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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贸易与企业家精神的溢出国际贸易与企业家精神的溢出李磊 副教授

南开大学国际经济研究所跨国公司研究中心

企业家的定义

迄今没有共识1 、企业家是新产品、新生产方式或新市场的创

新者。（熊彼特， 1947 ）2 、企业家是一些善于抓住机会并且构建一个组

织来得到这个机会的人。（ Bygrave ， hofer ， 1991 ）

3 、给自己打工的人。（ Hamilton ， 2000 ， Van der Sluis ， 2008 ）。自我雇佣，大部分的实证研究。

为什么要关注企业家精神

1 、企业家精神可以产生财富八个主要工业化国家， 20%-40% 的劳动生产率增长可以直接归咎于投入的再分配，而再分配源于新企业的进入与旧企业的退出。

2 、带来外部效应新企业的产生会为雇佣的工人提供挣的外部效应。如果企业家不能全部占用一个新产品的价值，这个新产品的产生也会给消费者带来正的外部效应。

3 、企业家使劳动力市场具有弹性企业家可以根据喜好调整他们的劳动时间和供给，使刚性的劳动力市场更顺利的运行。

企业家精神的来源

一、内部年龄、受教育程度、风险偏好、财富。。。

二、外部技术的溢出，市场规模的扩大，资源配置的改善，组织管理的创新。。。1 、来自国内2 、来自国外

国际贸易的作用

迄今为止，还没有直接研究国际贸易对企业家精神溢出影响的文献。多数文献都是从技术溢出影响企业家精神的角度进行研究。

国际贸易通过技术溢出影响企业家精神

从历史上看，欧洲对于新技术的吸收，与其自身的发明一样重要。 Rosenberg(1982) ，例如，风车第一次有记载的使用发生在 1185 年，十年内在欧洲得到广泛使用； Bamol(1993)

国家间的技术转移对各个工业化经济与整个世界经济的增长做出了重要贡献，来自别国的技术转移能比本土的发明创新更大地促进生产率。对于贸易伙伴国来说，其企业家精神对知识溢出能力以及技术开发能力具有重要的影响随着科技的进步和信息传播速度的加快，国际贸易对企业家精神影响的速度越来越快。 (Grossman,1995;Acs et al.,2009)

国际贸易通过技术溢出影响企业家精神

相比于国内研发，国际贸易渠道带来的知识溢出能力有限，包含的创业机会较少，可以被继续开发的潜力较低，而且国际贸易会借助进口国的市场反馈促进商品输出国的技术改进，造成反向知识溢出，减少进口国市场上的企业家机会 (Zoltan J. Acs et al., 2007) 。因此，国际贸易虽然会带来最新知识，本地企业家精神却未必会得到提升，甚至会受到抑制。 Grossman(1984) 和 Díez et al.,(2012)

其他渠道

国际贸易影响企业家精神溢出的机制比较复杂，除了技术、知识的溢出，还包括贸易带来的市场规模的扩大，贸易导致的人员的往来对创业行为的改变。。。。。

理论模型

本文建立一个职业选择模型，在模型中，个人可以选择成为雇主或成为雇员，而成为雇主需要投入资金、雇佣工人以及企业家精神。考虑一个经济体，该经济体中存在一群风险中性的个体。个体最初的企业家精神为 a ，其来自一个连续的累积分布函数，其密度函数为 f 。此外，每一个个体被赋予了一单位的劳动力，他们可以提供劳动力，或者成立一个企业。

个体可以选择成立企业。假设每一个企业生产的产品是同质的，并且企业规模相同。企业产量为q ，资本投入为 k ，劳动投入为 。企业的利润函数为：

(1)式中， p代表产品的价格， w代表工人的工资，

r 是市场利率， z 是企业家精神，是个体要成立企业所必备经验，信心，常识和关系等要素。

pq wl rk mz

一个个体成立企业所获得的效用为： U1 = π

（ 2 ）其次，个人也可以选择成为雇员，如果他被雇佣，获得效用为：

U1 = w （ 3 ）

假设企业家在劳动者中所占的比重为 x1 ，雇员在劳动者中所占的比例为 x2 。如果当个体没有被雇佣的时候，他处于失业状态，此时他的效用为0 。

假设经济社会中存在劳动力市场，产品市场和信贷市场。劳动力市场中存在最低工资 w ，这意味着劳动力市场可能会存在超额供给，此时雇员的数量等于劳动力市场的需求量，所以有：

x2 = lx1 (4)产品市场可用反需求函数来刻画： p = P (Q) (5)其中， Q=x1q表示经济体中的总产出。假定产

品需求是外生的，企业家比例的上升会增加产品市场的竞争。对于企业来说，价格 p 是既定的，同时企业的供给是缺乏弹性的。

假定企业家精神的市场也是一个竞争性的市场，单位价格为 m ，当个体拥有的企业家精神小于 z 时，个体可以通过外部企业家精神市场获得企业家精神溢出 z-a 来建立一个公司。然而，个体并不能无限制的获得企业家精神溢出，假设个体能够获得的最大企业家精神溢出的上限不能超过c ，因此，拥有一定企业家精神的人才能建立公司，而最低企业家精神可以界定为：

a*= z-c (6) 根据式 (6) ，最低企业家精神与 c呈反向变化。获得企业

家精神的限制 c 也在一定程度上衡量了获得企业家精神溢出的难易程度，因此本文将其作为企业家精神溢出程度的一个衡量指标。

在均衡状态下，每个个体都会根据自身的情况来进行职业的选择以便实现效用最大化。企业家精神少于 a* 的个体只能选择当工人，而只有当下面的条件得到满足时，

(7)

企业家精神大于 a* 的个体会选择成为企业家。

1

11

lxpq wl rk mz w

x

当三个市场存在均衡时，企业家的比例 x1 可以表示为最低企业家精神值的函数，即：

(8)

这一方程同样也可以描述劳动供给 (1-x1) 和工人的比例 x2(由方程 (4) 可知， x2=lx1) 。

*1 1 ( )x F a

通过放松获得企业家精神溢出的上限，企业家精神的溢出让更多的个体能够建立公司。即，企业家的比例伴随企业家精神溢出程度的增加而上升，这种上升态势会一直持续到每个人都被雇佣或者成为企业家为止。即：

(9)当 lx1+x1<1 时， x1 会随着 c 的增加而不断

上升。假设存在企业家精神溢出水平 c* ，在这一水平时， x1=1/(1+l) 。当超过 c* 时，企业家的比例 x1将不会上升，因为此时劳动市场中的个体或成为工人或成为企业家。

* *1 [1 ( )] ( ) 0x

F a f ac

存在企业家精神溢出水平 c* ，当 c < c* 时，随着 c 的增加，企业家比例 x1将会上升； 当 c ≥ c* 时， x1=1/(1+l) 。

假设， c由两部分构成，一部分来自国内的溢出D ，一部分来自国外的溢出 A ，即 c=A+D ，假定在一定时期内，来自国内的溢出 D 是一定的，因此D 为常数。

存在国外企业家精神溢出水平 A* ，当 A < A*时，随着 A 的增加，企业家比例 x1将会上升； 当 A ≥ A* 时， x1=1/(1+l) 。

* *1 [1 ( )] ( ) 0x

F a f aA

计量模型

其中， entit代表个体 i 在时期 t 的早期企业家精神、机会型和生存型企业家精神以及新产品型和技术型企业家精神； spillover代表个体 i 所在国家 ( 地区 ) 在时期 t 贸易渠道企业家精神溢出； regionit 为区域层面控制变量，包括个体 i 所在国家 ( 地区 ) 在时期 t 的人均GDP水平、制度约束程度和人力资本水平； xit代表个体特征控制变量，包括个体 i 在 t 时期的年龄、年龄的平方、性别、人力资本、社会资本、风险规避程度和家庭财富等变量；yeardum变量为年份虚拟变量。

it it it it ient c spillover x region yeardum u

贸易渠道企业家精神溢出指标

1

( )n

ijtit jt

j it

tradespillover ent

trade

企业家精神

GEM 对个体企业家精神的调查为：“是否进行早期创业？是 =1 ，否=0” 。如果个体选择是，便认为其具备企业家精神。对细分的机会型、生存型、新产品型和技术型企业家精神依次调查为：“是否进行机会型早期创业？是=1 ，否=0” 、“是否进行生存型早期创业？是 =1 ，否=0” 、“是否进行早期创业并且对客户来说是新产品？是 =1 ，否=0” 以及“是否进行早期创业并且使用新技术或工艺？ 1 年内的技术 =1 ， 1-5 年内的技术 =2 ，旧技术 =3” 。

为了衡量个体的人力资本，本文选取了两个指标，一是“个体是否具有高中及高中以上学历？”；二是 GEM 数据中的一项调查：“你是否具备新建企业所需的知识、技能和经验？是 =1 ，否=0” 。

GEM 中的一项调查为：“你认识在 2 年内新建立公司的人吗？ (认识 =1 ；不认识 =0)” 。如果个体选择 1 ，便可认为其社会资本较多。

GEM针对个体风险规避程度的调查项为“对失败的恐惧会阻止你尝试新的业务？是 =1 ，否=0” 。

GEM 调查了个体的家庭收入情况，并将其分为三个等次，即低收入、中等收入和高收入。

本文使用的人均GDP 和人力资本水平指标均来自于 WDI 数据库，其中国家人力资本水平指标使用一国大专及以上学历升学率来衡量。制度指标使用经济自由指数 (index of economic freedom) 中的综合指标来衡量。

数据说明

本文的企业家精神数据来源于美国巴森学院和英国伦敦商业学院 1999 年发起的全球创业观察 (Global Entrepreneurship Monitor)项目。该数据分为国家层面和个体层面两部分。 GEM项目在搜集个体企业家精神相关数据时，使用了标准的评估方法。通过随机电话抽样调查和专家访谈的方式获取数据。为了研究需要，本文选取的样本具有以下特点： 1.均具备劳动能力； 2. 不是在校学生； 3. 主要特征不存在缺失。本文使用的双边贸易数据来自 IMF 的 DOT 数据库，人均GDP 和人力资本水平指标均来自于 WDI 数据库，制度指标变量来自于经济自由指数 (index of economic freedom) 数据库。

变量描述性统计

当以总体企业家精神、生存型和机会型企业家精神为被解释变量时，在删除了各变量缺失值之后，本文得到了 2002-2009 年的 294559 个数据。当以新产品型企业家精神为被解释变量时，在删除了各变量缺失值之后，本文得到了 2006-2009 年的 221657个数据。当以技术型企业家精神为被解释变量时，在删除了各变量缺失值之后，本文得到了 2005-2009年的 28620 个数据。表 1报告了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变量 观测值 均值 标准差 最小值 最大值企业家精神 294559 0.1074 0.3096 0 1

机会型企业家精神 294559 0.0799 0.2711 0 1

生存型企业家精神 294559 0.0225 0.1484 0 1

企业家精神溢出 294559 1.6230 0.2226 0.9474 2.4111

机会型企业家精神溢出 294559 1.3004 0.2165 0.6629 2.1284

生存型企业家精神溢出 294559 0.1054 0.3348 -0.8589 1.5861

人均 GDP 294559 10.0227 0.9471 6.1756 11.4636

人均 GDP平方项 294559 101.3516 17.5265 38.1380 131.4148

区域人力资本水平 294559 4.0444 0.3980 1.4323 4.5546

制度 294559 4.2402 0.1313 3.7977 4.4998

年龄 294559 40.5338 11.2380 16 65

年龄平方项 294559 1769.2780 921.7289 256 4225

女性 294559 0.4953 0.5000 0 1

人力资本 ( 自我报告项 ) 294559 0.5378 0.4986 0 1

受教育程度 294559 0.7371 0.4402 0 1

社会资本 294559 0.4152 0.4928 0 1

风险规避程度 294559 0.3785 0.4850 0 1

家庭财富水平 294559 1.9900 0.8038 1 3

新产品型企业家精神 221657 0.0529 0.2238 0 1

新产品型企业家精神溢出 221657 3.0882 0.1423 2.5204 3.6331

技术型型企业家精神 28620 2.571454 0.687752 1 3

技术型型企业家精神溢出 28620 2.649425 0.154353 1.994058 3.001277

企业家精神溢出的影响(1) (2) (3) (4) (5) (6)

企业家精神知识溢出 0.5482*** 0.3726***

       

(0.0148) (0.0177)       

机会型企业家精神知识溢出

   0.4015*** 0.3211***

   

     (0.0169) (0.0198)

   

生存型企业家精神知识溢出         0.5039*** 0.1991***

         (0.0155) (0.0204)

常数项 -2.8542*** -0.4018 -2.7939*** -0.5625 -2.1803*** -4.3896***

(0.0504) (0.3363) (0.0532) (0.3666) (0.0654) (0.5308)

微观控制变量 有有 有 有 有 有

宏观控制变量   有   有   有

年份虚拟变量 有 有 有 有 有 有

观测值 294,559 294,559 294,559 294,559 294,559 294,559

发达国家企业家精神溢出的影响发达国家 发展中国家

企业家精神知识溢出

0.1468*** 　 　 0.1306*** 　 　

-0.0169 　 　 -0.0082 　 　

机会型企业家精神知识溢出 　 0.1182*** 　 　 0.1130*** 　

  　 -0.0173 　 　 -0.0092 　

生存型企业家精神知识溢出 　 　 0.1101*** 　 　 0.1037***

  　 　 -0.0279 　 　 -0.012

常数项 -2.2508*** -1.9503*** -5.9308*** -1.5073*** -1.3562*** -5.1775***

-0.3257 -0.3578 -0.5249 -0.3288 -0.3612 -0.5074

微观控制变量 有 有 有 有 有 有

宏观控制变量 有 有 有 有 有 有

年份虚拟变量 有 有 有 有 有 有

观测值 294,559 294,559 294,559 294,559 294,559 294,559

创新型及技术型企业家精神溢出的影响

全体 发达国家 发展中国家

创新型企业家精神知识溢出

0.5311*** -0.0406 0.1195***

(0.0419) (0.0289) (0.0127)

技术型企业家精神知识溢出

-0.0379 -0.0341 0.0049

(0.0614) (0.0435) (0.0192)

机制检验 1总体 机会型 生存型 创新型 技术型 技术型

制度 *总体企业家精神溢出 0.1027***

         

(0.0035)         

制度 * 机会型企业家精神溢出   0.0953***

       

   (0.0041)

       

制度 * 生存型企业家精神溢出     0.0554***

     

     (0.0042)

     

制度 * 新产品企业家精神溢出       0.1594***

   

       (0.0073)

   

制度 * 技术型企业家精神溢出         -0.0170

 

         (0.0123)

 

产权保护程度 * 技术型企业家精神溢出           -0.0378***

           (0.0076)

机制检验 2总体 机会型 生存型 创新型 技术型

区域人力资本水平 * 企业家精神知识溢出

0.0922***        

(0.0042)        

区域人力资本水平 * 机会型企业家精神知识溢出

  0.0886***      

    (0.0050)      

区域人力资本水平 * 生存型企业家精神知识溢出

    0.0480***    

      (0.0050)    

区域人力资本水平 * 新产品企业家精神知识溢出

      0.0594***  

        (0.0068)  

区域人力资本水平 * 技术型企业家精神知识溢出

        -0.0292***

          (0.0112)

结论

国际渠道企业家精神溢出具有显著正向促进作用，对于总体企业家精神以及机会型、生存型和新产品企业家精神来说，均是如此。

但对于技术型企业家精神，影响不明显。 对于总体企业家精神以及机会型和生存型来说，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

家贸易渠道企业家精神溢出均起到了显著的正向影响。 对于新产品企业家精神，发达国家贸易渠道企业家精神溢出影响不显著，而发展中国家贸易渠道企业家精神溢出具有显著正向促进作用。

对于技术型企业家精神，发展中国家贸易渠道企业家精神溢出影响不显著。

机制计量结果表明：一国经济自由度越高、人力资本越雄厚，企业家精神溢出促进作用也越大。

谢 谢 大 家