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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閥古音學研究的開創人黃侃
氏國古音學研究的開創人黃侃
教育學院國文系
球新雄
民國七十一年十一月廿八日我應聘在香港浸會學院為客座高等講師，奉接先師瑞安
林先生景伊來函謂:
「接十一月廿二日來函述及陸宗達、殷孟倫等紀念先師黃季剛先生逝世四十五週年
一節，尹不勝感慨繫之。歲月易蓮，人壽幾何?所能不朽者，幸賴傳人耳。韓退之
嘗謂『莫為之先，人寞之知;真為之後，人葉之傳，0 .ß陸、殷諸君子亦可謂能為之
後矣。尹雖不敏，豈甘自棄，俟先師百齡冥龍(民國七十四年為先師百齡冥贅) ,
當盛大迫念也。 J
不幸，先師林先生於七十二年六月下世，故去歲雖為嶄春黃先生百齡冥贅，故亦無
任何迫念儀式，至以為憾。念及先師之心願'遂不揣固陋，撰寫此文，作為嶄春黃先生
一百零一歲冥龍之紀念，倘亦告慰先師於萬一乎!
黃侃( 1886-1935) ，字季剛，晚號量守居士，湖北省嶄春人。他的失親雲鵲先
生，出生翰林，在四川省做過道畫，也是個很有名的經學家，晚年生季剛先生，愛之深
故課之也嚴，從幼就把說文、廣韻、爾雅、史記、漢書、文心雕龍、昭明文選等教他熟
讀，他因資質聰慧，所以早就立下了良好的學殖基礎。
季剛先生的青年時代，正值滿清政府覆澈的前夕，黃先生有著強烈的民族革命思想
，而與黃克強先生頗有來往，曾在故鄉嶄春創設孝義會，常在深山野寺中，召集附近民
眾，講演中國國勢之危急，以及種族革命之大義，聽者無不動容。清廷得報大驚，電動
張之洞查辦，張畫為雲笛先生公子，乃註季剛先生到武昌，然後送往日本深造。在日本
時，得識餘杭章太炎炳麟先生，愛其學遂師事之。與汪旭初東皆為章門大弟子，並稱「
章門二妙。」太炎先生當稱許季剛先生說:
「余這難居東，季剛始從余學，年逾冠耳，所為文詞，已淵懿異凡俗，因授小學經
說，時亦賦詩唱和。.......清通之學，安雅之辭，舉世罕與其匹，雖以師體事余，轉
相啟發者多矣。」
可見稱許之深了 o
辛亥武昌起義，季剛先生同居正覺生，黃輿克強在漠口，他看到民軍力量太單薄，
不足以抗北軍久練之師，便奮勇岡到嶄春，欲號召薔眾，共賽大事。情事機不密，為清
一封7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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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
-368 一
師大學報 第卅一期
廷偵知，予以突襲，事還不成，
他避往九江。後南京臨時政府成
立時，他估量自己的個性不宜做
宮，便也不參加各種組織。早年
在北京，曾有人道他做東三省宣
撫便的秘書長。不到三個月，就
走了 o 從此就一直在北京大學教
書。
季剛先生生性狂放，又好飲
酒，酒後更陣脫無忌，戚否古今
人物，而於當時那些提倡新文學
的健將如胡適之、陳獨秀等更是
破口大罵 o 他只對劉申叔師培不
鷹。但當冀世凱想做皇帝的時帳
，劉師培參加了籌安會，季剛先
生仍與之絕交，直到劉氏失意家
居，才叉恢復交誼 o
季剛先生晚年是在南京度過
的，初質居在大石橋北魄，民國
十九年庚午十一月十二日丙辰曾
集東坡與玉難詩句為聯 o 為先師
林先生害之。如圖
後來感到羈泊連年，質居不
便，因於藍家庄的九華郁，覓得
一地，自建一屋，取胸淵明「量
力守故轍，豈不飢與寒」的詩義
，取名為「量守盧。」太炎先生曾為撰量守廬記。黃先生一向被
人看成一個玩世不恭的人物，其
實他做學問一點也不狂妄。他不
肯隨便著書，他認為讀古人的書
還來不及，何必忙著去發表呢?
一定要著書的話，也要等到五十
以後，學問圓融了，再著書也不
遲 o 量守廬成的第三年，正值先
生五十歲生日，太炎先生送他「
民國古音學.研究的開創人贊侃
韋編三紐今知侖，黃網裁成好著書。 J 先生得之初大喜，張之壁上，因太炎先生屢勸他
著述，他也答應在五十歲後一定專心著述。誰知君了叉看，聯中竟有「絕命書」三字在
內，忙lU1-人把聯卸下 o 一聯成識，季剛先生竟於是年遁然長逝了。民國二十四年乙亥九
日，黃先生拷問本師林先生景伊及公子念目共遊金駿雞鴨寺。歸後賦詩。如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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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勾心刻吋吋皂，心，恥，
ZBAA犯anFA叫
“吼，丹的此也冉-IV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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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正逐扎特ιfT-N者按伙
一369 一
師大學報第卅一期
本師瑞安林景伊先生於季剛先生賦詩及去世有詳細的說明。林先生說:
「民國二十四年乙亥九日，先師黃君偕念回世兄及尹等共遊金使鋸鳴寺，歸而賦詩
，並書以示尹，越二日先師以略血卒，此書竟成絕筆。太炎先生見而傷感，因題其
端，而命尹善藏之。」
按此幅題字集兩代師尊之墨寶，殊堪寶童，惜自景伊師仙逝後，情況如何?筆者亦
未知其詳，至感慨歎!
季剛先生平日轉轉告誡學生要爭取時間讀基本書，他自己的確也是這樣做的，像說
文、廣韻、爾雅這些書，簡直沒有一日去手，多的反復鑽研幾十遍，少的也是十幾遍，
眉批夾注，朱墨雜施，加上各式各樣的符號，那種動傲的鑽研，實在令人敬佩。黃先生
在民國十七年六月廿日的閱嚴輯全文日記中說:
「余觀書之擾，不讓先師劉君，平生手加點識書如文選，蓋已十過，漢書亦三過，
u詮疏圈穢，丹黃爛然 ι新唐書先讀，後以朱點，復以墨點，亦是三過。說文、爾雅
、廣韻三書，殆不能計偏數。 J
錢畫同先生序本師林先生景伊中國聲韻學通論云:
「黃君邊去令小學，聲韻尤其所專長，廣韻一書，最所精究，日!皂、數檢，韋編三紹，
故于其中義蘊闡發無遣，不獨能詮其名詞，釋其類例，且由是以稽先秦薔音，明其
聲韻演變之跡，考許君訓話，得其文字擎乳之由;蓋不僅限于廣韻，且不僅限于聲
韻學，日編及于小學全部矣。」
筆者早年隨侍瑞安師側，見瑞安師過錄季剛先生手批說文與文選二書，嘗借錄一過
，草各影一頁，觀其用功為何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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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古音學研究的開創人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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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iTI令 4:11LJ 杭育 tfJ lk j 情1;1亮了ftiif;2抖 i 通
iH丘，注1ta 畫:
itjZF?!ti ? 黃先生已經到布的專著和單篇論文，典語言文字有關的計有說艾略說、音略、聲韻
略說、聲韻通例、與人論治小學書、詩音上作平證、說丈聲母牢童音鈔、廣韻聲勢及對
轉表、談添盡帖分四都說、反切解釋上編、求本字讀術，爾雅略說、春秋名字解詰補誼
、嶄春語等多種。下面關於他古音學說的介紹，主要是很接以上各種 o 我們與向來的說法
略有不同，向來稱黃先生為清代古音學的毆後人，我們則稱他為民國古音學研究的開創
人。因為清代古音學主要以顧炎武、江永、設玉裁、孔廣森、王念孫、江有浩等人所代
表的考古派為主，而這一派集大成的應該是章太炎先生。響音派自戴震以後， ~p未再發
展，直到黃先生出，始受到肯定，故在古音學的研究上，黃先生應該是民國審音派的開
創人。
版權唐書本許回呵
黃季剛先生研究古音學，是結合考古、響音，聯繫古音、今韻、等韻來說的。他的
聲韻略說論聲韻條例古今同異上云:
「從前論古韻者，專就說文形聲及古用韻之文以求韻部;專就古書通借字，以求聲
類;而于音理或不了然。是以吉勸家所作反切，往往世無此音。至於錢竹汀，音學
之魁碩也，能知古無舌上，為一大發明矣;而云古舌、齒互通，浪五聲之大介;嚴
鐵橋，亦古韻之專家也，能知十六韻類展轉皆遍，而絕去一切牽強之條例矣;而云
廣韻分部多誤。至於今韻之家，不為字母、等韻之學所拘學， ~p 自我作古而為種種
怪異之論。於是今聲、古韻永無溝合之時，而聲韻條例，竟無從建立。」
這是說聲有聲類，韻有韻類，不可因為音變的關係而淆亂了他內部的規律。古今的
漢語只是一個體系的發展，利用中古韻書，結合其他的材料，詳推音理，就能找出古今
音的發展規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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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大學報第卅一期
從這個基本認識出發，他首先重巖廣韻的聲類與韻類。所以他對陳禮的切韻考特別
推崇 o 黃先生與人論小學書云:
「番偶陳君著切韻考，據切語上字以定聲類，據切語下牢以定韻類，於字母等子之
說有所辯明，足以補闕失，解拘擊，信乎今音之管筍，古音之津樂也。其分聲為四
十一，兼備古今，不可增滅。」
鼓錄其皮切解釋上編切語土字總目於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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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古音學研究的開創人簧侃
反切解釋上編
切諾上字總目
'f聲 切語上字古聲
類 類
影 於央憶伊依(衣〉憂一乙握謂籽揖烏衷安煙臀愛 影
喻 余(餘予〉夷以羊弋(翼〉與營移悅
為 于羽(雨)五(雲〉王韋永消遠榮為消筠
曉 呼荒虎馨火海阿香朽羲休況許興喜虛 曉
匣 胡(乎)侯戶下黃何 匣
見 居九俱學規吉紀几公過各格兼姑佳詭 見
溪 康枯牽空謙口楷客格苦去丘墟(怯〉話窺美欽偵起綺豈區(驅〉 溪
畫 渠強求臣具自衛其奇暨
疑 疑魚牛宜語擬危玉五俄吾研遇虞愚 疑 l端 多得(德〉丁都當多 端
知 知張豬徵中追陽卓竹
照 之止章征諸友職正旨占脂
還 他託士(吐〉通天台湯 還
徹 抽擴捕〈褚)丑恥敕
-373 一
師大學報第卅一期
穿 昌尺(赤〉充處比春
審 書(舒〉儷(商)施失矢試式(誠〉賞詩釋始
定 徒同特度社唐(堂〉回陀地 定
澄 除場池治(持〉遲佇柱丈直宅
神 而申乘食實
禪 時殊常(當〉蜀市植(殖〉宴署臣是(民〉觀成
泥 放乃諾內嫻那 泥
娘 尼華女
日 如汝儒人而仍見耳
來 來盧賴落(洛〉勒力林呂良離星郎魯練 來
精 將子資即則借茲醉姊遵祖喊作 精
莊 莊爭阻鄒醬側仄
請 倉(蒼〉親連取七青采醋蟲(鑫〉千此雌 清
初 初楚創(瘡)測叉廁獨
從 才1且在前藏昨(醉〉疾棄匠慈自情漸 從
林 掀動(鈕〉紛問士(仕〉崇查雛俟助
，心 蘇素速桑相悉思(司〉斯私雖辛息2頁胥先寫 'U
一374 一
邪
疏
邦
非
濟
敷
並
奉
明
微
民間古音學研究的開創人贊侃
徐祥(詳〉辭(醉〉似旬寺夕隨
疏(陳〉山沙(砂〉生色數所史
﹒恥
邊布補伯(百〉北博巴卑并鄙必彼兵筆阪昇 邦
方封分府甫
濟普匹臀披丕 濟
敷孕妃撫芳崖拂
蒲步裴薄白傍部平皮使自此粥牌 並|
房〈防〉縛附符(有扶〉馮浮欠
莫慕模(議摸〉母明彌眉綿靡美 朗(
無(巫〉亡武丈墓
黃先生叉曰:
「其分韻類為一類、三類、三類、四類，皆以切語下一字定之;亦有三類實同，而
陳君不肯專輒合併者，圓其謹也 o J 萃錄其廣韻聲勢及對轉衰於後:
一 3ï5 一
第卅一期
廣韻聲勢及對轉表
師大學報
母韻聲勢聲陽入聲聲陰
平上去去上平
阿開洪筒智歌歌
過安開洪寒早翰屬
侵合洪過支果
戈
O 開細戈
O 合組戈
藹開洪泰屆
憎車學姻
j俟車LO
合洪
開洪
桓
議滑刪
最要換泰末
點怪皆駭末
0"#自費合洪議 i會刪點怪皆
0萬島顯開洪車間產山夫一錯屑
幫會00合洪欄產山夫→錯
噎煙開細巖銳先屑寒
抉淵合細先二
銳二
)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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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緝焉開細線瀰仙
一 376 一
祭彈桓
祭→擇一 絲一獨一仙一 合組
民國古音學研究的開創人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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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
巖→月→ 願一阮→元一 合組 穢嬰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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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攝收舌 八二類 為一攝
弟 類為一
為攝
攝
陰 聲 入聲 陽 聲 聲勢 韻母
平上去 去上平
支1 費2 恨很痕 開洪 。恩
灰賄隊 沒 顧混魂 合洪 限顯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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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 臻 開洪 。。痕|脂旨至 質 賽車多真 聞組 伊一因
脂一旨一至→ 質一 震→抄一員→ 合細加0者，但有 001
現|一一一 一一一
屠音;後放此。
術 手享準誨 合細
。。類 l 徹尾未 迄 掀隱殷 開細 依O殷
一 377 一
師大學報 第卅一期
徵→尾→未→ 物 間助文 合組 威鬱姐
弟
右五類為 右入 右七類
二 l 一攝收舌 類為 為一攝
一攝
陰 聲 入聲 陽 聲 聲勢 韻母
平上去 去上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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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盤-對一 麥一 譚→耿耕一 合洪 蛙O沮一→一 一 0二一
錫|齊一齊一齊一 績一 徑-it 青一 開細 驚00
青|齊一齊→齊一 錫- 徑→~青一 合組 娃。。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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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六 右六類
攝收舌近鼻 類為 為一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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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 聲 入聲 陽 聲 聲勢 韻母平上去 去上平
鐸 宿蕩唐 開洪 惡鴦一一一
鐸一 告一蕩一唐一 合洪鳥護在
-378 一
民國古音學研究的開創人資侃
麻馬螞 陌 敬棋庚 開洪 鴉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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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馬一桶一 陌一 敬→模一庚一 合洪 竄。。一一一 一 一一一
麻=馬一螞立 L 敬一硬-庚一 聞組 00實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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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 漾養陽 開細 約央類
魚語御 藥→ 漾一養一陽一 合組 於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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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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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 聲 入聲 陽 聲 聲勢 韻母
平上去 去上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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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尤有看 開細 憂
東 l 孔厚二穹二屋 送一 東一 合細 。郁。一 一 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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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379 一
師大學報第卅一期
弟右六類為 右二 右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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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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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 聲 入聲 陽 聲 聲勢 韻母
平上去 去上 平
豪| 豪皓旱 開洪 1誓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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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筱嘯 開細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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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 I ~ ~\ ð- 燭 用腫鍾 合細 000
右七類為 右二 右二類
弟
一攝收鼻 類為 為一攝
六| 一攝
陰 聲入聲陽 聲聲勢 韻母
平上去 去上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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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0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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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 !今二穹二 德、 灣三穹二登二 合洪 000 一
之止志 職 證拯蒸 開細 醫憶膺k血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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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381 一
師大學報 第卅一期
陰 聲 入聲 陽 聲 聲勢 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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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洪 鱷 O章
啟二巷二 合洪 O
治 陷賺威 開洪 E奄犯帖
押 鑑本監銜 開洪 鴨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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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凡九類二十六攝，七十二對輯，三百三十九小類。
一 3的一
師大學報 第卅一期
接著，他發現在陳禮所考定的廣韻聲紐影、曉、匣、喻、為、見、漠、軍、疑、端
、透、定、泥、來、知、徹、澄、娘、日、照、穿、神、馨、禪、糖、靖、從、心、邪
、莊、初、林、疏、幫、撓、並、閥、非、敷、奉、徵四十一紐，此四十一紐中，古無
輕屠音非、數、至輯、徵四紐，業經錢大昕證朗;古無舌上音知、徹、澄三紐，亦經錢大
昕證朗;古無娘、日二紐，經章太炎證賜。黃君創一紐經韻緯衰，持此古所無之九紐，
進察廣韻二百零六韻，三百三十九小類，凡無此九變聲之韻或韻類，也一定沒有喻、為、
華、熙、穿、神、審、禪、邪、莊、初、林、疏等十三紐，茲錄其廿入部正韻變韻表首
三表以見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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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馮 鳳 伏房或 馮貢 房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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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東韻豐敷空切今擴唐 黃君zr東一類去
寫本切韻殘卷第二種 聲有諷(非紐〉唱(
及故宮藏王仁昀到謬 敷紐〉鳳〈奉紐〉字
補缺切前正作敷陸反 以平聲準之當入第二記 類。」
這
按黃君原表本清聲濁聲分別列衰，今為觀其會遇，合為一衰。聲紐規識其外者為古本聲，鐵其旁
者為已獲前賢證貫之今變聾，其他各紐則為黃君致定之今變聲。
回國叫吋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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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大學報 第卅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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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 丑凶 丑朧 丑用 !丑玉
重 重 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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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商農 誠
女容 種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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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朧 而用 而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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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兩本王仁B'ry到謬補
記缺切爵皆無增加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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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
民國古音學研究的開創人黃侃
就以上這三個表看來，第一表中東、董、送、屋四韻相承的合口呼，及第二表參、
宋、訣韻，都是沒有變聲知、徹、澄、娘、日、非、數、奉、微九紐的，凡無此九紐的
韻或韻類，也同時沒有喻、為、墓、照、穿、神、審、禪、邪、莊、初、林、疏十三紐
，那末，這十三紐亦一定與知、徹、澄、娘、日、非、敷、奉、微九紐同一性質可知，
甚麼性質呢?就是變聲。四十一紐滅去二十二變聲，所剩下的十九紐，就是古本聲了，
只有古本聲的韻就是古本韻了。所以東、董、送、屋的合口呼一類與多、宋、扶韻都是
古本韻。至於第一表中東、董、送、屋的撮口呼及第三表鐘、腫、用、燭諸韻都雜有二
十二變聲在內，所以這幾個韻類或韻就是今變韻了。黃先生根接這種方法考察廣韻二O
六韻三百三十九小類，其不見變聲二十二紐的，共得三十二韻(學平入以駭上去) ，而
此三十二韻中，現痕、寒桓、歌戈、品末八韻互為開合，併其開合，則為廿入部，而此
二十八部與顧炎武、江永、戴震、段玉裁、孔廣森、王念孫、江有譜、章炳麟.以來的古
韻分部適相符合，就以上諸家的分部，分其所可分，恰得二十八部。陸民切韻既兼存古
音，則此二十八部即陸氏所定古韻區別，叉復何疑?故黃君與人論治小學書云:
「當知二百六韻中，但有本聲，不雜變聲者為古本音，雜有變聲者，其本聲亦為變
聲所挾而變，是為變音。」
因為古本韻不用輕膚，舌上等變聲的音作切語，因此知道凡「古本韻J 的切語上字
一定是古本聲。他在爾雅略說中云:
「古聲類之說，萌芽于顧氏。錢氏更證明『古無輕屠、古無舌上.1l '本師章氏證明
『娘、日歸泥.1l (原注:此理本于切韻指掌圖、切韻指南、而興化劉融齋亦能證明
。〉自陳蘭甫作切韻考，劃分照、穿、林、審、禪五母為九類，而後齒，舌之界明
，齒舌之本音賜。大抵古音於等韻只具一四等，從而廣韻韻部與一四等者，相應者
，必為古本韻，不在一四等者，必為後來變韻，因求得古聲類確數為十九 o J 茲錄其正聲表於後:
-397 一
師大學報 第卅一期
發音
正 聲 變 聲 說 與部位
影 喻為 情濁相變
喉曉
匣
見
牙 溪 軍 清濁相變
疑
端 知照 輕
透 徹穿審 重
舌 定 澄神禪 相
泥 娘日 變
來• ~ .司旬
精 莊輕(
，心清 初 重 邪
齒 . 清
從 林 濁相相
•- 變，心 邪疏
變)
幫 :JF 輕
濟 數 重
厝
並 奉 相
明 微變
-398 -
民國古音學研究的開創人鼓侃
通過這四十一類聲類正蠻的分析，不但證閉了錢、章二人古聲學說的正確，而且也
解決了錢、章二人所沒有解決的問題，也就是建立了古聲母的系統。@所以太炎先生的
葫漢微言稱讚他的古聲紐系統是一大發現。章民說:
「黃侃云 rr歌部音本為元音，觀廣韻歌戈二韻音切，可以證知古紐消息，如非、
敷、奉、徽、知、徹、澄、娘、照、穿、林、審、禪、喻、日諸紐，歌戈部中皆無
之，即知是古音矣。』此亦一發明。 J
而國內之講古聲類的，也奉為定論。@
考出了古本聲，再從聲韻互相影響的認識出發，回頭過來推求廣韻中的古本韻。他
的聲韻略說論聲韻條例古今同異下說:
「韻部多少，古今有異也。廣韻中諸韻，但有十九聲者皆為古音(除上去兩聲不用
) ，叉以開合同類者餅之，得二十八部。其在陰聲:日歌、灰、齊、模、侯、蕭、
豪、日台;其在入聲:日島、屑、沒、錫、鐸、屋、淚、德、合;其在陽聲:日寒、
先、痕、青、唐、東、多、登、車、添。自此以外，皆為今音。切韻共分二百六部
(此中更應分類，有一韻一類者，有一韻之中含有數類者) ，若用分類法，更加對
轉法列之，實有七十二類。以較古只有十二類者，則繁變多矣。(歌一、為寒二、
灰沒痕三、屑先四、齊錫青五、模鐸唐六、侯屋東七、蕭入、豪訣多九、日台德、登十
、合軍十一、怕添十二) 0 J 這是因為廣韻中的古本韻都用古本聲作切語上字。@而廣韻韻部與一四等相應者必
為古本韻，於是以聲求韻，以韻求聲，反復證明，得出古韻三十二部。其中歌戈、品末
、寒桓、痕魂本是四韻，在廣韻襄因為兼有開合而分立，兩兩合併，就是二十八部了。
錢玄同文字學音篇說:
「黃侃復於廣韻中考得三十二韻為古本韻。此三十二韻中，惟有影、見、溪、曉、
匣、疑、端、遠、定、來、泥、精、靖、從、心、幫、撓、並、胡十九紐，無其他
之二十二紐，因知古紐11::此十九。」
叉說:
「黃侃據章君之說，稽之廣韻，得三十二韻。(知此三十二韻為古本韻者，以韻中
止有十九古本紐也。因此三十三韻中止有古本紐，異於其他各韻之有變紐，故知其
為古本韻。叉因此三十二古本韻中11::有十九紐，故知此十九紐實為古本紐。本紐本
韻，互相證明，一一助合，以是知其說之不可易。〉合之為廿入部。 J
至於這古本韻二十八部十三類怎樣變入廣韻二百六韻三百三十九類呢?黃先生與人
論小學書云:
「廣韻分韻分類雖多，要不外三理。其一，以開合洪細分之。其二，開合洪細雖均
，而古本音各異，則亦不能不異，如東多必分、支脂之必分、魚虞必分、佳皆必分
、仙先函、分、軍談必分、尤幽必分是也。其三，以韻中有變音無變音分。如東第一
(無變音〉鍾(有變音) ，齊(無變音〉支(有變音) ，寒桓(無變音〉刪山(有
變音) ，蕭(無變音〉有(有變音) ，豪(無變音〉者(有變音) ，青(無變音?
一 399 一
師大學報 第卅一期
清(有.變音) ，添(無變音〉鹽(有變音) ，諸韻皆宜分析，是也。 J
錢玄同先生的廣韻分都說釋例，說得尤其清楚。錢氏說:
(一〉古在此韻之字，今變向彼韻之音，而特立一韻者。如古「東J 韻之字，
今韻變同「唐」韻之合口呼者，因別立「江」韻。則「江J 者「東」之
變韻也。
(二〉變韻之音，為古本韻所無者。如「模」韻變為「魚J 韻， r車」韻變為
「侵」韻是也。
(三)變韻之母音全在本韻，以韻中有今變紐，因別立為變韻。如「寒J r桓
J 為本韻， r山」為變韻。「育」為本韻， r請」為變韻是也。
(四〉古韻有平入而無去上，故凡上去之韻，皆為變韻。如「東一」之上聲「
董J 去聲「送一J '在古皆當讀平聲，無上去之音，故云變韻是也。
茲擴其說，列正韻變韻表於後: (下表正韻欄內之上去三聲亦當為變韻，為平入賽
上去者。)
正 韻變
韻
說 開
平上去入 平上去入
東董送屋 鍾腫用燭 合口音變撮口音
•) H H 江講絡覺 正韻變同唐韻
多(種〉宋扶 東的 送(二)屋仁) 正音變同東韻細音
模姥暮 魚語御 合口韻變為撮口音
支紙賓變韻中有變聲，叉半由歌戈韻變來
齊齊霄
佳蟹卦 正韻變向日台韻
脂旨至 正韻變同齊韻
灰賄隊 徵尾未 正音變同齊韻，叉半由現痕韻變來
皆駭怪 正韻變同日台韻
一 4∞一
民間古育學研究的開創人黃侃
日台海代 之止志 正韻變同齊韻
文踢開物 合口音變為撮口音
魂混國沒
詩準單享術 合口音變為撮口音，叉半由先韻變來
痕很恨費2 欣隱掀迄閉口音變為齊齒音
刪 i宵諒點 變韻中有變聲，叉半由先韻變來
山產宇間錯 變韻中有變聲
寒旱翰昂
元阮願月 正韻變同先韻
桓緩換未 祭 入聲變陰去齊撮呼，叉半由魂韻入聲來
泰 入聲變陰去
夫 入聲變陰去有變聲
廢 入聲變陰去齊撮呼
買車多黨質 正韻變魂痕韻細音
先銳畫室屑 臻(籐H曲。擲 正韻變同痕韻
仙瀰線薛 變韻中有變聲，叉半由寒桓韻變來
尤有看 正韻變同侯韻細音，又半由蕭韻變來
蕭篠嘯
幽勳幼 正韻變同侯韻細音
-401 一
師大學報 第卅一期
有小笑 正韻變同蕭韻
豪皓號
看巧教 變韻中有變聲，叉半由蕭韻變來
歌聲筒 麻馬螞 變韻中有變聲，叉半由模韻變來
戈←)果過 戈已 合口音變為齊撮音
陽養漾藥 開口音變為齊撮音
唐蕩宿鐸
庚模映陌 正韻變同登韻，叉半由背韻變來
耕耿言書麥 正韻變同登韻，叉半由登韻變來
青迴徑錫
清靜勁昔 變韻中有變聲
登等峰德 蒸拯證職 開口音變為齊撮音
侯厚候 虞慶遇 正韻變同模韻細音，叉半由模韻變來
談敢闖盡 正韻變同軍韻
添 芳惡本悉」佔 鹽玻豔葉 變韻中有變聲
嚴儼轍業 變韻中有變聲，叉半由軍韻費來
侵寢~j)輯 正音變同登韻細音，而仍收屠
成嫌陷洽 變韻中有變聾，叉半自添韻變來
車感勘合
銜檻鑑押 變韻中有變聲
凡蒞梵乏 洪音變為細音
一 402 一
民國古音學研究的開創入資侃
種區別，這是存在的問題之三。為甚麼三等戈韻墉類( iUQ) 的元音反而要比三等麻韻
瓜類 (ua )的元音後?這是存在的問題之四。因為有這些問題存在，高羅解釋四等的
說法並不能就此認為成了定論。黃季剛先生聲韻通例說:
「凡變韻之洪，與本韻之洪徵異;變韻之細，與本韻之細微異。分等者，大概以本
韻之洪為一等，變韻之洪為三等，本韻之細為四等，變韻史組為三等。」
這是多麼簡直而讓人易懂的說法。試以東韻公弓三類為例，公類為洪音，應置一等
或二等，所有反切上字全為古本聲，故為古本韻之洪音，自應列於一等毫無所處;弓類
為細音，應置於三等或四等，所有反切上字因雜有今變聾，故為今變韻之細音，故應置
於三等。推之歌、怡、泰、豪、寒、罩、談諸韻皆為洪音，其反切上字皆為古本紐，般
為古本韻之洪音，故悉置於一等;而麻、皆、佳、看、戚、銜諸韻雖亦為洪音，然其反
切上字雖有今變妞，故為今變韻之洪音，故悉列於二等。祭、有、仙、鹽諸韻為細音，
其反切上字雜有今變紐，故悉為三等韻;而醬、蕭?先、‘添諸韻亦為細音，而反切上字悉
為古本紐，故為四等韻，標準一致，沒有歧異，洪細以( i )介音有無為準，聲母之正
變既易掌握，則置於何等自可暸然。茲再學韻鏡外轉二十三開與外轉二十四合兩轉牙音
字為例，列表說明其四等之區別與洪細正變之關係:
見溪疑 l' :畫
寬蛻
二十四合
官O 桓
關O O 需刪
洪音古本音
勦
先 ?自
機
O
權
O
O
O 細
目
見溪華疑
干看O 若干寒
員何姦肝O 顏刪
O
堅
館
牽
乾
O
研
研先
不僅此也，韻圖的列轉分等，有一特殊的現象，就是支、脂、真、韓、祭、仙、有
、靖、諸韻有部分厲、牙、喉音的三等字，伸入四等，如同轉四等有空位，即佔攘同轉
四等的地位，如果同轉四等已有真正的四等字， ~Dt玫入一相近的轉四等，如無相近的轉
，則為之另立一個新輯，仍置於四等。然無論何種韻圖，就上列各韻觀察後，就可發現
盾、牙、喉下，何類字置於三等，何類字伸入四等，皆極有條理，一點不亂。董同穌先
生認為支脂真荐祭仙有諸韻的屑、牙、喉音的字，實與三等有關係，而韻圖雖三等有空
卻置入四等者，乃因等韻的四個等的型式下，納入三等之內的韻母，事實上還有一小類
過，就是支脂諸韻的屠牙喉音之排在四等位置的，這類型與同轉排在三等的屠牙喉音字
是元音鬆緊的不同，三等的元音鬆，四等的元音緊 o 按這就是廣韻重紐的問題，重紐到
底要怎麼解決，除董先生以元音鬆緊為說外，聞法高先生廣韻重紐的研究一丈則以為元
音高低的不悶，在三等的亢奮較高，四等的元音較低。陸志韋的古音說略則以三等有〔
一的3 一
師大學報第卅一期
這不但把古今音變的問題解決了，也把古音、廣韻、等韻整個系統都弄清起了。黃
先生聲韻略說論斯學大意一文說:
「往者，古韻、今韻、等韻之學，各有專家，而苦無條貫。自番禹陳氏出，而後廣
韻之理明，廣韻闕，而後古韻明;今古之音盡明，而後等韻之斜紛始解。此音學之
進步，一也。」
按宋、元等韻圖於開合各國，各分四等，四等之區分如何?迄無人能正確說明，而
使人理解。如江永四聲切韻表凡例云:
「音韻有四等，一等洪大、三等次大、三四皆細，而四尤細，學者未易辨也 o J 這洪大、次大、組與尤細之別，江氏既云學者未易辨，所以中國學者一直就沒有弄
清楚，師弟相傳，終身不解。直到瑞典漢學家高本漢( Bernhard Karlgren )博士撰中
國聲韻學研究，始假定一二等無 C i )介音，故同為洪音。然一等元音較後較低( gr
ave )故洪大，二等元音較前較淺 (aigu )故為次大。三四等均有 C i )介音，故同
為細音，但三等元音較四等略後略低，故四等尤細。
羅常培先生漢語音韻學講論，根接高本漠的理論，把四等的區別，說得更為清楚。
他說:
「今試以語音學術語釋之，則一二等皆無 C i )介音，故其音大，三四等皆有 C i
〕介音，故其音細。同屬大音，而一等之元音較二等之元音略後略低，故有洪大與
次大之別。如歌 C a ) 之與麻 C a ) @，自台 C ai ) 之與皆 C ai ) ，春 C a i )之
與佳 C ai )豪 C au )之與者 C au 了，寒 C an )之與刪 C an) ，軍 C am)之
與成 C am) ，談 C am) 之與銜 C am) ，皆以元音之後 C a ) 與前 C a )而異
等。同屬細音，而三等之元音較四等元音略後略低，故有細與尤細之別，如祭〔
iεi )之與霄 C iei ) ，有 C iru )之與蕭 C ieu) ，仙 C irn )之與先 C ien
) ，鹽 C i rn )之與添 C iem) ，皆以元音之低〔 ε 〕高 C e )而異等，然則四等
之洪細，蓋指發元音時口腔共鳴之大小而言也。惟多 C uoη) 之與鍾 C iuoη) ,
登 C ;}η 〕之與蒸 C i 的) ，以及東韻之分公〔叫〕弓 C i uη 〕冒頭，戈韻之分
科 C ua ) 墉 C iu a) 兩類，麻韻之分家 C a )遮 C i a )兩類，庚韻之分庚〔。可
〕京 C 的〕兩巔，則以有無 C i )介音分也。」高、羅二人以元音共鳴之大小與
介音 C i )之有無，作為分辨洪大、次大、組與尤細之標準，自然較為清楚，而容
易掌握。但仍然存在不少問題。高、羅三民既說一二等之區別繫於元音之後 C a ) 與前 C a ) ，然而我們要問:何以知道歌、怡、泰、豪、寒、軍、談話韻的元音為
後 c 0 ) ?而麻、皆、佳、者、棚、戚、銜諸韻的元音是前 C a ) ?恐怕最好的回
答就是歌、日台...等韻在一等，麻、皆...等韻在三等，這是存在的問題之一。或者根
攘現代各地漢語方言推論出歌、日台...等讀後 C 0 ) ，麻、皆...等讀前 C a ) ，但對
一個初學聲韻學的人而言，他從何處去掌握這些方言資料?這是存在的問題之二。
為甚麼等韻的四等，在 C 0 )類元音襄面有前後高低的不同，作為洪大、次大，細
與尤細分辨的標準，而在其他各類元音如 C u )、 C 0 )、 C ;} )、 C a )等則沒
一4個一
民國古音學研究的開創人黃侃
1 )介音，四等有 C i )介音作為區別。龍宇純兄的廣韻重紐音值試論一兼論幽韻及喻
母音值則以為三等有 C j )介音，四等有 C ji )介音，雖都各自成理，但都沒有辦法對
初學聲韻學的人解說得清楚，讓他們徹底明白。我以為用黃季剛先生古本韻的理論來說
明較容易使初學的人掌揖關鍵得其條貫。因為女脂真言享祭仙有諸韻都有兩類古韻的來源
。就以支韻屠音字為例來說吧!支韻有兩類來源，一自其本部古本韻齊變來(參見正韻
變韻表) ，這種變韻是屬於變韻中有變聾的，即卑、比慶、陣、彌一類字;一白他部古本
韻歌戈來，這類變韻是半由歌戈韻變來的。部版、版、皮、靡一類的字。韻圖之例，凡
自本部古本韻變來的，例置四等，所以置四等者，因為本部古本韻變來的字各類聲母都
有，舌齒音就在三等，屠牙喉放置四等，因與三等處的舌齒音有連繫，不致誤會為四等
韻。自他部古本韻變來者，例置三等。故做阪皮康置於三等而卑阪陣彌則置於四等也。
或者有人要問如何知道卑阪脾彌等字出自於本部古本韻齊韻，而阪阪皮康則來自他部古
本韻歌戈韻?這可從廣韻的諧聲偏旁看出來。例如支韻從卑得聲的字，在府移切音下有
卑串串梅葦梅蟬聯前身錚牌，符支切音下有悶頭悔脾賽車埠梅牌是l!f l夏梅輛，從比得聲的字，在匹支切下有拉廣字、符支切下有駐紐。從福得聲的字，在式支切音下有蘭島矗，息移切
下有串璽，武移切下有?瞬息星蘭煙彌筆捕J旦車輛瀰等字，而在齊韻從卑聾的字，邊兮切音下有碑+庫縛嘗餌，部迷切音下有 鞠碑峙廟，恆迷切音下有嘲綽，從比聲的字，邊兮切音
下有幌幌蔽草鞋管桂推鈍，隘，部迷切音下有耽笠，匹迷切音下有磁鸝批鈍。從爾得聲的
字，在齊韻上聲聲韻釵體切音下有補捕賠?瀰鬍爾蘭鏽輛。這在在顯示出支韻的卑版陣彌
實自齊韻變來，觀其諧聲偏旁可知，段正裁以為凡同諧聲者古必同部。人人皮得聾的字，
在支韻彼為切音下有限議會鑿，敷羈切音下有鍍版做披噸級被嗽披秩殊，符羈切音下有
皮疲。從麻得聲之字，靡為切音下有朦朦磨曉扉憐!要膺嚕。而在戈韻從皮得聲的字，博
禾切音下有浪紋薯，濟禾切音下有頗坡玻'薄浪切音下有婆萎，從麻得聾的字，真婆切
音下有摩盾是鹿廈魔嗜磨麒麟回想館。兩相對照，也很容易看出來，支韻的阪鍍皮靡一類是
從古本韻歌部變來的。或者有人又說:古音學的分析，乃是清代顧炎武等以後的產物，
作韻圖的人恐怕未必具有這種古音知識，韻國的作者雖未必有清代古韻分部的概念，然
其搜集文字區分韻類的工作中，對於這種成套出現的諧聲現象，當不致熟觀無棍，毫不
覺察也。則於重紐字之出現，必須歸字以定位時，亦未嘗不可能予以有意識的分析也。
黃先生從廣韻、等韻、古音三者交錯中，考得古韻廿八部，在方法上，與過去純粹
根擴詩經韻胸輿說文諧聾的傳統方法迴然不同;而在處理舊有的成績上，更是擇善而從
，吸收了各家合理的部分。他的音略說:
「古韻部類，自唐以前，未嘗昧也。唐以後始漸茫然。宋鄭摩肇分古韻為六部，得
其通輯之大界;而古韻究不若是之疏。愛達清朝，右顧、江、戴、段諸人，畢世勤
勛，各有啟發;而戴君所得為獨優，本師章氏論古韻二十三部，最僚悽矣，余復益
以戴君所論，成為二十八部。」
拿這廿八部與章太炎的二十三部比較，多出了入聲錫、鐸、屋、淚、德五部，這都
是根攘戴霞的。其中蕭部的入聲尚未分出外，大抵應分的都已盡分了。茲錄他的二十八
一 405 一
師大學報第卅一期
部對照衰於後:
陰 聲
2 〈章民歌部)
灰〈章氏脂部〉
齊(章民支部〉
模(章民魚部-)
侯(章民侯部〉
蕭(章民幽部〉
豪(章民有部〉
自台(章氏之部〉
入 聲
昌末(章氏泰部〉
屑〈章民至部〉
沒(章民隊部. )
錫(章民併入支部)
鐸(章民餅入魚部〉
屋(章民併入侯部〉
訣〈章氏併入有部〉
德(章氏併入之部〉
。﹒
合(章氏輯部〉
J惦(章民宣部)
陽 聲
Z (章民寒部)先(章民真部，)‘
痕現(章民譚部〉
背〈章民背部〉
唐(章氏陽部〉
東(章民東部〉
多〈章民多部〉
登(章氏蒸部)
軍(一章民侵部〉
添(章氏談部〉
這二十八部的韻目，都是廣韻固有的，而立為古韻的部目，正因為是古本韻的韻目
。其實他這廿入部，都是前有所京的，。他的音略說:‘
「右今定古韻陰聲入，陽聲十，入聲十，凡二十入部，其所本如左司:
歌(顧炎武所立〉灰〈段玉裁所立〉齊〈鄭摩所立〉模(鄭所立〉侯(段所立〉蕭
(江永所立〉豪〈鄭所立〉口台〈段所立〉寒(江所立〉痕(段所立〉先〈鄭所立)
背(顧所立〉唐〈顧所立〉東(鄭所立)多(孔廣森所立)登(顧所立〉軍(鄭所
立〉添(江所立〉屬(主念孫所立)沒〈章氏所立〉屑(戴震所立〉錫(戴所立〉
鐸 C戴所立〉屋〈戴所立〉淚(戴所立 1) 德(戴所立〕合(戴所立〉帖〈戴所立〉
一 406 一l
民國古音學研究的開創人黃侃
，此二廿八部之立，皆本昔人，曾未以;膚見加x- ， 至於本音讀窟，自鄭民以降，或
多未知，故二十八部之名，由鄙生所定也。 J
黃先生叉有談添盡帖分四部說一文，認為談盎兩部也是古本韻，應當把它們跟添帖
區分開來。舉出說文形聲聲母，詩經和他書用韻、疊韻、聲訓、音讀來證明這四部應當
區分;叉根攘韻部對比的關係和古音相通的事實，來斷定軍、談、添、合、盡、帖六部
就是痕、寒、先、波、昌、屑六部的收厝音。廣韻從真到先的十四韻，顧炎武合成一部
，江永分為兩部，段玉裁分為三部，入聲也因之分為三部，這些就是痕、寒?先、沒、
昌、屑六部。至於廣韻從侵至凡的九韻，顧炎武合成一部，江永分為兩部，入聲也隨著
分為兩部，從此沒有一個古音學家主張再加分析的。在這篇裹，黃先生卸主張罩、談、
添、合、盡、帖平入共分六部:這是值得古音研究者注意的。我認為黃先生拿軍談添合
盡帖來與痕寒先沒晶屑相配的說法，從音韻的結構來看，是非常有道理的。我們還可加
上登唐背德鐸錫六部來看他整體的結構。
戶:貝舌 根 舌 尖 雙 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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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 德 痕 沒 軍 A 口
G 唐/ 鐸 寒 品 談 章
-a 背 錫 先 屑 添 帖
從音韻結構看來，談盎二部正是與唐鐸、察局相配的韻部，自然應該分立。後來董
同穌先生著上古音韻表稿，從諧聲的分配上若是應該分立的。大致說來，黃先生的談部
，是以談銜二韻為主，另加鹽嚴三韻之半一，宣部是以盡押三韻為主，另加葉業三韻之半
;添部以添成三韻為主，另加鹽嚴二韻之半，帖部以帖治二韻主，另加葉業二韻之半。‘主3
這就是他四部的分界。如此，則黃鼠古韻分部當為三十部，1';自有古韻分部以來，古韻
分部最多的一人。茲錄其古韻三十部於後，並附以余所擬測之韻值。
一 40τ 一
師大學報 第卅一期
陰 聲 入 聲 陽 聲
屑部 at 先部 an
灰部 <}l 沒部 <}t 魂部痕
<}n
歌都戈
a 屬部未
at 寒部桓
an
齊部 a 錫部 ak 育部 a η
模部 G 鐸部 ok 唐部
G可
侯都 ou 屋部 o-k 東部 G﹒ η
蕭部 <}U
豪部 au 訣部 a-k 多都 <}-η
日台部 9 德部 <}k 登部
。η
合部 <}p 軍部 <}m
帖部 ap 添部 am
宣部 op 談部 am
黃先生通過後出的反切去考先秦古音，是不是可以提供參考呢?廣韻一書本是兼包
古今南北之音的，我們既然承認漢語古今是一個系統，而語言的發展叉是新的質素積累
和舊的質素裹亡，而三者都是漸進的，那末，中古用反切記下來的語音，就不能說和古
音全不相涉，也不能說通過韻書考出來的古音和前人用其他方法考出來的只是一種巧合
。
至于有人說，以古本韻證吉本聲，叉以古本聲證古本韻，在邏輯上犯了「乞貸論證
J ( begging the que~tion )的毛病 o 我早年曾有辯護，現在鈔錄于後:
一、林語堂先生古音中已遺失的聲母一文非難黃先生云: If'更奇怪的，是黃侃的古音十
一 408 一
民國古音學研究的開創人黃侃
九紐說的循握式論霞，黃氏何以知道古音僅有十九紐呢?因為在所謂「古本韻J 的
三十二韻中，只有這十九紐。如果你再問何以知道這三十二韻是「古本韻j 呢?那
末清麓的岡答便是:因為這三十三韻中只有「古本紐」的十九紐。這種以乙證甲，
叉以甲證乙的乞貸論證( begging the question )，豈不是有點像以黃臉孔證
興中國人為偉大民族?何以知道中國人偉大呢?因為他們黃臉。但是何以知道黃臉
人偉大呢?因為中國人就是偉大民族! .!I 辨曰:欲辨釋林語堂先生此難J 且先間廣前一書有無包含古音之成分?廣韻沿襲陸法言
切韻而來，陸民切韻序 IF因論南北是非，古今過塞。』既云論古今過塞，是其書
原兼含古音在內，關於此點，林先生亦不能不承認。林先生於河羅伯倫致訂切韻韻
母陪讀表一文t1P云: IF實則切韻之書，半含存古性質，切韻作者入人，南北方音不
同，其所擬韻目，非一地一時之某種方音中所悉數分出之韻母，乃當時眾方音中所
可辨的韻母統系。』叉云: IF叉因為方音所分，同時多是保存古音(如支脂東多之
分) ，所以長孫訥言稱為「酌古沿今，無以加也。 J .!I廣韻一書既兼存古音，則於
是書求出其所存之古音系統，在理論上有何不可?更何況黃先生考求古音之方法，
乃先攘前人致求古勸分部所得之結果，其廿入部之立，全接昔人所分。黃先生音略
云: IF今定古韻陰聲入，陽聲十，入聲十，凡二十入部。其所本如左:
歌顧炎武所立 o 灰段玉裁所立。齊鄭摩所立。模鄭所立。侯段所立。蕭江永所立。
豪鄭所立。日台段所立。寮江所立。痕段所立。先鄭所立。背顧所立。唐顧所立。東
鄭所立。多孔廣森所立。登顧所立。軍鄭所立。添江所立 o 屬王念孫所立。沒章氏
所立。屑戴震所立。錫戴所立。鐸戴所立。屋戴所立。德戴所立。決戴所立 o 合戴
所立。帖戴所立。此二十λ部之立，皆本昔人，曾未以民見加入。』至於非、敷、
華、徽、知、徹、澄、娘、日九紐之為變聲，又經前人考實。錢大昕有古無輕屠音
一文以為「凡輕屠之音，古讀皆為重盾。 J 錢民舌音類隔之說不可信一文則謂「古
無舌頭舌上之分。知徹澄三母，以今音誼之，與照、穿、林無別世，求之古音，則
與端透定無異。 J 章太炎先生古音娘日三紐歸泥說一文則證明「古音有舌頭泥紐，
其後支別，則舌土有娘紐，半舌半齒有日紐，于古皆泥紐也 o J 黃先生進察廣前二
百六觀中，凡無變聲非敷奉徵知徹澄娘日九紐之勸或勸類，同時亦必無喻、為、畫畫
、照、穿、神、審、禪、邪、莊、初、林、疏十三紐，則喻為等十三紐亦必與非、
敷等九紐同一性質可知，非敷等九紐既為變聲，則喻為等十三紐亦屬變聲無疑。黃
先生接此以考廣韻二百六韻，其不見變聲二十二紐者，得三十二前，而此三十二筒
中，魂痕寒桓歌戈蜀末入齣互為閱合，併其開合，則得廿八部。而此二十入部適與
顧江戴孔殷王嚴章諸氏所析，適相符合。陸民切蘭既兼存古音，則此二十入部，即
陸民所定之古本韻、叉復欒疑!如此何得謂為乞貸論證?尤有進者，即黃先生所斷
為變聲之喻為等十三紐，經後人證明皆確為變聲 o 曾運乾喻紐古讀考以喻為二紐為
定匣之變聾，錢玄同、戴君仁先生古音無邪紐證，古音無邪紐補證二文則證明那為
定之變聲。前乎此者，請夏變已有照穿神審禪古歸端遴定，在初林疏古歸精靖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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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大學報第卅一期
之見，見所著述動。筆者亦有靈紐古韻考附鸝 p 以為辜者匣之變聲也。此除證蚵黃
先生之有真知灼見之外 2 叉何「乞貸」之可言?
三、林語堂先生前艾文非難黃先生云: IF實在黃氏所引三十二韻中，不見黏僻的聲母，
自不能見於非黏酷的韻母，絕對不能因為聲母之有無，而斷定韻母之是否「古本韻
J '更不能乞貸這個古本韻來證閉此韻母中的聲母之為「古本紐J 0 ~
辨曰:黏酹韻母與非黏鸝韻母之斷定，當以介音i之有無為準.， :有者為動鶴之韻母 h 無者
為非黏鸝之韻母。至於黏鶴聲母與非黏鸝聲母之斷定，則其標準攘羅常培普通語音
學綱要蓋有三焉，即(→當發聲母之時，舌面接近硬騁，所發聲母具有舌面音之色彩
，則此聲母為重自酹之聲母，否則為非黏鷗之聲母。(二)聲母發音時，因後接元音舌位
高低不同，因受元音之影響，使聲母舌位亦有高低之殊，舌佐較高時所發之聲母，
為黏鸝聲母，否則為非黏鸝之聲母。(三}就語言歷史過程中，本i~F舌面音之聲母其後
變為舌面音者，稱之為黏鸝聲母 R 否則為非黏鸝聲母。於黏鸝聲韻母與非黏鸝聲勸
母有此認識後 q 再轍觀黃先生之三十一二古本韻，則顯然可知此三十三古木蘭並非全
然無介音 i 之韻話，若齊、若先、若蕭、若青、若添、若屑、若錫、若帖門去告等韻
全居四等，則不可謂無介音 1 ，自不可謂非黏鸝之韻母，然此諸韻皆不見黏鸝之聲
母，文如何不足奇?且非黏鸝之聲母如端 t-、還 t" -、定 d" -、泥手，如何變成黏
鶴立聲母如知吭-、徹-t:、澄~" - ，娘'7妞-?設無非黏輯之聲母與黏鸝之韻母相
接" i 則叉何從產生知-t. - ，徹..，. , -澄也‘-， ，娘 n""﹒等之黏鸝聲母?非黏輯之聲
母既可見於黏鸝之韻母，何以非黏鸝之蘭母，就必不可喜黏輯之聲母 o 且如江韻董
同穌先生中國語音史考訂其中古音值為 l扑 ηJ 林語，堂先生所親譯高本漢民答馬斯貝
囉論，切韻之音一文舟，高本漢民亦以江蘭切勸之1音J值為‘無 i 之，.. :>可(原文作 ãng
)。測江蘭為非黏鸝之觀母可知，江蘭既為非蒙古鸝之韻母，叉何以韻中亦有意(丑
江切徹寸γ- ) ?幢(宅江切，澄dte.) 濃(女江切? '娘Th﹒〉諸管它何以亦有
黏輯之r聲母之存在?叉芬先生所譯高民答馬斯貝囉切宙之音一文跋語中， ，亦主張先
、舔、、青、齊諸觀之開口前皆具 j~阻﹒音，則此諸前為黏鸝之韻母更無疑。然則林先
生所謂『黏鶴的聲母，自不能見於非黏鶴的韻母』之言，並無任何理論上必然之根
攘-更何況黃先生所謂古本前者，並非純屬非黏鸝之:韌母，則林語堂先生此難，尚
不足以為黃先生病也 o ﹒叉林先生在支脂之三部古讀考中云 :IF聲母與各韻的連帶關
係，這是凡考古音者所必注意，而中國音蘭家所未能注意的-"-種方法 o ~黏鸝聲母
何以不能見於非黏鸝韻母?林先生會注意否?此豈非聲母與街野之連帶關係。黃先
生實中國聲齣學家第一人注意及之者，故其音略云 IF'古聲既變為今聲，則古勸不
得不變為今韻，以此三物相挾而變。』未料卻為林先生責為 f乞貸J
我們知道，事物是相互依賴，相互制約的，而漢語的音節是由聲韻拼成，聲變會影
響韻，韻變也會影響到聾，正如黃先生所說的 r"古聲既變為今聾，則古韻不得不變為
今韻，以此三物相挾而變。 j 是不是可以互證呢?我們還不宜輕率的認為他的方法根本
錯了 ρ
一 410.--'
民國古音學研究的開創人黃侃
說到古聲十九紐的演變，也許該採用會運乾喻母古讀考的說法，把喻母歸，定，為母
歸匣，錢玄同戴君幅仁古音無那紐證把那紐也歸入定，至於墓，母，我的畫母古讀考是認為
古也歸匣母。下面這張演變衰，是我替黃先生擬測的。
喉音( guttura18) * 9- 一」影 9-
牙音( velar8 )亡* k 口* K'- ‘恥，普X 圖」見K士漠 k‘八疑 η 闕，曉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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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音( dehta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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齒音(- apical 8ibilant8 )
*..-、 t8二〈ii;' ， 營 18" -<云:::i.' 普dt-J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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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等」精 t 8 圖，請 t 8 ‘- ，從dz" -，心卜
*8 ﹒ ~-8-:又二三等→莊 tf- ， 初 tf ‘- ，林 d ?j' - ~疏 f*8j ﹒→精 t 8"'" 請 t8 ‘- ，從 dz' - ，心 8 -
屠音( labia18 )
帶 ..._ ...L , 蠱 /一二四及三開→幫 p- ，濟p‘- '. ~b' -，明m﹒~p-圈，冒p. -.' - O. -, -m - <、
、三合 一寸Fpf -，敷pf‘牽bv‘圈，徵ffi_-
關于聲調問題，黃先生認為「古無上去，惟有卒入。」後來叉寫了一篇詩音上作平
證'從詩經襄找出他的證諜。按詩經的押韻，常常平上混用，去入混用，而四聲分用的
情形則更多，這種情形，我們應該如何解釋?從四聲分用的情形看來，則在有諧、王念
.孫說古有四聲不無道理;從平上混用，去入混用的現象君來 4 則段玉裁「古四聲之道有
二無凹，二者平入也J 之言，及嶄春黃先生「惟有平入j 之說，叉得到支持。吾入今日
君來，這兩說似相連而實相成。何以言之而?本師林先生尹嘗以為就詩中四聲分用的現
象看來，可能古人實際語音中確有四種不同的區別存在，就詩平上合用，去入合用之現
象看來，古人觀念上還沒有後世四聲的區別，此~p陳第所謂四聲之辨古人未右，陳氏所
謂四聲之辨，即指觀念上的辦析。古人於觀念上雖無四聲之辨，而於聲之舒促則固己能
辦 d 後世的所謂平上者，古人以為平聾，即所謂舒聾，後世之所謂去入， '古人以為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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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大學報第卅一期
，即所謂促聲。因古人實際語音上已有四聲區別存在，故詩中四聲分用畫然，叉因其觀
念上惟辨舒促，故平每與上韻，去每與入韻。按林師此說，最為適遠，於詩中所表現的
兩種現象，都能兼顧，且解釋起來亦無所聽礙。不過設民既云: Ii古四聲不同今韻.Jl '
則古人之四聲自亦未必盡同於後世 o 王君了一云: Ii王念孫和江有話都以為古人實有四
聲，不過上古的四聲和後代的四聲不一致罷了。我們以為王江的意見，基本上是正確的
，先奏的聲調分為舒促兩大類，但叉細分為長鈕，舒而長的聲調就是平聲，舒而鍾的聲
調就是上聲，促聲不論長短，我們一律稱為入聲，長入到了中古變為去聾， (不再收
P 、- t 、 -k )起入仍舊是入聾，我們的理論根攘是這樣，中古詩人把聲調分為平仄兩
類，在詩句襄平仄交替 h 實際上像西洋的「長起律」和「起長律J '中古的平聲是長的
，上古的平聲也是長的，至於上古的長入的韻尾- p . t - k 則是因受長元音的影響，
而逐漸消失了的。』見漢語史稿。王君原詮云Ii公羊傳莊公二十八年「春秋伐者為客
，伐者為主。 J 何休注 r伏人者為客，讀伐長言之，齊人語也。見伏者為主，讀伐鉅
言之，齊人語也，找字長言之就是唸長入，種言之，就是唸短入，高誘注准南子和呂氏
春秋有所謂「急氣言之J 、「最愛氣言之」可能也是指位調長調。』王君此說，實際上與
設玉裁答江管三論韻所云.: Ii古四聲之道有二無四，二者平入也，平稍揚之則為上，入
稍重之則為去，故平上一類也'去入一類也，抑之揚之舒之促之，順逆交遞而四
聲成。』之理，頗為一致，王君所謂舒促，即段氏所謂平入。王君所謂舒而鐘即毆氏平
稍揚，王君所謂促而長13P段氏所謂入稍量。雖措詞不同而旨意無殊。不過王君因顧及後
世聲調不同之潰變，而為上古聲調先作舒促長鍾的推測，在理論上觀念上自較段氏為進
步。其實王君所謂舒長、舒主豆、促辰、促鍾的區別，就是本師林先生所謂古人實際語音上已
有不同的區別，而他所謂舒促兩大類的分別，即本師林先生所謂古λ在觀念上已有的區
別。因王君的說法，實際上與殷氏旨意相間，故叉云: Ii毆玉裁說上古沒有去聾，他的
話是完全對的，中古的去聲字有兩個來頓，第一類是由入聲變來的，例如「歲」字依廣
韻該讀去聲(直到現在還是去聲) ，但是詩經國風七月卅「發」、「烈」、「福」、「
歲J '大雅生民卅「較j 、「烈」、「歲J '可見「歲」字本是一個收- t 的字，屬入聲。......總之，一大部分的去聲字在上古屬於入聲(長入) ，到中古喪失了韻尾音- p
- t - k 變為去聲，這是毫無疑問的。第二類的去聲是由平聲和上聲變來的，特別是土
聲變去聲的字多些，上聲之中，特別是獨音土聾的字多些。......一字兩讀也可以作為證
闕，具有平去兩讀者，如「衣J r過J r望」等字最初都屬平聲;具有上去兩讀者，如
「語J r去」 字最初都屬上聲。 j (漢語史稿)。王君所以認為上古聲調有舒促兩
大類的原因 ，頗有攘於殷氏之言。王君云: Ii依段玉裁的說法，古音平上為一類，去
入為一類;從詩韻和諧聲來看，平上常相遇，去入常相遇，這就是聲調本分舒促兩大類
的歡故。j (漢語史稿)。王君既認為上古聲調分舒促兩類而各有長徑。故其認上古聲調最
後結論為: Ii上古陰陽入各有兩個聲調，一長一鈕，陰陽的長調到後代成為平聲，起調
到後代成為土聲，入聾的長調到後代成為去聾，起調到後代仍為入聲。j (漢語音韻)。以
王君前後所言對照，他所說的陰陽，就是所謂舒聲，他所說的入即指促聲。吾人由此以
-412 一，
民國古督學研究的開創人員侃
推，實際上所謂舒促兩類的區別，乃指韻尾輔音有無- p - t 團 k而言，即韻尾輔音有
- p 、- t , - k 者為促聲，無者為舒聲。然韻尾輔音- p 、- t 、- k 之有無，實際
上叉為韻母的、音質問題。古人於韻母之為陰聲一一不收任何輔音韻尾，陽聲一→收鼻音
韻尾，入聲一一收塞音韻尾，這種音質上之差異，實易於區別;至舒促兩類文分長鈕，
所謂長起乃調值問題，實指元音留聾的久暫而言，此在古人，雖能分但亦易混。尤其是
在觀念上恐怕還不易區分清楚。王君既以後世的平土來自古代的舒聲，去入來自古代的
促聲，而古代同為舒聲或促聲，王君叉認為雖音高相同而卸有音長的區別。舒之長變為
平，舒之鎧變為上，促之長變去，促之徑為入，於是由上古至中古之聲調，府由舒健長
短變而為平上去入。從王君接受段民古無去聾的觀點看，實則其所謂舒促， ßP段氏黃君
所說的平入，只不過二者的名稱略異而已。舒促各有長鈕，還演變為後世之四聲，此種
解釋，與本師林先生秉承黃君之旨在中國聲韻學通論所云[f'古惟有「平J r入」二聾
，以為留音長鐘之大限，追後讀「平聲」少徑而為「上J '讀「入聲」稍經而為「去J
。」在基本上，是完全一致的。不過王君為符合同音在相同條件必氮相間的讀變通則，
預為後世四聾的產生而創設不同的條件。在解釋上雖然較為合理，而在實際上，對於古
聲調之看法，與段黃諸君並無二致 D 因此我們可取說，古人在實際之語音土可能如王君
所說有舒促長鍾的區別，而在觀念上則僅有舒促(威者直稱平入亦無不可〉的辨識能力
。因為實際上有此四種區別存在，故四聲每每分用;而在觀念上僅辨舒促，故平上同為
舒聲為一類，去入同為促聲為一類 0- 平與上多互用的原因，因同為舒聲，韻尾收音相同
。同收鼻輔音韻尾〈陽聲) ，或同無輔音韻尾(陰聲〉。去與入多合用的原因，則因同
為促聲，韻尾收音亦相同。同為請塞音輔音。王君既以去入同為促聾，而證促聲之長調
後失輔音而變去;然平上亦同為舒聲，且以偏旁言之，聲母聾子悶在上聲者少，與平諧
聲者多，則吾人亦可謂舒聲之鐘調後世變上，。因上聲只由於鐘韻，而非失去韻尾，故上
聲之成，遠早於去 o 或者文謂長入因元音長讀而失輔音韻尾，則其所變者當為陰聲之去
，也就是沒有長入。Jl(漢語史稿)。陽聾的去聾，既非來自長入，則自然來自舒聲之平上
。蓋陰去逐漸形成，則在語音類化作用下，陽揖受陰聾的類化，亦產生去聾，最初當如
王君所說由平上之濁聲特別是上聲費來，其後或因聲調而判別義類的關係，或受佛經
轉讀的影響(參見陳寅格四聲三問清華學報九卷二期，於是亦類及於請聾，而陽聲之去聲
乃告形成。故王君謂: [f'由上古到中古，聲調的變化是相當大的，一方面是聲調本身的
變化 p 由音高和音長並童，變為以音高為主，另一方面是調類的變化。長入一類的聲調
消失了，轉為去聲，和那些來自平上兩聲的字合流了。Jl o~l語史稿) ，由上古至中古的聲調既輕一番大變動，所以對上古的聲調實際情形很難確定，但為合於詩經用韻及諧聾的
解釋，我以為就實際語音言，當以王君所推測，較合於音理;而就古人的觀念言，或當
如黃君之所說。羅常培云: [f'嶄春黃季剛先生承諾家之後，擷眾說之華，由所考古韻部
居，斷定「古無上去，惟有平入J .JJ(漢語音韻學導論〉。黃先生既擷眾說之精華，故其所
有，實較諸說為優，近得王君之說加以證閉，本師林先生為之闡釋，當益可確信而無疑
了。
-413 一
師大學報 第卅一期
請儒的古音學研究，-主要的目的在讀過古書，他們知道通曉古音 j 才能給古書的過
假現象作出合理的解釋，而訓話與聲音是相為表襄的，也只有掌握了語音規律，訓話才
能正確。本來任何學問都要講究實用的，治聲韻學自亦不能例外，語言學家從接雜的語
言現象找出現律，反過來，叉利用這些規律去解決問題。所以我們在介紹黃先生的古音
學說以後，再附帶地說明他對古音通輯的意見，和運用規律以說興具體問題的態度。
古蘭通轄的規律，主要不外對轉與旁轉二類，對轉就是主要元音(韻腹)本變，只
變韻尾;旁轉是主要完音的改變，或者韻尾也跟著改變。所以他說:
「凡陰聲陽聲互相轉日對輯，陰聲陽聲自類音近相轉者自旁輯，由旁轉以得對轉者
曰旁對轉。 J (聲韻通例〉
至於他廿入部中對轉旁轉的關係，他在與人論治小學書中補充說明道:
「陽聲之先痕寒三部同收呵- n 為同列，青唐東多登五部向收﹒可為同列 5 單添三部
同收﹒ m為同列，凡陽聲問列者，其相對之陰聲入聲亦為同列。灰歌同列，齊模侯
蕭豪H台同列，屑沒屬同列，錫鐸屋訣德同列，合帖岡列，凡同列之韻皆得過轉為旁
軸，凡陰聲與陽聲相對者得相通轉為對輯，凡自旁轉而成對轉者為旁對輯:凡此列
與彼列相比之韻亦得旁轉。」
這是他承認過轉合乎音理的。至於肯聲母的通輯，他在求本字捷術一文中透露一些
消息:
「昔人求本字者，有音閩、音近、音轉三例，至為閱過;然亦非遺失于酒筒L者所可藉
口，茲抽其結條，以告同道。
音同有今音相間，古音相同二例，今音相同者，謂於唐韻、切韻中為同音，此例最
易了 o 古音相同者，必2頁興於古十九紐之變，叉2頁略曉古本音，譬如涂之與除，今
音兩紐，然古音無澄紐，是除亦讀誰也;叉如權之與羅，今音異韻，然古音無支韻
，是罹亦讀羅也。音轉者，謂雙聲正例，一字之音本在此部 s 而假借用彼部字，然
此部與彼部字，雖非同韻，的係同聲，是以得相通轉。音近者，謂同為一類之音，
如見溪與畫疑音近，影喻與曉匣音近，古者謂之旁紐雙聲。然求音近之假借，非可
意為指斥，須將一字所衍之聲過為計較，現其所衍之聲，分隸幾紐;然後由其紐以
求其字，雖喉音可以假借舌音也，雖齒音可以假借為屠音也;若不先計較，率爾指
同，均為餵倍，則其用過宏，朱駿聲於此不甚蚵暸，猶不若王筠之棋也。
大抵見一字，而不了本義， ~頁先就切韻同音之字求之。不得 E 則就古韻間音求之，
不得者蓋已鈔。如更不能得，更就異韻同聲字求之，更不能得，更就同韻、同類或
異類、同類之字求之。終不能得，乃計校此字母音所衍之字 d 衍為幾聾，如有轉入
他類之音，可就同韻異類之字求之。若乃異韻、異類，非有至切至瞬之證攘，不可
率葡妄說。此言雖筒，實為接借字以求本字之不易定法。王懷祖、郝倘九諸君周不
如此，勿以其簡徑而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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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肯音學研究的開創人黃侃
正紐雙聲、旁紐雙聲是他定的古聲道轉條例。黃先生研究聲韻本是孤立的，他是以
語音為桐， r結合交字與詞彙作總體的研究。這種高度綜合的學間，他稱之為小學 o 他在
聲韻略說襄說:
小學徒識字形，不足以究語言文字之根本已。」
黃先生知道詞義是透過語音表達的，只有掌握住語音這個樞紐，文字的發展變化才
有條理可尋。要如何才能做到這-步呢?他認為首先要綜合研究漢語聲賣文字最基本的
書。他在頭雅略說中說道:
f是故文字之作，蕭然獨立，而群籍皆就正焉。辭書之作，苟無字書為之樞紐則
蕩蕩乎如系風捕影，不得歸宿。」
因此他很看重說文，一般人以為黃先生重說文而屏棄甲金文，這是不對的。黃先生
的書眉日記在民國十八年九月廿四日記道:
「來青寄西請古鑑附錢錄，叉說文古籍補來。西泠霄古籍拾遺、古文舊書考、但軒
吉金錄、周秦古齡來。託石禪寄錢五十二元如北京富晉買書四種:正值夢都草堂古
金間，歷代符牌錄，龜甲獸骨文字，殷虛書契待間騙、共郵費二元餘甚貴。自寄十
四元如天津買籃室殷契徵丈。」
廿八日記道:
「伯坑來言自予葉玉森殷虛書契拾遺。」
廿九日記:
「與來背片屬買增訂』殷虛書契考釋、鐵雲藏龜之餘，雙王齡齋金石圖錄上，書託天
一買夢坡室獲古叢編，書託景伊令買傳古別錄全部二冊，商務送來伏廬印藏一函。
君宜送殷盧卡辭來。」
十月一日記:
「向行可借來鐵雲藏龜藏甸共十珊，與來背片令買翠!齋集古錄、情儀閣古器物文、
夜與行可書求代購鐵雲藏龜藏甸、殷虛書契菁華及他金石書 o J 二日記:
「由郵局寄錢五元與富晉買傳古別銀二冊、天津博物院寄宜室殷契徵文一部來。 J
五日記:
「與藻孫片屬仍求龜甲書、與官晉書寄十四元買兩囂軒鼻器圖釋、仍屬其求所急三
書。」
六日記:
「富晉寄來夢都吉金圖正值(金石景拓本備矣〉、殷虛待間騙、矗甲獸骨文字、歷
代符牌銀、I1lP復一片令其寄書目、令悼代買石印金石索一部八元，外有木箱殊可喜、
夜看孫氏古講拾遺、契文學例、名原。」
七日記:
「薄莫坐東廂看清儀閣古器物文甚遍。 J
九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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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大學報 第卅一期
在起鍾的一個多月中，自積極購藏甲金丈書籍，到起而臨摹手鈔，可見先生對此學
的重諷，情因棄世太早，未能把他的心得與創獲公之於世，這不但是黃先生個人的損失
，也是中國學術界的損失。
黃先生常諱言享告誡學生要爭取時間閱讀古籍中的基本書，而他自己治學的勤懇，對
專業的摯愛，以及嚴格要求著作的品質，這些精神都是值得後輩學習的。而且每日規定
日課為鈔菁、校書、緝書、點書、撰作五種，茲錄其民國十七年六月三日閱嚴日記一頁
影本於後，以證先賢治學之嚴且動。至於先生古音學的方法輿論點，縱在今日語言學極
為發達，對我們仍是非常有用的。寫完了對黃先生治學的介紹後，特錄我當年根接先生
音略完成證補後之自賦詩一首作為結語詩曰:
念年燈火校蟲魚。析字論音意轍如。
已有真知承絕學，叉翻舊典出新疏。
東坡萬里藏三卷，炎武千秋炳五書。
一脈相傳量守業，此生幸作瑞安徒。
民國七十五年三月三十一日脫稿於台北市鎮不舍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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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吉普學研究的開創人黃侃
「得陸宗達書云富晉告以有人售殷虛書契須十一月方還京再議，立致穎民及富晉書
，堅囑其代為作成，閱請儀閣古器物文第一冊竟蘇快。」
十日記:
「與景伊書令求古錯餘論。」
十三日記:
「託石碑灌錢四十二元買志齋集古金、清儀閣古器物丈二書、夜子來背一片別令買
切韻考、增訂殷虛書契考釋、鐵雲藏龜之餘二書。」
十四日記:
「西泠社寄束十鐘山房印舉。 J
十五日記:
「早起致書富晉及穎民託求羅振玉殷虛書契前編、殷虛書契著華、鐵雲職龜之餘、
秦漢瓦當文字、秦金石刻辭、古鏡園錄、雪堂所藏古金文字精拓本、王緒祖殷虛書
契萃菁、劉鸚鐵雲藏龜藏甸、坐東廂緝清儀閣所藏古器物文一過樂甚 o J 十六日記:
「起坐東箱看重齋吉金量有昧、官晉寄來兩蠱軒舞器圖釋一函六冊。 J
十八日記:
「昨伯坑允為求劉鐵雲家書。 J
十九日記:
「與來背片購金石苑、金石圖、小蓬萊閣金石、隨軒金石、兩漠金石記、秦漢瓦當
文字、昭代名人尺贖小傳、張叔未金石文字，下哺復興來背片託在蟑隱購新翻書契
奢華只書契致釋、鐵雲藏龜之餘，與離現書令求中央研究院印董作賓新獲卡辭寫本
。」
廿日記:
「得離明書送來新獲卡辭寫本可喜，得景伊書言古諸餘論已付郵，俄而書到即片復
之。」
廿一日記:
「晨讀古諸餘論。」
廿二日記:
「申刻來背寄到金石苑、金石圖、小蓬萊閣隨軒金石文字、秦漢瓦當文字、昭代名
人尺贖小傳、張叔未金石文字、書契奢華、鐵雲藏龜之餘、書契致釋凡十種，得富
晉書寄秦漢瓦當文字二珊凡六元入角一分。 J
廿六日記:
「在中央大學借得殷虛書契前編四冊，擬與石碑金會此 4 并鈔劉鸚藏龜，則龜甲之書
于是乎全。」
廿七日記:
「暮借石碑詣榮寶齋買玻聽報紙水筆，世界書局買三足顯微鏡，為鈔甲文之用。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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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大學報 第卅一期
(黃先生手寫日記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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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古音學研究的開創人黃侃
附注:
@關於古聲母的系統，下列諸人對黃先生學說有修正之功當接故。列名於後:
1.曾運乾喻母古讀考載東北大學季刊第二期，曾民以為喻為二母非影母之變聾，喻母
古歸定，為母古歸匣。
Z錢玄同古音無邪紐證載師大國學叢呵，戴君仁古音無邪紐補證載輔仁學誌十二卷一
二期合刊，錢載二民以為一邪紐非心紐之變聾，古讀當歸於定 o
a 陳新雄噩母古讀考載中央研究院國際漢學會議論文集及輔仁學誌第十期，陳氏以為
臺紐非溪紐變聲，古讀當同於臣。
@丁邦新兄語我:李方控先生之古聲母系統與黃先生古聲十九紐大致相若。
@有少數例外，但都有原因的。請參看陳新雄嶄春黃季剛(侃〉先生古音學說駁難辨。
載師大學報第十五期。
@黃先生此表應稍加修正， ~p談敢闖盡應列為古本韻， ~p正韻。其變韻宿街檻鑑押、鹽
玫豔葉，嚴儼瞭業等。
@羅氏原文未注韻值，今攘高本漠切韻的擬音補注韻值，高民系統見Compendium of
抖lonetics in ancient 缸吋 archaic Chinese ， G品teborg 197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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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大學報 第卅一期
黃侃論學雜著中華書局
文字學音篇錢玄同學生書局
章民叢書章炳麟世界書局
參考書目
劉申叔遺書 劉師培臺灣大新書局
中國聲韻學過論林尹黎明文化事業公司
集韻聲類表述例潛重規新亞學術年刊第六期
章炳麟跋黃季剛登高絕筆遺墨 學海出版社
黃季剛先生遺墨學海出版社
黃季剛先生手寫日記 學生書局
副!言古學果要林尹正中書局
音略證補陳新雄文史哲出版社
等韻述要陳新雄藝文印書館
古音學發徵陳新雄文史哲出版社
鎳不舍齋論學集陳新雄學生書局
漢語音韻學導論羅常培香港太平書店
黃侃古音學述評王力龍蟲並雕齋文集第三冊中華書局
訓話學簡論陸宗達北京出版社
J清代古音學研究的殷後人黃侃 彭貝乾 中國語言學史話
黃季剛先生之生平及其學衛 柯淑齡 中國文化大學博士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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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古音學研究的開創人黃侃
HUANG KAN--THE PIONEER RESEARCHER OF
ARCHAIC SPEECH SOUNDS
by
Chen Hsin-hsiang
Abstract
Research in archaic speech sounds used to be c1assified into two schools, namely the
derivational and the sound-d iscerning. Huang Kan was the founder of the sound-d iscerning
school. In this study three aspects of Huang are introduced: (l) His ancestry, his participa
tion in the revolution, and his teaching career; (2) His research in archaic speech sounds in a
unique way , his important contribution and his comments on such a study, and (3) a
re.buttal against the erroneous idea about Huang with his diary and miscellaneous other data
as proof and support. His conscientiousness and devotion to the research work are stressed.
It could truly be said that he has set a good example to all future researchers in thís field.
一位l 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