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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國的漢學研究 論 壇
蒙古國的漢學研究有著悠久的歷史。蒙古與中原文明的接觸早在秦漢時代
就已開始。蒙古國從古至今的漢學發展情況，保存了實在、豐富、並全面性的
資料。蒙古國的漢學歷史背景可以追溯到 13 世紀前半葉，歷史悠久。蒙古國當
代的漢學研究研究範圍更寬闊、涉及中國各個領域。
壹、蒙古國漢學歷史背景
蒙古國的漢學發展的主要時期是十三世紀。1260 年忽必列汗在開平建立元
朝，為了征服統治中原而開始培養懂漢語和漢族文化的官員。依據歷史文獻記
載忽必烈汗 1264 年建立《漢林寫史院》，共有 453 位蒙古人擔任翻譯中國有名
的著作、設史工作。1271 年設立《國子學院》，蒙古貴族子弟從此開始學習漢
語，研究《四書五經》及中國古代有名史者司馬光《資治通鑑》等作品。1 元朝
時另從阿拉伯文、梵文、維吾爾文等翻譯文學、歷史、哲學、宗教書籍。
依據其中元朝史第 26 章、第 137 章所記載，元朝時由 Tsagaan, Alintumur,
Chuluundash, Boldtumur 等蒙古學者負責翻譯漢語文獻工作。當代蒙古學者掌
握了元代有名蒙古學者 Boldtumur chinsan 在 1307 年所翻譯孔子的《仁德哲學
1 Я. Ганбаатар “Нангиадын сонгодог утга соёлын товчоон”, УБ., 2006, тал 426.雅‧剛巴特爾，《中國古典文學研究》烏蘭巴托市：出版者闕，2006年，頁 426.
Sinology in Mongolia
其木格（Enkhchimeg Baatarkhuyag）國立臺灣大學國家發展研究所博士班
石之瑜（Shih, Chih-yu）國國立臺灣大學政治學系教授
蒙古國的漢學研究
第13卷 第4期 中華民國104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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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SPECT & EXPLORATION
（Achlalt nom）》。2 這本書的真本目前被藏在北京故宮博物館。
3 蒙古國立大學
中文系教授語言學家 Ya. Ganbaatar 先生特別研究元朝時中國文學的蒙文翻譯，
曾發表過〈蒙古中國文學翻譯〉、〈在蒙古國普及中國文學的方法〉等學術論
文。元朝代的蒙古中文翻譯之特點是先將漢文翻成蒙文八思巴文字，然後再從
八思巴文字拼音翻譯成蒙古文字。
元朝被推翻之後，蒙古人退回蒙古高原，各部落的分裂讓蒙古帝國變成虛
弱，最後加入了滿清的版圖。但是蒙古未失去翻譯中國文學作品的傳統，並繼
續翻譯了許多中國古典文學作品。
17 世紀至 18 世紀蒙古翻譯中國有名古典文學作品相當多。其中包括《水滸
傳》、《紅樓夢》、《三國演義》、《西遊記》、《金瓶梅》、《今古奇觀》、《西、東漢
史》、《唐創文》等。17 世紀從中文重新翻譯《四書五經》。南、北、布利亞特蒙
古各地也有翻譯漢文，所以有些有名的中國文學作品有兩三版蒙文翻譯。清代
有些中國古典文學的蒙文翻譯是從滿文翻譯來的。
20 世紀初蒙古學者 Dandaa（原名 Ch. Demchigdorj（1863-1932）） 從 1917
年起開始翻譯《元史》至 1923 年完稿，蒙文版元史全文共 210 卷。今日蒙古國
家圖書館藏有兩份蒙文版元史。4
Ya. Ganbaatar 教授研究漢文文學蒙古翻譯，得到一個結論，漢文文學於蒙
古普及的方法有三種。第一、透過翻譯書籍，第二、透過戲劇，第三、透過口
傳文學。統計翻譯成蒙文的漢文古典文學作品目前有 80 本，並且都是長篇小
說，有包括 233 本的文學作品。5
將漢文古典文學小說翻譯成蒙文之後，蒙古有說書的人將蒙文版的漢文古
典文學作品背誦之後講給一般民眾聽。1922 年在蒙古的庫倫（今日烏蘭巴托）
曾有「西遊記」戲劇演出過。6
從元朝代至 1920 年代蒙古漢學研究的發展主軸是翻譯孔子作品、中國古典
文學小說、編輯辭典等，由此可證明蒙古國有豐富的翻譯中國文獻之經驗。
2 參 考 ШУ-ийн Олон улс судлалын хүрээлэнгийн “Олон улс судлал” сэтгүүл 2008 оны ?-р улирал тал 37. Н.Ариунгуа, Ч.Батцэцэг “Хятад судлал”. （N.Ariungua, Ch.Battsetseg，「蒙古漢學研究」，蒙古科學院國際關係研究院編，《國際研究》，2008年第 4期。）
3 Я. Ганбаатар “Нангиадын утга зохиолын товчоон”, УБ., 2006, тал 430.（雅‧剛巴特爾，《中國古典文學研究》，頁 430。）
4 Ч.Далай “Түүвэр зохиол” I, УБ., 2000 он, тал 31.（《Ch. Dalai 論文選集》（上）（烏蘭巴托出版：出版者闕，2000年），頁 31。）
5 Я. Ганбаатар “Нангиадын сонгодог утга соёлын товчоон”, УБ., 2006, тал 442.（雅。剛巴特爾，《中國古典文學研究》（烏蘭巴托市出版：出版者闕，2006年），頁 442。）
6 Я. Ганбаатар “Утга зохиолын тухай яриа”, УБ., 2010, тал 80.（雅。剛巴特爾，《討論文學》（烏蘭巴托市出版：出版者闕，2010年），頁 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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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國的漢學研究 論 壇
貳、當代蒙古國的漢學研究
根據一般通用的斷代政治史，可以認為當代蒙古的中國研究是 1949 年「中
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後開始發展。1949 年 10 月 1 日「中華人民共和國」宣布
成立，蒙古人民共和國同年 10 月 6 日宣布承認其獨立，是最早承認「中華人民
共和國」的國家之一。1949 年 10 月 6 日蒙古人民共和國總理、外交部部長喬
巴山（Kh. Choibalsan）元帥拍發外交電報予中國外交部部長周恩來，表達承認
「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獨立，並表示蒙古人民共和國政府期望與中國新政府建
立外交關係。7 喬巴山元帥在外交電報裡特別強調了新中國的誕生為蒙中關係展
開新的紀元。而 1949 年 10 月 16 日中國外交部部長周恩來亦發外交電報予蒙古
總理喬巴山表示同意建立外交關係。8
一、漢學研究發展第一時期
蒙「中」兩國開始交流之後的 1952 年 10 月 4 日，由蒙方代表蒙古人民共
和國總理澤登巴爾（Yu. Tsedenbal）與「中」方代表中國國務院總理周恩來在
北京簽訂「蒙中經濟及文化、教育合作協定」。9 蒙中合作協定在近代蒙中關係
發展中扮演重要的角色。簽訂該協定後蒙中關係進步快速，直到文化大革命為
止。之後蒙古政府首次派三位學生至北京大學念書。第一批留學北大的蒙古學
生是楚 . 達賴（Ch. Dalai）、班迪呼（Bandikhuu），谷爾巴札爾（Gurbazar）。
1953 年 9 月第二批蒙古學生 Dashpuntsag, Agvaansuren, R. Nyamaasuren 赴
北大留學。1956 年第三批學生 L. Manlajav, Choi. Luvsanjav, G. Amiili, M.
Gombosuren 和其他 4 位學生一起留學中國。之後又有許多蒙古的優秀學生赴中
國著名大學念書。除了大學生之外，亦有蒙古年輕研究學者在北大念博士。例
如 L. Jamsran, G. Sukhbaatar, N.Ishjamts, Chimedtseren, Jugder 等年輕學者在
北京大學攻讀博士學位。此後 L.Jamsran, G.Sukhbaatar, N.Ishjamts 成為蒙古著
7 “Найрамдал хамтын ажиллагааны нэгэн жаран”，МУ-аас БНХАУ-д суугаа Элчин сайдын яам, 2009 он., Beijing Jingjin Color Priting Co., Ltd, тал 10. （蒙古國駐「華」大使館編輯，《友誼合作的一甲子》（北京：京津彩印有限公司印刷，2009年），頁 10。）
8 電文中寫道：蒙古人民共和國總理兼外交部部長喬巴山元帥閣下：「我謹代表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很榮幸地收到閣下本年 10月 6日來函關於貴國政府決定與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外交關係的通知。我現在通知閣下：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熱忱歡迎立即與蒙古人民共和國建立外交關係，並互派外交代表」“Найрамдал хамтын ажиллагааны нэгэн жаран”，МУ-аас БНХАУ-д суугаа Элчин сайдын яам, 2009 он., Beijing Jingjin Color Priting Co., Ltd, тал 12. （蒙古國駐「華」大使館編輯，《友誼合作的一甲子》，頁 12。）
9 “Найрамдал хамтын ажиллагааны нэгэн жаран”，МУ-аас БНХАУ-д суугаа Элчин сайдын яам, 2009 он., Beijing Jingjin Color Priting Co., Ltd, тал 21. （蒙古國駐「華」大使館編輯，《友誼合作的一甲子》，頁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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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歷史學家，而 Chimedtseren, Jugder 在蒙古國立大學教中國史、中國哲學等課
程，當教授。
第一時期至中國留學的蒙古學生回國之後很長時間以來從事著漢語教學
工作，為年輕的蒙古漢學家做出了一定的貢獻，對蒙古的漢學研究有很大的貢
獻。他們奠定了近代蒙古漢學研究的基礎。比方說，Ch. 達賴院士獲得了歷史
學博士學位；Choi. 魯布桑扎布教授和 L. 瑪娜日扎布教授獲得了語言學博士。10
L. Manlajav 教授於 2010 年在烏蘭巴托接受訪談時回憶到，「當時，從蒙古國
去中國留學的大部分學生都去選讀文學、哲學或歷史。當時蒙古政策計畫培養
新一代的漢學研究員。蒙古國當時對於剛成立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有極濃厚的興
趣」。11
除了蒙古國政府派學生赴中國留學之外，國內也開始培養漢語專家。
1957 年 9 月蒙古國立大學於語言文學系開設了中文班。首年中文班錄取了 14
位學生。12
並從中國大陸聘請老師，如劉玲（音譯）老師、蒙古籍之翻譯老師
U.Gursed 也開始教授中文。次年中文班招了更多的學生，並聘請從北大畢業回
來的 Ch.Dalai,Choi.Luvsanjav,L.Manlajav,R.Nyamaasuren, O.Adiya 等年輕漢語
專家任教 , 開始教授漢語、漢蒙翻譯、中國文學、中國歷史等課程。蒙古國立大
學漢語班 1957-1965 年期間共培養了 45 位精通漢語的學生。13
1952 年以降的蒙
中關係保持密切，蒙古人越來越有興趣學習漢語。因此 1957 年蒙古國立大學的
漢語老師 U.Gursed 創作了《漢蒙會話》及《漢蒙辭典》。
1960 年代蒙古的漢學家從中文翻譯中國大陸有名詩人魯迅、老舍、巴金、
郭沫若的作品。如從北大漢語系畢業的 Bandikhuu 與 Choi. Luvsanjav 選出近代
有名作家魯迅的《長明燈》、《求乞者》、《萬里長城》、《魯迅先生 1927 年 4 月 8
日在黃埔軍官學校的演講》等 15 篇作品翻成蒙文出版介紹蒙古讀者。蒙古的中
蒙翻譯家 J. Artur 翻譯魯迅的《狂人日記》、《阿Ｑ正傳》，U. Lodoidamba 翻譯
有名古文學家郭沫若《上海之早上》，Dunger-Yachil 翻譯巴金的《家》小說等
作品。除了翻譯中國大陸有名作家的作品之外，翻譯中國大陸電影《白毛女》
（1950）、《戰鬥裡成長》（1957）等電影提供蒙古觀眾。1958 年成立蒙中友誼
協會，會長是曾經駐過中國蒙古大使 Sharav，Ch. Dalai 擔任秘書長。當時蒙古
10 L.瑪娜日紮布，「回憶在北京大學學習的時代」，《中蒙關係六十年：回顧與前瞻國際學術研討會》，（北京：北京大學蒙古學研究中心，2009年），頁 156。
11 Manlajav教授口述歷史，國立台灣大學政治學系中國大陸暨兩岸關係教學研究中心，http://politics.ntu.edu.tw/REAC/ 。
12 “Монгол Хятадын харилцаа жарнаас жаранд” УБ 2009, тал 149.（蒙古國立大學國際關係學院的「蒙中關係六十周年」會議論文集（烏蘭巴托市出版：蒙古國立大學國際關係學院，2010年），頁 149。）
13 “Монгол Хятадын харилцаа жарнаас жаранд” УБ 2009, тал 150. （蒙古國立大學國際關係學院的「蒙中關係六十周年」會議論文集（烏蘭巴托市出版：蒙古國立大學國際關係學院，2010年），頁 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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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工人之路》消息報同時採用蒙、中、俄文發行。
1952-1960 年是蒙中關係發展的最高峰。但是 1960 年代中國與蒙、俄關係
惡化，陷入冷戰。因為政治因素導致蒙古的近代漢學研究陷入停滯，漢學研究
變成敏感的議題。蒙古開始撤回在中國留學的蒙古學生，1962 年在蒙古大學語
言文學系的中文班也停止招生。蒙古國立大學停開中文班之後，中國籍老師隨
之回國，蒙古籍老師們則被政府分配到其他各地去工作。比如 Manlajav 被調至
蒙古科學院服務。Ch. Dalai 與 R. Nyamaasuren 被派到蒙古國駐中國大使館工
作。Choi. Luvsanjav 暫時停中文工作，繼續在蒙古國立大學教書，從事蒙古語
言研究。
二、近代蒙古漢學研究發展第二時期
蒙中的冷淡關係持續至 1980 年代。1968 年蒙古國家科學院設立亞非研究
部亞洲研究組，該單位並於 1976 年改成東方研究所。14
當時研究中國的另一個
重要組織是蒙古人民革命黨中央部社會學院。1960 至 1980 年代，蒙古國針對
中國文化大革命進行各項深入研究。文化大革命（1966-1976）時期，中國曾有
干涉蒙古國內政，片面改寫蒙古歷史，還將蒙古國領土劃在中國的領土之內等
不友善行為。因此蒙古政府向中國抗議其對蒙古的態度，並批評毛澤東的文化
大革命。同時蒙古學者和漢學家研究學者也針對中國政府的不友好態度發表多
篇文章表達抗議，並向國內介紹中國情況。L. Manlajav 接受訪談時指出，文革
期間關於包含蒙古領土的中國地圖，中蒙雙方激烈爭吵，嚴重衝突，稱這件事
為《地圖之戰》。15蒙古國立大學漢語班第一屆畢業的學生 Bazarragchaa 教授於
2010 年接受訪談時指出：「1962 年大學畢業之後被分配到《工人之路》消息報
工作。《工人之路》消息報停止發中文新聞之後，被調到蒙古國家廣播電臺中文
部服務。當時固定時間傳播中文節目，而批評毛澤東的觀點、宣傳。蒙中之間
幾乎沒有任何來往，互相交換氣象報告而已。從莫斯科出發經烏蘭巴托到北京
的國際火車除了工作人員之外沒有任何人」。16
1975 年蒙古國立大學恢復中文
班招生時 Bazarragchaa 回到母校開始教中文，培養許多蒙古年輕漢語專家，於
2008 年退休。
1960-1980 蘇聯與其他社會主義國家加強研究中國，一起合作，每一個社
14 現今蒙古科學院國際關係研究所 1991年。15 Manlajav教授口述歷史16 Bazarragchaa教授口述歷史，國立台灣大學政治學系中國大陸暨兩岸關係教學研究中心，http://politics.
ntu.edu.tw/RAEC/ 2014.9.11查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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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主義成員國負責進行不同方向的中國研究，而每年舉行中國學國際會議。17
蒙古國是社會主義集團之成員，因此也加入了研究團隊。蒙古學者 N. Ishjamts,
D. Maam 發表了《毛主義與毛澤東同派》，Ch. Dalai 發表了《中國發生的事件
（1973-1976）》 （兩冊），Sh. Bira, N. Ishjamts 發表了〈毛如何扭曲蒙古史以及
其真相〉等文章。
而且 1965-1976 年係蒙中關係最動盪衝突的時期，蒙古國的中國研究受到
政治影響，只能在政府的嚴密監視之下進行學術工作，有時候還發生學者被迫
害事件，因此很多人放棄了從事漢學工作。
當時除研究中國對蒙古的態度之外，蒙古國也很關心中國邊境地區的民族
於文化大革命時期的狀況。對內蒙古、西藏、新疆等地方亦進行研究，並發表
了多篇論文。例如 M.Zenee 發表了〈內蒙古自治區行政、地區的變革〉（1981）
及〈內蒙古口傳文學〉（1981），D. Maam 發表了〈毛澤東政策之下受苦的西
藏〉（1975），L.Begzjav 發表了〈中國內蒙古自治區〉（1981），〈中國新疆維吾
爾自治區〉（1984），〈中國有些自治區的情況（1976-1983）〉等文章。
1973 年起蒙古科學院為了培養年輕漢學研究者，與蘇聯大學合作，選派學
生至蘇俄留學。例如 J. Bayasakh, N. Ariungua, N. Altantsetseg, Ts. Batbayar,
Ch. Battsetseg 等學者均從當時蘇聯的列寧格拉大學（係目前俄國最有名的聖彼
得大學）東方研究系畢業。
1975 年蒙古國立大學外文系恢復中文班招生。從北京大學畢業的 Choi.
Luvsanjav 教授對於恢復中文班，推廣中文班招生工作，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他準備漢語教材，並編輯《中蒙會話》上下冊。同時聘請 E. Chimedtseren, Ts.
Bazarragchaa, Ch. Taamaa, Ch. Tumur, J. Gungaa 等老師教授中文、中國文學、
中國研究等。18
M. Chimedtseeye, L. Begzjav, Ya. Ganbaatar, D. Boldbaatar 等
蒙古優秀的漢學家、漢語老師、漢蒙翻譯者都是從蒙古國立大學中文班畢業的。
1976 年中國文化大革命結束，1979 年中國大陸開始經濟上的改革開放，這
導致蒙中關係的轉變。蒙古國研究中國的策略相應開始改變。蒙古國開始研究中
17 “Монгол Хятадын харилцаа жарнаас жаранд”, УБ., 2010 он, Н.Алтанцэцэг, Б.Ганчулуу “Монгол дахь Хятад судлал” тал 129.（N.Altantsetseg，B.Ganchuluu，「蒙古的漢學研究」，在蒙古國立大學國際關係學院編，《「蒙中關係六十周年」會議論文集》（烏蘭巴托市出版：蒙古國立大學國際關係學院，2010年），頁 129。）
18 “Монгол Хятадын харилцаа жарнаас жаранд”, УБ., 2010 он, Г. Элдэв-Очир “МУИС-ийн Хятад судлалын тэнхим үүсч хөгжсөн түүхээс” тал 151.（G.Eldev-Ochir，「蒙古國立大學漢語系成立歷史」，在蒙古國立大學國際關係學院編，《「蒙中關係六十周年（1949-2009）」會議論文集》（烏蘭巴托市出版：蒙古國立大學國際關係學院，2010年），頁 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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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與其周邊國家的關係、中國少數民族研究、中國與東北亞國家的關係、中國
的經濟、貿易、中國的經濟改革、蒙中政治、經濟關係等更多元的進行研究。
有許多學者的論文是寫中國研究而獲得博士學位。例如漢學家 A. Damdinsuren
的《中國文化革命時期的內蒙古（1966-1977）》，（1980 年）；Ts. Batbayar 的
《現代中國領導人的對內蒙古的主要政策（1976-1984）》，（1987）；J.Bayasakh
的《依據南宋使者之日記研究十三世紀的蒙古史與蒙古風俗》，（1989）等博士
論文。19
1978 年蒙古科學院東方研究所開始主編「東方研究」期刊，發表關於研究
中國的文章。1982 年 2 月開始，蒙中兩國在烏蘭巴托召開會議討論合作檢察蒙
中邊界會議。這是 1950 年代之後，兩國第一次最高階官員所參加的合作會議，
此後蒙中關係發展相當快速。並從此開始兩國在文化、體育、經濟貿易、外交
官互訪等方面之交流。20
三、近代蒙古漢學研究第三時期
1989 年蒙古國發生民主改革之後，開始與世界各國接觸交流。社會主義時
代蒙古國進口的物品幾乎全由蘇聯提供，蘇聯瓦解之後無法提供產品，因此蒙
古的外貿轉向中國，中國貨開始取代了俄國貨。因此蒙古由於特殊的地理位置
及市場需求，開始與中國積極展開貿易關係，蒙中經濟關係發展神速。中國成
為蒙古國的最大貿易夥伴，蒙古人逐漸瞭解到中文的重要性，為了與中國人打
交道，一般的蒙古人開始願意學習中文。
在烏蘭巴托 1990 年前只有蒙古國立大學教中文，後來蒙古各個大學也開
始設立中文系，培養中文人才。而且還設立中文中學。蒙古國立大學於 1993 年
設立中文系。外文大學、師範大學、烏蘭巴托大學於 1993 年開始教授中文。除
了國立學校之外，私立學校也開始教授中文。2004 年蒙古漢語教師協會成立。
依據 2007 年蒙古漢語教師協會所做的調查，蒙古國有 50 所學校（含大、中、
小學各級學校）教授中文，總共有 4800 位學生學習中文。目前有 30 所大學教
授中文，總共有 1900 個大學生學習中文。蒙古的大學總共有 90 位漢語老師授
19 參考ШУА-ийн Олон улс судлалын хүрээлэнгийн “Олон улс судлал” сэтгүүл 2008 оны ?-р улирал тал 43. Н.Ариунгуа, Ч.Батцэцэг “Хятад судлал”.（N.Ariungua, Ch.Battsetseg ，「蒙古漢學研究」，蒙古科學院國際關係研究所編《國際研究》，2006年 4期。）
20 “Найрамдал хамтын ажиллагааны нэгэн жаран”，МУ-аас БНХАУ-д суугаа Элчин сайдын яам, 2009 он., Beijing Jingjin Color Priting Co., Ltd, тал 10. （蒙古國駐華大使館編輯，《友誼合作的一甲子》，頁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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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其中 66 位是蒙古籍，其他則是從中國大陸聘請的漢族老師。21
除了國內培養漢語專家人才之外、許多蒙古學生赴中國大陸留學。依據
2010 年的統計，赴中國大陸念書的蒙古留學生已超過餘二千三百。22
1990 年起中國成為蒙古最大的投資國，變成蒙古交流的重要國家，兩國的
外交、經濟、教育、文化、科學、學術方面進行合作。所以蒙古國必須更深入
研究中國。1990 年起蒙古國中國研究發展方向包括中國與其周邊國家關係；蒙
中政治、經濟、外交關係；中國經濟發展、中國經濟外交政策、蒙中經濟關係
研究；中國內政、社會、政治研究；中國少數民族研究；中國與東北亞國家關
係；研究有關蒙古史的中國史研究，並翻譯有關蒙古史中國史料；中國語言、
文學、哲學、宗教、文化研究。
（一）中國歷史研究。蒙古國的中國研究主要部分是歷史研究。蒙古國第
一批留學生之一楚 ‧ 達賴 1958 年畢業於北京大學歷史系，回國之後開始在蒙
古國立大學歷史系教授中國史。楚 ‧ 達賴院士曾發表多篇有關中國研究的學術
論文，並蒐集提供許多有關蒙古的中文文獻。他的有關中國的主要蒙文著作是
《中華人民共和國》（195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文化及科學》（1959）年，
《蒙古漢學研究》（中）（1960）年，《元代蒙古》（1973），《蒙中關係（1945-
1985）》（上中下冊），（俄文版是 1986 年在布拉格出版）。達賴院士發表的中國
研究的學術文章中，大部分是整理有關蒙古史的中國文獻。其中主要的文章是
〈中國的少數民族自治區的現狀〉（1987）；在布拉格出版的有〈十三世紀至十
四世紀的蒙中關係〉，〈元史蒙文翻譯〉（1971）年，等。23蒙古學者研究中國
史中有關蒙古史的部分比較多。比如研究所謂蒙古大帝國史以及元代史等。除
了研究有關蒙古的中文文獻之外，也進行蒙中關係史研究。漢學家 Ariungua
於 1996 發表《十四世紀至十六世紀的蒙中關係史》。蒙古的學者非常關心中
國歷史文獻中所記載對蒙古所持觀點，認為幾千年來同時存在的蒙古與中國彼
此交往，他們互相影響是合理的事情。但是把當今一個已經成為主權國家的蒙
古歷史，當作中國自己歷史的一部分是值得商榷的。在蒙古學者的感受中，固
21 Монгол Хятадын харилцаа жарнаас жаранд”, УБ., 2010 он, В.Батмаа “Монгол дахь хятад хэлний сургалтын өнөөгийн байдал” тал 157.（V.Batmaa，「蒙古的漢語教學今日情況，蒙古國立大學國際關係學院編，《蒙中關係六十周年（1949-2009）會議論文集》，頁 157。）
22 Монгол Хятадын харилцаа жарнаас жаранд”, УБ., 2010 он, А.Батцэцэг “Монгол Хятадын соёл, боловсролын харилцааны өнөөгийн байдал ба хэтийн төлөв” тал 146.（A.Battsetseg，「蒙中文化、教育交流情況以及未來趨勢」，在蒙古國立大學國際關係學院編，《蒙中關係六十周年（1949-2009）會議論文集》，頁 146。）
23 “Эрдмийн Далай”（「蒙古有名學者 C.達賴」研討會，20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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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中國對蒙古史的研究相當進步，但是歷史的撰寫往往從大漢沙文主義立場在
看蒙古史。蒙古學者非常不滿中國學者的想法，而寫了一些書加以澄清。例如
N.Altantsetseg 所寫之《中國史學如何看蒙古人民反對滿清統治起義》（1985）；
《中國如何研究蒙古 1911 年的民族運動史》等。
蒙古有名歷史學家 N.Ishjamts 在 1999 年寫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簡史（古代
至 1999）》，2002 年 J. Bayasakh 寫了《中國簡史》，2002 年 D. Naran 寫了《20
世紀中國史》等書。這些書提供予蒙古讀者對「中國」歷史基本的了解，並成
為大學的「中國」研究主要教材之一。2011 年蒙古歷史學家 J. Boldbaatar, Ts.
Batbayar 合寫《蒙中關係史有些問題》出版。但是目前蒙古的學者對蒙中關係
研究，尚未有完整的整理研究。
（二）中國文學研究。蒙古漢學研究中，研究中國文學、語言是主要研究
主題之一。1964 年從北京大學漢語系畢業的 L. Manlajav 教授寫《蒙古秘史使
用中國字的蒙古文發音變化》1973 年獲得博士學位。
蒙古國立大學的教授 Bazarragchaa 本身對文學有興趣，自己亦為蒙古國
詩人之一。他翻譯了中國古代及當代文學作品，如著名作者老舍的中篇小說及
短篇小說《月牙爾》，現代 51 個詩人作品的《光之音》，古代經典詩歌集《詩
經》，唐代李白、杜甫、王維等著名的詩人們的詩作，魯迅，臧克家、瑪拉沁
夫、陸文夫、張承志、馮驥才等名家的作品，出版《慈善祈禱》系列叢書。
Bazarragchaa 教授編寫了《漢蒙語翻譯對比研究》、《翻譯教程》、《蒙漢翻譯
學》等教材，是目前蒙古國各大學中文系學生使用的主要教材之一。
1979 年從蒙古國立大學中文系畢業、現為蒙古國立大學孔子學院院長
Chimedtseeye 翻譯《論語》、《孫子兵法》、《大學》，2005 出版《中國古典文學
翻成蒙古文的方法研究》，2006 年獲得博士學位。2012 年 Chimedtseeye 博士出
版了《我們了解不了解的中國以及華人的思想、文化》。2011 年他獲得中國孔子
學院的世界優秀人榮譽。
蒙古國立大學中文系畢業的 Ya. Ganbaatar 研究《中國古代文學》、（1998、
2007 年出版），「元朝代蒙古人用中文寫詩選集」、「中國古典詩」等專輯出版。
（三）中國語言研究。2000 年起，蒙古年輕學者研究蒙文與中文比較研究
所發表的論文相當多，如蒙古國立大學教授 Batmaa 的《蒙文與中文的句子比較
研究》（2003）；Ts. Byambatsend 的《蒙文與中文的字典比較研究》（2003）；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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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SPECT & EXPLORATION
Badmaanyambuu的《蒙中文量詞比較研究》（2004）；發表博士論文亦不少。24
目前蒙古的媒體也播放中國大陸的電影。蒙古國立大學畢業的 J. Boldbaatar
翻譯《還珠格格》連續劇很受觀眾的喜愛。之後他翻譯過不少中國大陸有名的電
影，J. Boldbaatar並於 2005年寫《中國電影中的成語翻譯》獲得博士論文。25
（四）中國經濟研究。1990 年之後蒙古國中國研究領域中越來越多是研究
中國大陸經濟發展。中國是蒙古最重要的經濟夥伴，蒙古國必須深入了解「中
國」的經濟策略及其經濟的情況。D. Batbayar《二十世紀的蒙中經濟貿易合
作》（2002）。2004 年蒙古科學院國際關係研究所編《蒙中經濟關係與合作的未
來發展方向》，最近兩國經濟合作有更進步的發展關係，雙方互相召開學術會議
的次數變得頻繁。
（五）中國外交關係研究。因為中國是蒙古的鄰國，所以蒙古國很重視中
國的外交政策。蒙古學者研究中國與其他國家的關係、中國對外國的政策。因
蒙古國為兩個強國中間的小國，必須同時與兩個大國周旋，因此大部分研究聚
焦於中俄關係、中美關係比較多。主要作品有 D. Bayarkhuu《國際關係並世界
新的規格》（2000），Ts.Gombosuren《國家安全情況：外交政策問題──關於
兩個鄰國的政策》，H.Olzvoi《中國對蒙古國措施的地緣的策略》，Ts. Batbayar
《歐盟與中國戰略夥伴》（2005）、《中國發展的新觀念》（2006）。
（六）蒙古國研究中國單位。目前研究中國的主要單位是蒙古科學院國際
關係研究所（之前 1968 年成立的東方研究所）的中國研究組，蒙古國外交部鄰
國政策處、蒙古國防部戰略研究所。
蒙古科學院國際關係研究所是 1968 年建立的東方研究所。國關所中國研究
組為研究中國的主要單位。1992 年蒙古科學院屬下設立《東北亞研究中心》。
蒙古的優秀的漢學家、歷史學家、戰略者、外交家都曾經在東北亞研究中心工
作過。Ch. Dalai, L. Jamsran, G. Sukhbaatar 等歷史學家與 Ch. Lkhamsuren 出
版《蒙古國的外面的環境與蒙古獨立》（1995），B. Baldoo, S. Damdinsuren, L.
Khaisandai 主編《蒙古國獨立與俄中的影響》（1999）等。而且蒙古的著名翻譯
家 G.Gungaa 翻譯有關蒙古獨立問題的中國學學者寫的書，出版了《20 世紀中
俄關係史上的蒙古》（1995）年。東北亞研究所後來與國關所合併。國關研究所
24 Монгол Хятадын харилцаа жарнаас жаранд”, УБ., 2010 он, Н. Алтанцэцэг, Б. Ганчулуу “Монгол дахь хятад судлал” тал 127.（N.Altantsetseg，B.Ganchuluu，「蒙古的漢學研究」，在蒙古國立大學國際關係學院編，《蒙中關係六十周年（1949-2009）會議論文集》，頁 127。）
25 參考ШУА-ийн Олон улс судлалын хүрээлэнгийн “Олон улс судлал” сэтгүүл 2008 оны ?-р улирал тал 50. Н.Ариунгуа, Ч.Батцэцэг “Хятад судлал”.（N.Ariungua, Ch.Battsetseg ，「蒙古漢學研究」，蒙古科學院國際關係研究所《國際研究》，2006年 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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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國的漢學研究 論 壇
發行有《國際研究》期刊。
1990 年蒙古國防部屬下成立戰略研究中心。目標是研究全球與地區軍事政
治情況，蒙古軍事安全、國防政策、國家安全問題，該中心並在 1992 年改制
為戰略研究所。戰略所中國研究組研究中國的戰略、軍事政策，26
發行《戰略
研究》期刊。蒙古外交部鄰國處進行計畫俄國、中國合作發展的政策並進行措
施。27
2007 年在蒙古國立大學設立孔子學院。孔子學院教中文、進修漢語老師、
研究中文教法並提供中國的教育、文化資訊。
1990 年 1 月 27 日蒙古的漢學者協會成立。漢學者協會與蒙中友誼協會合
作，發行介紹中國的《陰陽》報紙，但是該報紙因某種原因於 1996 年停刊。
參、結論
蒙古國是中國的鄰國。基於歷史及地緣關係，蒙古從古至今研究中國的歷
史、哲學、文化、文學等甚為豐富。依據文獻記載蒙古國的漢學（中國學）研
究可以追溯至 13 世紀。13 世紀時蒙古人曾征服歐亞，建立歷史上最大的世界帝
國，為了統治征服地的人民，必須了解並學習當地的語言、文化等。因此元朝
時期蒙古人翻譯了許多中國文獻。例如孔子仁德哲學等。14、15 世紀更翻譯了
許多中國的文學作品。若要細分蒙古過往翻譯的作品，蒙古人主要從中文翻譯
古典文學小說等作品，而從其他語言，例如藏文或梵文翻譯大量佛教的經文。
近代蒙古的漢學（中國學）研究是從 1950 年代開始發展的。1949 年「中
華人民共和國」建立之後，蒙中關係開始正常化，蒙古政府開始派蒙古學生去
北京大學留學。蒙古政府安排蒙古學生在北大與其他學校學習漢語、中國歷
史、中國哲學、中國文學等。蒙古政府發給「中國」政府的公文上很清楚地提
到蒙古學生專業學習的方向。他們畢業回國之後對蒙古國之漢學（中國學）研
究奠定了近代漢學（中國學）研究的基礎。但是後來因為蒙中關係惡化，而影
響蒙古的漢學（中國學）發展。由於蒙古當時是社會主義成員國，因此蒙古漢
學（中國學）家與其他社會主義國家（中國學）家共同進行研究中國大陸的文
26 http://www.iss.gov.mn/?q=mn/structure 2013.8.30查閱。27 http://www.mfat.gov.mn/index.php?option=com_content&view=category&layout=blog&id=136&Itemid=13
6&lang=mn 2013.8.30查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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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大革命等事件。加上文化大革命時「中國」扭曲蒙古史，所以蒙古政府出面
向「中國」抗議，蒙古的漢學（中國學）家也大量發表反對中國所寫的蒙古史
論文。
由於蒙中關係惡化，1970-1980 年之間蒙古國科學院改派年輕學子赴蘇俄學
習漢學，以培養蒙古的下一代漢學（中國學）家。他們回國之後開始系統性及
科學性地進行對中國的各項研究。然而同樣因為社會主義制度，1990 年前蒙古
學者皆無法完全自主進行學術研究。
直到 1990 年蒙古開始民主化，中國的經濟改革引起了蒙古的關注，蒙古國
對中國的興趣漸增，蒙古的國立大學與私立大學紛紛開設中文系，年輕蒙古人
也開始學漢語。除了在國內學中文之外，蒙古學生甚至赴中國與台灣留學。此
外，蒙古的經濟發展、礦業開發、房地產建築、基礎建設等與「中國」合作的
案例相當多，所以需要許多通曉中文之人才。目前在蒙古學中文已經成為一種
流行。
蒙古國與其他國家相較而言，有更悠久的漢學（中國學）研究歷史，尤其
是豐富的漢語翻譯經驗。可以說目前蒙古國的漢學（中國學）研究約略區分為
兩個派別。一為 1950 年代北京大學畢業的蒙古學者 Choi. Luvsanjav 教授所培
養出來的學生，例如 M. Chimedtseye, Ya. Ganbaatar, D. Boldbaatar 等人皆傳承
蒙古的中國古典文學翻譯傳統。另一為留學蘇俄的學者，不僅擔任蒙古科學院
的重要研究員，更主導了目前蒙古國漢學（中國學）研究的方向。
中國輿論界印象中蒙古對自己被中國「收復」的擔心，在蒙古漢學（中
國學）界很難說是存在。收復是具有爭議的概念，因此，蒙古的史學界與漢學
（中國學）界有意識地要透過研究，來呈現蒙古遠大於中國版圖的歷史與文明
幅員。加上蒙古本身地理位置的懸殊，歷史的造化，以及現階段的政經外交關
係，使得中國成為了最重要的研究對象。蒙古地大人少、加上自然資源豐厚，
足以吸引中國注意，蒙古國家統計處 2010 年統計，蒙古的經濟 80% 以上依賴中
國，以及處處可見的中國勞工，迫使社會大眾開始提防這崛起中的鄰國。為了
防止漢文化的衝擊，漢學（中國學）者日益不停的關注中國時事，必要時提供
學術見解給決策單位。學習漢語深入探索中國是蒙古漢學（中國學）研究者主
要目標，最終是要重新塑造蒙古歷史以及提升蒙古學的國際地位。
現階段在蒙古進行漢學（中國學）研究與（中國學）研究的單位除了上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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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國的漢學研究 論 壇
之外，亦有其他院校漢語系、國際關係研究系所進行相關研究，但最具權威的
還是本文介紹的幾個機構。其中，歷史研究所藉由閱讀中國歷史來展現蒙古的
歷史地位；國際關係研究所則從與歐洲與亞洲整體的關係史中，整理蒙中關係
的過去，並展望未來；戰略研究所以智庫的定位探究蒙古與鄰國關係及區域安
全，以及中國之區域及全球關係；蒙古國立大學外語及文化學院與國際關係學
院則以培育新一代漢學（中國學）研究者為目標，同時進行全方位的漢學（中
國學）研究，因為大學院校研究較不受任何限制，因此，院校所進行的研究較
全面性。
蒙古漢學（中國學）界的耆宿們，隨著各自不同學漢語與接觸中國的基礎
而對於中國有不同的認識；且不同時空背景脈絡之下，所產生的認知亦不盡相
同。蒙中關係緊張時期，由於中國大陸文化大革命的影響，學者針對政治的變
遷而進行對中國的研究。尤其中國片面建立蒙古歷史之作法，遭受以上蒙古漢
學（中國學）家及史學家的嚴厲批評。留俄派如前述兩位國立大學國際關係研
究所的領導學者，其批評的言詞較重；而留中派的語詞雖嚴厲但是對中國文化
保有親近感。蒙古親蘇時期，由於學者們的研究經費來自政府，因此，文章著
作要合乎（前）蘇聯和蒙古政治當局之意，難以避免政治色彩，直到 90 年代。
蒙古選擇走向民主之路後，蒙古的漢學（中國學）研究不受政治控制而獲得自
由選擇研究課題之權，且大部分的研究經費來自自己的薪水及其他國際單位的
補助，隨之研究課題日益廣泛。
語言是蒙古漢學（中國學）的核心，從語言對中國文化產生情感，從中考
察並警惕著漢族沙文主義。雖然新時期的蒙古漢學（中國學）研究已逐步在探
索蒙古獨特的研究方法，但方法論還是沿襲蘇俄時期建立的理論，重視文獻的
蒐集、整理與解讀，但其中語詞的拚寫拼音尚未完成蒙古化，而文字語言又是
蒙古漢學（中國學）如此核心的能力，因此，先行者呼籲蒙古漢學（中國學）
統一蒙古漢語專有名詞翻譯，但其意義遠遠超越表面上所的呼籲文字統一，而
影射蒙古漢學（中國學）擺脫舊時期研究模式的願望，以形成屬於有蒙古在地
性的漢學（中國學）研究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