务之下丨建设社会主义社会的一般任务之下

或者完全把他看成虚构的幻像，或者把他看成精神元素之物质的外売丨或者完全把他看成精神元素之物质的外壳

消灭唯心论条件之一丨消灭唯心论哲学的条件之一

有人说1

顽固分子说

主观片面性1

主观盲目性

中国出版社出版的本子里有如下的文字。

这个题目中准备讨论下列各问题：

(

一)

无产阶级革命的武器——

辩证法唯物论；

(

一一)

过去哲学遗产同辩证法唯物论的关系；

(

三)

在辩证法唯物论中宇宙观和方法论的一致性.

(

四)

哲学对象问题•，

(

五)

物质论.，

辩证唯物论

二七九

一一八〇

(

六)

运动论.，

(

七)

时空论.，

(

八)

意识论.，

(

九)

反映论.，

(

十)

真理论.，

(

十一)

实践论•，

下面简述这些问题的观点。

206

页S

行静止与均衡之可能丨静止或均衡之可能

11行静止或均衡只是运动的要素之一丨静止或均衡多是运动的要素之一

207页1行革命的阶级丄社会的阶级

M

页3

行由感性认识到理性之推移的运动丨由感性认识到论理之认识之推移之运动

7

行感性与理性一

一者的性质不同丨感性与理性一

一者的认识不同

229

页5

行一个大的认识过程丨一个大的意识过程

230

页3

行应用理论于实践

i

应用理论于实际

6

行而且在于办尔后革命的阶级斗争的实践所证实丨而且在于办尔后革命的阶级斗争与民族斗争的实践所证实

n

行变革丨革命

231

页

2

行社会的矛盾与斗争丄内部的矛盾与斗争

挪页9

行实践中之发展与消灭的过程

i

实践中之发生与消灭的过程

田


一九三八

编

者

弁

言

这

本

书

，不但总结了国内战争中游击战争的经验，而且总结了抗战十个月中游击战争的经验，解决了

许多抗日游击战争的基本问题。这本书是集体写的，有毛泽东、陈昌浩、刘亚楼、萧劲光、郭化若诸先生执笔，除毛

先生写的「

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

一部分曾在「

解放」

报发表过外，其余均没有发表过。关于游击战争的战术部

分与政治工作部分，亦已集稿，不日付印。编者一

一十七年，七月七日。

第一章什么是游击战争

游击战争是一切带革命性的战争之必要的组成部分，尤其在广大领土上作战的民族解放战争，广泛

的民众性的游击战争之发展是必要的与必然的。在领土广大、技术贫弱与交通不便的中国现存条件下，

战胜强大的敌人——

日本帝国主义的正确方针，无疑应该是广泛地发展民众游击战争，使之与主要的正

规战争相配合。不这样做，战胜敌人的目的是难于达到的。

但游击战争不能把它看作独立的战争形式，它是战争中的一个形式与一个阶段，而且从基本上说来


二八一

二八二

是革命战争中的一个形式与一个阶段。具体的说，游击战争是被压迫的民族或人民，由于他们与压迫者

之间的矛盾，发展到一定的历史阶段时，不可避免的产物。现在的抗日游击战争，是在日本帝国主义压

迫中国民族及其人民到了无可忍受的时候因而爆发起来的。列宁说：

r

民族暴动与民族战争，不仅是可

能的，当然的，而且是不可避免的。」

(

列宁：

r

论民族革命战争」

)

抗日的游击战争，就是这种民族

革命战争之一形式或一方面，它与其他的形式或其他的方面结合起来，形成了整个的民族革命战争。同样，

游击战争没有它的绝对的独立性，它又是战争之一阶段，因为游击战争本身不能独立地解决整个战争问

题

，它必须从战争中以其主力逐渐发展与提高成为正规军，以与一切低级阶段的游击队以及既存的与新

设的正规军配合作战，才能达到战争之政治目的。

由此可知，游击战争有它客观的规律性，当强大敌人对于弱国实行武装侵略与武装占领的时候，无

疑义的，敌人的兵力武器是处在优势地位，被侵略被压迫者的兵力武器，是处在劣势的地位。然而后者

不但不甘屈服，而且企图谋自身之解放，游击战争就是以劣势的兵力武器来对抗优势的兵力武器之一种

战争形式。另一方面，当侵略的敌人深入国境实行武装占领与残暴压迫的时候，无疑义的，民众、地形、

自然、社会诸条件，又多不利于敌而有利于反抗的人民。游击战争正好利用与造成这些有利的条件，以

求抵抗与战胜敌人，并从斗争中使之发展成为正规军，与其他既存的及新设的正规军相结合，以进行反

抗压迫者的战争。这样，既存的与新设的正规军，由游击队发展而成的正规军，与尚未发展成正规军的

广泛的游击队，互相结合起来，形成民族革命战争全部武装力量的整体，便能争取战争之最后的胜利。

这样，客观的现实条件，使革命的游击战争，具有它本身的规律性，这种规律性，成为游击战争本身存

在与发展的法则。

把上述这些基本的意思分析起来，可作如下的观察：

第一，游击战争与政治I

r

战争是政治的继续」

，抗日游击战争是抗日战争之一种形式，因之它

是半殖民地反帝国主义政治之继续，它必须有明确的政治目标，必须坚决执行当前的政治任务，即抗日

民族统一战线的政治纲领。它首先必须从政治上发动与团结广大民众，从政治上团结内部，从政治上瓦

解敌人与摧毁敌人的政杈，恢复与建立抗日的政杈，收复失地，创造抗日的根据地，配合全体的抗日武

装

，争取最后的政治目的——民族解放之实现。抗日游击战争不但没有丝毫理由能够脱离政治，而且相

反的，要一切服从抗日的政治与政策。只有曲解游击战争的人，才以为：

「

游击战不是政治问题，而是

纯军事的问题。」

(

任启珊)

这种单纯的军事观点，使游击战争失去政治目标，因而就必然废弃政治工

作

，丧失民众拥护，必然引导游击战争趋于失败。

第一

一，游击战争与民众——

没有政治目标，必然使游击战争失败，游击战争的政治目标如果不与民

众的政治目标相一致，不能得到民众的拥护、参加、帮助与配合行动，也就必然失败。这就是游击战争

所以只能是革命战争之一形式的基本理由，也就是任何反革命性的战争不能采用游击战争的基本理由。

因为游击战争基本上是由民众组成的，又是由民众支持的，脱离民众，或者不发动广大民众的参加与配

合

，它就绝无生存发展之可能。只有不懂游击战争的人，才否认民众的游击战争，才认为••「

只有正规


一

一八三

一

一八四

军队才能作游击战。」

只有不愿游击战争胜利的人，才根本错误的说：

r

游击队只是一种专门作战的小

体

，用不着民众。」

(

任启珊)

也只有侮辱民众与破坏抗战的人，才狂吠：

「

民众根本没有自动参加抗

战的意识。」

(

叶青)

抗日游击战争而离开民众，就必然要离开抗日的胜利。

第三，游击战争的组织性——

游击战争是有组织性的。虽然一切民众自发的游击队，在其开始的时

候

，都不免表现出散漫的现象，但是游击战争本身是应该有组织的。不管游击战争的产生，或由当地民

众自己发动，或由正规军部队与民众混合组成，或由正规军派出支队配合民众行动•，在数量上或为几个

人的游击小组，或为几十人至几百人的游击部队，或为几百人至几千人的游击兵团，都要使之有坚强的

政治与军事的领导，坚强的政治工作，健全忠实的成分，高度的革命觉悟，坚韧不拔的信心与毅力，必

要的管理教育，严明的群众纪律，模范的民众工作，坚决的反奸细斗争。并从战斗中逐渐克服散漫现象，

克服无纪律状态，才能巩固部队，提高战斗力，以利抗日任务之执行。无纪律的游击队，是不能设想其

胜利的。只有那些不懂游击战争的人，才把游击队看作无政府主义的与土匪主义的集团，称之为「

失意

军人用得着，土劣贪官用得着，流氓土匪用得着」

(

任启珊)

，借以污蔑游击战争。我们不否认游击队

中难免混入不良分子，也有不良分子借着组织游击队或冒称游击队来胡作乱为，也不否认游击队中存在

着散漫现象，甚至严重的散漫现象；但决不能拿这些病态的或一时的现象来责备整个的游击战争，而是

要在广泛提倡游击战争的方针下，对于这些散漫与不良现象用耐心的积极的态度提高与改造他们，使他

们健全而有战斗力。「

这是困难的任务，没有话说，这是不能一下子就解决的，整个民众要在斗争过程

中去改造自己。同样，无论如何也应当教育，应该根据当时的经验去改造它。」

r

恶化的并非游击战争，

而是游击行i

组织、无秩序、无政派性。」

(

列宁•• r

论游击战争」

)

。

第四，游击战争的战术原则——

游击战争的战术，应当根据主动、灵活、有计划与进攻的原则，适

合当时当地的敌情、地形、交通、气候、兵力、民众诸条件，作战上采取声东击西、避实击虚、能进能

退

、速战速决的方针，对于较我强大之敌，则

采取「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的方

针

。在这样的方针下，向着敌人的后方、侧面、虚处、弱处进行袭击、扰乱、截击、破坏等战斗，达到

暴露敌人，迷惑敌人，箱制与分散敌人，停滞与疲惫敌人，打击与消灭敌人的目的。这样来执行单独作

战与配合正规军作战之任务。虽一切条件具备，但如果军事指挥错误，也是没有胜利的。

建筑在上述这些基本原则(政治性、群众性、组织性与战术的灵活性)

上的游击战争，在领土广大、

技术贫弱、交通不便等条件下进行的抗日民族解放战争中，无疑地将起着巨大的作用。它

是

r

真正能够

成为作战的一方面的东西」

，是

「

不要放过可以打击敌人力量的任何一个机会」

(

列宁：r

论游击战争」

)

的东西。它是走向大规模战斗的过渡形式，是发展成为正规军的初阶，是正规战争的必要助手，是在敌

前尤其在敌后恢复并保卫中国土地、人民、主杈的整个抗日武装力量的战略支队，是抗日战争的战略构

成上不可分离的部分。

虽然基本上说来，游击战争只能是革命战争之一形式与一阶段，因为它是不能离开民众的，但不是

说反革命战争完全不能组织游击队•，因此区别这一

一者成为必要。例如苏联内战中的红色游击战争•，过去


一

一八五

一

一八六

中国红军时代的游击战争；三年以来阿比西尼亚的抗意游击战争；七年以来中国东北三省的抗日游击战

争.，以及今天中国最f

泛的抗日游击战争等等，这些都是代表全民族或广大民众利益，有民众力量为基

础

，它们的存在合乎历史发展的规律，因此，只要在政治与军事的指导上不犯原则错误，它们都是能够

存在、发展与胜利的。反之，一切违背历史发展规律的r

游击战争」

，例如苏联内战中日本、波兰及但

尼金、高尔察克等所组织的白色游击队.，意大利在阿比西尼亚所组织的游击队；以及日寇现时所驱使的

伪

满

、蒙

r

游击队」与正在或将要组织的汉奸r

游击队」

等等，则都是侵略人民、

压迫人民、违反人民

利益的东西。这

些

r

游击战争」

，因为没有民众的基础，就容易瓦解崩溃或终必瓦解崩溃，也就是我们

应当坚决反对的「

游击战争」。如果不把这一

一者区别开来，就容易模糊游击战争的基本观念，可能误用

对方的经验，夸大对方的「

游击」

效能，或竟做出这样的结论：「

侵略者也可以动员民众实行游击战争。」

因而减低抗日游击战争的信心，忽视历史上革命游击战争的经验的运用。

同样是革命的游击战争，如果不把民族的革命游击战争与阶级的革命游击战争分别开来，也是不妥

当的。前者是全民族的人民，不分阶级、党派，在国家政杈领导之下，实行反对外族侵略者的游击战争，

它的民众基础较之后者要广大得多。「

当异域敌人侵占时，全国人民都是同情与帮助游击队的。」

(

古

色夫：

r

苏联内战教训」

)

同时，与游击队配合作战的军队，前者较之后者也要广大得多。r

在国内战争

条件之下，游击队无论怎样巨大的发展，总是不能起异域敌人占领本国时那样巨大的作用。」

(

同上)

但内战时候游击战争的长处，在于内部纯粹，团结较易，争取敌军的工作也较为便利(

因言语相通)

。

民族游击战争在这些方面稍为差些，因此就加重了民族统一战线与对敌宣传的任务。这些是一

一者之间的

差别点。然而一

一者有其共同点，就是政治上的依靠民众与军事上的采用袭击(

攻势)

，这方面的经验，

一

一者是应该互相采取的。

本质上相同的民族性的游击战争，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民族之间，因其具体条件不同，又有他们

不同的特点。中国鸦片战役中广州平英团的反英民族游击战争，与

「

九一八」

以来的东北的抗日游击战

争

，以及现在内地的抗日游击战争均各有些不同。一九一

一四年摩洛哥里夫民族反法国与西班牙压迫的游

击战争，与中国的抗日游击战争，更有些不同。这些不同，表现在它们之间的时代性与民族性的特点上。

看出其本质上的相同点，又看出其形式上的差别点，是必要的。

克劳斯维茨在其「

战争论」中说到：r

在每个时代的战争中，都有其各个独立的性质，独自的条件…

…

在各个时代，应有其独立战争的理论。」

列

宁在「

论游击战争」

中说到••

「

对于斗争方式的问题，无条

件的要求历史的考察，依据历史的具体的环境在经济进化的各种时机，受着各种政治的、民族的、文化

的

、风俗的等等条件所支配…

…」

，

r

无条件的，敌视种种抽象的公式，一切种种教条的药方，要求对

于正在进行着的群众斗争要有注意的态度。这种斗争，跟着运动的发展，跟着群众自觉性的生长，跟着

政治经济危机的激烈化，尽在产生新的愈来愈复杂的防卫和进攻的方法。」

根据列宁的名言，具体研究

当时当地游击战争(

以及一切战争形式)

，一切变化发展的主观与客观的条件，找到它们共同的规律性

(

一般的理论原则)

，尤其是它们各自的特殊的规律性，是非常必要的。今天的抗日游击战争，如果不


二八七

一

一八八

善于运用历史上一般革命游击战争的规律，可以发生这样的错误：以为在日寇机械化部队进攻之下，「

游

击战已失掉了在历史上的作用」 .

(

陶希圣)

；或者说「

旧战术时代的游击战，只是一种辅助战术，现在

或几几乎无采用游击战争的机会」

(

任启珊)

；这些都是极端有害的说法。另一方面，如果不估计中国

抗日游击战争的特点，来公式化地机械地运用历史上游击战争(

以及一切战争形式)

的经验，也可以发

生另外的错误，把抗日游击战争看成等于其他时代其他民族的游击战争一模一样，就必至在行动上遭到

碰壁，同样是不利于抗战以及游击战争本身的。

总起来说••什么是抗日的游击战争呢？

它是整个抗日战争中一个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在领土广

大

、技术贫弱、交通不便的中国条件下，对于狂暴侵略的日本帝国主义军队作战，成为广泛发展、到处

袭击、缩少敌人占领地、壮大我军声势、辅助正规军、最后战胜故人的战略工具。它是执行抗日政治任

务的、一刻也不能离开民众的、有组织的、采用灵活战术的民众武装力量。裉据中国今日民族战争的特

点t它和国内战争与别时别地的民族战争中的游击战争，都有某些不同，它是今日中国抗日战争中一枝

伟大的特殊的抗日武装力量，最后战胜日寇是少不了它的。

第一

一章游击战争与正规战争的关系

运动战与阵地战都属于正规的作战，游击战则属于非正规的作战，它与运动战、阵地战是本质上有

区别的，这不论在作战单位的数量上，在编制上，在装备上，在供给上，在战术上，在指挥关系上，在

前后方关系上，在作战任务上，都可以看出来。

首先，游击部队及游击兵团，即使从整个战争的武装数量看来，它们是很多的，然而从其作战单位

看来，它们小的是几十人至几百人的游击部队，大的也不过是几百人至几千人的游击兵团，同正规军比

较

，是大大不同的。

其次，因为游击战争主要的是依靠民众当敌人到来时临时组织而成的小部队与小兵团，因此，其编

制必须适合地方性与小单位性，其武器一般是低级的，其给养是就地取给，这些都不同于正规军。

其次，游击战术也表现其非正规性，主要的是灵活与机动，一般没有什么决战。它不如正规军的阵

地战，在固定战线上采取阵地防御与阵地攻击那样带硬性的战术，与强大敌人作真面目的战斗•，也不如

正规军的运动战，在固定或非固定的战线上，采取正规的侦察、警戒、开进、展开、攻击、防御等那样

整齐而有秩序的战术，与强大敌人作真面目的战斗。说到正规军的运动战能够转化为阵地战，游击战更没

有这回事。

从指挥关系说来，游击战以独立自主分散指挥为原则，过分的干涉是不应当的。正规战，尤其是运

动战，虽也允许而且必须给与战区及下级以机动，然而仍以集中为原则。这是因为正规战之组成，极度

要求各部队各兵团各兵种各战区之战斗的、战役的与战略的协同动作，而在游击战，则决不应也不能作

这样的要求，它只在邻近部队之间要求战役上之某种程度的互相配合，在战略上大致地与正规战相呼应，


二八九

一

1

九〇

以及某些游击队在战斗或战役上之就近配合正规军作战，它本身不能有严格的协同动作，也没有许多不

同兵种的协同作战。

在前后方关系上，游击战虽然在其每一根据地上，也有其流动的绝不固定的作战线，但因其主要

地是处于敌后，同国家的总后方相隔离，从这点上说，它就根本没有后方。正规军则除特殊的例外(

例

如过去红军的万里长征，现在山西的各军)

之外，一般不能如此。

从作战任务说来，游击战是消灭小敌，削弱大敌，袭击敌之交通道路，从敌后建立起独立作战的根

据地，从战略上箱制敌人，策应正规军于遥远的战区与战线上之作战，这些亦与正规军有很大的不

同o

所有这些，都说明游击战与正规战之区别，把这一

一者混为一谈是不对的。无疑义的，八路军是正规

军

，然而从其在华北作战之这一阶段说来，由于受领的任务与处于敌后的情况之要求，大体上是游击战

而不是正规战。不能否认，平型关及其他许多战斗，属于正规战中之运动战，也不能否认，该军领袖们

常常计划着集中较大兵力期于运动战中消灭更多的敌人，然而必须承认，r

基本的游击战，但不放松有

利条件下的运动战」

这种方针之正确性。不但如此，在风陵渡失守之后，华北整个的抗战军(

包括中央

军

、晋绥军在内)

在其没有改变任务与转移阵地以前，也都大体上是游击战而不是正规军。不能否认，

这些军队都是正规军，也不能否认，即在风陵渡失守之后仍然可能并且必须争取打运动战，然而必须承

认蒋委员长「

以旅为单位，进行游击战」

之作战指导的正确性。由此可知，不但民众武装组成的游击部

队与游击兵团执行的作战，因其全般条件与作战任务之特殊，是游击战，即正规部队与正规兵团执行的

作战，仅因部分条件与作战任务之改变(

分散行动，分散指挥，前后方联络关系之改变)

，也暂时地转

化成了游击战。

毫无疑义的，游击战亦可转化为正规战，这不但分散了的正规军集中起来立即可以改到执行正规战

的任务，而且一切民众武装的游击部队与游击兵团，在一定条件具备之时，能够发展为正规军(

成为正

规军巨大来源之一)

，因而对于作战也转化成了正规战。当其在游击战时，它们是无数的跳蚤，向着一

个巨人东咬一口，西咬一口，把这个所谓巨人也者，弄得疲惫瘦弱起来，不得不承认它们是一些「

可恶」

「

可怕」

以至于没有办法对付的r

怪物」

。及至这些小东西长大起来也化成一个巨人时，前面那个「

巨人」

就不但疲惫瘦弱，而且简直有生命的危险了。日本帝国主义近已渐渐在中国的游击战争面前表示头痛，

就是这个原故。所以不把游击队与正规军、游击战与正规战区别开来是不对的，然而把一

一者绝对化，认

为一

一者之间有不可跳过的深沟，也是不对的。在一定的具体条件下，承认一

一者的区别，又承认一

一者之能

够互相转化，方才是正确认识了一

一者的关系。

因此，也就非常明白，如果把游击战与正规战混为一谈，或者把游击战与运动战看成一个东西就容

易犯出下述的错误：在理论上夸大游击战的作用，轻视正规战的作用。例如说r

游击战为一切被压迫民

族谋得自由解放的主要战略」

(

张佐华)

，或

者

说「

游击战术是中华民族抗战之基本的战术」

(

赵康)

，

甚至于说r

游击战术是我们被压迫民族的唯一战术」

(

胡天民)，这些意见其用意在于提高游击战的地


二九一

一一九一一

位

，反对轻视游击战的倾向，有它的积极方面的作用。但这些热心的朋友们，没有明了 ••如果不把游击

战放在恰当的地位，就不能实际提倡游击战，不但反对者能够利用我们这种过分的估计反转来攻击我们，

而且从游击战的行动说来，可以使游击队误认了去执行自己所不能胜任与不利于自己生存发展的正规战

的任务，同时又难免防害着游击队积极地去配合正规军作战与向正规军发展之固有的重大作用。另一方

面

：这

种

r

唯游击论」

，如果真正把它发挥下去，并实行起来，可以使正规战削弱、解体、向游击战退

化

，如所谓「

把正规军都变为游击战」

，失去了主要依靠正规战战胜敌人的必要前提，可以得出「

抗日

战争失败」

.

的结论。

在相反的方面，则有如下各种不正确的意见：或者把游击战与正规战截然分开，认为游击战终归是

游击战。例如说：游击战始终只能停在它的原地位，否认游击战在一定条件下能够转化成为正规战。这

是承认游击战但把它孤立起来看的一种意见，表现对于游击战估计不足，这种意见无疑地是有害的。或

者根本反对游击战，认为正规战外不能有别的战争方式。这是因为他们看到了游击队中的某些不良现象，

例如纪律不良及有人利用游击队营私舞弊等事实，因而作出不正确的结论，根本否认民众武装的游击队，

说什么「

只有正规军才能作游击战」

，这是对民众游击战的取消主义，无疑地是彻底错误的。

因此，在抗日的民族革命战争中正确地估计游击战与正规战的关系是必要的。我们认为应当这样说：

虽然在抗日战争中，游击战争在某些时候可能暂时的成为主要作战形式，而在故人后方，则将一般地是

主要形式。然而从整个抗日战争说来，无疑正规战是主要的、基本的、它在战略上起决定的作用，而游

击战则是正规战的助手。正规战在一定条件下可以暂时的转化成为游击战，游击战在一定条件下也可以

转化成为正规战。游击战与正规战一

一者，应依整个战争的情况与任务之需要，使之各得正确的发展，并

正确地互相配合起来，加以必须的其他条件，就能最后战胜日本帝国主义。

说到运动战、阵地战、游击战三者的关系，依照抗日民族革命战争的特点，又依照技术贫弱的现时

条件，一般说来，应以运动战为主体，阵地战有条件地配合之，而以普遍发展的游击战为之辅助。这是

明白的，虽然在战场作战上运动战与阵地战可能互相转化，虽然阵地战在一定条件下有配合运动战作战

之必要，虽然在技术条件提高之时更增加了阵地战有力地配合运动战之必要与可能，而且从举行大规模

战略反攻、夺回敌人占领之大城市与交通要道说来，没有阵地战的配合，简直是不可能的；然而革命战

争的基本作战方式，还是应该以运动战为主，因此必须大大地提倡运动战，如果否认这一点，将不能解

决整个战争的胜负问题。至于游击战，如前所说，是全部正规战必要的不可缺少的战略助手，它在战略

上占着重要的地位，因此必须大大地提倡游击战；但不能认为游击战占主要地位，因此不能把游击战代

替运动战与阵地战。这样就把运动战、阵地战与游击战三者的关系，建立在利于抗日战争的正确原则之

1 o


一

一九三

一

一九四

第三章历史上的游击战争

游击战争不是今天或中国才有的，它在人类反侵略反压迫的战争史中早就有了，而且由于条件的适

合

，许多起了伟大的作用。历史上的许多游击战争，虽各有它们的特点，因而演出的作用有大小之别，

发展的过程与结局也不一样，然而由前辈人的血肉堆积起来的光荣意义与经验教训，是值得我们尊重与

研究的。可惜中国历史上几百次农民战争的宝贲经验，至今没有整理起来，这里引据的，只是外国及帝

国主义侵略以来的中国几个轰轰烈烈的战争中所表现的游击战争的经验。然而，对于今天正在斗争中的

全国同胞认识抗日游击战争的必要性及建立其胜利的信心，仍然是有大的帮助的。

一八二

一年九月，法国拿破}

仑以气吞全欧之势，率领数十万步骑炮的大军，侵入俄国。当时在俄国

弱而无备的正规军实行集中之前，主要的是用坚壁清野与哥萨克骑兵及一部分农民自卫的游击队，节节

妨碍法军的前进。在鲍诺丁诺之役，俄军战无结^

之后，断然放弃莫斯科，重整兵力，而以各五百人的

九个游击支队，加上广大的农民自卫游击队，不断扰乱、疲惫与打击法军，使其再不能进展。十月，法

军因冻饿受困不得不实行退兵时，沿途的游击队大大地起来，配合正规军的战略反攻，截击与追击敌人，

大败法军，使雄绝一时的拿破3

仑大军几于全军覆灭，游击队掳获不少的官兵，缴来不少的枪炮，俄军的

这

一

全

胜

战

，虽然有

它

当时致胜的各种条件，主要的还是依靠俄国的正规军，然而游击战的作用是极其

伟大的。「

一个贫弱的管理恶劣的国家，居然击败了和驱逐了巨量的为世界上最强的名将所统率的欧洲

军队，它胜利了，虽然它的才能还没有十分展开，因为有名的游击运动还未组织好，甚至集成很大的部

队

，遭受禁止，游击队的武器供给也极为困难，说俄国话是「

用爷头拳头来作战」

的

。假定有很好的组织，

能相信民众，则拿破i

仑的军队，也许被消灭的还要早些。」

(

伊凡诺夫)

一九一八到一九二◦

年

，俄国苏维埃人民反抗帝国主义干涉与国内白党的战争中，被敌人占领地

方的民众都发动起来，编成武装队伍，对苏维埃政孜的敌人进行真正的战争。在西伯利亚、在乌拉山地

方

，乌克兰但尼金反动将军的后方及波兰人的后方，都有了很多的红色游击队，不仅时常破坏了和停止

了敌人的后方交通，并且时常阻止了敌人的进攻，在白党退却的时候，更将其被正规红军击溃了的正式

部队一网打尽。所以高尔察克、但尼金及日本、波兰等等敌人，为要同红色游击队斗争起见，不得不从

前线上抽调许多正式部队，去同游击队作战。

r

这不但减弱了敌人自己战线上的兵力，而且对于这出没

无常、游动不定的游击队，很少取得完全的胜利。」

(「

游击队怎样动作」

)

当时游击战的发展，某些

游击支队，人达数千。少年人壮年人大都加入战斗，老年人也编为后方宣传队，有老年的r

银色连」

，

有壮年的游击队，有少年先锋队，有滑雪板的游击队，有骑兵游击队。游击队中有坚强的共产党领导，

有普遍的政治工作，能与民众打成一片。他们反对过于强调游击战，否认组织正规军的「

左」

的游击主

义

，同时反对轻视游击战作用的右倾观念。经验又告诉我们：

「

正规军是基本的主要的力量，游击队是

第一

一类的帮助正规军完成作战任务的力量。」

(r

苏联内战教训」

)

，他们很多的游击队后来都逐渐变


一一

九五

一

一九六

成了正规军，战斗起来能起和正规军不相上下的作用。有名的加伦将军的军队，就是由游击队造成的。

一九三五到三六年，阿比西尼亚的抗意战争，在七个月中失败了，但失败的原因除了主要的政治原

因

(

封建部落制度，没有坚强的政党)

之外，在军事上没有坚持运动战，没有将运动战与广泛的游击战

及某些可能的阵地战配合起来，最后采取了单纯防御的阵地战，终于打不过强大的意军。此外阿国的领

土不大，人口也不多，也是失败原因之一。可是阿国以落后的军队与武器，同四十万机械化的意军支持

到七个月，中间有一个时期，游击战与运动战起了很大的作用，几次击溃意军，并收复一部分城市，意

军死伤达十四万。假如这样坚持下去，则胜败结局未可逆料。现在阿国还有游击战争，如能解决其内部

的政治矛盾，则游击战争发展是可能的。

一八四一到四一

一年的广东抗英战争(

广州三元里民众之平英团)

，一八五〇到六四年的太平天国战

争

，一八九九年的义和团战争，游击战都起了伟大的作用。特

别是「

太平」

战争中的游击战，是伟大的

战争形式之一，使得清军疲于奔命。这些战争未取得胜利，并不是游击战之过，而是整个的政治军事原

因

。经验告诉我们，没有优胜于敌的政治军事条件，没有坚持的正规战，则游击战不能解决最后的胜负

问题。这些战争中，或则游击战没有向正规军发展，或则正规军没有与游击战适当的配合。一般的都是

游击战中没有坚强的政治领导，所以都没有取得最后的胜利。

一九一

一七到三六年，中国红军战斗史中，充满了游击战的伟大作用。它一开始就坚持了正确的政治

领导，从不断的失败与胜利中创造了许多的根据地，逐渐从游击队发展了许多的正规军，在有了正规军

之后仍然广泛地发展着游击战，许多新的游击队又是积极的广泛的配合正规军作战，因而获得很多的胜

利

。虽然武器落后，敌我对比起来游击队的数量很小，但在游击队自己的战斗中，在配合主力军作战的

战斗中，有强力的政治工作与紧密的结合民众，因而能够坚持了自己的阵地，保守了主力军与游击队的

骨干，组成了今天在抗日战场上出现的八路军与新四军，为神圣的民族解放战争尽其艰苦奋斗不屈不挠

再接再厉的责任。这中间有许多宝贲的经验，但主要的是依赖于坚强的政治领导，依赖于自强不息的政

治工作，使内部团结一致，与民众打成一片，对敌军关系的正确政策，战略战役上使游击战与运动战适

当地配合起来，使用灵活的游击战术，把建立政治军事根据地的问题提到重要的地位，并使游击战积极

地向正规战发展，因而坚持了十年的战争，克服了无数的困难，达到了直接参加抗日战争的目的。这种

经验，我们再也不希望重复用于内战，中国内部毫无疑义的应该永远团结起来，但用以对付日本帝国主

义却是有益的与必需的。

一九三一年「

九一八」

以后，东北诸省开展了伟大的抗日游击战争。无论日寇采用如何残暴的与欺

骗的政策去宰割东北的同胞，用了许多军队「讨伐」

了七年之久，可是东北的抗日游击战争仍然存在与

发展着。那里的斗争大体上分为两个时期。第一时期(

九一八到一九三三年一月)

，东北三个省中都爆

发了广大的抗日游击战争，黑龙江有马占山、苏炳文的抗日军，吉林有王德林、李杜的救国军、自卫军

奉天东边各县有唐聚伍等及其他的抗日军，声势浩大，予日寇以很大的扰乱和威胁；但因缺乏明确的政

治目标’没有统一的军事与政治领导，没有军队的政治工作与民众工作，以致组织薄弱’力

量

涣

散

’行


二九七

一

一九八

动不一致，被敌人各个击破而失败。但到第一

一时期(

一九三三年一月到现在)

，由于广大被压迫人民的

不断起来斗争，中国共产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及其在义勇军中的艰苦工作，游击战术的逐渐改善，

更好的结合着居民群众，新的民族干部的培养等等，使东北游击战争又成为一个浩大的局面，已经创造

了七八个大的游击兵团及许多小的游击部队，因而使日寇不能不分配许多兵力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

地防范与围攻它们。它们不仅有力地吸引与牵制了日寇侵华的兵力，而且积极地影响着日寇在东北的统治，

并影响着韩国的民族运动，这对于今天抗战与争取最后胜利，实有其伟大的作用。虽然它们中间还存在

着许多弱点，例如：民族统一战线政策执行与发展还不足够，吸引民众参加还不甚广泛，内部政治与组

织工作还嫌薄弱，争取日军犬其是伪军的工作还是很差，然而只要能作不断的努力，这些弱点是能够克

服的。经验告诉我们：不论日寇如何残暴与如何欺骗了七年之久，不但不能消灭东北的游击战争，而且

必然要激起更大的游击战争，与全中国抗战更有力地配合起来。

上述这些外国的中国的游击战争，证明在革命战争中游击战争是可能的，必要的，与必然的。要使

抗日民族解放战争得到最后胜利，毫无疑义的应该大大发展抗日的游击战争，历史上的明效大验，是铁

的证明与血的教训。但是应该指出：今日中国的抗日游击战争，将是历史上一切游击战争中空前伟大的

一冪，不但在中国抗日战争中显示其伟大的威力，就在世界说来，也将是伟大的东西，这是中日战争的

实现条件下的特殊产物。

第四章抗日游击战争能否胜利

抗日游击战争是整个抗日战争的一部分，抗日游击战争能否胜利的问题，要从整个抗日战争敌我力

量对比的考察中去解决。这个力量对比的特点是：

(

一)

日寇是一个强大的帝国主义，它在侵略中国的战争中，据有比较进步的工业生产与优良技术

的海陆空军，这是首先要估计到的。但它虽有进步的工业，却仍是一个先天不足的帝国主义，人力、物

力

、财力都不充分，不足以支持长期的战争与应付广阔的战场。加之日本人民的反战思想在发展着，这

一点影响到侵华军的下级士官与广大兵士逐渐发生不满情绪。还有，日本的敌人不止中国一个，它的力

量不能全部用于侵略中国，至多只能出兵一百万左右，此外的力量不得不留以对付其他的国家。基此种

种原因，日寇的侵略战争决不利于持久与占领广大的地区，在战略上不得不要求速决战•，我们如能坚

持三牟以上的战争，它就很难支持下去了。在作战上，日寇不得不依赖交通要道与主要城市，以便充分

发挥其武器的威力，迅速求我主力决战，决不利于在交通不便的广大乡村作战。为此缘故，它就在占领

区内，控制要点，要求后方安稳，交通畅达，以便集中其有限兵力于主要战场，与我正规军作战，决不

利于处处分兵，处处作战，它最怕后方动摇与交通阻塞。此外，它极力要求利用被占区域的物力、财力

以至人力去弥补它自己力量之不足，决不利于失去这些资源人力，尤其害怕消耗力量于r

得不偿失」

的


二九九

三〇〇

战斗场合。因此，在敌占领及所至的一切地区广泛地发展游击战争，无疑将给日寇以重大的打击，这种

效验，已经在华北五省及江、浙、皖

、

三省中表现出来了。

(一

一)

中国是一个半殖民地的半封建的国家，在民族解放战争中，政治上、经济上、军事上都显

得落后，这是应该估计到的。然而中国又是一个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地形复杂、交通不便的国家，这

些条件都可以作为持久战的基础。这些条件便利于我们使用大规模的运动战，发展广泛的游击战，在敌

后创设许多抗日根据地，迫使敌人处处作战，前后作战，不停作战，不断消耗。我们则结合军队与民众

力量，打击敌人的弱点，在敌人前方、后方、侧方造成全面的战场，在各方面分散敌人的兵力，从各方

面消耗敌人的力量，这样来争取时间，逐渐改变敌我总的优劣形势，争取抗战力量的逐渐转到优势，到

了那时，就是我们最后战胜敌人的日子了。

(

三)

中国人口虽多，但缺乏组织性，这个弱点是应该估计到的。但是一方面日寇大举侵略中国，

不仅强占我们的国土，而其穷凶极恶的野蛮政策且欲灭亡我们的种族，这就逼使我全国人民不分党派、

阶级，团结一致，坚持抗战到底的方针。另一方面，今天的中国已不是过去的中国了，今天的中国不但

和阿比西尼亚不相同，也和过去中国一切历史时期不相同了，这就是说，今天中国已处于历史上最进步

的时代。全国人民的觉悟正在提高，以国共合作为基础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正在巩固与发展起来，政府、

军队与民运工作正在加强起来，人力、物力、财力都可以源源发动，无组织的人民可以变到有组织。因

此

，我们不但以现时力量能够长期支持战争，即令日寇还有可能占去我们一些领土，甚至占去我国大部

分领土，我们还是能够争取最后胜利的。中国是全民的抗战，不但内线的人民正在组织起来进行抗战，

而且敌军占领区域内的人民也在纷纷组织起来进行抗战，真正汉奸托派「

认贼作父」

的人终归只占最少

数

，誓死不当亡国奴的人无疑地占了绝对大多数，以此抗敌，何敌不摧，最后胜利谁能说不是必然的？

(四)日本战争是退步的野蛮的，因此不但引起国内的阶级对立，中国的民族对立，而且引起广大

的国际集团和它对立。中国的战争则是进步的正义的，因此不但能够团结国内各阶层各党派统一对敌，

而且能够取得敌国人民的同情与广大国际的同情。这又是敌人必败中国必胜的重要条件。

整个的抗日民族解放战争，是在上述这些条件之下进行的。抗日的游击战争，同样地根据这些条件，

能够配合正规军争取自己的胜利，一切从事游击战争热爱祖国的人们，要有这种坚强的自信心。

第五章抗日游击战争的组织问题

这里要答复四个问题：游击队如何产生的？

如何编制的？

如何装备的？

成分如何？

这些问

题都是游击战争武装部队的组织问题，是没有游击战争经验的人们所不明白而亟待解决的，否则就不知

乍心样开始干。下面逐一说明这些问题：


三〇

三◦

二

一

游击队如何产生的？

游击队的产生，可能有下列许多形式：直接从民众中产生，由正规军派出临时的支队，由正规军派

出永久的支队，由正规军的支队与民众的游击队混合编成，由地方民团化为游击队，由敌军叛变过来化

为游击队及由土匪队伍化为游击队等等。伟大的抗日游击战争的组织成分，无疑地将包括这样许多方面

的来源。

第一种形式的游击队，是从民众中直接产生的，这是一种基本的形式。敌军来到，压迫屠杀，民众

中的先进分子，就号召民众作抗日斗争，集合其中的积极勇敢分子，找到几只破枪，杂以梭标鸟铳，就

是一枝游击队。国家已有法令号召民众组织游击队为保卫家乡而斗争，地方政府起而提倡，这种组织必

甚顺利。就是某些地方政府不争气，首先跑了，民众中的先进分子，凭借其抗日救国的满腔热忱，一声

号召，大众响应，仍能组织很多的游击队。这种情况下，游击战争的领导责任，大都落在青年学生们的

肩上。若干教职员们，乃至大学教授、文化名人、在乡军人、科学家、艺术家、自由职业者，也有挺身

而出，愿流自己最后一滴血的。近来山西、河北、察哈尔、绥远、山东、浙江、安徽、江苏等省广泛发

展的游击战争，属于民间爱国志士倡导而成的，为数甚多，就是最好的证据。这种游击队，越多越好，

每区每乡都可组织许多小游击队，汇合起来，就成了大游击队。有人说，我是老百姓，我是学生，只会

咬文，不会讲武，这是不对的。老百姓与军人，其间并无万丈深沟，只要你肯干，你就顷刻之间成了军

人

。你是老百姓不要紧，会咬文更好，组织起来，就是军队，拿起枪来，就是军人。游击战争就是军事

大学，试打几仗，就是能征惯战的将军，有些名曰「

军人」

的

，还不及你呢！

所以抗日游击战争的广

大来源，毫无疑义的是民间直接产生的游击队。

第一

一种形式的游击队是正规军派出支队临时组成，例如抗战以来许多军队都有从军或师或旅派出支

队临时执行游击任务的。或竟以正规军之整个兵团，应任务与情况之需要，暂时的分散去进行游击战争，例

如八路军在华北，除了集中作运动战之时间以外，就都是分散作游击战的。这种形式的游击队是需要的，

因为不但在作战任务上为了配合运动战，需要正规军派出支队作游击战；而且由于游击战的风气未开，

需要从正规军派出支队，甚或以某些正规兵团整个分散去暂时的进行游击战。这种情况下，因为种种历史

的原因，常发生正规军不会打游击战的困难，因此，这种形式的游击队的领导者们，必须注意改变自

己的种种条件，例如官兵的自动性、良好的纪律、学会游击战术等，都是十分必要的。因为这种游击队

带着临时性质，故游击队领导者们须注意扶助人民组织地方游击队，使自己走后当地仍能支持游击战争。

第三种形式的游击队，是正规军派出长期性的游击支队，这种派出的支队并不准备归还建制，位于

敌人后方之某一地区，成为该区游击战争的领导骨干。例如以五台山为中心之晋、冀

、察三省边界地区

八

路军派出之正规兵团，成为坚持该区游击战争之骨干，以

它

为中心，繁殖了很多的地方游击队，

发展

了广大的游击战争。一切有与后方隔绝之虞的地区，都应采取此种办法，这是制敌死命的战略计划之一，


三〇三

三〇四

万万不可忽略。正规军撒退时因某种原因不及随军退出之部队，即留在敌人后方打游击，也属于这一类，

淞沪一带颇有这种游击队，他们虽离开了军队主力，仍能独立自主的打游击。

第四种形式的游击队，是由正规军派出小部队，与地方游击队混合编成。例如由正规军派出一班人，

或一排人，或一连人，插入于地方游击队起领导作用，使地方游击队迅速地有战斗力；或派出有经验的

军事政治干部于地方游击队，成为其领导的骨干，也能起很大的作用。这些办法是很好的，能使游击战

争迅速发展，五台山区域的游击队，采用这种办法的很多。

第五种形式的游击队，是由民团、警察与保安队等转化而成，华北各省，已有许多，任何地方，都

应如此。政府已有命令，地方人员不准擅离战区，县长、保安队长、公安局长，都应服从这个命令，不

得率队后退，留在当地，坚持抗战。军队长官也不得收编民团、警察与保安队，只图扩充自己，置地方

于不顾，韩复渠在山东之所为，应引为深戒。这种民团警察与保安队变成的游击队，其中有许多往往是

没有好的纪律的，必须加以改进；必须吸收民众中间的勇敢积极分子，充实其战斗力•，必须吸收爱国青

年

，充当其干部.，才能坚持游击，不致崩溃逃散。红枪会等旧式半军事团体转化而成的游击队，也属于

这一类。

第六种形式的游击队，是由敌军叛变过来的部队组织而成，被日寇利用之伪军，常有这种可能，我

们应该多方进行宣传接洽工作，组织其叛变，待其实行叛变时，则好好接纳而收编之。在取得其领导者

的同意，得到其积极分子的拥护之后，从政治上组织上加以必要的改造。弄得好，能够化为有用的游击

队

。对于这种部队，加强其政治工作是十分必要的。

第七种形式的游击队，是由土匪部队改造而成。这虽是困难的事情，然而必须耐心去做，免为敌军

利用。许多土匪常常冒称抗日游击队，只要有可能性就须从政治上改造他们。许多半农民性的匪部，是

容易改造的。

各种来源不同的游击队都是需要的，汇合起来就成了游击战争的大海。古人有言：

「

泰山不让土壤，

故能成其高；河海不择细流，故能成其深。」

注意组成与接纳任何形式、任何来源的游击队，能使抗日

游击战争起它在战略上的伟大作用，这是爱国志士们不应忽略的。

二游击队如何编制的？

许多人想干游击战争，但不知游击队的组织法，对于没有军事经验的广大民众及青年学生，这确是

一个待解决的问题。有军事经验的人，也不见得人人懂得游击队的组织法，因为他们没有游击战争的经

验

，又因为所谓r

游击队的编制」

，包括整个游击区的全部军事组织，并非限于单个游击部队的编制。

现以处于敌人后方的一个大游击区为例，来说明编制法。小游击区即等于大游击区的一个分区，依其分

区的编制法。单个的游击部队或游击兵团，则依大小游击区中的某种形式之游击部队或兵团。这是游击

战争的整个组织制度，作为我们的意见，提供国人参考。


三◦

五

三〇六

一个包括多数县的大游击区，应组织成为一个军区，设军区司令员与政治委员，为全区游击战争之最

高领导首长，在他们领导之下，设各种必需的工作机关，如司令部与政治部，司令部下设参谋、副官、

军需、军医等处，以参谋长秉承首长统摄之：政治部下设宣传、组织、敌军、民运、总务等处，以政治

部主任秉承政治委员统摄之。全军区内划为若干军分区，依地形，敌情及游击战争发展情况，或一三一县，

或五六县，划为一个军分区，设军分区司令员与政治委员，指挥全军分区之游击战争；在他们领导之下，

设分区司令部与政治部，两部下依游击部队之多寡，设置必要的分工工作，机关名称可全如军区，唯人

员则减少，只要能工作就行了。

为了统一各个不同来源的游击部队的指挥，并为了协调军事与地方行政的关系，军区与军分区均可

以组织一个七人至九人的军事政治委员会作为全区军事政治的讨论建议机关，委员是从各游击队及地方

行政推出，以军区领导者中最有威信的一人为主任。

全军区人民原则上都应武装起来，分为两种形式：一种是脱离生产的抗日游击队，一种是不脱离生

产的半军事性质的抗日自卫军。

脱离生产的抗日游击队，大体上又分为三种形式：第一种是相当于一分队(

等于排)

或一中队(

等

于连)

的小游击队，大体上每区有一个，每县有三四个或五六个。各区之游击队，依其情况，可以越区

乃至越县游击，但基本上属于那一区。

第一

一种是两中队、三中队或四中队合组的基干游击队，每具有一个，称为某县游击大队，可以越县

游击，但基本上属于那一县。游击到某一区时，即与该区之小游击队临时配合行动，不但资其战斗力，

还资其敌情、地形、人情、风俗之熟习。

第三种是两个大队或三个大队或多至四个大队组成的游击支队。力量大时，还可以将两个三个至四

个游击支队，组成一个游击纵队。这种支队及纵队，其性质为r

县游击兵团」

，与大队以下之「

游击部

队」

区别开来，属于军分区司令所直辖，人员不足及有其他某种必要时，军分区司令员与政治委员可以

兼任这种游击兵团的首长。军分区游击兵团之主力，依情况之需要受军区首长之调动，临时地离开本分

区

，与别分区的游击兵团或游击部队协同作战，但基本上是属于本分区的。

编制上，三种形式的游击队，允许各有某些特点。例如一分队一中队的小游击队，可以少至九人多

至十一人为一小队，等于一班，设小队长、小队副，全小队可以只有二三枝或四五枝步枪，余是土造枪、

鸟枪、梭标、大刀之属。两小队、三小队，或四小队为一分队，等于排，设分队长、分队副。独立行动

的

，设政治指导员，协助分队长做政治工作•，非独立的不设。全队可以只有七八枝或十几枝步枪，余是

鸟枪等类。一

一分队、三分队或四分队为一中队，设中队长、中队副、中队政治指导员。上述这种小游击

队

，受区的军事机关领导，但同时受县军事机关之指挥调遣。

县之基干游击队之编制，较之区的小游击队应该稍为谨严一些，武器尽可能充实一些，于部应是全县

的优秀分子。其编成如果是将各小游击队集中起来的，被集中了的区，应为之留下一部分人枪，使之作

为基础发展新的游击队，为保卫该区之用，决不可全部集中，不顾各区。如果县的原有武装部队和保安


三〇七

三〇八

队

、民团、警察之类是存在的，则应以此种队伍为中心去编成，而不应多编各区的游击队，特别是敌情

严重之区，不应随便地编掉它的。这种基干游击队约等于营，称为游击大队，设大队长、大队副及大队

政治委员。

支队以上之游击兵团，其编制更应谨严一些，开始不谨严的状态，应逐渐使之改进，人员武器比起

县的基干游击队来也应好些。大体上十人至十三人为一小队，设小队长、小队副。三小队为一分队，设

分队长、分队副。三分队为一中队，设中队长、中队副、中队政治指导员。三中队为一大队，设大队长、

大队副、大队政治委员。三大队为一支队，约等于团，设支队长、副支队长、支队政治委员。如有两个

以上支队，可编为纵队，设纵队长、副纵队长、纵队政治委员。

在北方，应该组织骑兵游击队，军区有由两个至四个中队组成的骑兵支队，分区有由两个至五个分

队组成的骑兵大队，县有骑兵中队(

等于步兵排的人枪数加乘马)

或分队(

等于步兵班的人枪数加乘马)

，

多则不论。

以上从小的游击部队到大的游击兵团，都是脱离生产的，一切给养等事，由公家统筹办理。其详细

编制，列表于后。

(每小队九至十一人，如人枪不足时，\ ^可不设第三分队，或暂设一直属小队j

流动宣传队

队长

政治指导员

(临时的）

分第

队四

分第

队三

分第

队二

中队副

侦医管文术

察救理护

班班班书

分第

队一

m

小队

第一

一小队

第三小队

第四小队

第五小队

第六小队

第七小队

第八小队

第九小队

扩大时)

.补设的)

抗日游击！□争的一

f问题

三◦

九

第一表••

一、独立的游击中队(

相当于连)

的编制系统

五

附注：1 2

合队小分队队

考班排 : w w

四三二一计员长长

职别

中队

(

连)

长

政治指导员

中队

(

连)

副

中队

(

连)

部-

七

流动宣：

救护班.

理发口贝一

武器毎_

可。枪：

少些，：

-i-PA1

人一

每班九•

短枪。

最好有一

侦察班

救护班.短人数以的个没如传二

枪。，便分战有无组^ 丨 | |。多分配斗时人由少九 I I I

至别不员即员队至^三侦班看看医坎理勤通司班一担要都缺可员四少^察护护事发务讯号八任各要额不中八至少员长员班生员员员员员长

管文理班书

六至I.

〇不排有，设选一I 人同各一坎，任一多，的班件事如，五至多I 分战绝，员有不I一至多六十斗对每不仅脱一二一至I 二任平班足少离二〇二四一

长

班务均至时的原八' > ，少亦二职要要缺三务

V

IT

0

1-二一五一一〇二二四-人

每班十

人

至八

使有之个，九有二，看在H„ .」七一三派护非I 六个技ik，作一 I 一排步员则战〇七一 I 武枪枪轮可时六二九三二一〇〇〇〇〇〇四一一〇-----器多，流归间些其烧在内 2 2 1 附余饭管进注

人其鸟。理行

分

六班

余枪两长个矛排大稍刀为都

班民内运管工理作

第二中队（连）

第一中队 (连）

中队长

政治指导员

中队副

(同左）

第四中队 (连）

第三中队 (连）

大队（营）长

m 第第

队队队

第第第

' j队队队

第第第

S ；J：队队队

第

1队

i

第

芬队

§

第中队(连)部

1f理班文JJ

队

i

炊事员九

勤务员

司号员

书

(

同上如人数不足

时可暂缺第三中队

或只设一貧属分队)

(

扩大时

添设的)


第一

一表：

一、独立游击大队(

相当于营)

的编制系统

独立游击大队

当于营

的人员

人器数

职别

大队(

营)

政

治

委

为队(

营)

大队(

营)

长员副部-

-

-

-

-

-

-

-

-

-

-

-

-

-

-

-

-

文

书

一

I

inn

理排-

-

-

-

-

-

-

-

-

-

-

排

长

司号员

一-

通讯班

七—

■

勤务员

理发员

饲养员

炊事员

医

生

看护员

三—

五

担架员

〇|1

二

侦察排-

-

-排

长

一

侦察员

一二—

五二

武器附注

丁四

救护排.

I

五—

一

一

〇|

机枪排

大队部合计(

机枪排不在内)

歡

一

中

队

第

二

中

队

第

三

中

队

全欠队合计

M -个中队的最小数目

四个中队的最大数目

备考：一，

九八八八七八八八三I 丨I I三

.5 二四-----I丨三〇~•~■~■一七 •一九六五五五

四六I 一

一〇

九

—

二一六

九九—

一

一一六

n

—

i

一一六

三四三—

四八八

一一四四

.

.

.

六一四

.

.

.

由一一至三个中队编成的游击大队，扩大到四个中队的最多数目时，依

据当时情况的要求与许可，即可改变编制，由大队扩大成支队(

详第

三表)

。

一一，侦察排的组织设一排长，排由两个班至四个班编成之。至少要有一个

班的便衣队员。能有骑兵时配一班骑兵更好。

三，如有机关枪时，不论那一种机关枪，都可以成立机枪班或机枪排，更

多时则可分到各连K去。一

股说来，轻机关枪每挺由五人至七人使用，

重机关枪每挺由七人至九人使用。

四，担架队如无人员时，可不设立。作战时可发动各连炊事员临时充当，

并请当地人民帮助。

五，武^，每个中队至少要有一三一十枝步枪，其余则配以鸟枪、梭标、大

刀

、土炮。

附注：1

短枪。

2

最好是马枪。

3

应有一些短枪。

政治委员支队(团)长

政治部

(另详 ) ~

参谋长

司令部

参谋四人

四

队列管理

通讯联络

侦察谍报

作战教育

第三大队(营）第二大队(营）

中第中第中第队九队八队七

(同上人员不足时可暂、 k缺或只设一直属中队）

中第中第队六队五

第四

中队

第一大队(营）

1

中第队三

中第队二

中第队一

的编制

统

第第第第第第第第第X 八七六五四二一分分分分分分分分队队队队队队队队队

(同右 ) (同左）

第第第第第第第第第九八七六五四 — 一小丨、小小小小小/]丨、小队队队队队队队队队

(同左）

第三表

独

i

支队

或称 i虫立团

1


人数

、独立游击支队(

或称独立团)

的人员武器

职别

支

队

长

一

政治委员

一

参

谋

长

一

司

令

部

——

参谋长——

第

一

参谋

一

武

:器

附注

支队部合计

第一大队

第二大队

第三大队

全克队合计

备考：一

二四

附注

•

辎重队

I出会队文:管第通第侦第干

四二一部理= 信g 察g 训

排谋排谋排谋i员员长书

〖军

[实:

员

卫生队—

队医看

输

员生长

三一丁四一一 1

三一丁四一一

一三丄六

一四■ I I.二一八

丁丁四四

' 0 0 0 0 —0 —0 —— 二一二一〇_

员

一〇|

一八

〇

排

八—

一一〇

〇

一

一三I

一七〇

七四I九四

三八三I四七三

三八三—

四七三

三八三I四七三

一

一一六一丁一五八九

.大队以下的编制，参看第一

二表，但各大队与中队均不设侦察部队与卫生机关。

大队设政委。

.每班人数可由九人到十三人，五响或单响的步马枪，每营最好有一百枝以上。

.钱担子，药担子，可根据实际情形增加。担架员缺少时可不设。

.表内各大队最少的数(

三百八十三)系每中队一百二十一人大队部二十一人

计算的。最多人数(

四百七十三)

则以大队部包有侦察排与救护排计算的。

M -枪

o

一部短枪与小刀。

马枪，可能时配以一部驳壳枪。

第四表:

独立游击纵队(

或称独立师)

编制系统


三一五

政治委员

政治处

(另表)

三一六

工

兵

连

迫

击

炮

连

(

或机炮连)

军区或省保安区

人民武装动员部

县政府

人民武装动员部

抗日游击战争的

一般问题

区

(

镇

、市)

乡

第五表..

抗日自卫军组织系统

军区(

或省)

县

村

三一七

备考：抗日自卫军组识法

一，成分——

十六岁至四十五岁的青年成年均组织于抗日自卫军内。不分男女性别

(

但女子单独编成)

、阶级成分，宗教信仰，凡属抗日人民，身体健全者，都可

参加，但以自愿为原则。

一一，任务——

担任地方戒严，坚壁清野，侦察敌情，捉拿汉奸，帮助抗日正规军及

游击队运输军实，搬送伤兵，打扫战场，以至配合作战等事。

三，编制——

分小队、分队、中队、大队四级。村为最低单位，按村内自愿参加之

人mr多少，设小队於分队，十人M -十一一人编为、一

小

队

。一

一个以上小队编t 一分

队。

乡设中队，由一一个以上分队编成。区设大队，由一一个以上中队编成。大队为

最高单位。女子在乡之中队内单独编成小队及分队，训练与工作均单独实施。

四，干部-

-

-

-

-

-

-

-

-

-

-

-

^

队设小队长、小队副；分队设分队长、分队副；中队设中队长、中

队副.，大队设大队长、大队副。这些干部，由队员选举，上级加委，不脱离生

产。

五

，参战组织——以自卫军为基础，依自愿原则，动员人民分别加入下列的参战组

11)

运输队——运

输

军

实

•，

(

二)

担架队——搬

送

伤

员

•，

(

三)

交通队——

送信带路；

(

四)

侦探队——

侦探故情；

(

五)

Jgt>心劳

队-

-

-歡务作战部队与伤病人员.，

(

六)

看护队——

看护病员。

前四种应动员自卫军担任，但十八岁以下的不加入运输队、担架队；后两种妇

女儿童老人均可参加。

六，模范自卫M

——

模范自卫军是由自卫军过渡到游击队或正规军去底后备军的阶

段。编制与自卫军同。经过充分的宣传鼓动之后，依自愿原则，挑选青年壮年

男子，身体强壮卜觉悟较高者编成，加以较自卫军进一步的军事政治训练。开

始

可

在一

个区或一县内号召建立一个中队至一个大队，依其可能及需要逐渐

扩大之。一

遇需要，就可转变为游击队，或补充正规军。

七，抗日青年队——

可以将十六至一一十一岁之青年单独编为抗日青年队，此处系依

简便原则统一编制于自卫军之内。

县政府

军事科

当地最高政府

区政府（区公所)

军事助理员

游击中队游击中队

九

司令;

军医处

副官处

参谋处

司令咅 15

军军军参医需需谋处处处处

军分区

政治干事

军事干事

区军

管自

卫军


第六表：

军区组织编制系统

游击支队

游击支队

游击支队

游击纵队

游击纵队

游击大队

游击大队

游击大队

动员处

政治处

三一一〇

抗日自卫军的制度，是抗日战争中使全体人民军事化的一种优良制度，凡十六岁至四十五岁之青年

壮年男女，依自愿原则组织于抗日自卫军之内，受某种程度的军事教育与政治教育之训练，成为半军事

性质的人民初级武装组织，担负他们本乡村的放哨警戒、侦察敌情、捉拿汉奸、坚壁清野、扰乱敌人等

任务。敌人进攻时，可以动员他们在适当地点，采用施放土枪土炮、布为疑阵、虚张声势、牵制敌后的

办法，以配合游击队作战。同时又可动员其中组织好了的担架队去抬伤兵，运输队去搬粮食，慰劳队去

慰问游击队员，送茶水稀饭给游击队员吃。地方有了他们，汉奸不易潜藏，土匪不易扰乱；游击队有了

他们，得到了大大的助力；正规军有了他们，得到兵力的补充(

自卫军制度是到达征兵制的过渡，模范

自卫军的组织则可直接补充正规军)

，真正是一个顶好的人民抗日制度。陕西、湖南等省，已经开始自

卫军的组织，晋

、绥两省也有过国民军制度，以及各省原来的壮丁队，均有我们这里所说的半军事组织

之意，不过未依自愿原则，没有发动人民的自动性，编制又似乎不大适宜，更没有普遍到一切青年壮年

男女人员，故收效不大，自以采用普遍的新编制的自卫军制度为

合

宜

。一切加入自卫军的人员，原则上

不脱离生产，在

乡

村

勤

务

时

，亦原则上自己供给，只在某种特殊情况，例如征调他们担任长途与较长

时间的运输工作，则应由政府供给给养。因此，在训练与动员时，依充分的宣传鼓动工作，必须发动人

民自动性，决不应该用强力对待，否则不能收效，这是要深切注意的。他们的武器是刀、矛

、木棍、土

枪

、土炮之属，每人都要有一件。

在一切敌到地方或敌可能到之地方，在自卫军中组织游击组，依居住接近，少至三人多至十人，均

可为一组，有较好的武器如单响枪、九响枪乃至五响枪，担任袭击敌人，仍不脱离生产。把这个制度说

在f

游击队的编制」

里面仅为叙述便利之故，不是说这个制度只能用于战区或游击区，全国任何一个省

内都可以且应该施行这个制度。不过在后方各省组织自卫军，其目的主要的为加强人民的军事政治教育，

巩固后方治安，有组织有教育地动员人民补充正规军，而没有侦察敌情、坚壁清野、配合作战等任务罢

了

。自卫军的编制如第五表。

为了统辖整个游击地区的抗日武装组织，不论是脱离生产的游击队，不脱离生产的自卫队，计划并

实行全盘的抗日游击战争，我们认为有采用军区制度之必要。军区组织编制的系统如第六表。

三游击队如何装备的？

在这个问题上，第一，应知游击队是轻装袭击队，因此游击队的装备以r

轻便」

为原则，累赘是深

忌的。第二，游击队的装备须按游击队的情况与任务而定。例如低级的游击队，装备当然要差些；高级

的游击兵团，装备应好些；没有铁道破坏任务的游击队与有此种任务的游击队，所需的装备也不同。第

三

，游击队的装备不能按照主观之所需，而需按事实的可能，是逐渐补充的，不是一下子整备的。这些

都是应该注意的地方。

说到游击队装备的物品，包括武器、弹

药

、被服、通讯器材、医疗器材、运输工具、宣传器材及其

抗日游击战争的|

般问题

三一

一

一

他等项。这些东西都应按照上述的原则去征取、分配与补充。

游击队的武器、弹药，虽然常是困难的问题，特别在开始组织的时候更不容易解决，但总是能够解

决的。民众组织的游击队，除了特殊的情形之外，起初多是九响枪、土造枪、鸟枪、梭

标

、长矛、大刀、

土炮、松树炮、土地雷等低级的武器与部分的新式步枪相结合，要待长期作战中从敌人夺取及从民间收

集

，逐渐补充自己，并增加其种类，弹药的来源尤须依赖敌人。在这个问题上，袭击敌之运输队是最方

便的，因为袭击成功，敌之运输队恰好就做了我之运输队。在分配时，火器(

步枪等)

与白刃(

刀矛等Y

应在小队里面配合使用。每个游击区，要设一个修械所，除修理武器外，并须逐渐使之具备制造次等步

枪

、次等子弹、手榴弹、刺刀等类之能力，使游击队得到某些补充。但不可过分依赖此种制造，游击队

武器弹药之补充，主要依靠自己的坚决作战，从敌人手中解决问题，这是武器弹药乃至一切装备的最主

要的来源。为了破坏敌之铁道、桥梁、车站必须多方取得爆破的材料与工具，多方征集并训练爆破的人

材

，并尽可能组织专门的爆破部队，附属于游击兵团之内。

被服问题，每人每年至少要两套夏衣，一套冬衣，两顶帽子，一双裹腿，一条毯子，一个布制的干

粮袋，在北方还要一件大衣。解决的方法，一般不能依赖敌人，除了袭击敌之被服运输队之外，剥取俘.

虏官兵衣服的事是应该禁止的。为了顾到游击队的纪律，政府与游击区军事领导机关应该统筹发给。可

以采用没收汉奸与向富有者募集的方法，但须注意不要弄错与不破坏统一战线政策。在低级的游击队，

不必有整齐的军服。

电话器材与无线电器材，低级的游击部队可以不要，但高级的游击兵团是应该有的，这些东西之取

得

，除了缴获敌人的之外，正规兵团应给以帮助。

游击队中，尤其在游击根据地中，较好的医疗设备是不可少的。除了多方征取医务人员之外，药品

的取得最为重要，部分的可以取之于敌人，主要的依靠募捐购置。西药难得时，土药也可用。

游击队的运输工具问题，是在北方发生的，这里一般不用肩挑，需要配备最低数目的骡马。小游击

队可以减少，甚至不要；游击兵团就需规定一定的骡马数目。干部的乘马，中

队

(

连)

长以上凡有重要

职务的，应准每人一匹，有时可两人共一匹，无重要职务的不给。

宣传器材是重要的，例如每个较大的游击部队，都应具备油印机、誊写版、纸张等，以便印刷传单

布告之类；又要有宣传队员使用的粉罐子、粗笔等，为写大字标语之用。在一个较大与较巩固的游击区

内

，最好能有石印机，能备简单的铅印机则更好。为了印刷内部的训练教育材料，油印机石印机等也是

十分需要的。

此外如军用地图、望远镜、指北针等都是必须之物，一个能干的游击队，最好能有这些东西。

为了游击战争在抗日战争中的伟大意义，国家最高军事机关及各战区司令官，应尽可能的设法补充

各个重要游击区中为他们自己所不能解决而又特别需要的东西。虽然如此，但仍须重复地说，游击队的

装备问题主要依靠自己从斗争中解决，依赖上级的心理过重，势将减弱其坚决斗争的精神。


三一

二二

三一

一四

四游击队的成分问题

这里讲的成分问题，是说的游击队的干部和兵员。

每个游击队都要同敌人进行长期与残酷的战争，故其干部应是勇敢与积极的分子，十分的忠实于民

族解放事业。除这个基本条件之外，还须具备：

(

一)

艰苦奋斗的作风，为部属与人民的模范；

(

二)

接近民众，和民众打成一片.，(

三)

善于团结干部和兵员，使内部融洽统一.，(

四)

注意抗日民族统一

战线的政策，使游击队的政治路线不弄错；

(

五)

注意战略战术，使游击队多打胜仗。一个游击队能有

一批这样的干部，它便是不能战败的队伍。不是每个干部一开始就要求他们具备一切条件，而是要多找

本质上优良的干部，在游击战争中学习，逐渐锻炼起来，使之符合于这些条件。这种优良的本质，就是

「

忠实于民族解放事业」

。有了这一点，什么条件都可能获得，否则一切无从说起，选择干部时应加注

意

。此外，游击队的干部必须多数是本地人，因为他们连系民众，情况也较外来人熟悉。开始本地干部

不多的状态，必须注意培养，用开训练班等办法使之逐渐增多，才能支持长期的战争。外来干部与本地

干部之间的不融洽现象，必须注意消除之。

游击队员以容纳自愿的抗日分子为原则，强迫加入的办法是错误的。只要自愿抗日，可以不拘其社

会成分，但须选择勇敢坚决的分子，方能经得起最大的困难，坚持长期的战争。惯于破坏纪律经过教育

而无改变者，不能长时保留在部队里面，大量收留流氓兵痞的办法是不对的。有鸦片嗜好的必须戒除，

不能戒除者也不应收留。保持队员成分的纯洁是游击战争胜利的先决条件。

在民族的决死斗争中，民族敌人必然会利用一些民族意识极其薄弱的分子，经过他们的训练，派遣

到游击区附近，乘机混入游击队，进行破坏的阴谋。游击队的领导者，应在依靠民众的基础上，从不断

的教育中提高全体队员的民族觉悟与民族警觉性，防止破坏分子的混入，将已经混入的破坏者检举出来，

这就是肃清汉奸的工作。对于汉奸分子及已经受到汉奸分子影响的队员，必须有分别的给予处置，让他

们自由存在是危险的。在处置时，必须发动全体队员对于那些有真凭实据的汉奸分子发生仇视心理，用

以提高队员的警觉性。如果在干部中存在着这种分子，对他们的处置更要慎重些与有方法些。在防止与

肃清破坏分子时，不能离开在地方人民中的锄奸运动，因为地方上暗藏着汉奸分子，是部队发生汉奸分

子的根源。

对于伪军的反正与土匪的投诚者，不论是个别的或整批的，都应表示热烈的欢迎，并予以优待。但

把他们实行收编时，必须加以考察，分清楚其中是有抗日的诚意者，或是别有企图者，以便分别处理之。

第六章抗日游击战争的政治问题

颇为繁复的组织问题已在上面解决了，接着要解决的是抗日游击战争的政治原则与军事原则的问题。


三一

一五

三一

一六

在第一章中已经提起游击战争的几个基本原则，其中说到游击队须有明确的政治目的与政治纲领，

须依靠民众，须有组织性或纪律性，这些都是游击战争的政治指导原则。这些原则的实行表现于游击队

的政治工作，故政治工作一般被称为革命军队的生命线，也就是游击队的生命线。

首先，抗日游击队(

一切军队皆然)

的政治工作须使r

抗日」

这个政治目的深入与巩固于一切军事

政治指挥员之中，经过他们又使深入与巩固于一切战斗员中。不要以为既在抗日又名抗日游击队就没有

这个问题了，实则这个问题依然存在而且是长期存在的。因为敌人的诱惑是存在的，游击队的困难是存

在的，长期艰苦的战争中民族觉悟不深刻的分子可能动摇以至叛变。没有普遍深入的民族教育，不使人

人懂得「

驱逐日本帝国主义，建立自由幸福的新中国」

这个鲜明确定的政治目的，不使人人懂得为什么

打仗，是不能使全体指挥员战斗员巩固其抗战到底的决心的。这样鲜明确定的政治目的，须经过游击队教

育游击区域的全体人民，使全体人民的民族觉悟程度随战争的持久而日益深刻，游击队的胜利才有保障。

执行对游击队及人民关于政治目的的教育时，达到这个目的的具体的政治纲领之教育，是伴随而来

必不可少的。现在中国国民党已发布了

一个r

抗战建国纲领」

，亟应在一切游击部队与游击区人民中广

为宣传解释，以

求「

抗战之必胜，建国之必成」

。如果没有一个具体的政治纲领，也就无从更好的团结

干部团结队员与团结人民。

这种政治目的与政治纲领之研究与了解，也就是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之目的与纲领的研究与了解，对

于游击队(

乃至一切军队)

的军事干部尤为重要。往往有这样的军事人员，说是「

不管政治，只管军事」

，

对于这些不明政治与军事关系之单纯军事头脑的军官们，引导其了解一

一者的正确关系，是十分必要的。

一切军事都是达到政治目的之手段，军事本身也就是政治的一种表现形式。固然军事区别于政治，有它

的特殊性，但不能割离于政治，把它孤立化起来。

在今天说来，因为世界已处于进化的新时代，今天的战争已经接近于最后的战争，这一点也是应该

明了的。人类大多数(

包括四万万五千万中国人在内)

已经从事或正在准备伟大的正义战，反抗世界上

的侵略者与压迫者，这个战争不管将延长多少年，但其接近于历史上的最后战争则无疑。经过这一场长

期的残酷的战争之后，人类将出现一个历史上所无的新时代，往后将再不见有战争。我们所从事的中华

民族解放战争，就是这个人类解放战争的一部分，我们所求的独立自由幸福的新中国，就是这个新时代

的新世界的一部分。这个正确的观点是单纯军事主义者所不能了解的，如果部队中存在着某种程度的单

纯军事主义者或战争绝对论的人员，是必需向之作解释的。

政治工作，除了普遍深入的宣传解释与坚持上述那个总的政治路线，即政治目的与政治纲领，使之

浸彻于一切军事政治工作，一切军事政治人员与一切地方民众之外，它本身有三项具体工作：即对部队

的政治工作，对居民的政治工作，对敌军的政治工作。对这三项工作的政治指导原则，即官兵一致，军

民一致，与瓦解敌军。三项工作与三项原则之具体实施，详论之于，本丛书第四种——

「

抗日游击队的

政治工作」

中

，&

里只说一点概要。

革命军队是有纪律的，但也是有一定限度的民主的。一切军队需要有内部的纪律，即下级服从上级，


三一

一七

三一

一八

才能行动与作战，游击队亦然。但这种纪律须建设在一切部队成员的自觉性上，单纯的强迫纪律是不能

持久与有效的。革命军队因有公开的官兵的共同政治目的，也能建设自觉的纪律。游击队之纪律性较之

正规军事实上要差些，然其要求自觉的纪律与能够建设自觉的纪律则一。因为只有自觉的纪律，使一切

部队成员自己觉悟为什么要战争与为什么要守纪律，才能把纪律提到高度，才能把纪律变为战斗力之组

成部分，才能巩固内部的团结，而不是隔离官兵关系与上下关系的东西，如同强迫纪律实行的结果那样。

基此出发，部队中应该废除打人与辱骂人的那种封建主义制度，因为这种制度是违反自觉纪律，降低战

斗力，与破坏内部团结的东西，所谓军队中的民主制度，这是第一点。军队中的民主还表现在政治上的

自由与官兵的同甘苦。革命的军队与游击队，给与一切部队成员以政治上的自由，不分官兵，凡关于民

族解放的目的与方法，均不但容许而且提倡他们去思想、讨

论

、宣传、实做。这是军队中民主的第一

一点。

宫兵的生活不能太悬隔，尤其是游击队的官长大体上应过和士兵同一水平的生活，才能取得士兵的信仰，

支持长期的艰苦的战争。绝对的平均主义是不正确的，但某种程度的生活上的平均，则是艰苦战争所要

求的。这是军队中民主的第三点。凡此一切，都为达到「

官兵一致」

的目的，只有真正官兵一致真正内

部团结的军队及游击队，才能具备最大的战斗力。

「

官兵一致」

的原则系就各个部队与各个兵团的上下关系而言，就许多部队与许多兵团的彼此关系

而言，则

为

r

我友一致」

的原则。使全国几百万正规军与几千枝游击队都能团结一致，在每个军队与每

个游击队中间施行我军与友军正确关系的教育是完全必要的，因为缺少了这种团结，就不能战胜日本帝

国主义。

为

达

r

军民一致」

的目的，而施行的对地方居民的政治工作，八路军有一套有名的办法，表现于他

们所谓r

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之中。三大纪律是：「

一切行动听指挥，不拿人民一点东西，不许怀私害

公a」八项注意是：r

上门板，捆禾草，说话和气，买卖公平，借东西要还，坏东西要赔，不当女人洗澡，

不搜俘虏腰包。」

这些纪律与注意事项，包括了达到官兵一致与瓦解敌军之某些事项在内，不限于为着

军民一致，但主要的是解决军民关系，为争取人民与军队的团结一

致

而

设

的

。过去的红军行了十年，

现在的八路军还是这样，颇可为各军所采用，一切游击队更须注意及之。有人觉得游击队在敌人后方长

期生存是难于设想的，这是不知军民关系的看法。民众如水，军队如鱼，那有有水鱼难生存之理？

纪律

不良的军队与民众对立，自己把水弄枯竭了，那就当然不能生存，一切游击队都应切实懂得这个道理。

瓦解敌军之原则须表现之于宣传敌军，优待敌军俘虏，与医治敌军伤员等工作上面，否则事实上巩

固了敌军的团结，与瓦解之目的适得其反。游击队与一切抗战军队要争取最后的胜利，这一条原则的

实行是不可少的。

第七章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

〔

这章跟毛泽东集第2

版第六卷所收的「

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

内容相同，这里省略本文，避免重复。〕


三一

一九

O


解放社

一九三八.

七

☆抗日游击战争的一

般问题

英商中化大学图书公司

一

☆抗日游击战争的一般问题

东北书店

一九四七•

一〇

毛泽东集补卷第 5 卷〔1936 • 9 〜 1938 • 12)

1984年 8 月2 6日初版発行 ©

監修者竹内実

編集者毛沢東文献資料研究会•代表藤本幸三市川宏

発行者中村公省

発行所株式会社蒼蒼社

東京都千代田区猿楽町1 一 2—6

振替 •東京4—63055 電話 (03) 291-0068

写植/ 長城社印刷 •製本/ 中央精版印刷

ISBN 4-915441-15-6

Documents

毛沢^ 文献資料研究会 - Marxists Internet Archivemarxists.anu.edu.au/chinese/PDF/Chinese_Marxists/mao/1-05.pdf · 毛泽东集补卷 》例言 、 《 毛泽东集补卷 》是为了增补业已出版的

毛沢^ 文献資料研究会 - Marxists Internet Archivemarxists.anu.edu.au/chinese/PDF/Chinese_Marxists/mao/1-05.pdf · 毛泽东集补卷》例言、《毛泽东集补卷》是为了增补业已出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