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經典閱讀 ( 二 )菊花與劍

The Chrysanthemum and the Sword簡美玲Week3 2013/03/07

《菊花與劍》介紹 原文書名為 The

Chrysanthemum and the Sword ，作者 Ruth Benedict( 露絲‧潘乃德 ) 於1946 年出版，二次大戰結束後的翌年。

兩年後 (1948)，初由長谷川松治譯成日文，是為『菊と刀－日本文化の型（上・下）』；1950年出版於日本的現代教養文庫。

中文譯本《菊花與劍：日本的民族文化模式》於 1974年由桂冠圖書出版，譯者為黃道琳。

Ruth Benedict (1887-1948) 原姓 Fulton( 福頓 ) ， 1914 年與

Stanley Benedict 結婚後，乃從夫姓。 主要著作為， 1934 年：《文化模式》（ Patterns of Culture ）、 1940 年：《種族 : 科學與政治》（ Race:

Science and Politics ）、 1943 年：《人類的種族》（ The Race of Mankind ）、 1946 年：《菊花與劍》。

尤以《文化模式》和《菊花與劍》的書寫及其理論成就聞名。

早年主修英國文學，1914年與Stanley Benedict結婚。 1919年至1921年期間前往社會研究新學院旁聽Elsie

Clews Parsons、Alexander Goldenweiser的人類學課程。於1921年進入哥倫比亞大學人類學系，在 Franz Boas下學習。

1922年拿到哥倫比亞大學博士學位，接任Boas的助教，這段期間她認識了Edward Sapir以及剛就讀大學的Margaret Mead。

1923年起，開始任教哥倫比亞大學人類學系。1924年至1931年期間，陸續到Zuni部落、Cochiti部落，Pima部落，Mescalero部落進行研究，紀錄部落即將消失的傳說與儀式，並發展文化模式理論的想法。

1931年， Benedict與丈夫離婚。 1932年，Alfred Kroeber到哥倫比亞大學開課，原本他打算講授世界文明史的課程，但在 Boas要求下，被迫改講南美洲高地文化。

這讓 Benedict失去機會與 Kroeber的學術討論。 1934年，出版《文化模式》。 1936年，開始接任系務工作，並在 1937年至

1939年之間擔任代理系主任。 1939年，發表《種族 :科學與政治》，表達反對納粹種族中心論的立場。

1946年秋天， Benedict回到哥倫比亞大學任教，並獲選為美國人類學學會主席，同時申請到「哥倫比亞大學當代文化研究」的研究計畫。1947年 7月 1日她正式被哥倫比亞大學獲聘為教授。

由於計畫龐大複雜，任職的系所又不支持，被迫整天忙於公務。 1948年 5月，她出席聯合國文教組織在捷克舉行的研討會，回國第二天便罹患冠狀血栓症。五天之後病逝於醫院，享年 61歲。

文化模式、文化與人格 Benedict的理論奠基於文化相對論 (cultural

relativism)：所有的文化都會自然發展出一個類型，這個類型如同個人的人格般，隨著時間變遷，便逐漸穩定下來，進而形成固定的模式。各文化模式彼此皆有差異，各有其特色。 以心理學的應用取向描述文化，關注個人的文化適應與成長。 「文化模式」：關注一個文化主題表現的外在習俗、制度和行為。在《文化模式》一書， Benedict以「日神型文化」 (Appollonian)來描述 Zuni Indian人的嚴謹自律的文化主題，而用「酒神型文化」

(Dionysian)來描述 Kwakiutl Indian人粗暴與衝動的文化主題。

遙研作為研究方法 「文化的遙研」作為人類學研究方法：

Benedict 透過二戰期間日本的電影、集中營中的日裔美國人和戰俘的訪談紀錄，以及日本人的文學作品中收集資料，重新建構出日本文化以及對日本戰後重建的期許。 Benedict 的學術理論貢獻，被歸類於文化人類學理論的「文化與人格」、「心理人類學」研究。

黃道琳 (1951-2007) 1972年畢業於台大外文系、台大考古人類學碩士、美國Ohio 州立大學人類學碩士、美國Michigan大學人類學博士候選人。 曾任中央研究院民族學研究所助理研究員。研究專長為文化人類學、海外華人、加勒比海地區研究。 涉入台大哲學系事件 (1972-1975)：1973年，就讀台大考古人類學研究所期間，和錢永祥被警備總司令部以「為匪宣傳」之名約談。 2007年8月4日，因心臟病病逝。 主要著作為《象徵森林裡的人類學家》 (1974)、《李維史陀的神話分析》

(1974)、《李維史陀的結構人類學 : 理論與方法的探討》 (1976)。發表〈社會生物學與新民族誌：當代人類學兩個落空的期許〉 (1986)、〈知識與權力的毀解：米修‧傅柯及其思想〉 (1986)、〈加勒比海區域的華人：其移入及適應的過程與特徵〉 (1986)等期刊與會議文章。 主要翻譯的人類學著作有Ruth Benedict的《文化模式》和《菊花與劍》、Edmund Leach的《李維史陀 -結構主義之父》 (Levi-Strauss)和《上緬甸諸政治體制 : 克欽社會結構之硏究 》 (Political Systems of Highland

Burma: A Study of Kachin Social Structure，與張恭啟合譯 )。

第一章 研究課題－日本 本書的書寫時間，始於 1944 年 6 月，二戰後期美、日兩國對峙的情勢。 戰爭期間，美國迫切了解日本民族的思想行為， Benedict 受命從事日本研究，以文化人類學的研究方法，描寫日本民族的圖像。 美國對日本民族性的生疏。面對戰爭時，西方國家的戰爭原理無法應用於日本，不論於軍事或外交上。

菊花與劍都是構成日本民族性的一部份：好戰而祥和、黷武而好美、傲慢而尚禮、呆版而善變、馴服而倔強、忠貞而叛逆、勇敢而懦弱、保守而日新。 對西方人而言，對日本論著的矛盾描述、「矛盾的日本人」。

拋開美國人的井蛙之見，進行對日本民族的瞭解： 東京當權者的目標與動機、日本的歷史、經濟及軍事統計資料、日本政府與人民的關係、日本人民的感情與思維習慣，以及這些習慣所構成的模式。

研究方法 基於美日兩國的交戰期間，作者放棄田野調查的技術 ( 指涉直接到日本，觀察日本人的日常 ) 。但作者仍可以跟在美國的日本人，與研究的民族做直接的接觸。 閱讀日本民族的相關文獻；觀看日本編製的電影，與看過同樣電影的日本人討論，得知日本人的觀點。 回顧既有的人類學研究：日本生活的社會制度及習慣，與鄰近亞洲及大洋洲文化體系的異同。

文化適應 人類學家必須在研究方法的進行過程，適應自身文化及他文化的差異，在日常生活、制度和民族特有的現象方面。 人類學對文化差異、訓練過程及影響研究結果的注重，應用於在本書的日本研究。 研究過程設計出一些研究平常事物的技術，特別是對於人類學家祖國文化中相對的事物。

理論的發問與假定 人類社會必須為自身設計一些生活的藍圖，以處理某些情境、判斷情境，找出社會認可的方式，作為人們認可的標準，進而塑造出一套生活所依據的價值體系。 人類社會的經濟行為、家庭組織、宗教儀式、政治目標等都如齒輪般嚙合在一起。 作者並非專論於日本民族的宗教、經濟生活、政治或家庭的任何一項，而是全面探討日本民族有關生活方式的信念。 一句話，就是「什麼使日本成為日本人的國家」。

進行研究時的兩種「性格」要求 從事多個國家對其自身思想、行為習慣的探討，作者認為在研究工作上，須具備兩種性格： 指出國家之間的自身思想、行為習慣差異，而非過分強調所謂的「普世價值」； 從事民族差異性的系統研究時，須對不同差異有一定程度的寬容態度。

本書主題是在日本可預期且被認為理所當然的、根深蒂固的思想及行為習慣，

發掘、證實日本人民－「市井小民」、「田中先生」 (田中さん )的經歷。

本書研究不同於社會學家及心理學家只注意意見及行為的「分布情形」，以量化的統計方法分析戶口資料、問卷或訪問答案、心理測量，卻忽略以文化根基作為前提。 對他國的理解，先就其國民習慣及基本信念，進行質的研究；之後，量的調查才能發揮助益。

文本延伸電影 大島渚，1983，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日文譯名：戦場のメリークリスマス；中文譯名：俘虜 [Furyo] )。 電影改編自Laurens van der Post的小說The Night of the

New Moon (1970) 和 The Seed and the Shower (1963)。

主要人物為：戰俘約翰‧勞倫斯中校 (Col. John Lawrence)、傑克‧希利爾斯少校 (Maj. Jack 'Strafer' Celliers)，管理戰俘的原中士 (Sgt. Gengo Hara)、戰俘營長世原上尉 (Capt. Yonoi)。

簡介：1942年，第二次世界大戰日軍設置於印尼俘虜營管理英軍、美軍俘虜，所衍生出日本與西方的信仰及宗教文化衝突問題，與在俘虜營過聖誕節之片段劇情。

電影劇情節錄 戰俘勞倫斯中校，在黑暗中被原士官長驚醒，在敵人的喝叱和同袍的哀叫聲中走出宿舍。踏出房門的那一刻，電影的主旋律響起，室外已是天明。「我要你看著。」 原對勞倫斯說。「我們有自己的處理方式。」 等待勞倫斯的，是場「處決」。朝鮮籍的看守金本 (KaneMoto) ，欲侵犯荷蘭士兵 karel De Jong未遂，他們同被毒打羞辱，金本被強迫「做完昨晚沒有完成的事情」。 「你們這樣羞辱他還不夠嗎？」勞倫斯擋在中間。 「羞辱？那傢伙連強暴都做不好！」原說。 「金本要用自殺洗清罪孽。」原對世野說。「他的家裡很窮，如果我們把這處理成意外，他們家就可以拿到撫恤金 ...... 。」 原中士能兇殘的污辱、毒打人犯，甚至在逼迫金本自殺時抽出刀子要「幫他一把」，卻又同時有著為其遺族設想的同情心 ------他笑得幾乎就像是個純樸靦腆的農夫。作為觀眾的眼睛、西方的代表、東西兩造的翻譯與中介，勞倫斯堅持自我的正義原則，但不排斥憤恨，他無奈的問原：「你要我恨日本人嗎？」

金本的罪不是同性戀傾向或強暴，他的罪是「懦弱」：他沒能「貫徹」自己的「願望」，屈於失敗、屈於對方的反抗、屈於上司與同袍的羞辱。能洗刷他卑怯「污名」的，唯有自己的血。 金本代表的，是在西方人 / 觀眾 /勞倫斯眼中，一個因武士道文化而不見容於原生社會，受此壓力而死 ( 但卻又在身後因此而回歸 ) 的案例。而眾人在世野回營後，為金本舉辦的隆重切腹儀式，真實呈現日式美學中，菊花與劍二元並存的矛盾，昭示本片的異色主題。咬舌而死的 De

Jong ，也暗示主角們的結局。 網友對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的影評： http://blog.yam.com/mclarenmp/article/268990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