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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余 玲 电话:85222316 ■版式设计:杨蕴雅

市 井8 版 2019年 8月 22日 星期四

市 井 百 态 左右为难 陈英远 作

亲 情 树亲 情 树亲 情 树 ◎徐其白

老妹最后的日子

从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起,我知道,孩子,你长大了。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光阴似箭,一分一秒也不会为谁等待或者停留。爸爸老是幻想着:你还是趴在外婆背上不肯叫人的那个“小腼腆”,你还是吵着跟外公要糖吃的那个“小馋猫”,你还是缠着爷爷奶奶讲故事的那个“小黏 人 ”,你 还 是 那 个 打 着“ 红 朵朵”、梳着“朝天髻”站在台上表演的“小歌星”,你还是那个捧着作业本嚷着让妈妈讲解习题的“小问号”,你还是那个……,但是,可能吗?不可能,孩子,你一刻不停地在长大,终究要长成世界上那个独一无二的你。

孩子,你真正意义上自己面对社会,这才是开始。在你走向漫漫人生路的起点处,老爸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首先要懂得感恩。其一,要懂得感长辈恩。孝道是中华民族的传 统 美 德 ,古 人 云 ,羊 有 跪 乳 之恩,鸦有反哺之义。爸爸妈妈和你生活在一个和谐和睦和美的家庭里,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对所有晚辈关怀备至,无私地奉献了他 们 能 给 予 我 们 的 一 切 。 小 时

候,你身体有一点小毛病,外公外婆都揪心得睡不着觉,不顾百里之遥来看你;爷爷奶奶每天不辞劳苦买菜,换着花样做饭,时刻把你牵挂于心,为的就是让你拥有健康的身心努力学习。长辈们不图回报,但你要把他们的恩情永记 于 心 。 其 二 ,要 懂 得 感 老 师恩 。 生 我 者 父 母 ,育 我 者 老 师 。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从幼儿园起到高中三年级,这当中遇到的老师不下十数位。他们一棒 接 一 棒 承 担 着 培 育 学 生 的 重任,学不同而责相同。如果不是小 学 老 师 对 你 的 普 通 话 给 予 表扬,可能就不会养成你良好的朗读习惯;如果不是初学音乐时,老师赞许你有天分,恐怕也不会有你对唱歌的喜爱;如果不是高考冲刺时校长对你的鼓励,或许就没有最终考试的稳定发挥。你的老师已成为其他孩子的老师,他们仍然奋战在三尺讲台,“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老师之恩永不能忘。其三,要懂得感党的恩。当今世界并不太平,为什么我们中国能够谱写盛世华章,就是因为有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稳定的社会环境,幸福

的日常生活,爸爸妈妈能够安心工作,能够有时间和精力陪伴你学习、生活、成长,这些都是托共产党的福。现在已是团员的你,到了大学一定要加倍努力,从严要求自己,争取早日跨进党的大门,听党的话,永远跟党走。

第二,要善于学习。孩子,从小到大,你在学习方面,没有让爸爸妈妈操过多少心,甚至是很省心。在老师精心指导和培养下,你一步一个脚印,坚实地走进理想的学校。但是,十二年的寒窗苦读,你学习的大多是已知的知识,是前人已总结出来的知识,你只是知识的接受者,今后你面对的将是专业知识的学习,更多的未知要靠自己去探寻、去领悟,系统性学习和博览群书的“海绵式”学习显得尤为重要;在你成长过程中,爸爸妈妈没有带着你跑更多“远方”,这是我们要检讨的地方,可能限制了你的眼界和知识面,所以在今后的岁月里,你要自己补上这一课,妥善处理好“读万卷书”与“行万里路”的关系,好好向现实社会这本无字大书学习;“人生处万类,知识最为贤”,你还要树立终身学习的理念,现在知识更新速度很快,不学习就

要落伍,就要被淘汰,这不是危言耸听,要成为一个有理想的人、一个有魅力的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只有不断地读书、不断地学习才能实现。

第三,要乐观生活。生活是什么?以老爸的经验,生活就像季节,有春夏秋冬,有风和日丽,有酷暑寒冰;生活又像气候,有风云突 变 ,有 冷 暖 交 锋 ;生 活 更 像 天气,有晴有阴,有缺有圆。生命中除了有激情燃烧的岁月,更多的日 子 是 面 对 柴 米 油 盐 的 平 淡 无奇。人生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起 起 落 落 很 正 常 。 但 关 键 的 一条,是要像毛主席说的那样“人总是要有一点精神的。”人无精神不立,国无精神不强,老爸期望你要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做一个善良的人,做一个有责任心的人,做一个理想崇高、信仰坚定的人。纵观古今,凡是乐观生活的人,一定是有着坚定信仰的人;凡是有着昂扬向上精神的人,一定有着快乐的人生。

根深不怕风摇动,树正无愁月影斜。爸爸妈妈希望你扣好人生的每一粒扣子,走好人生每一步,胜不骄败不馁,行稳而致远。

老妹夫妇俩都是农民,但很勤劳,也很节俭,日子过得蛮不错:住的是红砖瓦房,吃的是稻米细粮,家前屋后,绿草如茵,树木成行。2004 年,我外甥小健医学院毕业,在无锡市监狱医院当了一名医生。他很争气,帮助母亲实现了上大学的梦想。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2007 年秋天的一个下午,小妹打来

电话,说老妹中午吃了一小块猪肉,在食管里,不上不下。到医院一查,竟然出了大问题。怎么办呢?

我 立 即 上 医 院 请 教 医 生 ,问 个 仔细。医生们一致确诊:老妹患的是胃窦癌。这简直是晴天霹雳,她舒心的日子还没过几天……

我没有告诉老妹实情,但她从我们紧张的神色和小妹哭红的眼睛里已经看出了几分不妙。她淡淡一笑,平静地说:

“我知道是坏病,没事,听天由命吧!”我立即把兄弟姐妹们召集起来开了

会。小健也从无锡赶了回来。经过会诊、协商,我们决定请南通的专家来唐洋手术。在大家的劝说下,老妹也同意了我们的方案。

专家来了,医院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

那天下午的阳光,是惨淡的;医院走廊里的灯,是灰暗的。老妹穿的还是那件洗得有点发白的蓝布褂子,还是那条

浅黑色的裤子,还是那双灰色百叶底的鞋子。她一个人,慢慢走到手术室前,回过头,望了我们一眼……我分明看到了她那无助的眼神,眼里闪着泪光。

5 个小时后,老妹被车子推了出来。她那蜡黄的脸上显得那么的安静。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大家似乎都松了一口气,只有大妹夫和小健在墙角边哭泣。

麻醉已过,老妹疼痛难忍。我找来了医生,加用了镇痛泵。

坐在老妹的病床前,我拉着老妹粗糙得像松树皮一样的手,望着她那难过的神情,不禁潸然泪下。

老妹睁开双眼,流着泪,有气无力地说:“哥,我这一次恐怕不行了。我这个家……”我轻声说:“你不要担心,现在的医疗水平很高,能治好。”

“不要瞒我,我知道得的是癌症。哪有这么多钱看啊?”

“有我们兄弟几个,你不要怕。当年,你 11 岁就退学在家劳动,吃了那么多的苦,让我们上学。现在我们有了出息,理所当然要回报你。”

“父亲走得早。你为弟妹上学也付出了很多,手头也不宽裕啊!”

“这个你不用愁,反正比你好多了。”老妹转过身去,一边流泪一边说:

“谢谢哥啊!”老妹的术后化疗用的是口服药片,

因为我大妹夫天天要下地,她要回去照应门口,顺便还可以煮煮饭、烧烧水。

由于我们兄弟姐妹的资助,老妹的治疗得到了保证,她的身体也有了明显的好转,脸上开始有了红晕。她坚持着忙忙家务,有时还到田里去拾掇拾掇。

到了第二年冬天,我发现她的身体很瘦弱,脸色发黑。她说她胃口不好,浑身无力。我有预感,这不是好的征兆。

小健带她到无锡市第一人民医院检查,结论是胃癌转移。

老妹身体虚弱,不能化疗,只能到唐洋医院维持生命。

那天,我到唐洋医院去看望她。她用手擦了擦眼睛,轻轻地说:“哥,妈妈知道我生病吗?”我说:“没有让她知道,前天还问,其芳这些日子怎么没来耍子,我说根儿腿子受伤了,她很忙。”

“哥,用你那么多的钱,我怕没办法还了……”

“绝对不用还,如果需要,我还继续资助。”

“我现在几乎一点不能吃,医生说要输营养液,小健已经从无锡送回来了;就是白蛋白紧张,听说一支要700 多元。”

“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两天一支。”第二天,我就送来 5 支白蛋白。老妹

躺在床上,望着输液管里滴着的药水,老泪纵横。她说:“谢谢哥嫂,让你们费心,还让你们破费了!”

隔了 8 天,我又把我女儿买的 12 支白蛋白送到了唐洋。

老妹非常伤心地说:“老哥,我要回去,收拾收拾。我怕是要走在妈妈前头了。以后,如果有时间,帮我打个电话问问小健的情况,他还嫩啊!”

我强抑住满眼的泪水,点了点头说:“你放心吧!”

又是一年正月初,老妹请兄弟姐妹老小一起到她家吃顿饭。我深知老妹的意思,说好各个家庭都必须全部到齐。可那天学校里来人,我最终没有履约,留下了一个永远不能弥补的遗憾。

2009 年 6 月 8 日傍晚,我的勤劳、善良、朴实的老妹永远闭上了她那双黄黄的眼睛。

今年春天,我组织了一个兄弟姐妹、男女老少的全家宴。宴席上,欢声笑语,热闹非凡。在拍全家福的时候,小健的儿子数了数人头,很伤感地说,“就缺其芳奶奶”。孩子的一句话,顿时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沉浸在深深的悲痛和对老妹无限的思念中。

文章写到这儿,夜已经很深了,可我的泪水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兄妹情深,缘是同根!老妹啊,苦命的老妹!假如有来世,

你还是我的老妹!

往 事 悠 悠 ◎朱海涛

棒冰里的童年

生 活 随 笔生 活 随 笔生 活 随 笔 ◎顾鹏程

寄语孩子

心 香 一 瓣心 香 一 瓣心 香 一 瓣

◎刘晓东

鸿雁飞来

励后生

印刷:盐阜大众报报业集团印务有限公司

骄阳似火的夏天,大街上各种各样令人眼花缭乱的冰棍与冰淇淋粉墨登场,那种沁人心脾的爽快给人送上了一份清凉,也勾起不少人对童年时光吃冰棍的幸福回忆。

“卖棒冰,卖棒冰咯,赤豆,雪糕……”儿时冰棍的叫卖声恍如昨日。小的时候,本地人对冰棍之类的冷饮统称为“棒冰”,炎炎夏日里我们一帮孩子一听到这叫卖声立马“口水直流三千尺”,作业不做了,游戏也不玩了,赶紧跑回家向爸爸妈妈讨两个“铅角子”(东台方言:硬分币),或是翻出自己平时省下的零用钱,飞似地跑向小贩,呼啦一圈围着大木箱子,

“我要绿豆的,我要牛奶的,我要糖水的”,踮着脚,蹦着、嚷着,要买冰棍吃。

那时,卖冰棍的标配:头戴凉帽、肚子上挂着擦汗的毛巾,一只长方形木箱子,一个小木块。除了在街边或学校门口摆摊,小贩们也用自行车驮着木箱走街串巷叫卖。箱子里的冰棍用棉絮包裹着,有阵子我总想不通:冬天冷的时候我们才穿棉衣取暖,这大夏天的居然用棉絮捂着冰棍,这冰棍怎么不会化,太神奇了。

物资匮乏的上世纪七十年代,零食非常少,冰棍的品种也屈指可数,记忆中的冰棍分为四种,一种是纯糖水的,其实就是糖精和水混搭成的冰块,在冰棍半化的时候,使劲吸就会把甜味都吸到嘴巴里,后面吃的就是没味道的冰了,大概三分钱一支;绿豆和赤豆冰棍,就是在糖水冰棍的基础上,加些煮熟的绿豆或红豆,刚吃时豆子硬梆梆的,咬在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有一份满足,一份惬意,五分钱一支;最好吃的是牛奶雪糕,七分钱一支。那时普通家庭根本吃不起牛奶的,难得吃一回牛奶雪糕,那浓浓奶香夹着冰棍的丝丝清甜在当时绝对是无上的美味。

虽然口味少,不过那时木箱中的冰棍对孩子们来说,具有极大的诱惑力。炎炎夏日,烈日下,最惬意的莫过于来一支冰冰凉凉的冰棍。炎热的午后,卖棒冰的小贩骑着单车也不吆喝,我们凭着木块敲打木箱“笃……笃……笃”的声音,远远的就知道是卖棒冰的来了。那声音像一只只小手,向我 招 唤 :“ 快 来 呀 ! 快 来 吃呀!”于是跑着打开后门,站门

口,盼着拐角处出现那辆有木箱的单车。

有时,爸妈不给钱,让我们拿旧报纸和瓶瓶罐罐等去废品店卖了去买冰棍。从木箱的棉絮中拿出的冰棍冒着淡淡的雾气,摘掉那层薄薄的包装纸,整支冰棍表面留有一层薄薄的白霜,一股丝丝凉意

“唰”地一下子钻入鼻翼,精神为之一爽,顿觉暑意全消,精神倍增。不过,那时吃冰棍是舍不得一口口咬的,直到冰棍快化开了,才依依不舍地一口咬下去。

冰棍吃完了,剩下的冰棍签子也成了我们的游戏玩具。过去做冰棍的签子是竹子削成的,细细的,很适合用来玩一种

“挑棍子”的游戏。不像现在用木片做的,扁扁的。

“挑棍子”是童年常玩的一种游戏,几乎没有成本和场地限制,简单易学,但也考验着耐心、细心和眼手的协调。游戏先由每个人背着手出小棍子,可全出也可出一部分,谁出得最多谁先玩,玩家把大家所出小棍子抓在手中,垂直于 桌 面 或 地 上 ,迅 速 松 拳 放手。小棍撒开后,从那一堆叠叠落落纠缠在一起的小棍中,挑、戳、点、拿……一根根地挑起来收回,但要保证每拿一根都不能碰到其它小棍,如果碰到就算失手,换另一方挑,直到 这 一 场 的 小 棍 全 部 被 挑光。谁挑回的小棍越多,谁就是赢家。

因为持有小棍子的多少决定了谁先玩谁后玩,可小的时候不是天天都可以吃到冰棍,于是,我们会到操场上或在路上捡别人吃完扔掉的冰棍签子,洗干净后像宝贝似的收藏着。为了挑到更多的小棍,我们不仅站着、蹲着、跪着、趴着、甚至脸贴着地瞄着,姿态百出,不顾脏累,只图能赢。就这样一场接一场,不到妈妈叫吃饭决不收场。

在那清贫的岁月里,酷暑下舔着清爽甘甜的冰棍幸福满足的滋味,“挑棍子”时嘻哈打闹 的 场 景 ,是 永 恒 的 快 乐 回忆。就这样,舔着舔着,舔过了夏天,舔过了童年。如今,“伊利 ”“ 蒙 牛 ”“ 光 明 ”“ 哈 根 达斯”……我们吃过各种美味的冰棍和冰淇淋,唯独对那糖水

“老冰棍”情有独钟。一根“老冰棍”入口,回味的不仅是儿时冰棍的味道,更多的是深藏其中的简单而快乐的童年。

我喜爱收藏名人字画、名人书信。最近整理这些藏品,再次勾起了我对已仙逝二十七年且从未谋面的郑逸梅先生的深切怀念。

郑逸梅,1895-1992,中国著名“报刊补白大王”“文史掌故作家”。郑逸梅自18岁起就在报刊发表文字,至耄耋之年仍然挥笔不辍,成就了一段文坛佳话。其笔下著述,多以清末民国文苑轶闻为内容,广摭博采,蔚为大观,成为了解近现代文艺界的宝贵资料。其一生著述甚丰,出版个人专著近50种。

早在读书时,我就对文史知识颇感兴趣,参加工作后,在几位文朋艺友的影响下,更加痴迷其中。那时,我渐渐熟悉了郑逸梅先生的名字,拜读了他许多精彩文章,被其别具一格的小品文和雅俗共赏的风格倾倒。初生牛犊不怕虎,我按捺不住拜师求知的心情,开始写信向先生求教。

本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可想不到郑先生每次都及时认真给我回复,详细回答所提问题,并给予热情鼓励,令我喜出望外,备受鼓舞。当时,我是苏北小县城 21 岁的无名小卒,而郑先生却是大上海 92 岁高龄的文化名人。他的谆谆教诲,他的平易近人,他认真负责的态度,令我肃然起敬,并终生受益。

最令我感动的是,1986 年 10 月,我为了系统地研究郑逸梅先生,开始注意收集郑逸梅的著作。郑先生著作等身,要想收全,实属不易。通过书店邮购、朋友赠送等方式,收集了一部分,但仍缺很多。为了尽快收全,我再次提笔写信给郑先生,请教收集的具体方式方法。数日后,92 岁高龄的郑逸梅先生抱病给我回信,全文如下:

文汉同志(本人曾用名):大函及《东台文史资料》均收到,

谢谢!询及我之概况即以剪报附呈,因我患病不能尽述也。拙作艺坛留影、文苑花絮均售罄。南社丛谈、逸梅杂札、三十年来之上海、上海旧话、清娱漫笔,上海福州路上海书店或古籍书店有售,不妨托沪友代购。我年高杜门不出矣,草率复言,即颂秋祺。

逸梅病腕时光如飞。转眼三十多年过去了,

今天,睹物思人,重温郑先生当年情真意切、带着体温、饱含祝愿的一封封回信、一段段文字,再次温暖着我的心田,激励着我向着心中的目标前行。

2019 年 6 月4 日《东台日报》第八版《旧时别具一格的东台城茶

馆》一文中“夏虎臣(字寅官)”应为

“ 夏 寅 官(字 虎臣)”,特此更正。

更 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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