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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生周刊 MINSHENG WEEK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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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手记

就在我们做《谁为农用车事故买单》

（《民生周刊》2013年5月27日出版）的报

道期间，山东省三天内又连续发生两起农用

车事故，造成十死十五伤。两起事故，摧毁

的不仅是十个鲜活的生命，还有十个家庭。

我们可以批判那些驾驶者不懂规则，多

拉快跑；我们也可以责怪交警和路政部门监

管不力，殊不知，那一辆辆不合格的农用车

才是罪魁祸首。

有些厂家篡改国家标准，或者肆意加长

加大车体，或者套用《合格证》、随意更改

在工信部备案的参数，这样生产出来的农用

车还有安全保障吗？这样的农用车跑在路上

与杀手何异？

2003年，对于农用车超标问题，山东时

风集团总经理刘成强曾说：“这不仅会严重

损害消费者的人身安全，而且会导致行业内

的无序竞争。”十年后的今天，时风集团的

“巨星Ⅲ”、“巨星Ⅱ”农用车也开始超标

违规，而且销量巨大。不知道刘成强面对自

己生产的农用车超标问题又会作何解释？

庆幸的是，为我们守护市场秩序的行

政部门能够积极作为。6月3日，我们向山东

省菏泽市工商行政管理局反映农用三轮车存

在违规与安全问题，该局当日便迅速做出反

应，深入市场了解情况，并在全市范围内开

展了机动三轮车专项整治活动，效果显著。

民生无小事，希望相关执法部门都能

立即行动起来，狙击农用车杀手。生命非儿

戏，我们也会继续关注并督促相关企业，承

担社会责任。这也是我们采写《谁为农用车

事故买单》的初衷。

6月10日出版的《民生周刊》推出了封面报道《新城市化进

程中的民生隐忧》。在第一届中国民生发展论坛上，各位专家

对城镇化进程中的一系列问题进行了探讨。

中国的城镇化仍面临着许多挑战。一方面，城镇化是在较

大范围内完成的资源分布的优化，但是中国城镇化却难以摆脱

行政体制羁绊，突出表现在劳动力流动自由，但是相应的权利

和福利分配跟不上。另一方面，面对大量农村移民涌入城镇，

城市的基础设施建设等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同时，中国对于人

口经济资源在空间的集聚，专业知识、人才都严重不足。

事实上，靠房地产拉动的传统的城镇化道路已无法走下

去了。过去10年，中国房地产市场火爆异常，各地房价皆扶摇

直上。开发商和地方政府从中大赚其钱，却让全社会都陷入焦

虑之中。尽管对于中国房地产市场是否存在泡沫仍有争论，但

是高昂的房价对于城镇化的阻抑却无人置疑。现在，人们非常

害怕各地借“新城镇化”之名继续大肆建房、人为造城，将之

“房地产化”。事实上，房价已成为户籍之外另一个横亘在中

国人进城路上的巨大障碍。

读者来信Letter From Readers

Notes

本刊记者 高波涛

江苏 吴学安

上 期 封 面

支持单位

冀中能源股份有限公司东庞矿河南安信投资担保有限公司广东省河源市通宝矿业有限公司广东省东莞市正典传媒有限公司深圳市喜源通光电科技有限公司江苏省常州联基矿山设备有限公司福建永春县医院涿鹿达华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北京星原兴业科技发展有限公司福建日能达光源科技有限公司北京天文弘装饰工程有限公司

合作发展单位

中国国际科技促进会邯郸市峰峰华明煤化电业有限公司吴江天龙劳务有限公司北京祥和红基国际酒业有限公司河北省平山县明珠农林综合开发有限公司山西和信文化传媒有限责任公司中宣天瑞（北京）文化发展有限公司

广告发行代理

中闻华夏（北京）科技开发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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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 董奇 姜言昌 雷琼电话 0791-86862800 18679108899广东 代奕 欧旭亚 李信菱电话 020-85260052 13903055628河南 刘君 张献勇 欧阳宇航电话 0371-65999817 18601023298河北 申大俊 申明义 电话 13931036956 18931059818

上海 蒋小粉 电话 021-69751199 13162041317新疆 孙伟电话 0991-4583188 18999196333贵州 赵砚电话 13809435053山东 董颖电话 0531-86985388 187697337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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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编辑 全世杰

副总编辑 任怀民 张巨龙

财务总监 谭介辉

编辑部主任 陈文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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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郭 铁 崔靖芳 邓凌原 罗 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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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 张子琦 王季璐 高波涛 丁筱净

熊 帅 陈沙沙 刘芯邑 吕天玲

郑 旭 郭 鹏 王 丽 苑二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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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5

封二：华泰汽车 6页：BP 39页：名品世家 43页：民生诚信品牌联盟

55页：每克拉美 封三：民生书画艺术院 封底：金鹿公务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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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生周刊 MINSHENG WEEKLY

从两年前开始筹建世博园至今，这座在解放战争中因辽沈战役

而闻名的滨海城市，在转身向海的过程中，再次吸引了来自世界的

目光。

锦州乘“世”而上 P46

民生地理

社会政策直接面对老百姓的民生和发展问题。其决策过程并非

是由政府单方面促成，而大多是利益相关方通过公益倡导等方式来

影响相关法规和社会政策的创新，促进受助群体的权益得到保障。

民间公益“逆袭”社会体制 P36

关注

CONTENTS 目录

P26

2013年6月24日出版 第19期

观点 Views20 “汽油实名制”不能为公共安全设防

21 削峰建机场，环评应在建设前

22 城管的“是与非”

时政 Current Affair24 养老金入市扩围悬念

关注 Focus36 民间公益“逆袭”社会体制

40 合作背后的高利贷争议

44 食用昆虫时代或将到来

民生地理 Local Event46 锦州乘“世”而上

50 建设辽宁沿海第二大城市

教育 Education52 华尔街英语的信任危机

生态 Green56 联邦制药：被忽视的环境责任

人物 People58 温铁军：从三农研究到中国经验

61 刘长江的文化情怀

往事 History64 陈平原高考回溯：永远的1977

专栏 Column66 高考作文不是参禅

67 “钱钟书书信拍卖”面面观

03 读与编

08 开卷

10 视觉

14 开卷

“镉米”阴影笼罩湖南已超过4个月，对湖

南大米加工、销售产业造成了沉重打击。益阳

市兰溪米市的直接经济损失已超过4亿元。由于

不知道“镉米”来自哪里，湖南的农民、米商

在焦虑和迷茫中寻求自救。

“镉米”阴影

28 湘米“镉”局

32 兰溪米市艰难自救

35 防治重金属污染刻不容缓

68 生活

72 专题

78 艺术

80 资讯

cover story 封面报道

7

一杯清茶抚今追昔，满腔热忱继往开来，6月14日，人民

日报社召开座谈会，以隆重热烈又务实节俭的方式纪念人民日

报创刊65周年，弘扬优良传统，共筑新的梦想。“传统媒体与

新兴媒体并举，官方声音与民间舆论呼应，构建舆论引导新格

局和现代传播体系，加快建成让党放心、让人民满意的一流媒

体。”人民日报社社长张研农代表人民日报编委会，对报社未

来创新发展提出新的要求。

人民日报社总编辑杨振武主持座谈会，报社编委会成

员、老同志代表和干部职工代表共180余人参加了座谈会。

1948年6月15日，这张与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命运与

共的报纸，诞生于河北省平山县里庄。65年来，从对开两个

版、发行量4万份，到24个版、发行量300多万份、法人微博

粉丝超过1500万，24家社属报刊组成人民日报报系的“大家

庭”，人民网网民覆盖200多个国家和地区，网络版、手机

报、搜索引擎、电子阅报栏构建立体传播格局……人民日报紧

跟时代步伐，取得了辉煌的成就。

座谈会上，张研农深情回顾了人民日报走过的65年不平

凡历程。他说，65年来，人民日报坚持高举旗帜，围绕大局，

服务人民，改革创新，牢牢把握正确舆论导向，践行“三贴

近”，深入“走转改”，新闻报道的公信力、影响力、传播力

不断提高，舆论引导的及时性、针对性、实效性明显增强，向

党和人民交出了一份合格答卷，在中国新闻史上树立了一面旗

帜。回顾65年历程，我们深切感受到，党中央的亲切关怀、

坚强领导是人民日报社不断发展进步的根本保证，中央有关部

门的有力指导是报社事业不断开拓的坚实依靠，各级党委、政

府以及广大读者的大力支持是报社整体实力不断增强的力量源

泉。

张研农强调，当前，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

领导下，全国人民正在为贯彻党的十八大精神，实现“两个

一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努力。中国

梦是全体中华儿女的共同向往与追求，作为担负重大历史使命

的人民日报，也拥有相应的追求。要一手抓强魂，一手抓健

体，在传统主流媒体向新兴媒体的进军中占得先机；要努力在

风云激荡中引领思想，在众声喧哗中回应民意，不负中央赋予

的新目标、新使命、新要求。

座谈会上，与会代表共同缅怀前辈创立的不朽功绩，总

结宝贵经验，畅谈对报社明天的美好向往。8位报社职工代表

谈体会、讲感受、说成长、话未来，表达了热爱人民日报、奉

献人民日报的责任和情怀。他们表示，要时时刻刻牢记党报人

的责任和使命，牢记人民日报的光荣传统，在报社这个大舞台

上干事创业，共筑人民日报社新的光荣与梦想。

人民日报召开纪念创刊65周年座谈会

图/张仲亮

文/张烁

8 9

@爱乐：这签名的人高兴得啊，就像

签了名就能读北大一样！真是后继有

人了！

@孙军杰：素质有待提高，中国人，

旅游请只留下脚印。

@Q将：把这些人名抄下来，拉入景

区和旅游黑名单，看谁还敢刻。

@小槽：国人咋就这么爱在文物上题

字呢？恶习源自何时？是孙悟空在如

来手掌上的那泡尿？

@约瑟：这样的人考上北大也是枉

然。即使毕业了，于国于民有何价

值？

@容若：许愿瓶、许愿卡、风筝、红

绸等东西，供人们写下愿望，掩埋、

北大慈济寺山门成“留言墙”

@上海邹超: 我是深圳联通用户，近日联通发短信邀请使用广东联通VIP服务

app“沃服务”，但进入话费查询区域，竟然显示让用户有问题拨10086，这

不是中国移动的客服号吗？联通此举是在为深圳移动做广告吗？

说到羽毛，大家会想到羽毛球、鸡

毛掸子。你有过在羽毛上作画吗？

在这么一点地方也能出美景！

@散一夕暧昧：今天早上在山西太原看到一辆小轿车，后备箱大开，一名男

子坐在其中。车辆正在行驶中，这样不但违反交通规则，而且也太危险了。

难道是因为车里坐不下了吗？

微图片微表达

微趣事

位于北京大学未名湖畔的慈济寺山门遗址墙体上，写满了游客的“留言”。与

其他景区的“到此一游”不同，这里留下的更多是学生们的“愿望”和“期许”，

比如“九年之后我要上北大”之类话语。慈济寺为第五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悬挂、放飞……这样岂不两全齐美？

@怜墨：站在慈济寺山门拱形的门洞

里，可以看到从上至下密密麻麻的全

是留言，绝大多数都是关于要来北大

的期许，当然也有不少大龄青年留下

的遗憾之言。我也曾从地下拣了一小

段铅笔芯，怀着沉重的心情在上面留

下了一行字。

@田野：我参观过柏林墙，涂鸦成了

“艺术”旅游必游之地！为什么我们

不能专门开辟一个地方“涂鸦”， 传

递正能量？

@张长春律师：我曾经停步在那儿看

了好久。那些只是孩子们许的愿。只

要不用刀刻，仅用笔写，我觉得反倒

是一种风景。

下一个全球性飞跃：消除贫困

英国《经济学人》6月1日

日本《朝日时代》6月17日 法国《快报》6月12日美国《时代》6月3日

龙卷风前救命的16分钟 萨科奇又回来了 无痛锻炼

德国《焦点》6月17日

帅哥的恋爱偏差值

很 多 高 富 帅 的 日 本

小伙有一个特点：在大学

里学习理科。他们头脑聪

明 ， 有 与 人 打 交 道 的 能

力 ， 但 就 是 身 边 缺 了 女

友。“理科男生恋爱不自

由”的问题，在日本就找

不出个解决方法来。喜欢

高谈阔论，从小未做过家

务，上大学之前一直上男

校，对于女人鸡毛蒜皮的

琐事不屑一顾，这些让日

本高富帅小伙愈发在今天

的社会里难以找到女友。

2013年5月20日，美国

俄克拉荷马州首府俄克拉

荷马市及其郊区遭到巨大

龙卷风袭击，成百上千栋

住宅楼在龙卷风中被夷为

平地。这场风暴至少造成

24人死亡，其中包括7名儿

童。龙卷风持续了大约40

分钟，而当地居民提前16

分钟接到了美国国家气象

局发出的龙卷风预警，他

们要在这16分钟内挽救自

己的生命，必须争分夺秒

地逃生。

6 月 3 日 ， 萨 科 奇 拜

会英国首相卡梅伦。6月

5日，又与弗朗索瓦·菲

永同时出现在法国二台。

在法国社会和经济状况低

迷，奥朗德被普遍指责为

“软弱先生”的时候，萨

科奇动作频频，似乎已锁

定2017年总统大选。他的

亲随帕特里克·比松称这

是必然的决定，其他右派

候选人都有可能在初选时

就被淘汰，只有萨科齐能

将国家重新聚合起来。

跳 得 更 高 ， 跑 得 更

快，很多业余体育爱好者

都有这样的愿望。但他们

常 低 估 了 身 体 的 承 受 能

力 ， 进 行 过 量 的 体 育 运

动，结果引发各种不适，

轻则疼痛，重则受伤。体

育医学家们研发了各种新

的体育治疗方法，可以使

体育爱好者既能够充分运

动 ， 实 现 自 己 锻 炼 的 愿

望，同时避免过量运动导

致创伤，还能缩短因受伤

不得不中断锻炼的时间。

1990年至2010年间，极度贫困人口在发展中国家总人口中的比重降低了一半，从

43%降到21%，也就是说有近10亿人脱离贫困。在千年发展目标即将于2015年失效之

际，各国政府应该把在2030年前再减少10亿极度贫困人口确立为主要目标。

20世纪末期，贫困率开始降低，这主要是由于发展中国家的发展加速。一个国家

中大约有三分之二的贫困是因经济增长而消除，而更高的社会平等度则消除了其余三

分之一的贫困。这些成就中四分之三是由中国创造的。1981年至2010年间，中国带领

了6亿8千万民众脱离贫困，使极度贫困率从1980年的84%降低到了现在的10%。下一个

20年使十亿人口脱离极度贫困将比过去20年更加困难。但是目标并非遥不可及，最有

效的脱贫政策是开放市场，让穷人变富，实现国家间和国家内的贸易自由化。

Digest Cyberspace读刊 微观开卷 开卷

10 11

视觉 PHOTO

锥尖上的“漂泊”

广州白云机场高速黄石

南 入 口 的 高 架 桥 下 ，

在近200平方米的平地

上，森然排列着约2000

个水泥锥。广州市建委

工作人员回应称，这是

为防止流浪汉留宿桥底

影响市容铺设的设施。

图为一名在广州上学的

外地学生体验在锥尖上

读书。图/CFP

12 13

视觉 PHOTO

试航“熊猫”航班

当地时间6月7日，英国

伦敦，“大熊猫”助阵

即将于9月正式开通的

伦敦至成都直航航班。

图/CFP

14 15

6月13日，四川省眉山映天学校有学生出

现发烧症状，其中部分学生发生呕吐、乏力、

头昏症状，学校将学生送往市人民医院诊治。

截至6月14日12时，送到市人民医院等三家医院

的学生为346人，其中216人住院治疗，45人病

情较重；另有130人留院观察。

事发后，当地政府启动了突发公共卫生事

件紧急预案，在全市范围内紧急抽调呼吸、消

化、儿科等方面的专家，组成医疗小组救治入

院学生。6月16日，数百学生集体发烧的原因确

定为沙门氏菌污染食品引起的感染性腹泻。

国务院总理李克强6月14日主持召开国务

院常务会议，部署大气污染防治十条措施，研

究促进光伏产业健康发展。

会议确定了防治工作十条措施。包括减少

污染物排放；严控高耗能、高污染行业新增产

能；大力推行清洁生产；加快调整能源结构，

加大天然气、煤制甲烷等清洁能源供应；强化

节能环保指标约束；推行激励与约束并举的节

能减排新机制，加大排污费征收力度；用法

律、标准“倒逼”产业转型升级；将重污染天

气纳入地方政府突发事件应急管理；树立全社

会“同呼吸、共奋斗”的行为准则，动员全民

参与环境保护和监督等。

近日，江西省部分企业被曝涉嫌使用工

业硫酸铜腌制皮蛋。工业硫酸铜中砷、铅、镉

等重金属含量较高，根本无法用于食品制作。

据调查，南昌的皮蛋制作企业，大多使用了工

业硫酸铜进行腌制，使得皮蛋的制作周期缩短

至一个月左右。

国家食药总局要求江西省食品安全监管

部门立即依法查处，同时部署各地工商、质

监、食药部门组织开展对皮蛋生产企业及皮蛋

产品进行检查。质监部门将全面检查企业使用

食品添加剂及硫酸铜等加工助剂的情况。

农业部日前批准发放了3种转基因大豆可

用作加工原料的进口安全证书。

据农业部发布的《进口用作加工原料的

农业转基因生物审批情况》，2004年以来我国

曾批准进口8种转基因大豆用作加工原料，其

中尚在有效期内的有3种。至此，算上此前批

准通过的，我国批准进口的转基因大豆品种已

达11种。业内人士表示，这说明国家在这方面

的态度放宽；但这对我国本就疲软的大豆种植

产业来说可能是雪上加霜。

6月18日，教育部启动“中小学教育质量

综合评价改革”，将在全国推行新的评价指标

体系，重视学生品德、身心、兴趣爱好等方面

的发展。教育部要求，学校评估结果要向社会

公示。

据教育部基础二司司长郑富芝介绍，中

小学教育质量综合评价改革要扭转单纯以学生

学业考试成绩和学校升学率评价中小学教育质

量的倾向。会改变统考统测做法，避免加重学

校和学生负担。目前，中高考的改革方案正在

研究中。将来，在招生考试时，将更关注学生

的素质和兴趣特长，不只看分数。

中小学教育质量综合评价改革启动

四川一学校数百学生发烧

十措施防治大气污染

江西现毒皮蛋

农业部批准 3种转基因大豆进口

国务院食品安全办会同相关部门6月17日

上午在北京启动以“社会共治，同心携手维护

食品安全”为主题的2013年全国食品安全宣传

周活动。国务院副总理汪洋出席会议。他指

出，要加大宣传、培训、教育的力度。将食

品安全纳入公共宣传的范围，列入国民素质教

育，成为中小学的相关课程。

与会者从不同角度对如何构建社会共治

格局提出了意见和倡议。宣传周活动将在全国

各地同步展开，重点围绕如何提高监管能力、

培育企业主体责任和倡导社会共同责任，进行

宣传教育、研讨参观等活动。

全国食品安全宣传周启动

6月19日21时30分，山西朔州市开发区小南国饭店（试营业）

发生火灾，在救火过程中发生爆炸。截至6月20日凌晨4时，现场

搜救、清查工作基本结束。

据朔州市事故救援指挥部透露，截至6月20日8时，饭店爆炸

事故已造成3人死亡，149人在医院接受治疗和观察，其中危重病

人19人。根据现场情况，这次爆炸事故的原因初步确定为天然气

管道爆炸。

山西朔州一饭店发生爆炸

从6月15日开始，中国铁路总公司正式实施货运组织改革，

推动铁路货运全面走向市场。

据中国铁路总公司运输局负责人介绍，铁路货运将大力发展

铁路“门到门”全程物流服务，实行全程“一口价”收费。铁路

总公司对客户取消货运计划申报、请求车、承认车等繁杂手续，

全面放开受理。除了由国家规定的有特殊运输限制的货物之外，

铁路对各类货物运输需求敞开受理，随到随办。

铁路货运首次实行全程“一口价”

China中国开卷

16 17

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近郊萨缅托6月13日清晨发生城

铁相撞事故，目前已造成3人死亡，190余人受伤，其中9人重

伤。为方便司法人员对事故原因进行详细调查，萨缅托城铁

线停运24小时。

根据阿根廷官方发布的消息，相撞的两辆列车先后从市

中心的第十一区站开出，在卡斯特拉尔站附近相撞。当时位

于前方的列车没有乘客，正以极慢的速度行驶，后方列车满

载乘客。阿根廷司法机构已着手调查事故原因。有消息称，

列车相撞是因为制动系统故障。

尼加拉瓜总统丹尼尔·奥尔特加日前向国民议会提交了

一项法案，旨在斥资250亿英镑修建一条能够与巴拿马运河形

成竞争的新运河，而建造和管理该运河的经营许可权交给位

于香港的中资财团香港——尼加拉瓜发展投资公司。

据悉，该法案预计将于近日获得通过。运河将横贯尼加

拉瓜，东起加勒比海岸，西至太平洋沿岸。预计运河全长约

210公里，将耗时11年完成，其间有望创造4万个工作机会。

一旦建成，它可能会分得全球海运货物交通4.5%的份额，让

尼加拉瓜的国内生产总值翻番。

Argentina Nicaragua 尼加拉瓜拟建新运河阿根廷首都城铁列车相撞

伊朗内政部长纳贾尔6月15日在首都德黑兰宣布，前首席

核谈判代表、温和保守派总统候选人哈桑·鲁哈尼当选伊朗第

11届总统。

纳贾尔在当天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说，在总计3670余万

张选票中，鲁哈尼赢得1860多万张选票，得票率为50.71％。

其主要竞争对手、强硬保守派总统候选人德黑兰市长卡利巴夫

和最高国家安全委员会秘书兼首席核谈判代表贾利利分别获得

16.56％和11.36％的选票。根据伊朗内政部当天公布的数据，

本届总统选举的投票率为72.2％。

Iran 鲁哈尼当选伊朗总统

新加坡陆路交通管理局将从6月24日起推出长达一年的免

费乘车计划。周一至周五在早上7时45分之前，从市区内的16

个地铁站出闸的乘客可免付车资，估计总值约1000万元的车

资将由政府承担。此外，早上7时45分至8时之间，从市区地

铁站出闸的乘客也可享有车资折扣，有关费用将由新加坡地

铁有限公司承担。　　

陆交局希望新计划能吸引尖峰时段10%至20%的乘客提早

出行，必要时将会增加早上高峰时段之前的列车穿行趟次，

以鼓励更多人提早出门，缓解繁忙时段通往市区的载客量。

Singapore 新加坡将推免费乘车计划 1 2

3 4

4

3

“GDP数字越来越高，每个家庭的

收入越来越多，但最可悲的是，我们可吃

的、敢喝的东西越来越少。我相信这是每

个人的问题，我们可以没有钱，但我们

不能没有吃的东西，没有安全的吃的东

西。”马云近日表示。他认为，民以食为

天，而今天人民群众的“天”就像北京的

雾霾一样。如果不去共同组织、解决这个

问题，那么这个“天”的问题会越来越

大。现在食品安全的问题已经不是食品监

管的问题，也不是监管方面某个部门的问

题，而是要共同解决的问题，是全民参与

的问题，是大家共同解决的一个机会。

现在的领导干部，不能在社会上耀武扬

威，有时候做一下孙子没什么坏处。”

——东莞市市长袁宝成在东莞市"两建”工作

会议上说。他提出要加强政务诚信建设，直

面“塔西佗陷阱”，即当政府部门失去公信

力的时候，无论说真话还是假话，做好事还

是坏事，都会被认为是说假话、做坏事。

如何建立合理的住房体系？就应该让豪

宅卖出天价，然后政府有钱了，就能给穷人

建保障房。高房价不是为了让富人发财，而

是让穷人能住上房子。这才是关键。”

——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教授金岩石近日接

受媒体采访时称。此言一出，引发了人们对

高房价问题的争论。

对政府而言，不是税收越多越有效率，

而是要思考在收税过程中是否破坏市场机制

的正常运行。而最终纳税人享受到平等的公

共服务，承担起相应的责任和义务，才是真

正的公平。”

——天津财经大学教授李炜光称，在财税改

革这场浪潮中，政府和个人都是利益相关

者，哪一方都要直面这场改革。其中，实现

效率与公平至关重要。

《地方政府组织法》赋予乡镇政府的许

多职权，实际由县级各局、委等职能部门及

派出机构行使，乡镇对这些权力是‘看得见

摸不着’，出现问题追究起责任来，乡镇干

部却是‘看不见抓得住’了。”

——河北省新乐市化皮镇政府官员贾建友

说。他认为，与少数发达地区和有特殊背景

的干部相比，多数乡镇干部无奈地“被幸

福”了。

马 云 大自然保护协会中国主席

“中国红十字会现在饱受争议，只不过是人民

选择了最有影响力的一个组织。如果一个组织能引

起大家关注，这就是了不起的事情。” 赵白鸽说。

她表示，没必要多讲“郭美美事件”的例子，因为

还有很多不同形式的挑战。

赵白鸽 中国红十字会常务副会长

“基金会所做的所有自觉行动，都不值得被赞

美，而是一种对公益事业起码的尊重和要求，慈善

事业要透明、干净，才经得起公众的追问。”刘明

康近日在接受采访时表示。

刘明康 全国政协经济委员会副主任

“国企原材料是市场配置，设备是市场买，生

产出来的产品是在市场上卖掉。既然所有生产要素

是从市场上配置，那国有企业的高管是不是也应该

市场配置？高管的薪酬是不是也应该按照市场化原

则配置？”李若山说。他认为，国企治理中很大的

一个问题是其管理人员的选拔机制存在漏洞。目前

中央直属企业的领导人，由国资委直接行政任命。

李若山 复旦大学管理学院财务系主任

2

1

Globe国际开卷 Quotations语录 开卷

18 19

蒙牛收购雅士利

6月18日，中国蒙牛乳业有限

公司与雅士利国际控股有限公司联

合宣布，蒙牛将发出全面收购要约

收购雅士利全部发行股票。目标公

司全部已发行股本估值约为124.57

亿港元。这是迄今为止，中国乳业

最大规模的一次并购。

根据蒙牛公告，雅士利大股东

张氏国际已接纳现金加股份方案，

而凯雷亚洲已接受现金收购方案。

其中，现金收购方案相对于最后交

易日在联交所报出的每股股份3.20

港元收盘价大约溢价9.4%。

蒙牛乳业分别与张氏国际和CA

Dairy签订不可撤销承诺，以上两家

公司承诺接受要约出售其持有的雅

士利51.3%和24.0%的股份。交易完

成后，雅士利原股东张氏国际将持

有雅士利应占权利10%的股份。

通过此次收购，蒙牛可以补齐

自己在婴幼儿奶粉业的短板，雅士

利大股东也能功成身退，不再为食

品安全、真假洋奶粉等烦恼伤神。

数据显示，蒙牛在婴幼儿奶

粉行业市场份额并不高，仅为不

足1%，而并购后也不超过8%。所

以，仅就此次并购而言，对行业影

响并不十分显著。但对该行业企业

的影响更为直接，就其并购行为而

言，将揭开国内奶粉行业企业重

组、并购的序幕。

日前，中石油发布公告称，已

与泰康资产、国联基金签订合同，

三方将设立一家名为“中石油管道

联合有限公司”的合资公司。

在新成立的合资公司中，中石

沃尔沃轿车成都工厂进入投产前的最后准备期。沃尔沃今年将向中国引入6款

全新产品，以全面进攻中国豪华车市场。吉利汽车董事长、沃尔沃轿车董事长李书

福计划，未来全球每生产5辆沃尔沃轿车，就有1辆产自成都。

据沃尔沃方面透露，目前沃尔沃成都生产基地的各项基础设施建设和团队人员

组建已进入最后阶段，目前首批样车已经下线，正在进行安全碰撞和路试。

近日，亚马逊Kindle系列产品

正式在亚马逊中国网站和苏宁门店

销售。汉王科技也推出自主研发的

电子书新品，售价与Kindle一致，

意在阻击亚马逊。

据了解，此次上市的Kindle产

品共有三款，苏宁成为除亚马逊官

方商城外中国大陆地区的独家零售

渠道。截至目前，Kindle电子书支

持18个大类，共3.87万本电子书下

载，且支持非Kindle的终端阅读。

强生公司日前被国家食药总局

约谈。该公司药品及健康产品近年

的51次召回中，至少有48次未在中

国组织召回。国家食药总局负责人

表示，任何在华药品生产企业都必

须把产品质量放在首位，凡在国外

召回药品必须在华同步召回。

6月14日，强生公司在其中国

官网发布说明，强调其在中国所执

行的质量体系及召回制度与其他国

家或地区的完全一样。

中石油首设管道合资公司

沃尔沃成都工厂投产在即

Kindle入华销售 强生涉嫌区别召回

数字 Statist ics

审 计 署 近 日 发 布 的 长 江 三 峡 工

程竣工财务决算草案审计结果显示，

三峡工程工程建设和资金管理总体规

范，但工程建设管理不到位，导致增

加投资8.08亿元；移民资金被挤占挪用

等涉及金额2.79亿元，主要用于非移民

迁建项目、弥补行政管理费等支出。

北京市发改委近日公布了出租车

调价方案，于6月10日起实施。现有的

3公里10元起步价调整为3公里13元，

计程标准由现在的每公里2元上升到每

公里2.3元，燃油附加费全部运次加收

1元。燃油附加费，预约叫车费，出租

车租价费三票合一。

2.79 13社科文献出版社近日出版的《中

国青年发展报告·2013》指出，经估

计，北京约有16万“蚁族”，生活在

高校周边或人口流动聚集区。这些人

月平均工资为4133元，近七成人居住

面积在10平方米以下，平均住房面积

为6.4平方米，月均租金518元。

16 万人 亿元 元

2013年最好的工作

2013年不同城市的应届生岗位竞争指数

0

20

40

60

80

100

120 115109

102 10196

89

7471 70

67

5855 54 54 51 50 50 49 49

45 4441

38 3734

2925 25

1 New！

New！

New！

New！

New！

2

3

4

5

6

7

8

9

10

培训讲师

高级软件工程师

小学教师

销售总监

采购经理

展览/展示/店面设计师

机械工程师

HR经理

中高级技工

SEO（搜索引擎优化人员）

收入

职业前景

工作环境和设备 压力

体面 体力

专业度要求 职业风险

趣味性 工作经验

T h e b e s t j o b

数据来源： 前程无忧以其网站在2013年1至5月招聘需求量最大100个职位为候选，选出的十个最好工作。

数据来源： 智联招聘数据定义： 竞争指数=投递数/职位数

广州

深圳

苏州

上海

北京

南京

沈阳

无锡

西安

成都

武汉

大连

长春

青岛

合肥

长沙

石家庄

重庆

杭州

哈尔滨

太原

天津

济南

宁波

厦门

郑州

昆明

福州

油以西部管道资产作为出资，认缴合资公司注册资本200亿元，占合资公司注册资本

的50%；泰康资产以现金出资360亿元，认缴合资公司注册资本120亿元，占合资公

司注册资本的30%，其余计入资本公积；国联基金以现金出资240亿元，认缴合资公

司注册资本80亿元，占合资公司注册资本的20%，其余计入资本公积。

Enterprise企业开卷 Ranking排行 开卷

20 21

这些意见有无得到尊重？这些至今都还是个

谜。

而从神农架机场开工两年多来的现状

看，已然是“生米煮成了熟饭”。如果不是

拜一篇宣传稿所赐，多数人对这个大项目可

能还一无所知，就更不用说公众参与和舆论

监督了。

靠自我吹捧的“宣传稿”来满足公众

知情权，可谓尴尬。这场姗姗来迟的建设与

保护之争，本应发生在项目决策之前。削峰

填谷建机场，究竟是不是“大破坏”，这还

得回到利弊衡量。如我们所知，神农架当地

独特的喀斯特地形正是这一知名景区的魅力

所在。可以说，每座山峰、每个溶洞都有各

自独特的审美价值和生态价值。尤其是溶

洞，其形成往往要经过几十万年、几百万年

甚至上千万年的沉积钙化。填平上百个溶

洞，与缩短游客到神农架的时间相比，孰轻

孰重理当慎重考量。溶洞一毁无从修复，而

交通问题却是可替代的。就算要建机场，选

址也应贯彻对生态的最小损害原则。笔者查

看中国民用机场布局图，发现在神农架机场

的方圆200平方公里环形圈内，已经有9个机

场。神农架机场难道就那么迫切吗？

从当地津津乐道于这个机场对促进旅

游产业可能发挥的重要作用看，他们对于生

态的重视程度远远低于吸引更多的游客。这

种竭泽而渔的发展观念，对于神农架人也未

必是福音。若不重视并理顺建设与保护的关

系，如何能保证今后没有类似的大项目再度

侵蚀神农架那本已脆弱的生态？

削峰建机场，环评应在建设前

公共安全的防备之于公共管理者，从来都不是简单的命题，“实名制”绝非公共治理的万能膏药。

溶 洞 一 毁 无 从 修复，而交通问题却是可替代的。就算要建机场，选址也应贯彻对生态的最小损害原则。

“汽油实名制”不能为公共安全设防

王琳时言平

媒体评论员 媒体评论员

造成47人死亡的厦门“6·7公交纵火

案”，引发了公共安全的震荡。好的公共生

活，首先必须让公众的人身安全得到保障，

免于恐惧。这是最起码的公共伦理底线。而

维护安全底线，公共管理部门理所当然应担

负起主要责任。

面对血的代价，厦门的公共管理者紧

张起来了。为了提高车辆安全性能，厦门

BRT公交将安装总动爆玻器，以确保紧急情

况下安全逃离；当然，更引人注目的是，自

6月9日起，厦门首次在全市所有的加油站执

行严厉新规：个人一般不得罐装购买汽油，

确实需要必须先申请、打证明，实行“实名

制”登记。

尽管大众都能明了公共管理者的良苦

用心，但不少人依旧在问：“实名制”难道

成了政府部门公共治理的万能法宝？“实名

制”能够防止下一个陈水总出现吗？

就事论事，不必太过苛责厦门的“汽

油实名制”。也许，与之前有些地方的“菜

刀实名制”、“避孕药实名制”相比，罐装

汽油实名制对于民众生活的干扰，相对较

小；而与昆明安宁的“口罩实名制”相比，

则显得光明磊落。

在公共安全遭遇威胁的背景下，厦门

公共管理者用“实名制”设置安全防线的反

应，似乎并不过度。尤其在公共安全防护体

系尚未完善的当下，将威胁性的物品管控

起来，最起码能够起到一定的防范和震慑作

用。实名制意味着责任的明确，更意味着违

法犯罪代价的重申。由此营造的环境压力，

或能让一些情绪失控者在实名管控前回归理

神农架削山填谷建机场，将于今年10

月通航。或是有感于建设两年多来的艰辛，

当地政府抛出了一篇宣传稿，重点描述了工

期中的重重困难。如：工地海拔2580米，遍

布溶沟和溶洞；持续150天的冰冻期，“滴

水成冰”。文章写道，就在这样艰苦的自然

条件下，数百名工人凿山填石，夜以继日，

两年时间，这个华中第一高的神农架机场，

终于初具雏形。　　

但在互联网上，这篇宣传稿却遭到了

多数网友的吐槽，更多人关注机场建设与

生态保护的冲突。据当地媒体报道，为建

设这处机场，建设者们削平了5处耸立的山

峰，还在边坡地带和道面区处理了217个溶

洞、溶槽、溶沟、溶隙、漏斗。这样的“大

手笔”，说不破坏生态环境，恐怕没有人相

信。而当地宣传部门回应说，“不会严重破

坏环境”。

不知道在神农架机场的决策者看来，

何种程度的环境破坏才算是“严重”？围

观者多数并非环评专家，自然也不能自树标

竿。但可以确定的是，如此大项目，在规划

报建阶段就得进行环境影响评估，并充分征

求民意。据《环境影响评价法》，“除国家

规定需要保密的情形外，对环境可能造成重

大影响、应当编制环境影响报告书的建设项

目，建设单位应当在报批建设项目环境影响

报告书前，举行论证会、听证会，或者采

取其他形式，征求有关单位、专家和公众的

意见。”神农架机场的环境影响报告书现又

在何处？论证会、听证会开了吗？哪些民意

代表参加了这些会议，并提出了何种意见，

性和冷静。

但必须正视，“汽油实名制”的亡羊

补牢之举只是权宜之计，公共安全的维系还

任重而道远。须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万事万

物，都可能化身为具有攻击性的凶器。别说

菜刀、汽油，就连人的拳头，都可能伤害无

辜。因此，陈水总等行凶者，之所以威胁公

共安全，跟购买汽油实名不实名并不存在必

然联系，真正制造恐怖和伤害的是人的戾气

和杀心，以及公共安全的不设防。

汽油可以实名，愤怒无法实名，怨气

不能实名，绝望不能实名，阴暗恐怖无法实

名……而这些，才是引发公共安全悲剧的导

火索。陈水总的疯狂，无论出于何种原因，

如果能够得到及时干预和防范，悲剧也许可

以避免。当然，与“汽油实名制”的管控相

比，防范个体的戾气和疯狂威胁公共安全，

恐怕要繁杂得多，细致得多。这事关社会公

平、法律公正和道德重建。也就是说，公共

安全的防备之于公共管理者，从来都不是一

个简单的命题，“实名制”绝非公共治理的

万能膏药。

或许，没有被逼入绝境，人们不会把

汽油往自己身上泼，更不会在无辜者身上引

燃。这个世界上，疯子毕竟还是少数。为公

共安全设防，除了管控好危险品，更应该避

免更多的正常人丧失理智，成为公共安全的

隐患和威胁。即便是防范疯子，也应该有更

加周全的考虑，绝不是实名制就能避免的。

为公共安全设防，不能仅止于管控，而是一

个系统的工程。

VIEWS 我说观点

22 23

城管的“是与非”

隋牧青 广东耀辉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律师

夏学銮 北京大学社会学系教授

张康之：应该取缔的是城管

任何社会都需要秩序，秩序是第一位的，没

有秩序，人民的生活就没有依托。但是如何获得

秩序，有不同的途径。第一种途径是，压迫与统

治，用暴力方式获得秩序。封建社会便是通过统

治获得秩序的。第二种途径是科学管理，用法治

的方式获得秩序，这也是近代社会所推崇的。第

三种是通过服务获得秩序，以服务为导向，这需

要进行建设性的建构。

城管的建立包含了统治思维，这个机构在运

行中的暴力执法是难以避免的。其实城管部门也

进行了很多努力，比如招收女性城管，推行温柔

执法，但城管的性质决定了他们很难改善。

城管的存在不具有合法性，这是一个制度

设计上的错误。城市秩序不应该通过城管执法

获得。

商贩经营不守法，但他们当中很多人是

社会弱势群体，应得到更多的救助，而不是压

迫。城管破坏了政府形象，离间了政府与人民

的关系。现在城管已经变成恶魔的形象，人们

都同情被城管执法的人，同时把这个责任归到

政府。

服务型的政府，是进行引导而不是控制。

控制只能使问题越来越多，而引导会使问题得

到妥善解决。那些占道经营、合法性不足的经

营等行为是控制不住的，要加以引导。

城管成立以来，没有使社会秩序变得更

好，反而引起了很多冲突。是时候对城管进行

反思了。这个机构成立之初，是为了维护城市

的秩序，但现在已经成了社会的毒瘤，对社会

造成了一定的危害，而且庞大的队伍也增加了

行政成本，应该加以纠正。期待城管柔性执

法，进行自身改良是不可能的，这是一个没必

要存在的机构，应该取缔。

隋牧青：城管执法涉嫌违宪

很多地方的城管组织是伴随着征地拆迁、

市容门面工程而来的，开始属于事业单位，逐

渐纳入各地方的行政编制。各地城管局大量聘

用协管人员，就是“临时工”。这些人主要靠

罚款养活。正式的城管有编制，收入有保障，

但协管的创收与福利相关。

城管制度是地方创收冲动、懒政思维与门

面工程结合产生的一种畸形城市管理制度，强

拆权、扣押权是强制执行财产权，将这样的权

力赋予城管，对公民财产构成极大威胁，同时

为城管滥权枉法进行了制度背书。这些权力的

赋予往往是通过一些地方条例实现的，违宪、

违反上位法的嫌疑很大。

一直以来，国人对城管制度及其现实运

行，批评严峻。众口滔滔，乃法律意义上的主

权者在拷问公权的目的、立法的本源。法律的

基础和目的是公众的福祉。为了维护市容而设

置的城管制度，以较小权重的市容维护为目

标，而严重侵扰和伤害更重要的、基础性的人

权——底层弱势群体的生计、就业机会，其行

张康之 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

主持人 罗燕

近日，“城管”再次成为社会热

点。延安城管跳踩商户的事件尚未平

息，武汉又现城管“白天执法，晚上摆

摊”。武汉市洪山区城管局称摆摊为体

验式执法。

6月16日，北京城管队协管保安员

在执法中被多名商贩围殴。6月17日，

湖南邵阳城管被曝暴力砸小店。6月18

日，有视频曝光四川资阳城管打断村民

肋骨……

城管组织成立十多年来，经历了从

“城管办”到“城管局”的变迁，但城

管与被执法对象的冲突一直存在。城管

执行着维护城市秩序的任务，为何带来

千夫所指的效果？如何解决这一矛盾？

本期圆桌邀请相关专家进行探讨。

Argument

□ 编辑 罗燕 □ 美编 徐政

事件回顾

政目标界定的伦理正当性阙如。各地人大立法

赋予城管的行政强制权，更直接与公民的财产

权和人身自由权发生冲突，违背了现代法律关

于法律保留、司法控制的基本原则。

如果城管能够完全按照管理条例做，问题

也不会那么严重。但实际上，很多城管协管突

破了城管条例，完全是土匪式的执法。他们以

为自己是在执法，其实是在犯法。

夏学銮：城管要有同理心

城管的身份是管理者，追求秩序是他们的

任务。他们与管理对象之间有利害关系，容易

发生矛盾。有些城管素质不高，野蛮执法。而

城管的执法对象，小商贩等通常也是文化程度

不高的，这样双方的矛盾有可能尖锐化。

在现实中，不仅有城管对商贩使用暴力，

也有小商贩追打城管。如何构建和谐的城市管

理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有人提出取缔城管，城管所承担的工作可

以分给警察、社区管理人员、环卫工人等，我

也同意这种一刀式的解决方法。但我国城管存

在的时间已经很长了，要取缔也不那么容易。

当然，不管如何解决，维持现在的状况是不行

的。

城管亟需整队。现在各地城管队伍中什么

人都有，有些人本来就素质很低，穿上城管制

服就自我膨胀了，只会耀武扬威，都忘记自己

是谁了。所以要净化城管队伍，不合格的必须

清除。

城管不但代表着城市的形象，也影响着政

府形象，必须提高素质。所有的城管都必须进

行第二次培训，学习怎样为公众服务，怎样提

高服务质量。对于粗暴执法，越权越位的城管

要严惩，让其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城管机构要建立合理监督考核机制，要有

明确的评价标准。老百姓的满意度要纳入评价

体系。罚款和城管的绩效一定不能挂钩，否则

矛盾会越来越深。

在执法过程中，城管要有更多的同理心，

能够设身处地地为小摊贩等着想，为他们解决

问题，建立良好的关系，这样民众才会真正接

受城管。

VIEWS 圆桌观点

24 25

“养老金应该进行多

元化的改革，用立法

来规定应该投入到哪

些领域以及投入分配

的比例。”

时政 CURRENT AFFAIR

2012年广东省千亿养老金委托全国社保基金理事会运营，曾被当做“养老金入市”大门的开启。然而时隔一年，养老金入

市试点未扩，争议依旧不断。

养老金入市扩围悬念

□ 本刊记者 张素珍

一些专家指出，养老金入市不一定具有保值作用，风险较大。图/CFP

有媒体报道称，在国家层面的

养老金投资运营总体方案仍

议而不决的情况下，继2012

年广东率先试点养老金入市之后，江

苏、浙江、山东和四川将可能成为

刊》记者，学者提出的观点虽值得研

究，但政府行为应当慎重，“养老金

必竟是百姓的保命钱。”

江苏省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相

关负责人则表示，广东省入市的1000

亿元资金只占养老保险基金总量的

27.5%，目前看是赚了，但风险太大，

更多该考虑的应是养老金的安全性。

浙 江 省 社 保 基 金 管 理 处 一 位 不

愿透露姓名的负责人在接受《民生周

刊》记者采访时表示：“三年前，前

任领导曾讨论过养老金入市的问题，

当时省财政厅和办公厅都参与过，但

也只是停留在讨论阶段。现在领导班

子成员调动，也再无人谈及此事。”

四川和山东两省也均向《民生周

刊》记者表示，2013年暂无养老金入

市计划。

事实上，并非所有学者都对养老

金入市持完全乐观态度。国家发展和

改革委员会社会发展研究所所长杨宜

勇提出，养老金入市，短期内不一定

能起到保值作用。例如美国，在金融

危机期间，其养老金基金缩水80%，很

大程度上影响了民众生活，国家和民

众也承担了很大的风险。

入市扩围为时尚早

上 海 某 证 券 公 司 负 责 人 向 《 民

生周刊》记者透露，实际上，在广东

“试水”之前，早已有部分省市变相

进行了养老金的投资运营。

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保研究中心主

任郑秉文曾提出，由于养老保险制度

建立以前没有基金积累，个人账户本

该用于未来养老而积累的钱也拿去支

付上一代人的养老金了，由此带来社

保空账。目前，这个数字预计已达到

1.9万亿元，养老金运营首要解决的一

个问题就是要把这些个人账户的空账

做实。

中央财政在2006年曾先后为黑龙

江、吉林、天津等省市做实个人养老

金账户下发过补贴资金，这部分资金

实际上就是直接委托社保基金理事会

投资运营。

此 前 ， 全 国 社 保 基 金 理 事 会 会

长戴相龙、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

华建敏以及人社部和财政部相关负责

人，也均不同程度地发出了“养老金

投资运营”的声音。

2011年10月25日，人社部第三季

度新闻发布会，新闻发言人尹成基表

示，养老金入市将借鉴全国社保基金

会以及企业年金的成功经验和做法。

在投资运营的呼声之下，各地政

府主管部门态度依旧相对谨慎。

《民生周刊》记者分别从浙江省

人社厅和江苏省人社厅了解到，两省

近年的养老金收支状况很好，目前首

先选择的是做实个人账户，而非投资

运营。

李 大 林 在 谈 到 推 进 养 老 金 入 市

时表示，目前全国各地的养老金状况

差别悬殊、贫富分化严重。在劳务人

口输出大省，很多养老金都交到了北

京、上海、广州等地，留守老人却要

在本地养老。

浙 江 省 人 社 厅 相 关 负 责 人 也 表

示，因浙江为劳务人口输入地，养老

金结余量大，但人口输出省份的基金

规模就相对要少。

郑 秉 文 解 释 ， 在 这 种 现 实 背 景

下，养老金“富裕”的省份可以首先

解决空账问题，然后腾出手来考虑投

资运营。而“穷省”却需要为养老金

空账如何做实、收支能否平衡作难。

这也是为什么广东成了养老金入市开

创者的原因。

入市不等于保值

养老金入市并不能解决中国社会

保障的根本问题，也不是养老金保值

的根本路径。

中 国 人 力 资 源 开 发 研 究 会 会 长

刘福垣在接受《民生周刊》记者采访

时表示不主张养老金入市。他认为，

政府应将养老金投入到廉租房的建设

中，20年左右便可收回成本，此后便

可收取稳定利润。投入廉租房建设，

不仅能对房租上涨起到抑制作用，对

养老金保值也能提供根本性的保障。

“ 中 国 股 市 本 来 就 有 ‘ 基 因

病’。目前广东部分养老金入市赢利

虽说状况良好，但如果赔了，难免会

对公众隐瞒实情。”刘福垣表示。

“ 养 老 金 不 是 股 市 的 救 命 稻

草，更不能用老百姓的养老钱‘救

市’。”杨宜勇认为，目前养老金的

缺口问题很复杂。以前设计养老金制

度时，精算模型里并没有缺口问题，

但后来政府增加了一些新制度，才导

致负担越来越重，形成缺口。养老金

的缺口必须由中央和地方政府兜底，

用未来的财政来补。未来的税收增加

了，税基扩大了，便足以弥补缺口。

养 老 金 入 市 是 否 应 该 大 面 积 推

广？民政专家、北京大学社会学系教

授夏学銮表示，既然广州试点成功

了，在中央部署下，可以大面积进行

推广。

“ 养 老 金 应 该 进 行 多 元 化 的 改

革，用立法来规定应该投入到哪些领

域以及投入分配的比例。”郑秉文认

为，政府应该就养老金多元化分配的

比例进行分类，如用养老金购买政府

债券的比例是多少、投入多少进行

基础建设、规定多少能够进入股票市

场，这样便可对冲风险。

2013年试点省份。广东省千亿养老金

委托全国社保基金理事会运营，曾被

当做“养老金入市”大门的开启，其

高收益率也增加了试点的含金量。

近日有消息传出，中国养老保险

制度的整体改革方案设计已经启动。

据了解，其内容涉及破除养老金双轨

制、做实空账、提高养老金统筹层级

与养老基金入市投资等多方面。

养老金入市试点扩围似乎已箭在

弦上。然而，《民生周刊》记者通过

采访上述四个省份的相关部门发现，

其成为2013年养老金入市试点的消息

并不属实。

四省份暂无入市计划

“2013年，江苏省并没有养老金

入市的计划，也没听到省里就此计划

进行过商议。”江苏省人力资源和社

会保障厅法规处副处长施玉星在接受

《民生周刊》记者采访时表示。

在广东省财政厅的报告中，养老

金的滚存结余为3636.61亿元，2012年

全省养老保险基金当年结余744亿元，

比上年增长25.72%。广东省养老金投

资运营虽有可观利润，但经济发达的

江苏省却有着自己的看法。

江苏省南京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

障局法规处处长李大林告诉《民生周 □ 编辑 郭铁 □ 美编 徐政

26 27

COVER STORY封面报道

“镉米”阴影笼罩湖南已超过4个月，对湖南

大米加工、销售产业造成了沉重打击。益阳市兰

溪米市的直接经济损失已超过4亿元。由于不知道

“镉米”来自哪里，湖南的农民、米商在焦虑和

迷茫中开始了自救。

湖南米业下一步该如何走？事发四个月，湖南

省食品安全委员会办公室至今没有明确答复。

夏稻收购季节马上来临，面对全省高企的稻米

库存、农民受挫的种稻热情和模糊不清的重金属

污染状况，湖南如何走出阴影，如何保住“全国

第一水稻种植大省”的地位，如何保证粮食安全

和食品安全，成为事关国计民生的大问题。

“镉米”阴影“镉米”阴影

湘米“镉”局 兰溪米市艰难自救 防治重金属污染刻不容缓

28 29

cover story封面报道

湘米“镉”局

□ 本刊记者 丁筱净

“杜家豪同志就任（湖

南 ） 省 长 后 ， 立

即 进 京 向 各 部 委

汇报了湖南的情况，以争取政策、资

金支持，其中就包括大米镉超标的事

情。”6月4日，湖南省政府某部门负

责人对《民生周刊》记者表示。

6月4日至6日，湖南省政府代表在

北京与财政部、环保部等部委举行了

会谈。财政部部长楼继伟、环保部部

长周生贤、农业部部长韩长赋均明确

表示，给予湖南重金属污染治理、农

产品重金属污染治理以支持。

获得国家支持的湖南，能否渡过

“镉米”难关？

官方回应

2013年2月27日，《南方日报》刊

发“湖南万吨镉超标大米流向广东餐

桌”的报道后，湖南米业开始受创。

在各界压力下，广东省有关部门开始

了“挤牙膏”式的信息公开。随着时

间推移，“镉米”事件对湖南米业的

消极影响开始慢慢发酵，并在 5月广东

省食品安全委员会办公室（以下简称

“食安办”）发布抽检不合格名单后

达到高潮。

5月23、24两日，广东省食安办公

布两次抽检不合格名单，共计124个批

次，其中来自湖南省的不合格产品竟

高达68个批次，超过总数一半。

湖南大米彻底跌入“冰点”。不

合格大米被全部扣押，市场上的湘米

几乎被经销商全部退回，新订单不见

踪影，湖南米业遭遇了一场前所未有

的考验。

“去年兰溪米市销售总额达到了

40亿元。今年？我看4亿都够呛。”益

阳市质量技术监督局副局长彭增阁感

慨道。

兰溪米市位于湖南省益阳市赫山

区，是全国十大米市之一。据米市加

工企业粗算，截至5月底，自2月开始

发酵的“镉米”事件造成的经济损失

已经超过4亿元。“这4个月政府到底

采取措施没有？都做了什么？没人告

诉我们。”兰溪新世米业负责人赵伟

明告诉《民生周刊》记者。

直到5月26日，湖南省食安办在事

发后首次表示，湖南省绝大部分粮食

及加工产品是安全的，尤其是畜禽水

产品、蔬菜、水果等农产品，质量合

格率多年稳居全国前列。

此 番 简 短 的 说 明 ， 并 未 解 答 农

民、米商、消费者等利益相关方的疑

问。“镉从哪里来？湖南还有哪些地

方可以继续种水稻？湖南哪里的大米

是合格的？这些信息才能拯救兰溪米

市。”兰溪米市的一位加工企业代表

对《民生周刊》记者表示。

关于湖南沉默的原因，一位官员

的说法或许能解释一二。

湖 南 省 农 业 厅 办 公 室 副 主 任 彭

向阳向《民生周刊》记者透露：“现

在湖南正在争取政策、资金支持，这

个资金量比较大，需要一个过程。

另外湖南是全国稻米生产第一大省，

（“镉米”事件）最直接的冲击就

是今年的早稻收购。今年早稻收购不

好的话，下半年农民的种粮积极性肯

定会受到很大影响。如果媒体频繁报

道，可能影响更大。”

“ ‘ 镉 米 ’ 的 根 源 在 土 壤 重 金

上一年晚稻的销售已经进入尾声，国

家、企业库存基本清空，米商的资金

也基本回流，此时正是米商偿还银行

和民间贷款的时节。

目前摆在湖南省粮食部门面前的

问题，正是粮食库存高企和无资金周

转。“仓库堆得很满，早稻下来了，

放在哪里？所以现在我们只能尽量卖

粮食，另外对老粮库进行改造，增加

其储粮能力。贷款方面，现在我们尽

量为他们争取银行贷款延期偿还、降

低利息。” 何群辉说。

李新华告诉《民生周刊》记者，

国家规定的最低收购保护价是132元

每百斤，湖南省以前从未启动过保护

价收购，往年价格基本上都高于保护

价10元左右。“今年秋收，我们可以

用行政力量、用保护价去收购农民手

中的一部分大米，尽量减少对农民的

在广东省公布的两次抽检不合格名单中，湘米超过总数的一半。“镉米”的根源在土壤重金属污染，但在“一没数据、二没方案、三没钱”的困境下，湖南如何

走出“镉米”阴影？

属污染，而重金属污染治理，一没数

据、二没方案、三没钱，问题无解，

这才是政府沉默的最根本原因。”益

阳市赫山区农业局局长李新华对《民

生周刊》记者表示。

早稻危急

在李新华看来，“镉米”事件对

湖南省本季粮食生产的影响还不太明

显，因为事发时早稻已经播种，所以

种稻面积没有受到影响，现在受影响

的领域还主要在粮食加工销售。“但

是我很担心，7月份早稻收购的时候，

加工厂大幅度减少收购，农民卖粮

难，价格低，一是影响农民收入，二

是肯定对接下来农民的种稻积极性产

生不良影响。”

益阳市粮食局副局长何群辉告诉

《民生周刊》记者，每年6月初，湖南

“镉米”事件如果继续发酵，将严重打击湖南农民的种稻积极性。图/CFP“益阳在洞庭湖西北方

向，靠近大通湖东北方向

的镉超标情况不明显，但

赫山区的情况比较令人堪

忧，有色金属冶炼造成的

土壤镉污染比较明显。”

30 31

cover story封面报道

消极影响，但这种行政手段不可能永

远有效。国库的粮食如果一直只进不

出，很快就会填满，以后怎么办？”

李新华依然担忧。

彭 向 阳 也 对 即 将 到 来 的 早 稻 收

购忧心忡忡。“这几年一直致力于发

展水稻生产，保障国家粮食安全，今

年如果早稻收购不顺利，以后的粮食

生产工作就不好做了。现在只能坚持

‘内紧外松’，在内部抓紧做工作，

对库存粮食，检验合格的进行销售，

不合格的转为工业用粮，腾出资金、

仓库，积极准备早稻收购；对外我们

还是要对企业和农民做好思想工作，

引导企业收购、加工、销售粮食，鼓

励农民继续种植水稻。”

污染数据

“我们现在也不知道镉大米到底

来自哪里。首先，科研机构要告诉我

们哪些地方重金属污染严重，不适合

再种粮食。然后国家应该指导我们，

对已经不适合种水稻的耕地该如何处

理，是进行土壤修复，还是种植其它

对重金属吸附效果不强的作物？”李

新华表示，这是目前湖南基层农业工

作者普遍的心声。

益阳市农业资源与环境保护管理

站、质监局于2009年分别进行了一次

关于耕地土壤的抽样调查。这两次调

查结果，或可简单勾勒出益阳市重金

属污染的状况。

2009年“深粮事件”发生后，湖

南省质监局在益阳、浏阳、永州、郴

州等地布置了对土壤、水源中含镉量

的抽样分析任务，结果已于当年年底

得出，并由各市质监局上报省级相关

部门。

彭增阁告诉《民生周刊》记者，

当年他们在益阳市取了4个土壤样品

（赫山2个、资阳1个、湘阴1个），其

中有3个样本镉含量超标。“我们分析

之后得出这样的结论：益阳大米镉超

标的原因绝大部分是受环境影响。益

阳在洞庭湖西北方向，靠近大通湖东

北方向的镉超标情况不明显，但赫山

区的情况比较令人堪忧，有色金属冶

炼造成的土壤镉污染比较明显。”

“我们将结果向省里汇报之后，

省里立即下决心采取措施对益阳‘两

河’流域（志溪河、兰溪河）进行综

合治理。” 彭增阁说。

在2009年“深粮事件”发生前，

益阳市农业资源与环境保护管理站也

对全市耕地土壤做了一次抽样调查。

相比质监局的抽样，这次调查取样更

多、范围更广，共抽取了该市200多个

土壤样本，对山区、丘陵、矿区周边

耕地进行了较为密集的布点，也对一

般农田进行了布点。

“抽样结果显示，超过10%的土

壤样本已经受到重度污染，不适合种

植食用作物了。”参与调查的时任益

阳市农业资源与环境保护管理站站长

徐友华告诉《民生周刊》记者。

据徐友华分析，当年抽样中不合

格土壤分布存在一定规律：靠近矿区

周边的土壤污染大，一般土样中镉、

汞、铜含量超标；化工企业、废旧电

器拆解场地、皮革企业附近耕地也存

在明显的点源污染情况，重金属含量

超标明显；老加油站、老公路周边的

耕地，一般存在铅元素超标现象；大

型养猪场周边耕地，一般存在铜超标

的情况；赫山区一个矿山附近的石煤

发电厂周边耕地，也存在重金属超标

情况；山丘区酸性大于湖区，土壤中

的镉活性更强，更易被植物吸附。

此次抽样调查的结果还显示，除

了人为污染之外，益阳市土壤中的一

部分镉也来自自然。“益阳市属于洞

庭湖的冲积平原，土壤本身就含有镉

沉积。另外，益阳有一些矿山，矿石

中就含有镉元素，这些形成了环境中

的点源污染。”

土壤分区

《 民 生 周 刊 》 记 者 从 湖 南 省 农

业系统得到了一份内部资料。该资料

出自湖南省农业资源与环境保护管理

站，名为《湖南省农产品产地重金属

污染防治工作汇报》（2013年2月27

日）（以下简称《工作汇报》）。资

料显示，湖南省在湘江流域为主的45

个县区的工矿企业周边、污灌区和大

中城市郊区等水稻产地重点区域，开

展了180万亩水稻产地重点区域重金属

污染监测，采取土壤样品1.2万个。

对于这份数据，彭向阳称 ：“这

次抽查结果要明年才会出来，而且当

时选的就是湘江流域的城市近郊、工

矿区，并不能代表全省情况。”

那么，对于全省情况湖南省相关

部门是否已经掌握？《工作汇报》显

示，湖南省农业厅在农业部支持下进

行了全省农产品产地土壤重金属污染

普查。该普查对全省4525万亩农产品

产地进行了污染区域类别划分，筛选

出重点污染区域。

《民生周刊》记者了解到，普查

结果出来后，湖南全省将根据结果对

农产品产地进行分级管理。对未污染

的农产品产地，将进一步加大保护力

度，防止新污染；对轻度污染的农产

品产地，将采取综合治理措施，进行

治理和修复；对严重污染的农产品产

地，划定为农产品禁止生产区，进行

种植结构调整。

“ 要 调 整 结 构 ， 不 是 政 府 想 调

整就能调整的。农民有长期的种植习

惯，另外还牵涉到效益问题。要是改

种了其它作物，卖不出去，政府要担

当一定责任。”湖南省一位农业专家

对《民生周刊》记者表示。

难解之题

李 新 华 表 示 ， 重 金 属 污 染 土 壤

治理，首先需要普查结果和全面的数

据，这应该由政府相关部门来承担；

然后要有治理方案，这应该由高校和

科研机构来承担；最后要有相应的治

理资金。“前两者都不是不能完成的

任务，但我个人认为，就算前两个方

面完成了，最后这项工作还是会卡在

没钱上，资金缺乏才是重金属治理的

最大难题。”

徐 友 华 认 为 ， “ 镉 米 ” 给 湖 南

的影响是利大于弊的。“此事影响巨

大，引起国家、省委、省政府高度重

视，上上下下都很着急，各个部门都

在抓紧相关工作。各项基础研究受到

经费倾斜，研究项目增多，速度大大

加快，部门间的配合也在短短几个月

之内变得默契。长期来说，对土壤重

金属污染进行治理，对湖南大米的质

量肯定有很大好处。”

“稻米生产第一大省的地位，是

一定不能丢的。尽管有困难，但是也

没有外界想象的那么大。通过改造中

低产田、增加双季稻种植、增加超级

水稻种植面积等方式，我们最近做了

估算，增加的产量不仅能够填补将来

土壤功能划分造成的缺口，还能够扩

大产能。”彭向阳颇有信心地表示。

内部资料显示，湖南省农业厅在农业部支持下进行了全省农产品产地土壤重金属污染普查。图/丁筱净

湖南89

江西9

广东49

广西9

3批次

21批次

4批次

1批次

2批次

3批次

34批次

12批次

1批次

1批次

1批次

6批次

产地为江西，未标明地市

鹰潭市

吉水县

全州县

平南县

桂平市

港北区

港南区

2批次

1批次

3批次

2批次

1批次

3批次

2批次

3批次

3批次

8批次

21批次

3批次

1批次

2批次

1批次

1批次

1批次

1批次

6批次

2批次

韶关市

台山市

中山市

高要市

佛山市

清远市

番禺区

深圳区

东莞市

江门市

南沙区

四会市

粤抽检镉米分布地图

广西自治区镉超标大米名单

广东省镉超标大米名单

江西省镉超标大米名单

湖南省镉超标大米名单

数据来源：广东省食品监管及工商局官网

2013年5月22日至24日，广东省食品监管部门分三批公布了155批次大米镉超标市场抽查结果。

注：因广东抽检时，某一批次大米可能涉及多家大米供货商，因此地图中标注的大米原产地数量多于抽检的155批次。

汉寿县

益阳市

湘乡市

湘阴县

株洲县

衡东县

攸县

安仁县

祁阳县

嘉禾县

东安县

产地为湖南，未注明地市

32 33

cover story封面报道

兰溪米市艰难自救

□ 本刊记者 熊帅

孙秋保是湖南省益阳市赫山区

兰溪镇人，靠销售湖南大米

起家。“镉米”事件后，他

把此次事件中受损最严重的一批米厂

老板请出来，帮助谋划，希望能为兰

溪米市找到一条出路。一次未有官方

参与、也没有行业协会支持的兰溪米

市自救座谈会就这样开始了。

“ 每 个 来 的 人 ， 都 是 带 着 疑 问

和委屈的。”孙秋保说，“谁也不愿

意看到曾经赖以为生的产业就此崩

溃！”

一夜之间，繁华变萧条

上世纪80年代初，时任兰溪镇金

塘村党支部书记的陈绍贤为发展地方

经济，率先提出“一村一品”口号，

利用湖南产粮大省的优势，大力发展

大米加工业。

不到10年时间，兰溪就从一个

贫穷落后的小镇一跃成为全国重要的

粮食集散地，被冠以“小南京”的美

誉。如今，在兰溪不足5公顷的镇区规

划区域内，一共聚集了170多家大米加

工厂，每天约有3000吨稻谷在此被加

工成大米，然后运往世界各地。

受 “ 镉 米 ” 事 件 影 响 ， 兰 溪 的

米厂已不复往日“灯火通明、机器轰

鸣”的繁荣景象。6月上旬，《民生周

刊》记者在当地采访，一位赵姓老人

说：“这条兰八路绵延20多公里，两

边都是米厂。每年到了这个时候，运

米的大卡车堵得行人都不能通过，你

看如今多么萧条！”

《 民 生 周 刊 》 记 者 采 访 得 知 ，

目前兰溪百分之七十的米厂已停工，

广东市场几乎处于零销售状态，其它

地区及本地销售也都不同程度有所下

降。据益阳市德丰米业负责人介绍，

从今年2月27日开始，广东经销商便要

求取消订单，广州400多个超市已有的

180吨湖南大米被要求下架，现仍存放

于经销商仓库。

兰溪小良大米加工厂负责人也大

倒苦水：“产销量减少了三分之一，

一星期难开机一次，光库存就有3000

吨，每个月损失10万元左右。”

赫山区粮食局5月份的一份调查

报告显示，全区粮食企业库存粮食

22.98万吨，同比增加15.05万吨，增幅

189%。国家级龙头企业湖南粒粒晶公

司5月末粮食库存11.95万吨，同比增加

9.75万吨，库存处于历史最高水平，已

超出储存能力。

“预计直接经济损失1个亿左右。

算上机器停产、耗损等其它影响，损

失将达到4个亿。”益阳市赫山区粮食

协会副秘书长杨缚龙介绍说。

另外，由“镉米”引发的民间借

贷危机苗头已现。杨缚龙透露，兰溪

绝大多数大米加工厂都是家族企业，

私人借贷盛行。粮食企业的资金一部

分来自银行贷款，一部分则从民间融

资，企业还贷困难，易引发金融风

险。

兰溪军兰米业有限公司是此次广

东31个批次大米镉超标的“上榜”企

业之一，其负责人孙小军表示：“从

去年下半年开始筹备新厂，生产设备

和厂房一共投资了500万元，都是借的

钱，现在停产了，一个月光利息就是

6、7万元。”

在 孙 小 军 的 大 米 加 工 厂 ， 《 民

生周刊》记者见到了一排排停工的机

器，而部分新机器还未拆封。从广东

退回的9车、约50多万斤稻米摊放在工

厂中央。几名工人正准备将这些稻米

逐一拆袋，退回仓库除湿除水。“只

能等待，或许还有一线希望能卖出

去。”孙小军说。

因粮食滞销、粮价大幅下跌，赫

山区陆续出现农民改种单季稻和抛荒

的现象，种粮大户更是大幅减少种植

面积。

种 粮 大 户 李 小 英 告 诉 《 民 生 周

刊》记者，按以往每百斤146元的收购

价格，农民一亩田的收益不过400元。

如今价格降到每百斤125元都没人买，

农民种粮的积极性必将严重受挫。

自救座谈会

5月29日，兰溪米市自救座谈会前

一天，湖南省财政厅副厅长石建辉、

湖南省粮食局副局长焦小毅率领相关

处室负责人，到赫山区调研“镉米”

事件后兰溪米市的经营状况和广东市

场的实际销售问题。李小英作为种粮

大户，与湖南粒粒晶粮食购销有限公

司、佳佳米业等8个米厂的代表，共同

出席了此次调研会。

为了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米危

机，过去的3个月里李小英想尽了办

法，“天天驻扎在兰溪米市，时时探

听湖南大米在广东的销售情况，多次

走访政府部门寻求帮助和支持，甚至

舍下面子去讨好大米经销商……”

在他看来，米厂可以停止收购稻

谷以减少损失，但是农民却不能不种

粮。特别是像他这样的种粮大户，上

百亩稻田一旦被空置或焚烧，毁掉的

不仅仅是家里一年的收入，还有国家

的粮食安全。

湖南作为水稻生产大省，每年约

有600亿斤的粮食产量，解决了8000万

人的吃饭问题，为确保粮食安全做出

了巨大贡献。

当电视里播报“湖南万吨镉超标

大米流入广东”的新闻时，李小英只

是把它当做笑谈，并没有想到自己会

成为这条新闻里的“当事人”，而且

还是被拷问的一方。

“镉米”事件发生后，作为全国十大米市之一的湖南兰溪米市遭受重创，并开始了艰难自救。

2013年2月27日，“镉米”事件发生后，深粮集团申明“从湖南采购的镉残留量超标13584吨早籼米全部完成退货退款”。图/CFP

“如今不能确定镉的来源

在哪里，米厂还是会收购

镉超标的稻谷，农民仍会

继续种出镉超标的水稻，

湖南大米镉超标问题仍然

无法解决。”

34 35

然而进入4月，“镉米”事件愈演

愈烈，公众、媒体开始不断质问镉超

标大米的来源，广东省政府也陆续公

布了大米抽检不合格名单。湖南大米

成了主要的不合格产品，渐渐被打上

了“毒大米”标签，这让当了大半辈

子农民的李小英惊慌失措。

“ 从 小 吃 着 湖 南 米 长 大 ， 怎 么

就有毒了呢？” 李小英种了数十年

水稻，从未听说吃米吃死人的事情，

而附近村里也常有百岁老人摆祝寿筵

席。

座谈会持续将近两个小时，米厂

老板经们约定第二天前往益阳市赫山

区粮食局寻求援助和答案。

死结待解

5月31日一大早，蒋文照、陈学

飞、孙小军等米厂经营者就赶到了赫

山区粮食局。

有 人 向 赫 山 区 粮 食 局 副 局 长 张

建秋提问：“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

镉超标？是土壤污染还是施用磷肥

过量？”张建秋答道：“我们粮食局

主要负责管理粮食流通。土壤污染问

题，或者说镉污染，需要农业部门对

每一块土壤进行检测和分析，属农业

部门管辖范围。到底是土壤污染还是

水污染，我们不能确定，我也不能代

表政府回答这个问题。”

对此，一位米厂老板认为：“如

今不能确定镉的来源在哪里，米厂还

是会收购镉超标的稻谷，农民仍会继

续种出镉超标的水稻，湖南大米镉超

标问题仍然无法解决。”

兰溪大米加工企业其实深知，修

改大米镉标准或者澄清湖南大米镉不

超标，如今都已不现实。“老百姓对

湖南大米产生了畏惧心理，说再多都

没用。”益阳市山岭米业负责人赵汉

才认为，“当下最重要的是找出大米

镉超标的原因、源头。如果一块土地

不能再种稻了，那我们是否有挽救的

办法？”

据张建秋解释，赫山是湖南的产

粮大区，年产稻谷约50万吨，用作商

品加工的有20万吨，但兰溪米市每年

加工的稻谷有150万吨，这意味着有

130万吨稻谷是从周边调入的。每年兰

溪与常德、岳阳等地都有大米贸易往

来，湖北、江西也是重要的粮食来源

地。

张建秋坦言：“如此一来，调查

‘镉米’的成因和源地就变得异常艰

巨。这也不是一个赫山区粮食局能够

承担得起的责任。”

往 年 这 个 时 节 ， 兰 溪 米 市 的 大

米加工厂都已开始为新一年的早稻收

购腾空仓库，以减轻国家直属粮库的

储存压力。如今，米厂经营者纷纷表

示，倘若湖南大米行情持续低迷，他

们将不再准备收购新的稻谷。

在5月29日的调研会上，湖南省粮

食厅做出保证：今年7月，湖南省境内

的国家直属粮库将以保护价收购农民

的粮食，避免给农民和米厂带来无法

承担的损失和压力。

“今年国家直属粮库还有空间储

存稻谷，但稻谷一直售不出去，明年

怎么办？”一位种粮大户提出疑问。

5月31日至6月4日，张建秋、杨缚

龙等一行四人前往广东广州、东莞、

深圳、佛山调查湖南大米的销售情

况。杨缚龙告诉《民生周刊》记者，

他们此行主要调研三个问题：不合格

大米的退回、封存情况；广东市场是

否还在销售湖南大米；在粤湖南米商

的经营现状。

他们通过走访发现，目前被广东

省有关部门扣留的出自赫山区加工企

业的大米共467吨。“按照国家规定应

该召回，但广东方面不同意，理由是

担心这些大米再度流回市场。” 杨缚

龙说。

而在上述四个地区的受访超市、

商场、经销商处，已完全没有湖南大

米的踪迹。 “有关部门对湖南大米查

得非常严，以往广东每月平均消费3

万吨湖南大米，5月开始此数字急剧

下滑，目前几乎为零。” 杨缚龙说，

“在广东的湖南米商都很无奈。希望

随着时间推移，‘镉米’阴影能慢慢

被消费者淡忘，市场能慢慢恢复。”

cover story封面报道

防治重金属污染刻不容缓

近日，国土资源部、中国地质

调查局将联合建立涵盖81个

化学指标（含78种元素）的

地球化学基准网，以1∶20万图幅为基

准网格单元，每一个网格都布设采样

点位，每个点位都采集一个深层土壤

样品和一个表层土壤样品。

深层样品来自1米以下土壤，基

本代表未受人类污染的自然界地球化

学背景；表层样品来自地表25厘米以

浅，是自然地质背景与人类活动污染

的叠加。用表层含量减去深层含量，

即得出重金属元素“人类污染图”。

重金属污染进入集中多发期

美国佛蒙特法学院中美环境法合

作项目副主任林燕梅说，目前公开信

息中较权威的是中国政府2006年启动

全国土壤污染普查时的介绍。当时全

国受污染的耕地约有1.5亿亩，污水灌

溉污染耕地3250万亩，固体废弃物堆

存占地和毁田200万亩，合计约占耕地

总面积的十分之一以上。

专家认为，中国的土壤重金属污

染已进入集中多发期。

长江中下游存在镉汞铅砷等异常

作 为 国 土 资 源 大 调 查 的 重 要 成

果及全国土壤污染状况的调查专项，

国“多目标区域地球化学调查项目”

也已发现局部地区土壤污染严重。如

长江中下游某些区域，普遍存在镉、

汞、铅、砷等异常；城市及其周边普

遍存在汞铅异常，部分城市明显存在

放射性异常；湖泊有害元素富集，土

壤酸化严重。

研 究 证 实 ， 镉 、 汞 等 重 金 属 元

素与人类污染存在密切关系。重金属

元素在土壤表层明显富集并与人口密

集区、工矿业区存在密切相关性。与

1994—1995年的采样相比，土壤重金

属污染分布面积显著扩大并向东部人

口密集区扩散。

自净复原周期长达千年

据介绍，从1994年开始，中国地

质科学院地球物理地球化学勘查研究

所等机构就对全国土壤51个化学元素

进行过监测；1999年开始对中国东部

农田区54个化学元素进行填图；2008

年又开始建立覆盖全国的地球化学基

准网，对含78种元素的土壤81个化学

指标进行探测。数据显示，重金属等

污染物指标在大的流域及局部工矿业

和农业区上升较快。地质学家指出，

土壤一旦被污染，通过自净能力完全

复原周期长达千年。

(综合新华社报道)

专家认为，中国的土壤重金属污染已进入集中多发期，集中重点整治已刻不容缓。

日本“痛痛病”

日本“痛痛病”（因“镉

米”污染造成的疾病）发生在神

通川流域，土壤治理耗时33年，

花费407亿日元，直到2012年3月

才告完成。1970年，受“痛痛

病”事件的影响，日本在《公害

对策基本法》（现《环境基本

法》）中增加了有关土壤污染的

内容，并在当年12月25日公布了

《农用地污染防治法》，1971年6

月5日开始实施。

美国“拉夫运河事件”

20世纪40年代美国拉夫运河

干涸后，被一家化学公司购买，

当做垃圾仓库倾倒工业废弃物。

随后的多年间，这里的居民不断

患上各种怪病。

舆论压力下，美国国会在

1980年通过了《环境应对、赔偿

和责任综合法》，批准设立污染

场地管理与修复基金。

■ 链 接

湖南“镉米”背后元凶是土壤重金属污染。图/CFP

□ 编辑 郭铁 □ 美编 徐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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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 focus

民间公益“逆袭”社会体制

□ 本刊记者 陈沙沙

社会政策直接面对老百姓的民生和发展问题。其决策过程并非是由政府单方面促成，而大多是利益相关方通过公益倡导等方式来影响相关法规和社会政策的创新，

促进受助群体的权益得到保障。

“也许你认为自己是个

普通人，没有什么

特殊。但邓飞告诉

我们，我们能够做到，让各种各样、

更多更大的政策，在普通人的引领下

进行改变，进行提升。”

5月29日，在无锡举行的第七次中

华慈善百人论坛上，北京师范大学中

国公益研究院院长王振耀用一个“公

民公益”的典型案例开场，并指出

“慈善正在影响社会体制改革，它会

成为社会建设的重要力量”。

“百人论坛”，是一个徐永光、

王振耀、杨团、陈健民、冯燕等数十

位公益“大佬”齐聚的盛会。回顾往

届，议题从“富人慈善之道”到“透

明度与公信力”等，每次都针对慈善

领域发生的时弊。

而本次论坛将貌似空大的“现代

慈善与社会体制改革”定为主题，在

现场引起了一阵唏嘘。

面对《民生周刊》记者的提问，

中国社科院社会政策研究中心副主

任、中华慈善百人论坛秘书长杨团的

回答是，“狭义来说，影响社会体制

的改革，即是对公共政策的触动。慈

善，已经到了这个时候。”

一种柔软的力量

“两年前，他做免费午餐6个月，

国务院确立了新的政策；去年，他做

儿童大病医保，今年很有可能激发国

务院去推动全民的大病医保；现在，

他又开始做中国水危机。”说到路见

不平一声吼的“公益公民”邓飞，王

振耀总是充满赞许。

对于了解微博打拐、免费午餐、

儿童大病医保的社会公众来说，“邓

飞”不是一个陌生词汇。从揭黑的调

查记者到公益志愿者，在两个身份的

切换间，他利用微博与微信煽动了民

意的翅膀。

提起免费午餐设立的缘由，邓飞

回忆起2011年2月，在一个颁奖晚会

上，邻座的支教女教师聊到，她所在

的学校没有午餐，每到吃午饭时，因

为无法面对学生们渴望的眼神，不得

不跑去教师宿舍吃饭。

“她受不了孩子们的眼神，我受

不了这个故事。山区的孩子不能在下

午上体育课，因为他们会晕倒。”他

讲述到，“当时，所有人都认为我没

有能力改变，一个孩子一年吃饭需要

800到1000元，这么多孩子，连政府都

没有能力解决。”

半个月后，邓飞带着深圳一位企

业家资助的2万元进入贵州山区；当年

4月2日，贵州省黔西县沙坝小学启动

免费午餐，成为全国第一所享受免费

午餐的学校。

设立之初，赞许与质疑同存，转

折发生在6个月后。就在众人围绕免费

午餐筹款是否合法、如何长效发展等

疑虑展开讨论时，高层的声音悄然而

至。

2011年10月26日， 原国务院总理

温家宝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决

定启动实施农村义务教育学生营养改

善计划，从680个县（市）开始试点，

为农村义务教育阶段学生提供营养膳

食补助，对特困地区学生每日餐补3

元。

至今，在500名记者、国内数十家

主流媒体、中国社会福利基金会发起

的免费午餐基金公募计划的支持下，

该项目在全国200多所农村学校扎根。

“这是最典型的案例，民间公益

逆袭了社会体制，推动了中央政策的

颁布。”王振耀认为，“免费午餐”

是“营养补助”的重要推力，更是民

间与政府良性互动的成功范例。

今年3月底，当《民生周刊》记者

再次见到邓飞时，他提到今年的计划

是在湖南全省范围内开设免费午餐，

“截至目前，通过各种形式，免费

午餐已经筹款5700万元，今年还有两

三千万元的目标，看看能不能突破一

亿元。”

公民公益时代的到来

2012年7月，邓飞联合众多公益人

士再次发力，儿童大病医保项目在北

京启动。仅一个月之后，国家发改委

等六部委公布了《关于开展城乡居民

大病保险工作的指导意见》。该意见

落实后，参保的大病患者在通过基本

医保报销后，个人自付费用的报销金

额可达50%以上。

一次次逆袭公共政策成功后，邓

飞把自己比作一尾搅局的鲇鱼。“我

们就是一尾鲇鱼，把这个水给搅浑

了，把这个局给搅活了，把规则给改

了，把气氛给带动起来了。”

然而，不是所有的公益项目都会

影响公共政策，民间公益与政府互动

的“切合”仍然屈指可数。对此，王

振耀持乐观态度，“不要怕小，不要

怕困难，每个公民只要去做，就会越

来越好。”

源 于 实 践 ， 邓 飞 也 认 同 王 振 耀

的观点，他认为每一个人只要愿意去

服务公众，只要有一个好的创意，就

可以变成一个发起人，一个慈善家。

“比起愤怒的力量，还有一种柔软的

力量、联合的力量，像小溪般，汇聚

起来就能迫使改变发生。”

据 了 解 ， 两 年 来 ， 免 费 午 餐 通

过互联网团结了无数的年轻人和妈妈

群体，通过在天猫上出售虚拟产品，

一年帮助该项目筹款1000万元。即集

“现代慈善的意义就

是公民公益。无法否

认，有什么样的公

民，决定我们有什么

样的国家。未来中国

的转型正蕴藏于每个

参与公益的普通人的

转变之中。”

湖南省新晃侗族自治县米贝乡烂泥村小学，免费午餐发起人之一邓飞与烂泥村小的孩子们在一起。图/CF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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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每个普通人一块钱的力量，像雪球

一样滚大，把公民的公益变成一个现

实。　　

“ 一 个 公 民 公 益 的 时 代 正 在 到

来。”中山大学人类学系副教授朱健

刚判断说。他举例道，如果说汶川地

震救灾使得志愿者被社会主流所认

可，那么芦山地震救灾让公众看到了

组织化的民间公益力量的兴起。

在朱健刚看来，市场经济推动了

普通人更多的身份平等，这使得公益

慈善事业不仅仅是富人的专利，而且

成为人人都能参与的全民公益，实质

就是公民公益，它强调普通的公民通

过志愿行动来实现公共利益或者公共

价值。

“ 现 代 慈 善 的 意 义 就 是 公 民 公

益。无法否认，有什么样的公民，决

定我们有什么样的国家。未来中国的

转型正蕴藏于每个参与公益的普通人

的转变之中。”

撬动社会体制改革

值得注意的是，在民间公益“逆

袭”社会体制的同时，国家政策层面

对于现代慈善这一舶来品的认知与接

受也在逐渐改变。

“中央财政连续两年预算2亿元

专项资金采购社会组织的服务项目；

2012年2月，中央发文支持宗教界从

事公益慈善；2013年3月，国务院决

定取消社会组织的双重管理体制；

今年，慈善事业写入收入分配制度改

革。”王振耀说起了公益组织成长环

境的变化。在他的设想中，有了政策

“正名”的慈善组织，作为一种社会

组织类型，会成为基本公共服务的承

载体，无疑也是社会管理体制的参与

者。

此外，各位公益“大佬”在“百

人论坛”中，不约而同提到一个不可

忽视的背景，“中国已进入到社会体

制转型的关键时期。”

这一认定的数字依据是，2012年

中国人均GDP达到6100美元，并朝着人

均GDP 1万美元的发达国家水平迈进。

“它意味着我国社会整体格局将迎来

重新调整，在国家战略、政府职能与

社会理念方面都面临着全面转型。”

他们介绍到，在这一时期，一方

面社会结构急需改革，以适应市场经

济的发展；另一方面社会矛盾凸显，

社会问题层出不穷，亟需官民之间能

够良性互动，防止解决矛盾的暴力化

倾向，形成理性的公民秩序。

“比如，整个社会面临着老龄化

与儿童、残疾人照料等诸多问题，社

会体制中缺乏基本的载体来容纳各类

社会建设要素。谁来解决？”王振耀

说道。

针对这一问题，朱健刚告诉《民

生周刊》记者，正是在这一特殊时

期，公民公益才可以成为社会转型的

重要动力。它培育慈善组织，培育积

极公民。“因为它可以给普通公民参

与公共生活提供一条柔性、理性的管

道。”

他 进 一 步 解 释 道 ， 社 会 政 策 直

接面对老百姓的民生和发展问题。其

决策过程并非是由政府单方面促成，

而大多是利益相关方通过公益倡导等

方式来影响相关法规和社会政策的创

新，促进受助群体的权益得到保障。

“像邓飞那样，作为公益人，带

领公益组织，对政府表达、要求、沟

通，使得政府能够调整政策，改变制

度。”

北师大中国公益研究院院长王振耀（左图）、中华慈善百人论坛秘书长杨团（右图）就“现代慈善与社会体制改革”议题阐述观点。图/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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