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新自由制度主义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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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巴导弹危机的解决方式，实际上是一种双方合作的方式，双方的合作为什么能够得以实现？http://v.youku.com/v_show/id_XNDExMzM0NzY=.html

新自由制度主义解释： 在国家的军事力量累积到难以实际使用的程度以后， 国家就不再使用武力解决问题， 而是通过具有特定功能的国际制度进行合作， 实现彼此的利益。

1 、新自由制度主义的理论框架1.1 概念 国际制度（ international institution ）：

是指在某个既定的国际关系领域内形成的成文和不成文的原则、规范、规则和决策程序。

原则：信仰、价值和关系等方面的取向和偏好；规范：狭义是指一系列的行为标准；规则：对行动的具体的禁止性规定；决策程序：决策的方式和习惯。

原则、规范、规则和决策程序，也可以用广义的“规范”概念统称。

新自由制度主义（ Neo-liberal institutionalism ）：

新自由主义中的制度学派，通常被称为“新自由制度主义”，

实际上是自由主义和制度主义功能理论的合成， 被认为是新自由主义发展到较为成熟阶段的产物。

1.2 基本假定 思路：

认真反思原来的新自由主义理论，并对新现实主义进行自由主义的改造的基础上提出来的。

假定 1 ：国家是国际政治的主要行为体。 经过认真阅读现实主义文献和反思新自由主义理论，发

现国际组织的作用的确是有限的。 多数国际组织发挥的作用，只是国家作用的延伸（在国

家的框架或支持下发挥作用，甚至就是国家的代言人）。

假定 2 ：国家是理性的。 符合自由主义的传统。国家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利益所在，

并且清楚地知道如何最大化地实现自己的利益。 自由主义与现实主义差异：

现实主义：国家明白权力政治的现实和权力的重要性，知道只有通过权力才能最大化地维护国家利益。

自由主义：国家精于计算，能够最大化地实现自己的经济利益。 假定 3 ：国家利益是多样的（不仅仅是军事权力）。

权力无论作为手段还是目的，都是重要的国家利益。但是，追求权力并不是压倒一切的利益。

在不同的体系条件下，国家对自身的利益进行不同的界定。

假定 4 ：权力具有不可替换性。 现实主义：权力可以替换，可以像经济市场中的金钱那

样无所不能。 基欧汉：世界政治中影响国家行为的权力资源多种多样，这些资源的价值取决于国家追求的目标。随着问题领域的不同，权力资源的有效性存在着差异。

1.3 核心假设 国家可以通过制度合作，实现自己的国家利益。 理论实质：自由主义与制度主义功能理论的结合。

即自由主义假定国家能够合作，制度功能主义认为制度有用，国家可以通过它实现自己的利益。

基欧汉把两者结合起来，形成了新自由制度主义。 内在逻辑：

国家是主要的行为体，而且国家是理性的，可以确定自己的利益，找到实现自己利益的最佳方法。

因为军事权力不能总是奏效，而不同的国际制度总是具

有不同的功能，可以实现国家的特定目标和利益。 所以，国家自然选择国际制度进行合作，实现自己的国

家利益。

2 、国际制度的功能理论2.1 国际合作的现实主义悖论 内容：

国家既需要合作，又难以合作。 原因：

原因 1 ：国家之间存在着利益冲突，致使合作很难进行。 原因 2 ：即使国家之间因利益重合而能够进行合作，但

是，由于合作带来的收益很容易转化为军事权力，所以国家在相互合作中总是追求比对方更多的利益（即追求相对利益），而如果每个国家都想在合作中追求比别的国家更多的收益，那么合作就根本不可能进行。

2.2 国际制度的必要性（ 1 ）霸权之后的制度效用霸权稳定论：国际体系要维持稳定，就必须要有一

个霸权国家来维持秩序。 “免费搭车”：

“公共物品”：国际体系中的秩序、安全、汇率稳定等诸如此类的东西，类似经济学上的“公共物品”，具有开放性和非排他性，即公共物品不仅对所有人开放，而且某个人或某些人对这种物品的消费不会排除其他人同时对这种物品进行消费。

“免费搭车”：正因公共物品具有开放性和非排他性，所以那些没有承担供应公共物品责任的个体便可以“免费搭车”，自动享受别人提供的公共物品所带来的好处。

“集体行动逻辑”： 当各个个体之间存在共同的类似公共物品的利益需求时，这些个体出于“免费搭车”的心理，可能不会采取有效的集体行动来实现这些共同利益。

这种集体行动逻辑的后果，就是使得公共物品经常出于供不应求的状态。

解决之道：建立强制性的中央权威 具体到国际关系领域，就是在不存在中央政府的情况下，建立一个起绝对主导作用的霸权国家；

如果霸权国家能够并愿意为国际体系的稳定提供必要的国际公共物品（如安全，经济稳定之类），并设计相应的国际制度来确保国际体系秩序保持条理和有序，那么国际体系就会稳定和和平。

如果没有霸权国家，或者霸权国家处于衰落过程当中，那么霸权国家主导的国际制度就会得不到有效维持，国

际体系也因此就会陷入混乱或者发生霸权战争。 基欧汉：

霸权国家进行统治的时候，会建立很多国际制度以维持国际秩序的稳定。

霸权国家衰弱后，这些国际制度仍然具有价值，所以其他国家会继续依靠这些制度来维护国际社会的安全与稳定。

所以，国际制度对国际体系的稳定很重要，霸权后的国际合作与国际秩序，也不是只有通过霸权国家的军事权力才能实现。

（ 2 ）囚徒困境的制度需求收益矩阵：

两人都完全了解彼此的策略选项及其对应的收益情况； 两人都知道彼此都是理性自私的个体，由于没有有效的外在约束，都会最大化自己的利益而不考虑对方的感受。

行动逻辑： 在狭隘的自身利益基础上，不管同伴做什么，自己都应该向检察官坦白。

原因：如果同伴拒绝坦白，那么自己的坦白可以使自己免于任何惩罚。如果同伴也坦白，至少自己的坦白可以使自己免于 5年的处罚。

理论总结： 两个理性的、利己的个体，在面对诸如此类情况时，都会坦白，从而都会被处罚，而这两个人本来可以通过相互合作（不坦白）以及其他方法不被判刑。

囚徒策略与收益 埃尔合作 背叛

鲍勃 合作 1月， 1月 5年， 0年背叛 0年， 5年 1年， 1年

基欧汉：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收益较差的情况，是由特定的博弈结构决定的。

两个囚犯彼此从自己的利益出发，单独决策，缺乏第三方的可靠制度保证，追求合作会隐藏巨大风险。这时候，为了保险起见，两个囚犯都采取背叛的下策。

而正是这种困境，为制度的创设提供了条件，随着两个囚徒不断进行这种博弈，他们建立攻守同盟的制度结构的需求也会日益增加。

（ 3 ）集体行动的制度含义集体行动的逻辑：

在需要集体行动的状态中，合作对于获得一种为所有成员共享的物品是必要的。

当每一个成员为供应这种物品所承担的成本与总成本相比非常小的时候，利己的个体就会作出估算，认为他们

如果不做贡献的话会好一点。因为他们的贡献对自己来说是由成本的，而对这种物品最终被生产出来却只会产生微不足道的影响。（搭便车）

因此，对于一个利己主义的个体来说，占优势的战略是背叛而不是对这种物品的生产作出贡献。所有个体都如此行事，结果就是：集体物品不会被生产出来，或者处于供应不足的状况，集体的合作很难实现。

小集团策略行为合作： 原因 1 ：单方面提供公共物品符合两个行为者的利益； 原因 2 ：规模小的集团可以互相监管彼此的行为，互相

在策略上作出反应，对搭便车的采取惩罚措施，从而能够提供这类物品。

这就说明，在涉及集体物品以及囚徒困境的状态时，策略的互动过程是可以培育合作的。

不过，由于施加惩罚和监督的管理者同时也是集体行动的参与者，他们同样具有搭便车的动机。他们在主动承

担管理责任时，搭便车的利益动机随时促使他们在监督别人的同时，自己设法逃避责任，而这又会最终损害集体行动的成功。

所以，从根本上说，自发的或者非正式的策略合作行为，虽然可能发生，但其过程是很不稳定的，随时存在着瓦解的可能性。

但是，如果存在正式的制度，情况就会大不相同。国际制度可以起到策略合作中自发的惩罚和监督的作用，其模式却正式和稳定得多。

基欧汉： 在策略互动过程中，最大化个人利益的理性要求使得参

与者希望存在稳定的合作模式和稳定的预期收益预期，这就为正式的制度性安排的出现创造了市场。

（ 4 ）“次品市场”的制度要求

次品市场： A卖旧车， B买旧车，买卖很可能会做不成。 原因：

卖主：拥有质量不好的旧车的车主，有更强烈的动机卖出自己的旧车，会不遗余力地向潜在的买主推荐自己的车子。

买主：面对王婆卖瓜式的卖主时，往往很难确定卖主旧车的质量。因此，最保险的办法就是花尽可能少的钱买一辆旧车。

后果：拥有较好保养得旧车不能以真正的价格将旧车卖出去，而想买好车的人也不能如愿买到一辆好车。

此类事情： 合作不能成功，关键在于市场体系的特征，在于制度缺陷。

信息不透明；诚信没保障；规则不健全等。

解决的办法在于制度创新，如在旧货市场建立完善的信用制度，就能够促进合作的形成和发展。

2.3 制度合作的可能性（ 1 ）国家不是追求相对收益，而是追求绝对收益。相对收益与绝对收益，是指当国家之间进行合作以获取某些利益时，它们是否关注合作所得的收益如何分配，如果关心自己所获收益的相对多少，就是追求相对收益，如果不关心自己所获收益的相对多少，只关心自己是否有收益，就是追求绝对收益。

新自由主义认为，国家在合作中只追求绝对收益，而不在乎自己的收益是否比合作伙伴多。因此，只要国家能够通过合作获得收益，国家之间就可以实现合作。

（ 2 ）国际制度的功能为国际合作的成功提供了保障。 世界政治体系（自助体系）存在着很大的制度缺陷，这些缺陷导致了： 交易过程中的不负责任行为和不道德行为； 交易过程中的信息不对称； 以及交易过程中的不公正现象。

这些现象使得原本合法的交易的成本上升甚至使交易不能进行，妨碍了相互有利的合作的出现。

国际制度的功能为国际合作的成功提供了条件： 降低合法交易的成本； 增加非法交易的代价； 减少行为的不确定性。

（ 3 ）国际制度提供的游戏规则和制度的关联性强化了制度的存在和对制度的遵守。

国际制度最重要的功能之一就是为政府之间的谈判提供了游戏规则，使得政府可以在制度提供的框架内讨价还价，以达成有益的协议。

国际制度还可以将不同的议题联系起来，通过对各个议题的联系以及制度自身同这些议题的联系，为合作的长期进行创造了条件。 原因 1 ：一个国家如果在一次合作中不按规矩行事，那

么以后就没有国家愿意同它合作； 原因 2 ：一个国家如果在一个议题上背叛了合作伙伴，

那么在其他议题上就没有人愿意与它合作。 所以，利己的政府能够在共享利益的基础上，理性

地建立国际制度，并且也会遵守这些制度的规则，

即使这样做可能不符合它们的短期利益。（ 4 ）制度具有自我强化的功能，国际制度在霸权后

的生存是可能的。 由于构建国际制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所以世

界各国倾向于尽可能地保留已经建立起来的国际制度。

即使有的国际制度不再完全符合国际形势的需要，各国政府也会尽可能地调整它、改造它，而不是推倒重来，因为这样做才是真正理性的行为。

所以，制度倾向于不断演变而不是终结。（ 5 ）制度合作可能性的总结 由于国家总是追求绝对收益，由于世界政治自助体

系导致的合作困难和不确定性，由于国家制度有作用和功能，也由于理性国家对长远利益有明智需求，所以国家能够通过制度进行合作。国家能够不断创立国际制度和维系国际制度，即使主导国家（霸权国）衰弱后，国际制度仍然能够幸存下来。

3 、新自由制度主义理论评价3.1 正面（ 1 ）具有较高的理论价值。 通过比较严密的科学论证，构建了一个比较简约的科学理论，标志着自由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发展的新高峰。

主要理论优点： 理论建构完整严谨；

理论分析和推导相对精致严密； 理论体系比较简约明晰。

（ 2 ）具有一定的政策价值。 对我们理解美国 20 世纪 70年代依赖的外交实践具

有指导作用。3.2 负面（ 1 ）循环论证之嫌。 对于国际制度的功能解释，容易陷入因为需要国际

制度所以才有国际制度的“循环论证”。（ 2 ）功能解释存在局限。 无法解释国际制度在产生过程中会出现不同的特点；

无法解释有些国际制度带有强迫执行的特点，而有的国际制度完全依靠自愿参与；

无法解释为什么国际制度比较稳定而有些国际制度却非常脆弱。

（ 3 ）片面强调绝对收益。 现实主义学者令人信服地论证了国家对相对收益的

重视程度是很高的，远远超过对绝对收益的重视。很多情况下，国家之间的收益不平衡会直接阻碍国

家之间的有效合作。新自由制度主义的绝对收益假定显得有些勉强。

（ 4 ）没有论及战争问题。没有论及战争与和平问题，这一核心问题。

国际制度在减少国家间战争、促进国际和平方面，究竟有没有作用，如果有作用，如何起作用，作用有多大。基欧汉并没有展开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