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十九世纪初期文学第六章 十九世纪初期文学第五节 惠特曼第五节 惠特曼

(Walt Whitman, 181(Walt Whitman, 1819-1892)9-1892)

• “ 那人便是歌 , 那歌便是人” ;• “ 这不是一本书 , 谁接触它便是接触一个人。”

一、我“充满了粗糙的东西 , 也同样充满了精致的东西” ——惠特曼形象的自我描述• 我既年青又年老，既聪明又同样愚蠢，

/ 我不关心别人，而又永远在关心别人。 / 是慈母也是严父，是一个幼儿，也是一个成人。/ 充满了粗糙的东西，也同样充满了精致的东西 /…… 一个准备用自己的方法从事商业的美国人。

• 我的关节是世界上最柔软的关节，也是世界上最坚强的关节 /…… 我是属于各种阶级和各种肤色的人，我是属于各种地位和各种宗教的人 / 我是一个农夫、机械师、艺术家、绅士和水手 / 一个囚徒、梦想家、无赖、律师、医生和牧师。

• 我是肉体的诗人，也是灵魂的诗人， / 我是男人的诗人，也是女人的诗人。• ……• 瓦尔特 . 惠特曼，一个宇宙，曼哈顿的儿子，/ 粗暴、肥壮、多欲、吃着、喝着、生殖着。 /不是一个感伤主义者，不高高站在男人和女人的上面，或远离他们， /不谦虚也不放肆。• ……

• 打开大门上的锁 / 从门柱上撬开大门 /…… 通过我而发出被禁制的呼声： /性的和肉欲的呼声…… / 我认为欢媾并不比死更粗恶 ,/ 我赞赏食欲和色欲 ,/ 视觉、听觉、感觉都是神奇的。• —— 《自己之歌》（《 Song of Myself 》）

• 诗人把自己描绘成所有人中的一个。• 这个人是超群的，又是普通的；有优点，也有毛病，甚至道德并不完美。• 就象一棵大树上一片普通的叶子，一个草原上的一株普通的小草。

二、“用草一样朴素的语言”进行创作——《草叶集》题解• 1 、草叶是一

种最普通的植物： “哪里有水，哪里有空气，哪里有阳光，哪里就生长着草叶”。

• 2 、草叶是一种最有生命力的植物：• “ 它在宽广的地方和狭窄的地方都一样发芽，在黑人和白人中都一样生长”。• 3、草叶在植物中具有广泛的代表性：• “ 我相信一片草叶不亚于地球的运转”。

• 草叶是诗人自己的形象，是一般美国人的形象，是正在成长的美国的象征；• 是诗人关于民主、自由理想的体现；• 同时也表示诗人“用草一样朴素的语言”进行创作的精神。

惠特曼写《草叶集》的小木屋

三、我们需要一种粗犷的文学 ——《草叶集》的出版

• 《草叶集》第一版出版于 1855年• 《草叶集》引起的强烈反响

• 爱默生偶然读了这本书，给作者致信说：• 他“发现它是美国迄今作出最不平凡的一个机智而明睿的贡献”，“我擦了擦眼睛，想看楚这道阳光是不是一个幻觉，但白纸黑字摆在我面前，它是千真万确的”。

• 现在完整版本是 500 首。

• 《草叶集》问世并获得成功的主要原因：• 1 、归功于美国社会• 2 、归功于美国的思想文化界• 朗费罗说：“我们需要一种粗犷的、象草原上野牛吼叫一样的文学。”

• 3、当然更重要的是归功于诗人自己• 惠特曼漫游了美国，感到美国的伟大无垠：• “广大、坚强、宽厚、美好、忍耐、能干、富裕”。

• 他打破传统的束缚，创造了一种自由不羁的诗——“自由体诗”（ Free verse）。

四、《草叶集》的浪漫主义思想特征—— 自我的颂歌、自然的颂歌、民主的颂歌• 《草叶集》的总基调是歌颂。• “ 赞美是惠特曼诗歌中最基本的概念之

一。”• 美国黑人诗人兰斯顿 ·休斯称惠特曼是“美

国有史以来用第一人称写作的最伟大的诗人。

• 1 、歌颂自我• Song of Myself I celebrate myself, and sing myself,And what I assume you shall assume,For every atom belonging to me as good belongs to you. I loaf and invite my soul, I lean and loaf at my ease observing a spear of summer grass.

•My tongue, every atom of my blood, form'd from this soil, this air,Born here of parents born here from parents the same,

and their parents the same,I, now thirty-seven years old in perfect health begin, Hoping to cease not till death.

• 我赞美我自己，歌唱我自己，我承担的你也将承担，因为属于我的每一个原子也同样属于你。我闲步，还邀请了我的灵魂，我俯身悠然观察着一片夏日的草叶。我的舌，我血液的每个原子，是在这片土壤、这个空气里形成的，是这里的父母生下的，父母的父母也是在这里生下的，他们的父母也一样，我，现在三十七岁，一生下身体就十分健康，希望永远如此，直到死去。

• 《草叶集》中“自我”的特征• 是一个活生生的肉体的人，是一个“肉体的诗人” • 同时，又是一个灵魂明澈的、灵与肉完美统一的人。 • 肉体与灵魂的相互平等、相辅相成，共同构成了诗人笔下的自我——“惠特曼式主人公”

“ 我说过灵魂并不优于肉体 , 我也说过肉体并不优于灵魂”。 “ 我歌唱肉体的诗人，也歌唱灵魂的诗人”。 “ 惠特曼式主人公”的创新意义 “粉碎人类灵魂优于肉体这一旧道德观念之第一人。”——劳伦斯

2 、歌颂自然 “ 自然”与“自我 ” 在惠特曼的诗篇中，一切都是平等的。

自然包容着“自我”，“自我”是自然的延伸。

• 《草叶集》序言专门论述了人与自然的关系：

“毫无顾及，以一种原始的活力叙说自然”。

• 大自然具有灵性，大自然的一切都有“目的性”，它们无时不在做着向上的运动。

• 大自然中的一切都是平等的：• “…… 我 更不因为鳖只是鳖而说它

是无价值的东西， /树林中的 jian鸟从来没有学习过音乐，但我仍觉得它唱得很美丽。”

“ 自然”与“自我 ”的和谐： “ 我轻松愉快地走上大路， / 我健康，我自由，整个世界展开在我的面前， /漫长的黄土道路可引到我想去的地方。

我在广大的空间里呼吸， / 东边和西边属于我自己，南边和北边也属于我自己。 / 我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巨大，美好， / 我从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多的美好品质。

—— 《大路之歌》

• 惠特曼还赞美了由劳动解放的自然力量和由它创造的现代文明。

• 他首次把“横穿大陆的电报机”、“强健而迅速的火车头”作为美的形象引入诗的王国。

《 T0 a LOCOMOTIVE IN WINTER》：你给我提供了一首朗诵诗，……你穿着铁甲，你那规则的双声在跳动着，还有你那痉挛性的节拍，你那黑色圆柱型的身体，黄金般的铜和白银般的钢，你那笨重的旁杆，平行而起连接作用的摇杆，在你身边旋转着，穿梭似地向前推进着，你的韵律，时而增强了，便喘着气吼叫，时而又消失在远方；

• ……• 不管有风还是无风，你总是时快时缓地 • 不停奔驰着• 现代的典型——运动与力量的象征——大• 陆的脉搏，晚上是你那些晃动着的灯盏• ……• 喉音尖亮的美人 !• 让你那无法无天的全部音乐在我的颂歌 • 里滚动 ,• 你那放肆呼啸着的笑声像地震那样发出隆隆回响 ,• 惊醒着众人 ,• 你自己就是全部律法 , 坚定地掌握着自己的轨道 ,• ……

• 《草叶集》是“美国的史诗”，是“她 [美国 ]的性格、她的灵魂和她的成就与渴望的反映”。

• 其中充溢着纯正的美国味。“他的花、鸟、色、味都是美国的，他的声音和景象都是美国的，他的表达这一切的语言也是美国的”。

——评论家米勒

• 3、歌颂民主• 诗中所歌颂的的“我”，究其实质而言，他是一个体现民主理想的形象。

“ 我歌唱一个人的自身，一个单一的个别的人。 / 不过要用民主这个词、全体这个词的声音。 /……与男性平等，我也歌唱女性， / 我歌唱现代人。 “ 我所讲的一切 ,将对你们也一样合适 , /因为属于我的每一个原子 , 也同样属于你。” /“ 我对我自己的一切褒贬对他们也同样适宜”。 —— 《自己之歌》

• 特曼在《草叶集》伦顿版序言中说：• “诚然，如果我们用一个字眼来概括《草叶集》各个部分的话，那个字眼似乎就是‘民主’一词。”

• 诗人由对自我的歌颂又扩展到对美国式民主的歌颂。

• 这个自我包括各种劳动者，因为“最平凡、最廉贱、最近、最简单的是自我”。

• 全诗充满对劳动和劳动者的赞美。 • 《斧头之歌》• 《 I Hear America Singing 》

• 由歌颂积极向上和民主自由出发，诗人歌颂除旧布新的革命。

• 代表性作品：• 《欧罗巴》• 《啊，船长，我的船长哟！》• 《当紫丁香最近在庭院开放的时候》

• 《 Caption ， My Caption 》• O Captain! My Captain! Our fearful trip is done,• The ship has weather' d every rack, the prize we sough is won,• The port is near, the bells I hear, the people all exulting,• While follow eyes the steady keel, the vessel grim and daring ，• But-O heart! heart! heart!—

Where on the deck my Captain lies,——

•Fallen cold and dead.•O Captain! My Captain! rise

up and hear the bells ；•Rise up —for you the flag is

flung —for you the •bugle trills ，•……

•Here Captain! dear father!•This arm beneath your head!• It is some dream that on the deck•You,ve fallen cold and dead.

•船长啊 , 我的船长 !我们可怖的旅程已走完，• 我们的航船度过了一个个风险 , 我们的夙愿已得偿，•港湾已临近 , 我听见了钟声 , 人们都激动异常，• 一双双眼望着这平稳的航船 ,勇敢而威严，•啊， 我的心，我的心啊！•鲜红的血在滴滴流淌！• 那里，我的船长躺在甲板上，•浑身已经冰凉。

船长啊 , 我的船长 !起来听听这钟响；•起来，旌旗为您扬起，号角为您震颤，•……•船长 ! 亲爱的父亲！•请把头枕在这手臂上，• 这像是一场梦幻——您躺在甲板上，•浑身已经冰凉。• ……

五、《草叶集》的浪漫主义艺术成就——大海奔流般的诗歌 1 、 对英语诗歌的革新•传统诗体 : 八行诗

体、八音节双韵体、六行连句诗、四行连句体、十九行双韵体、英雄双韵体、十四行诗……

• 爱伦堡 :诗歌是音乐和有趣的思想的结合；

• 弗罗斯特：诗歌始于乐趣，终于智慧；

• 惠特曼：伟大的诗歌并不是优美的诗韵、比喻和声音的混合体。一切美都源于美的血液和美的头脑，而不是在押韵和格律上。

• 他首次不以音步为基础，而以短句为基础；诗不再受行、节的限制，诗行有长有短；

• 句式结构追求粗犷的美、质朴的美，自由灵活，有散文化特点，且不用脚韵。

• 人们给他的诗起了个名称：“ Long rolling line” 。

• 2 、在语言方面，惠特曼亦采用灵活自如态度。

• 3、富于独创的节奏和韵律• 在诗歌的韵律和节奏方面，他没有固定的套式，而是根据自己的需要创造韵律。

• 他不使用脚韵，而喜欢用头韵，以造成一种强烈的气势。

• 他还用并联法造成韵律和节奏。

• 即相同的句型结构和词汇在诗中反复出现。

• 走呀！那种引诱将是更大的，• 我们将航过无边无际的大海，• 我们将到风吹浪打的地方，• 到美国人的海船张起了帆飞速前进的地方。• 走呀！带着力量，自由，大地，暴风雨，• 健康，勇敢，快乐，自尊，好奇；• 走呀！从一切的法规中走出来！• —— 《大路之歌》

• 运用目录法或列举法造成韵律。• 即：在一节诗里平行地列出许多事物：• 形象出现了！• 任何使用斧头的形象，使用者的形象，• 和一 切邻进于他们的人的形象• ……• 捕海豹者，捕鲸者，破冰前进的的两极航海家的形象。

• 形象出现了！• 工厂，兵工厂，制造厂，市场的形象，• 铁路的两条铁轨的形象，• 小桥的枕木，巨大的骨架，桁梁，穹门的

形象，• 成队的小船，拖船，运河船，江船的形象。• —— 《斧头之歌》

• 4、惠特曼诗歌还受到了三个方面的影响

• （ 1）演讲• （ 2）歌剧• （ 3 ）大海是对惠特曼影响最深的一

个灵感之源。他相信一首伟大的诗必须“不急也不停地向前奔流”。

争议与影响 • 争议• 影响• “垮掉的一代”（金斯堡《嚎叫》）受其影响是明显的。

• 我国的一些诗人也曾从惠特曼那里汲取思想与艺术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